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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卓玛都在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现在非常希望永吉平安无事,我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关于“病危”的字眼。
推门而入,最里面的病床被医生层层围住。我挤进人群,看到布满紫癜的小小身躯静默地躺在病床上,七窍出血,断肢血流如注,已经发黑坏死。虽说学医出身,但见到如此惨不忍睹的场面,我突然被吓出一身冷汗,张大嘴巴惊诧万状。
赫连意像得了失心疯,颤抖着双手不停地把氨基乙酸注射进永吉的静脉,嘴里喃喃自语:“没有关系,思思,别害怕,马上就好…”注射完毕,他又慌慌张张地举起自己的手臂,对郑群说“小郑,抽我的血,输给思思,求你了!”
郑群以及周围的医生悲伤地看着他,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卓玛,挤进人群后看到自己弟弟的惨状,一下子扑上去抱住永吉的身体,嚎啕大哭,任我如何拉扯,她也不为所动。
我看着头上那仅剩几毫升的血浆袋,再看监护仪上那条可怕的直线,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抽我的血不行吗?!”赫连意跪趴在永吉身旁,泣不成声,“你们为什么见死不救?!”
我缓缓上前抓住赫连意的手臂,沉声说:“老师,永吉死了,你要节哀。”
他满头大汗,呼呼喘着粗气,艰涩地转过头看着我,喃喃自语:“没有,你胡说!他还活着!为什么不给他输血?!你们这些禽兽!”
他猛然推开我,突然抓起身旁的除颤仪给了男孩一次电击,见没有反应,又扔开机器,鬼迷心窍般不间断地做着胸外按压,边做边哭喊:“思思!思思!爸爸在这!不要怕!爸爸会救你!” 眼泪与汗水模糊了他的镜片。我一把抱住他的身体,强迫他停止手下的动作,大声呼喊着他,希望他能清醒:“老师!永吉死了!他不是思思!你不要这样!”
周围的人潸然泪下,郑群默默地擦着眼泪,悄无声息地将人群驱散开来。
他任我抱紧他,身体如风中残烛般颤抖不已,双手渐渐握拳,泪如雨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思思!都是爸爸的错!” 我松开他的身体,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轻声安慰:“不是你的错啊老师!永吉的感染太严重了,你不要自责!”
听见我的话,他顿时萎靡下来,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轻轻推开我,转身踉踉跄跄地朝屋外走去。我顿感无力,他在我面前,反复遭受着创伤,而我却毫不知情,没有用心体会,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如何才能将他从痛苦的回忆中解救出来,更不会抚平他心灵的创伤。我突然间发觉自己的笨拙与无能。
他走到病房门口,抬手撑住门框,躬身咳嗽,一声一声戳人心扉。我上前扶住他的身体,伸手抚顺他清瘦的背,希望他能缓解痛苦。不料他的咳嗽毫无减缓之势,一声强烈的咳声喷薄而出,他的身体突然顺着我的手臂滑落下去!
“老师!”
我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蒙了心神,一下子捞起晕厥的他,看着他手掌上的一口血痰,心脏咕咚一声沉了下去。大声呼喊医院的医生。郑群抢先冲过来按住赫连意的人中穴,继而拿出听诊器听他的心音:“主任的高原反应太严重了,”郑群指示我把赫连意抱上床铺,“现在出现了肺水肿的情况,肺动脉压骤然升高,所以出现了咯血。”
片刻赫连意缓过一口气,呼吸艰涩,睁开迷离的双眼扫视着周围,继而又落下泪来。他迷迷糊糊地任我们给他通上氧气,连上酚妥拉明输液器,制备导尿管。我和郑群,还有卓玛,守在他身边,三个人相对无言,全部沉浸在无限的悲伤与哀郁中难以自拔。
我攥紧赫连意枯瘦的手掌,望着他那苍白清削的侧脸和青紫干裂的双唇,追忖着他说过的话,我突然间体悟到生命的脆弱与艰辛。
“你没有体会过,那种刻骨的思念之情,几乎带着肉体的疼痛,把我和周围的一切隔绝,四周的景物变浅变淡,直至慢慢褪去颜色,天地一片玄黄…”
作者有话要说:
☆、怜孤惜寡,仗义行仁
在长夜的孤灯下,我疲累不堪地守在赫连意的病床旁,端详着他宁静黯淡的面容,惙怛伤悴。
在我们不可把捉的尘世命运中,我们还要承受多少无情的背弃,苦痛的创痕。此一世走过,要历尽几多悲欢离合,几度生死感悟,几多磨难和坎坷。
我颓叹着自己的无计可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你那成熟容忍的心智,你那剜心刺骨的哀戚之情,让我感到有生以来最大的无奈。我想去改变,我想去追赶,但是我徒有一颗红心,却找不到映照的方向。老师,如何才能让你快乐?如何才能让你幸福?!”
我轻柔地抚摸着赫连意的脸颊,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骨髓,去深切地感受他的全部神思。
“老师,我该如何是好?!嗯?什么样的生活与情感,是你内心的希冀与渴望?”
正难过之中,赫连意慢慢睁开了双眼,失神的瞳仁,满是悲伤。
“老师!”我惊愧起来,“我吵醒你了?!”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我,轻轻说道:“小唐,我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握紧他的手,受不得他客气疏远的语气:“老师何必这么说,我们不是说过,此后我们就是亲密的爱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心平气和的商量,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他挣脱掉我的手掌,修长纤细的手吃力地抬起来,伸到我面前,缓缓覆上我的侧脸,大拇指轻轻摩挲,带着细柔温热的触感。
我错愕地看着他的动作,愣在当场,脸颊渐渐升温。他,从来没有主动对我做出过如此亲昵的动作,从来没有。在他即将退缩时刻,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用自己的侧脸蹭他的手背,满心欢喜地说:“老师,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抗,把你的心事分一点给我好不好?!”
他温柔地看着我,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在给自己鼓气,然后说道:“我想收养卓玛。”
“什么?!”我凝眉紧蹙,大惊失色,放下他的手,竟有点生气,“不行!”
他的柔情渐渐收敛,敛眉垂睑,撇过头看向旁边床位上熟睡的卓玛,轻轻说道:“她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孤儿了,你忍心看着一个姑娘无家可归吗?!”
我板下脸来,嗔恚怨懑:“灾区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姑娘呢!不忍心就全部拎回家吗?!”
他偶尔发出一两声咳嗽,却依旧撇过头不动声色,静默不语。
“你现在看着她可怜,这我能理解,”我努力平复自己积怨的心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我目前没有收入,你身体又不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经济负担。更何况我们都是男人,和一个姑娘生活在一起,你觉得对她是有利的吗?!”
“我刚才冷静思考了这些问题,”他转头注视着我,脸上写满了期待,“她现在还小,用不了我们多少钱,等她长大以后,你也就工作了,到时候我们的生活不会窘迫。而且…你不觉得…我们的家,需要一个孩子吗?!”
啊~~他是这么认为的!他说“我们的家”!!他说我们的家需要一个孩子!!!他不光接受了我,还接受了我们是一家人的事实!!
“老师的意思是…”我傻笑着抓抓头,回惊作喜, “我们回去要组建一个新家庭,过一个正常的‘夫夫’生活喽?!”
“你以为我是怎么想的?!” 他羞赧不堪,悄声回应着,继而猛然昂起头指责我,“不过像你这样朝秦暮楚的花花公子,如果厌倦了我这个年老色衰的老头子,没准儿哪天就销声匿迹了,我也得找个接班人,为自己的后半生做打算啊!”
我义愤填膺,睁大眼睛瞪视他,大声咆哮起来:“老师说谁是‘朝秦暮楚的花花公子’?!我哪有朝秦暮楚?我哪里花花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老师还在怀疑我的真心?老师就那么不信任我吗?莫非是要我把心剜出来给老师看个清楚?!……”
我的一顿怒吼在那个眯着眼笑的赫连意面前,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我的满心怨气完全败在他那招牌抿笑的眼神之中。我渐渐偃旗息鼓,语声缓缓低微下去,睥睨着这个狡猾的赫连意,突然间俯身趴在了他身上,使劲磨蹭、吻咂他的脖颈,抱怨连连:“老师就是个老狐狸精!满肚子的花招全用在了我身上!哼!陪我自尊!我要补偿!不对!我要奖励!要奖励!”
他咯咯笑了起来,推搡我的头颅 ,恼骂:“小鬼!嗯~~沉死了!呃~~快给我滚下去!啊~~卓玛要醒了啊!呜~~别摸~”
“那老师摸摸我吧!”我饥渴万状,拉着他的手就往下面伸去,“让它仔细识别一下老师的手,它以后就不敢‘朝秦暮楚’了!”
“你!”
我们的响声果然惊动了旁边的卓玛,正当我把持着赫连意的手上下运作时,卓玛翻身扑过来,一个惊呼就甩了过来:“叔叔他怎么了?!又不舒服了是吗?!”
这一声棒喝吓坏了我生气蓬勃的老弟!我以光速从赫连意身上闪开,转身捂着下面悉悉索索地提好裤子。草!草!草!早知如今,何必当初!早知会出现这样的突发事件,老子就不该顺了他的意!收养卓玛就是老子今生最大的败笔!
“呵呵~”赫连意放肆地取笑我,又对卓玛说,“叔叔没事啊,小卓玛睡醒了?柜子里有水果,自己拿去吃吧!”
“小唐哥哥他怎么了?”卓玛怯声怯语地问赫连意,“他是不是不舒服?”
“他啊…”赫连意阴阳怪气地回应,“高原反应发作了,恶心想吐啊!”
我看着下面支棱着的裤裆,迫切需要出去解决一下,便慌慌张张跑出了病房。在男厕自我释放完毕,心里琢磨着赫连意的话,愈发觉得不对劲。我‘高原反应发作了,恶心想吐’?我自己有那么恶心吗?!
在收养卓玛这件大事上,我反复仔细揣测赫连意的心思。我们的结合是为世人所不齿的隐秘的事实。或许是这种鲜见的爱情,才需要我们尽力维持,才需要把它培养完善。而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个孩子是不可或缺的。大概是由于我的年龄问题,我对于养育孩子,照顾家庭的重任还不能完全彻底接受。但赫连意不同,他人到中年,身体极差,而且面对一个毫无保障可言的情人,一个义女对他来说才是最踏实可靠的存在。所以从他的角度出发,我妥协了。
经过几天的修养,赫连意的肺水肿终于缓解大半,咳嗽与呕吐的症状也轻减许多。这期间,他作为病人,还忙不迭地照看灾区转移过来的伤员。他说有可能的话,还要与青海省高原医学科学研究所合作,将高原心脏病患者带回平原,治疗的同时做医疗研究。
这天给伤员换药完毕,赫连意摘下口罩对我说:“这些伤员愈合的进度太慢了,病情严重的患者,感染愈发严重。小唐你陪我去趟医疗队长办公室,说明一下目前治疗的难点。”
我脱下手套递给卓玛,点头表示同意。而卓玛这小丫头呢,从弟弟的死亡中很快振奋起来,立志要学医,要挽救更多人的生命,便每天黏着我们,要求把伤口换药的方法教授给她。
医疗队长的临时办公室设在医院顶层行政区。经过这段日子的消耗,连我这种牛犊子爬上这六层楼都倍感力不从心,更不用说高原反应如此强烈的赫连意。为了等他缓解气喘的症状,我扶着他在办公室门口休息了一会儿,却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
“刚刚接到电话,北京方面又拨来一大批药品。”
听到周队长在说话,我们在门外便没有敲门,希望等到里面没了动静再去造访。里面的对话还在进行。
“现在医院的床位爆满,根本没有地方接收新伤员,”另一个男性严肃认真的说着,“而且前几天从结古镇送过来的病人,危重的太多,我看救活的希望不大。”
“希望大不大,关键还不靠信心?!”周队长回应道,“而自信的树立,需要硬件与技术的支撑。我想,姜院长如此宅心仁厚,伤员的康复指日可待啊!”
原来是仁爱医院的姜院长在里面和周队长谈话。赫连意示意我再在外面等一等。
“呵呵,周队长过奖了,既然上级指定我们仁爱医院作为伤员转移的目标基地,我老姜绝对听从祖国的指挥。”姜院长哈哈大笑了一阵,又说了这么一段感人肺腑的话。我和赫连意听后泪流满面,想姜院长果真是“宅心仁厚”!
“不过话说回来,姜院长,”周正压低声音,放慢语速,“昨晚我去库房查看了一下物资与药品,你知道,现在太忙,我怕手底下的人干活不力…”
“哦?!”姜院长沉声询问,“物资都已经到位了吧?!”
“物资虽然到位了,但是我发现…”周队长阴阳怪气地说,“我发现,有人动过手脚!”
姜院长马上接话:“临时抽调一些药品用于临床很正常,我当什么事呢!”
“不是抽调,是调包!”周队长的声音极低,我和赫连意双双趴在了门上,“从北京运过来的一批药物,全部失踪,现在存放在仓库的,是西宁生产的药物。关键是,这些药物,早就过期了!”
什么?!我和赫连意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你什么意思?!”姜院长的语气也透露着紧张,“你在指责我们?!”
“呵呵,姜院长不要慌嘛!你我同为领导,此事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毕竟这种事,非同小可。”
“周正!你不要兜圈子,你把话说明白!”
“姜院长,兜圈子的人是你吧!”周正冷笑一声,“不如我们坦诚布公,你就直说你这么做的目的,我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如果能帮上姜院的忙,我周正也是乐此不疲的!”
“周正!呵呵~~呵呵~~思维好一个周正!”姜院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可以跟你挑明。”
姜院长继续说:“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伤员,各个危重,你我心知肚明,即使用了没过期的好药,保不准他们也死了,他们一旦死亡,这批药就等于白浪费!但是他们不死,残疾了,不光是这批药浪费,以后所有的用药都是浪费!到时候他们就会成为国家最大的负担!既然如此,何不把过期的药品给他们用上。让北京运来的药物在适当的场合发挥他们的最大作用?!”
“呵呵~~~姜院长,分析的果然高明!”周正打断了姜军的话,“但是,你有你自己的私心,就不要打着为国家减负的幌子,我听不得你这样的假话!说白了吧,现在你的事被我发现了,那批药品就不能白给你,你…”
“哼~~周队长这是要利益均摊了?!”
“没错!北京运来的药品,按销售价让利给我百分之五十,过期药品的事我不会透露给任何人。否则…”
“周队长这是威胁我?!”姜院长冷哼,“你要知道,这里是格尔木,是仁爱医院,是我姜军的地盘!”
“就是知道这里是你的地盘,所以我认为你将上级拨的药品转手出去,绝对万无一失。除非有人告密!姜院长,你不希望自己因为一批物资而丢了乌纱帽吧?!”
“你!”
“行了姜院长,隔墙有耳,此地不宜久留,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如果同意,我会找人把事情做到完美…”
“周正!”姜院长咬牙切齿地低吼。
我与赫连意暗自咬牙,青筋暴露。没有想到这两个国家的败类,居然堂而皇之地在这里做一些蝇营狗苟的勾当!这样的人渣才是国家最大的负担!他们不会被原谅!
姜军从里面打开门,见到我们两个杵在门口,当场石化。
我上前一步,一把揪起了他的衣襟,举起拳头冲着他那恬不知耻的脸便挥了上去,却被身旁的赫连意一把拽住。
“你们是什么人?!”姜军慌了心神,伸手抓住我的手臂,“你们太放肆了!你们要做什么?!”
赫连意用力把我推开,板着脸上前,不及姜军往下说,他一拳揍上了他的脸。这一拳的力度,出乎我的意料,姜军被打得连连倒退,若不是身后周正及时扶住,他估计会被冲击到地板上。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赫连意走进办公室,怒发冲冠,“我要让你知道你们自己是什么人!”
说罢他又给了姜军一拳,破口痛骂:“人间禽兽!明火执仗!丧尽天良!净做些伤天害理的丑事!你们罪该万死!”
姜军也不会坐以待毙,伸手与赫连意厮打在一起。赫连意哪是姜军的对手,毫无悬念地便挨了姜军的拳打脚踢,最后竟被姜军一拳擂到了胸口!
“啊!”赫连意一声痛苦的大喊,身子靠在门上捂着胸口,闭眼曲眉地□□起来。
我简直怒不可遏!揪住姜军便开始了暴打痛揍,一旁的周正竟吓得跑出了办公室。
“C你老娘!老子今天要你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日亲日近,宜室宜家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无数的人和事,好的坏的,温暖的回忆,渐长的伤痕,都无法拒绝,只有接受。但就在这些人和事中,人逐渐学会成长。时间能让伤口愈合,虽然总会留下或深或浅的伤痕,或许人生本来就应该是酸甜苦辣咸尝遍,才能让人有活着的快感。
自从与赫连意相处以来,几番受得他在做人处事各方面的□□,我的习性脾气多少收敛改善。但是在格尔木,我还是如出林乳虎,与仁爱医院的院长打到头破血流,直到警察和保安涌进办公室,直到我们被强迫从地板上分开,我才不甘心地被带到警局,被拘留了起来。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因为打架被刑拘。
被拘留的日子度日如年,气愤那两个残渣余孽的行径,暗想永吉的死是否也与他们有直接关系。我猜,赫连意当天被激怒,可能也是想到了这个原因,不然用了那么多天抗生素,永吉的病不但不见起色,反而愈发加重,最后导致了DIC?除了愤懑,更多的当属惦念,不知道赫连意怎么样了,受伤没有?被逮捕没有?会不会受到那两个人的迫害?
唉~两个人相处久了,即使沉默不语都是安心而踏实的,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习惯,使得我从来不会担心被迫分散,不会担心害怕,因为我知道他在我身旁,不会受伤,不会彷徨。
所幸的是,在我担惊受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