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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别后遥山隐隐-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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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概爱你深刻,又恨你入骨,想到自己可能失去明天,还是希望在走前帮你完成最后一桩大事,就是申请国自然的事。不过,她说,她虽再难得到你,却不想你被自己的学生误了终生,她要我与你相亲。”
  我草!女人心海底针,我算真正领悟了!自己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手,这存的是什么心!!!我气愤至极,她一个将死之人还要想尽办法破坏我们的生活!我握紧拳头,对何兮的恨再次升腾。
  赫连意继续提出疑问:“那么去日本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就是为了威胁我放弃唐棣?!”
  什么?!威胁他?!他们去日本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听上去乱乎乎的?!
  “赫连意,这么长时间了,你该想好了吧?谁才会在事业上助你一臂之力,谁才会让你在仕途上一帆风顺,谁才会给你长久安逸的幸福!”
  我草!我听出来了!她窦苓在对赫连意表白!一直以为窦院是看在赫连意是正直有用的人才,所以从医院领导角度出发才会对赫连意倍加关心,没想到!现在回想起来,赫连意重新夺回主任的职务,至晋升到心脏中心主任,再至升到副院长,这一路走来竟真的都是窦院在起作用!那她又是什么时候对赫连意起了非分之想的呢?!草!
  “我承认你在工作上给与我很大帮助,可是你对我提出的无理要求,恕我实在爱莫能助!”
  “你这是借口!你别忘了,是谁帮你给思姝办理了户口,是谁让你宝贝女儿顺利入学,是谁替你将流言蜚语打压下去,又是谁争取到了让唐棣出国留学的机会?!你想清楚!为你办这些事,我遭受前夫的威胁与攻击,不惜付出多大代价,还不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出发,想与你组建一个好的家庭?!”
  窦院的话犹如五雷轰顶,黑压压地朝我袭来。原来思姝的户口与学籍问题是她帮的忙,我才想到当初赫连意没有向我透露过这个事情,原来他是刻意有所隐瞒,那么就是说,窦苓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赫连意动心了,还是那时她已经让赫连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还有,争取到让我出国留学的机会又是什么?!啊!!!心乱如麻!
  “窦苓,我知道你的用心,可是,我与小唐真心相爱,我已经辜负了小兮,我不想再辜负你!”
  “真心相爱?”窦院冷笑,“那你为什么还要我给你一个名额?为什么还要费力把他送出国?!”
  又一个晴天霹雳,在我的脑海炸开!赫连意要把我送出国?!是他的要求吗?!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我的双拳狠狠砸在桌子上,动静之大引来他们的谈话戛然而止。我的呼吸深长而频数,却要努力克制自己跑到他们面前打断他们谈话的冲动!
  只听赫连意长长叹息:“也许,爱到深处情孤独,爱他,所以才要放开他。”
  窦院沉默片刻,平静说道:“指标很快就会下来,等他们考完执业医师资格考试,就安排他们出国,留学时间为五年。金皙很喜欢唐棣,他们才是男才女貌的一对儿。我想,你大概也看得出来,他们才是相配的。而你,身体不好,既然下定决心放手,就该找个人再次组建家庭,人总得需要个伴儿。”
  赫连意的声音轻不可闻:“我知道…”
  我噌得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简直怒不可遏。不用想,当时的我,定是脸色铁青,嘴唇发紫,连胡子茬都在怒火炙烤下冒着滚滚的浓烟,全身瑟瑟发抖,双手攥紧松开,松开又攥紧,反复做深呼吸,怕自己一个暴跳如雷便将身后的二人揍个人仰马翻!!!
  都他妈什么人!赫连意竟然说他要放手!说他要把我与金皙一起送到国外!还一去就是五年!还想与我一刀两断不成!还想组建新家庭不成!那这段感情算什么?!玩闹?!草他妈的!
  把钱扔在桌上,我一怒之下跑出了咖啡厅。顺着街道狂飙起来,暗示自己不可冲动,要沉住气,要不动声色,要选择适当时候把话题挑明,要来个出奇制胜!!!可是我已经被人耍了啊!被赫连意蒙得团团转,还以为两个人终于要到了相互厮守的时候,以为我们的爱已情比金坚!!!
  原来不管我怎样热爱我的生活,不管我怎样惋惜犯下的过错,不管我怎样努力地要重寻那些成长的痕迹,所有的时刻仍然都要过去,在一起痛苦与伤怀之下,感情仍然要静静地流逝,永不再重回。
  而很多事犹如天气,慢慢热或者渐渐冷,等到惊悟,已过了一季。
  跑累了之后,我独自一人坐在河岸边,看着流水向东,看着杨柳依依,看着人来人往,我感觉自己似乎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时刻。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赫连意会将所有的事瞒得如此之深,还每天对我那么温柔,那么纵容。
  始作俑者到底是谁?!是谁导演了这样一场纠葛不清的戏剧,而谁又是无辜谁又是受害者?!我现在心绪纷飞,根本理不清这其中的头绪,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仿若一只受伤的野豹,在凄寂无人的四野里,徒劳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自己爱人赐予的难以愈合的伤口。
  起身前行,恍恍惚惚间竟走到了肿瘤医院。推门而入,我看着脆弱不堪的何兮,缓缓笑了起来,语气平静又淡然:“原来你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挣坐起来,脸色煞白:“你说什么?!”
  她的母亲上前推拒我,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
  我一把挥开她,走到何兮跟前,怒目相视:“你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为什么?!”
  她阴沉着脸冷笑起来,如阵阵寒风阴凉刺骨:“哈哈哈哈~~唐棣,你以为我快死了就会成全你们吗?!你不要异想天开了!”
  雷霆暴怒,我一把攥住她的双肩,大力摇晃她:“你这个妖精!你这个怪物!你为什么还不死!你他妈为什么还不死!!!”
  我的双眼血红,情绪完全失控,瞪视着何兮惨白惨白的脸色,伸出双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颈。她的母亲犹如疯狂的野兽,从后方撕扯着我的衣服,抓得我身上条条血迹。
  医护人员被吓得冲进病房,死死拉住我的臂膀。我被迫拉离何兮身旁,却不甘愿般再次冲了进去:“今天我要替天行道,要了这个女人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强劲有力的巴掌一下子扇到我面颊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怒吼:“唐棣!你给我住手!”
  竟是赫连意!我一下便冷静下来,喘着粗气,怒目圆睁,盯着眼前暴怒的赫连意,还有他身旁凝眉冷视的白茅。老白上前,一拳揍上我的脸,怒吼:“你他妈找死!”
  我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不待起身,便又被老白拖拽到病房外。他关上房门,对我开始拳打脚踢,边踢边骂:“赫连说一起看看何兮,却看到你在这里撒野!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
  我承受着他的谩骂与殴打,心里异常不是滋味。挣扎起身,我努力回了一拳,打得老白一下子冷静下来。我狂吼:“我没有良心?!你为什么不问问何兮有没有良心?!你为什么不问问赫连意有没有良心?!”
  老白抹抹嘴唇上的血迹,恶狠狠地瞪着我,不待他说话,我转身便飞快跑出医院。我受不得他们的指责,受不得何兮在他们面前佯装楚楚可怜,受不得自己的心被人曲解、误会。反正我对何兮做了过分的举动,更无需辩解,随他们做何猜想,我定是不会低头。
  寻了餐馆吃酒,希望借酒能够消除我心内的愤恨与痛苦,希望在酒精的催化下看到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虚幻的梦境。可是为什么会有眼泪留下来,为什么心口生疼生疼的难以忍受,为什么过去的一幕幕会再次涌上心头。终于明白赫连意为什么会经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会说“不能陪我走一辈子”,原来他早有预谋,他早就想把我推开!
  跌跌撞撞回到家时,发现赫连意在客厅当中,正襟危坐,似乎等我好久了。
  无视他的存在,我晃晃悠悠走进卧室更衣,又去浴室洗了澡。出来时稍微清醒了些,但怒火却一点点燃烧起来。
  他见我出来,沉声说道:“你不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吗?!”
  我顿住脚步,回头凝视他:“你难道不该为你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吗?你瞒着我做了那么多事,还装作很在乎我的样子,还信誓旦旦扬言自己与我真心相爱!呵~演的一手好戏啊,赫连意!”
  “你!”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眉头紧锁,“你说什么?!”
  “别装了,累不累?你不累我都嫌累,”我把毛巾扔在桌上,逼近他,“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做什么与你无关,反而是你!为什么要对何兮动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现在却事不关已一样!你真是丧心病狂!如果何兮报警,你跑不了!”
  “哼~呵呵~到现在你最关心的人还是她!我就知道!若不是你阻拦,我早送她上西天了!”
  “啪!”他又一掌打了我的脸。气喘吁吁,他沉声怒吼:“我不许你如此放肆!”
  捂住半边脸,我怒火中烧,回敬他一拳后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欺身上前压了过去,我要狠狠作践他!“对!我就是放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的爱都是虚伪的,你不但留恋何兮,还惦念着窦苓!你究竟还招惹了多少人!”
  听到我的怒吼,他挣扎的手倏然停止推拒,仰视着我,质问:“你跟踪我!”
  我毫不留情进入他,换得他一声闷哼。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我依旧不觉得痛快,飞快运作起来,同时说道:“若不是…我跟踪你…你他妈把我卖到美国…我都不知道…与窦苓做的交易真好啊…是不是跟我玩腻了…不过瘾了…就要把我打发掉…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我们身体交缠,没有一丝快感,心灵的空洞与惶恐远远大过肉体的疼痛。他被我摧残地徒留艰涩的喘息与痛苦的SY,最后一刻,我看到一滴眼泪划过他的脸颊,轻声和气,他的声音绝望而悲戚:“我们分手吧…”
  猛然惊醒,我从他身上翻坐起来,瞪大双眼,对他的话难以置信。
  带着低沉的顿咳,他喘息着挣坐起来,颤抖着双手穿戴整齐。
  我胸中的火焰被瞬间熄灭,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离开的脚步:“你说什么?”
  他轻轻挣脱一下,没能挥开我的手,便轻轻转过身,痛苦难当地看着我的双眼,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张,伸到我面前,说:“我们分手吧…与其相互折磨,不如把话说尽…”
  我松开他的手臂,接过纸张打开来看,顿时震惊万分。那是我与金皙的床照!
  我慌乱起来,抬头看向赫连意,希望他听我解释:“这是一场误会!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缓缓低下头,回避我的眼神:“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你也知道了。窦院将要安排你们出国,不是正合你意。我…也是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鹤孤鸾,心去难留

  
  回忆若能下酒,往事便可做一场宿醉,醒来时,天清亮,风分明,而光阴两岸,终究无法以一尾渡航。无须更多言语,不得与他相忘于江湖,以沧桑为饮,年华果腹,岁月做衣锦华服,于百转千回后,悄然转身,然后,离去。
  我们总喜欢给自己找很多理由去解释自己的懦弱;总是自欺欺人地去相信那些美丽的谎言,总是去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总是去逃避自己犯下的罪行。但事实总是,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坦然面对那些罪恶,给自己心灵予救赎。 
  那些花了好久才会明白的事,最后会被一次情绪失控全部推翻。其实每个人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不是谁都有勇气表达出来。渐渐才知道,心口如一,是一种何等的强大!每个人都会有一段异常艰难的时光,没有人在乎你怎样在深夜痛哭,再苦再累再痛再难熬,也只能自己独自撑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赫连意深沉的挚爱会变成指责与怀疑,而我最终还是造就了一场无法挽回的闹剧。也许,爱情就是一颗有力的子弹,没有爱就没有伤害。 
  那天他说分手以后,便坚决地离开了家,足足有半个月,一直没有回来。而这期间,我根本没有勇气去找他,更没有脸面去医院。那时的愤怒与失控,全部演变成无休止的内疚与懊悔,我怪自己为何那么冲动,如今再如何忏悔,他大概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原谅我了。
  他长久长久地不回家,思姝似乎猜到了我们这次吵架非同寻常,她根本不敢打扰躲在卧室里整日宿醉的我。那段时间里,我几乎成了一个精神分裂患者,一会儿恨他的隐瞒与放手,一会儿恨自己的罪恶与蛮横。
  想要给他打电话求他原谅,求他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他平心静气地与我谈谈,可是,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根本不想见我。
  鼓起勇气给老白打电话要求见赫连意一面时,他告诉我,何兮将于今日出殡。
  “什么?!”她就这么走了,我难以置信,“老白,可能,是我做错了…”
  那头老白的声音很消沉:“唐棣,过世的人,她的错误应该也一并消失了。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隔世的情仇,只有肯不肯原谅的心。”
  挂断电话,我百感交集,于是再次躲进卧室,我反复纠结着要不要去给何兮献上一束菊花。直到正午时分,我赶到了老白发过来的地址,答谢宴将在这里举行。
  我将礼金交给门口接待人员,按照指示寻了房间过去。推门而入,一桌子人齐刷刷抬头看向我。而我,一眼便认出了老白与赫连意。这段时间,他到底将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白发丛生,脸色灰淡,口唇青紫,双眼通红,精神萎靡,看向我的眼神中有惊诧有不安还有厌恶。
  我一步上前,欲唤他姓名,却被猛扑上来的何兮的母亲制止。
  她的母亲大力抓扯着我的衣服,哭天抢地:“你怎么还有脸出现!你还我女儿!杀人犯!”
  我承受着她的辱骂与拍打,根本没理由还手。一旁的亲戚朋友上前拉住何兮的母亲,老白也趁机窜到我身旁,将我带出饭店。
  躲出去后,老白递给我一支烟:“你不要太在意,何兮的死与你无关。”
  “不是的,”我用力吸吮着烟卷,试图缓解我刚刚的惊吓,“是我刺激了她。”
  老白又递给我一支香烟:“你们的事,我都听赫连说了。何兮她也有错。”
  “老白,我想通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你永远不要让我原谅你,我早就说过,有一天你不想与他在一起了,就不要伤害他。”老白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刃,直接刺到我的心脏,“可是,我大概也能体会到你的心情…”
  我瞪大双眼,老白竟然如此坦诚,让我热泪盈眶:“老白…”
  “我不会原谅你,但我给你机会弥补,直到我觉得你可以被原谅。”
  “我就是想找赫连道歉的,他不能与我分手,我更不能与金皙一起出国!”
  “那你想怎样?!”
  背后一句问话传来,我与老白一起回头望过去,看到赫连意正冷冰冰地站在身后。
  “老师!”见到他我羞愧难当,“你肯见我了?!”
  他冷漠地注视着我,说话声音低微而缓慢,似中气不足,似漠不关已:“我见你,只是想告诉你,我从今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老师!”我痛心疾首,我最怕的就是他的冷酷,“我们好好谈谈,我向你承认错误,我再也不敢放肆,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凝眉紧锁,胸口渐渐加快起伏,扬声骂道:“给你什么机会?!诅咒何兮?杀死何兮?跟踪我?怀疑我?指责我?诬陷我?还是再给你一次与金皙苟合的机会?!”
  感受着他渐渐加重的呼吸,缓缓升腾的怒气,我慌乱不知所云:“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我不是诚心要气你!”
  他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冷峻着一张脸继续骂道:“我告诉你,我就是玩腻了,不过瘾了,想把你打发掉!你最好今天,即刻,给我搬出家门,滚蛋!”
  嘶吼一通后,他突然向前趔趄了一步。我赶忙上前扶住他,紧张地问他:“你怎么了?!”
  他低沉着头,扶着我的手臂,艰难而深涩地喘息,带着轻轻的顿咳。
  白茅也跟过来,抚顺着他的背,关切地问:“不要激动,赶快坐下来,药带没带?!”
  他轻轻推开我,抬手捂住胸口,断续微弱地说:“我…不会再给你…机会…咳咳~~缘分至此已尽…啊…呼呼~~你自己…咳咳~~好自为之…”
  不待说完,他的身体已不由自主地下落,眼神迷离,表情痛苦,额头很快渗出冷汗。我抱着他的身体,全然失去理智,根本记不得他刚刚说了什么,只是一味地焦急而恐惧。
  老白慌慌张张地翻找他的口袋,同时嘱咐我看好他,他去把车开过来,抓紧时间送他去医院。
  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色,紧抓胸口的指骨,以及那瑟瑟发抖的瘦弱身体,我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老师,老师,你坚持住!老白很快就来,咱们去医院!”
  “滚…滚…”他紧闭双眼,呼吸维艰,不停推拒着我。我颤抖着伸手抹掉他脸上流下的汗水,却惊见他的喘息戛然而止,抓着我的手在一瞬间松开,面色紫绀,头颅沉沉坠下。
  “老师!老师!赫连!赫连意!”我撕心裂肺地呼喊他,“你醒醒!你给我醒过来!”
  我吃力地抱起他,飞快地朝外面跑去。边跑边哭,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惧感迎面而来,像要失去至宝样伤心欲绝。老白的车飞速驶来,在我面前紧急刹车,下来查看,见他还有微弱的心跳,马上吩咐:“赶快上车!”
  老白不管不顾地闯了一路红灯,以最快速度到了医大附院。车一停,我立刻抱起赫连意,冲进急诊,老白也随后赶到。急诊科医生惊见副院长再次被送到急诊,赶快推来抢救车等各种设备。
  监护连上后,白茅长吁一口气:“幸亏当初植入了ICD,不然这次凶多吉少!”我看着显示器上被转复的心律,心里着实捏了把汗。
  赫连意的意识已经恢复,整个人虚弱不堪,前额的头发湿淋淋地粘在一起,脸色又恢复了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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