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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林氏长兄-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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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说水溶是凭着几代人的经营在这天底下布下天罗地网一样的暗哨获取情报,他大约就是不动声色地等人上钩吧。
  人人都说北静王那么个风流纨绔竟真的看上了靖远侯,不知给了他多少好处,只有陈也俊明白,无论是圣心、本事,还是前程,只怕林沫是要压过水溶的,若说提携,这二人还不知谁提携谁呢。
  每每这时,便有些艳羡水溶。
  他虽然因自幼丧父,日子过得艰难些,然而到底是世家子弟,也是跟着贾宝玉卫若兰他们打小混到大的,男色之途,虽自己美试过,也是有所耳闻。何况,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他的老师、上司。
  虽不似柳湘茹那般的男生女相,也是一张清秀的脸,五官精致,肤白如雪,唇形浅薄,宜嗔宜喜,本来也是貌若好女的样子,却因有一双英气而张扬的眉毛而免去所有的误解。
  真是张好看的脸,身段也是极品。
  得了这个人,就是权势前程啊。
  虽说他已经有了北静王。但北静王前期的确能帮他许多,后面呢?比如说林沫正在进行的这次调查,北静王就没有插手。
  不敢也罢,不愿也罢。
  林沫并没在意他心里所想,同往常一样说完话,便抽身回府。他最近又要教小皇孙念书,时间越发地紧张,修郎学说话,第一声叫的惊人不是爹爹。叫他心里警钟大响,甚至有什么活都想着带回去做才好。
  陈也俊就这么看着林沫同他道别,上了挂着北静王家徽的马车。
    
    第218章 侯妃出手

  “今天不是没什么事?怎么还特意绕回来户部?”扶摇翁主的胆大妄为虽然不过是个笑柄,但水溶却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说;你再不早些回去;你儿子就要不认你了?是有多要紧的事?”林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这话说得奇怪,北静王府以探听消息闻名于京师;叫各路人马都觉得棘手。还有什么消息是他不愿意知道的?他想了一会儿,脸色一白,想起在林沫书房看见的那几本册子了:“你真没放弃?”此事真凶险;需要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他犹豫了一阵子;才开口:“已经有眉目了?”林沫闷声道:“你要是知道了这过程,就断没有抽身的道理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水溶苦笑道:“你当初答应同我一起不清不楚的,不就是觉着自己一个人走得孤单,想找个人作陪?我若是连这点功效都没了,就该下堂了罢?”
  “真不必。我舍不得的。”林沫放低了声音。
  起初的确是因着这个缘故,但几年下来,他还真的完全舍不得了,人总是这么容易心软。
  林沫从来不缺知冷知热的人,也不缺能给他肉体叫他寻欢作乐的人。他只是在一步一步攀爬的时候,需要旁边有个人陪他一道罢了。
  而如今,水溶却没这个胆子。
  他这人,年岁比林沫大,又自小就在这浊世沉浮,修炼出一身油滑,本是林沫最不愿结交的那类人。虽说相貌、家世的确十分出色,但同他年轻气盛、近来又气势如虹的情人比起来,也算不得多大的优势。他唯一的优势,大约就是那一片真心。有了心尖上的人,他一定会掏心掏肺地对待他。只是这掏心掏肺,却又得排在他的祖宗基业下头了。
  但就这份半吊子的掏心掏肺,也足以让林沫心软得不舍得看他纠结难过。
  “去我家里喝茶罢。”他叹了口气。
  林沫笑道:“不了,明儿个宫里头设宴,几位殿下不用念书,我去你那儿。今天真的不早,得直接回去。”林沫扭头拉开马车上的帘子,吩咐车夫往靖远侯府去,又回头对水溶道,“昨日你不是说,这几天是府上县君回门的日子?你好歹回去准备准备吧。”
  北静王府也是几代单传,上代北静王生了三个女儿才得了水溶。因为都是庶出,所以也只封了县君,北静太妃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几个丫头嫁得都不远,趁着给皇上贺寿往京里来了,自然是要回娘家看看的。
  水溶同庶姐们并无甚交情,不过他作为一家之主,怎么着也得回去撑着门面,否则姐夫们小瞧了姐姐,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无论如何,他们这样的人家,多几门能走动的姻亲,向来是有利无弊的。
  “说好了,明儿个。”他道。
  “我几时说话不作数过。”林沫这么回他。
  靖远侯向来是言出必行的,真正答应了一路同行,却瞻前顾后的不过是他自己。到了这地步,就是一向觉得他们能走到死的水溶,也颇觉得心虚。林沫同他以往那些给点小恩小惠便能轻易收拢的相好不一样,这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缺,却真的有两次,豁出命去把他从阎王爷手里头捞了出来。
  然后临下车前林沫还是蹭了过来,随手摘了他腰间的一个荷包:“别多想啦,咱们明儿个见。”
  脖颈间的气息温热而且暧昧,他的情人光风霁月,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却偏偏有着这个世间最叫人心跳腿软的声音同习惯,当他真的有耐心和人调情的时候,水溶压根就没脸面称自己是风月老手,简直觉得当年同他一起玩乐,奉他为花花公子的那些人都该羞愤地去哭一场才好。
  他竭尽全力才让自己脸红得不是那么明显:“明儿个见。”
  林家的修朗已经开始会说一点简单的字,生得白白胖胖的,自打换了乳母,小病小痛也没了,小手小脚就跟莲藕似的,见人就笑,十分可爱。他今日穿了身大红的织锦缎卍字纹衣裳,软软的头发并未束起,脖子上挂着长命锁,衣襟处还挂了个翡翠佛头串儿。静娴亲自抱着,俯在修航床前,教他念:“弟弟。”
  然而小孩子懂什么呢,修朗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仍然伸出肉呼呼的手,去握修航比他还要小的小手指,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难得没有哭闹的修航也笑呵呵地跟着“啊——啊——”地叫唤,兄弟两个进行着没有大人能够听懂的交流,叫静娴也有些头疼。
  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给我吧。”
  林沫接过了修朗,把他举到同自己平齐的高度来,声音柔软却坚定:“弟——弟。”
  修朗犹豫着,吐出一个字来:“弟……”
  “乖孩子。”林沫把义子放进修航的小床上,看一大一小的两个肉团子迅速地团到了一起,扭头对静娴道,“日后干不动了,辞官回乡,我也能试试继承老泰山的衣钵呢。”
  静娴嘴一撇。她出身清贵人家,却有个烽火里头历练出来的祖母,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林沫这几年风头无两,可是多招人嫉恨?他行事又有些不管不顾的,早两年还能听到人说靖远侯实在是个温润如玉的,这些年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所有人对这么个年轻人,都是又惧又怕,恨不得躲远一些。
  这样真的好?他真的能撑到告老还乡的那一天?
  “对了,听说大长公主也要回京里来?岳父有书信来?”林沫问。
  静娴道:“公主是有意来与皇上贺寿,不过皇上念着她年纪大了,倒是劝她慎重,她不必赶日子,想是走水路,大概要走一两个月。估摸着是赶不上陛下生辰了。”
  “就当来京里散心好了。”林沫这么说。虽然是君臣有别,但和惠公主毕竟是做姑姑的,来给侄儿道贺算是锦上添花,但要是贺寿贺得自己身子垮了就不值当了,皇上也不是介意这种事的人,朝廷上有的事情要叫他操心。
  林沫却担心另一件事。林澈快马加鞭,总算到了漠河,来了封信,除了报平安,还说了件事,舅舅瘦了,看起来很累,他并不敢十分麻烦舅舅。
  事实上,白时越一直是个精力旺盛的人,他正年富力壮,出身功勋世家,一杆长枪舞得落叶飒飒,一双眸子亮得惊人。林沫冬日里才见过他。即使是在战况最紧张的那么几天,好几天没吃得下饭,也没有觉睡,只得抽空打个盹的情况下,他的小舅舅已经晶亮得仿佛黑暗中的闪电。
  而现在乌云散去,自然也就没有闪电了。
  现如今的白时越,就跟一张绷紧了弦的弓,随时射出能致命的箭矢,亦随时将自己绷坏。
  那是他的小舅舅。
  林沫却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这十几年来,他自己也是过得这样的日子。只是他有水溶、有妻子做自己的润滑,却依然能听到自己的弦在嘎吱作响。
  静娴听他说完了,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听说,茜雪国的王储到了?”
  “是个奇怪的人。”林沫这么回答。他知道妻子必然是知道那一出闹剧的,不过既然是“闹剧”,自然也是过脑就忘,没必要深究的。
  静娴果然不曾在意,只是问:“小陈是怎么回事?最近户部事情难道很多?他同周家的婚事,虽说有他母亲一手打点,好歹自己这样不冷不热的像什么样子?”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周家出了两个王妃,连带着女儿的身价都不同了。说给陈也俊的那个丫头,父亲也是捐来的闲职,算周家旁系里头同本家挺近的了,不过女孩儿是嫡出,模样又生得好,陈也俊家世品貌都说得过去,且做媒的是静娴,周家也还满意,但再怎么满意,也禁不住陈也俊的敷衍啊。
  静娴因着周荟的面子做的这个媒,她本来性子就不算好,此时更是要恼火了。
  别人不知,以为静娴再怎么样,也得顾着两分体面,断没有公开发火的道理,林沫却是知道的。这位小郡君未嫁之时,替她祖母出席周荟的婚礼,就很是没给南安王妃面子。现在虽说好容易磨平了一些,但你要她对一个后辈客气,那大约是行不通的。哪怕这个后辈还比她要长几岁。
  “我最近有些事托怀明帮忙……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同他说。”林沫这么道。
  静娴一字一句地:“我觉得小陈这么着,不地道。”
  林沫讶然地看了妻子一眼,随即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且别打击得太大,我还得靠他做些事呢。”
  他并不是不知事的人。只是先头没想到那一茬去,既然静娴在意,就随便她处理罢了。
  孔静娴没有办法不介意。她算得上是一个十分敏感又聪慧的女人,何况她的丈夫并不会向她隐瞒什么事。所以有些事情,她简直比她的丈夫还容易察觉到。
  陈也俊并不是水溶。水溶是北静王,权势摆在那里,甚至结交林沫都比自己这个做妻子的要早,两个人是一路跑过鬼门关的,便是有几分情谊,她也认了。不认也没办法,别说是她,就是她祖母,估计也是不愿意同水溶硬碰硬的。何况那两人相互扶持,早就孟不离焦。但陈也俊呢?她着人替他母亲看病,替他寻了门百利无害的亲事,她的丈夫带他入仕途,保他前程,从任何一方面看,他们夫妻两个都算的上姓陈的恩人。
  便是这般回报的?
    
    第219章

  既然得了林沫的首肯;静娴也不再瞻前顾后了——不过依她的性子;就是林沫不答应;她也是要去说道说道的,当下也顾不得陈母年老;叫了人来自己府上喝茶,先说了周家丫头的好处:“原是北静王妃闺中极亲密的侄女儿;姿容极好;性情又温顺,也不是没有娘家依仗,小陈大人这不冷不热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若是真的没这份心思,早早地告诉了我,我好给那丫头说别家去。不说她姓周呢,单那丫头的品貌,难道配不上小陈大人?”
  陈母一把年纪了,本就十分中意周家姑娘,听了这话登时吓破了胆,忙同静娴说了半天好话,回去了以后,气得叫陈也俊回来训话。陈也俊见母亲老泪纵横,脑子一凛,也明白了个轻重缓急。
  原先觉得周家的姑娘自己品行虽好,到底是周家旁支,她父亲也不过是个捐出来的闲职,纵有几分家产,对他日后仕途也无甚助力,未免就有了些许不满意。只是回过头来一想,不管她直系旁系,好赖是个姓周的,周翰林就得认这个侄孙女儿,水溶还得认他这个内侄女婿呢。难道林沫娶了景宁郡君,就真的是文宣公替他跑上跑下地张罗铺路?周家这样的望族,静娴话虽难听,却也是真话——原就是他高攀了。
  “你直接同他母亲讲的?也不怕老人家身子本就不好,给你吓坏了。”林沫虽是这么说的,语气里并无不悦,“怀明极通庶务,然而缺了决断之能,凡事想的太多了,就有些瞻前顾后,也罢,横竖他岳家也是不得了的,他身上不是还有个云骑尉的爵儿?前程得他自己挣。”
  静娴发了一趟火,自觉十分畅快,冷笑道:“我是不知你们前头的事儿,不过这回连我都火了,难道北静王什么也不说?”
  “他?他最近很是有些心不在焉呢。”林沫这么回答。
  因为扶摇翁主是女子,虽说人家并不介意,倒是汉家的大老爷们们觉得臊得慌,最后还是皇后宫中设宴款待。黛玉自然是听说过那天的风云的,心里恼火这位贵客不知礼数,坏她哥哥清誉,宗室的公主、郡主们又都被皇后提前说了“番邦与咱们礼数不同,要是不小心学了她的脾性,那也就只能随着她去番邦才稍微像话了”,故而一步一行皆跟着景宜公主,什么也不多说。
  景宜公主已然下嫁,是出了阁的皇家姑奶奶了,身份又比以往不同,纵然皇帝更偏爱景柔一些,如今诸事,倒是她打头。她虽是个老实性子,到底是宫廷里头长大的,皇后赞她稳妥,吩咐着黛玉:“你凡事跟着大姐姐就是了。”又把景柔、景乐公主招过去说话。
  在座的都是贵妇,不难发觉,今儿个除了长公主、公主的座序有了大变动以外,妃嫔们的座序也同以往不大一样。以往大宴,贾贵妃、吴贵妃二人总因身子不好,不大能出来,因此皇后之下,便是德妃、贤妃、珍妃、淑妃四个,如果下头的嫔甚至贵人娘家有什么大功绩,也能上上桌子。而今儿个,元妃那是没法子了,已经到了油尽灯枯,撑得一日算一日的地步了,吴贵妃竟是撑着病体出席了,德妃不得不往后挪了个席面。
  若说起吴贵妃,那也是个奇人,当年老圣人亲自指给了皇帝做侧妃,跟已故的舒皇贵妃一起迎王妃入府的人物。家底子也不薄,人生得尤其漂亮,其母是当年赫赫有名的京师第一美人——不过大家子的主母,得这么个名号,实在不太好听。皇帝当年还是个皇子,初尝男女滋味,便是这么个佳人,不可谓不宠爱,只可惜她连生了两个女儿,竟都是口不能言,足不能行的痴儿,纵然打小就能看出冰肌玉骨容貌极佳,也叫人失望透顶了,且都活了两三岁就没了。若非后来韩王、赵王等相继降生,都是康健齐全的,皇帝简直要被人笑死。
  待得王妃入府,母亲娘家的亲表妹,打小一块儿玩的,知根知底,加上容颜虽不若吴氏绝艳,胜在清秀可人,温顺体贴,打理内务是一把好手,家里家外不叫他操心,嫁来不到一年就生了秦王,也是个聪慧健康的,皇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觉对吴贵妃起了疑心。
  然再怎么怀疑也是家丑,吴家势大,吴妃也是府里的老人了,皇帝即位后,给她封了个贵妃。然而那两个早夭的皇女,却并未得以追封,寻常人也不会议论到,仿佛那皇长女与皇次女从未出生过似的,皇后带头,叫景宜大公主,下头人自然效仿。
  因着吴贵妃身体不好,不用去给皇后、皇太后请安,也不敢劳动她,她住的丽阳宫清静又雅致,然则偏殿却没有要她教导的常在、贵人等,每回大宴,也是推脱着不来,皇后亲自赐下席面过去。今次算是这位贵妃娘娘头一遭盛装亮相了。
  曾经艳冠群芳的佳人,如今老了,病了,瘦弱得简直要支撑不起身上贵妃的华服。德妃悄悄抬眼去,甚至能见到吴妃当年被皇帝盛赞过的如瀑乌发里头夹杂着许多银丝。然则即便整个宫里都心知肚明,这位吴贵妃娘娘不过是个变相住冷宫的,她也得屈膝行礼。
  黛玉还是刚进宫时见过这位贵妃娘娘。那会儿,其他妃嫔都是被皇后召来,叫她统一行了个礼,那位元妃,就因为“怕过了病气”没能见着面,只这位吴妃,是皇后亲自领着她,到丽阳宫里去见的。那时她胆子小,不敢抬头,只隐约觉得一位丽人卧在窗边,盯着外头的百花齐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空洞洞得仿佛一尊瓷器,便是隔得远远的也能看着她的仪态,察觉出是个绝代佳人。
  “你啊,”皇后叹着气,半是宽慰,半是劝解,“待你身子好些了,去求陛下的恩典,也收个女孩儿在身边陪着吧。”
  黛玉后来渐渐知道了,这两个后宫中份位最高的女人,一个有一个绝对不能提及的儿子,另一个,则有两个被完全抹去的女儿。
  四位公主都是仪态万千,庄重雅静的,连一向骄纵的景柔公主,到底也是皇家教养出来的,一举一动都遵着礼数,最小的吴国公主,虽是义女,然而端庄大方,举止娴雅,何况她入宫前是文宣公嫡女亲自教养,入宫后更是待在皇后身边养着,规矩自不会错。
  这么着一对比,做姑姑的竟是要略逊一筹了,明丽公主还在家里圈着,其他长公主们却也没能逃过,被太上皇狠狠发作过,勒令着管教子嗣,此时都有些蔫蔫的。
  便越发显出扶摇翁主的与众不同来。
  她竟是一身大红劲装,领口极高,遮住了秀美的脖颈,袖口又极窄,式样竟似老爷们的骑马服了。她行的是茜雪国的礼节,于是别人看着越发地不伦不类。
  “翁主,皇后娘娘奉我们皇帝陛下的命令款待你,即便是您的母亲来了,此时见了皇后娘娘,也是要行三膝礼的。”吴贵妃忽然开口。
  皇后微微一笑,声音里瞧不出情绪来:“扶摇翁主到底是在异乡,本宫怕翁主不自在,皇上归罪我怠慢贵客,特特把吴贵妃娘娘请了出来。吴贵妃娘娘是本朝有名的才女,会讲茜雪话,娘家同茜雪国渊源不浅,翁主能说说家乡话,想来能高兴点。”
  岂止是有些渊源,茜雪国上一次投降,就是因为被吴廉水一口气打到了王宫,现在太上皇宫里那尊犀象,还是那会儿得的呢。她的母亲出身理国公府,柳家素来出才子佳人,虽则是远亲,但真计较起来,大名鼎鼎的柳湘茹也是理国公的族人呢。
  然而扶摇翁主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她面不改色地重新跪了下来,行了个彻底地天地大礼。
  黛玉低下头,更生几分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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