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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书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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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盛眨眨眼睛,歪着头又听一阵,发现那人竟是盘桓在门外既不离去又不进来,只是一劲儿摇那铃铛,叮叮当当的好不吵人。阿盛一皱眉头正要骂那不知好歹的人,却听见里面薛大老板咳嗽一声:“阿盛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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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盛应了一声,薛夔哼哼着:“外头儿甚麽人呐?”
  “应该是个算命的。”阿盛口里答应着,小心翼翼进了屋。
  薛夔哼哼唧唧道:“算命的?打发他——”
  “是是是,这就打发他去了。”阿盛赶快点头要出去。
  薛夔一个沉头砸过去:“我就是说打发他进来!”
  阿盛心里嘀咕一句,有“打发人进来”的麽…却也不敢说出口来,忙的躬身去了。没一会儿就打后门领进来个老头儿。
  一身道袍飘飘,满腮银须逍遥。手持铜铃口念符语,脚踏游龙八卦步,眼瞟无根无尽地。头上插着仙人清索楠木簪,捻着五色玲珑檀木珠。背着夺魂桃木剑,腰缠黄纸镇魂符,斜插着旌旗,挎着个溜须布袋。通身的神气,遍体的风流。
  薛夔趴在床上勉强点个头:“这位道长啊,我这身上不方便,还请你见谅啊。”
  那道长摸着胡子一派风流倜傥:“这位官人面色不太好啊。”
  薛夔哭丧着脸:“岂止是不太好,简直是…唉,罢了,不说也罢。”
  “既然大官人不好说,不如贫道来说?”那道士呵呵一笑,“大官人最近可是诸事不顺,轻则有疲病之伤钱财之损,大则有…性命之虞啊!”
  薛夔只听得浑身发冷:“道长,这,这…”
  道士收敛笑容,起身围着薛夔的床转了一圈,眯着眼睛道:“金木相冲,庚星凌日,长虹不现,大灾,大灾啊!”
  薛夔只吓得面皮都哆嗦起来:“道长,道长…这却是何缘故?”
  道长眯着眼睛掐指一算:“大官人今年该着名犯太岁,近日不知大官人可是遇着甚麽稀罕事儿了?”
  薛夔咳嗽一声:“这就不知道长说的甚麽了。我这打开门做生意的,整日里进进出出这些人,难免有些古怪的也未可知。”
  道长却斜眼一笑:“大官人啊,我并非寻常小道骗吃骗喝,也非危言耸听讹你银子。不过,若是大官人这般想,贫道就请去了吧。”说着起身便要走。
  薛夔赶快拉住他袖子只管摇晃:“道长,道长!还望救我一命啊——”
  那道士也就站住了脚:“大官人莫慌,真论起来,贫道本在丹霞山松风洞一心修道。若非前生大官人于贫道有恩未报,也不会贸然下山的…你我也算有缘,今日特来化了你那冤债的。”
  薛夔只听得头昏脑胀,但也明白这老道是愿意助他的了,这就松了口气才小心道:“道长啊…我究竟是惹了甚麽呢?”
  那老道眯着眼睛又是一算:“大官人最近可是被惊吓过?”
  “惊吓?”薛夔眨眨眼睛,有点儿不知所措。
  老道又道:“便是出乎意料之外,吓得不轻。算起来,当是…”说着附耳轻言片语。
  薛夔一拍枕头喝道:“可不是!当时没把老子吓死!你说一个大姑娘居然——”却又忙的住了口,看着那老道笑眯眯的眼睛瞪大眼睛,“道长果然神机妙算!”
  “这也没甚麽。”老道儿捏着胡子呵呵一笑,“大官人是撞上了惑人心的…不过这之后大官人又遇到一位,那才是命里的煞星啊!”
  “嗯?”薛夔两只眼睛瞪起来,不自觉的舔舔嘴唇。
  那道士起身摸着面颊道:“说来那人与大官人也是冤孽。他前生是个修道的狐狸精,偏生大官人前世是个猎户,上辈子坏了他修行,这辈子便是来还他一命的了。”
  “啊?”薛夔目瞪口呆,却又一想,“你说的是谁啊?”
  那老道儿呵呵一笑,转身望着窗外:“前世你在一棵梨树下射杀他,却又没有即刻毙命,挣扎良久方才咽气。你剥下那皮时,狐狸犹有一口气尚存。这辈子他便是来讨的了。”
  薛夔听的一头雾水:“还是不懂。”


  那道士无奈,起身一敲他脑袋:“蠢才蠢才!”
  薛夔抓着头道:“道长…算了吧,你就说我该怎麽着吧。”
  那道长捏着胡子叹口气:“若不是路上耽搁了一阵,我原该早些到的,若是能早那麽几日,也许能保了你清白,现下看着样儿…多半已是来不及了吧?”
  薛夔一愣,却见老道直直看着他下身,虽说是隔了被子,却也晓得他望着哪儿。薛夔这就心里不快,正想着拉拉被子裹紧一点,却又碰着了后庭伤处。那一疼,反倒叫他脑子里清醒了几分,猛地明白过来:“梨,李…”
  那老道呵呵一笑:“大官人明白啦?”
  薛夔苦了脸:“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哇——”薛夔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揪了老道的裤子,“仙师啊,你可一定要救我——”
  “唉,大官人起来再说。”
  “仙师,救命啊——”薛夔眼泪汪汪,连连磕头。
  “你先起来吧。”
  “仙师,我还年轻啊,我可不想被个狐狸精吸进了元阳啊——”薛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再说了我还是喜欢女人多一些啊——”
  “你给我起来!”那老道忍无可忍,一把捏着他的耳朵就和阿盛一起把他提起来扔回床上去,“你瞎嚷嚷甚麽?我这不是就来帮你?”
  薛夔这才擦擦脸道:“仙师,薛夔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那老道微微一怔,随即眼里带着笑意正色道:“好说,好说…”
  薛夔紧张道:“仙师,我该如何做?”
  那老道过去坐了拉着他手左看右看:“你也不必着慌,那人已不记得前世之事儿,只不过命该如此,你就认了吧。”
  薛夔浑身发抖:“认,认甚麽?射了他还剥了他皮,那也是上辈子的事儿啊?”就又哭丧了脸,“我总不能把命了,这辈子我还给他?”
  “保命却也不难,却是要大官人下决心了。”那道士捏着胡子,满眼深意。
  “甚麽决心?”薛夔燃起一线希望。
  “你若此生也老实给他射了,将那皮囊也交给他,便是消了前生的冤孽啊。”道士转过身去,身子微微发抖,似是极不忍心。
  薛夔只觉得一盆凉水自头顶灌下,顿时说不出话来。隔了一阵才道:“还是要我的命啊…”
  “大官人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射,可有多解;而皮囊,已有多解。”那道士又转头附耳如此这般一番,只听得薛夔面色发灰,竟是摇摇欲晕的样儿了。
  那道士拍拍他肩膀:“大官人啊,这男子不也一样风流快活?更何况,他前世是个狐狸精,这辈子皮囊也不会差到何处去,你且安心随了他,认命吧。”
  薛夔痴痴呆呆坐在床上,一脸欲哭无泪之样儿。那道士起身道:“大官人啊,我给你这个解脱的法子,也算是还了你前生的缘法儿,这就去了,大官人好自为之——”说着竟就起身去了,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大官人还请记好了,若是不这般,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呢。”
  薛夔只看着老道出了门去,才大喝一声:“我不要嫁给男人啊啊啊啊啊——”
  阿盛刚送了老道回来,一进门就听见这麽一句,顿时吓得愣住了。薛夔却一把抓住他:“要嫁也是你去嫁,我不嫁啊,不嫁——”阿盛叫他吓得浑身一抖,突然觉得两腿间热热的一道流下来,眨眨眼睛软在地上才发觉自个儿是尿了裤子。
  诸位看官啊,这前世今生纵是缘分天成,却也指不定是人为撮合。你倒那老道士是谁?哈哈哈,自然不是小老儿了,至于这薛大官人与栾哥儿又当如何?且听下回“临恩科惊觉辰光逝 巧栾三设计杜彦莘”。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有没有大人觉得那个算命的是小猴子呢,哈哈,大笑三声退散~~~~~~~~~~ 
                  第十二回
  上回书咱们说到那算命先生一番言语说得薛夔惊慌失措,阿盛更是尿了裤子。究竟那算命先生说的甚麽,其实众位看官如此聪慧,想来已经猜到。至于那算命先生是谁?咱们不妨随那先生一段儿便知。
  且说那算命先生出了丽菊院,一径儿就往路边一间布料店去了。才进去,里头儿伙计迎上来笑道:“公子这就回来了?”
  那算命先生捏着胡子呵呵直笑:“可不是就回来了?”说着就往里头儿走,“我衣裳呢?”
  伙计自柜台里拿了他衣裳引他往里头儿走:“公子请里面更衣。”
  算命先生到了屋里只管抬手一拉,一把白胡子竟就扯了下来。再利索的脱了道袍换上衣裳,转过身来,就又是个风流佳公子了。看那水色眼波如花面颊,眼眉如碧山斜横轻笼烟,不是那妖孽栾哥儿又是何人?
  此刻栾哥儿是春风满面笑意不止,那伙计也是个凑趣儿的:“公子啊,你要那道袍做甚麽?”
  “自然是装神弄鬼喽——”栾哥儿哈哈一笑,将衣裳并着铃铛黄符之类还了伙计,“很好很好,贵店的衣裳很是巧妙,我当付你多少?”
  伙计只是一笑:“谢谢受惠两文。”
  李栾自怀里取了两个铜板给他:“日后免不得还来叨扰的。”
  伙计替他整理好衣襟送他出门:“公子常来才是,小店各色衣裳应有尽有。”
  李栾捏着扇子笑得一笑,便去了。
  走过了街口转过左侧,李栾正想着是回客栈,还是再去丽菊院瞅瞅,却叫一人拉住了袖子。低头一看,却是自家小童。小童气喘吁吁一劲儿拉住他,却说不出话来。
  李栾叹口气:“慢慢儿说,着急的鬼撵着你?”
  小童咽口口水才道:“公子,公子——不好了!”
  “嘿这倒霉孩子,你不能小声点儿?”李栾一捂耳朵,无奈的叹口气,“甚麽的就不好了?大惊小怪!”
  小童擦着汗:“公子啊,我方才在客栈里听见那些举子们都在说,恩科的日子往前挪了半个月。”
  “嗯?”李栾倒是一愣,“半个月?这消息可做得准?”
  “我问过花公子的小厮,他也是那麽说的。”小童再喘口气,“公子啊,你——”
  栾哥儿转头一掐指头:“本来还有二十几日,若是提前了半个月…”
  “算来也只得七八日了,公子,你就别玩儿了,还是回去温书吧。”小童拉了他就往客栈走。
  李栾无可奈何叹口气,望了一眼丽菊院的大门,只能作罢转身回去。
  
  回了客栈,李栾想着家中母亲殷殷嘱咐,便也觉得这几日却是混闹过去了,心中隐隐有愧。但又想那花间甲唇红齿白,薛夔一身细皮嫩肉,忍不住就又神思恍惚,捏着集子立在窗下长吁短叹。
  “这便是怎的了?正是春光好,便又叹秋来?”有人在门口轻轻笑了。
  栾哥儿一听这声儿,一挑眉头也没回身:“花公子啊,我这是腌臜地方您可仔细了,别脏了脚。”
  后头儿一阵无声,栾哥儿想那花间甲偏是去了,心里更是愁烦。本来心中想的念的便有他,当真来了却又刺他去了,真是莫可奈何。心里烦闷,忍不住连连叹气,跺脚转身却自愣了。


  “怎麽,又不认得我了?”花间甲立在门口,淡淡笑着,偏是眉眼里含着愁。
  栾哥儿叹口气,过去拉他进屋合上门:“坐吧,我给你倒茶。”
  花间甲眼中淡淡一笑:“怎的几日不见就客气了?”
  栾哥儿一边儿倒茶一边儿叹气:“不能不客气啊,你这朵国色天色我一个小小书生背不得一辈子啊。”
  “你…唉,恩科日子往前挪了你可晓得?”
  栾哥儿过来把茶递了,望着那如玉皓腕硬生生将想要握住一捏的欲望压下:“晓得了。”
  “你可知道为何?”花间甲垂目望着杯子。
  栾哥儿细细打量他脸色:“这我当真不晓得。怎麽,莫非皇上他老人家想新媳妇儿得紧,故而提了日子?”
  “唉,你这嘴啊,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去,你这话就该是活刮了的。”花间甲又笑又气,面上一红。
  栾哥儿只是心里一荡,咳嗽一声道:“刮了便也是那般,有何好稀罕的?”
  花间甲放下茶来捏着自个儿的手:“你可记得杜彦莘的父亲是翰林?”
  “啊,富家子弟。”栾哥儿咪咪眼睛却又笑了,“看我这不上道儿的人,他那是书生门第官宦之家。”
  “你呀…”花间甲眼中眼中一红,突道,“你便当真与我生分了?”
  “这话说得…”栾哥儿心里难受,恨不能即刻将他搂在怀里疼爱一番,面上却是冷冷道,“我可不敢高攀——”
  后首话儿来不及出口,花间甲便过去楼了他堵了他嘴。栾哥儿一怔,唇就叫他顶了开舌头缠做一堆。往后退着便倒在了椅子上。花间甲只把那手一伸,一只握了他手,一只解下他裤带来,自个儿跪下了爬在他胯间。栾哥儿一见这架势,晓得他是要给自个儿品箫了,心里竟是有些惊诧莫名,却也是感动难言。需知他这些年经过的这些人,纵使口里千般怜嘴上万般爱,要给他品箫却是一个也无。只这一愣神的当儿,花间甲早已双手轻笼,捧定了那话儿就往口里吞放。栾哥儿垂首玩其出入之妙,虽则不甚纯熟,但也自有一番妙处。生涩之极,唾液沿着嘴角流下来更是添了几分媚态。栾哥儿望的心神荡漾,听着他鸣咂良久,淫情倍增,便也多的不及不想了。
  花间甲口中呢喃道:“好栾哥儿,便是当真不懂我的心?”
  栾哥儿弯腰搂了他头就亲嘴儿:“好花魁,我当是你听了杜彦莘那小子一番嚼舌,便打定主意不理会我呢。”心里却道,自个儿在丽菊院并未见过杜彦莘,就算见了,也是打死不认,能奈他何?
  花间甲松了口,慢慢用手套弄着道:“他不过说你在丽菊院风流快活,我就…”
  栾哥儿听了,欢喜道:“我的好花魁啊,你怎麽会这般…唉,怎教我不爱你!”
  花间甲亦是低头笑了,二人说得情投意洽,更觉美爱无加,慢慢的品箫过了,方才抱头交股坐到榻上去。正是:唯有情事奉郎意,殷切紧把紫箫吹。另有《西江月》为证: 
  罗帐低垂花睡,秀眉慢把箫吹。雪莹玉体透房帏,禁不住魂迷魄醉。 
  皓腕款抚金钏,两情如醉如痴。郎情动时心知,慢慢多咂一会。 
  
  过了这一阵,两人方缓了过来,栾哥儿摸着花间甲雪嫩嫩的脊背亲吻上去:“好花魁,这几日莫不想杀我也。”
  花间甲伏枕头上:“你又浑说。”
  “你是不知,自你不搭理我,我这心竟像是忘了跳一般,三魂没了七魄,简直不知自己是人是鬼。”栾哥儿叹着气,摸着他的腰只管把脸贴上去吻着。
  花间甲叹口气翻过身来:“便也罢了,倒是先前我说与你那事儿,可有听进去?”
  栾哥儿含着他胸前柔嫩只管笑:“说甚麽?说皇帝想女人那事儿?”
  花间甲无可奈何一拍他脑门:“我是说换了主考。”
  栾哥儿吸着他胸前那一点,爱恋十分:“你先前只说杜彦莘的老头子是翰林…”却又猛地顿住,“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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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间甲一笑亲他额角:“还算不笨。”
  栾哥儿咪咪眼睛笑了:“难怪…不过他原是该避讳的。不过之前定主考的时候儿怎不查明了呢?”
  “先前杜兄并未说要来,是听说我要考,他便临时起意的。”
  栾哥儿只把眼一斜:“要我说,他那是心怀歹念,八成是想借故和你——”
  花间甲哭笑不得,却又叹口气不言语了。栾哥儿眼目所观,就也不问只是道:“因此换了主考?可晓得是谁?”
  “听说是当朝太师亲自主持。”花间甲叹口气,“这下可好,听说那太师文采精华,只怕恩科不是那麽容易的。”
  “便又有甚麽是容易的呢?”栾哥儿呵呵一笑,转眼望见床头上挂着的布囊,眼珠子一转却是计上心头。
  花间甲眨眨眼睛:“在想甚麽?”
  栾哥儿只是一笑:“自然是想你,对着你这麽个美人儿,我还能想谁去?”便又低下头来,两人缠在一处,说不尽的恩爱缠绵,情思缱眷。这倒颇有些似小别胜新婚了。
  
  却又说当日晚间,李栾单单设了一桌酒菜,打发了小童去请杜彦莘。杜彦莘本不想来,却又不扛不住小童几次相请,只得来了。
  进来坐下寒暄几句,栾哥儿便眯着眼睛笑了:“杜公子是风流人物,家学渊源令人艳羡。”
  杜彦莘拿捏着他那意思也不敢随便应承,只得胡乱拱拱手:“李公子客气了。”
  栾哥儿摇着扇子只是笑:“不客气不客气。客气话儿早叫杜公子说尽了,我还能说甚麽呢?”
  杜彦莘一愣:“李公子何意?”
  栾哥儿呵呵一笑:“杜公子啊,先贤有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不知杜公子以为如何?”
  杜彦莘看他一眼,见那双桃花眼水光粼粼的不由又想到那日晚上的事儿来,禁不住面皮一红:“李公子说笑了。”
  “说笑?”李栾一合扇子,“我可不是就在说笑话呢,杜公子怎的不笑?”
  杜彦莘被他拿话一堵,只得干笑两声,举袖擦擦嘴方道:“李公子,有事儿不妨明言。”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李栾捏着扇子把玩,“不过是有事儿疑惑不可解,特来求教杜公子,还望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不过切磋,请说。”杜彦莘心里一阵厌恶,面上还是淡淡笑着。
  李栾盯着他面色道:“不知杜公子以为背后说人短长,算是个甚麽道理?”
  杜彦莘顿时一愣,立时明白是花间甲那边儿的事儿了。想他一介书生,虽是偶尔去那烟花之地,却也秉承家教规矩,不敢肆意妄为。是以昨夜花间甲问他时,他是支支吾吾难以成言,只敢胡乱说个应付了事。不想这麽快就被揭穿,顿时面上发烧,口中讷讷难言。
  栾哥儿见他这模样浑是好笑,面上却还得绷着:“杜公子啊,不知你这样,算是甚麽?”
  可怜杜彦莘,本来这事儿和他并不相干,是以他不好与花间甲言明,一是面皮薄不便说那事儿,二来也是不想花间甲多心。谁知他这一番心思反倒成了栾哥儿的把柄,这一下便是脸上又红又白,便要落下汗来。
  栾哥儿见他这模样便笑了:“原也没甚麽,只不过随便一说,杜公子千万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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