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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看看、你的背后吧—」
闻言,风鸣翼迟疑地慢慢回头,才发现—自己那不安的预感、猜测应验了。
—身后的不远处、那抹熟悉的粉髮,隨风飘逸著。
「……玛莉亚—、………」
靛蓝的双瞳因为惊讶而微微放大,口中喃喃道出来者的名字。
—玛莉亚.卡登扎夫那.伊芙,那个风鸣翼最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人。
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自己正正拿著天羽羽斩、与人廝杀时的模样。
「—可恶!是你这混蛋把她叫来这里的吗!?」
回过头去瞪著神原凛,怎么也压抑不了內心的怒气,便衝著对方如此怒吼。
「玛莉亚,先过来我这里。」
没有直接回应风鸣翼的质问,神原凛反倒是让玛莉亚走到自己身边。
风鸣翼不敢乱动,只是愣愣的看著玛莉亚默默擦过自己身边,步近神原凛—玛莉亚不语时所散发的寒气,风鸣翼也完完全全感受得到。
玛莉亚走过的时候,风鸣翼曾经有一度想要伸手挽留她—可是到了最后,风鸣翼出的手、还是无力地垂下。
「玛莉亚—…………」
始终还是不甘心,弱弱的呼喊了玛莉亚的名字,得到的、就只有对方的无视。
「不问问看,为什么她会拿著刀吗?」
神原凛故作温柔的低声向玛莉亚问,脸上露出一阵止不住的笑意。
即使神原凛如此故意的挑衅,不论是风鸣翼还是玛莉亚、都没有开口询问对方,现场的沉寂令气氛也变得沉重。
沉默半顷,神原凛又突然打破这略算漫长的沉默,
「—那么、我觉得、我也有责任告诉你,这阵子我所得知的事情—首先,就先由我来日本的原因开始说起吧。」
「我之前也说过,我是来自美国的特警,来日本是要调查一些事情;而我的其中一个任务,就是要找出潜藏在日本的一个著名黑道帮派—『双翼』的首领。」
「经歷了半年左右的调查,我终於找到了、『双翼』的少主—也就是下一任的继承者—风鸣翼。」
「她是『双翼』的少主,也就是黑道—是你所討厌的人、也是我的敌人,身为『正义』的一方,我们应该將黑道剷除的、对吗?」
「那么、玛莉亚—现在,你面前就正正站著一个黑道,你—要怎么做?」
听毕神原凛的话,玛莉亚似乎有点动摇—可是她没有回答神原凛的提问,更没有任何动作。
良久,玛莉亚终於开口了—略略颤抖的声音似乎反映著主人的怒意,还有质疑,
「—风鸣翼,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玛莉亚会向自己確认情报的真偽,但亲耳听见的时候,对风鸣翼而言,打击还是有点大。
「……没错,他说的是真的—我就是『双翼』的下一代继承人。」
整理过自己混乱的思绪和心情,风鸣翼故作不在乎的回答玛莉亚的问题。
「—那、玛莉亚,你想要怎么处置我?—只要是你所决定的,我都会接受。」
凝视著玛莉亚的冰蓝双瞳,眼底浮现了一丝悲哀、却又温柔,配上那抹苦笑,形成一幅令人心痛的画面。
玛莉亚还是没有回话,也一直没对上风鸣翼的蓝眸—只是、她总是觉得,自己的心很乱。
—她很討厌黑道。
—可是风鸣翼是黑道。
—她却偏偏生不起气来。
现在的她、根本想不出任何方法去面对、或是处理这件事。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呯」的一声明亮枪声,终止了这场对峙。
终於在伤痛之中回过神来,风鸣翼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肩、中枪了。
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那阵血腥味迅速攻占自己的鼻腔。
「—唔……呃!」
虽然刚刚那一剎那並没有反应过来,可是身体的条件反射却救了自己一命。
死死地捂著伤口,希望藉以减慢流血的速度,以防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倒下—可是不知为何,风鸣翼总觉得,意识有点模糊。
拼命不让自己倒下,风鸣翼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
站在神原凛旁边的玛莉亚,一会愕然的看著他,一会又望向那边的风鸣翼,不知如何是好。
趁著风鸣翼似乎失去了反击能力,神原凛再一次举枪瞄准风鸣翼。
就在他正想扣下扳机之时,那粉色身影却挡在了自己面前。
「凛……先、等等—」
「—玛莉亚?你快让开,我要先把这傢伙杀掉!」
看见了玛莉亚挡在自己面前,快要错失杀掉风鸣翼的大好时机的神原凛,语调焦急地对玛莉亚说。
「—可是!」—我不能让你在这把翼杀掉……因为、——
趁著玛莉亚正和神原凛纠缠的时间,风鸣翼以不甚稳定的步伐,转身拔腿就逃。
余光之中看见风鸣翼逃跑的身影,神原凛想要把她截停,只是为时已晚。
「嘖…………」
—神原凛失败了,没能在风鸣翼逃脱之前亲手杀掉她,为死去的父亲报仇,便不忿地冷哼一声。
—风鸣翼逃了,她是第一次、要在敌人面前如此狼狈的逃跑。
—这也是她第一次,没能狠下心直接將敌人杀掉。
逃跑的原因是因为害怕死亡吗?—不、很抱歉,风鸣翼並不是。
不过,其实风鸣翼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逃跑。
—大概只是、她不想被玛莉亚看见,自己狼狈不堪、以及黑暗的一面罢了。
Mission 22
「—嗄、嗄………呃啊—」
拖著不甚稳固的脚步、以及愈加沉重的身体,风鸣翼算是勉强逃了出来。
即使风鸣翼多么用力捂著伤口,被枪伤的右肩还是不断涌出鲜血,也一点一点的抽乾风鸣翼的气力。
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可这种在身上的痛、却怎么也比不上心里的痛。
紧握著天羽羽斩跑到一处后巷,风鸣翼终於敌不过倦意和疼痛,背顺著墙的坐到地上。
就在这时候,天突然下起倾盘大雨—
雨水沿著风鸣翼的脸颊流过,完美的耄チ恕⒎缑砟遣粻幤睦崴
雨水沿著风鸣翼的全身流到地上,混合了鲜血,在地上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风鸣翼觉得很累了。
—风鸣翼觉得自己已经跑不动了。
原本在如此缺乏光线的黑夜之中,要看出风鸣翼现在的表情,已经是十分困难的了,再加上现在低垂著头,瀏海遮盖住她的表情,根本让人完全看不清。
侧耳倾听愈来愈接近的脚步声,风鸣翼有点自暴自弃的苦笑了下。
『已经……追来了吗。』
昂首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脸上,风鸣翼认命的闭上双眼—
「找到她了—就在这里!」
「赶快干掉她之后回去跟首领覆命吧。」
听见「咔嚓」的一声,风鸣翼即使不睁开眼,也能知道这是对方拔枪对准了自己同时上膛的声音。
『—爸爸、妈妈……对不起,恐怕、我不能替你们报仇了……』
『———玛莉亚…………』
然后、从眼角溢出的泪水划过风鸣翼的脸颊。
—————「呯」。
枪声响彻夜空,撕裂了死寂的空气,隨即、混入一阵血腥味。
—夜晚,依旧寧静。
//
「玛莉亚。」
眼睁睁看著自己的「杀父仇人」逃走,神原凛的语气略显不悦,硬是压下声线呼唤玛莉亚,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回头不语。
「—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她可是你最討厌的黑道啊,要是我刚刚能杀了她,对你、对这个社会也有好处吧?」
神原凛以质疑的语气咄咄逼人,也许是因为接受不了玛莉亚刚才那样挡在自己的面前,让他错失了大好良机。
「—別再说了,凛。」
相对於神原凛略为激动的语调,玛莉亚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消沉,也不难听出玛莉亚是故意压著自己的声线。
「—玛莉亚!」
大概是因为容忍已经到了底线,神原凛有点气急败坏的吼出玛莉亚的名字。
「现在我自己也很混乱!请你不要再说了,好吗?—我想自己一个先冷静一下,所以我自己先回家了。」
让神原凛意想不到的是,玛莉亚也竟然少有的,带著怒气,回吼了过去。
没想到玛莉亚竟会这么生气的回吼自己,神原凛当场愣在那边,也没对玛莉亚的离去作出任何反应,便让她离去了。
「用软的不行,看来就要用强硬点的手段了—」
表情变得阴森可怖,神原凛幽幽地自言自语道,正默默地盘算著下一步。
忽然,神原凛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喂?」
『首领,这里是A队的报告,我们没找到风鸣翼。』
「……是吗、不过也没关係,我在子弹的表面涂上了点麻醉药,那傢伙挨了我一枪,想必也是倒在什么地方了。—就等著她倒在外面,然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吧。」
『是的、首领,那么我就在此先掛线了。』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掛断电话后的「嘟」声,神原凛的嘴角便立刻扬起一个因为计划成功而沾沾自喜的笑容。
「这下、就再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了—」
——阳光背后的黑暗,终於失去了拘束,渐渐开始活跃、然后吞噬光明。
真正的阴谋、真正的故事,现在才开始……。
//
『—爸爸、妈妈!!』
『別乱动!不能回去啊、翼!』
双臂竭力伸向那两个离自己愈来愈远的、熟悉的身影,渐渐耄辉谛苄芑鸷V校沟桌锏睾艉啊⒄踉
自己被另一个壮硕的男人扛在肩上,一边被勒令不准回去,一边被带离化为火海、自己的家。
『———爸爸!妈妈!!』
//
「嗄……、嗄……唔呃……」
从噩梦之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过大的动作牵动了神经,右肩隨即传来一阵剧痛感—闷哼一声,一滴冷汗沿著脸颊流下。
痛得不自觉地闭上左眼,左手轻轻覆上右肩,才发现自己正赤裸著上身,肩膀和胸部只被染血的绷带所包覆著。
「该死……又是这个梦吗—明明、都已经多少年没梦见那时候的事了……」
环顾四周,映入眼中的、先是纯白的天花板,环顾四周之后,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有点陌生的地方。
粉紫色的墙壁、身旁略为幼稚的毛绒公仔、房间的摆设,无一不彰显著这房间的主人的年龄。
然而,房间的混乱程度竟出乎意料的带给自己熟悉的感觉。
「—醒来了吗?」
一道算是幼稚的声音传来,隨即引来床上的人的注意。
站在门旁边,那娇小的身影、让自己放心了不少—
「怎么?做噩梦了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
语带调侃,实际却是十分担忧的看著床上坐著的人。
「没事……是你救了我……对吗、雪音?」
开口说话的瞬间,自己也不禁被自己极其沙哑、低沉的声线嚇倒了。
只见对方缓缓走近自己,將手上一直捧著的粥放到床边的小桌上,淡紫的双眸马上紧紧的盯著自己。
「—前辈你……当时倒在了那条小巷,我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那两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还有靠著墙的你了。」
「走近过去一看,才发现你右肩中了枪,而且也正在发烧,体温高得很—」
「意识到你大概是被那帮傢伙追杀,也不能在这关节眼上將你送回大叔那边,就只好把你带来我家了。」
「姑且算是对你的枪伤作了应急处理,也把子弹给拿了出来,包扎了伤口—你最少也得休息一个星期。」
一边解释著事情的经过,克莉丝伸手过去拨开风鸣翼的瀏海,认真的测量对方的体温,
「—还有点烫,前辈你还是继续休息一下吧。这个星期,千万不要离开这里。」
克莉丝罕见的谨慎叮嘱风鸣翼,脸上也显露出略为忧心的神色。
「……抱歉、还有谢了—雪音。」
静静接受克莉丝的餵食,风鸣翼缓缓开口道谢,语调却是藏不住的消沉。
「…………………现在的你可是伤者,而且还感冒了,你就先好好的暂时『享受』別人的服务和照顾吧,要道谢的话就等你好起来了以后再说。」
或许是察觉到风鸣翼的消沉,克莉丝也没再多说话。
「这段时间、记得小心你的伤口,不要胡来—」
克莉丝一边交待著,一边望向风鸣翼那边,继续没说完的话,
「那么、我就先帮你替换一下绷带吧—血都已经渗出来了。—转过去吧。」
闻言,风鸣翼只能乖乖听从克莉丝的话,转身面向床头,任由克莉丝处置。
克莉丝伸手解下风鸣翼身上的绷带,似乎完全不把风鸣翼右肩那个几乎血肉模糊的伤口放在眼里。
能够用习以为常般的態度面对如此恐怖的伤口、甚至是血腥的画面,不管是风鸣翼还是克莉丝也好,也都是归功於自己的身份。
然而,这一次、克莉丝却一脸愕然—大概是被嚇著了。
嚇倒克莉丝的,並不是那个枪伤造成的伤口,而是—那道在风鸣翼背上、不算明显,却又特別突兀。
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语,克莉丝不自觉的伸手,轻轻抚上风鸣翼背上的疤痕。
「——会害怕吗?」
知道对方是愣愣的盯著自己背上的那道疤痕,风鸣翼幽幽地问道。
因为感冒的关係,风鸣翼的声线比平日还要低沉了许多。
可是克莉丝却认为,风鸣翼的声音听起来如此低沉,还是有另一个原因的—毕竟、这应该是她不想被任何一人看到的东西。
「……还好,我才不可能会这样就被嚇倒了。—可是、这道疤痕到底是……?」
收回了在风鸣翼背停留的手,克莉丝淡然道,同时询问那道疤痕的来由。
「……………………………………」
风鸣翼沉默不语,似乎並没有回答克莉丝的意思。
—对於风鸣翼而言,那段回忆是自己一生之中最深刻、也是最痛苦的。
可以的话,她並不想再一次回想起来。
见此,克莉丝也决定不再去追问,便默默拿起旁边的绷带和纱布,为风鸣翼再一次包扎。
———可是、这一次……
//
「—怎么样了?」
看著静静向自己走来的身影,有著一头墨绿色头髮的女生柔声问。
「嗯、还好总算是赶上了,没发生大事实在是太好了。」
一边走向女生身边,一边如实回答详细情况—
「赶到过去的时候,师父说的那帮人就已经拿著手枪,指向失去意识、倒了下来的翼さん了,还好我及时赶到,不然—」
「唔……我也知道,要是现在就失去了『绝刀』的战力的话,对於以后的危机,单凭我们的力量確实是会有点吃不消呢。」
回应了对方的解说,女生自觉地走近对方,举起手臂便是轻轻为对方褪下黄色连帽外套的帽子,解放被帽子束缚住的金黄色短髮。
「不过,也得感谢预料到这点的弦十郎さん呢—」
「如果不是他预计『肃清者』的人会用这样下流的手段,先让你去埋伏,暗中保护『绝刀』,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来得及救下她吧。」
放任对方的手在自己头上游走,好替自己整理蓬乱的金色短髮,享受著她的温柔的她,不禁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真是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小看我……好说我也是有『击枪』之名的人啊!」
半带玩笑的语气,金髮女生有点不满的抱怨对方的话。
「击枪」—与风鸣翼的「绝刀」和克莉丝的「魔弓」一样,在黑道之中同为极有知名度、也极为受人敬畏的称號。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击枪」这个称號的来源,並不是跟她们一样是因为手中的武器,而是因为她的格斗技。
「击枪」所用的格击技,故名思义就是针对「枪」,是一种能剋制一切枪械的特殊格斗技。
正因为这种格斗技往往会令使枪者不能攻击,或是一瞬间就被击落武器,所以才会被別人称为「击枪」。
—而「击枪」这个名號的拥有者,就是面前的这个金髮女生:立花响。
由现任「双翼」当家风鸣弦十郎亲自传授、传奇般的格斗术的继承者;
也同时曾经身为「双翼」的一员,现在流浪在外的「普通人」;
时至今日,终於回来这里,再一次为自己的师父、还有培育过自己的组织卖命。
「是的、是的,知道了啦—」
深知立花响內心其实因为自己的名號而十分自豪,墨绿色头髮的女生习以为常的敷衍过去,脸上却浮现出不输立花响的骄傲。
「不过、如果没有你的『歪镜』的话,也根本不可能能够预测到这么多呢—」
眼神变得柔和,立花响伸手覆上对方的左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