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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华第-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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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大殓,便是将尸体装入棺材。
    沈昀道:“不错!”
    沈溪大哭道:“父亲,姨娘才刚刚停灵三天啊!您好歹看在她服侍您一场的份上,又为您生下了我和七姐姐,您就给她一份体面,停灵七日再行大殓之礼,算是儿子求您了!”
    古代的葬礼以七天为一个周期,一般哪怕是穷人家里,死一个人也要停灵三日,而大户人家的小妾死了,都是停灵七天,再收殓下葬的。稍微得宠些的小妾,甚至有停灵三七四七的,时间越长就表示葬礼越隆重。
    古人还特别重视死后的哀荣,沈昀此举,自是表示对白姨娘的极端蔑视和羞辱。沈昀如此作为,不但白姨娘没脸,连带着沈溪都要受到莫大羞辱。也难怪沈溪不顾对父亲的惧怕,跑到明志堂来据理力争。
    沈 昀哼了一声:“你姨娘是得了疫病死的,如何能在家里多停?如今暑热渐起,若是传染给别人如何是好!再说这些事情,自然有我做主,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够 了,哪里有你置喙的余地?”白姨娘是犯了大错自戕而死的,若不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甚至可以一张草席卷卷扔到外头了事,只是这些又不能与沈溪说清楚。
    虽然语气严厉,到底觉得儿子敢在这种时刻站出来,还是有几分担当的,又想到儿子的体面,终究道:“也罢!念在你孝心可嘉的份上,我就给你几分薄面,让你姨娘的尸身在家里多停两天。”
    停灵五日,也好过三日。沈溪见父亲满脸阴沉,也不敢多说。谢过父亲之后,又道:“儿子还有一事相求。”
    沈昀一皱眉道:“说!”
    “求父亲开恩,让七姐姐能够赶回来奔丧!姨娘毕竟养育我们一场,七姐姐虽然犯下大错,也求您开恩,让她能送姨娘最后一程!”
    提到沈沅璧,沈昀神色微冷,到底不让沈沅璧回来奔丧,道理上说不过去,沈昀就点了点头:“也好,我这便派人去接她回来,就允她在家中呆到你姨娘过了七七,再送她回家庙为你娘守孝也不迟。”
    沈溪心里一寒,沈昀这是根本不肯对沈沅璧网开一面的意思啊。
    沈溪恭敬地退出了明志堂,心里暗暗有些得意。父亲对他虽然依旧严厉,可态度毕竟有所缓和,这件事他看得十分清楚。此前父亲病重之时,因为害怕感染疫病,他一直只敢在门外请安,父亲对此心中生了芥蒂,他已有所觉察。
    此 次姨娘猝然离世,他故意到父亲面前哭诉姨娘的丧礼规格,又请父亲接回姐姐,表现得温情脉脉,想来经此一事,父亲对自己会有所改观,自己是父亲唯一的儿子, 哪怕父亲没有宠爱三姐姐那样宠爱自己,只要父亲还认他这个儿子,早晚有一天,整个沈家都是他的,到时候那些害过姨娘,让他受到过羞辱的人,他都要把他们碾 到泥里去。
    五日后,白姨娘行大殓礼,又一日下葬。会稽郡距离建康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等沈沅璧回来的时候,白姨娘已经下葬了两日了,沈沅璧到底没有赶回来见白姨娘最后一面。
    正房内。沈昀、周氏、沈沅钰、沈沅舒、沈溪都在,一家子算是难得的聚齐了。
    沈沅璧跪在沈昀和周氏的面前,放声大哭:“父亲,母亲,女儿来晚了!”她已经换过一身粗布麻衣,头发经过刻意修饰,绾了一个平日里白姨娘最喜欢的发饰,又是这般哭得梨花带雨,让人我见犹怜,毕竟她和白姨娘是亲母女,这样倒颇有几分白姨娘的气质。
    沈沅钰也在现场,见了沈沅璧的这番表演,不由暗中撇了撇嘴,明白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沈昀想起白姨娘,求得沈昀的怜惜,让沈昀别再送她去那冷冰冰的家庙修行。
    只可惜她却打错了算盘,沈昀如今最恨的就是白姨娘,她越是打扮的和白姨娘相像,就越会弄巧成拙。
    更何况这点儿小伎俩又怎么会瞒得过沈昀这样的老江湖,只会让沈昀愈加地厌恶她。
    只有周氏心地良善,安慰了几句,道:“你姨娘说没就没了,你也是个可怜的,一路舟车劳顿,累坏了,快快起身吧!”
    周氏叫她起身,沈沅璧却不敢起来,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沈昀的脸色。
    沈昀的脸色极为阴沉可怕。
    沈沅钰见此情形,便从旁补刀道:“七妹妹节哀顺变。白姨娘就这么去了,想必七妹妹是伤心坏了!我本还担心你茶饭不思,坏了身子,如今见你还有心思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来倒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多虑了!”
    沈沅璧脸色立刻变得一片苍白。姨娘死了她不是不伤心,可是比起伤心姨娘的死,她更在意的是能否借此机会重新留在建康。她被关在家庙不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可家庙那清苦而又乏味的生活,已经快要把她折磨的崩溃了。
    她这辈子不想再去那个鬼地方了。这才想到了这样的一个法子来,她换了孝衣,又去了钗环,全身上下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却忘了,一个因为母丧而伤心欲绝的女儿,又怎么会有心思把自己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呢?
    沈沅钰暗暗摇头,沈沅璧这个蠢货,处处想和白姨娘学,也不想想自己的智商,给白姨娘提鞋都不配。
    周氏满脸愕然,她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沈溪则隐蔽地看了一眼沈沅钰,目中满是深切的怨恨。
    沈昀的眼底,只有浓浓的失望。他站了起来道:“都散了吧!”
    沈溪有些失望,满以为沈沅璧回来能帮着自己固宠,没想到她不但没帮上忙,反而是在拖后腿。沈溪有些急,“那七姐姐……”
    沈昀哼了一声:“就让她在这跪着吧,让她好好想想什么是‘孝道’,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老爷……”周氏刚说了一句,沈昀便道:“你不用给这个孽障求情!”
    一时间周氏也不敢再说,众人便散了。
    沈沅璧从会稽郡坐了马车回来,毕竟坐了几天的马车,早已疲累不堪,跪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摇摇欲坠了。可她又不敢真个倒下去,生怕父亲生了大气,以后留在家里更加没有希望。
    周氏派了一个大丫鬟在这里守着,因此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就带着贾嬷嬷去了前面的书房,求见沈昀。


☆、第237章 遣散妾室 
????这还是周氏头回到明志堂来,沈昀便打发了幕僚,让人请周氏进来。因为家里接连有丧事,周氏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裙,头上只戴了一枚银簪,打扮的十分素净。
    她体内寒毒渐清,身子慢慢好了起来,脸上也有了几分红润,虽然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可是肌肤娇嫩宛若二十许人,尤其是一双眼睛水波潋滟,看上去竟宛若少女一般可人。
    沈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周氏见了就有几分羞怯。说起来,自从周氏卧病在床,两人再也没有过过夫妻生活,算起来也有七年了。
    周氏恭恭敬敬地给沈昀行了一礼,沈昀就想起他们刚刚成亲的那会儿,周氏的出身和他千差万别,对着他的时候,这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了,周家的地位有了明显的上升,甚至孩子们也都大了,而周氏却还是一如往常。
    想到二弟的变化,白姨娘的变化,甚至沈沅璧和沈溪的变化,沈昀分外觉得,周氏能保存这样一颗赤子之心,十分难能可贵。
    让周氏在自己的身旁坐了,沈昀直接开口问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周氏轻声道:“老爷,妾想代七姑娘求个情。她一路从会稽郡赶回来,做了四五天的马车,早就累坏了,如今您又罚她跪了那么久,我怕她的身子会受不了。老爷您就开开恩,暂且饶了她这一次吧。她是有错,但我想着老爷罚她不是为了伤她身子,而是想她日后能过得更好!”
    沈昀没想到来替沈沅璧求情的会是周氏。不过周氏能来,想想又觉得本该如此,因为周氏就是这样一个人。
    沈昀忽然问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恨白氏和她的一对子女?”
    周氏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犀利的问题,一时间有些慌乱:“老爷,我……”
    沈昀沉声道:“我想听你说实话!”
    周 氏咬了咬嘴唇,想了想才低声道:“老爷,我虽是个蠢笨的,可也知道谁在心里是真的对我好,谁又恨我入骨。这些年来白姨娘对我做了那么多,有些我能察觉到, 有些我甚至都不明白,我对她,又怎么能没有芥蒂呢!璧儿和溪儿虽然叫我一声母亲,可在我心里他们和钰儿、舒儿毕竟是不同的。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
    “…… 可是,白姨娘如今毕竟已经去了,这两个孩子也都变成了没娘的,好生可怜。以前就是有对我不恭的地方,我也不想和她们计较。他们总是老爷的孩子,叫我一声母 亲,为了这一声‘母亲’,我也会做好一个嫡母该做的。虽然无法像是对待钰儿舒儿那样发自肺腑的关怀,可我也不会盼着他们不好。这一点,请老爷相信我!”
    看着她脸红耳赤,急忙解释的样子,沈昀看向周氏的目光就有些异样。他在外头也混了这么多年,谁是真情,谁是假意,他又怎么会分不清楚。
    周氏叫他那种眼神看得心中忐忑极了,以为她这样说沈昀生气了,有些怕怕地叫了一声:“老爷……您生气了?”周氏在心里检讨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说了实话,不能将沈沅璧和沈溪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顾,所以沈昀生气了。可是自己确实做不到啊!
    或许周氏没有白姨娘那样聪明有心计,可正因为如此,她温柔知礼,宽厚大方,即便对待曾经和她作对的庶子庶女,也都完全没有坏心眼。这样的女人,不正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贤妻良母的标准人选吗?只可惜兜兜转转,自己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好在一切还不算晚。
    沈昀不由哑然失笑,就主动起身,牵了她的手,道:“我没有生气,宛娘,你很好,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宛娘”,这是周氏的小名,两人当年刚成婚的时候,也有一段短暂的幸福时光,那时沈昀就曾拉着她的手这样亲亲热热地叫她“宛娘”。幸福来得太突然,周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见丈夫那一双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那一双手的皮肤是那样白,骨节修长分明,如玉雕刻成的一般。这些年建康的美男子像是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可是周氏觉得,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及他男人的一根手指头。
    已经那么多年没有丈夫亲热过的她,一时有些羞赧,想要把手从沈昀的手里抽出来,想起女儿对自己的谆谆告诫,就忍着羞意低下头去。
    沈昀见她羞的连耳根都红了,就忍不住在她的耳朵上亲了亲。
    老夫老妻之间气氛正好,恰在此时沈沅钰挑了帘子走进来,正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沈沅钰一时没管住嘴,叫了一声:“爹,娘,你们……”
    她反应了过来,立刻笑眯眯地道:“哦,我看不见,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说着转身就退了出去。
    周氏本来就脸皮嫩,听见女儿的声音,羞愧得有个地洞都能钻进去,慌乱之间一把就把沈昀给推开了,“老爷我先走了。”简直是落荒而逃啊!沈沅钰在外头喊都喊不住。
    沈沅钰这才又走进了沈昀的书房。
    沈昀沉着哼了一声:“进来书房,怎么不让丫头通报,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沈沅钰根本就不怕他,笑着道:“爹爹,我知道您生气,不过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你和我娘……我绝对不会进来打扰你们的!女儿认罚,您罚我吧!”
    沈昀被她气笑了,“好了好了!知道我不会罚你,别跟我这儿耍宝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沅钰就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在沈昀的旁边坐下,道:“爹爹,我是来和你商量一件事的。如今您和我娘的身子骨也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调养之功,我在娘家住了快一个月了,也该搬回婆家了!”庾璟年不好老是赖在丈人家里,几天前就搬回去了。
    沈昀心里其实是极舍不得女儿走的,不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样老把女儿留在娘家,传出去对女儿的名声也不好。就道:“你的确是该回去了。”
    沈沅钰听他说的这样斩钉截铁,立刻不愿意了。“爹爹这是烦我了,想赶我走呢!”
    沈昀哼了一声道:“没错,爹爹就是烦你了!越来越没大没小,你走了之后,没人惹我生气,我也能多活几年!”
    沈沅钰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爹爹怎么可以这样!”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高兴了起来,一拍手道:“我知道了,爹爹是不想我在这里打扰您和我娘!为了你们两位的幸福,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说罢人就跳了起来。
    “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孽障!”沈昀从书案上抓起一本书来想要丢她,发现这本书太大太厚,没舍得真用这么大一块“砖头”去砸女儿。
    沈沅钰趁着这点机会早就跑到了门口去了,得意洋洋地对沈昀道:“爹爹,我帮我娘提醒你一句,你可别忘了当初在病房里,你是怎么答应我娘的!”
    不就是遣散姬妾吗,这件事沈昀还真没忘!就道:“这件事不用你管,快走快走!”
    沈沅钰不敢逼得老爹太狠,生怕他起了逆反情绪,想来他也不至于失言,就在沈昀发飙来拿她之前溜了出来。
    见女儿走了,沈昀嘴角也不由微微翘起,女儿就是他的开心果,每一次来都会让他心情畅快。不由又想起周氏,两人在一块儿,简直就像姐妹一般。想起刚才周氏羞答答耳根都红透了的样子,沈昀就觉得心里一热!
    出了门便带着彩凤去了长乐堂的正房去找周氏,彩凤见沈沅钰满脸的兴奋莫名,像是偷到了油的小老鼠似的,有些莫名其妙,她一向是个心直口快的,就问:“小姐,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事了?”
    沈沅钰哈哈大笑道:“的确是有好事就要发生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要添一个弟弟了!想到这里,她愈发加快了脚步。
    等到了长乐堂正院,见到周氏的时候她的脸都还红着呢。沈沅钰暗中笑得不行,周氏说了一句:“你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贾嬷嬷愣了,没想到周氏会这样对女儿说话。
    沈沅钰差点笑出声来,不过还是装成委屈的样子:“娘,您这话的意思是,不想再见女儿了吗?”
    周氏连梁摆手道:“不是不是!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沅钰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周氏哪里好意思说出来,只憋得脸色通红,好半晌才明白女儿这是逗她玩呢,不由用力戳了戳沈沅钰的大脑门:“你这个促狭鬼!”她哪里斗得过女儿呢。
    沈沅钰知道母亲比自己都脸嫩,就让屋里的丫鬟全都退了出去,这才拉着母亲的胳膊说:“娘,您快跟我说说,刚才您和我爹爹,是怎么回事?是谁主动的,一定是爹爹对不对?”
    周氏无语了,就见过这么八卦的女儿,居然八卦到自己父母的身上去了。“这些话也是你一个做女儿的该问的?”
    沈沅钰却振振有词地道:“我不是想帮您参谋参谋吗?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您呢!”
    周氏想起女儿之前劝自己的话,让自己想法子抓住沈昀的心,句句都是金石良言,她也觉得沈沅钰见识比自己要多,主意比自己要好,因此虽然羞臊,还是把今天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沈沅钰听得连连拍手,最后道:“娘,几天晚上你一定要准备一桌好菜!”
    周氏一时间没有想明白:“准备好菜做什么?”
    沈沅钰道:“当然是把我爹爹请过来,趁热打铁,你们……”她把两个大拇指一对,周氏不由啐了她一口,“死丫头,你怎么什么都能说出来啊?”
    沈沅钰笑嘻嘻地道:“你们得赶快给我生个弟弟才行啊!”她可不想让沈溪那个阴沉的东西当上沈氏的宗子。
    周氏到底觉得沈沅钰的话很有道理。就急忙叫了贾嬷嬷进来,让她吩咐小厨房准备一桌饭菜,要都是沈昀平日里爱吃的。贾嬷嬷闻弦歌知雅意,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周氏这才一拍大腿,“哎呀,差点忘了正事!”
    沈沅钰正想问她什么正事,她已经叫来一个丫鬟,让她去问问沈昀能不能就此赦了沈沅璧罚跪。
    沈沅钰本来想劝一句母亲不要那么白莲花,可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念头,父亲大概就喜欢母亲这样纯真的性子吧,如今看着母亲一步步和父亲越走越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再乱出主意呢?万一自己出了什么馊主意,导致母亲在父亲那里减分,岂不是反为不美。沈沅钰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提醒她一定要小心沈沅璧和沈溪姐弟两个。
    周氏却有自己的看法:“有你爹爹在呢,你放心吧,出不了事的!”
    沈沅钰一想也是,从前白姨娘能在内宅兴风作浪,前提是沈昀根本就不关心内宅这些事,如今白姨娘因为毒害周氏而死,而周氏的一对儿女还在,他自然不会再让小大房再出现内斗。
    这么一想,沈沅钰觉得自己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某种意义上说起来,周氏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沈沅钰就把自己要搬回婆家的话对周氏说了一遍,周氏万分的不舍,非要跟着沈沅钰去她住的院子,看着丫鬟们给她收拾行囊。好歹叫沈沅钰给劝住了。
    另一边,周氏派去的丫鬟终于得到了沈昀的特赦令,在丫鬟翠屏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到的时候,沈溪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他也是听到了胞姐被父亲赦免的消息,这才在这里等她。两人不过一个月没见,却都变成了没娘的孩子。沈沅璧将沈溪请进屋子里,挥退了丫鬟,姐弟俩不由抱头痛哭。
    两人哭了一阵子,沈沅璧才道:“这次多亏了弟弟在父亲面前进言,姐姐才能从家庙那等清苦的地方回来。姐姐真要好好谢谢弟弟!”沈沅璧知道沈溪日后就是她的靠山,所以对沈溪打小就十分忍让疼爱,因此姐弟俩的感情十分不错。
    沈溪道:“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两姐弟一母同胞,如今姨娘去了,我不帮姐姐帮谁呢!”
    沈沅璧拉着他的手道:“我总算没有白疼你!”顿了顿又道:“弟弟,你告诉我,姨娘是怎么死的?姨娘一向小心,怎么会感染了疫病?是不是姨娘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有人故意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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