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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儿只觉得一阵阵心冷,那被王子胜摸过的部位如灼烧一般,早就知此人绝非良善君子,没想到居然能做出当街调戏他主子的女人的事。
也无心去挑什么琴了,冯玉儿绷着脸上了车,等到回了园林自己的屋,立时脱下身上衣裳,又命杏月备水沐浴。
再往后,冯玉儿起了提防,见着王子胜便躲得远远的,如今她倒开始盼望,徒元徽能早些带她离开此地,便是一辈子守在个小庄子里,也比被迫被王子胜所儒要好。
如今自己虽已非娼女,原以为既做了太子的女人,别人再也不敢碰触,少不得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找个宅子,买几个丫头,不用瞧人眼色过活,更无人再敢觊觎,可如今看来,怕是自己太天真了。
太子一走,她被王子胜占了,为了不被太子发现,她哪里还有命在。
又过了两日,徒元徽来跟她说,后日便要回京之时,冯玉儿着实慌了神,这一回徒元徽竟只字不提准备带她走的事了。
“殿下,好好的,为何这么急着要走?”冯玉儿瞅着徒元徽问,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父皇三催四催地让孤回京,孤耽搁时间太久,必须回去了。”徒元徽无可奈何地道。
“那……”冯玉儿想问,自己能不能同他一起走。
徒元徽显然猜出了冯玉儿的意思,他听到一些风声,六皇子徒元齐最近和甄家最近来往频繁,说不得就是在抓他错处。
于是说道:“孤自然不会丢下你,不过子胜他们说得也对,我那帮兄弟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你这身份……若是给带回去,他们跑孤的父皇那告上一状,于孤……于孤面上不好看。”
冯玉儿心下一沉。
“你先在金陵住些时日。”徒元徽有所决定,许诺道:“牛首山的屋不是置办好了吗,你先去住一段时日,等孤……等孤当家作了主,一定回来接你。”
“玉儿便听爷的。”冯玉儿低下头,心里却明白,他这一去,京里那么多美人,还有冯玉儿自个尴尬的身份,怕是就从此将自己抛在脑后了。
“好了,好了。”徒元徽上前抱住冯玉儿,温声说道:“耐心等等,孤迟早会来接你,这边由子胜他们照应着,不会让你受苦。”
冯玉儿的身子控制不住抖了一下。
“乖,明日佛诞,咱们一块上牛首山瞧热闹去。”徒元徽又安抚道:“明晚咱们就住你那新宅,以后孤一得了空,便过来瞧你。”
冯玉儿心里想着出路,有些不走心地点了点头。
徒元徽也没注意,他在思考最近的局势。
※※※
牛首山因山顶突出的双峰相互对峙,恰似牛头双角而得名,此处地势奇伟,松古林立,倒是难得的胜景之地,然而它最有名的,还是牛首山的鼎盛香火,据说皇上东巡,曾三次到过牛首山。
山顶天阙寺的大雄宝殿里,徒元徽正由方丈指引着祝香祷告。而其余闲杂人等,都被请出了大殿之外。
冯玉儿由杏月扶着站在殿门外,双手合十,远远瞻仰着菩萨的庄严宝相,心中却是苦笑连连,如果求菩萨有用,日后她定当每日三炷香。
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在这殿外拜了拜,也不求什么,只是拜上一拜全了进佛寺的礼节好了。
第6章 0006
“姑娘,不如同贫尼到后厢歇息一会?”一位老尼走过来道,显然是徒元徽方才嘱咐的。
冯玉儿谢过,随老尼往里走去。
余光处,她瞧见王子胜和薛松正在一株合欢树立着,王子胜盘着双臂,在这佛门清静之地,竟毫无忌惮地盯住自己,犹如在欣赏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老尼是个善解人意的,并未将冯玉儿领到后厢就算交差,反而一个劲地介绍天阙寺后院新开的桃花园,鼓动冯玉儿去瞧瞧新鲜。
既是人家好意,冯玉儿自然不会拒绝,她也正想着散散心,顺便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应付。
那王子胜卑鄙奸诈,还会要她的性命,若要被这样的人拿捏在手里玩弄她还不如死了干净。
只是明日徒元徽一走,自已势必要落到姓王的手里,冯玉儿此时心里有些绝望。
“姑娘,前面有座望远亭,不如上去歇息片刻,那里可是寺里观景最好的去处。”老尼是附近尼姑庙的,她得了方丈吩咐要陪同这位姑娘,现在见这姑娘如此美貌,打扮也精细,就知此女身份不凡。
如今见她一脸不愉,生怕是因为自己招待不周,少不得挖空心思想将人逗开心了。
冯玉儿心中叹了口气,那满簇花景虽美,此时自己哪有心思赏玩,只不忍拂了人家好意,便道:“正好也累了,烦请师太引路。”
这亭子落在一个不大的山坡上,虽上去的小道曲里拐弯,不过进了里面,却能瞧到半座天阙寺,加之艳阳高照,清风拂面,配上周遭粉粉、白白的桃花,确实是个能让人心旷神怡的所在,只是……冯玉儿此刻哪有这个心思。
老尼瞧着女客依旧愁眉不展,心下也无奈,转了转手上佛珠,便笑道:“姑娘,咱们寺里的素点可是远近闻名,不如请您稍候,我给您取些来尝尝。”
冯玉儿点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师太了。”随后她又对旁边的杏月道:“你也去帮把手吧。”
“是。”杏月应下,跟着师太走了。
等周遭没了人,冯玉儿斜趴在亭子的美人靠上,止不住叹了一口气,却又是束手无策。
“糜子巷那小宅院可布置妥当了?”远远地忽然传来王子胜的声音,把冯玉儿吓得差点蹦起来。
这时又听到一个男人回道:“事儿交到小的手里,二爷您就放心吧,定让您这洞房花烛夜过得蚀骨销魂,只羡鸳鸯不羡仙!”
“你个猴崽子,居然调笑起你家二爷来了!”王子胜笑骂道。
那两人声音越来越近,冯玉儿有些慌神,知道这会子碰上此人,自己肯定得不着好。
一扫眼,冯玉儿瞧见亭子后面稍矮处树叶茂密,便也顾不得多想,提起裙子小声过去,寻了个空一些的地方往里一躲,人立时藏了进去。
果然没一会,冯玉儿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瞧见王子胜带着个中年猥琐男人走进望远亭。
“二爷,您果然艳福不浅,这冯玉儿可是百花楼最娇贵的姐儿,没想到竟落到了爷的手上。”那男人笑道:“小的恭喜二爷又要小登科了!”
“可惜啊,爷花了那么大笔银子,得到手却是个被开了苞的。”王子胜笑着言语还有些可惜。
随后他马上道:“行了,明日太子爷一走,你便带人把那女的送糜子巷去。”
“听说百花楼最会调教女人,二爷您可要尽兴。”那男人笑得猥琐,附和说道。
王子胜斜了那人一眼,说道:“爷老早就想尝尝这冯玉儿的滋味,可不得尽了兴,瞧你这急色样,日后让你等也过过瘾。”
“哎呀,二爷您这是折煞小的呀,她可是太子爷的女人,给小的十个胆儿,也是不敢碰的。”他挤眼说道。
“瞧你那点出息。”王子胜啐道:“爷都不怕,你怕什么!”
那男人迷惑道:“二爷,若是太子爷日后再来找冯玉儿,您可怎么交待?”
王子胜哈哈二笑,说道:“有什么好交代的,等爷玩腻了,这冯玉儿的命就该到了头,回头糊弄一句,人得急病死了不就成了,一个窑姐儿,你以为太子爷真会放心上,怕是他前脚刚回京,后脚便忘了冯玉儿到底是谁。”
冯玉儿心冷至极,果然是如此。
那男人叹道:“这般花容月貌,居然留不住了。”
“留下便是个祸害。”王子胜嗤了一声,说道:“你没听说呢,这些日子京里那些个王爷蠢蠢欲动,且等着揪咱太子爷的小辫子,东阳织造钱家是谁,太子爷的母家,不也被那几个王爷下面的人参奏,说他们家亏空公库,你以为那几位是告着玩的,还不是向太子爷放冷箭,虽皇上已将此事压下,少不得还是连累了太子爷。”
“这同冯玉儿有何关系?”
“她本就是拿来给太子爷消遣的,当日我同薛妹夫有些失策,不该挑了冯玉儿这娼妇,虽哄得了太子爷高兴,也累得他老人家落下同青楼女子厮混的把柄,若是被那几个王爷抓到,少不得会拿此事来败坏太子爷名声。”
“冯玉儿不是已被赎了身?”
“女人的脚一踏进青楼,便再干净不得,赎身从了良也是青楼出身,皇家孝显皇后留下的遗言,可不许皇家子嗣接纳青楼出身的妃妾。”
王子胜又道:“我等既跟了太子爷,便要保他顺利登上大宝,自是不能让太子爷这一路出半点差池。”
树丛里,冯玉儿紧捂着嘴,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
“你们来这做什么?”王子胜突然喝问一声,冯玉儿猛地一惊,偷眼瞧去。竟然是杏月她们回来了。
“二舅老爷,我家姑娘方才在这亭子休息,师太同奴婢去为她取点心的,只不知为何,她就不见了。”杏月的声音传了过来。杏月是薛家送过来的,薛松娶了王子胜的妹妹,所以,杏月称呼王子胜为二舅老爷。
王子胜眼睛一眯,说道:“你是说,冯玉儿在这儿?”
“是……方才还在的,也不知姑娘这会子去了哪。”杏月惶恐地道。
“方才是几时?”
“约摸两刻钟前。”
“滚下去!”
“是。”杏月抖抖索索地回了一声,拉着老尼便往下跑。
冯玉儿吓得几乎缩成一团,偷眼再瞧时王子胜同那男人已冲出望远亭,在四周寻了起来。
“贱人,给我出来!”一声暴喝在周围响起。
第7章 0007
冯玉儿此时动都不敢动,生怕一点动静,便会招得王子胜下来捉自己。
“二爷,说不得人早出了亭子,咱们来时,确实未见到有其他人。”那男子在一旁劝道。
王子胜‘嗯’了一声,道:“爷现在还得去侍候太子爷,你找几个过来,把冯玉儿抓了,给我好好教训一顿。”
那男人嗫嚅道:“若是她跟太子爷告黑状,可怎么办?”
“你以为太子爷会听冯玉儿的?太子爷难道会分不清金陵的贾史薛王四大家同一个青楼女子,到底孰清孰重?”王子胜丢下一句,便走远了。
过了好一会儿,等外头再没了声音,冯玉儿也不敢出来,过了许久,等搜罗的人过来看过了,才从树丛里爬出来,一时全身是土,头发上还挂了几片树叶,着实狼狈至极。
一时之间,冯玉儿竟不知何去何从,她明白,王子胜说得没错,徒元徽是要做皇帝的人,便是面上百般疼爱自己,心里想的却只有富贵皇权,便是真知道王子胜对她心怀不轨,怕也不会在乎,甚至更可能直接将自己赏了给王子胜,到时候王子胜还不是更恨她,将她不当人看随意磋磨。
在望远亭愣怔地坐了好久,冯玉儿索性下了决心,见招拆招,若有人敢逼她,大不了寻那死路,也绝不让王子胜称心如意。
踉踉跄跄地走下山坡,冯玉儿寻着记忆往大雄宝殿走去,结果到了地方,早没了徒元徽的影子,到处是进香的游客,少不得有人对她这一身污糟侧目以视。
冯玉儿有些苦笑,这下倒好,连徒元徽都给弄丢了,一时间冯玉儿突发奇想,如果就此溜走,是不是还能寻一条活路?
“姑娘,可找着您了!”杏月的声音传过来,一瞬间,冯玉儿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姑娘,您这是怎么啦?”杏月一脸惊讶地走到冯玉儿跟前。
冯玉儿勉强笑笑,说道:“到园子里赏桃花,不小心摔倒坑里了。”
杏月左右瞧了瞧,上前低声道:“姑娘,方才二舅老爷气急败坏地派人找您,奴婢觉得他不是好人,您提防着些。”
冯玉儿有些诧异,还有些微地感动,杏月是薛家送过来的,冯玉儿对她平日客气,面上也是信任的,所有金银细软皆交给她保管,只从不会同这丫头说什么体已话,心里防着,杏月是薛松专门派来盯着自己的,却不成想,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倒是这杏月,说了句关心话。
“谢谢你。”冯玉儿拉住杏月的手。
“如今也就你心里有我了。”
“姑娘您说什么呀?”杏月一笑,说道:“咱们去师太那儿整理一下吧,元爷他们用斋饭去了,刚还问您去了哪里。”在这外面,太子微服,大伙便称呼其为元爷。
“嗯。”冯玉儿点了点头。
这会子冯玉儿身上穿着的留仙裙早不知何时被撕了个大口子,老尼这儿没有女人衣裳,索性冯玉儿便要了件尼袍穿上,觉得头上戴着钗环不庄重,便全摘了塞给杏月,又让她帮自己挽了个矮髻,戴了帽子。
等穿戴停当,老尼从外头端热水进来,瞧着冯玉儿竟变了模样,少不得哑然失笑地问:“姑娘这身居士打扮,可是有了侍奉佛祖之意?”
冯玉儿不免心动了一下,问道:“如何才能入天阙寺?”
杏月笑着拦住说道:“师太这话不妥,我们姑娘是何等样人,如何能随随便便便入了佛门。”
“阿弥陀佛,贫尼第一眼便瞧着姑娘福份匪浅,可不敢造孽,拦了您的青云路。”老尼也笑道。
“青云路?”冯玉儿顾自叹了一声,“便是有青云路,我怕是也走不得了!”
等三人出了老尼的屋,已有人在外头候着,说是元爷催问姑娘何在。
那人领着她们去见徒元徽,冯玉儿才发现,原来竟是又回到了桃花林。
刚一进园子,冯玉儿便瞧见徒元徽正背着双手站在一棵桃树下,周遭围了不少人,此时薛松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显是逗得徒元徽很开心,王子胜也在一旁,头一个发现从外头进来的冯玉儿。
冯玉儿低着头往里走,每近一步,心中的无助便加重一层。
得了王子胜提醒的徒元徽这时转过身,看着冯玉儿慢慢上前,表情变了几变,先是有些讶异,再大概觉得好笑,握拳掩了掩唇,笑道:“玉儿怎这般打扮,莫不是想留在这里侍奉了佛祖不成?”
冯玉儿抬眼,不再去看王子胜,说道:“只要爷舍得玉儿,玉儿就留下来侍奉,不过,以后,可不敢惦记爷了。”
这逗得徒元徽有些高兴,前些日子这女人还想留着,现在就不想了。
“来来来,与孤下这桃花花溪涧道,回去和孤作诗论画。”
冯玉儿乖巧地点了点头。
王子胜看到冯玉儿的模样,更是心痒难耐,恨不得太子爷今日就回了京去,好让他沾了这绝色美人的身。
冯玉儿感觉到他火辣辣的目光,当真是她这贱籍身份失了人的尊重。
她另外一只手在袖中紧握,她忍!
入了桃花涧道,花溪流着桃花瓣,加上溪水清澈,徒元徽突然悄声在冯玉儿耳边悄声说道:“这桃花清水,孤恨不得玉儿脱了罗袜在这里戏水一番。”
冯玉儿心里难过着,果然没谁将自个当成一回事,可又得奉承。
她看着溪水,然后走过去蹲下身子,就在这时,溪水里流露出一个人影子,她不由地一惊,因为这影子就在旁边不远处的松树上。
也就在这时,一枚箭矢带着哨声从冯玉儿耳边呼啸而过,朝徒元徽的方向直直飞去。
周围人一声惊呼,开始四下奔逃。
冯玉儿耳朵此时嗡嗡直响,瘫坐在地上,愣愣地望着四处奔逃的人群,好一阵她才反应过来,眼见着徒元徽正由人护着往旁边躲。
又一枚箭矢射了过来,依旧一无反顾地对向徒元徽。
原本护在他两旁的王子胜和薛松发现危险来临,在最后关头,本能地还是撒手逃命去了。
冯玉儿眼睁睁地看着箭矢射中徒元徽左臂,然后,徒元徽摔倒在地。
看到那人又搭上了箭,她不知哪来的孤勇,猛地起身,奋力地向徒元徽扑了过去,就在她用身体护住徒元徽的刹那,后背一麻,人立时失去知觉,只来得及听到耳边徒元徽大喊了一声自个儿。
“玉儿!”
其实冯玉儿在冲向徒元徽前的一瞬间,她就决定赌这一场,以后背挡箭,应当不至于丧命。而这次自己这般以命相救,和可能就打动有些任性的徒元徽,此次徒元徽碍于家法,即便不会带她一起走,求求徒元徽,至少可以免去受王子胜凌辱之耻。
第8章 0008
晚上,金陵别宫灯火通明,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却都是蹑手蹑脚,似乎连大声出气都是喧哗,王子胜、薛松等人提心吊胆地在一间寝宫外厅里来回踱步,到了后半夜,江南巡抚王正和金陵总兵也都赶了过来。
寝宫内,四、五个太医围在床前,不时地轮流把脉,而床上躺着的,正是昨日在天阙寺刚躲过了一场行刺的太子爷,此刻的他面色潮红,明显是在发着高热,而他被箭矢射中的左臂竟已肿了起来,原来箭竟然有毒,太子毒发虽解,却也发了高热,反而比中毒还要危险。
“不拘多少银子,太医便是开出仙丹来,在下也帮着去寻!”薛松急得来回打转。
“天王老子呀,这好好的,怎么伤势又重了呢!”
王巡抚也直挠头,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本官已然上奏陈情,只盼太子爷赶紧化险为夷,这次免不得下官这回要吃皇上的挂落了。”
“是我等太掉以轻心,若是让侍卫们一直紧跟在后头,何至于叫太子爷吃了这么大的亏。”王子胜也是气恼。
“王大人,那帮刺客可审出些眉目了?”薛松这时上前问江南巡抚。
“没想到这回遇上的是亡命之徒,虽活捉了两个,人还没来得及上刑,便都咬舌自尽了。”王巡抚叹道。
一直闷不吭声的金陵总兵哼了一声,说道:“不用去审,到底是谁干的,大家心知肚明。”
王巡抚摆了摆手:“这种官司,还是交到上头去,我等如今该做的,是让太子爷早些康复。”
这时一名太医从里头出来,走到王巡抚面前,递上一张纸道:“王大人,太子爷受的箭伤本来血流不止,以至后来又化脓,加上余毒,便热毒加身,在下已重新上过药,这方子请大人过目!”
“还过目什么,赶紧派人抓药。”王巡抚急催道。
“对,快抓药去,就到贵仁堂去,我那什么好药都有,随便拿!”薛松这时上前道。
王子胜等人并不敢走,直到过了未时,听到昨晚带着太医们赶来的东宫太监总管小德子来知会,太子爷的热已然开始退了,这才“哄”地一声,大家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