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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安排,”拉美西斯看了一眼艾薇,继续对卡蜜罗塔吩咐道,“安排人把诺兰的尸首送回底比斯,我准许他……让他跟舍普特一起转生……还有……孟图斯,”
“是,陛下。”红发将军应道。
“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但凡涉及到舍普特的内容,不许任何人外传或者议论,尤其不许传到卢克索神庙……”
艾薇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谢谢你,比非图……”她心怀感激地轻声说。
这时,卡蜜罗塔想到了什么,刚要开口接话,却被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士兵打断了。
“禀告陛下!”
拉美西斯抬手示意卡蜜罗塔退到一旁,便转向传信的士兵,问道:“何事?”
“莫……莫叶塔蒙公主殿下来了……是……一个人来的……”
☆、勿忘公正的天平
拉美西斯端坐在属于卡蜜罗塔的那张华丽的象牙长椅上,莫叶塔蒙则伫立在大厅的正中间。艾薇、卡蜜罗塔和孟图斯站在另一侧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这对原本的父女,现在的仇敌。接见厅里的气氛很微妙,不似大动干戈时的紧张,也没有亲人相见时的温馨。
莫叶塔蒙还穿着几天前她从这里狼狈逃走时的衣服,只是衣服已经布满灰尘、破旧不堪。可以看出,她这些天过的并不好。但是,破烂的服饰遮挡不住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她昂起高傲的头颅,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法老的双眼。
他们都没有说话。
拉美西斯就那么坐着,莫叶塔蒙就那么站着。他们像两座被刻画的栩栩如生的雕像,一动不动。没有表情,也不带任何感情。
艾薇觉得屋子里面的气氛实在是太差了。这时,大概是察觉到艾薇躁动不安的情绪,拉美西斯微微张口,正要说话,莫叶塔蒙却忽然将两样东西从她的身后随意地丢在了拉美西斯面前的台阶下。
起先是清脆的响声,接下来出现了沉闷的咚咚声。
“啊!”艾薇吓得发出了尖叫,卡蜜罗塔也是满脸慌张,但还不忘让艾薇躲在她的身后。而孟图斯的脸上则快速闪过了一道震惊之情。只有法老,盯着他脚下的两样东西,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
一把带血的匕首,还有佩纳圆睁着双眼的头颅。
莫叶塔蒙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在等着,等待着她面前的这个男人。
“为什么逃走?”拉美西斯突兀地问道。
莫叶塔蒙显然没想到法老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她为什么跟着佩纳逃走。她愣了一下,随即作出了回答。“艾利欧……太冷……太暗……”
“在那里,你享有一切。”
“可唯独没有自由,最宝贵的自由。”也许是曾经悲惨的经历再次冲击着她的内心,莫叶塔蒙的表情有点悲伤。
“我已经准许你回到底比斯居住,可你,却并不安分。”
莫叶塔蒙无言以对。
面对莫叶塔蒙的沉默,拉美西斯又问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回来?”
“我不知道,或许是我心中尚有疑惑不解之处。”莫叶塔蒙收起了她的哀伤,眼神中飘过一丝迷茫。
“那么,”拉美西斯指着佩纳的头问道,“为什么要杀死他?”
“因为没有人能亵渎伟大的法老。他觊觎着根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他妄图谋害埃及的法老,他死有余辜。”斩钉截铁的回答,果断的语气中听不到丝毫的犹豫。
“既然你这样想,为什么要背叛我?背叛你的母亲?背叛你的信仰?背叛你的国家?”法老威严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
“我没有背叛你,没有背叛你所说的一切!”莫叶塔蒙争辩道。
“是吗?是这样吗?”拉美西斯高声问。
“你从小就以哈特谢普苏特为目标,她的影像成为存在于你心中十余年的执念,直到今天你还深信不疑的认定,我不配做埃及的法老。而佩纳,便利用着你所谓的理想,煽动你跟他一起来对抗我。”拉美西斯一字一顿地说。
“还有你的母亲不希望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你却违背了她的愿望,这不算背叛吗?”
“你的信仰,伟大的阿蒙…拉神,真理之神的公正,在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否已经将他们的律法遗忘?”
“你的选择和行为,一旦挑起战争,将会给幸福安定的埃及带去多少灾难和毁灭,你不知道吗?”
“如果这些,都不算是背叛。莫叶塔蒙,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忠诚和信任。”
莫叶塔蒙的表情很不自在,她已经被拉美西斯揭露的如此彻底,除了她骨子里的高傲,在他面前,她已经一无所有。
“你是我的女儿,莫叶塔蒙。”拉美西斯再次缓缓开口,用不带任何感□□彩的苍白的语调说。
“是的,父亲。”她微微低头,目光却游离在她脚下的地面。
“你还是我的妃子,莫叶塔蒙。”
“是的,陛下。”莫叶塔蒙再次抬起头,眼里却闪过一丝迟疑。
“我还记得,这是你十岁那年,我送给你的礼物。那天是你的生日,我将这把做工精致的匕首送给你,匕首柄上还刻有你的名字,年长国王之公主。你从小就显露出与其他同龄孩子相比更加成熟和坚韧的品质,甚至不会逊色于那些跟你一起玩耍的男孩子。所以,那一天,我选择了一把匕首作为礼物,我知道,跟那些漂亮的宝石和华丽的衣服相比,你会更喜欢它。”
艾薇从拉美西斯看似漫不经心的陈述中,听到了年长法老对年幼公主的疼爱。他对她的评价,像极了奈菲尔塔利的话,这天底下,最宽大也是最坚强的,是父母的心。
“可是后来,”拉美西斯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过去,“你僭越了你的身份,恣意妄为,险些破坏祭祀神明的仪式。我便将你娶为众多妃子中的一位,命你终生不得离开艾利欧的神庙。本以为圣城艾利欧的光辉,能够驱散徘徊在你心头的迷雾,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一点也没变。”
“或许是我错了。”这怎么能是拉美西斯说出的话?……
莫叶塔蒙睁大眼睛看着拉美西斯。
拉美西斯却望向艾薇。“曾经有人对我说,仇恨和杀戮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艾薇没有想到拉美西斯会在这种场合下提到自己一时冲动说过的话。她红着脸,害羞地低下了头。
“一味的惩罚和禁锢……或许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拉美西斯再次转向莫叶塔蒙,平静地说。
“既然你选择了回来,是为了求饶,还是为了获得新生?莫叶塔蒙,既然你重新站在了这里,站在了我面前,你的心中是否已经不再有芥蒂和隔阂?”
“我……”莫叶塔蒙进退两难,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拉美西斯所问的,她的恨,是否已经随着佩纳的死而消散;她的爱,是否能够回到十年前无忧无虑的时光……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因伊西斯奈芙特而起,亦或不过是给她自己的贪婪和野心寻找的一个借口?她已经觉察到了拉美西斯的变化,她也已经明白是谁带给了他如此令人欣喜的改变。不可能有人做到的事,那个小小的女人却做到了,她真的已经输的彻彻底底。
“关键时刻你的背叛,或许源于我对你的无情。我治理这个国家,可以做的很好。不过很可惜,对你而言,我似乎不是一个好父亲。”
莫叶塔蒙竟然在拉美西斯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温情,仿若多年前某个夏季的夜晚,她拉着他的衣袖,断断续续地数着尼罗河上空的星星……
“可是现在,你已经回来,你杀死了佩纳,以坚韧之心和勇敢之行无愧于埃及大公主的称号。我可以,”拉美西斯顿了顿,说,“重新接纳你为我的女儿。”
这句话等同于对莫叶塔蒙所犯下的一切罪过的赦免。
莫叶塔蒙万万没想到拉美西斯会宽恕她。震惊也好,怀疑也好,她终于有勇气将她的心里话和盘托出:“我从未想过背叛您,我的父亲,埃及的君主。从小到大,您都是我的榜样,我的神明。我以为自己能够做到哈特谢普苏特法老那样的丰功伟业,可我却忽略了,那巨大权势和功绩的背后,隐藏着多少不堪和黑暗。我以为我可以比您做的更好,却忘记了我一直在追逐您的影子。我把我的恨意转移到那个您挚爱的女人身上,说服自己,是她的存在,迷惑了您,扰乱了埃及。我丧失了我的判断,十年的囚禁让我的心灵不再纯洁。我忘记了您给埃及带来的光明,我忽视了您的臣民脸上洋溢的欢笑。我的野心给了那些不法之徒机会,他们许诺,会拥立我为这个国家有史以来的第二位女法老,多么令人憧憬。我从没想过要背叛您,更不要说杀死您。我只是想做的更好,给您看。超越,是一件如此困难却异常美妙的事。”
“所以你杀死了佩纳,因为他最终的目标是杀死我。”拉美西斯打断了她的话。
“他死有余辜。”莫叶塔蒙毫不留情地说,“可是我,也已经越走越远,无法回头。我不敢请求您的原谅,如果我还能活着,请您送我回去艾利欧,我将永生不再踏出那里一步。”
莫叶塔蒙的高傲全然消失不见。她跪在了地上,露出了深深地悔意。
“我已经准许你回到底比斯的王宫。我已经重新接纳你为我的女儿。”拉美西斯看着她,淡淡地说。
“可是我……怎么能安然接受……”莫叶塔蒙无法面对拉美西斯的宽容。
“想想你的母亲,我的孩子。她已经知道我的选择,所以她选择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她需要你,在底比斯,替我,好好陪伴她。”拉美西斯语气里的感情令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好好陪着母亲……我还可以吗?……”莫叶塔蒙喃喃道。
耳边却已经传来了拉美西斯大声的命令。“莫叶塔蒙公主亲手杀死了叛贼佩纳,无愧于她埃及大公主的身份和地位。作为赏赐,她将成为卢克索神庙的祭司,代表法老,永生侍奉神明。”
随后,他来到她面前,向她伸出了宽大温暖的手掌。
“孩子,我们回家吧。”他轻轻地说。
再没有犹豫,流泪满面的莫叶塔蒙用力抓住了拉美西斯的手。与此同时,她知道了自己可以重获救赎和新生。
“是时候回去了。”拉美西斯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笑着对艾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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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吉萨,塞特军团在孟图斯的带领下转向往孟斐斯行进;而阿蒙军团则驻扎在艾利欧城外。拉美西斯决定回去底比斯之前,先去拜祭圣城艾利欧的生命圣殿,莫叶塔蒙也可以得到充足的时间,从她曾经的居所带走一些她的用品。
法老走进艾利欧,没有带任何仆从,也没有让艾薇跟随。
他来到了一座大神殿前,在这里有一块用灰泥粉饰的木头,上面坐落着一个金银相间,长两米,高两米半的天平。在它的顶端,有一头由象形文字和度量衡之主托特神转世而来的金狒狒。他静静地站在天平前,闭上双眼,高昂起头,像是在汲取力量。
“艾利欧的天平能称出所有人和事物的心脏和灵魂的重量,而马特,我们须唯一遵守的律法,则是其中的表征之一,它会不停地启发你的思想和行动。”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他睁开眼,看到给他带来神谕的年迈的艾利欧大祭司,巴绥。
“没有想到陛下在回底比斯之前驾临了这里。”
“我需要知道,我的决定是否正确。”拉美西斯说。
“陛下作出的决定总是正确,这点到目前为止,仍无需置疑。”巴绥满是沧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我的老师。谢谢你,一直替我、替这个国家,守护着这里。”拉美西斯真诚地说。
“在莫叶塔蒙公主的事情上,是艾利欧的疏忽。只是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了法老和公主之间的转机。众神命运的指引,再次眷顾着您和埃及。”
拉美西斯满意地一笑,无比欣慰地说:“这次回到底比斯之后,我就会下令,将宫廷移到比…拉美西斯城去。我会在那里为埃及的王后举行加冕仪式。现在,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的心愿。今后,这个国家的重心将会在这里,在离艾利欧很近的地方。我终于即将实现我的理想,老师。”
“我由衷地为您感到高兴,陛下。”
“可是我需要你,老师。”
“梅巴帕的势力已经被驱除出卡纳克,但是腐朽的柱子仍然遍布在那片神圣的领域。而我已经决定远离卡纳克的影响,所以只有你在那里,我才能放心。”
“我已经衰老无力,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勇猛好斗。”巴绥轻轻地说,“我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希望还能在我的有生之年,为您重新呈现一个光明而伟大的卡纳克。”
“谢谢你,老师。你将成为卡纳克最德高望重的大祭司。”
“但是艾利欧,陛下,也不能被忽视。”巴绥提醒道。
“你了解这片土地,请你推荐一位合适的人选。”
“肯托,艾利欧神庙的第一传人,曾经在这里,克服了内心的迷茫和恐惧,宣誓终生在法老左右,守以尽忠。”
“那么,我便任命肯托接任艾利欧大祭司。”拉美西斯点头说道。
“希望您永生不要忘记这架坚守公正的天平。您是法老,终您一生,务必恪守公平和公正。”
“这是神明给我们的教诲,我必永生不忘。”拉美西斯看着巴绥手指上象征着艾利欧大祭司身份的黄金戒指所发出的光彩,坚定地说出了他的誓言。
☆、迟来的肯定
回程的旅途是愉快的,只要有彼此的相依和陪伴,便能忘却一路的漫长与艰辛。艾薇再次回到底比斯王宫熟悉的寝殿时,尼罗河高涨的洪峰已经平息,凶猛的泛滥正渐渐退去,留下了一片又一片广阔而肥沃的土地。一年一度代表着耕种和新生的派里特季即将到来。
艾薇站在窗前,清澈的眸子里映着一群白鹭飞过枝头。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经在埃及度过了将近一年的光景。这一年中,经历了甜蜜的幸福、温暖的回忆、友情的祝福、爱情的滋润、无情的阴谋、残忍的背叛、痛苦的别离、绝望的逃避……太多的心情,不知要用何种语言来表达。然而,在这发生的一幕幕之后,她终于能够坚定地回到他的身边,坚守着她曾经的誓言,做好她要做的事。
再次回到这里,不再迷茫、不再犹豫、不再自卑、不再畏惧、不再后退。
她将在比…拉美西斯城成为他的王后,在所有埃及人的面前成为两地的女主人,哪怕她的名字从未出现在后世的历史里,哪怕她的未来仍会有艰难险阻、阴谋陷害,她也绝不会再松开他握着自己的手。心已经打开,前进之路自在远方。
她这样想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么灿烂,宛若获得了新生。
“殿下,图雅王太后请您过去见她。”身后阿纳绯蒂慌张的声音传来。
艾薇一愣,随即变得坦然。是啊,终于,塞提一世的妻子,拉美西斯的母亲,埃及的王太后,要见她了吗?“也该是时候了,无论结果如何。”艾薇安慰着自己说。
“可是……阿纳绯蒂很担心,来传话的侍女又说王太后只让您一个人去,阿纳绯蒂真的很担心。毕竟您才刚刚从那么可怕的遭遇里平安回来……”
看着阿纳绯蒂忧心忡忡的样子,艾薇反倒要安慰起她来。
“没关系,放心吧。不管怎么说,王太后愿意见我,是好事。已经过了这么久,才去拜见,还真是有点失礼了。”艾薇笑着说。
“等我回来吧,别担心。”她又在阿纳绯蒂的肩膀上拍了拍,便抬脚离开。走出寝宫的时候,艾薇看到门外静候着一个侍女,大概猜到她是要来带她去见图雅王后。于是,她冲她笑了笑,点点头。侍女默默地行了一礼,转身引领着她往前走去。
通往图雅寝宫的道路并不远,而且,竟然并不陌生?为什么会有大片由矢车菊、金盏花、飞燕草、鸡冠花、银莲花,还有青葱的蕨类植物组成的花园?为什么四周还环绕着高大的波斯木、榕树和柽柳?为什么苍鹭筑巢在无花果树上,而白鹭、鹈鹕、红鹳、黑嘴鹤、红嘴鹤则悠闲地在水池中尽享午后的惬意?底比斯王宫里到底还有多少座这样美丽的花园?
如果她在这里看到的景致是整个宫廷里独一无二的存在,如果那个在她无助哭泣的时候丢给她一袋金子,带她离开王宫的杜就在这里工作,那是不是说明,杜,就是图雅身边的侍女,哪里是她口中所说的,是先王塞提身边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侧妃的侍女……
原来事情竟是这样。原来图雅早就通过杜,认识了那个没有礼貌的她、冒失莽撞的她、软弱丢人的她……艾薇甚至觉得有点无地自容,任她之前再怎么理直气壮,此刻心里也不免有点忐忑不安。她不由打起了退堂鼓,可是想要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她正站在图雅王后的接见厅里。
她只能硬着头皮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艾薇啊艾薇,勇敢一点,你之前底气十足的样子都去哪里了……”她嘴里不住地小声嘟囔,眼睛还不忘打量接见厅的环境。
这是一间一点也不大的屋子,甚至谈不上可以叫做接见厅;陈设又极其简单朴素,比起卡蜜罗塔在吉萨的那间豪华的大厅,真是绝对的相形见绌。
“看来图雅殿下是一位十分简朴的人呢。”艾薇颇有感慨的嘀咕着。
“你在说什么?”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艾薇不用看来人就能听出问话的是谁。
“杜,您……”她一边叫着对方的名字,一边转身。
那丰满的两颊、高挺的鼻子、正方形的下巴、专注而威严的眼神,不是杜,还能是谁?可是……面前的杜,跟平时怎么有点不一样?是哪里不同呢?
艾薇带着疑惑,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着她。
终于发现差别在哪里了,是衣服。平时她看到的杜,都是穿着简单的白色亚麻长裙,跟宫里其他的那些个侍女没什么不同;而眼下的杜,却穿着只有身份很高的人才有资格着装的白色带绲边的袍子。
“我没想到您竟然是图雅王太后殿下的侍女……可是图雅殿下呢?她派人叫我来……”她开始忙不迭地解释。
“你真是我见到过的最笨的人。”杜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