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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巧妙地换了话题。而一谈及女儿,齐米兰和很多妈妈一样,可以滔滔不绝地说上一个小时。
第三天上午的讨论峰会结束后,主办单位安排了茶话会以及次日的当地一日游活动。程院士日理万机,已于前一天先行返程。结束了关键的会议环节,其他的老师和学生们也都松了一口气。梁觉筠向会务组咨询,被告知旅游是自愿参加的,主要是针对外地的与会人员,很多本地人大多是不去了。梁觉筠挑眉,向大家打了招呼,便打电话向航空公司确认机票改签的事情。
夏奕诺得空回三河山庄吃饭,趁着外婆睡午觉,李氏父子在医院值班,问母亲李青岚:“唐老师之前有个学生,现在在C城开公司,代理进口耗材,也做外包技术服务,关键是还做再生医学材料的自主研发。现在这位顾师姐邀请我过去工作,您觉得如何?”
“前阵子树良的妈妈犯痛风,他送老太太来附医,我们见了一面,他倒是有跟我提过这件事。”
当年唐树良和李青岚同届,毕业之后一个当了临床大夫一个做基础研究,同窗之情倒也算是亲厚。
“老太太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
“哦。唐老师怎么说?”
“说起你毕业的事,难免替你觉得可惜,认为你应该留校。”
“那妈妈觉得可惜吗?”
“小宝,你这个人,很多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肯说,但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猜到。有的时候我也怀疑,你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才选择的医学院。”
“哈哈,妈,你想太多啦。”
“你听我说。你懂事,尊重我们,在做决定之前问我的意见,我很高兴。但人生是你自己的,我不会替你做选择,你也不要因为顾虑到我们,影响你的选择。修恒当初不想进附医,怕有人说我们之间的裙带关系,你李叔就是这样告诉他,能不能成为一个好医生,跟你父母没有关系。小宝,你喜欢什么职业就去做,而不是我希望你做什么,同意你做什么,你知道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会支持你。”
“哥哥当然是靠自己的本事”,夏奕诺喃喃自语,“你们说的都一样。”
“一样吗?你爸也这么说?”
“哦,不是,是一个朋友”,夏奕诺开玩笑道,“那我啃老这么多年,你会不会嫌弃我?”
“你外婆以前说,上辈子欠的债,这辈子生儿养女就是来还债的,就怕妈妈给你的并不多……”
“怎么会呢?”
“上周去你爸那里了吗?”
“周日中午在那边吃的饭。”
“你爷爷奶奶去世得早,小言又还小,我们这边人多,你有空就多回去看看你爸和邓阿姨。”
“知道了。”
张季康曾偷偷对夏奕诺说,梁觉筠身上散发出来的某种气质,有点像岚姨,难怪你会喜欢她。夏奕诺笑道,我又没有恋母癖,那只是聪明女人身上特有的气场。
梁觉筠和李青岚是不一样的。
夏奕诺不是没有见识过李青岚作为医生的工作风格,对待病人的耐心和细致,手术台上的冷静果敢,甚至心狠手辣。李青岚常对自己的学生,也就是那些刚踏进临床的年轻医生们说,做医生最重要的特质就是淡定。淡定不是冷漠和麻木,不是缺乏热忱和关爱,是沉着与智慧,也是一种精神持守。面对复杂、危重、紧急的病症,理性地做出清晰的判断,采取及时、有效的救治措施,是临床诊疗的境界。一个医生要是优柔寡断,甚至焦虑慌乱,会让病人和家属丧失信心。李青岚就是这样一个淡定的人,也许有的时候会给人一种距离感,但在夏奕诺的成长过程中,李青岚却觉得对女儿有所亏欠,这种亏欠让她变得柔软,如一个普通的母亲。
张季康所言非虚。某种程度上说,梁觉筠也是淡定的。在课堂上讲课的时候,在做学术汇报的时候,从容而自信。而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除了她展现在公众面前的样子,你会发现她身体里那么多的喜怒哀乐,是那么鲜活地摆在你面前。为此你放弃单身的优势,甘愿跌入红尘,做个有血有肉的人。你会意识到,什么人都替代不了她,包括你最爱的母亲。
年轻的时候也许并不知道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对夏奕诺来说,那些经过权衡和算计的世俗生活毫无吸引力。这一点,夏奕诺和麦世宁其实是一样的,那些所谓的成功学,在她们面前不值得一提。只不过麦世宁是直接张扬的,而夏奕诺是内敛含蓄的。
也许听上去幼稚可笑,但夏奕诺追求的东西一直只是三个字而已:真,善,美。
梁觉筠下飞机后,匆匆赶回家。开门落锁,客厅里一片冷清,走到书房,也是空荡荡的。轻轻打开卧室的门,探头进去,就看到安然躺在床上的夏奕诺。
作者有话要说:
☆、细嗅蔷薇
五十七、细嗅蔷薇
梁觉筠失笑,下午五点,还不起床吗?
冬日的夕阳透过窗帘照进来,铺在房间地板上,也洒在夏奕诺的身上。此时床上的人,睡得并不乖,准确的说,根本就是头在床尾,脚在床头。夏奕诺曾经说过,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喜欢这样倒过来睡,因为这样会有一种床很大,很自由的感觉……
夏奕诺睡得恬静,一点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梁觉筠索性坐在床尾的地板上,托着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夏奕诺。夕阳从她脸上掠过,映照得格外的清晰,直挺挺的鼻梁,长而翘的睫毛,微张的唇,以及好闻的体香。梁觉筠竟被此情此景小小的惊艳住了,所谓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个样子。难怪有人会想在电影里过日子,下个镜头就是一行字幕——多年以后。
床头的手机响起闹钟声,没等夏奕诺醒来,梁觉筠就起身,迅速关掉闹钟,然后弯腰,低头,双手覆上夏奕诺的双颊,准确地亲上了夏奕诺的唇。只是轻啄,一下,两下,三下,嘴角的笑意渐浓。夏奕诺轻哼一声,本能地想要转头避开骚扰。这一次,梁觉筠双手扣住夏奕诺乱动的脑袋,掰正,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夏奕诺不堪骚扰,迷糊地睁开双眼。只见,逆光处,剪影的轮廓光芒万丈,乌黑的发丝上,满是细碎的夕阳。那张脸不甚清晰,却看得出,眉梢眼角都是桃花。
嗯,一定是在做梦吧!夏奕诺重新闭上眼睛。
那剪影却发出了熟悉的声音:“醒了?”
夏奕诺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下意识地去摸床头的手机,想要确认今夕是何年,眼前又是何方妖孽。
梁觉筠轻咬一口夏奕诺的鼻尖,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睡傻了?”
这一下,夏奕诺彻底醒了。蹭地一下想要坐起来,却被梁觉筠按回床上。
夏奕诺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梁觉筠抓住那两只挣扎的手:“嗯,提前一点回来。”说完低头再次吻住夏奕诺,含糊地说,“别动。”
夏奕诺心里生出一片旖旎,呆呆地,甚至忘记去回应,叫别动,真的就不敢动了。
“果然是睡傻了……”梁觉筠笑道。
脑子轰的一下,血全部冲到了脑子,于是行动力快于思维和言语,夏小宝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梁觉筠来不及惊呼,就被夏奕诺按倒在床上。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梁觉筠的额头,眼睑,鼻尖,双颊,下巴,遇到两片柔情的双唇,便再也挪不开了。
绵长的一吻结束,两人搂着对方,额头相抵,调整呼吸。夏奕诺心醉神迷,抱着梁觉筠不愿动。
梁觉筠忍不住笑出声:“闹钟刚刚响了,怎么睡到现在?”
“昨天通宵写论文,原本打算睡一觉之后晚上去机场接你的”,说完紧了紧怀里的人,声音糯糯的,“你还没说,怎么提前回来了,太想我了吗?”
梁觉筠:“是啊,想你了,想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喜欢吗?”
夏奕诺狠狠点头:“非常喜欢!”
乖巧的模样让梁觉筠有种冲动,想要将夏小宝温柔豢养。
“累了吧,先去洗个澡睡一觉,我去给你做晚饭。”
“嗯。”梁觉筠起身,走向浴室。
夏奕诺侧卧在床上,故意嬉皮笑脸地说:“要不要我帮你洗呀?”
梁觉筠仰天长笑:“不需要!”
洗完澡之后,梁觉筠神清气爽,毫无睡意。夏奕诺在厨房准备晚饭,冰箱上贴了一个计时器,把厨房弄得跟实验室似的,一副“给我一个protocol,我就能给你做一桌满汉全席”的架势。
梁觉筠站在厨房门口用毛巾擦头发,夏奕诺的电话响起,梁觉筠轻快似蝴蝶蹁跹,走近夏奕诺,替她划开屏幕锁,把手机递到大厨的耳边。
“喂,你好。”夏奕诺没有停下手上的活。
对方自报家门之后,夏奕诺语气淡了下去:“是你啊!”。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夏奕诺擦干双手,接过梁觉筠举在自己耳边的手机:“哦,那恭喜你了。”
“哦,这个恐怕我不能做主。”
“嗯。”
“我现在正在厨房不太方便接电话。”
“再见。”
挂掉电话,梁觉筠挑眉,夏奕诺解释道:“有一个大学同学,在做医药代表,说是年后要调到C城跑业务,想要我介绍他认识我妈。”
“那怎么了?”
“哎”,夏奕诺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可能不知道,每个行业总有一些投机取巧的人。比如说医药行业吧,医药代表和医院、医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有些医生和医药代表相互勾结,卖给病人一些价格高又没有必要的药,甚至,一些副作用比较大的药。”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妈在附医工作这么多年,也见识过一些这类事情,她是深恶痛绝的。大学时代,临床专业里是有不少同学认识我妈的,有些甚至大五实习的时候还成了她的学生。我这个同学,也是想找个路子吧,可惜他找错人了。”
“如果他卖的药的确好,自然有医院、有医生会用,不需要这样,是吗?”
“没错。况且,他的说话语气让我很不舒服。”
“明白了”,梁觉筠笑着用手里的毛巾圈住夏奕诺的脖子,“别为了这些事情不开心。”
夏奕诺顺势把梁觉筠拉进怀里:“倒没有不开心,怎么说呢,只是觉得这个同学大学的时候挺清高的一个人,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油滑……市侩……怕是之后还会有小麻烦。”
梁觉筠的头发还没有干,怕会沾湿夏奕诺的衣服,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夏奕诺捉起梁觉筠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笑道:“当然了,师姐站在我面前,这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没有心思去想这等烦心事……”
有些事情就是食髓知味。尝到了甜头,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人的劣根性之一就是贪婪,得不到的时候,想要得到,得到了,则想要更多。大多数时候,人们会用法律、道德和修养,去约束、禁锢自己,但若是从爱人身上得到想要的,便变得合情合理了。
作为一个在科研岗位战斗数年的女博士,查文献,找资料,学方法,做实验,家常便饭。你知道,有些知识,是不需要用到Google学术或者Pubmed来搜索的,百度一下,你就知道……你也知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没办法,有的人就是天生手比较灵巧……
一室缱绻,又是一场车轮战。
日子过得忙碌充实而温柔熨帖。
医学院的年会也紧锣密鼓地开始了,为了响应习大大厉行节约的号召,往年都是在校外举办的年会,今年就在学校自己的宾馆举办。第一天上午开幕式,请几个院士做大会报告,下午开始各大学科的分会场报告。梁觉筠的汇报安排在免疫分会场的第二场,夏奕诺悄悄进去听完,又悄悄退出。
离过年还有十天了,年会结束之后,小硕老博们也纷纷准备回家。梁觉筠的入室弟子,陈甸甸和刘峰,结束扫尾的工作,也回家了。梁觉筠准备在农历二十七回旧金山。麦世宁提议给梁老师践行,大家一起吃顿饭。夏奕诺说没问题啊,不就是吃顿饭吗。结果张季康提着大包小包,略显尴尬地出现在梁宅门口。
夏奕诺:“怎么就你一个人?麦麦呢?”
张季康:“麦麦去买锅了,叫我先送菜过来。修恒哥下班之后马上赶过来。”
夏奕诺:“你刚刚说,麦麦去买什么?”
张季康:“锅,烧火锅的那种,你看这大包小包的菜,就是我们的晚餐了。”
夏奕诺真是服了麦世宁。梁觉筠倒是兴致盎然:“冬天吃火锅再好不过了。”
等到麦世宁到了,夏奕诺嗔道:“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也只有你想得出来了。”
麦世宁大手一挥:“这算什么!之前沐沐是来过,但我们可是头一次来梁老师家,空着手多不好意思呀。是不是,嘿嘿!”
梁觉筠:“麦麦你真是太客气了。”
麦世宁:“应该的,应该的!”
梁觉筠在厨房忙活着洗菜择菜,夏奕诺想要帮忙,被轰出去招呼客人了。麦世宁瞅了瞅客厅,问夏奕诺:“LoVo呢?”
夏奕诺:“在家冬眠。我隔天都会过去看看的,你放心吧。”
麦世宁:“哦。”
李修恒白天跟了两台手术,一进门就说好饿。众人围城一桌,热气腾腾地吃火锅。这也李修恒和张季康得知夏奕诺和梁觉筠的事情后,第一次见梁觉筠。
麦世宁举杯:“来,祝梁老师明天一路顺风!”
梁觉筠:“别总是梁老师梁老师的了,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麦世宁:“还真是有些习惯了,尊称嘛!”
张季康:“一直有个疑问,梁老师几岁了?”
麦世宁:“白痴,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不可以随便问的吗?!”
张季康:“哎,梁老师又不是外人。”
梁觉筠:“没关系,二十八。”
麦世宁:“修恒哥,就差你了,你赶紧的,要不就凑合一下,把齐谦医生给收了。”
李修恒无奈地摇头,大笑。
麦世宁喝了些酒,有些上脸,神智却依旧很清楚,话里有话:“梁老师,这飞来飞去的,其实也挺麻烦的。”
梁觉筠双目犹如一泓清水:“年后课题要进行中期考核,等这个课题结项,我会向学校正式申请全职回国。”
夏奕诺闻言看向梁觉筠,梁觉筠拉住夏奕诺放在膝上的手,温柔地拍了拍。
麦世宁也怔了怔,随即恢复嬉皮笑脸:“小宝,大伙儿都在呢,你注意自己的眼神啊,熄熄火。”
忙着涮火锅的李修恒什么都没说,用公筷将菜夹到梁觉筠碗里,抬头笑了笑。
麦世宁和张季康迅速交换眼神。夏奕诺反手握住梁觉筠的手:“好。”
一顿饭热热闹闹地吃完,夏奕诺按住梁觉筠自己去厨房收拾,麦世宁哼哼唧唧地主动要求进去帮忙,厨房不时发出惊呼声。
李修恒笑道:“闹哄哄地就这么长大了,还真是,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张季康:“真怕她们把厨房给拆了。”
梁觉筠给两人添了茶水,问道:“说实话,怪不怪我?”
张季康摇摇头。
李修恒:“不管小宝跟谁在一起,我都会舍不得……”
张季康:“用麦麦的话说,那种感觉,就像是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猪拱了。”
李修恒锤了张季康一记:“咳,那个,话粗理不粗啊!”
梁觉筠失笑:“我明白的。”
“可那个人是你,我无话可说。”李修恒正色道,“我想不出来,小宝应该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我才会放心,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谢谢你的信任。”
“我相信小宝的眼光。”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中学时代,夏奕诺遇到一个很有趣的语文老师,刚从中文系毕业便来教书的那种,身上还留着些许学生气,文艺,不羁,愤青,什么都敢讲,甚是对学生的口味。那些年夏奕诺看很多杂书,写出来的东西有种不属于中学生的胸怀气度,那位老师便一心想要栽培她走上文学的道路。可夏奕诺偏偏是那种,我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所以我顺其自然,我既不会去参加什么作文比赛,也不会去上你的文学论坛。高中毕业的评语上,这位老师送给夏奕诺的话便是这句:“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其实这句话放在每个人身上都是适用的。人性中,有阳刚与阴柔的两面。忙碌而远大的雄心,也会被温柔和美丽折服,安然感受生活的美好与泰然。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命运还是科学
五十八、命运还是科学
到了一定年纪,过年这件事,似乎变得有些……程式化。
梁觉筠按照行程赴美。腊月二十九,李沐也从伦敦回到了C城。大年三十,李杜带着妻儿去老家过年,夏炎则去了丈母娘家,老太太和夏奕诺以及李青峰一家,一起吃的年夜饭。大年初一一大早,夏奕诺和李沐便奉旨陪老太太去天竺寺上香。
天竺寺位于C城郊区X山,远近闻名,香火长盛不衰。从山脚到半山腰的天竺寺,需要步行半个小时左右的石阶。
天色才将将亮,李沐不解,问:“奶奶,为什么非得这么早来上香啊?”
老太太:“你这是第一次来,往年都是你爸妈或者你姑姑姑父陪我来的,小宝应该陪我来过几次。年轻人就应该多锻炼锻炼,别有事没事都睡到中午十一点。现在时间不早了,昨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掐着点来上头香的。我们虽然没有那么讲究,总归是,心诚则灵。”
李沐摸摸脑袋:“头香是大年初一第一炷香的意思吗?”
夏奕诺笑:“大年初一上头香的意思,是新旧交替的午夜零点起到大年初一凌晨二点所上的香。”
老太太:“小宝说对了。因为在那个时间段,各位当值的菩萨、各路神明都会来临,烧香祈福会特别灵验。”
李沐扁扁嘴:“可我是崇尚唯物主义的无神论者。”
老太太:“哎,你这孩子……”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夏奕诺圈住李沐的脖子,小声说,“算啦,大过年的就不要拂了老太太的心意。”
“这个我自然知道”,李沐鬼鬼祟祟的,等外婆走出一段距离,才继续说道,“哎,我跟你说件事情。”
“恩,说啊。”夏奕诺低头看手机。
“你倒是好好听啊,一路上都在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