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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说啊。”夏奕诺低头看手机。
“你倒是好好听啊,一路上都在捣鼓手机,一定是在和小筠姐卿卿我我!”
“咳咳,哪里……”夏奕诺心虚。
“哪里?”李沐夺过夏奕诺的手机,“我来看看喽!”
夏奕诺投降:“好啦,聊几句而已,这不是正好只有上午时差才正好嘛!”
老太太转过身催促:“你们两个,别闹啦,快跟上。”
夏奕诺抢回手机,应道:“好,这就来了。”
李沐却漫不经心地说:“姐,我喜欢苏旭。”
夏奕诺顿住:“什么?”
李沐依旧迈着步子往前走:“我说,我喜欢花未眠的那个贝斯手,苏旭。但是他拒绝我了,说是过完年他就毕业了,毕业之后要去西部支教。”
夏奕诺恍然大悟,追上李沐,问:“所以之前你说想去支教,是因为阿旭?!”
李沐耸耸肩:“也不全是。祖国需要我,西部需要我,而我愿意去。”
“阿旭知道吗?他同意?”
“这是我的决定,为什么要他同意。”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夏奕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姐!你会支持我的哦?”李沐又开始晃悠夏奕诺的胳膊撒娇,根据经验,此招屡试不爽。
夏奕诺正色道:“一定会,但是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至少你要搞清楚,你是一时脑子发热,还是真的非他不可。”
天竺寺正中央的大雄宝殿,红烛煌煌,香烟缭绕,盈堂填室的祈祷者。老太太嘱咐好奇又东张西望的李沐不要随便乱动,怕亵渎了神灵。李沐唯唯称是。上完香,趁着李沐拉着老太太问东问西的间歇,夏奕诺出去透透气。
跨出宝殿,穿过长廊,再往前走,便到了西边的厢房。此处的香客没有那么多,清净不少,只是夏奕诺并不懂厢房里供奉的是哪位神明。
厢房门前摆了一个功德箱,旁边站了一个居士打扮的人。没想到的是,那居士竟然朝着夏奕诺的方向,笑盈盈地说了一句:“你是个有德行的人。”
夏奕诺环顾左右,确定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细看,那功德箱旁边摆着一个小香炉,袅袅升起一缕烟。香炉旁边则是一本功德簿,密密麻麻写着许多为寺庙捐钱的施主姓名,夏奕诺心想:这个时候是应该捐钱吗?
那居士却拢了拢袖子,接着说:“决定命运的道德品行,是可以从面相看出来的。你是个有德行的人,孝顺父母,与人为善。你也是一个沉默的人,心里什么都明白,但是不说出来。至于姻缘,应该就是在这两年,你要珍惜身边人。”
夏奕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居士,居士笑着解释:“我觉得你是个有缘人,就跟你多说几句。”
那边李沐小跑过来,招呼夏奕诺赶紧过去。夏奕诺什么都没问,只是对居士讪讪一笑,略微欠身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
夏奕诺对宗教的理解是人追求认知和解脱的一种途径。回去之后想了想,许是在那环境下,听到这番话会觉得有些深奥,再或者,那居士的笑容太过普度众生,让人肃然起敬。他说的不错,只是这些话安在其他人身上也适用,况且夏奕诺自认为并不是一个沉默的人。可是那厢房前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只对自己说这些。
夏奕诺觉得背脊发麻,但很快说服自己,就当是抽中了一根上上签吧。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和宿命,冥冥之中,注定这般,任凭你如何唯物主义,如何相信科学。
过年除了走亲访友,另一个不能避免的就是同学聚会了。夏奕诺并不热衷于参与吃饭唱歌的聚会,尤其还是过年的时候。今年楚梦回国过年,而林书琬年后就要结婚了,两人挟持着夏小宝,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当年同班同学,大多数在医院工作或攻读临床医学的博士,还有几个出国的和改行的。无论做什么,有一点却是实实在在的——老同学们纷纷迎来了婚育高潮。
夏家和李家亲戚都不多,即使是大龄青年,也不用担心会被七大姑八大姨追问感情问题。反而在这样的场合,会被有意无意地问及有没有男朋友,夏奕诺只是摇摇头,然后捧着玉米汁,笑嘻嘻地看着周围的推杯换盏和热闹喧嚣。
席间,姜洋过来搭讪,夏奕诺不动声色地敷衍过去。楚梦搂住夏奕诺咬耳朵:“死鬼,还是那么狡猾!”
夏奕诺振振有词:“这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
楚梦:“哎,我怎么觉得,假牙对你有意思?”
夏奕诺:“他不是对我有意思,是对我妈有意思!”
楚梦:“嚯!不会吧?!看不出来,假牙还对母子恋感兴趣?!”
夏奕诺哭笑不得:“姐姐,正经点儿行吗?他不是在做医药代表吗,盯上附属医院那块肥肉了,想拿我妈开刀。”
楚梦:“哦!原来如此,我说呢!”
林书琬蜷起手指敲在楚梦的脑袋上:“马后炮!”
楚梦不服:“哎哎哎!老大不在,你就会欺负我。”
林书琬四下顾盼:“有吗?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三人抱笑成一团。
时光是一把双刃剑,既是毒药也是解药。无忧的大学时代过去,曲终人散后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也许有些感情就此疏淡,但有什么比挚友之间不变的亲厚感情更可贵的呢?
大洋彼岸。梁家一家三口吃完晚饭闲话家常,其乐融融。之后梁国栋起身去书房,梁觉筠静静地跟在后面。
梁国栋:“最近课题进展怎么样?”
梁觉筠:“还算顺利。”
梁国栋:“你说还算顺利那就是很顺利了。”
梁觉筠笑道:“给您带了礼物,我去拿来。”
礼物是一个茶盘。以宗竹为底座、乌金石为盘面,翠竹簇一方,傲然挺节。
“好”,梁国栋捧起茶盘,拂过边角,称赞道,“竹节挺拔遒劲,岁寒不凋风骨,好!”
“您喜欢就好。”
“就是大老远带回来,不太方便。”
“我也没什么行李。”
“怎么突然想起送这个?”
梁觉筠抿嘴笑:“是她送的。”
“哦?”梁国栋挑眉,“那刚才你给Mary的丝巾……”
“也是她准备的。”
梁国栋摘下老花镜:“小丫头挺有雅趣,还懂得讨人欢喜。”
梁觉筠莞尔:“是。”
“她叫……夏奕诺?”
“是。”
“替我谢谢她。”
“好。”
“正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梁国栋转身,兀自踏上书柜前的三层木制台阶,在上层的抽屉翻找:“还记不记得为什么给你起名梁觉筠?”
“您小心一点”,梁觉筠上前站到父亲身后,“‘觉’字是您起的,是醒悟的意思。‘筠’字是妈妈起的,因为她喜欢唐朝诗人温庭筠。”
“那你可知道,她为什么喜欢温庭筠吗?”
“这倒从来没听你们讲过。”
梁父背对着梁觉筠,宽厚地笑。
梁觉筠:“以前上叶太太的中文课,介绍花间词派,心里想,妈妈竟喜欢这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诗词歌赋我学得不好,这类……婉约……又有些迷离的风格。”
“找到了!”梁国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匣子,走下台阶,言语中带着兴奋,“果真是没有学好诗词啊!花间派可不止写女子的美貌和离别愁绪,它注重的是文字和音韵的锤炼。不过也不能怪你,我们读书的年代,信息量少,不管学什么专业,捣鼓一点诗词歌赋是少不了的。现在的年轻人就做不到了,脸书和推特上的信息就足够填充休闲娱乐。”
梁觉筠颔首称是。
梁国栋把匣子交给梁觉筠:“来,打开看看。”
匣子里装着一个笔盒,一只老式的钢笔静静地躺在里面,小心拿起来端详,笔身上刻有一行小字。
梁觉筠小声地念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梁国栋:“没错。”
“这是……”
“一直普普通通的钢笔,是当年我送给你妈妈的定情信物。”
梁觉筠喟然,赞叹道:“太浪漫了!”
“这是温庭筠的乐府词,写的是女子思念情郎。你可别笑话老头子当年的老土和肉麻。”
“怎么会呢?难怪妈妈那么喜欢温庭筠了。”
梁国栋的声音有些暗哑:“其实一直想问你,会不会怪我太严厉了?别人的父亲,都是对女儿宠爱甚至溺爱。年纪大了之后,回想以前,尤其是你妈妈去世之后,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怎么会呢?您都是为我好,我明白的。”
“还有,当初,我不应该那么对你,半年时间都对你不理不睬。”
“这些年来,我也时常像您问我那样问自己:梁觉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科研也好,感情也好,首先要认识自己。”
“那时候你说你喜欢女人,喜欢Tracy,我满脑子想着,我该怎么向你妈妈交待?呵,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都过去了。现在您不是接受了吗?只要您接受,过程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梁国栋摩挲着手里钢笔:“做了大半辈子科研,其实生活和科学一样,有太多的盲点。你的事情,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你妈妈,走的那么太突然……我是失去过一次的人,也知道,要平衡这个过程中的眼泪,需要多少时间和勇气。”
梁觉筠红了眼眶,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以为这辈子也许就会这样过去,我认命了。然而在等待的岁月里,沉淀自己,淬炼自己,命运就会给你转机,于是我遇见了Mary。Tracy对你来说,是成长过程中很重要的人,但你们之间注定不会是爱情。所以,这一次,希望你能好好把握她,我是说,这位。”梁国栋指了指那茶座。
梁觉筠点点头。
梁国栋释然笑道:“现在,我把这支笔交给你。”
梁觉筠一怔:“我怎么能够……”
“原本是打算等你结婚的时候把它送给你,现在看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梁国栋顿了顿,“原本就是你妈妈的东西,交给你是应该的,我留着也……”
“爸……”
梁国栋轻拍梁觉筠的手。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保管的。”
“那就好。明年有假期,我们去C城看看你们,你觉得呢?”
“真的吗?”
“是啊,欢迎吗?”
“当然!”
命运可以是胆小鬼避世的借口和诡辩,也可以是幸运儿对缘分的解释和感恩。更多的,命运是你我他,宁愿摒除科学精神,对未来的期待和信仰。
爱情,究竟是命运还是科学?是三生石上刻下的姻缘轮回,还是月老手中拉扯宿命羁绊的交织红绳?是使人冲动的乙酰胆碱,还是令人上瘾的多巴胺?
我猜想,我们的爱情,也许是一纸基因书卷。我早已把爱写进核酸探针,深埋在,你的复制起/点……
作者有话要说:
☆、A/T/G
五十九、A/T/G
以前总是嫌假期太长,如今则希望快点过完年。初六,梁觉筠回国。初十,实验室全面开工。
柯定豪和夏奕诺将分别于三月和六月毕业,论文答辩在即,忙碌程度可想而知。那么在校生申请硕士或博士学位在程序上究竟有多麻烦?
首先,你要完成六大模块审核。包括,课程学习审核、读书报告审核、开题报告审核、科研成果审核、预答辩审核以及奖惩审核。学院研究生科对六大模块审核后,学生要完成学位论文的上传和打印,准备论文隐名评阅意见书、学位论文答辩申请报告并附上已经过审核的发表论文的首页、学位论文。这也便是平常所说的,论文的外送盲审。
评阅专家对学位论文评阅意见书返回后,学院研究生科将确认是否允许答辩。接着是确认答辩时间、地点、答辩委员会成员等信息,并在学院范围内张贴海报。
然后才是重头戏——论文答辩。
答辩结束后,论文答辩秘书校核并提交论文答辩委员会的答辩决议。同时,学生要向研究生科提交所有申请学位材料,包括学位申请书、论文隐名评阅意见书、答辩表决票、答辩记录表、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成果归属承诺书等等。
审议结果将会提交学位委员会审核,一轮轮的程序下来,才能最终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
唐树良把夏奕诺和柯定豪叫进自己办公室:“大道理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叫你们过来,只告诉你们,你们一直以来的工作是值得肯定的,至于毕业的事情我不会卡你们,会让你们顺利答辩。”
夏奕诺点点头。
柯定豪开心地说:“在硕博都要延期毕业的大环境下,庆幸我们遇见的是唐老师您。”
“怎么,难道你想延期几个月等你师姐一起毕业?”唐树良笑道,“你呢,年前该走的程序都已经走完了,就安安心心准备下周的答辩。小夏,除了大论文,你也可以开始准备其他的材料了,我们暂定五月中旬答辩。”
夏奕诺:“好的。”
唐树良:“工作的事情,还是要慎重考虑。小柯,你家里对你工作的事情还有别的安排吗?”
柯定豪:“我已经说服我爸妈了,他们会尊重我的意见,让我自己选择。”
唐树良:“那好,既然你决定了,去你顾师姐公司也是不错的选择。”
柯定豪:“是。”
夏奕诺笑眯眯站在那里,说:“唐老师,我还没有给顾师姐最后的答复。”
“恩,你还不用着急。”唐树良扶了扶眼镜,恍惚间想起夏奕诺小时候的模样,机灵又礼貌,和现在竟分毫不差,心下不禁羡慕老同学李青岚,感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好像昨天才把你们招入麾下,转眼就要毕业了。一想到你们要走,心里还是有些空荡荡。按说在这个岗位这么多年,来来去去学生那么多,应该早就习惯了。大概是年纪大了,一点点小事都要感慨万分。”
柯定豪偷笑:“铁打的实验室,流水的人。”
夏奕诺笃定:“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柯定豪狗腿:“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唐树良啼笑皆非:“行了行了,师姐弟两人唱双簧呢!你们明白就好,没其他事情了,回去忙吧。”
走出唐树良办公室,回到实验室,夏奕诺问柯定豪:“你怎么说服你爸的?之前不是说非要你去公检法吗?”
柯定豪叹道:“哎,当初本科学法医,已经遂了老爷子的心,考研也是因为不想做法医才换的专业,现在怎么说,也该让我自己做一次决定了吧?再说,有了我姐姐的前车之鉴,家里不会逼我做什么的。”
“姐姐?”夏奕诺问,“之前没听你说起你还有个姐姐。”
柯定豪:“那是我姑姑的女儿,叫宋念。我们老柯家阳盛阴衰,我奶奶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我大伯、大伯母、我爸、我妈、还有去世的姑父,都是警察。男人不是刑侦就是治安,女眷则大多是文职,大伯母是鉴证科的,我妈是负责户籍档案的。”
夏奕诺竖起大拇指:“又红又专!”
柯定豪:“还没说完呢!除此之外,我二伯是检察院的,二伯母和姑姑都是律师。到了我们这一辈,两个堂兄也都是警察,姐姐是学法律的。你觉得我有必要非要去当个法医吗?”
夏奕诺:“那你姐姐怎么了?”
柯定豪:“这就说来话长了,我姑父去世得早,姐姐她……比较特立独行。总之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夏奕诺:“我明白。”
柯定豪:“师姐,说句真心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能和你共事,我再放心不过了。顾师姐给的条件很不错,我一个法医出生的,也不太好找其他工作,就先在那边干着,再不济,还可以跳槽嘛。”
夏奕诺:“恩,你在我也放心。不过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柯定豪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遮住半张脸做娇羞状,贱贱的模样:“嘤嘤嘤,师姐你好讨厌!明知道人家的答案是——爱过!”
夏奕诺大笑,一拳捶在柯定豪肩上:“少来!”
柯定豪一边揉肩膀一边嚷道:“好啦好啦!下手这么重!什么问题,问吧!”
夏奕诺:“法医你都念了,为什么还会怕小鼠实验?”
“哦,这个问题……”柯定豪想了想,回答,“因为大体老师是死的,但是实验的老鼠是活的!”
夏奕诺若有所思地点头:“哦,原来如此,我会转告甸甸的!”
柯定豪大叫:“喂!师姐,我的亲师姐!你怎么能这样!”
当晚夏梁两人宅在沙发上看电视,夏奕诺问梁觉筠:“你觉得什么样的工作是合适的工作?”
梁觉筠想了一会儿,答道:“喜欢并且擅长,能够发挥光和热。”
夏奕诺:“那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这次梁觉筠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喜欢啊。”
夏奕诺:“为什么喜欢?”
梁觉筠理所当然地说:“有空做一些有趣的研究,怎么会不喜欢?有空给有趣的学生们上上课,为什么不喜欢?”
“你知道高校里多少青年教师,为评职称和拿基金挤破脑袋,你轻飘飘两句怎么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就把人家拍死在沙滩上了。”夏奕诺勾了勾嘴角,拉过梁觉筠的手揣在怀里,继续说,“以前唐老师对我说,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学生为了公派出国和毕业留校的名额在进行激烈的竞争,但好像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其实我们俩是一样的,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梁觉筠抱住夏奕诺的腰,笑问:“你是说,一样的不思进取吗?”
夏奕诺:“我得到的已经很多了,机会应该留给那些比我更努力,并且有所准备的人,我适合另辟蹊径,所以我该找顾师姐谈一谈工作问题了。你觉得呢?”
梁觉筠点头:“我觉得可以。”
“我们两个人,有一个在体制里面就够了。以前我觉得我要成为文人雅士,哈哈,在我中学时代还是一个文艺青年的时候,你不要笑话我啊。”夏奕诺嗤嗤地笑,把脑袋埋进梁觉筠的怀里,“后来渐渐明白,我不过是尘世间微小的一粒尘埃,于是决定,要成为一个有骨气的文化人。但是文化人也要吃饭,有时候不得不为两斗米而折腰。所以说文化人要硬气还要有些保障,所以现在我决定做一个兜里有些钱的文化人,这样就不失骨气。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