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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报是孙燕姿的一张CD封面,专辑的名字叫做,《我要的幸福》,my desired happiness。
“什么?!”夏奕诺吃惊,麦世宁向来喜欢过肩长发。
麦世宁拍拍夏奕诺的肩膀:“别说了,我主意已定。”
夏奕诺扁扁嘴,表示好吧都听你的。
理发小哥看看两人:“决定了吗,决定就可以开始了。”
“决定了。对了,给她剪的时候小心她的手。”
洗完头,两人并排坐在椅子上,夏奕诺问:“干嘛要突然剪短?”
“回来之后有点太乖了,我家老爷子都不习惯了,所以要给他一点视觉上的刺激。要不然我搬来跟你一起住吧,反正你现在也需要有人替你洗衣做饭。”
“你确定你会替我洗衣做饭吗?”
“这个其实可以有。”
“还是算了吧。”
“我觉得也是……”
从镜子里看到两位理发师在偷笑。
夏奕诺:“跟你说个事。”
麦世宁漫不经心:“说啊。”
“等下。”
夏奕诺掏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
宝:“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麦世宁的脑袋立马扭向夏奕诺,眼睛瞪大闪闪发光,就像两个电灯胆。理发师不得不停下来,提醒这位顾客请您坐好。
麦:/惊讶的表情
麦:我靠!
宝:请使用文明用语。
麦:算命的太准了!你要走桃花运!
宝:只是喜欢,还没怎么样。你冷静点。
麦:真乃久旱逢甘霖,老天了开眼!
宝:/流汗的表情
麦:不知是哪家公子,有幸被我们夏李两家唯一的千金相中?
宝:/流汗的表情
麦:这么多年,号称情场鬼见愁的姐姐我,一直想要传授给你我的毕生绝学。只可惜,姑娘你如此愚钝不开窍。我空有绝世武学,却找不到接班人的那种孤独寂寥,你有想过吗?
宝:你该吃药了。
宝:现在我还不能说,我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麦:当一个女子深深陷入爱中的时候,她将会蔑视人世间一切礼教、规范,甚至道德,因为她除了对方的爱之外,人世间的其他任何事物,都是无足轻重的。
宝:古龙先生,请带走你的脑残粉。
麦:古龙先生在那么多年之前就告诉我们这样的醒世名言。所以,姑娘,请高举旗帜,一路放歌,必定凯旋而归。
宝:女侠,药不能停。
麦:不就是倒追吗?现在什么年代了,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不回头哇!
麦: 再加上我传授的绝世武学,相信姑娘你一定马到成功!
宝:打这么多字,你不累吗?
放下手机,麦世宁抬头认真地问道:“小哥,什么时候能剪好啊?能不能快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
十八、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
麦世宁并没有追问夏奕诺口中的喜欢的人是怎么回事,只是正色道:“小宝,就像你对我一样,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永远支持你。只有一点,不要受到伤害。因为你值得拥有更多的幸福。”
夏奕诺不言语,只是点点头。
晚上李青岚和李杜来看夏奕诺,李杜刚坐下没多久又被电话叫走了。李青岚在厨房切水果,夏奕诺去洗手,在洗手台边突然喊了一声妈。李青岚以为怎么了,快步走过去。夏奕诺晃晃右手,眯着眼睛说:“妈,你帮我洗手吧,好想念小时候你给我洗手的感觉。”
“你还记得啊?”李青岚把夏奕诺的右手从悬臂带中轻轻拿出来,打开水龙头,然后抓过夏奕诺的手替她沾湿手掌。
夏奕诺任凭李青岚的动作,夸张地说:“当然记得啊,那么痛!每次都抓住我的手,打了肥皂使劲地搓搓搓,搓得我的手红了。”
“还说呢,”李青岚把洗手液在自己掌心柔出泡沫,然后就抓过夏小宝的手一顿搓,“也不知道是谁一天到晚弄得满手黑乎乎的。”
夏奕诺笑嘻嘻地说:“所以嘛,有个医生妈妈,就容易沾染了洁癖的毛病。像我现在,总是习惯性洗手。”
“洗手是好习惯。”
“是的,母亲大人。”
“那时候你这么高,”李青岚用手在自己腰上比划了一下,“要站在小板凳上才能够得到洗手台,现在长得比妈妈还高了,时间过的真快,妈妈也老了。”
“胡说,我妈最年轻漂亮了。哎哟,轻点,我这可是病号。”
“你外婆就是喜欢你这么哄着她,我可不吃你这套。”
李青岚把夏奕诺的手带到水龙头底下,让流水冲走泡沫。
“好了好了,吃水果喽!”
夏奕诺一边说,一边想要甩去手上的水,被李青岚按住,拿毛巾裹住细细地擦干。
“你跟你外婆打电话是怎么说的?”李青岚问。
“哦,我说最近忙,可能有段时间不回家吃饭,还要去趟外地开会。咦!等下,”夏奕诺突然一拍脑袋,“哎呀,差点忘了一件事情!”
夏奕诺大学寝室一共四人,老大陈初晓,老二楚梦,老三林书琬,老四夏奕诺。大学时代的室友情,单纯,深厚,长久。那时候寝室熄灯之后的夜聊,大家总是开玩笑说,若干年后,不知道各自花落谁家,会在哪里遇见那个他。也约好了,大家都要去参加彼此的婚礼。一晃这些年,毕业之后虽然各奔东西,平时少了频繁的联系,但是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厚和熟悉。
老大陈初晓是东北人,热情豪放,一身的幽默细菌,哦,不,是幽默细胞。五年大学时光,夏奕诺倒是学会了不少东北人的插科打诨。毕业之后,陈初晓只身一人去北京打拼,在同一医院遇到了真命天子,两人在半年前领了结婚证,现在正好要办婚礼。可惜老二楚梦出国念书不能回来参加,剩下林书琬和夏奕诺,那必须捧场,并且两人是板上钉钉的伴娘人选,让楚梦好生羡慕嫉妒。婚期特别选在周末,大家工作的忙,读书的也忙,尤其是还要从C城赶到北京。
此时,夏奕诺忘记的,便是下个周末陈初晓的婚礼。人算不如天算,夏小宝这手受伤的还真不是时候。
夏奕诺打电话给陈初晓:“老大,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前两天我摔了一跤,手上打了石膏,所以我估计我人去参加婚礼是可以,伴娘这事儿恐怕,嘿嘿……”
“夏奕诺你这个白痴!这次又是摔哪儿了!就你最容易磕了碰了,跟个瓷娃娃似的,这次是哪里,严不严重?!”
“我就是不小心,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没事儿还打石膏,你就是欠抽!”
“额,老大,我错了……”
“错了错了,嘴巴那么甜,下次长点眼睛行不行?!”
“我会的……伴娘这事儿怎么办啊?老大。”
“礼服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你给我来这出。这还有几天功夫,你让我再去哪里整个大活人当伴娘啊?”
“你们单位那么多未婚小姑娘,你随手抓一个……”
“亏你说的出来,随手抓一个,她们能和你一样吗?啊?她们能和你比吗啊?!看上去天聪天明的孩子,这些年没有我们的提点,愈发笨了。”
“老大,您真是比我外婆还唠叨,您确定您只比我大一岁吗?”
“嘴贫是吧,哼,姑奶奶我就是你姥姥!”
夏奕诺在电话这头为自己捏把汗。
“你们医院医患关系很紧张吧,瞧您这脾气大的,平时肯定没有少受气。”
“行了行了,我不管,你一定得到。当伴娘而已,就是花瓶一个,你最合适不过了,手断了就断了,又不是叫你来表演胸口碎大石。”
“居然这么说我!太没有人性了,呜呜呜,我要告诉老二老三。”
“哈哈哈,去吧,去告状去吧,小样儿。你姥姥我现在正在忙,先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拜拜!”
天地良心啊!刚刚是哪个说大学室友的感情是最纯洁最深厚的?
晚上梁觉筠买了些水果和零食带给夏奕诺,然后脱去大衣,挽起袖子,在夏奕诺的指导下帮LoVo换水喂食。夏奕诺看着梁觉筠做的这一切,觉得两人最近朋友般的相处模式不错,却也因为这种相处模式有些担忧。
“师姐,我下周末要去趟北京。大学时代的好朋友结婚,之前答应要去做伴娘。”夏奕诺开口说道。
“就这样子去?”梁觉筠指指夏奕诺的手臂。
“我也说了,结果人家说,她只需要个花瓶,不是要我去表演胸口碎大石。”
梁觉筠笑:“哦,那就去吧。”
夏奕诺以为梁觉筠至少会反对一下的,没想到这么痛快地答应了。
没想到梁觉筠接着说道:“正好下周末我也没有安排,和你一起去吧。”
“啊?!”
“不欢迎吗?”
“怕耽误你的时间,不放心我一个人的话我可以叫麦麦陪我去。”
“无妨。我一直想去各地转转的。”
“当然可以了!只是行程比较紧,周六去周日便要回来。”
“无妨。机票订了吗?”
“还没有。”
十天后,两人踏上去北京的高铁。
梁觉筠不确定这样做对不对。至少,放任活动不便的夏奕诺一个人出门,自己是不放心的。据说看两个人是否合拍,来一次远途旅行就够了。想到这里,梁觉筠心笑,自己在想些什么。
两人的行李只是简单的随身背包。C城到北京的飞机需要两个多小时,高铁大约五个半小时。因为订不到合适的机票,所以两人去北京的时候选择坐高铁,回程则是飞机。
此行两人均是简装上路。车上的空调很足,梁觉筠脱去厚重的外套,上身修身的红色卫衣,下身浅色牛仔裤搭配休闲款运动鞋,青春洋溢的样子。夏奕诺则不那么好过,羽绒服里面只穿一件纯白色短袖,谁让这胳膊不争气打着石膏呢,连着最近的服装风格都显得另类了。在这车厢里,脱了外套嫌冷,穿着又嫌热。梁觉筠细心地让夏奕诺坐在靠窗的位置,替她拉开外套的拉链,整理好衣服,自己的位置则靠近过道,免得来来去去的人碰擦到夏奕诺的手。夏奕诺也不多言,乖乖地任凭梁觉筠处置,然后安安静静地看杂志。
隔着走廊的一个大叔凑过来问梁觉筠,带着浓浓的C城方言口音:“哎,小姑娘,去北京出差还是去游戏啊?”
“去游戏。”梁觉筠答。
“小姑娘还在上学吧?”
“已经工作了。”
夏奕诺闻声,微微直起身子探头望过去,只见大叔手上闪闪发光的金戒指和金表,耳朵上夹着一支烟。夏奕诺微微皱眉。而这个时候的梁觉筠,让夏奕诺想起刚认识她的时候,梁觉筠也是这般的,透着一股子清冷。
大叔继续和梁觉筠攀谈:“我儿子还在上学,我这就是去北京看看他。”
“那很好。”
“是啊,我儿子可厉害了。他跟我说,进了什么学生会,我也不清楚这学生会是做什么的,但是总归是当了个官啊,我很开心。”
“进学生会锻炼一下很好。”
大叔来劲了,摸到架在耳朵上的香烟,那边立马有乘务员过来说先生对不起这是无烟车厢。大叔讪讪地将烟收回香烟盒,嘴里却开始滔滔不绝:“你也这么觉得是吧?”
不等梁觉筠回答,夏奕诺碰了碰她的手臂上,眨巴双眼说:“师姐,我想喝水。”
梁觉筠会意:“好,我给你去倒点热水,你坐着不要动。”说罢,向大叔抱歉地笑笑,拿起杯子起身去接水。夏奕诺也朝大叔笑笑,大叔识相地转过头去。
夏奕诺正了正身子坐好,却发现前排两张椅子的中间缝隙,有双怯生生又好奇的大眼睛,而一个顶着樱桃小丸子发型的小脑袋,正略带羞涩地朝夏奕诺张望。小丸子盯着夏奕诺的手许久,夏奕诺不动声色,甚至故意朝小丸子眨了眨眼睛。终于小丸子转过去,用她稚嫩的童音偷偷在她妈妈耳边说:“妈妈,你看后面的姐姐的手好奇怪。”
夏奕诺心里笑,小孩子真有趣,悄悄话讲这么大声却不自知。
小丸子的妈妈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脸疑惑地看着女儿,直到被女儿的小手掰过头来往后看,总算看到了夏奕诺的石膏手。对上夏奕诺温和的笑脸,妈妈朝夏奕诺抱歉地笑笑,然后回头抱住孩子轻斥:“坐好,不许没礼貌啊。”
小丸子没有得到答案,于是继续趴在椅背上,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宝宝般地一直盯着夏奕诺。
梁觉筠倒完水回来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坐下之后,看向夏奕诺的眼神中打满了问号。
夏奕诺心想,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看着我,我像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吗?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小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夏奕诺和气地问,假装没有听到刚才那孩子跟母亲说的话。
小丸子受到了鼓励,开心地问:“我想问问姐姐,你的手为什么会这样子的?”
夏奕诺凑过去低声说:“为什么……因为姐姐不听妈妈的话,所以变成这样了。”
“哦!谢谢姐姐!”小姑娘好像意识到了听妈妈的话的重要性,慢慢地从椅背上滑下去,调整姿势坐好,就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梁觉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亏夏小宝同学说的出口!显然是把人家孩子吓到了。
梁觉筠身体微微倾向夏奕诺,夏奕诺凑过去跟梁觉筠低声耳语:“为了避免隔壁的大叔再骚扰你,只好由我亲自来骚扰你了。”
“明白就好。”
“我想想,在这漫漫旅途中,说点什么是比较保险的,又不怕被别人不小心听到!”说完挺直了身子,故意贼溜溜地朝周围看一圈。
动作有点大,梁觉筠低声惊呼:“小心胳膊!”
夏奕诺吐吐舌头:“没事。想要去北京哪里转转,我陪你。”
“你以前去过北京吗?”
“嗯,小时候去过一次,大学的时候一次,这是第三次。你呢?”
“从来没有去过。”
“那难得,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当一个不怎么称职的小导游。”
“好啊,”梁觉筠从包里掏出一张北京地图,上面勾勾画画了几处,“时间不多,我就随意看了一下,主要还是照顾你参加婚礼。”
听到这话,夏奕诺心下十分感动,又有些愧疚:“可能没有很多时间陪你,我……”
“去哪里玩都一样,倒是你,难得和老朋友见面,应该好好叙旧,不必担心我。”
“我跟老大说了要带个朋友,她已经订好了酒店,邀请你一起参加婚礼。”
“我都没有准备礼物。”
“要什么礼物啊,你是我带去的人。”
“好。”
“老大是个好客的人,你不必担心。”
“好。”
两人在餐车上吃了简单的午饭,到北京的时候正好下午一点。下车前梁觉筠依旧是帮夏奕诺整理好衣服,体贴又细致。梁觉筠背着自己的双肩包,又把夏奕诺的包拿过来提着,夏奕诺有点后悔行李没有精简到最少。两手空空,却不知道怎么能够帮上点忙。
火车出站的时候总是有点乱的,梁觉筠站到夏奕诺右边,轻轻挽住石膏手:“小心点,不要被挤到。”
夏奕诺指指拥挤的出站口,问梁觉筠:“师姐,你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人山人海的场景吗?”
梁觉筠摇摇头。
“这个就叫做,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
梁觉筠莞尔,紧了紧挽住夏奕诺的手。
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人潮拥挤,而我,只看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北京的冬天
十九、北京的冬天
陈初晓再三强调要夏奕诺待在原地不要动,派了车子去接。原本时间就有点赶,明天的婚礼,伴娘今天中午才到,还要先去试礼服。
刚一到出站口,就听到有个声音:“诺诺!”
夏奕诺听到叫声一下子头就大了,忘记了还有这个人。
来人名叫黄芪,就是那种中药的黄芪。大学时代和夏奕诺同班,追过夏奕诺,但是被果断拒绝。黄芪是那种难得的到外省读书的北京人,毕业之后还是回到了首都,和陈初晓两口子挺熟。早就应该猜到会遇到他的,夏奕诺心中微叹。
黄芪挥手:“诺诺,这里!”
没办法,夏奕诺拉着梁觉筠走过去打招呼:“黄芪,好久不见。”
黄芪显得很开心:“真的是好久不见啊!你的手怎么了?!”
“师姐,我们可能遇到了一个比较话痨的司机。”夏奕诺对梁觉筠咬耳朵。
“诺诺,你的手?还有,这位是?”黄芪这才看到夏奕诺身边的女子。
夏奕诺回答:“不小心弄伤的,没什么大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梁觉筠,这位是黄芪,大学同学。”
“你好。”
“你好你好!诺诺的朋友也是大美女啊,嘿嘿!”
梁觉筠微笑,不接话。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夏奕诺想给黄芪一道闪亮的刀锋。
黄芪接过梁觉筠手上的包,殷勤地对夏奕诺说道:“初晓跟我说你要来参加婚礼,我就想着我来接你,真是太好了,这回一定要让我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呼你。”
一路上黄芪话题不断,从大学的趣事到现在的工作,从C城风俗到北京名胜,夏奕诺礼貌地回应着,一边担心冷落了梁觉筠,时不时和梁觉筠讲几句解释说明。梁觉筠安静地听着,听到有趣之处,表达自己的看法。
约莫半个多小时,三人抵达了一家婚纱店。还没下车,夏奕诺就看到等在门口的陈初晓了。毕业之后,快四年没见面了,两人给彼此一个大大的熊抱。
夏奕诺介绍说:“老大,这是我师姐梁觉筠,和你说过,陪我来参加婚礼的。”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我是小宝的大学室友,我叫陈初晓。”这握手力度和频率,是要把人手给捏断吗。夏奕诺心中感叹,首都人民果真是热情啊!
“你好,不请自来,打扰了,祝你新婚快乐!”梁觉筠说。
“哪儿的话呀,高兴都来不及。小宝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老大就是老大的范儿。夏奕诺站在一边笑。
陈初晓拉过夏奕诺的手:“你这家伙,让我看看手究竟伤得怎样?”
“没事的啦。”
“你这石膏上乱七八糟画的什么?”
夏奕诺忙护住石膏:“闹着玩的啦。”
“那什么时候才能拆石膏?”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