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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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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让我怜爱的特质。扔掉了的话就像扔掉了一个无家可归的灵魂,是我让它从此流浪,孤寂,没有人爱。它们被制作出来,花了那么多心血。人们却一般都把它们视作垃圾而扔掉,人类为什么这么浪费,这么不懂得珍惜。就算只是一颗笔头象皮,也会让我的心泛起震颤,它是值得被爱护的。”
  吴因浓说,“我不想假装自己是一个人。那些东西让我感到很心酸。那些被扔掉的东西……”
  “都是你自己。”
  星色说。她坐在酒吧的沙发上,手搭在旁边的女人身上。那女人涂了很厚的粉,很浓的妆,在吴因浓看来,让她好奇,但是又紧张,敬畏。她捏着那张泡泡纸,“啪”,小声地捏爆了一个泡泡。星色用眼神指指台面上的酒,意思是,喝啊。
  “如果我喝醉了可能会吐,你们不要笑我。”
  吴因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红酒的苦涩让她的表情难以控制地变丑了。她擦了擦嘴,用纸巾,看着星色搂着那应召女郎,她觉得,那女的是真的喜欢星色吗?如果不喜欢,那星色这么抱着她,感到不舒服的,应该是星色还是女郎呢?
  “I want a cup of whisky。”
  吴因浓一杯红酒喝下去,整个人都浮起来了,像是自己变成了一个魔术道具。她想起了即将到来的英语考试,只能考25分的人还在这儿纸醉金迷真的不像话啊。她决定把所有的话都用英语来说。星色从一排颜色各异的酒杯里拿起一杯,吴因浓接过一饮而尽。她眼前飘过一本破烂的英语书,那是星色的书。星色看书看得很勤快……真奇怪,这样的好学生怎么可能是来风月场所买欢并且她还是个女的呢?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吴因浓喝得脑子渐渐清晰起来了。超过某个点之后,就像“哗啦”,某座墙壁坍塌了,你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星色站起来将那个女郎让给了吴因浓。吴因浓抱住她就亲,她的嘴唇软软的,她能闻到自己喷出来的酒气。问题是她还在想,我这次的英语再也不要考25分了……我要考35分,我要进步。
  在宿舍的楼下,吴因浓碰到了tibch。那个孩子拎着一个纸袋,那里面是蛋糕。Tibch买了吴因浓最喜欢吃的奶酪蛋糕,而吴因浓眼睛眨巴着看着她。
  “我跟星色去喝酒了。”
  吴因浓向她坦承,“tch,别找我了,我不爱你了。我现在要上去复习。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懂吗?”
  “不想吃蛋糕吗。我下午三点去买的。因为,那时候刚出炉……”
  看着tibch可怜的样子。
  “不吃吗?现在吃吧。”
  “好的。”
  两人上了楼。吴因浓拿出钥匙开门,几次开不开。Tibch抓住她冰冷的手。她的手刚刚洗过所以冷得像冰一样。她抓起她的手不住地吻住,吴因浓用另一只手抓着钥匙,在黑夜里看着她的眼睛,亮亮的,眼泪在月光下闪烁。
作者有话要说:  

  ☆、你唯一的机会就是死前三秒的忏悔

  “我帮你复习英语好吗?”
  Tibch从书包里拿出英语书。破旧的书已经翻了很多次了,封面上还画了个奇怪的动物。吴因浓拿过来一看,“这不是星色的书吗?”
  “你先吃蛋糕吧。”
  Tibch很温柔,温柔得可怕。吴因浓慢慢打开纸盒,打开塑料袋拿小勺子挖着蛋糕吃,她慢慢地抿着蛋糕,用眼角余光看着tibch。
  “我说,你不会突然打破我的头吧。”
  “怎么会。”
  Tibch吓一跳般笑了起来。吴因浓说,我跟星色去喝酒了耶。我跟那儿的女孩喝酒了,嘴对嘴的,就是所谓那种公主,我们还在沙发上做了一些,嗯,嗯嗯嗯嗯的事情。Tibch像是思考了两秒,说,你再不复习就又要考不出了。
  “考不出就考不出吧!我受够了!!”
  吴因浓将蛋糕吃了把包装纸扔进垃圾箱里。灵魂自由而来,如风呼啸而去。她推开门,走了窗台。Tibch跟出来说你要干什么,拉她回房间。吴因浓泪洒当场,说tibch,算了吧,你太好,不适合当我女朋友,我不配当你女朋友,就这样,好吗?我们分手,还是朋友。
  “你还要不要复习英语了?”
  Tibch看着吴因浓的眼睛说。最后吴因浓被她的眼神打败了。因为tibch比她高很多,所以从低处看来,那个眼神很有杀伤力。自卑心也在莫名发酵,心里某个角落里的自己在叫嚣,吴因浓,快点去看书吧,你再不去看书,她真的会打死你的……
  其实她不会打死你,更不会打你,一点点都不会碰你。这个事情,多年以后吴因浓才明白。因为某些人,某些事,就是这么温柔,她天性是温柔的,你要她改,变成坏人,都改不掉。而有些人,像自己,是坏的,要温柔都温柔不起来,死都不会变好。
  像是流星,像是雨滴,划过空气,划过天空,惊鸿一瞥。就此消逝。艰难地,攀登在一阶一阶的楼梯上,像梦一样……一朵漂亮的蘑菇。她是静止的。世界上,有对女生非常好的男生,有对男生非常好的女生,也有互相伤害,无止境地撕扯着对方,以破裂生活为目的的,恶的交往……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在这儿,没有什么事情是特殊的。
  她也不例外。只是,她因为迷失了自己而显得格外地令人心疼。没有什么特殊的是相对于全人类来说的,而对于她爱的人来说,她只是她。
  漂亮也好,不漂亮也好,我们想要爱情。
  自私也好,不自私也好,天性中想获得爱情,不会因为任何的缺陷而自惭形秽。因为那力量是如此强大,不够到,不努力去够就会足够反噬毁灭自己。
  我们想要爱情。在天堂的苹果树下如此祈祷,绿色的叶子累累茂密,蛇在花间游荡。我想要爱情,从古代到今天,一直没有熄灭的,顽强的火焰的种子。从休眠中将我唤醒的,温柔的声音,如此陌生,又如此令我感到向往。
  ——在阁楼上,吴因浓翻着一本英语书,书面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动物,书被翻过很多次。在书页的最后,写着殷星色三个字。她感到晕眩,这不是星色的书吗?她抱着书,将书贴在胸口。她回头,一个女生,从楼梯上走上来。她把书插回到书架里,手放在木质柜的边缘,留恋那实木的温润。
  “你,回来了吗?”
  吴樱秾看着殷沓沓走上阁楼,手里握着枪。殷沓沓看着她,吴樱秾即刻了然。她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抬头看她,眼里有十七岁的不解与好奇。殷沓沓告诉她,你已经不是十七岁了。
  “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吴樱秾我想了半天我决定还是杀了你。我打算把你甩了,把你的衣服都扔回给你,把你的行李扔到河里去,把你赶出我家。可我恨,我恨你,我恨我对你这样扑心扑肝你却那样回报我。上床,做。爱,脱衣服,你做得如此自然,你在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我,想没想到我心会痛,我在外地,想回来和你见面,我在半夜里穿着很少的衣服在水里坐着,是什么支撑着我。我告诉你,是你,但是我看错了你,你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吸血鬼,一个沉溺自己的感官体验对爱毫无最起码的感恩之心,也没有灵气的胆小鬼。你不配享有我的爱,我希望抹去曾经爱你这一事实。你去死吧,贱人。”
  (我希望你来告诉我发生过的事情。既使我已经记起,又把它忘记。大海上的远洋灯,在风暴里明亮地闪烁着唯一的微弱的光。擦干净那被水蒙上的眼睛,我想起了小时候坐在小板凳上,听广播里准点报时的时光。那时候我也是那样的心情,就好像知晓一切幸福)
  吴樱秾抱着头的手在颤抖。她想起了曾经有的幸福时光。幸福时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开始想象以前的日子。她现在才明白那是因为记忆减退。是的,因为记忆减退,因为她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就一股脑儿地认为以前全是好的,全是美的,在印象里金灿灿把过去给镀了金。但这是不可能的,裂缝早在出现前就会有出现的预兆。
  你只是记不得了而已。
  “花膏对我,和tibch对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很温柔。那种在床上会问我是不是疼,要不要再进去一点,还是出来,体贴,真的很温柔,让人沉醉……”
  “你还说,你还说是不是?”
  殷沓沓拔了下枪管,咔嚓一声。她逼近吴樱秾用枪口顶着她的脑袋,手指就扣在板机上,“我它妈就想一枪崩了你,现在就干。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的耻辱。”
  吴樱秾想起了晒太阳那些日子,无忧无虑地躺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嘴里含着牛奶糖。那时候她还喜欢吃糖。她也记得自己吞了一颗抗抑郁的药,在那儿一睡就是一整天,醒来时,满天的星星都在转的那种感觉,好像跑到梵高的名画星夜里一样。
  “别杀我。”
  吴樱秾唯一能说出的话。对生命的留恋使她心里充满了暖乎乎的气泡。
  “前些天,我明白了很重要的事。过去的我,真的是陷入迷途而不自知。现在开始,我想认认真真的生活,不沉湎于过去,努力改善生活,调整精神状态,变成真正的我。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不能。”殷沓沓说,“你唯一的机会就是死前三秒的忏悔。”
  “好吧,我忏悔,我爱你。”
  吴樱秾吸了吸鼻子。阁楼上,天窗里,射下了太阳,像是灰尘一样洒在她的头发上,黑发泛出金色的光芒。“如果可以再活过来的话,我会好好爱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越来越觉得你像一条狗

  “想借这种话骗我是吧?”
  殷沓沓在一念间转变了想法,枪口朝上,一枪托将吴樱秾打到了地上。吴樱秾正在调口型,她把嘴唇缩起来,缩成圆圆的,又变成扁扁的,最后变得更扁,她在说,我,爱,你……
  枪托砸在脑袋上砸出了血,吴樱秾抱头躺在床边。殷沓沓蹲下说,“你想知道我对你的看法吗?”
  吴樱秾对她笑笑,血从指缝间流出来。她松开一只手,红色的手掌,把食指和拇指比成枪的姿势,对准太阳穴,砰!又笑了。
  “我也觉得我太虚伪了……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想的就是……感觉好像不对……说爱你,好像没有把握的样子。果然我又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又陷入了虚伪的循环里。我应该说,我不爱你,求求你把我放了吧,我还是想活下去,我想要做。爱,想要吃东西,想要晒太阳……”
  “那样还差不多。不过你认为我现在会听你讲这种废话吗?”
  殷沓沓将枪里的子弹退出来。吴樱秾爬了起来,她在衣服上擦着血,但是头上的血还在冒。殷沓沓说,“把裤子脱掉,去床上躺着”
  “啊?……”
  吴樱秾羞涩地把裤子脱了。殷沓沓把空枪管塞进了她的下。体。
  “乖乖给我躺着,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我回来。如果敢动一动你就等死吧。”
  在医院的病房外有一排长凳子,长凳子上坐满了人。窦有莺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楼下晒的被子和衣服。她拿出根烟抽了起来,抽到一半掐了,扔到楼下。转身,花膏站在她身后对她说,“乱扔烟头是不环保的哦。”
  “什么叫的哦啊。”窦有莺说,“你包扎好了?”
  “包扎好了。”
  “那就走吧。”
  “好。”
  两人下了楼。窦有莺找不到她停车的位置了,满医院走了一圈,发现自己又被方向感这个毛病给带坏了。问题是这毛病已经很多年没犯,在她的勤学苦练之下,认路的技能早就进化到了甲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只有这一种——
  花膏身上带着一种影响她脑内方向感的气场。、
  “喂,我找不到我车了,你去门口等我一下,我开车出来看得到你的。”
  “何必急着回去呢?不妨在这儿逛逛嘛。”
  花膏说。窦有莺看着她包着一圈白纱的手,翻着白眼说算了吧,你没工作,我可还要回去上班呢。花膏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说,你车钥匙。
  “……你什么时候从我这儿拿去的?”
  “陪我走会儿吧。”
  花膏把钥匙还给她,窦有莺真想给她一脚。不过想想又不想跟这种人计较。她闷声闷气地走在花膏后面,小声地说,肥子。
  “我操。你还搞人身攻击是不是。”
  “你小时候可是直接对我搞物理攻击的,我只是语言攻击而已,很好了。”
  窦有莺不服气地说。“肥子。”她又说了一遍,“肥得跟个猪大肠一样。你割腕时脂肪有没有流出来。”
  “有。这么厚一层。”
  花膏眨着眼睛手指比划了一下,“流到了浴缸里,搞得我很像是一锅汤里的肉。那水太烫了。”
  “你说你咋这么没脸没皮。”
  窦有莺很气愤地把头扭到了一边。她再次转过头来,眼睛眨巴眨巴的,花膏拿出自己的车钥匙,在手上转着。“想换个工作吗,tibch?”
  “你说什么?”窦有莺气愤地说,“我不会给你打工的。”
  “听说你的工作也快到头了啊。”
  花膏说。她忽然又作了个动作,似乎是抹去之前自己说过的话,反悔的意思,她看着医院门口开进来的车子感慨地说,“其实这些东西根本就是废物,没用的,对吧。车子,有了又怎么样呢,因为别人有了,我也要有么。房子,要房子有什么用,就是大点,小点,小房子会买不起吗?”
  “现在房价涨了。”
  窦有莺依旧仇恨地看着她,“小房子也买不起。”
  “那就租房。”
  “我就是租房的。”
  说着窦有莺终于忍不住了把花膏一把拉到旁边的凉亭里,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个胖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吃饱了没事干发发无病呻吟的忧郁牢骚是吗!”
  “无病呻。吟?”
  花膏也火了,一把拉起窦有莺的衣服,她只有一只手,照样力气很大,“你以为我过得很好是不是?”
  “好不好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你说说看要不是你陷害吴樱秾你怎么会和李言好?李言看得上你吗?她还不是在利用你!”
  窦有莺抓住了花膏包着纱布的手。花膏表情一扭曲,手肘顶在了有莺肚子上。“啊!”有莺捂着肚子踉跄两步,扶住了柱子。她回头,酸楚地对花膏说,“说到重点了是不?”
  “利用我就利用我。”
  花膏大义凛然。窦有莺冷笑说,“是气急败坏了吧?”
  “没有什么不可以被利用的。除非你是没有价值。爱情也不外乎是感情的利用。你觉得殷沓沓不是在利用你吗?”
  “跟殷沓沓又什么关系了?……算了我们不要这样莫名其妙地仇恨彼此了吧。”
  窦有莺揉了揉肚子站了起来。她擦了擦鼻血……什么时候出鼻血了。她指着花膏说,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你别李言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撒气,那是你自己的事而且完全是你自己的错,你现在怎么样老天都不过分,因为第一个做过分事情的人是你。
  “再说一遍?”
  花膏很怀疑地走近窦有莺,“够胆你再说一遍?”
  窦有莺不说了。看着体型巨大的花膏再思考一想自己脆弱的肋骨,窦有莺决定不说了。她明智地闭上嘴巴。她厌恶地看着肥胖的花膏,心想,要死啊,长这么肥,自己也不嫌胳应。
  “喂。”
  花膏戳戳她的头。有莺忍着,一语不发。花膏再戳戳她的头,她也只是偏了头,隐忍地抿紧嘴唇,眼神忍耐得泪汪汪的。
  “我越来越觉得你像一条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上了她,然后把她杀掉,或者弄残,然后绑在暗房里天天侵

  花膏捧着受伤的手回到了她的店里。她的苦闷无人能懂,那是一种,做错了事,而且发现事情还很搞笑,错得很二逼,很容易被嘲笑,并且首先第一个被自己嘲笑了的苦闷。她拉起卷闸门,手腕上一阵剧痛(不是拉门的那只,而是悬在胸前那只,怎么可能用伤手做要力气的事呢),就看到李言坐在柜台后面,对她挥挥手,然后就木然地眯起了眼睛,好像要睡着的样子。
  “你回来了?”
  臆想中花膏这样说。不过她马上惊觉这太平凡。她得换个不平凡点的。
  “你还敢回来啊。”
  花膏就这么说了。李言莞尔一笑,“我有什么不敢回来的。”
  “就是,你有什么不敢回来的。感情上吴樱秾的人不是你,你知道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感觉是什么吗?”
  “操得爽?”
  李言思考了一下。花膏说,“是整个人生都碎裂了的感觉。”
  “那你怎么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啊。”
  “我割腕了。”花膏比比胳膊,“吴樱秾……也很难受。我看不得她难受。她会很后悔,很后悔的。”
  “那还说上得不爽?明明就很喜欢。你让她把殷沓蹬了和你在一起算了,你可以让她住到这儿来,白天帮你扫扫地,修修灯泡,买买盒饭,晚上就和你滚床单,多好。是不是想想都美?”
  花膏想了一下……打住。让她觉得恐怖的是自己没有愤怒,只有隐隐的期待,这剧情……它妈不对啊。
  “不对,不对,吴樱秾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女朋友。”
  花膏自言自语着。李言说,“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都听到了么。”
  花膏很不耐烦地说。她抬头看了李言一眼,突然又感到一阵恐惧——李言的脸此刻在她眼中是那样地惹人生厌。精致的五官,放大也不会显得粗制滥造的她脸上的各种细节,好皮肤,清水大眼,那曾让她那么着迷的各种要素全部一下子失去了吸引力。现在,她有多漂亮,她就有多憎厌她。全是虚伪的漂亮,假的好。花膏咽了一下口水,象征意义像是吞咽着自己种下的苦果。
  现在脑袋里只剩下她小声的叫嚷,她冰凉的手,还有蹭在自己身上,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的滑腻。她纯真的眼睛,她的口袋里可能还放着糖。她会喊自己,幽猫,幽猫……她软若无骨,躺在自己怀里,她们在做爱,那很温柔,很甜蜜……
  打住!
  花膏手脚冰冷地觉得这实在了太恐怖了。吴因浓,难道我一直喜欢着你?
  “发现她才是你的真命天女吧?发现了吧?”
  李言在耳边像是蚊子一样嗡嗡着。花膏愤怒地将她推到一旁,“滚!”
  What are you 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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