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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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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一定哦。我自己心里也在想。
  “喂,你,很恨我吧。”
  “我不恨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恨你。心里没有爱的人才会认为会有恨产生,我真的不恨你。
  “我只是想可以爱你。”
  “我没有爱了哪。”
  “你不想知道爱情的滋味吗?”
  我一直很憧憬爱情。我从小就憧憬着永恒的爱情。我遇到了我爱的女孩,只是时间不对。没关系,只要改变时代,就会好的。
  “你是妖怪呀。妖怪会法术的。你可以……你怎么样都可以的。总之,就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要怎么样呀。那就再见一次,好么。”
  “好啊。再见一次,我一定会认出你的。”
  “那可不一定。”
  “我会的。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的爱消失的。就算你变成男的,我也会爱你。”
  “扑哧。”
  我是认真的,虽然说出来很难过。
  “真的真的,相信我。”
  吴樱秾趴在窗框上,看着眼前的小鸟。一只鸟停在医院厕所的窗台上,那外面有一个伸出去的框架,是用来晾拖把的。现在,一只小鸟正停在那生锈的铁架上。
  “相信你?”
  “那算了,不相信我也算了。”
  吴樱秾惘然地说。“我错得太厉害了。我一直以为我是个脆弱的人。但是其实我不是的。殷沓沓虽然有钱,有貌,有名,可是她比我更脆弱。我要,坚强地陪在她身边。这种把设定……呸呸呸,又回到那种对她的身份的执着上面去了。”
  “那算了。你老是这样。”
  “什么这样啊,那就没劲了不是。我说你相信我,相信我。”
  “你不哭吗。”
  “嗯?”
  “我以为你会哭的。”
  “我刚才不是哭了吗。我现在哭累了,我要稍微休息一下。”
  在山坡上,我们携手并进。你熟悉的身上的香味,格子衬衫的花纹,像是花一样贴附在你身上。
  花膏来了,还带着索西尼。一大一小,像是妈妈带女儿一样。吴樱秾说了这句话,花膏说,我要不是看你心情差,一定打到你出血。“店长不喜欢被这样说。”索西尼一本正经地推了推眼镜。她戴的是真正的近视眼镜。
  “不好意思,早上起来时隐形眼镜掉了。”
  “我看她拿货时总是脸要伸到柜子里面去了,带她去验光,才发现她已经近视五百度了。这样子不配眼镜不行。”
  吴樱秾看着她俩,“还说不是母女,好他妈像啊,还配眼镜……”
  “你好,我是索西尼。”
  索西尼略带紧张地吴樱秾握了握手,吴樱秾很快抽回了手,“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和人亲密肢体接触。”
  “不要信她的,她很下流的,衣服一脱,什么事都能做,只不过你不是她的……而已。”
  “不是那个人当然不能啦!”
  吴樱秾飞身踹向了花膏。索西尼喊,“喂,你们把我当成什么啦!我今年25了哎!我比你们大哎!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世界真奇妙。”
  吴樱秾跳落到地上仔细看了看索西尼,“你长得真不错。”
  “差点被你前女友给强奸。”
  花膏说,“窦有莺真不是个东西。”
  “她怎么能做这种事?!”
  “前辈人挺好的。”
  索西尼站在她们两个人对面说,“我要跟她谈恋爱你们有意见吗?”
  “很好啊,就是生下来的小孩容易也近视而已。两个眼镜。”
  “TIBCH的眼镜纯粹就是为了装气质而已。按她的话是装知性。”
  “P嘞,明明是装T好吗。”
  吴樱秾狠狠地揭开了前女友的虚伪面纱,“她就是个T。”
  “刚才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你说你明白了,你原来是T——那怎么个意思,你俩以前TT恋是吗。”
  “这么着——我跟你边走边说。”
  “你在这儿站着不要动啊。你的恋爱对象貌似等会儿会出现。她买饭去了。”
  吴樱秾和花膏走了。索西尼蹲下身研究石板缝隙间的草。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窦有莺真的出现了。她捧着一盒饭,低头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
  “前辈你来了吗?”
  索西尼站起来。有莺假装往四周望了望,“真巧啊。”
  “我们店长和吴樱秾去后山了,你要去找她们吗……”
  “哎不要不要。”
  窦有莺很尴尬地摇摇头。“你吃过饭了没啊?”
  “没啊。要一起吃吗。”
  索西尼拉大了嘴巴笑着说。
  窦有莺的心里话:“我拿着饭呢你问我要不要吃这是什么意思……把我的饭给你然后当成你的然后和我分享?”
作者有话要说:  

  ☆、小索,我也有前女友

  吴樱秾和花膏漫步在山坡上。
  “我有时候觉得我找到了真谛,有时候又觉得失去了她。但是当我找到那感觉时,我不会弄错的:就是那种感觉,仿佛被浪费的时间从来都没有存在,我一直就在那个点上,清醒的时间,然后一下子跳到现在。那种感觉……过去和现在,终于可以连接起来,而我,也终于可以清醒地,看清楚这个世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存在感。”
  “法轮大法好。”花膏说,“恭喜你已练成大法!”
  “别嘲笑我了。”
  吴樱秾登上前方的小土坡,她站在一块石头上,一只脚凌空,保持身体平衡,微微摇晃。
  “我确实是很爱钱,不是吗?否则我就不会老是提到她有钱。而对钱的渴望就是对自身存在的剥削的开始。因为我们艺术家都是要靠内心情感体验来维持自我的世界观的,而不是靠外界的评判标准。”
  “艺术家先生,你说得很对。”
  “我喜欢名,我喜欢利,我喜欢被爱。这我一直知道。我只是没想到,假以时日,它竟然以这么有破坏力的方式……扩展开来……”
  吴樱秾说。“不你不知道。”花膏说,“你连做梦都在说你是一个清高的曹雪芹,也可以为一个红楼之梦而死,也可以潦倒在病中。”
  “啥时候?”
  “你睡在我寝室的时候。”
  吴樱秾难堪地笑了,“你在说我骗自己是骗得如此之深吗?”
  “不是骗吧,只是高估。”
  花膏将她从石头上踹了下来,“也可以说是低估。因为你还可以醒来,不是吗?”
  “保不齐什么时候又迷糊过去了。”
  吴樱秾用脚尖拨着那石块儿。“我总是焦虑。这不好。”
  “T的问题……”
  “T的问题是指,我觉得我应该更加像我自己一点的。”
  吴樱秾用不乏迷惑的目光打量着花膏。花膏则采下一朵小野花,放在鼻子前闻着。
  “有时候我觉得我像是一头保护动物,在盗猎,围捕下,生存空间已所剩无几……我明白我必须做点什么,却山穷水尽之感步步迫尽。这是让我怎么办呢。”
  花膏将小野花默默地别在了衣襟上。她温暖的格子衬衫散发阳光的味道,明黄色的条纹和蓝色的条纹交错。
  “你说呢。世界都是你的。你问我,你的空间被压缩了,怎么办。”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吴樱秾步上了山顶。
  在山坡的斜面上开满了大片的野花。紫色的,黄色的,绿色的叶子,油油的。
  “花膏,她并没有歧视我,对吗?她是喜欢我的……”
  吴樱秾小小地叹着气。
  “如果我不忽略自己那可悲的弱点,不放任它自流,不任它扩大,吞噬,宰杀,我的人生是否是另一番模样……但是,没有如果了。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好好做人,改过自新吧。”
  她还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她憔悴的影子在地上闪耀,像是夜里的气泡。从黑暗中升起来的水光,绿色的,软软地摇摆的水草。
  “哎,前辈。”
  “你老是叫我前辈前辈的,我感觉不到你比我大啊。”
  窦有莺苦恼地说。索西尼从她的盒子里夹了一些菜。你爱吃蒜吗?窦有莺说。她看着自己盒子里的蒜粒发楞。她最不喜欢吃蒜了。
  “前辈你吃得好俭仆。”
  “那除了盒饭,其它没有什么能吃的了。”
  窦有莺说。她盯着盒子发楞的空儿,索西尼已经将她的蒜粒儿全部挑出来吃掉了。
  “我还以为有钱人都会吃得很好呢。比如中午吃牛排什么的。”
  “每餐都吃牛排,会拉肚子的吧。”
  窦有莺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筷子插进饭里,挑了一小团,放进嘴里。“我不是什么有钱人。”
  “前辈是大明星的经济人呢。前辈还和李言前辈是好朋友。真的好厉害。”
  “那算什么?”
  窦有莺模模糊糊地想。厉害吗,算是吧。认识多久了,很久了吧。
  “那不算什么的。”
  她低下头去吃饭。索西尼拿着筷子的手伸到她头顶上,她头一抬,就把小索手上的筷子打掉了。
  “你头上有一个小蒲公英。”
  索西尼把手拿下来,手指间捏着一颗带绒毛的种子。窦有莺拿过那颗蒲公英,嘴里说,诶,现在这个季节,有蒲公英吗。
  “蒲公英长着翅膀会飞呢。”
  蒲公英……
  “哎,没什么,没什么的。”
  窦有莺很谦虚地继续去吃她的饭了。索西尼吃得比她快,在她快吃完时一看,发现索西尼的饭盒已经空了,里面摆着一些蒲公英。绒毛被油渍浸湿了,她本能地觉得很可惜。
  “蒲公英都死了啊。”
  她轻声地说。索西尼“嗯?”地转过头来。
  “啊蜘蛛!”
  窦有莺连滚带爬地跳起来。索西尼抓着小蜘蛛,抬头笑着看她。“前辈你怕蜘蛛吗?”
  “拜托你把她扔了吧。”
  面对这个朋友的小妹,实在是感觉不太好。
  “那对不起哦,吓着前辈了。”
  索西尼将小蜘蛛放生了。窦有莺按按胸口,“嗯,但是,那个什么,嗯,蜘蛛也是一条生命。”
  “前辈,你真可爱。”
  索西尼低头思索了一阵,说,“一点也不像之前说要安排我和李言上床的那个人。”
  “那是开玩笑的,你不要介意。”
  想起了那个尴尬的kiss。
  “其实我一直在想那个奇怪的人。那个,我跟前辈讲过的女孩。所以我不会,不会和前辈发生什么的。我觉得在店长的店里工作很好,店长对我也很照顾。我不会再想要别的什么更好的生活了。这样就很好。”
  她把头低得很低。窦有莺突然心生怜悯。她坐下来,在索西尼的旁边,一手搭上她的肩膀。手心潮乎乎的,她的心跳开始加快。
  “小索,我也有前女友。”
作者有话要说:  

  ☆、而当她崩塌时我感到不悦而开始憎恨她。这是不对的

  “我被前女友甩了。她嫌我没有前途。不是,她觉得自己是个艺术家,我太平凡,配不上她。临走前她还顺了我家俩土豆,我到现在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在她生命中并不占什么比重。这让我很落寞。其实我并不是特别计较的人,但是看着她跟殷沓沓在那儿眉来眼去的我还是感到了不舒服。我知道她们在房里会玩些什么,说些什么,这更让我感到不舒服。我想我就是个平凡的人,虽然一门心思想要成为那些上流人物中的一员,但是还是好像看得见,就是摸不着。我也已经明白了他们的黑暗和冷血,这个社会游戏规则的硬,我真的觉得很累——是什么支持着我继续奋斗下去呢?不知道啊,就像是跑步了,一旦开始跑,就算觉得要倒下去了,看着前面的人,后面的人,看台上的人,还是会继续跑吧。”
  窦有莺把两个饭盒扔到垃圾箱里,临走还对垃圾箱嗤之以鼻。
  “我也是。我被一个女孩子甩了。不过,好像不能用甩。那只是一场梦。”
  “不是梦。那是真的。我想像中华田园犬一样奔跑在公园里。”
  窦有莺作了个鬼脸。
  “我不想要女朋友,我不想要男朋友,我只想要一个狗朋友,陪我在草坪上奔跑,打闹,互骑,咬脖子。你知道吗,狗会互相咬脖子,看起来很凶,但其实都只是在咬毛而已。”
  “哈哈哈哈哈。”
  索西尼捂住嘴巴被她逗笑了。
  窦有莺趁热打铁又讲了几个笑话。她很有搞笑天赋。不停地推着黑框眼镜的她看起来很能勾几个小姑娘的样子。
  “前辈,不要说了。”
  索西尼捂着肚子倒在草坪上。“啊,好困。”
  窦有莺看着躺在身边的女孩,耸耸鼻子。
  “啊,好像狗。”
  索西尼指着她说。
  “像吗,像吗。”
  她靠近索西尼,那大大的脸成了一个特写。
  “……前辈,你要吻我吗?”
  窦有莺移开了脸。她捂住脸。
  “其实我是想勾引你的,小索。我很空虚。我很想找个女人上床。我已经不行了。我天天跟殷沓沓在一起,要不是她有些时候真的太T我都想把她上了。公司里知道我性取向的女人们老是调戏我,但是我不能和她们上床。我觉得我真是太空虚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好,小索。你很单纯。”
  “其实我也不单纯。”
  索西尼坐起来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发呆。“前辈,我们上床,会怎么样呢?也不会怎么样吧。虽然我们有各自的精神寄托,但是身体的事情,确实是有无法消除的……”
  “啊,原来你真的不单纯啊。”
  窦有莺说。小索作了个鬼脸说,当然啦!
  “不行,对不起。”
  窦有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花膏在哪里,我要找她算帐,我为什么又要把她的小姑娘带过来,让我把持不住,她一定是故意的,可恶……”
  吴樱秾拉起上衣,露出胸部。
  “看。”
  简洁的伤痕布满了□□,凌乱的效果。她一直就拉着衣服,直到花膏跟她说,“好啦,好啦,放下来吧……”
  “我不是要给你看我的身体。”
  吴樱秾很累似地松了一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殷沓沓做了什么。”
  “你告诉我她做了什么,然后呢,为了什么。”
  “是啊,为了什么。”
  吴樱秾呈现出一瞬间的呆板。
  “反正了已经浪费了很多的时间,不在乎浪费更多。只要肯回头,随时都可以回头。”
  花膏躺在了水边的岩石上。吴樱秾坐在她身边,摸着她黑发的头。她的头发很多,这个胖胖的女人。她挪过去了一点儿,花膏将头搁在她的大腿上。她望着水潭对岸。
  “你说你是个T。”
  “对啊,就像你一样,是个T。”
  “你知道一个T要做什么吗。”
  “做什么啊。”
  “答案是,什么也不需要做。”
  花膏从她的腿上,那样躺着看着她,“并不是说觉得要做什么才去做的,只要展示本来的模样就可以了。”
  “我,是T。”
  “何出此言?”
  “我一直以为殷沓沓T。我以为我很弱小。但是,我比她更强大。我比她更坚强。我想那个想象中的她……是我为自己缔造出来的幻象。而当她崩塌时我感到不悦而开始憎恨她。这是不对的。”
  眼泪默默地在心里流。
  “对不起。”
  就像小时候星期天的早晨醒来,被一首听起来很老的歌给吵醒了。那样的春睡醒,日迟迟。已经很晚了,是上午10点钟吧?快些起来,去做些什么啊。记忆里留存着那样的印象。很晚了,快些去做点什么……
  “一旦当我意识到,太迟了,就会开始焦躁。这是不对的。因为真的要开始的话,什么时候都不晚。”
  “你又在给自己打气,灌心灵鸡汤了。”
  “花膏……不要这么诚实。”
  “嗯,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贫穷的富家女

  凭证。
  要什么作为凭证。我无法相信,要给我出示证据。对于这一切,无法相信。
  吴樱秾从垃圾箱里捡到一块蛋糕,她停了下来。花膏继续向前走,她把手伸进了垃圾筒里,将蛋糕捡出来,偷偷咬了一口。是甜的。还有沙子。花膏回过头。
  “你又从垃圾筒里拿吃的了。”
  “因为我是个流浪汉。流浪到哪里算哪里,又会有什么不能吃的。而且蛋糕一个人躺在垃圾筒里,很寂寞。被扔掉了,而不是被好好吃掉,蛋糕也会想哭的。”
  “会拉肚子的。”
  花膏把还剩半块的蛋糕扔回了垃圾筒里。吴樱秾抱着肚子,很难受的样子。
  “所谓坚强,就是装作能适应一切的样子。那个女孩,从小生活在锦衣玉食之家,但是,她感到很寂寞,很空虚。虽然有好看的裙子穿,有玩具,但是她没有朋友。这就是她寂寞的源泉,因为她没有朋友。没有朋友,意味着没有一个人和她一样。而这对于人类来说是很致使的,意味着恐怖——就算世界再大,走到天尽头,也找不到可以知道我心声的人,找不到,可以听我说话的人,那不是很恐怖吗?……那意味着彻底的孤立。如果人类没有道德这一类众所周知的法则,人类就会疯掉。因为没有普世价值,就意味着人类个体与个体之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那样人就会因为失去安全感而疯掉。那个女孩,就一直在疯掉的边缘徘徊。”
  花膏说,“你不知道吧,殷沓沓小时候来找过我。她其实真的是个寂寞的人啊,真的……”
  “她来找你做什么?”
  “说说话,拉拉家常。我现在才知道,那时候的她,真的是很辛苦。”
  因为,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
  面对着无知的我,她是多么地辛酸。
  她无法说出一切。
  花膏感叹,“她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而我也当仁不让地全吃了。我们去街上吃东西也全是她买单,并且她还会很细心地问我喜欢吃什么,不吃什么。虽然我的答案是什么都可以。我真是什么都吃的。她在听到我说什么都可以的时候表情是出乎我意料地不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时我也不明白……”
  看着花膏迷惘受伤的脸吴樱秾很着急。
  “为什么?……”
  “因为什么都好就意味着她没有办法讨好我。”
  “嗯?……”
  “没有办法用这种东西给我施恩了。嗯,就是这样。她一直在试着讨好别人,她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朋友。”
  真的是,没有朋友啊……
  眼泪潸然落下。
  “她给我买衣服。很奇怪吧?小小的女孩子居然给人买衣服。这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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