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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秋叶说了一些事情。
莫离挑挑眉，再一次对于凉秋叶本人有了新的认识。
“你还真是为了他什么都想到了。”
莫离的语气听不出是感慨还是嘲讽。
凉秋叶无所谓的歪着脑袋：“已经这样了，换了你不是想得比我更多么。”
莫离眼神闪了闪，走到门口，背对着凉秋叶，他抬起头离开，背影带着莫离的高傲。
“用凉水冰一下，别吞进去。”
凉秋叶有些怔愣，她走到梳妆台的镜子前。粉红色的唇上映出点点艳丽的血红色，她咬破舌尖的血滴，用纸巾擦擦嘴唇。
原来是这个，凉秋叶露出了一个暖暖的笑容，这样不是很好，当朋友好过当爱人。
第51章 章五十一
刚刚呕吐完的凉秋叶从塑胶袋里抬起头，第一次对于坐飞机这种已经麻木的事情感到不是一般的郁卒，怀孕果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欧阳翎风坐在一旁，轻轻地抚顺着凉秋叶的背：“凉小姐，你的身体……”
凉秋叶一只手用纸巾擦着嘴角，摆了摆另一只手，用没什么力气的声音说道：“我没事，用不着担心。”
勉强支撑着身体，凉秋叶倒在座位的靠背上，她果然没事就喜欢自己找罪受。
凉秋叶转过头望着窗外的风景，轻抚着自己的腹部。宝宝，我可是为了你在努力呢。
欧阳翎风担心的望着凉秋叶，即使相处了这么久，她始终依旧不能理解这位凉小姐的心思。但是，凉秋叶脸上那温暖的笑容打消了她的疑虑。不论是什么原因，凉小姐总归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
“凉小姐，为什么一定要提前一个班次上飞机呢？”
凉秋叶轻轻转头，嘴角带着笑意：“你想知道？”
虽然欧阳不明白凉秋叶笑的原因，她还是实在的点点头。
“呵呵，”凉秋叶笑的很憨厚：“因为本来预定的时间一定会有人来劫机的，劫我的机。”
欧阳疑惑的看着凉秋叶，但是凉秋叶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
法国巴黎蒙马特有着古色古香的欧式风情，随处可见的绿色植物，还有那小镇上有趣的人们。凉秋叶穿着纯棉的白色孕妇装，举着淡紫色带花边的小洋伞，踩着每三步退一步的缓慢步子，毫不掩饰的四处瞧着。就像是一个好奇极强的小孩子，后面跟着的一心一意小心翼翼注意着不让凉秋叶有一点差错欧阳翎风，活似一个可怜的老妈子。
“欧阳，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凉秋叶表示欧阳的样子实在好笑：“不用这样，你也去玩你的吧，不要跟我这个无趣的已婚老女人一起。影响你青春少女形象啊！”
凉小姐最近的心情似乎很好，这就够了。欧阳没有理会凉秋叶的调侃，认真的推了推眼睛：“凉小姐，我是你的秘书，我要负责你出国后的所有事务，包括安全。”
对着欧阳吐了吐舌头，凉秋叶做了个鬼脸：“欧阳真是的，明明年纪比我小还这么认真。好吧好吧，找个地方坐坐，我们两个都休息一下。”
随意找了一家餐厅的露天座，凉秋叶和欧阳翎风一起坐下来。风很大，凉秋叶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拿下来，只留下两只空的玻璃高脚杯。风带动着桌布，高脚杯轻轻地飞舞。
“风像变魔术似的钻进桌布底下，没人发现舞动的玻璃杯。”凉秋叶痴迷的看着眼前有趣的景象，缓缓的念出一段她很久之前曾经看过的一个法国电影的台词，浅笑着抬眼问欧阳：“你猜，杯子会不会很高兴？可以一直都在一起，就算是飞舞也是一起的。”
“……”
欧阳没说话，她很清楚凉秋叶的问题问的不是她，也不需要她来回答。
凉秋叶拿起空空的高脚杯放在眼前，透过杯子来看周围的景色，仿佛回到了童年。小时候她还玩过放大镜呢，只不过没多久就给扔到一边了。
“有时候，换个角度换个心情，可以看到很多。”
从天空看到了地下，凉秋叶也看到了马路的对面……走过来的甘永好。
和欧阳的诧异比起来，凉秋叶淡定如初：“看吧，这不就看到了吗？”
“凉小姐……”
欧阳这次是真的佩服凉秋叶了。
甘永好和凉秋叶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欧阳找了个借口很有眼色的撤退了。
气氛压抑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明最亲近的两个人居然变成了这样。他们都很清楚，如果再继续下去，这场婚姻就真的完了。所以，甘永好鼓起勇气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法国。所以，凉秋叶策划了这次本来已经取消的活动。
“你来这里做什么？”
凉秋叶明知故问的问着甘永好。
甘永好忐忑不安的看着凉秋叶：“来找你。”
凉秋叶轻笑，语带嘲讽：“不是说要学着去成熟，学着去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么？那你还来找我，怎么不等我嫁给别人你再来？”
“我……”甘永好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神多了一份坚定：“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会逃避责任，我也会学着去成熟，但是我更不想现在就放弃你。秋叶，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最后一次……”
凉秋叶轻轻地呢喃着，原来他们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么？凉秋叶掐着自己的手心，不能心软啊……
“你觉得你凭什么让我给你这次机会？”凉秋叶盯着甘永好，直勾勾的盯着，仿佛这不是她的丈夫，而是谈判桌上的对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莫离带你来的吧？”
管家仔连英语都说不好，怎么可能一个人孤身来到到处都是法国人的蒙马特？说是没有人帮他，鬼才相信。而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又有本事查到她的行程，还不敢在她面前露面的，只有莫离那个被她甩了一次又一次的家伙。整天说她傻，其实他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嗯，”在凉秋叶面前一向不说谎话的甘永好乖乖的点点头：“我们本来去了机场，结果没见到你。”
“莫离喜欢我。”
凉秋叶吐出一个爆点话题。
出乎意料的，甘永好保持沉默。
“你知道？”
凉秋叶有些惊讶的看着甘永好，从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她面前，甘永好一向不会掩饰自己。或者说，在任何人面前他都不会掩饰自己。
甘永好低着头：“有……一点感觉。”
“你……”凉秋叶瞪着眼，话说得飞快：“你不会以为我和莫离有什么才对我不理不睬的吧？”
和着某人当情圣当上瘾了，原剧里把于素秋亲手奉上送给别人，现在又把她凉秋叶亲手奉上给莫离，凉秋叶气得浑身直哆嗦。
“当然不是，”甘永好斩钉截铁的回答，抚顺着凉秋叶的背：“别生气，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那你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让我跟你回去！”
凉秋叶不淡定了，归根结底居然是因为某人的圣父情结，如果是的话，她就掐死他，省的孩子以后长大了不学好。有个圣父的爸还不如有个杀人犯的妈！
甘永好听到的不是凉秋叶的不淡定，而是另一个关键词，他喜出望外的望着凉秋叶：“回去？这么说你肯原谅我跟我回去了？”
呸，凉秋叶暗中唾弃自己，谈恋爱的女人果然没智商，好了伤疤忘了疼。
“谁说我回香港就是我原谅你了？你先把事情说清楚，不说清楚香港我不会回去，你也别指望我会原谅你。”
“你不在的时候，你那个朋友夏欣来找过我，她说，她说……”接收到凉秋叶充满女王气息的眼神，甘永好无奈的继续说道：“你和莫离是青梅竹马，只是因为误会才分开，结婚，是为了孩子……”
“行了！”凉秋叶拧着眉毛：“不用说了。她敢这么说就一定拿了证据了，你为什么不问我不跟我求证？”
甘永好的气势变弱：“我……不敢。我不是对你没有信心，而是，莫离是个好人，他……很优秀，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哈。”
凉秋叶笑了一声，可是眼里却是酸涩的。她对自己没有信心，所以她不敢去见管家仔求证于素秋的事，管家仔对自己没有信心，所以不敢去见她求证莫离的事。
真不愧是一对夫妻，可悲到极点的夫妻。
她忍着眼泪，压下哽咽：“那于素秋呢？你知不知道我亲眼见到你在雨里帮于素秋打伞，还拥抱她，这些总不会是假的吧？”
甘永好坦白从宽的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看见？还是没想到会伤害到我？”凉秋叶停了停，她不想再为了某个女人跟管家仔吵架了：“那后来为什么又不想我离开，离婚不是你希望的吗？”
“不想让你离开，我以为你更喜欢的是莫离，可是我后悔了。我……”舍不得你。
甘永好没有说出后半句话，凉秋叶却已经猜到了。这么说是不是可以表示，她在管家仔心目中比原剧于素秋在管家仔心目中地位更重要呢？
怀着孕一会天晴一会天阴的凉秋叶表示，她心里暗爽了。
既然已经全部说清楚了，早就在内心里原谅甘永好的凉秋叶琢磨着，虽然有些瑕疵，不过管家仔已经基本上算是一个好老公了。
只要改改他的圣父毛病和……
凉秋叶眯了眯眼，解决一下夏欣。
说起来，她还真的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夏欣的事呢。
让她思考一下，搅黄她和管家仔的婚姻，对夏欣有什么好处：第一可以讨好未来凉家家主左右手的莫离；第二可以让她在凉家声名扫地，毕竟，官方理由上她是因为老公红杏出墙才离婚的；第三，就算她凉秋叶不改嫁给莫离，只要夏欣对她和善一点，一定会在别人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说不定她在长辈面前还能多点地位。
一箭三雕啊……
她堂堂的凉家大小姐怎么就让一个跳梁小丑给耍了呢，真是好日子过太久了，有人想找刺激了。
道貌岸然的板起脸，凉秋叶开始装神棍：“让我跟你回香港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好。”甘永好没有一点异议的点头。
态度还不错，凉秋叶心里给了个肯定分：“第一，要让我把这次活动做完。”
“可是你的身体……”
“我身边有医生，专业医生。”
“好。”
甘永好应承道。
凉秋叶堵住甘永好的嘴继续蛮横不讲理：“第二，回香港不代表我原谅你了，你要记住你只是在审查期，具体结果……我说算数才可以。”
“唔唔。”
被堵住嘴的甘永好立刻哼哼着点点头。
“第三，”凉秋叶古灵精怪的转转眼珠：“咳，第三条我先留着，以后有需要再拿出来用。”
明知道是陷阱，命悬一线的甘永好还是得心甘情愿、面带笑容的往下跳。
“好！”
第52章 章五十二
这次的活动和往常很不一样，凉秋叶不再躲在幕后，而是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人前，隆起的小腹显示出她已为人母的身份。
在经历媒体的狂轰滥炸之后，凉秋叶凉家大小姐的身份也被暴露出来。身边带着二十四孝老公的凉秋叶还宣布，此次活动将是最后一次。也就是说，文学奇葩天雅将会退出文坛，乖乖的回家相夫教子。
举世哗然。
怀孕之后，凉秋叶的手机就放在了欧阳秘书那里，加上平时关于天雅业务联络的专用手机以及欧阳自己的私人手机，欧阳身上一共有三部手机。从法国的签售发布会结束，欧阳手袋里音乐铃声就没有停止过。凉秋叶下榻的酒店客服电话几乎被打爆，酒店门外人潮汹涌。
酒店房间里，欧阳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忙着回复各界的询问电话。
“喂，是的，这是天雅的手机，我是天雅的私人秘书，关于……”
“不好意思，您的问题有关凉小姐的私人隐私，我不方便回答……”
“没错，天雅已经发表声明，此次活动结束后……”
“……”
“啊呜……”
凉秋叶闲闲的打了个哈欠。
活动从法国站开始，于加拿大站终止。
这是凉秋叶第一次面对她的书迷，也是最后一次。一本一本的签着书，看着那些带着欣喜笑容的脸，凉秋叶忽然觉得，她好像没做错决定。偷来的概念始终是偷来的，她所做的，不过是圆自己一个梦也圆别人一个梦而已。
全程，甘永好一直陪在凉秋叶的身边照顾着她，眼中带着明显的担忧。虽然知道天雅很有名，但是他没想到过会如此的有名。凉秋叶的书迷不是一般的热情，凉秋叶的书迷不是一般得多，凉秋叶每一次的签售会更不是一般的劳累。
凉秋叶总是会做出一些令人吃惊的举动，包括这次的退出文坛，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见闻，甘永好对于凉秋叶的决定喜忧参半。喜的是凉秋叶不再继续这种辛苦至极的工作，忧的是为了家庭放弃事业，凉秋叶的心底是否真的开心。
“凉小姐……”
“嗯？”
从甘永好怀里探出脑袋，凉秋叶抬眼看着表情变得严肃的欧阳。
“凉老先生找你，他想单独见你。”
凉家的房产很多，凉秋叶在加拿大有一栋别墅，别墅里有一个私人的小花园，小花园里有一座围绕着鲜花的白色秋千架，凉父和凉秋叶此时正并排一起坐在上面。
“有事吗？”
凉秋叶的语气，还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只不过凉秋叶丝毫没觉得自己说话有问题，当高傲已成一种习惯，想再抛掉已经没那么容易了。
凉父连眉毛都没皱，一如既往的微笑着，他没资格责怪凉秋叶，就算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因为他从来没管过她。
“你派人送的那些原稿，本家已经收到了，”凉父顿了顿，还是接着开口：“你真的不肯再考虑了？”
侧着脸，凉秋叶望着很久没见的凉父，风采依旧，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她和凉秋枫两个成年人的父亲。和往常不同的是，凉父的两鬓多了几缕银丝。凉秋叶大胆的猜测着，是因为她这个女儿本身？还是因为她这个赚钱机器？又或是因为她的封笔而导致本家带来的巨大压力？
即使被盯着看也没有一点异样的凉父等着凉秋叶的开口，而凉秋叶本人非常的给自己老爸面子。
“这么久没见，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语气冰冰凉凉的，表情也冰冰凉凉的，很有曾经的那个小女孩的风格。
凉父看着凉秋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凉秋叶了。
凉秋叶淡定如常，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已经很多年没这么说话的她今天忽然变态了，变得像是以前的凉秋叶一样的状态。
她并不想这么说话，自从怀孕之后，对于成为宝宝的妈妈她充满了期待感。可她有一个把她当做赚钱机器的父亲和一个把她当陌生人的后母，她曾经把他当父亲，可失败了，面对凉父，她真的热不起来。
肚子里的那个踢了她两下，凉秋叶望望天，算了，就当还那个前任的人情。
“一般的父女很久没见，不是应该先互相问候近况的吗？你怎么不问我好不好呢？”
凉秋叶今天身上穿的是淡粉色的孕妇装，做完签售后的充分休息还有老公的陪伴都让她显得脸色红润，精神奕奕。
瞬间的，凉父有些感慨：“不是说过了，你过得很好，比我们每一个人都好。”
凉秋叶那凉了无数次的心，又一次凉了：“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为什么你总是肯定我一定过得好呢？就算我过得好，可你每次见我都是带着各种各样让我不好的目的，你怎么就敢那么斩钉截铁的肯定，我见到你就一定好呢？明明你是我父亲，明明你应该希望我过得好不是么？”
冰冰凉凉的语气，奇怪的是却让听到的人感到莫名的酸涩。
“……”凉父出奇地沉默。
“正式成为凉家的大小姐之后，我收到过很多的礼物。这个房子，这个花园，都是你送给我的。这个秋千，是莫离找人给我做的。我一次都没来过……”凉秋叶继续的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的诉说着：“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
凉秋叶的表达很模糊，意思却很清楚。
小时候的凉秋叶，曾经很羡慕的看着别人一家人玩秋千，那个场景凉父看到了，莫离也看到了。所以，房子、花园、秋千。房子很豪华，花园很美丽，秋千很可爱，但是后面推的人不在的时候，坐在前面的人又有什么留下的意义？也许莫离会了解凉秋叶的感受，可他能做什么，让凉父多给凉秋叶一点父爱？
施舍来的爱，谁稀罕呢？
凉父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他一直不想说出口的话：“我母亲，也就是你祖母，有一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那位阿姨后来因为车祸死了。她留下了一个女儿，就是你妈妈……”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祖母大人收养了妈妈，并且非常溺爱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养女每天面对着性格家世长相样样Ａ＋的凉父，日久生情不能自拔。被凉父明着暗着拒绝了几次，又被凉父的亲卫团们明着暗着欺负了无数次，终于不堪重负，性格极端阴暗了。
察觉出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不正常了之后，凉父曾经很多次的想把她送离凉家，奈何老夫人坚决反对。于是这个妹妹被软禁在凉家老宅里的某间阴暗无光的房间里，成为凉家的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凉母凉父结婚生子几年之后，一个夜黑风高杀人夜的夜晚，被关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爆发了，在有心人的唆使和帮助之下，用药Ｘ了凉父，制造了这桩凉父一生中唯一的丑闻。
事情的结果，凉父处理了那个有心人，同样是凉家的一员，对家主之位觊觎已久的一员。那个妹妹被送到了历史悠久且转为有钱人服务的一家豪华精神病院，任何大家族里总是会出几个疯子的。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多久，传来了她怀孕的消息。
凉秋叶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出生的，据说她的妈妈是生产时血崩而死的，至于血崩是真是假，没人会在意。
“……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
凉父终于讲完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别人的事情，连凉母都不知道的事情。
凉秋叶面无表情的听着凉父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