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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洁是源侍中之子,吏部考功员外郎。
李林甫与他关系密切,呵呵笑道:“源三郎错赞了,犬子不过是少年气盛,一时冲动罢了。”
刚从一名歌姬雪白的双乳上抬起头来,户部侍郎宇文融嘴角边还有一滴殷红似血的三勒浆,见李岩一身皮甲戎装,诧异问道:“岩哥儿,刚刚秋猎回来?”
不换皮甲,就是为了表明自己与高力士的师徒关系,李岩明白这点,站起来后退一步,叉手为礼,谦恭禀道:“刚从胜业坊高将军哪儿学习弓马回来,蒙源侍中相邀,还未来得及更衣,让宇文伯父笑话了。”
闻言一怔,宇文融也是干脆利索的人物,哈哈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对歌姬都是清纯处子,你就选一位吧。”
源洁仰脖喝了一口山中仙酿,带着醉意吟了几句:“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岩哥儿,甭跟你三叔客气,挑位歌姬。”
那两名歌姬一听,侧首敛眉,含娇羞态各有风情,只是芳心暗喜,眼神热辣辣地望了过来。
正堂之上,皮甲红巾的少年郎腰背挺得笔直,一股子勃勃英气与堂上诸位大人迥然不同。
结朋党从选歌姬开始?李岩眼神滴溜溜一转,两位都是姿容不俗的美少女,我该选那一位呢?这事儿委实难决!
第二卷 长安新贵 48。结朋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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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入乡随俗,但也不可父子同时在这堂上倚红偎翠吧?李岩细细审视那两个歌姬,脸上露出左右为难的表情:“如果源伯父舍得,我倒想将她们都带回府中。”
将歌姬带回府中就直接交给永穆公主,先来个彻底坦白的交待,日后慢慢再找机会,公主的侍女早晚都是我的枕边人,尤其是以后她怀孕的时候。
那两个歌姬一听,喜上眉梢,含羞低头,静等着主人的答复。
源洁一挥手,爽朗笑道:“我们两府通家之好,有什么舍不得,等会儿你就把她们带走。”
唉,可怜这些歌姬的命运,被主人当做一件礼物就这样轻易送出,李岩心中叹了一声,暗暗立誓,才貌双绝的歌姬只要进了我的府第,不让她们陪酒跳舞,要跳就跳给我一个人看。
“谢过源伯父,就让两位姐姐去收拾行装,等会随我一道回府。”李岩眉眼带笑,赶紧道谢,如此貌美的歌姬不收,我不成了傻子?
肚子确实饿了,得先用一些酒菜,李岩也不拘礼,对着食案上羊肉鸡鸭下手,埋头胡吃海塞一通。
这堂上也没人拘礼,献舞唱曲的不断,父亲还在调戏歌姬,宇文融这会儿将一杯山中仙酿倒在那歌姬双乳之间,俯身下去吸吮……
这种宴乐李岩实在不习惯,可宇文侍郎位高权重,得巴结他,只得忍着,对此咱视而不见。
这场风靡的晚宴在丝竹歌舞中过了半个时辰,李岩酒足饭饱,在堂上左右张望,李岩问道:“源侍中怎地没见,李岩还有些学业上的疑问要向他讨教。”
好个聪明伶俐的岩哥儿,开始进入正题了,源洁翻身从胡床上爬起:“父亲已在书房煮茶相侯各位。”
李林甫起身,拱手微笑道:“宇文侍郎,源侍中在书房等着,请吧。”
一把推开歌姬,宇文融霍地站起:“李司业,你我还须客气,书房请。”
当朝宰相,侍中源乾曜请客人在正堂宴乐,自己却在书房等候,李岩琢磨这个人物,光凭他这份潜忍的功夫,就让人不能小瞧。
源府的书房简朴雅致,明亮的烛光似水流淌,溢满了整个房间,曲足书案后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紫色团衫老人,容貌谦和,气度从容,见几位客人来了,起身到了书房外相迎。
曲足书案前是两排带茶几的靠背扶手椅,几人分坐,自有温柔俏丽的侍女端上姜茶。
煮的是加薄荷的姜茶,李岩喝在嘴里怪怪的,脸上泛起与李林甫同样的微笑,尊敬地望着曲足书案后紫色团衫老人,当朝宰相源乾曜。
源乾曜乐呵呵地道:“宇文侍郎,李司业父子你也认识,今日到了源府,彼此就有朋友的缘分,希望你们珍惜这个缘分,互相关照,共同提携。”
李林甫父子最近深受皇宠,宇文融暗思,他们虽然位卑职小,但处事圆滑,结交甚广,尤其是李岩,外有苏礼部,内有高力士文武两位师傅,未来的仕途想必一帆风顺,而自己性格张扬,手段强硬,就如李岩所言,孤峭为峰,正需要这一对童子石。
李林甫父子赶忙拱手为礼,李林甫用语气真挚,恭维道:“宇文侍郎,你主持土地、户口的清理工作。共得客户八十余万户,可向国家多交税赋数百万缗。有功于国家,大名如雷贯耳,李林甫倾慕不已。今日一聚,果真气度不凡。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李司业父子为人谦和,处事圆融,都值得宇文融学习,令郎酿出美酒,向圣人进言用奢侈经济战对付吐蕃,令人耳目一新,可笑张说匹夫,竟还赶不上一个少年的见识,还谈什么堂堂之战。”烛光映照在宇文融脸上,一脸的讥讽。
霍地站起,源洁举止神情有几分激动:“张说与我父,同为宰相,在朝政上,见解总是相距甚远。张说不惜劳民伤财,迎合圣意,提出封禅之议时,我父则竭力反对,张说为此愤愤不平;宇文侍郎搜括逃户土地之举,对国家有利,我父十分赞同并积极支持,张说却不知何故,一力反对。”
这会儿犯了糊涂,李岩听起来,倒觉得张说张九龄那帮子是奸臣,而自己这边敢于任事,倒是一片忠心耿耿,眼前这与历史完全背道而驰的情形,让他感到甚是迷惑。
李岩偷眼观察到,曲足书案后的源乾曜微笑淡然,朝争的事仿佛与他风马牛不相及似的,在自家府中书房内,面对几个心腹亲信,还能保持这份心境的确不容易。
源乾曜为宰相,张嘉贞、张说依次为中书令,他从不敢争权,遇事常常推让,小心不犯错,连举荐他的姜皎受杖流放,他都不敢上奏辩解相救,为人讥笑。
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表面上处处忍让,谁也不得罪,其实是心中暗藏一把刀?
环顾书房这几个人,宇文融像把锋利的刀,李岩品出来了,握在源乾曜手中,挥向他的政敌,即使出了事,就把这把刀丢掉好了。
这才是心机深重的厉害角色!望着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李岩肃然起了敬畏之心。
呷了一口姜茶,源乾曜慢悠悠赞道:“宇文侍郎思维敏捷,明辨而有吏才,干起事来大刀阔斧颇有魄力,清理户口土地的事情大功告成,颇得圣人器重,但也得罪了不少朝中权贵,他们上书说宇文侍郎扰民,其实是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宇文融在这个老人面前恭恭敬敬低头侯教,似锋利的刀入了刀鞘。
“李司业虽然读书甚少,但能从市井中厮混出来,做到方方面面左右逢源,处事方法圆滑老到,实为不易。宇文侍郎想好了他的位置吗?”源乾曜似贬实褒,品评人物一针见血。
其实他心里早就权衡过利弊,李林甫之子李岩素有孝行,诗歌策论俱佳,名动公卿,又因为酿制美酒献给皇帝,恩赏不绝。李林甫之子李岩素有孝行,诗歌策论俱佳,数月间名动公卿,又因为酿制美酒献给皇帝,甚得圣心,恩赏不绝。今科秋试蟾宫折桂已无悬念,李林甫父子的实力不容低估啊,源乾曜心中有些后海,未能在李林甫入狱后为他出头,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将他介绍给宇文融,略表歉意。
听到源侍中说自己读书少,李林甫被烛光映照的笑脸没有一丝尴尬,微笑如旧,身子前倾,半边屁股沾在椅子上,模样恭谨得很。
宇文融低头沉思了一阵子,抬头道:“现在首要之事,莫过于扳倒张说,李司业为人处事有道,与张说也说得上话,可为监察百官的御史中丞,接近他找个机会给他反戈一击。”
李岩一听,心中着急,不觉将手中茶碗往案几上一放,立刻站起,茶碗不慎倾翻,茶水一下子溢出,旁边的李林甫手忙脚乱地将它扶正。
张说力倡泰山封禅,对皇帝那是多大的诱惑,风头正劲!父亲如果听任他们的安排,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父亲重入大理寺监狱的日子不远了。
第二卷 长安新贵 49。生怨
源侍中府,书房,两枝儿臂粗的烛光明明地照,书房如同白昼。
“岩哥儿急着带两个歌姬回府?”源洁呵呵笑道,对待自家的子侄一般,倒是不见外。
这句话提醒了李岩,暗责自己是有些冲动了,那就顺着装下去,故意冒冒失失走到书房中间,团团作揖;顾左右而言他:“源侍中,宇文侍郎,我在天长节那天,参加兴庆宫的宴乐,也算是上朝,百官天未亮就等在宫门外,风寒露重,也没个休息的地方,要是数九寒冬,身子骨差点的能受得了?”
这不过是小事,至于这样小题大做吗?宇文融满腹疑惑,不过岩哥儿有些见识,暂且听听他怎样说。
源乾曜老而弥辣,也是一付不动声色,洗耳恭听的模样。
“岩哥儿浅见,试想如在大明宫,兴庆宫外修建两处待漏院,百官上朝还可以遮风避雨,偎着火炉打个盹,再设个厨房,准备一些热气腾腾的茶点汤饼,百官可以打个盹,吃得暖暖和和,上朝也不会耽搁时间。”李岩自言自语地说,语速有些快。
李林甫比猴儿还精,如何听不出来李岩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之前父子就对待漏院沟通过好几次,故意呵斥道:“岩哥儿,你年少无知,两位大人自会替父亲设想周全,那用你来多嘴嚼舌头。”
见是极明,宇文融就是个果决的性子,已赞出声来:“李司业复出,建两座待漏院,在朝中百官那儿留下个好口碑,不错,不错。”
李林甫面带谦恭的微笑,望着源乾曜,目光似在询问,你老也表个态吧。
源乾曜不慌不忙地呷了口姜茶,抬头道:“李司业,你不止建个待漏院吧?”
这你都能看出来?李林甫一脸吃惊,转而感叹道:“源侍中明察,林甫只想向宇文侍郎学习,先干些实事,为朝廷效力!”
脸上带着欣慰,李林甫幽幽道:“想我被拘在大理寺监狱期间,岩哥儿每日送来酒菜,晴天来是蓬头垢面,一身灰尘,雨天来道路泥泞不堪,全身都是泥点子,父子俩谈及这事,让我萌发了改造朱雀大道的念头,不知源侍中以为如何?”
这是前世的形象工程,好多官员出政绩往上爬都得靠这个,李岩在大理寺监狱中与李林甫就常常谈到如何改造朱雀大街的事,李林甫终于被说动,父子俩好一番筹谋,从人员、资金,管理组织、施工方式等等方面细致探讨过。
源乾曜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如何改造朱雀大街?圣人明年十月便要东巡泰山封禅,只有一年时间,来得及吗?”
李林甫拱手禀道:“圣人封禅,车马出帝都长安,是从东边的春明门出去,只需把安仁坊到皇城朱雀门这一段大街,和皇城脚下到春明门这条坊街改造好就行,全面改造朱雀大街恐怕得花两年的时间。”
宇文融点头赞同:“有改造朱雀大街的实绩,日后转官升迁都容易得多。”
源乾曜看似昏睡的眼睛瞬间射出犀利的目光,盯着李岩看了片刻,赞道:“先建待漏院,赢得朝野一片好评,再改造朱雀大街,阻力就会小很多,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很好,很好。”
父子俩从源府出来,一轮皎洁的圆月已爬上了柳梢,月色似水,轻泻在这棋盘似的帝都长安。
策马缓行,铁连钱今儿可是吃力,两个歌姬一前一后坐在马背上,将李岩夹在中间。
李岩望了望那玉盘似的明月,问软软偎在他怀中的歌姬:“今夜花好月圆,是什么日子。”
“中秋。”那歌姬沉迷在这迷幻一样的长安月夜里,脸上露出对日后美好生活的期翼。
皮甲红巾的少年英武剽捷,正是怀春少女中意的情郎。
中秋!不好,永穆公主还在府中等着我赏月,这对歌姬又如何和她交待?待诏府里也藏不住,小妹腾空与永穆公主的关系现在比姐妹还亲,她们口口声声说我习文练武万分辛苦,如有这些歌伎在身边伺候着,恐怕身体受不了,一听这话,在情在理,还能去偷香窃玉吗?李岩此时被两歌伎前后簇拥,觉得头大如斗,竟一时没了主意。前后张望,父亲却已带着随从快马扬鞭,在月色下,似道轻烟般驰进了平康里。
翻身下马,李岩想着坦白从宽的名言,带两个歌姬进了府,一阵清亮婉转的歌声传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那是永穆公主的声音,李岩身体涌起一股暖流,脚步不由加快了起来。
后院梧桐树下,挑着几盏昏黄朦胧的竹丝灯笼,永穆公主,小妹腾空,卢眉儿,张好好她们都在,对月清歌,随风起舞,衣裙飘飘,彷似飞天的仙子,在柔美的月色下如一幅仕女画那样静美。
桌上的糕饼果品未动,她们在等着岩哥儿!
“岩哥儿!”听见脚步声响,永穆公主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凝望过来,一剪秋水般的明眸蓄满了深情。
“姐姐!”李岩激动得老远就嚷着,飞跑过来,他的身后远远跟来两名纤丽苗条的歌姬。刚才在马上可是前拥后抱,十分亲昵。
“姐姐,今儿我去了源侍中府上,他们将一对可怜的歌姬送人,我看不过眼,给你带回来作侍女,你看可好?”李岩问道,主动坦白态度诚恳。
永穆公主眼中只有李岩,顾及到这么多侍女在场,在他面前站住,沐浴着融融的月色,含情脉脉不语……
翌日,晨光初露,明月还挂在淡青色的天空。
住春堂,公主的寝居里,红罗鸳鸯帐内,永穆公主乌黑幽亮的青丝滑落在枕边,让人怜爱,李岩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掀开锦被一角,又轻轻掖了掖,唯恐惊醒了她。快速穿衣套靴,连侍女卢眉儿都未惊动,翻过墙头,霎时回转自己的府中,晨练可是一日都未懈怠过。
说来也巧,他翻过墙头的身影竟被上茅厕的王驸马瞧见,王驸马的身子如被电击,抖个不停,无法控制地瘫软在地,心似刀割一般,昨夜中秋,自己花了好一番心思,备下一桌月饼瓜果,准备与永穆公主共度良辰美景,却不见她的身影,说是与隔壁的李腾空一道赏月去了,竟然与这小淫贼在一起!
半天过去了,王驸马无力地坐在地上,嘴里恶毒地诅咒道,李岩,早晚我要将你挫骨扬灰,以报夺妻之恨。
待诏府前院。
李岩直练到日上三杆,才脱去沙衣,冷水沐浴,换上暗纹白衣团衫,翰林待诏的官袍他还不好意思穿。此时,书房里,已传来晁衡朗朗的读书声。
李岩微微一笑,这日本小子倒也勤奋,转去书房与晁衡研习了一天的经文。出了书房,日已偏西,门房来报,侍御史王鉷与其子王准来府上拜访。
侍御史王鉷,他善治租赋,才干优异,现在还兼着户部员外郎的官职,前来拜访我?李岩感觉奇怪,王准前来府中玩耍还说得过去。
亲自迎到府门,李岩笑着把他们引入府中。
正堂上,李岩身边连个使唤的侍女都没有,赶紧吩咐奴仆从小妹腾空那儿借两位来充充场面。
王准笑嘻嘻地东拉西扯,有一句没一句与李岩套着近乎,他父亲王鉷始终面露微笑,很少插话,鹰鼻酷嘴带着笑容,背后潜藏着那份阴沉,让人有些发怵。
“岩哥儿,我们都是兄弟,那山中仙酿现在是有价无货,我们家人情世故也多,能不能看在你我兄弟的情面上,私下售卖一些给我们。”王准得到父亲的暗示,开始投石问路。
“你我兄弟,为何这般客气,随便差个下人来说一声,不就得了。一个月二十坛山中仙酿如何?”李岩一口答应下来,人情世故是免不了的。
王准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数字不甚满意,道:“胭脂马重新开张十日,怕是售出几百坛山中仙酿了吧?”
胃口不小啊,李岩微微皱起眉头,一眨眼功夫,又微笑道:“伯父,七郎,朝中方方面面的关系都需打点,像高将军,中书令张说,源侍中……吐蕃、契丹,圣人许下的赏赐都排到明年去了。”
“我们也理解岩哥儿的难处。”王鉷的薄嘴唇终于开了口,道出一番心思,“不如两家合营,我们出钱,你出酿酒的法子,再开一间酒坊?”
第二卷 长安新贵 50。月夜惊魂
平康里待诏府,第二重院宅正堂,坐在雕花椅上李岩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了。
侍御史,户部员外郎王鉷要那么多山中仙酿干吗?李岩先是一愣,跟着心念电转,这才是高人不露相,还懂得“授人以渔”的道理,李岩心里警惕,脸上的笑容却更为亲切:“好呀,这个主意不错,待我奏请了圣人,与王伯父合开一间酒坊就是,你知道这事涉及国策,酒坊都在终南山中,处于朝廷的监控之下。”
似未听出李岩的委婉谢拒之意,王鉷笑着拱手告辞:“岩哥儿,这事可就拜托你了,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每月供应我二十坛山中仙酿,我叫七郎来取,反正他跟你亲兄弟似的,有空到我府上来玩。”
“一定,一定!”李岩笑着将这对父子送出府门,转身暗自得意,我这招推手用得不错,王鉷知难而退,接受了二十坛山中仙酿,两府的关系还在那儿。
平康里的坊街上,王鉷朝路边啐了一口,狠狠挥下马鞭,胯下的马儿莫名其妙挨了一鞭,吃痛嘶鸣一声,猛地加速,将王准远远地甩在后面。
一过九月九的重阳节,大唐制举秋试的日子越发逼近,就在九月十五,连考三场,诗赋,杂文,时务策。
制举考试多是皇帝为临时选拔人才而设,不像常科报考的人多,报考时就很挑剔,只有百多名,参加者也多是些在职的官员,国子监贡生等。
平康里翰林待诏李岩府上,
书房里,张若兰一身白衣团衫,作士子打扮,举手抬足,英姿飒爽,柳眉嘴角,更有一股风情流转其中,拱手向李岩,晁衡贺道:“两位同窗,恭喜你们明日考场顺利,雁塔题名。”
若兰这一月常来李府,不是来寻他骑马玩耍,反倒像是陪他苦读经史的添香红袖,李岩摇了摇头,轻轻笑道:“我们又不是考的常科进士,能到雁塔去题名么?倒是晁兄,满腹经纶,学富五车,这次考了武足安边科,明年再报考进士科。”
晁衡老是改不了鞠躬的毛病,弯腰谦虚道:“晁衡都是读死书的,哪及李待诏经世致用的学问。”
书房忽然静了下来,阳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