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菊年心想,他大概是放心心结了吧。以前因为他的身份,因为他对她的心思,她总是下意识地排斥他,抗拒他的示好,但站远了看,他并不像其他富家少爷那样纨绔风流,他或许不是她的良人,但绝对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下半夜,入城查探的同门回来了,带来李群的命令:不惊动任何人,解除三千精兵的战斗力,开设粥厂。
“怎么解除他们的战斗力?杀了他们?”有人迷惑道。
“对方三千个人,我们只有六十人,怎么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杀光三千人?”某人被鄙视了。
领头的师兄若有所思地看着萧锦琪,却见萧锦琪唇角一勾,轻声道:“奇鲮香木。”
“什么?”众人回头看他。
“此时已过芙蓉花季,但青州地形特殊,此时仍有大片木槿花,正好是在精兵驻扎之处。此时赴青州,正好我船上有两车奇鲮香木。”萧锦琪看向领头那位师兄,点头微笑道:“看来这位兄台也是个知情人。奇鲮香木产于海底,本身无毒,与芙蓉、木槿一类花香混合却能世人沉醉无力,毒性虽强,却也不是难解,但是以使三千精兵战力全失。”
那人对萧锦琪鞠了个躬,“多谢萧四少慷慨相助!”
“慷慨?”萧锦琪一挑眉,微笑道:“这两车奇鲮香木,李群必当以十倍之资还我。”
见这两人打着哑谜,众人一头雾水。
“师叔说,若萧四少愿意以奇鲮香木克制三千精兵,则云都门弟子,皆听萧四少号令!”
萧锦琪一怔,随即无奈地摇摇头。“竟然算计到我头上了,罢了罢了,既然已经上了贼船……”
岁不明所以,但师叔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在萧锦琪的指点下,借着夜幕掩护,六十个人迅速行动起来。
领头师兄临走前转告沈菊年一句话。“师叔让我告诉你:好好保护自己。”
他果然无事,有事的都是别人。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现在才算松了半口气,更多的事,还有等明天才见分晓。
不能帮上他的忙,但能目睹这一场好戏,沈菊年无奈地心想,也算不虚此行了。
“你知道审言的局?”沈菊年问萧锦琪。
“大概猜得到。”萧锦琪回答,用树枝拨了拨火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你不用问我,若想知道详情,不如明日亲自问他。”
“你对审言很有信心。”沈菊年眼睛微弯,含着笑意,“祝神医也是砧板,似乎你们总是能把一切看得十分透彻。”
“过奖了。”萧锦琪一笑,“若论信心,我不及你。我因为猜到他的部属,所以有信心,你并不确定他的想法,却仍然相信他的做法。所以我不及你。”
“这意思是说,我的信心建立在毫无根据的猜测之上,盲目相信?”沈菊年笑着说。
“你觉得什么才是根据?”萧锦琪抬了眼看她,半认真道:“他也曾是我的师傅,与他对弈,我研究过他的路数,心里有底。而你与他朝夕相处,必然也对他的实力心里有数。李群怎么做都不会错,我想这就是你的根据。”
沈菊年的笑容凝固在唇畔,半晌方道:“四少爷对人心思了如指掌,让菊年叹服。”
萧锦琪眼里映着火光,微笑道:“不敢当,我还是李群的学生,而且……”萧锦琪抬眼看向她,“当年兵临城下之时,你能冷静分析时势,揣度我的心思,确也难能。”
沈菊年微怔,似乎不久前,她也怎么想过。眼前这个人,她曾经差一点就成为他的平妻。
看到沈菊年脸上的不自在,萧锦琪语意一转,淡笑道:“不愧是要当我师娘的人。”
沈菊年脸上立刻染上两抹红晕,结巴道“四、四少爷开玩笑了……”
萧锦琪笑而不语,垂下眼睑,看着眼前的篝火。
师娘?
自己真是会说话……
这两三年来在生意场上学会与人周旋,学会在不想笑的时候笑,在该说话的时候说最得体的话,日渐圆滑的萧锦琪,再也不是当年淡漠得近乎冷漠的四少爷了。
他们都长大了。
也该学会放手了。
拿得起放得下,萧锦琪啊萧锦琪,从今以后,就把她当成你的师娘吧。
无奈,又自嘲的一笑。
天微微亮的时候,便有不少饥民聚集到城下,愤怒地叫嚷着打开城门。
燕王躲在城楼上看着,军师谄笑着献策:“百姓对朝廷的不满已极,沸反盈天,只要殿下添把柴火,杀了李群,必能鼓舞士气,一鼓作气反攻金陵!”
燕王听得很是满意,脸上笑容更深。“不错!凭什么他宁王能当皇帝,本王就被削藩?这一场雪灾,是上天不满他夺位给他的警示!”
“殿下说的是。”军师弯着腰连声附和。
“对了,粮食运来了没有?”
“回禀殿下,已经运进常平仓了。”
“亲兵营呢?”
“也已驻扎城外了。”
“李群呢?”
“已经押上来了!”
“很好!”燕王抚掌大小,仿佛眼前已经是王座。“带上来。”
被囚禁了两天一夜,李群似乎一点狼狈相都没有,轻轻掸了下袖口的灰尘,李群淡淡抬了眼扫过场中诸人,被他扫过的人竟都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明明他才是阶下囚!
燕王被那双清亮的眼睛一扫,登时有股气憋在心头,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傲什么嗷!
这么想着,便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龇牙道:“死到临头还这副表情,你就不会求饶吗?”
|网友、花谢花开手打,转载请注明|
云都卷 第十五章 笑平燕王乱
李群嫌恶地皱了皱眉,别过脸,默不作声。
燕王气得发狂,军师忙对他说:“王爷,时间差不多了。”
燕王冷哼一声,这个驰骋沙场的武夫抓住李群的手臂,直接上了城楼,暴露在百姓眼中。
“开城门!开粮仓!”底下饥民见正主儿出来了,群情激愤,异口同声地大喊。
燕王大手一挥,“请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本王说几句话!”
他本是军旅出身,嗓门极大,声音传了出去,前面的人听到了便陆陆续续静了下来。
“本王知道,旱灾雪灾接连,百姓饥寒交迫,本王痛心啊!”燕王说着,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朝廷本该开仓赈灾,可是至今未有行动,大家可知道为何!”
“为什么?”下面有人在喊。
“因为……”燕王刚想念台词,忽觉颈上一重,身子一僵,竟然不能动弹,说不出话来!
“因为地方官员贪污、胥吏舞弊!欺上瞒下、亏空公款、以权谋私!”李群的声音清冷,却借着内力远远传了出来,不只是城楼下的百姓,便是在最后方的百姓都听得一清二楚!
民众的愤恨情绪立刻被点燃了,大声叫骂着“杀贪官”“开粮仓”!
等民众发泄得差不多,李群才再度开口。
“把那些贪官带上来!”
话音一落,便有七八个官员被五花大绑推上城楼,离得比较近的一些百姓认出来,城楼上这些个肥头大耳的都是地方长官。
李群冷冷道:“念罪状!”
“知府刘裕,挪用常平仓存粮十万石,贪污公款三万两……”单是一个知府,便有大小罪状二十来条,数落罪状之人声音嘹亮,底下之人听得一清二楚,群情激愤,只有一个字——杀!
李群一直微垂着眼沉默不语,听到罪状念完,才淡淡吐了一个字:“杀。”
话音一落,站在那知府身后的士兵立刻手起刀落,血光立现,人头落地!
底下一片叫好之声。
李群抬了抬眼,发现身旁被点了穴的燕王殿下开始流冷汗了,眼里流露出一丝迷茫和惊恐,他发现,眼前这一切,远远超出他想象。
而那边又开始审判第二个贪官。
百姓最喜欢看的,最大快人心的,莫过于贪官伏法。
直到第七颗人头落地,李群才轻轻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回,他只轻轻一抬手,底下的声音便立刻静了下去。
“地方官员贪赃枉法,导致仓廪空虚,饿殍于野!散布谣言,蛊惑人心,污蔑圣上,其心可诛!圣上心存黎庶,从南方运粮,于城外开设粥厂,施粥、居养、给药,一应无偿!”
闻言,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甚至有百姓喜极而泣,大呼“吾皇万岁”。
李群顿了顿,接着宣布:“皇恩浩荡!圣上有谕,凡受灾之地,免除三年租税,与民休养生息!”
不知是从谁开始,底下百姓陆陆续续跪下,喜极而泣,三呼万岁,场面之壮大,让人动容。
李群偏过脸看燕王,发现对方已经大汗淋漓了。
李群在燕王背上一拍,解了他的穴道,微笑道:“多谢燕王殿下配合了。”
给了他时间搜罗罪证,将这批贪官一网打尽!
却在这时,快马来报:“报——秦王亲兵营图谋不轨,正向此地袭来!”
燕王闻言一震,抽出随身佩刀直劈李群。
这一下,城楼下几千百姓看得清清楚楚,立刻响起一片惊叫声。
李群轻轻避过,手指在刀面上一按,燕王便感觉到千钧之力压下,佩刀竟欲脱手而出,当下大骇,但便在下一刻,那些之前久久没有前来营救的近卫兵便出现了,却不是扑向李群,而是制住了他!
燕王震惊道:“你会武功!”
李群退开一步,掸了下被他碰到的衣角,渐暗燕王看着他的眼里满是不甘愤怒和疑惑,不禁也奇道:“我说过不会了吗?”
他只不过一直没碰上需要使用武力的时候,多数问题,只要动口便能结局。
见燕王仍然一脸迷惑,李群善意地为死到临头的人解释了一番。“我说了这么久的话,却没有人上来阻止,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你身边安插的,都是我的人吗?”
之前一脸谄笑的军师,此刻也走到了李群身侧,嘴角勾出一抹蔑笑。“他若能发现,又怎么会一步步照着我们的指示做?”说着,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李群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元真,你这戏却是越演越真了。”说罢转过身,面对人群朗声道:“燕王散布谣言,意图谋反,证据确凿!”
说证据,证据就到。
远远听到马蹄声纷沓而来,城楼下的百姓立刻惊慌失措地涌向城楼,如果他们能够稍微冷静一点,那或许会发现,空气中飘着一股股淡淡的香气。
李群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对元真说道:“该收场了。”
不清楚状况就飞奔而来的三千骑兵却在跑到一半的时候莫名其妙失了力气,连胯下的马都有些软绵绵的越跑越慢,待跑到城楼之下,这三千人、马只除了几个例外的,九成九以上已无力再战。
而城门打开,涌出来的士兵将他们半包围住。
李群朗声道:“你们的主帅已经伏法,弃械投降者,饶之不杀!”
那些人一抬头,看到燕王已经一脸死相,而自己就算想战斗也无能为力,还有什么选择?
只听一阵乒乒乓乓——三千启禀气势汹汹而来,软趴趴跪倒在地。
作为一个士兵,最悲哀的莫过于有一个没头脑的主帅,不,更悲哀的是在没有头脑的同时还没有自知之明,只有一颗沉重得拿不起放不下的野心。
燕王造反,这只是一场闹剧,由李群一手导演。三千精兵足够谋反吗?不够,但是作为谋反的证据,够了。
而削落,也可以开始了。
在门口相遇的时候,萧锦琪一身奇鲮香木香,而沈菊年一身粥香,两人对看一眼,忍不住失笑。
“在上风处烧了几车的奇鲮香木,四少爷这身香味没有几年是去不掉了吧。”
奇鲮香木香沉郁醉人,价值不菲,就这么烧了几车,着实让人心疼。
只不过这几车奇鲮香木换了三千士兵性命——萧锦琪想,李群虽说冷情,却也是嗜血无情之人。
其实他这人有洁癖,若非必要,他还真不愿意见血。
等李群沐浴更衣,处理完善后事务,时间已经过午了——也刚刚好是沈菊年和萧锦琪到府的时间。
“李大人。”萧锦琪照着规矩行了个礼。
李群虚扶一下,眼底闪过笑意:“我只是听说你不但运了粮食,还运了药材来,本是随口一说,不料你真肯烧了几车奇鲮香木。”
“李大人,既知我有奇鲮香木,必然也知道我之所以肯烧,是因为我笃定李大人不会让我做蚀本生意。”萧锦琪淡淡一笑。
“听说萧家在北方开办了汇通票号,此次北方赈灾银钱应在白银二十万两,便交由萧家的汇通票号汇兑了。”
萧锦琪欣喜道:“承蒙大人照顾。”
李群摇摇头叹道:“你越来越像个商人。”
萧锦琪听他口气转变,便笑道:“先生说的有误,我本来就是个商人。”
“初时我还以为你会走科举之路,毕竟你有宰天下之才。”
“先生过奖了,官场比商场更为诡谲,可能我更喜欢商场的真。”
“真?”李群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是,真实地面对自己的欲望,赤裸的利益交易,不像官场那般虚伪,做着龌龊之事,却仍打着廉洁的幌子。”
李群低头沉思——这可是拐着弯骂我?
待萧锦琪离开,便有人来通报——沈菊年在客房等他。
李群很忙,许多人等着见他。
这一位也在等他,不过却是由他去见她。
李群一路走一路想,见了她要说什么话,想得越来越远,发现自己似乎一点点地变了,无论他在人前为了扮演好“李大人”这个角色而做出什么事说什么话,他的心始终不变,而在面对她的时候——即便之前因为不确定她的感情而装出冷漠疏离的样子,他的心也一直因为她的一颦一笑而跳动。
小时读了许多诗词,诗中自有风月情浓,那时不明何意,如今回想起来,字字缱绻,都是她。
在客房门口停下,门扉禁闭,他抬起手轻轻敲了三下。
“菊年?”
心头微挑,不期然想起民间一句俗话——小别胜新婚……
李群别过脸干咳一声,虽然没有人看到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有些踉跄的脚步声靠近,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沈菊年,就站在他面前。
方才沐浴过,柔顺的黑发带了湿意披散在肩头,白皙的脸蛋被热水熏出了浅浅的粉色,那些雾气蒸腾似乎都被她收进了眼底,乌亮的双眼被浸润出淡淡的水汽。
这个在城楼上镇定自若的男人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按照他们目前的关系,似乎他该说些温柔的话,却不能做太过温柔的事——清央师兄是这么说的。
|网友、花谢花开手打,转载请注明|
云都卷 第十六章 小别胜新婚
两人就这么一里一外相顾无言了半晌,终于还是沈菊年先回过神来,闪过身子,声音里带着笑意道:“进来吧。”
李群进了屋便闻到一股沁凉的香气,疑惑地寻找香气来源,才发现是在床边——活血生肌膏?
李群神色一凛,正色问道:“菊年,你受伤了?”
沈菊年茫然道:“没有啊。”
李群从床边溅起药膏盒子。“这是活血生肌膏,你哪里受了伤?”
沈菊年脸上的粉色又深了一层,用很坚定的口吻说:“我没有受伤,真的!”说着无比真诚地望着李群的眼睛。
李群仍是半信半疑,只觉得菊年可能是怕他担心才隐瞒了伤势,见药膏用了不少,眼底担忧更甚。
“菊年,你若是怕我担心而不告诉我,我只会更担心。”
沈菊年只有硬着头皮说:“嗯……其实,我刚学骑马不久……”
她不用再说了,李群立刻明白了,两个人的脸上相映成趣……
快马奔袭一整日绝对是件折磨,尤其是对初学者来说,能够自己下马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下马之后,会觉得双腿几乎合不拢,两腿像灌了铅,别说走路,连站立都很艰难。而大腿内侧,则会磨得一片血肉模糊……
想到这里,李群立刻把沈菊年按到椅子上,见她迷茫地仰起脸看着自己,他微微别过脸,留给沈菊年一个现出淡粉色的耳蜗。
“菊年,我其实没有想到,你会来。”李群柔声说。他以为,她会留在云都门等他,毕竟他封锁了消息。
“其实我本来不想来的。”沈菊年缓缓说着,看到李群唇角的弧度一僵,又接着说:“不过洛酥说的挺有道理,我就跟她来了。”
“洛酥说什么?”李群微有些紧张又好奇。
“她说……”沈菊年嘴角微扬,眼里含笑,“我想你,很想。”
李群怔了一下,然后同样地扬起嘴角,浅浅微笑。
她很少这个表达她的感情,即便是在信里,她琐琐碎碎地说着云都门里的师兄弟,师姐妹,却很少提起她自己。仔细回想起来,她没有一次说过,她想他。
可原来不是不想,只是没有说出来。
她坐着,他站着,俯下身子,四目相对,鼻尖轻触。
沈菊年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跳似乎特别快。
轻轻的吻落到唇畔、眼睑,听到他一声轻叹,沈菊年睁开眼看他。
“真想带着你,逃开这一切束缚。”李群深深地望进她眼底的微澜。
他走得开的时候,她走不开。
她离开了,他却陷进了局中。
这样的人生总是在错过,让人只能无力苦笑。
“只要三年,只要三年,你说过的,不是吗?”沈菊年握着他的手道。
可是这一刻他三年感觉太长了,却只有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你还带着太极印?”
“嗯。”沈菊年轻轻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给他的玉镯却又手了回来,神色一黯,“我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了。”
“把你自己给我就好了。”李群笑了笑,知道她是响起了那半环玉镯。
沈菊年却因为他这句话刚刚平静下去的心跳又开始乱了拍子。
何时才能习惯这样的甜蜜啊……
“你什么时候回金陵?”沈菊年问道。
“这里的事还没有完,灾后复耕、官员任职……可能还要过几个月。”
“我能留下来吗?”沈菊年期待地望着他,李群心里一暖,几乎没有考虑便点了头,待反应过来,已然不能也不想反悔了。
“你的身体状况,掌门师尊同我说过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