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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拉少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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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着?”

    那女人又拾起一块石头,做出要朝他扔过来的姿势。二少爷为了自卫,举起了手上的鞭子。

    “啥,你敢跟俺女人动手,你这个流氓——”她一边哭喊着一边跑,好像真的挨了揍似的。

    第二天,有关亨利先生要动手打杰西·布朗的谣言犹如燎原之火在乡里蔓延开来。从这一件小事中可以看出事情是怎样像滚雪球似的由小变大的,也可以知道谣诼诽谤是如何由此及彼的。到后来二少爷名声扫地,也跟老爷一样闭门不出。可是也真亏他气量大,在家里对这一切从来没有半句怨言。谣言的起因扑朔迷离,令人捉摸不透,他在沉默之中有一股非凡的傲气和倔劲儿。老爷肯定也有耳闻,多半是约翰·保尔透漏的风声,想必对二少爷举止反常颇有非议吧,可是他对外头众人的呼声有多大恐怕就知之甚少了。至于爱丽森小姐,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有事进门不开言。

    不知是怎么回事,谣言这玩意儿来得猛也去得快。就在群情激奋到达高潮之时,圣·白德镇上举行了一次公开表决。这个镇位于斯威夫特湖畔,与杜瑞斯迪府邸是近邻。不知道是酝酿着一场什么纠纷,即使我当时听说过,现在也忘了。反正大家七嘴八舌的,说是天黑之前出了打破脑壳的大事,镇里的司法长官派人到杜瑞斯迪这边来借调部队。老爷提议让亨利先生去应酬,他说为了家族的荣誉应该有人出去露露面。“如果咱们家在这地方不带个头,马上就会有人打咱们的小报告。”老爷说。

    “带这样的头也太窝囊了。”亨利回答道,等别人再催促时,他便说,“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没脸面出去见人。”

    爱丽森小姐火了,拉大嗓门说:“咱家里还就你一个人能说出这样没志气的话。”

    “那咱们三个干脆一块儿出去得了。”老爷说着便把脚往靴子里钻。四年来他这还是第一回穿靴子,约翰·保尔费了老鼻子劲才给他穿上。爱丽森小姐则换上了一身骑士服,最后三人骑着马出发了。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乡下的地痞流氓,他们一看到亨利先生就用轻蔑侮辱的口气叫喊着、吹着口哨、发出嘘声,有的喊着:“叛徒!”有的问道:“大少爷哪儿去了?”有的问道:“跟他一道的小伙子都哪儿去了?”还有的朝他扔石块。但是也有不少人看在老爷和爱丽森小姐的面子上出来制止。出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老爷就完全知道了二少爷前一阵子深居简出的原因。他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让马兜圈子,然后再找机会前进。爱丽森小姐更是缄口沉默,显然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作为杜瑞家族的亲戚,看到表哥这样遭人凌辱她心里能好受吗?那天晚上她彻夜未眠,我素来看不惯这位女主人,可是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心头的怨气就烟消云散了。第二天一早她就到火炉旁来找老爷。

    “如果亨利还愿意娶我的话,现在就可以了。”她说,不过在二少爷面前她的话却变了,“亨利,我给你的不是爱情,上帝可以作证,我对你只是充满了同情。”

    他们俩的婚礼于一六四八年六月一日举行。同年十二月我才迈进这个家族的门槛。从那以后发生的事情我可以像法庭上的证人一样就自己的耳闻目睹述之如下。
二 闯荡江湖(下)


    同年十二月底我进行了一生中最后的一次长途跋涉。那是一个寒冷干燥的日子,给我带路的当然是汤姆的弟弟佩提·麦克莫兰了。他当时才十岁,蓬头裸足,我长那么大还没遇到过谁的肚子里有他那么多的馊故事。大概是经常喝他哥哥杯子里的酒,学会了胡编乱造吧。其实当时我的年龄也不是很大,自尊心和好奇心兼而有之。在那样一个寒意料峭的早晨,要是换了别人,不论其年龄大小,也会有兴致听一听乡下古老的战斗故事,看一看沿途充满传奇色彩的旧址的。穿越草地的时候他讲的是克拉夫府邸的历史;翻山的时候又转到鬼怪故事上来了;经过修道院时我耳朵里则装满了年高德劭的老僧侣、发迹变态的私枭等传说。那些为富不仁的私枭把废墟用作堆放货物的仓库,这里离杜瑞斯迪府邸的距离在火炮的射程之内。但是一路走来如雷贯耳的却是杜瑞家族和亨利先生可怜的名字了。于是,先入之见使我对这个即将投靠,但从未谋面的家族产生了强烈的反感。等我亲眼看到美丽的杜瑞斯迪府邸矗立在修道院山下的海滨时,还真有点儿吃惊呢。这个府邸屋宇轩朗,法国式的建筑风格,要不就是意大利式的,反正我对建筑这一行是一窍不通。至于门前屋后的花园、草坪、林木,其精美别致实在是我平生之所仅见。如果把无谓的花费在这些地方的开销减免掉,足可以使家庭的经济景气起来,可实际上每年都要从收入中拿出相当大一部分出来维持现状。

    到门口来迎接我的是亨利先生,他身材高大、肤色黝黑(杜瑞家族的人皮肤都很黑),一张不美不丑的面孔上毫无笑容,身体结实而缺少活泼的气质。他不卑不亢地跟我握手,友善而不加文饰的言辞立刻给我一种宾至如归之感,没等我脱下靴子他就领着我去拜见老爷,这时天还没有黑,我看到上了油漆的窗户上镶嵌着一块挡风板,中央一块透明的玻璃折射出菱形的光柱,令人感到这间漂亮的房子无形之中涂上了一个污点。墙上挂着一帧全家福照片,雪白的天花板上垂掉着些许装饰物。在雕金镂银的壁炉一角,老爷端坐着阅读古罗马历史学家李维的名著。亨利先生的长相很像他,父子俩可以说都是其貌不扬,只是做父亲的城府更深、更老于世故、言谈更是千倍的娓娓动听。听说我刚从爱丁堡学院获得艺术硕士学位,他便询问了许多这方面的情况,谈到该学院的知名教授他如数家珍。因为话题都是我所谙熟的,我说起话来竟毫无拘束之感。

    谈话中间亨利太太进来了,第一眼看上去貌不惊人,因为再过六个礼拜她就要生下千金——凯瑟琳小姐,所以她这时面容显得很憔悴,跟我说话时那种降尊纤贵的口气分外露骨,所以在对这一家人的尊敬程度上我把她排在第三位。

    没过多久佩提·麦克莫兰的故事在我脑海中留下的坏印象就冰解冻释了,从此我成了杜瑞斯迪府邸内忠诚的仆人,亨利先生更令我崇拜得五体投地。首先我的工作由他直接负责,在正经事上他是一个很严厉的主人;其次,在空闲时候对下人倍加关爱;他对我这个管家摊派了干不完的活并实施明察秋毫的监督。有一天他从明细账目簿上抬起头来,声音腼腆地说:“麦科拉先生,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这是我听到的第一阵表扬之声。从那一天起,我的优秀表现改变了他吹毛求疵的态度。于是,全家人,乃至整个杜瑞斯迪府邸内,也都左一个麦科拉先生右一个麦科拉先生地叫开了,我总是在工作时间之内按照自己的方针处理完分内的各项事务,就算是他催促的时候也从不马虎了事。渐渐地我对他心仪起来,原因之一是出于对他的同情。他是一个把忧愁和不幸写在脸上的人:有时候会看着账目或者望着窗外凝神沉思;脸上那忧郁的神情以及嘴上的长吁短叹是那样容易让人产生好奇和恻隐之心。记得有一天我们主仆俩在管家账房里清账。账房在顶层,可以凭眺海滩的风光和岬角上的林木。我们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两人来到阳台上看到那些私枭人多马壮在海滩上来回巡逻。亨利先生眼睛直瞪瞪地望着西边,我心里纳闷他的眼睛怎么不怕给阳光刺瞎了。突然,见他皱起双眉,用手揉着眉头,笑着朝我转过身来,说:

    “我在想什么你肯定猜不着。我在想啊,要是我跟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为伍,冒着生命危险去闯荡江湖,生活一定会比现在快活得多。”

    我告诉他我也发觉他的情绪不佳,然后像刚出校门的书生那样,引用古罗马诗人贺拉斯的话宽慰他说:羡慕他人是人之常情,常换环境益于身心。

    “是啊,这话言之有理。现在我们应该回去继续算账了。”

    时间不长,我就听说了他神情沮丧的原委。就算是瞎子到了这个府邸,很快也会发现里面那一团黑暗的阴影的。这个阴影就是巴兰特拉大少爷。当时人们都以为他死了,是死也好,是活也好,反正他是弟弟的竞争对手,一个出门在外的潜在对手。周围的人说起亨利先生来是千夫所指,提及大少爷则是有口皆碑,人人叹息。亨利先生在家里又有对手,从父亲、妻子,一直到仆人都跟他过不去。

    老仆人中也有对立的两派:忠于大少爷的那一派以约翰·保尔为首。这家伙个子矮小,板着一副面孔,腆着大肚子,头上已经谢了顶,那派头俨然一位神学大教授。整个府邸内谁也没有他那么大的胆,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中轻慢亨利先生,通常是用奚落的口吻把他与大少爷相提并论。老爷和二少爷也会训斥他,但事到临头总要大打折扣:因为他每到这种时候会哭丧着脸,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自称大少爷是他的“好主子”。这样,再大的罪过也能得到主人的宽恕。至于亨利先生嘛,遇到这种场合只是缄口不语,得过且过,最多也不过怒目而视,然后了事。他深知活人不跟死人斗,一个老仆人出于对已故主人的忠心犯了一点小错,他怎么忍心去重责呢?像他那样软心肠的人又能找到什么借口去训斥下人呢?

    麦科诺奇则是另一派的头头。一大把年纪了,名声很臭,经常喝得醉醺醺的,满口胡言乱语,无故高声叫骂。我常常纳闷人类与生俱有的天性怎么在这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人身上得到如此形象的表现。对手崇拜的主子一有缺点便肆意夸大,有目共睹的美德便极力淡化。麦科诺奇在我没来多久便嗅出了我的好恶,不时地向我倾诉款曲,动不动就说大少爷的坏话,搞得我手头的活也没法干下去。比如,他会大声嚷嚷:“那些家伙都是蠢猪,让他们死了才自在呢!大少爷——哼,只有妖魔鬼怪才会喊他大少爷呢。现在亨利先生才是真正的主子。我敢跟您这么说,大少爷在世的时候他们可从来不喜欢他。现在听到他的名字就伤心,哼!他在世的时候我就从来没有听到他嘴里说过一句中听的话,在别人跟前也一样。不是耍贫嘴就是吵架,再不就是亵渎神灵的诅咒——他是上等人?见他的鬼去吧。谁不知道他作恶多端!麦科拉先生,您没听说过沃利·怀特吗?他是一个织布的。没有?好吧,我来告诉你。沃利是个怪人,在上帝面前祈祷可诚心啦。一副皮包骨头的可怜样儿,跟俺没法比。俺看了就恶心,不过他干本行还真不赖。那一次他来责备大少爷的什么过失,堂堂的巴兰特拉大少爷跟一个织布的大老粗翻脸不是太丢面子了吗?”麦科诺奇讲到这儿会讥笑不己,的确他嘴上一提到大少爷的全名就充满仇恨地打哼哼:“可他还是跟那个人干起来了!好家伙,搞到人家的屋子里来了,嘴上还一个劲儿的不干不净。往人家火炉里扔湿柴闹得满屋子乌烟瘴气,在人家的窗口放鞭炮。那家伙还以为是给鬼怪缠上了呢。长话短说,沃利给抓起来了。他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一个劲儿地嚷嚷、一个劲儿祈祷,一个劲儿地求饶,磨蹭到最后还是把他放了。有人说他这是正当的谋杀,不信问问约翰·保尔好了,一提起这事儿他就浑身冒火,还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呢!巴兰特拉少爷可真行啊!”我问他大少爷自己对这事儿是怎么想的,他回答道:“我咋知道?他从没说起过这事儿。”接着他一如往常满口喷粪,骂骂咧咧的,不时地用轻蔑之极的口吻从鼻腔里哼出一两个“巴兰特拉大少爷”来。就在这几次推心置腹的交谈时他把卡莱尔的精给我看了,信纸上的马蹄印记还依稀可辨。其实这成了我们俩之间最后一次密谈,因为他说起亨利夫人的时候出言不逊,我严词驳斥,从此再也不敢跟他过于亲近。

    老爷对亨利先生的关心始终不渝,有时甚至用特有的方式向儿子表达赏识之情,拍拍他的肩膀像是跟大伙儿说话似的:“我这孩子真孝顺。”作为一个聪明、正直的人,他对儿子的赏识是真诚的。但是,除了赏识别的就说不上了,亨利先生自己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至于真正的父爱那是专门留给死去的儿子一个人的。他自己也经常透露出这个意思,在我跟前就说起过一次。有一天老爷问我跟亨利先生的关系如何,我一五一十地都跟他说了。

    他听了把眼光移到炉火上,说:“好,亨利是个好孩子,他人很好。你听说了吗,麦科拉先生?我还有一个儿子。可惜啊,那个儿子为人不像亨利那么厚道。可是,他死了。活着的时候,他可是我们家的门面啊,我们都为他感到自豪。我这做父亲的心里装的只有他呀,少说也给他占去了一大半。家里人哪个不喜欢他?”说到这儿,老爷面带喜色地看着炉火,仿佛年轻了好几岁:“你跟亨利相处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日子长了你会发现他是一个好少爷。”然后,他就打开了书本,这是老爷结束谈话的惯用信号。不过他这时读书只是做做样子、真正读进去的大概微乎其微,他心里还在惦记着克卢顿战役和死去的大少爷。这时候我心里很不自在,不由自主地为亨利先生吃起醋来。

    我把亨利太太放到最后来讲,这样我个人的情感是不是显得过于露骨了?最好还是由读者看完故事后自己去评判。不过我得先从另外一件事讲起,因为这件事使我知道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内情。我进杜瑞斯迪府邸不到半年就赶上约翰·保尔病倒了,卧床不起。我这个人有点死心眼儿,总以为他是酗酒咎由自取。可他仍然得到了精心的照料,在病床上把自己装扮成圣人受厄的样子,连来看望他的牧师临走时也说他从病人身上受到了良多的启发和教诲。就在他生病的第三天,亨利先生垂头丧气、可怜巴巴地来求我一件事。他说:

    “麦科拉,我有一件小事想麻烦你一下。眼下要一个人去发送养老金。本来呢,是约翰·保尔分内的事,他病了我又不知道找谁去,就来找你。这件事有点儿棘手,我又没有什么理由亲自去跑,麦科诺奇嘛,那一副贫嘴,我不敢派他去。你瞧,我又——我又不想让这事儿传到太太的耳朵里去。”说到这儿,他的脖子根都红了。

    说真格儿的,我心里琢磨着,去给名声不佳的杰西·布朗送钱本是亨利先生本人的差事,为了遮人耳目才找我越俎代庖的。后来事情败露之后越发证明了我当时判断的正确。

    我顺着一条小街走,再拐进一个狭窄的胡同就到了杰西的住处,里面脏乱不堪。附近住的大都是小贩私枭。胡同口住着的那个家伙不知给谁打破了脑壳,再前面一点有一个小酒馆。虽然才上午九点,里面的喧哗声、唱歌声此起彼伏,就是在爱丁堡这样的大城市里也没见过如此糟糕的居住环境,我简直想半路退回去。杰西的房间和周围没有什么两样,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亨利先生是个古板的人,临行前一再嘱咐我记住向对方索要收据,可现在她死活不肯写。等她叫人买回酒,等我为她的健康干了杯之后勉强屈从。我坐在她屋子里,她时而轻佻地假装贵夫人的高雅,时而不合时宜地嬉笑不止,时而又向我打情卖悄,简直把我吓得快要趴到地上了。说起钱的事来她是声泪俱下:

    “这是血淋淋的钱啊!我拿在手上还在滴血呀。死者给人出卖了,就给这几个可怜的钱!瞧我现在这样子多惨!啊,要是那个帅少爷活着该有多好,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他死了,他在苏格兰高原的崇山峻岭中睡着了。帅哥儿啊,帅哥儿啊!”

    哭起她的帅哥儿们,这个女人如醉如痴,紧握双拳,仰望着天空,这一套肯定是从街头卖唱的艺人那儿学来的,外表的悲伤大半是惺惺作态。跟大少爷的风流韵事如今事过境迁,不仅没有了羞耻之感,甚至成了向人夸耀的本钱。对她的表演我虽然不能说无动于衷,但最多也是嫌恶的怜悯。而这一点怜悯也由于她情绪的突变而烟消云散。她大概对我这个唯一的观众有点腻味了,就在收据上签了字,说:“拿去!”然后信口雌黄高声叫骂,简直没有一点女人味了。她叫我快滚,快回去向我那叛徒的主子交差。我这是第一次亲耳听到别人骂亨利先生是叛徒。她这突如其来的敌意和狂风暴雨般的辱骂搞得我蒙头转向,像丧家之狗一样跌跌撞撞地逃了出来。可是这个母老虎还没有过足瘾,我在小胡同里走时,她还从窗口探出头来继续叫骂。小酒店里的小贩私枭闻讯也到门口来凑热闹,还有一个没人性的家伙竟然放出一条小狗来,在我的踝骨上咬了一口。这是与恶人为伍的报应,我将来教育后人的时候有了再好不过的事例。就这样,我忍着脚上的剧痛和心头的怒火回到了家里。

    亨利先生在账房里佯装忙碌,我知道如果照直说他会很不高兴的。

    果然我一进门他打了一声招呼:“哦?”我讲完了事情的经过,随便发了一通议论,说跟杰西这样的人交往有失身份,何况这女人没有良心呢。他听了之后说:“我跟她没有任何瓜葛,不过,麦科拉,其实我这个人一辈子也没交上几个好朋友。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咱们家里有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虽然话说得拐弯抹角的,但他议论大少爷,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得有点言不由衷。过了一会儿接着说:“所以我对这件事闭口不提。不然我太太和老爷听到了会很伤心的。”这时我发现他的脸又红了。

    我说:“亨利先生,要是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我就根本不理睬她。把钱给这种人究竟图的什么?这个女人不会过日子不说,还一个劲儿地挥霍浪费。要她感激你,那是从磨刀石上挤牛奶。就算您不在乎那几个钱,可总得心疼心疼下人的踝骨吧。”

    亨利笑了,“你的踝骨受伤,我很过意不去。”可是,到了第二天他又面容严峻起来。

    我央告说:“您瞧,我的建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同情这个女人。”

    “这就对了,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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