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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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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本来医疗队中没有女同志,就在出发前的第三天,舒南城亲自来到705医院,向丁范生提出两条要求,一是让舒云舒和舒雨霏参加医疗队,二是让肖卓然和舒云舒完婚。丁范生感到事情不好办,就把于建国扯了进来。丁范生说,老前辈,在我们医院,凡是管人的事情,都是于政委说了算。他比我会管人。舒南城说,那好,就请于政委满足老夫这个小小的请求。
  舒云舒参加709医疗队还不是太难办,好歹她本来就是705医院的人。舒雨霏的情况要复杂一些,她已经调到地方医院了,虽然在原单位报名参加了志愿军,但是暂时还没有被批准入伍。舒南城先是找到陈向真,把舒雨霏重新参军的问题搞得差不多了,然后再找丁范生。丁范生这里其实已经有松动了,又带着舒南城去找于建国。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四面八方  第五章(5)
于建国很客气。于建国说,第一条,我们非常感谢老先生深明大义、为国分忧,但是战争条件过于艰苦,我们医疗队暂时没有女同志参加,她们留在后方,照样支持前线。第二条,肖副处长同舒云舒同志的婚姻,是他们个人的事情,符合条件,组织上不会阻拦。但是肖副处长即将奔赴前线,此时完婚,是否合适,请前辈斟酌。
  舒南城说,我就是冲着卓然要赴朝参战才做出这个决定。我舒南城厌恶战争,但是与洋人开战,保家卫国,我是一点儿也不含糊。有钱出钱,有人出人。老夫年迈,膝下无子,能为国效力的只有几个千金,老大老三,已从贵军,老话说,一个女儿半个儿,我把老大老三一起送去,就算送去了一个儿子。
  于建国说,老先生,我们共产党男女平等,舒云舒和舒雨霏都是独立的军人,一个顶一个,两个顶两个,断无两个算一个的道理。
  舒南城说,那好,那就让她们参加医疗队。至于老三和肖卓然的婚事,既然她们已经水到渠成,我看在赴朝之前办了更好,这样就算我舒南城为国家送去了一男两女。他们结婚了,一起赴汤蹈火,彼此也有个照应。
  于建国还是为难,沉吟一会儿说,医院里的女同志都要求上前线,眼下我们一个也没有批准,如果让老先生的两位千金参加了,我们当领导的会授人以柄哦。
  丁范生也说,女同志到前线,会有很多困难。老先生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舒南城说,二位不用为难,我这里有上方宝剑哦。说完,当真从皮包里找出一份文件,原来是陈专员的亲笔信。陈专员在信中说,舒先生乃皖西名流、民族资本家、医药界领袖,送女参战,意义远非多一人之力,而在树立楷模、鼓舞民心,体现民族同仇敌忾之决心,望丁、于二位同志成全舒先生的美意,云云。
  陈专员是丁范生和于建国的老首长,又是皖西警备区的政委。老首长的话还是不能不听的。这二位也风闻陈专员同舒南城私交甚密,抗日战争时期陈向真的支队在大别山里打游击,舒南城曾暗中相助;皖西城解放前夕,陈向真是二十七师的副政委兼皖西地下工委书记,就是通过舒南城联络了皖西工商业,实现了对皖西城重点文物目标的保护和资产物资的转移,从而保证了解放军接收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城市,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生产和生活。
  丁范生说,哈哈,看来老前辈这是先斩后奏啊,我们不执行陈专员的指示,恐怕还有点说不过去呢。
  于建国说,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尊重前辈的意见。不过,参加医疗队也好,完婚也好,总得征求他们本人的意见。再有,如果他们同意结婚,我主张就在我们705医院,按照战争年代的规矩办,移风易俗,一切从简。
  丁范生说,那恐怕不行,舒先生是皖西工商界领袖人物,婚丧嫁娶,那都是要讲究排场的。前辈,你说是不是?
  舒南城哈哈笑了两声说,实不相瞒二位,老夫确实有排场一番的想法,稻香楼都包下来了。老夫初衷也是借此机会向皖西工商界和民众表露老夫爱国的心迹,希望能够感召更多的人有钱出钱,有人出人。如果不符合贵党贵军的规矩,那还是按你们的意思办吧。
  于建国想了想说,这件事情确实很特殊,特殊的事情办好了,会有特殊的意义,办得不好,也会有特殊的不良影响。这样,前辈你先在丁院长的办公室稍候,我现在就给江淮军区和陈专员打电话,我一定会把你的想法如实汇报,听听上级的意见。。 最好的txt下载网

四面八方  第五章(6)
舒南城说,好。
  于建国分别给江淮军区政治部和行署陈专员打电话,江淮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回话说,我看这件事情啊,一是要随乡入俗,二是要掌握政策,你们看着办吧。
  陈专员的回话却很爽快,说,好事啊,工商领袖送女参战,临阵联姻,这不是鼓舞士气的最佳教材吗?至于说铺张浪费,他挣了那么多钱,你不让他铺张浪费,难道你想继承遗产吗?这不叫铺张浪费,他花钱,给我们的抗美援朝战争打气加油,有什么不好呢?我建议你们,认识到了呢,就积极配合。认识上不去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建国说,陈专员,我们保证,积极配合。
  舒云舒和肖卓然的婚礼在皖西城引起不小的反响,因为这是小城解放以后为数不多的婚礼之一,也是唯一规格最高的婚礼,还因为这个婚礼有婚礼以外的意义。
  前来捧场的人自然不少,多是小城工商界的头面人物,遗老遗少们,见面打躬作揖者流,就连远在梅山的舒先生的老朋友汪尹更也被请了过来,一路鞍马劳顿。
  这天晚上,舒南城穿着一身中山装,红光满面,左顾右盼,抱拳致谢,口中一连声:承蒙关照,多谢捧场。
  证婚人是705医院的丁范生,主持人是于建国,陈专员即兴发表讲话。陈向真说,肖卓然、舒云舒二位革命同志的这个婚礼,不同寻常,这是在特殊的时期、特殊的地方,一对特殊的革命战士的结合,它象征着我们的革命事业花好月圆,象征着我们的抗美援朝战争乘胜前进,象征着我们皖西社会主义建设蒸蒸日上,象征着皖西人民的生活日新月异。我们不仅要对一对新人致以衷心的祝福,我们还要特别祝福我们皖西工商领袖舒南城舒先生。舒先生高风亮节,每当国家民族多事之秋,数次慷慨解囊支持革命,抗日战争时期不顾个人安危多次向我新四军游击队伸出援手,解放战争中联合皖西工商名流,为保护皖西文物和恢复生产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如今,鸭绿江边战火起,保家卫国成为全民族的吼声,舒先生毅然向国家保送两个女儿参战,又在出征之前举行这次别开生面的婚礼,旨在表达爱国奉献之心迹,可歌可泣!我今天送给舒先生对联一副,拿笔来!
  大厅里一片寂然。陈专员仰首凝神,气运丹田,突然泼墨,一挥而就——
  送女参战工商巨擘为国分忧
  临阵联姻兄弟姐妹同仇敌忾
  掌声四起。掌声中,婚礼进入主题,新人对拜,拜双亲,都是一如既往,只是把拜天地神明改为拜领导。
  热闹声中,汪亦适正襟危坐,对身边的汪尹更说,父亲,恕儿不孝,儿子也报名参加志愿军了,这两天就要出征。
  汪尹更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说话。
  汪亦适说,我知道消息太晚,没有来得及跟你和娘商量。
  汪尹更慢吞吞地说,自古忠孝难两全,先有国,后有家,是我们这些行医经商的人都明白的道理。只是,你是行医世家,学的又是医术,但愿在学业上有所长进。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汪亦适说,儿子铭记在心。
  汪尹更说,战乱频仍,物是人非,你求学多年,独自在外,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委屈。为父了解你的秉性,外柔内刚。不过为父还是要交代你一句,凡事不可争强好胜,不做勉强之事,不做为难之事。
  汪亦适说,儿子记住了。

四面八方  第五章(7)
汪尹更说,你去保家卫国,为父和你母亲并无异议,只有一事放心不下。你也到了婚娶之龄,至今尚未着落,委实是父母一块心病啊。
  汪亦适沉默不语。
  汪尹更说,婚姻爱情,自有缘分,可遇而不可求。早年为父已有察觉,你和三丫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为父有心提媒,唯恐添乱,未曾想坐失良机。今后在外,还得你自作主张。
  汪亦适说,父亲放心,儿子心中有数。
  这时候舒南城走了过来,对汪尹更说,福鼎兄,转眼之间,天地变了,孩子大了,你我也老了。
  汪尹更说,鸿儒兄,新社会新气象,眼见得孩子们闯天下做大事,老了也甘心啊!恭喜恭喜!
  舒南城说,亦适这孩子,自幼我就视为己出,疼爱有加。我原先也是希望汪、舒两家珠联璧合,只是,这姻缘二字不是我们做长辈所能左右的。我有四千金,福鼎兄你看中了哪个,老朽亲自说项。
  汪尹更说,哈哈,鸿儒兄此情厚重,福鼎感激涕零。不过,现在是新社会了,婚姻大事,还是随缘吧。
  舒南城说,不管你我两家是否亲家,几十年的交情是不能断的。鸿儒兄方便时携嫂夫人常来城里走动走动。
  汪尹更说,小脚女人,不愿抛头露面。不过,新社会万象更新,也是你我医药中人有所作为之时,往后,少不了到府上添扰。
  见两位尊辈聊在兴头,汪亦适悄悄起身离座,到门外透气。天上一轮皓月如银盘。远处的史河,粼波荡漾。河岸上垂柳似波如烟,河心轻舟游弋,同岸上星星点点灯火交相辉映。
  这正是深秋。遥想当年,孩提时代,每逢八月,舒家主仆必到梅山,大人们忙正事,非医即药,孩子们则另有天地,采菱角,荡秋千,读诗文,习耕作。那时候的光景就像这天上的圆月,清澈、透亮。孩提时代的汪亦适以为舒家和汪家就是一家,那时候真是不分彼此。想到这里,不禁一声叹息。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东风。
  汪亦适正在伤感,身边传来抑扬顿挫的吟诵声。扭头一看,是程先觉。程先觉咧着大嘴,阴阳怪气地笑说,亦适兄,心里不是滋味吧?我也是。男人者,爱情的成功乃是最大的成功,爱情的失败乃是最大的失败。
  汪亦适很恼火,恼火程先觉败坏了他的心境,更恼火程先觉的态度。汪亦适说,什么叫你也是?我跟你一样吗?
  程先觉怔了怔说,啊,你是跟我不一样,你是失恋,我是失神。
  汪亦适转身就走。程先觉跟在后面说,亦适,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不过,马上就要赴朝参战了,我们要团结啊!相依为命甘苦与共啊!
  汪亦适说,我为什么要跟你相依为命甘苦与共,难道我想把我自己变成一个卑鄙的人?
  程先觉说,这话说得太刻薄了吧,我怎么就是卑鄙了?我们就算没有同学这层关系,总是同志吧。你说不跟我甘苦与共,难道与我不共戴天?
  汪亦适说,还是那句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程先觉说,你这个思想要不得,这是要吃亏的。
  03农历九月十九,柴效锋和肖卓然率领的705医疗队在安庆同江淮军区医疗总队会合,乘三辆卡车前往芜湖,然后搭乘轮船前往丹东。
  705医疗队进入朝鲜战场之后第一次执行任务是参加元山里战斗的救护工作。那正是第三次战役如火如荼的阶段,志愿军的两个团攻打美军的一个加强营,美军火力猛烈,志愿军装备低劣,两个团打一个营非常吃力,元山里高地久攻不下,伤亡严重。医疗队在二线阵地后面的红松洞开设救护所,一次进攻下来,就抬下来一百多号伤员。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四面八方  第五章(8)
医疗设备也很简陋,仅有两台X光透视机和三台呼吸机,手术台是门板搭建的,麻醉药和盘尼西林严重匮乏。医疗队有一口大锅,每天二十四小时沸腾,消毒基本上就靠这口大锅。
  汪亦适现在进入到一个忘我的境界,每天要做二十多台手术。好在多数都是外伤,挖弹片弹头,止血缝合,这样的手术对于汪亦适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倒是不困难。
  到了朝鲜战场,果然就没有内科外科、西医中医之分了,医疗队全体人员,除了柴效锋以外,包括妇科医生舒雨霏,也当然包括麻醉医生舒云舒,甚至还包括行政人员肖卓然,全部都是外科医生。遇到伤员多的时候,大家各自为战,一律拿手术刀,刮骨疗毒。倘若遇到大手术,则集体会诊,主刀通常都是汪亦适担任。每当这个时候,舒云舒就主动配合,给汪亦适当助手。
  汪亦适从来没有提出过要让舒云舒当助手的要求,但是当任务来了之后,如果舒云舒不在场,汪亦适就会左顾右盼,迟迟不上手术台。后来还是程先觉发现了这个问题。有一天遇到一个断肢伤员,大家一拥而上,把准备工作做好了,汪亦适也穿戴完毕,但是临上台之前,又停下了,骨碌着眼珠子,大张着两只手,嘴里哈着气,手里却找不到器械。明明有一个助手和两个护士在场,这伙计仍然视而不见,嘴里念念有词说,怎么搞的,怎么搞的,还没有准备好。人呢?
  助理军医陆小凤说,人都齐了啊,东西都准备好了。
  汪亦适不理睬,眼神从陆小凤的肩膀上掠过去,嘴里还是嘀咕,人呢,怎么还不过来?
  就在这时候,舒云舒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从陆小凤的手里接过器械,交到汪亦适的手里。汪亦适这才如释重负,向舒云舒递去感激的一笑,伸了伸胳膊,做了个扩胸运动,然后从容不迫地上了手术台。
  在原江淮医科学校的“四条蚂蚱”中,汪亦适和郑霍山多次参加过国民党军队的战地救护,充当过见习军医。程先觉和肖卓然的临床经验要相对少一些。肖卓然是因为有大量的社会活动缠身,他的主要精力是放在革命斗争中了。程先觉之所以临床机会少,是因为他基础理论课成绩平平,不被校方看好。那时候程先觉因祸得福,他倒不在乎不被看好,相反,他认为这是好事。像郑霍山和汪亦适,哪里有仗打,他们就被抽调到哪里。尤其是郑霍山,虽然名义上是学员,其实已经被校方当做老医生使用了。在国军三十六师里,都知道医科学校有个郑霍山十分了得。程先觉并不嫉妒他们,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些道理程先觉全明白。像郑霍山这样哪里有战事就被抽调到哪里,当炮灰的概率要比别人多得多,这个账程先觉不用算就明白。
  后来解放了,程先觉起义有功,起先分配在705医院当业务股长,搞业务管理保障,仍然不用到一线行医,那时候他春风得意,认为官场有戏,坦途在前。如果让程先觉选择终生当一个官员还是当一个医生,他自然选择前者。但是好景不长,因为大别山的敌特活动猖獗,引出了个重新甄别、重新登记,结果他也受了牵连,业务股长被莫名其妙地免去了,重新当了一名普通的医生。公正地说,这委实有点难为他了,因为自从当了业务股长,无论从思想还是从技术上,他就已经做了金盆洗手的打算,让他重返医疗一线,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也正是这个原因,到了朝鲜战场之后,他把自己的声调降成了低八度。别说他在这个领域没有优势,就是有优势,他也不会主动发挥,他不是汪亦适,他需要保护自己。在这里,他宁肯看着汪亦适风光,他甘心情愿地听汪亦适受表扬,也俯首帖耳地给汪亦适当助手。 。 想看书来

四面八方  第五章(9)
在数次给汪亦适打杂之后,程先觉发现了那个秘密,那个甚至连汪亦适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秘密。那就是在他做手术的时候,如果是舒云舒给他当助手,他的状态就要好得多,他的动作就要敏捷得多,手术的效果也要明显得多。
  程先觉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他没有暴露这个秘密,他把这个秘密作为一笔财富。而且,他利用自己的小组长的便利,不动声色地把舒云舒配合汪亦适,调度成了约定俗成的事情。
  元山里攻打下来的当天,抬下一个重伤员,是主攻团的团长马到成,全身九处中弹,一条胳膊被炸断,到了汪亦适手上,已经快断气了。程先觉和陆小凤跑到伤员身边一看,一个说,没救了,另一个说,赶紧转送上一级战地医院。几个人围着伤员团团转,伤员浑身是血,无从下手。汪亦适没说话,看看伤员,也是一声长叹。
  抬伤员的战士说,马团长的右胳膊本来没有完全炸断,只是把骨头炸断了,还连着皮,就这样马团长还带着部队冲锋,冲锋的过程中他嫌连着皮的胳膊碍事,拿刺刀把那条胳膊砍了下来,左手挥动手枪,率部继续进攻。
  汪亦适听了这个战士的话,感到很震惊。他觉得当时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支配着他,他甚至没有考虑后果,毅然决定:就地抢救,手术准备。
  程先觉说,陆小凤负责麻醉,我来止血,张护士你快去把舒云舒叫来,由她助刀。
  舒云舒很快就被叫来了,汪亦适看着舒云舒,没有说话,对程先觉说,失血太多,当务之急是输血,边输血边手术。汪亦适说这话的时候,态度是不容置疑的,完全是一个上级对下级或者说是权威对弟子的口气。
  程先觉说,好,我全力保障。
  抢救的过程中,一三五师师长王辉昆亲自赶到救护所,在汪亦适的身后焦躁地踱步,脸色铁青地命令,一定要把我们的英雄团长救活,不惜一切代价!
  汪亦适没有理睬王辉昆,集中精力察看马到成的伤势,紧急组织输血,同时开始人工呼吸,继而对接断裂血管。汪亦适在抢救伤员的过程中,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仅仅是一个副连级军医,而俨然是一个号令三军的统帅,旁若无人,挥洒自如。按说这样的伤势在救护所是无能为力的,但是如果转送上一级战地医院,要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辗转,也就等于宣判了伤员死刑。汪亦适当机立断,采取先重后轻,先保命、后手术的抢救方案,让伤员的心电图始终保持跳动。手术过程中,汪亦适偶尔直起腰,看一眼舒云舒,舒云舒马上就领会了意图,在汪亦适目光所及的地方进行切割摸索,避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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