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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梦是激发灵感的源泉,在昏睡状态下,陈思做了不少梦,稀奇古怪的梦。梦见还在无线电测向车上,车子在颠簸中驶向一条阴暗的小道,张立跟他说了一个秘密,如何在现有条件下确定电台方位。数据在变更,仪表在晃动,隐形的电波似乎有了形状、有了颜色,一圈一圈的,环环相扣,涟漪似的,五彩缤纷,但中心点只有一个——就在那儿!张立指着前方对他说……
刚才医生检查他的时候,陈思回忆起这个梦,就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这种方法呢?交叉测向,直线相交,由面到点。
就在那儿!其实他们已经很接近那个点了,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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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10月18日10:23 台州
范哲刚刚跟局长通过电话,局长的态度却让人捉摸不透,只说待查,并让他做好该做的事,最要紧的是在当地保护好M首长。局长的反应就像叫人踏在了棉花垛上,使不上力。按理说,这么重要的线索,局长是不会不引起重视的,现在非但不重视,连起码的关注都没有。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是有意为之?还是另有隐情?问题出在哪儿呢?范哲百思不得其解。
“范组,总部来电。”杜丽把一张电文交到范哲的手上。
总部的电文更加深了范哲的困惑,电文是这样的:“中央特别指示,沿途各公安部门及地方军队情报侦察机关需加紧采取反特措施,务必保证M同志出行安全。”
电文里并没有给103的直接指示,似乎是例行通知。但范哲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感,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先遣警卫队什么时候到?”范哲问杜丽。
“下午1点30分左右。”
范哲看了看表,尚有三个小时。虽然现在基本侦破了晨光组织,“蜥蜴”与核心杀手“三套马车”也已若隐若现,但离真正排除暗杀威胁,确保M首长安全还有很大距离。
“灵潭水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杨科长正在全力侦察昨晚的水库浮尸案,他推测这起案件与特务活动有关。”
范哲点点头:“这说明‘魂字方案’不太可能是敌人放的烟幕弹,它是真实存在的。如果特务不改变计划的话,‘魂字方案’将在今晚启动。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敌人的真实目的,但这极可能跟暗杀阴谋息息相关,互为照应,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尽全力侦破。”
话音刚落,许则安从门外急匆匆走了进来,额上渗出点点汗珠,显然是急步跑上来的。
“有什么情况,老许?”范哲一看到许则安的神情,就知道又有什么新消息了。
“有两个消息,好坏各半。”许则安说,“好事是,陈思醒了,敌台的精确位置找到了,正准备派人去搜查。”
“很好,捣毁敌人电台,就等于掐住了‘蜥蜴’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吸不进气,对敌特的行动非常不利。立即叫星火带队去查。”
事不宜迟,王星火得到指令后,带着赵大勇和特侦组就去了。
“你说,坏消息是什么?”安排下去后,范哲问许则安。
许则安走到桌上,摊开一张台州地图,指着西部括苍山的一点,说:“据地方驻军雷达观察哨报告,将近凌晨四点,发现一架美帝侦察机进入我领空,可能在括苍山区空降特务。该机在返回途中,驻地空军曾拦截追击,确认此架侦察机来自日本冲绳美军基地。我民兵随后在黄矛公社附近的深山里找到特务登陆痕迹,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搜到特务人员。”
“美帝绕开蒋匪空投特务是什么意思?”范哲皱起眉头,若有所思。新中国成立以来,美国中央情报局不时派遣直属特务空降大陆刺探情报,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但华东一带的空运特务飞机大多从台湾基地起飞,这次却改由日本冲绳起飞,似乎为了遮人耳目。当然不是遮大陆的耳目,是遮台湾国民党的耳目。
美国与台湾国民党政府貌合神离的微妙关系,在越战前夕已初露端倪了。越战初期,蒋介石曾主动向美国提出愿意派遣国民党军队助南越和美国一臂之力,但被美国拒绝了,只是把台湾作为后勤基地,令蒋颇受挫折。而美国表面上支持台湾,实际上却处处限制其*的能力,更令踌躇满志的蒋介石无可奈何,暗地骂娘。
“我想可能跟蜥蜴行动有关,中情局会不会助他们一臂之力?这样一来,事情更复杂了。”许则安忧虑地说。
范哲摇摇头:“不会,美国最多是坐山观虎斗,派个观察员而已。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美帝的态度,先来假设一下,万一‘蜥蜴’得手,我是说万一,将会有什么后果?”
“战争可能会提前爆发。”
“对,这是蒋介石希望看到的结果,却绝不是美帝的所愿。东京湾事件后,美帝对越南蠢蠢欲动,不断往南越增兵,越南战争一触即发。要想打赢这场战争,离不开台湾这艘不沉的超级航空母舰,万一台海此时陷入危机,你想想,驻东南亚的美军自顾不暇,上下受敌,分身乏术,台湾成了一块烫手山芋,美帝国主义是不是比我们还头大、还麻烦了。”
许则安点头表示同意。
“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为一个不合适的政权充当打手,美帝头子约翰逊可没那么傻,美国只是在利用台湾而已。所以,中情局派特务监控蜥蜴行动,我敢说绝不会助它一臂之力,反而可能在适当的时候破坏蜥蜴行动。”
“这么说来,他是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喽。”许则安揶揄说。
“只是暂时站在了一起。他们资本主义的信条,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们可以利用它,等破获了‘蜥蜴’后,再来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范哲说,“不过,我们要尽快把空降的美帝特务锁定到监视中,既不能打草惊蛇,又不能让他跑了,更不能让他惹出新的麻烦。”
“好,我去安排。”许则安走出房间。
离“蜥蜴”核心最近的林婉芬这条线尚在追查之中,现在最令人振奋的消息,就是确定了蜥蜴组织的潜伏电台,行动小组已经出发,但结果如何,尚难预料。
范哲走到窗口,外面阴云密布,天空如同灌了铅水,黑黑郁郁的,低低的沉云在秋风中波浪似的移动。不知怎的,他的心底里突来涌上一种不祥之兆,不禁打了个寒战。
1964年10月18日10:38 台州
林子善还没进入台州城区的时候,就敏锐地嗅到城里的气氛有点紧张。外行人看不出有太多的异常,人们该说啥的还说啥,该干啥的还干啥,但在他这个“内行人”看起来,共产党的安全工作却做得十分到位,明的警哨,暗的便衣,有条不紊,互为照应,既不扰民,又织成了一张无形大网,就等着飞蛾自投罗网来了。
林子善这才发现,上司给他的这身伪装会惹来麻烦,它太引人注目了。扮成解放军曾是潜入特务屡试不爽的方法,因为普通老百姓对解放军感情深厚,十分信任,加上证件齐全,因此往往轻心轻信,有时还会主动提供重要的情报。
这次上司站得太远,站得远了哪看得清,看不清就以老经验行事,结果坏事了。解放军的“皮”骗骗普通老百姓还可以,那些明警暗探的眼睛可是亮得很。一个外乡人,还穿一身崭新的军服,晃晃眼就看到了,这么个可疑之人,就是瞎子也要多摸上一摸。
警探不是瞎子,林子善也不是傻子,他在城郊转悠了一小圈,准备先了解一下情况。于是找到户人家,见屋里有一个老汉,就上去要碗水喝。
“城里出了什么事?好像弄得挺紧张的。”林子善喝了一口老汉递过来的水,问。
“解放军同志,你是刚从外地来的吧?”
“是啊,我这几天休假,来台州看望一个老战友。”
“听说昨晚城里发生了几起谋杀案,公安派出所正在查呢。”
“哦,难怪。是什么人被杀了?”林子善一副好奇的样子。
那老汉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是什么人不知道,据说跟台湾特务有关,公社里已经发下通知,让我们这几天提高警惕,严防特务。”说罢,又自知言多,上下打量着林子善,惊恐地说,“你,你该不会是特务吧?”
林子善笑了,取出军官证给村民看,说:“你看我像特务吗?”
老汉左看右看,又对照军官证上的照片,最后摇摇头:“不像,不像。”把证还给林子善,“同志,你还是早点进城吧!”
林子善收回证件,道了声谢。
出来转到村后,看见一个院子里的竹竿上晒着一套旧中山装,左右无人,便翻进矮墙,偷出来换了,把军服连同行李埋在附近的林子里。
林子善进城了,气定神闲,若无其事,手脚也空着,像个当地人赶集似的。果然没人拦、没人问,长驱直入,一直走到了麻芝街附近的大操场。
应付这种情况,林子善可算是轻车熟路了。十年前,初出茅庐的他曾孤身一人前往缅甸,穿越缅甸政府军的层层关卡,深入虎穴,在金三角地区找到国民党残军中的美国顾问团,传达美国希望这些军队脱蒋独立的秘密意图。后来蒋介石屡次下令国民党残部撤台,很多旧属口上答应,脚下却丝毫未动,与美国顾问团的从中作梗很有关系。对美国来说,林子善可算立了一大功,从此一跃成为中情局的华裔特务骨干之一。
少说话,多观察,找退路,是林子善潜行的三*宝。少说话是为了避免让人听出是外乡人而生疑,祸从口出,言多必失;多观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放走任何一个可疑细节;找退路,更是活命的保证。在没上飞机以前,他就把台州地图烂记于心了,街道巷陌,河流桥梁,比当地人还熟悉,闭上眼睛都能走了。到了实地,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每经过一个街口,前后左右,早已把逃跑的后路想好了,而且能巧妙地绕开他认为危险的地方。多走几步路,总比被人盘问好。
一边走,一边看,一边竖起耳朵听,果然听到一条线索,有人议论大操场发生了命案,有个年轻姑娘被人杀死了,于是就逛去大操场。
快到大操场时,路上急驶过几辆警车,似乎赶着执行某项紧急任务,林子善早早让到一边。看来,蜥蜴行动已经展开,大陆公安也正在紧张应对,一场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林子善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
大操场上聚集着一些青年人,不是赶杀人案的热闹,都在四周的墙上刷标语贴大字报呢。在旁边听了一会儿,知道今晚要在这里举行一个庆祝大陆原子弹成功试爆的群众*。
林子善对群众*没有兴趣,他现在急于要找到台湾蜥蜴组织的蛛丝马迹,只有找到“蜥蜴”,才好监控,才好行动。
1964年10月18日10:44 台州
同样的街道,同样的目的,相差只有八个小时,陈思却像经历了一个轮回。头还有点晕,视线还有点模糊,但他不在乎。他要为张立报仇,找出敌台,让英雄死而瞑目。张立一晚上救了他两次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性命。
疾驰的警车里,陈思紧盯着前方,思绪万千。
十分钟后,终于接近了昨晚的爆炸地点。为了避免群众恐慌,对昨晚的案件做了一定的保密处理,对外宣称只是一辆运油小车发生了自爆。测向车的残骸已被连夜清理,但地面上仍留下一个黑黑的炸坑,令人触目惊心。
“电台极可能就隐藏在前面这幢楼里。”陈思指着右前方一幢三层高的木质古建筑,对身旁的王星火说。
这幢楼原本也是属于进士李晚的家族,李晚做到了吏部侍郎,告老还乡后,在此地盖了一座藏书楼,取名风生阁,寓“风生水起”之意,把毕生藏书尽驻其中。不料民国时家道衰落,子孙不济,竟把楼中藏书尽数廉价贩卖,到了解放后,风生阁连一张纸片也没剩下了。现在,风生阁由文物管委会托管,没有对外开放,等于是一座死楼。
停车勘察了一会儿,风生阁果然像死了似的,毫无动静。
“一组从前门入,二组从后门入,交替搜剿,警戒组就位。”王星火命令各小组组长。
“行动!”王星火拉上枪栓,率先跳下车。
陈思也想跟着下车,却被王星火一把按了回去。
“你待在车上,不许乱动。”王星火严肃地说。陈思很想跟去亲手抓特务,但只能看着特侦组员们一个个持枪从眼前跑过去,向风生阁包抄过去。
前后门几乎同时被撞开,特侦组迅雷般鱼贯冲入风生阁,打破了风生阁的寂静。楼里很幽暗,日光从木格窗透进来,在地板上形成点点光斑。
逐层搜索,逐间清查,楼上楼下,连鬼影子都没有。
是陈思的判断错了?还是敌特已经跑了?王星火皱起眉头,只要特务在这儿活动过,肯定会留下痕迹。而刚才的搜查很可能会破坏这些痕迹。他立即命令特侦小组停止粗放式搜索,改为精细清查,一直查到了阁楼上。
“有了,找到特务电台了。”其中一个队员兴奋地喊,在他前面不远的台子上,果然摆着被旧报纸遮盖着的电台设备。
“别动!大家都站在原地别动!”在幽暗的阁楼里,赵大勇的“猫眼”发挥了作用,他一把拉住那个队员,大喝道。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不敢移动半分。王星火顺着赵大勇的示意看去,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差点落入了“蜥蜴”的圈套。
在这个队员脚前十厘米处,横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细线。这是条致命的细线,千钧一发的细线,因为另一头连着威力巨大的炸弹,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会触发大爆炸。随着勘察的深入,王星火吃惊地发现,原来风生阁被布满了连环炸弹,这些炸弹都巧妙地隐藏在这幢建筑物的关键承重处。敌人在这里设了个可怕又阴险的陷阱,他们不在一楼安放炸药引线,而是把它放在了最高的阁楼上,目的就是引诱特侦组到了最高层才触发引线,让他们无路可逃,无处可退,一网打尽,人楼俱毁,造成全组覆没的大惨剧。
“退出去,全部退出去。”王星火命令特侦组小心按原路退出风生阁。阁楼上只剩下他和赵大勇两人。
两人对望了一眼,心领神会,密切配合,迅速开始拆弹。这种默契在103的成员间不知有过几次了,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经过十多分钟的紧张工作,终于把关键的引信都剪断了,古楼保住了。两人松了一口气,擦擦满是汗水的额头,相视而笑。
“他娘的,这‘蜥蜴’太阴险了,老子差点栽在他手上。”缓过气来的赵大勇不禁骂娘。
桌上的收发报机被敌特在撤退时损毁了,另查获高增益定向反测天线一副。这次行动虽然没有抓到特务,但起码捣毁了蜥蜴组织的秘密电台,两个潜伏电台在一天之内先后被侦破,对后续工作十分有利。
在清理过程中,王星火一直沉默不语,“蜥蜴”对危险的敏锐嗅觉、做事的有条不紊与冷静阴狠的个性让他感到莫大的压力。他们会以怎样的手段对付M首长?103的以攻代守能成功吗?
时间不等人,不管对103还是对“蜥蜴”来说,都在倒计时,一切也似乎都在变化中,充满了未知数。这盘纠缠的棋局开始越下越酣,渐入佳境,双方都认为自己能操控局势,可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1964年10月18日10:56 台州
他才十三四岁,笔直地站在院子里,敦实的身材,两只眼睛炯炯发亮,有着跟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冷静。在他的身旁,蹲着一只双目发光的大黄狗。
“瞧,我们的小英雄回来了!”管站长跨出高高的门槛,拉着男孩的手向人介绍,“人小本领大,天生之才。恐怕这会儿,103的骨干们在风生阁都飞上天了。”
听完管站长的介绍,连“铁猴子”这样的老手也不禁伸出大拇指。天生之才,果然是天生之才,风生阁复杂隐蔽阴险的炸药机关都是男孩一个人设计安装的,而所有的知识都只来自于管站长送给他的一本爆破入门书。风生阁潜伏电台的收发报工作也都是他在操作,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一个人派两个人的用场,不是天生的特务之才是什么?
“铁猴子”说,这小子如果让他带回台湾,好好调教一番,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大有收其为徒之意。
管站长没有说出男孩的名字,只说了他的代号:“老雕”,一个和男孩年纪、经历极不相称的代号,光听名字,两者之间不会让人产生任何联想。这也是情报系统里惯用的手法,最常见的就是男女混淆,男的可能取个代号叫“玫瑰”,女的可能叫“大汉”,形象落差越大越好,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目的都是为了迷惑敌方。
“站长,凌晨最后一次收到电文,‘蜥蜴’已经起程,亲临一线指挥行动。”老雕汇报说。
“好!你先去休息吧,再过一个小时,‘刺刀行动’就要正式启动,你的任务可重了。”管站长拍了拍‘老雕’的肩膀。
大家都知道,其实蜥蜴行动所有的工作,杀人灭口也好,暗算103也好,都是围绕“刺刀密令”来的。现在眼看着计划一步一步实现,关键时刻一点一点到来,怎能不让人激动,不让人摩拳擦掌呢?
看着“老雕”带着黄狗跑入内房,林婉芬似乎有点狐疑:“站长,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个小鬼来呢?”
蜥蜴组织在“冬眠”期间,大部分成员都不知身份,互不往来,只有管站长在做秘密协调组织工作,管站长公开的身份是街道管委会的宣传委员,做起这些暗事来,有便利,甚至比“晨光”的单线联系还保密、还保险。所以,就算是林婉芬,对组织内部成员也是一知半解。
管站长等“老雕”完全消失了身影,才跟林婉芬耳语:“你可不要小看他,这是‘蜥蜴’亲手交办的,将来可能要派上大用场。”说完,神秘地笑了,背着手,晃荡着双腿走入屋里去。
“我哥?”林婉芬诧异地看着他,还没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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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10月18日11:08 台北
叶枫戴着一幅老花眼镜,在字里行间搜索着,生怕漏掉一个细节。
真相往往隐藏在细节中。
提起蔡孝乾,叶枫就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一枪毙了他。十年前,他就曾多次向组织提出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