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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快人快语的司令夫人,董建新开玩笑似的敬了个礼笑道:“夫人,你言重了!”
简单地说明了情况之后,戴二小姐把家里的事儿交给了古云豹,和他们带着印版来到了同和印厂。
地处西单附近口袋胡同的同和印厂和董建新先前见过的大华印厂大不一样,临街的大铁门里,有一个宽阔的大院子,人来人往,一派繁忙的景象。院子那头儿,一溜儿好几个车间里都在紧张地忙活着。
戴二小姐悄悄地对董建新说道:“是不是觉得这儿太热闹了,不像个干秘密工作的地方儿?”
董建新笑了一下,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儿。
戴二小姐却嫣然一笑,压低了声音告诉他:“其实,想要秘密地开始印刷,没有比这个地方更合适的了。我这儿一年365天地忙活,就算注意到这儿也不好清查!”
董建新带着由衷的赞叹望着她说道:“说句实话,我是越来越佩服您了,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的闹市里暗度陈仓,这就是大伙常说的‘灯下黑’吧?”
已经跟董建新熟络起来的戴二小姐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开着玩笑地称赞道:“聪明,孺子可教!”
戴二小姐的确很有过人之处,指挥着厂里的几个管事一阵忙活,便把几项正在忙活着的生意安排到了一起,腾出了最左边的车间。忙活完了,她笑着问身后的董建新:“怎么样?我这两下子能抵得上半个连长了吧?”
董建新此时已经对这位精明干练的美女产生了极大的信任,说起话来也随便了很多。他望着戴二小姐说道:“半个连长?我看您呀,再怎么也抵得上一个团长了!”
戴二小姐带着大家从一个仓库里打开了一扇暗门,再次进到了那个车间里。仓库已经拉上了窗帘,外边便再也看不到里边的情况了,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戴二小姐指着一个工人打扮却是一副书生模样的男子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同和的工程师,什么机器都玩得来,这事交给他你就放心吧!”说完这句话她又望着董建新补充道:“放心吧,他是我远方的亲戚,绝对可靠!”
眼看着任务即将达成,董建新打开皮包,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红布包,取出其中一套印版和一张样票递给了那个工程师说道:“那咱们就先拿一元的试试吧!”
第一次见到人民币的邹立敬顺手接过了印版,看着上边的农工图案兴奋地小声叫道:“这上边的工农形象看着都有一股朝气,这才是真正的人民币啊!”
戴二小姐也凑过来一把抢过了印版,交给了同样是满脸兴奋的工程师说道:“别理你这不着调的姐夫,赶紧去调油墨吧!”
邹立敬故意苦着脸对董建新说:“看见没有?这就是娶老婆的好处!满北平还真没人说我不着调呢!”
工程师一边忙着手中的工作一边问董建新:“董先生您说,眼看着咱们的解放军就要进城了,抢先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印人民币有什么必要啊?”
董建新扫视了一眼同样等着听答案的邹立敬夫妇,兴奋地讲起了提前印制人民币的意义来:“您问得好,眼下正是新中国即将成立的特殊时期,解放军在全国各个战场上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战争很快就要结束。此时,新中国马上就要过渡到全面的经济恢复时期,目前,人民币最主要的任务首先是服务于中国人民解放战争,让被解放的地方一下子过渡到新社会,保障人民的生活。日后无论是修铁路、办工厂还是恢复农业生产,都离不开钱呀。所以,解放军打到哪里,人民币就跟进到哪里。人民币的发行不仅能保证解放战争胜利进军的需要,能促进经济的恢复与发展,最终还会成为统一的全国货币,成为全国唯一的合法货币,结束国民党统治下几十年的币制混乱历史!”
这番话让大家都感到十分振奋,戴二小姐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感到了自己将要执行的任务充满了神圣。
油墨和设备很快就调试好了。戴二小姐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关键是印钞票的纸,可是市面上根本找不到那种特种纸张,这可怎么办呢?”
这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大家面前,刚才欢欣鼓舞的气氛一下消失殆尽了。
回忆着老C在急电里提到的情况,邹立敬叹了口气说道:“大家先别着急,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没有。那就是必须得到柳南堂事先储备的特种纸张……”
1949年1月19下午3∶15
带蓝宝石的上校又一次紧急出动了,把印刷因为纸张被迫停顿了下来的情况汇报给了刘仁。眼看着这次行动就要功亏一篑,刘仁马上启动了以伪警察的身份潜伏在敌人内部的一个情报员,让他火速赶往大华印厂附近侦察,看有没有可能见到柳南堂。
那位情报员很快就回来了,根据他的情报,大华印厂已经被军统监视了起来,现在要想见到被软禁的柳南堂根本不可能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了焦急万分的邹立敬那里之后,随着这个消息的传来,大家心里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像泡沫一样破灭了。一时之间,情况再次陷入了僵局。
戴二小姐一边安慰董建新先不要着急,一边劝邹立敬道:“着急解决不了问题,再好好想想办法,军统毕竟没有公开逮捕柳南堂,事情还不至于完全绝望!”
邹立敬听了妻子的话,点上了一支烟,紧张地想着接近柳南堂的办法来。
经过了一阵短暂的沉闷,还是戴二小姐率先开了口,她把自己终于想出的一个办法说出来时,邹立敬连声叫好,他望着一脸严肃的戴二小姐说道:“的确是个好主意,就按你说的,给他们来个直捣黄龙!”
董建新带着惭愧的表情对戴二小姐说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想出这么个办法,简直跟戏台上的诸葛亮差不多了!”
戴二小姐嫣然一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哪里的话,我只不过是把生意上的一些道理用在了对付军统的事儿上了,哪值得你这么称赞?”
在三个人的笑声中,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1949年1月19下午3∶45
眼看着已经快四点了,在办公室里枯坐了一天的特务们有些不耐烦了。领头的特务扔掉了嘴里的烟头儿,先是端起茶缸子来,咕嘟嘟地猛喝了一气,又百无聊赖地对正坐在办公室里屋长吁短叹的柳南堂说道:“柳大老板,你小日子过得好好的,招惹什么共产党呀?害得我们几个还得陪着你一块儿坐办公室,真他妈的!”
唉声叹气的柳南堂看着装成了职员的特务,陪着小心说道:“您看我这不是倒霉了吗?您就别再埋怨了,待会儿您派个弟兄辛苦一趟,让护国寺那儿的柳泉居多送几个好菜来,我请客!”
听柳南堂这么一说,那个特务的脸色立刻缓和了起来,笑眯眯地问道:“那柳泉居我还真听说过,到底有什么好菜啊?”
柳南堂也想借着机会跟特务们套套近乎,当下便口若悬河地说道:“这柳泉居可是咱北平著名的八大居之一,自打明朝隆庆皇帝那会儿,就戳在护国寺西口的路东,到现在得有四百来年了。人家那爆、炒、熘、烧、焖,样样儿拿手。什么荷花燕菜、云片鲍鱼、果料鱼骨、金丝海蟹、火爆腰花,顶着风儿都能香出好几里地!尤其他们的拔丝菜做得地道,什么拔丝莲子、拔丝苹果,让你吃过一回一辈子也忘不了!”他这通神侃,说得屋里的几个特务直吧嗒嘴儿,有个不争气的肚子还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引得屋里的特务们全都大笑了起来,屋里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正在这时,被派到门房的那个特务神神鬼鬼地一头冒了进来,连连地挤着眼说道:“来……来人了!”满屋子的特务一瞬间全都停止了调笑,情不自禁地朝着他身后望去。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少校军官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用手一扒拉推开了面前那个特务,大大剌剌地走进了办公室里。从他腰里佩戴着的勃朗宁手枪,和身上熨烫挺括的穿着上,一看就是个副官。那个领头的特务也不敢过于托大,赶忙堆起了笑脸问道:“长官,您找谁?”
那少校理也不理地瞟了他一眼,径直走到了噤若寒蝉的柳南堂面前微微地点了点头,把手里一份大红烫金的请柬往他手里一递说:“柳老板,我们司令今晚上过生日,请您出席堂会助兴!”
柳南堂还没说话,那个领头的特务就抢先一步从柳南堂手里接过了请柬,打开仔细地看了看,立马陪着笑脸说道:“原来是邹司令的副官啊,失敬,失敬!”说着话赶紧掏出一根烟来说道:“您抽烟……”
那少校副官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推开了他递过来的烟,望着柳南堂说道:“柳老板,您手下怎么全都变成了年轻人?我连一个脸儿熟的也没看见……”
柳南堂既不敢说破那些特务的身份,也不敢得罪邹司令的副官,只得让了座,回过头对那个领头的特务吩咐道:“这位是邹立敬邹司令的副官古云豹,古长官。赶紧倒茶去!”
那个特务答应着正要去倒水,古云豹却把手一挥说道:“我来之前夫人特别强调,今晚的堂会上要请您串那出《李慧娘》,班子都给您搭好了,您可记着要准时呀!”
柳南堂眼下处境尴尬,连句话也不敢多说,他一个劲儿地朝着古云豹傻笑,支支吾吾地就不敢回答。倒是他旁边那个领头的特务反应得快,赶紧轻轻地捅了捅不知所措的柳南堂,使了个眼色说:“老板您这是怎么了?您今晚上不是没事儿嘛,赶紧给人家古长官一个准信儿呀?没看见他在等着您回话呢嘛。”
柳南堂这才如梦方醒地接过了请柬,一边客气地说道:“请转告邹司令和夫人,我今晚一定带着行头按时过去!”
古云豹点了点头便朝门外走去,特务伸手拦住了正准备往外送的柳南堂,朝着古云豹一笑说:“我们柳老板头有点儿晕,还是我替他来送送您吧!”
古云豹把手一挥,说道:“不必!”
古云豹刚一走,领头的特务就打电话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张孝武,仔细地描述了古云豹送请帖的经过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站长,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正在为大华印厂那边迟迟没有鱼来上钩而苦恼的张孝武一看终于有人出头了,心里十分高兴,就嘱咐那个特务说:“到时你陪着柳南堂一起去,告诉底下的人不但一步也不能离开柳南堂的身边,眼睛也不能眨一下!要是错过一个细节,就会漏掉一片,坏了大事,明白吗?”
特务头头儿赶忙对着电话连连答应着:“您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把他看紧了,他就是上茅房我也跟进去陪他!”
放下了电话,张孝武打开他那个精致的镀镍烟盒,掏出一支烟来轻轻地磕打着,回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来。从今天凌晨收到了“启明星”的第一份情报起,他就卷入了这场黑暗中的搏杀,虽然精心挑选的行动队员被打死了四五个,但毕竟还是干掉了中共的一个特使,也算得上是首功一件了。然后他便开始了对大华印厂的控制,在这期间不仅成功地攻破了柳南堂的心理防线,还摆下了捉拿飞虎将的八卦阵,自己绝对算得上是兢兢业业了。可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个小时,自己算计好的大鱼迟迟没有来咬钩,是共产党临时改变了计划,还是自己忽略了什么细节?
城市另一头,邹立敬家的院子里,戴二小姐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摆桌子的仆役。邹立敬站在她的身边,望着蚂蚁搬家似的仆人问道:“怎么请这么多人?”
戴二小姐笑道:“请的人少了军统那边能不起疑心?183师师长过生日时,光招待客人的马弁和司机就摆了十桌,这还算多呀?”
邹立敬生日宴这头已经忙成了一锅粥的时候,张孝武那边又遇到一个新问题。古云豹已经把请柬送到了军统站,请他准时莅临。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之后,张孝武从古云豹那里获悉,今晚的宴会规模不小,剿总的高官届时几乎会悉数前往。
张孝武刚把古云豹送走,他的秘书匆匆地走进来向他报告说:“站长,刑讯室刚才报告说……”
张孝武听了猛地站起身来瞪着眼问道:“什么,死了?不是让他们用刑时要掌握火候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就像是街头的小贩上厕所回来发现整个摊子已经无影无踪了一样。要知道这两个共产党可是在前不久燕京大学“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的集会上的带头人,他一直想通过他们瓦解中共地下党在大学里的组织,过上一把破获要案的瘾的。可现在全完了,他真不明白能人怎么全都跑到了共产党那边,自己这头剩下的全是彻头彻尾的庸才,全是死狗不上墙的人物,怎么捯饬也没用。
他又回想起了今天早晨,那几个落入伏击圈的共党本应该一网打尽了才对,要知道,自己派去的可是配备着最先进美式冲锋枪和勃朗宁手枪的行动队,如果单拎出来,个个都算得上是神枪手或是格斗专家了。就这样一支队伍,人数上又占着绝对的优势,怎么费了这么大的周折,还没能一举抓获区区几个共党?要知道,行动队不仅从头上戴的钢盔到脚下的高腰皮鞋全都是美国进口货,就连一日三餐都是按照校级军官的标准用站里储存的大洋来支付的,关键时候怎么这么不争气呢?跟共军相比,他们到底缺少什么呢?
看着张孝武越来越阴沉的脸,秘书小心地补充道:“刑讯室的人说,那两个共党一个是咬舌自尽,另一个是坐电椅时一头撞在墙上自杀的……”
这句本是推卸责任的话,却使张孝武明白了一个道理,先前那些困扰他的问题也有了答案。跟那些共产党相比,他的人并不差什么,只是少了一样关键的东西,那就是所谓的信仰。失去了信仰的军队,当然不会出现前赴后继、慷慨赴死的战士。尽管如此,张孝武并没有灰心丧气,他认为在跟共产党的较量中他并没有落在下风,因为他本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有信仰的人,他相信自己一手培植起来的“启明星”也是这样。
想到这里,张孝武的心里也豁然开朗了。他心里暗想:“大丈夫一定要分得清轻重缓急,既然目前的案子这么重要,大学的事情就索性由它去吧。不管怎样,已经为北平消除了一个小小的隐患……”
张孝武看着桌子上的大红请柬想道:邹立敬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生日可真巧啊!如果邹立敬不是共产党的话,怎么会那么巧偏偏要请眼下一等一的要犯柳南堂?如果他真是共产党,他怎么会愚蠢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请柳南堂到自己家里去赴宴呢?
经过简单的思索,张孝武心里有了主意。先不管邹立敬到底是不是共产党,一切姑且先由着他,到时候他只要有所行动就会露出破绽来。张孝武决定准时参加这个宴会,用心观察并亲自抓住这个破绽,他坚信哪怕是再小的破绽也能像大堤上的蚁穴一样打开缺口,瓦解他的千里之堤。只要有柳南堂这个香饵,他张孝武就不愁钓不到金鳌,就算邹立敬没动静,但只要一有人跟柳南堂接触,他就可以秘密地跟踪,顺藤摸瓜找到中共特使的下落。
想到这里,张孝武拉开抽屉拿出了两张美钞对秘书说:“今晚铁甲大队的邹司令过生日,去帮我买一份像样的礼物来!”
秘书去替张孝武购买礼物了,军统的人仍在四九城满世界地乱窜。根据张孝武的命令,他们正在到处寻找着有点儿规模的印厂,并把他们的机器贴上了封条,编上了号。一时之间,北平的大小印厂全都叫苦不迭,不知道那些凶神恶煞的军统什么时候才能启封,好让他们挣些聊以糊口的杂合面儿钱。
北平是这样,外表平静的西柏坡其实也不平静。中央情报部的孙科长按照老C的计划开始了行动。他把西柏坡的几个民兵骨干和警卫部队的干部请到了办公室,表情严肃地对他们说道:“今天把大家请来是有件事儿需要大家配合。希望大家回去好好地调查一下,从昨天晚饭前后开始,有没有人出过村?如果有,理由是什么?批准的人是谁?再有就是,你们身边的人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没有?”说到这里,孙科长又严肃地嘱咐道:“今天开会的内容只有咱们几个知道,要严格保密,对谁也不能讲!”
那些干部听了孙科长的话纷纷表示一定严格保密,然后便站起身回去调查了。把大家送到门口以后,孙科长直接出了门,向附近一户用作招待过往干部的农家走去。老C已经到了那里,和小B把中国人民银行在西柏坡的干部全都召集到了一起,开始了公开的调查。
这户农家的窗户上贴着刚剪的新窗花,乡土气息浓烈。老C和小B严肃地注视着参加会议的银行干部们。老C在沉默中审视了良久,率先开口说道:“各位都是新中国的金融专家,也都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他指着挂着门帘的里屋继续说道:“我现在要开展一次背对背的谈话,待会儿无论叫到谁,希望你们主动配合,尽可能地多提供线索……”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老C结束了和银行干部的谈话,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通过大家的回忆,他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在一张白纸上随手画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符号,一条条地给这些线索过起了筛子。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孙科长的声音:“报告!”
得到了老C的允许后,孙科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望着老C说道:“根据负责村口警戒的167团汇报,昨晚快到半夜的时候的确有人出村了。”
老C话问道:“什么人?是队伍里的还是地方上的?”
孙科长马上回答道:“是一年前搬来的村民霍昌盛,昨天他套车带着生病的妻子去了县城,说是去找一个老中医瞧病了。”
老C算了一下时间,默默地点了点头。飞快地在纸上画出了西柏坡的平面图,对孙科长说:“大概标一下他家的位置!”
孙科长接过老C手里的钢笔,飞快地在草草画就的图上打了个叉,对老C说:“就在这里!”
老C敲打着孙科长画的那个叉子,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孙科长,马上秘密对这户人进行监视。”
1949年1月19晚上7∶00
转眼到了晚上,邹司令家的宾客开始陆续到了。戴二小姐穿着一件玫瑰红的暗花旗袍,带着一套闪闪发亮的外国首饰,尤其那个红宝石手镯特别显眼。她容光焕发地在门前招呼着客人,雍容的气度立即吸引了宾客们的目光,赢得了许多称赞。
在人前一向以冷峻著称的剿总参谋长李世杰也伸出大拇指对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