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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大献殷勤地拜倒在顾盼生姿的隋曼丽的石榴裙下了。可惜的是,和她同桌而坐的偏偏是不解风情的赫敏慈,这位少将长官此刻正对着一盘江米鸭子发着劲儿。只见他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拿着鸭腿,滋溜一口酒,啪嗒一口肉,美得脸上笑开了花。连看也不怎么看对面仍在不失时机扭捏作态的隋曼丽,气得这位红歌星只得一边堆起满脸的笑容,一边无奈地欣赏起古色古香的包间儿来。
要说这陈设古朴、到处透着讲究的劲头儿,还真是泰丰楼的特色,这座酒楼之所以能成为名噪京都的“八大楼”之一,跟这份讲究还是有着一定的关系的。不仅是大堂宽敞明亮,楼上的几个雅座更是陈设讲究,就连餐具都是特制而成,盘子碗的全是细瓷不说,筷子也全是象牙的,上边还镶有银头。
从打清朝山阴孙氏挂幌开张以来,这里设施和档次的规矩就算是立下了。虽然后来又几经易主,但这个讲究却始终保留了下来。不仅清末的王公贵族、八旗子弟都曾是泰丰楼的常客,到了民国年间,蒋介石、李宗仁、何应钦等政要也都曾经在这儿宴请宾客,使得泰丰楼声名显耀,名噪一时。
随着一声响亮的饱嗝儿,赫敏慈终于一举歼灭了那只江米鸭子,他这才把眼光转向了小口品尝着一小碗儿杏仁豆腐的隋曼丽,把嘴一撇叫道:“你老吃这破玩意儿干什么?这满桌的大鱼大肉,使劲儿招呼啊!”
隋曼丽笑道:“师座,这你就不懂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您这胃口我可真是望尘莫及呀……”
喝得醉醺醺地赫敏慈一听就笑了,他拿起一根牙签儿,很不雅地剔着牙,对隋曼丽说:“这顿饭已经吃到了这个份儿上,咱们就跟他娘的铁哥们儿一样了,别再什么师座呀,小姐的瞎叫了,听着都生分!”
隋曼丽没想到一顿饭就能跟赫敏慈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当下便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嗲声嗲气地说道:“那好!从今往后我可就叫您大哥了……”
赫敏慈开心地大笑着,总算是说出了一句让隋曼丽顺耳的话:“妹子,说句实话,你长得真他娘好看!”
隋曼丽刚要大展媚术,可赫敏慈接下去的一句话却让她大倒胃口。赫敏慈带着由衷赞赏的表情打量着她继续称赞道:“你就跟我们老家的杂碎汤一样,瞧着都有胃口!”
赫敏慈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夸完了隋曼丽之后,便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说吧妹子,大哥有什么能帮上你的?”
隋曼丽用一双小手亲热地晃悠着他的肩膀说道:“我能有什么要紧事儿?还不就是想跟您聊聊吗?”
赫敏慈听了撇嘴一笑,带着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看着隋曼丽说道:“妹子,别看我老赫是个粗人,其实心里一点儿也不糊涂。就凭我这副烧窑的模样儿,就是当了军长司令的也不招人待见,你肯定是有求于我才捏着鼻子来找我的。有话就请直说吧!”
隋曼丽刚要开口,赫敏慈挥手拦住了正要矢口否认的她,把胸脯一挺很仗义地大声说道:“说吧,只要能帮上忙的我决不推辞!”
隋曼丽看着赫敏慈收起了媚态,把大拇指一挑说道:“大哥真是个好汉子!既蒙动问,小妹我就直说了!”
说着话,隋曼丽轻轻地叹口气说道:“眼下北平已经让共产党围得水泄不通了,我好不容易攒起点家底儿来,其中有好几件古董,既不能吃又不能用,带着还累赘。想卖吧,可人家非得要给法币不可!不卖吧,又走不了。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早晚还不挨了共军的炮弹呀?”
赫敏慈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同情地望着她说:“说的倒是在理,可眼下到处兵荒马乱的,就算出了北平你又能到哪里去呢?”
隋曼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赫敏慈说:“到广州去,到了那儿我就能出洋了!眼下,我必须得赶紧想法离开北平,您就帮我想想办法吧!”
当得知了曼丽的想法后,赫敏慈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说道:“告诉你吧,过几天市面上就会好起来了。今儿早上的作战会议上,傅老总亲口答应要印制军供券在北平借款了,到时候也许就有办法了!”
谁知隋曼丽却对军供券全然不感兴趣,她悄悄四处看了看低声对赫敏慈说道:“告诉你吧,大哥!你说的那军供券我虽然没见过,但也翻不起多大浪头来。听一个朋友说,现在绥远的商人中已经开始流通起共产党印的人民币了,用那东西跟蒙古人买牛买马都好使着呢!”
赫敏慈还没来得及回答,隋曼丽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哥,你能帮忙换点这种钱吗?”
赫敏慈愣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没答话,隋曼丽却又紧接着问道:“你不是跟铁甲列车大队的邹司令关系很好吗?这个人上下左右无论哪条路都走得通,您问问他能不能想办法搞到一些,行吗?”
赫敏慈听了大摇其头,伸出手来做了个想堵她嘴巴的动作,急促地对隋曼丽说:“好妹子,眼下北平城里到处都在追查人民币的事情,今后别再提这种掉脑袋的钱了,小心惹祸上身!”
眼看着隋曼丽脸上出现了失望的样子,赫敏慈赶紧安慰起她,并拍着胸脯说:“放心吧,哥哥我倒是有个主意……”
隋曼丽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失声叫道:“大哥你认识共产党?”
赫敏慈说:“我倒是想认识呢,可人家不认识我呀!”
隋曼丽问道:“那您说的主意是?”
赫敏慈盯着隋曼丽认真地说道:“你先准备着,过一段儿一片天长官派邹立敬去绥远押送军供券时,我替你去求他,让邹立敬把你和你的宝贝一块儿运到那儿去。”说到这儿,赫敏慈洋洋自得地说道:“那儿好赖还是国军的天下,咱老赫也他娘的还有点儿面子,想办法再让那里新36军的几个兄弟给你帮忙,从那儿再转往别处去不就得了!”
大喜过望的曼丽正要道谢,赫敏慈却坏笑着望着隋曼丽笑道:“妹子,要想让哥哥我帮忙,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儿,怎么样?”
听赫敏慈这么一说,隋曼丽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以为赫敏慈想让她以身相许,心里当时便慌乱了起来。
赫敏慈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隋曼丽,嬉皮笑脸地等着答复,冷不防他紧接着又加了一句:“这事儿你要不答应,哥哥我今天就他娘的该不好受了!”
隋曼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才好了,但在赫敏慈那逼人的目光下,她犹豫了再三终于还是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隋曼丽咬着牙想,一来是自己有求于人,再者自己又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大闺女了,一旦拒绝赫敏慈,肯定会让这位刺儿头将军感到不快,甚至勃然大怒也不一定。再说……
一看隋曼丽答应了,赫敏慈马上高兴了起来,他斜着眼望着隋曼丽问道:“妹子,你真的答应了?”
隋曼丽狠了狠心嗔怪地看着他回答道:“看你猴急的,人家这不是已经点了头吗?”。电子书下载
赫敏慈听了十分高兴,大声地朝门外嚷道:“伙计!再上一瓶杏花村!”
无奈间隋曼丽恍然大悟,原来赫敏慈的条件竟只是让自己再陪他喝一瓶酒,倒是自己自作多情。
泰丰楼里,赫敏慈正和隋曼丽又在酒桌上开始了新一轮儿的鏖战。此时,那一伙儿刚修理了军统的溃兵已经离开了松树街,在后海前沿儿的一条胡同前站住,紧张有序地钻进了胡同旁一辆始终没熄火儿、也没安牌子的带篷汽车里。
车篷里,一个上尉军官探出身来低声命令道:“快!赶紧离开这里!”
那些士兵显然是十分训练有素,前两个一进到车厢里立即伸手去拉后边的士兵,把他们拉了上来。当最后一个士兵刚刚爬到车上,那名上尉把帘子一撂,卡车便立刻发动起来开走了。
工夫不大,这辆抗战时期从日本人手里缴获的卡车就开到了汇通祠附近。那名上尉首先跳下车,朝着等在那里的另一辆崭新的军用卡车跑去。
这辆美国造的十轮卡车,是抗战结束后美国援助国民党军队的标准装备,车头上架着机枪,车尾挂着华北剿总统一制作的“军”字开头的军用牌照。等在驾驶室里的司机看到了那名上尉,马上轻轻地按了两下喇叭,并顺手打着了火儿。上尉微微一笑,向身后那辆日本造儿的卡车招了招手,便气定神闲地站在了发动机已经转动了的卡车旁。
换上了干净整齐的灰制服的士兵们从那辆卡车里陆续跳了出来,个个精神抖擞,一看就是国军中的精锐。等在那里的上尉军官迅速整好队,望着眨眼间便站成了一排的士兵高声说道:“训练结束!回到营房里马上休息,不准外出!”说到这里又兴奋地补充道:“司令说了,今晚上炖肉管够,犒赏大家!”那些士兵顿时喜形于色,麻利地上起车来。
看着士兵们全都上车走了,那辆老式的日本造也再次发动,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了。那个左眼蒙着一块纱布的中尉轻轻地拍了拍身边一个少尉,说:“咱们也该走了,上车吧!”说着拉开了面前一辆黑色轿车的后门,让那个少尉钻了进去,自己也立刻俯身坐到了他的身旁。
轿车开动后,前边的司机回头笑道:“你们还真是准时呀。”原来,这司机便是邹立敬的心腹、铁甲列车的车长,地下党员崔志云。那名中尉随手拉上窗帘,扯掉了蒙在左眼上的纱布,又把一套傅系的灰色的少校军装换成了美式军服,笑着抬起了头来。
原来,那个左眼蒙纱布的中尉正是中共特使董建新。他轻声对身边一直压低了帽檐不敢抬头的少尉笑道:“柳先生,我们已经安全了!”扮成少尉的柳南堂这才摘下帽子,望着他欣慰地笑了。
崔志云驾着车穿过护国寺大街,朝着宣武门方向平稳地行驶着。董建新对崔志云说:“你们铁甲列车大队的这个特务连还真行,那么多军统特务居然三下两下就给收拾了,真是不含糊!”
崔志云笑道:“这都是邹司令调教得好,选的是最棒的苗子,受的是最严的训练,再加上有最好的待遇,本事当然是嗷嗷叫了!”
董建新略显担心地问道:“这些人全都很忠于邹司令吗?不会有人把这个消息走漏出去吧?”
崔志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放心吧,这个连上至上尉连长,下到中士班副,全都是抗战时东北军老铁甲大队特务连的老班底,全是邹司令的心腹,一准儿错不了!”
1949年1月20下午1∶16
车开到了宣武门附近的路口时,车子向西一拐,开进了东边的绒线胡同,停在了一所修葺一新的宅子前。
崔志云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对董建新说:“去吧,这里看门的老头儿又聋又哑,你自己开门进去跟他说,就说你是邹司令的客人。”
董建新诧异地问道:“里边有人还给我钥匙,他会不会疑心?”
崔志云笑道:“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你一到他就回家去了,这几天你自己在这儿。”说到这里,他望着后座上的柳南堂对董建新说:“我还得把咱们柳老板送到吴禅先生那里呢,你先忙吧!”
看着董建新进到了邹立敬这处用作应急避难所的宅子里,崔志云便开车带着柳南堂走了。那个看门的老人正在门房里坐着抽烟,看董建新来了,跟他寒暄了两句便推开大门径自走了。
董建新关上门刚一转身,却不禁目瞪口呆地站住了。院子里的假山后闪身走出一个女子,那女子正笑盈盈地望着他,仿佛就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想起崔志云交待的话,董建新猛地把手伸向了腰间的枪套,想要拔枪。那女子却嫣然一笑开口说道:“建新同志好差的记性,你好好看看我是谁?”黄莺出谷般悦耳的女声使董建新镇定了下来,他抬头向着那女子看去。
董建新惊喜地发现,这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上次在松树街的饭馆里帮自己保护了印版的那个人。因为她这一回换上了一套中式的衣服,气质感觉与上次都大相径庭,董建新这才没认出来。他赶紧抽回了拔枪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原来是你呀!邹立敬同志让你来的吧?”
那女子笑眯眯地答道:“是我不错,是自己人也不错!但却不是邹立敬让我来的!”
董建新不解地问:“那你……”
女子那张美丽的脸立即变得严肃了起来,她对董建新摇了摇头说道:“不要瞎猜,也不要再问了。你忘了党的纪律了吗?”
董建新知道地下党单线联系,只对自己的上线负责的纪律,他赶紧道歉说:“对不起,是我不好,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那女子用一个灿烂的笑回答了他的问题,把一张纸递给了董建新。董建新迟疑的接过来一看,竟然是西什库教堂的提货单。在印制的单子上赫然用毛笔填写着暂存货物的名称——高级专用纸张。董建新想要再问又怕违反了纪律,犹豫着抬起了头,却看见那女子已经转身朝着屋后去了。
为了弄清楚西什库教堂的情况,董建新连忙快步走过去小声叫道:“同志,你……”
等董建新追到屋后才发现,这所宅子的后门虚掩着,那神秘的女子已经无影无踪了。回忆着昨天帮自己保护印版的那一幕,董建新用充满感激的目光朝这个女子消失的方向望去,心里暗暗地想:“再见了,同志!等北平解放了再找机会感谢你吧!”
从里边插上了后门,董建新便急忙从崔志云给的那串钥匙里找出了一把,打开了正房的门,并很快在屋里的桌上找到了一部电话,按照脑海中的记忆拔起了号儿来。
电话一接通,董建新听见戴二小姐客气地问道:“您是哪一位?”
虽然听出了戴二小姐的声音,但董建新还是按照事先定好的暗语说道:“请问您是糕点铺吗?”
戴二小姐当即答道:“先生,打错了吧?我这里是绸缎庄!你要定货吗?”
对上了暗号之后,董建新马上转入了正题说道:“夫人,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请你们放心!”
戴二小姐松了口气对一旁焦急等待着消息的邹立敬点了点头,邹立敬当时便放下了心来。紧接着,董建新便在电话里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简要地告诉了戴二小姐。
尽管戴二小姐和邹立敬都感到十分震惊,但还是决定利用这次机会。邹立敬伸手接过电话对董建新说道:“这件事已经来不及多想了,我看咱们就……”
半个小时以后,换上了便衣的崔志云和董建新已经带着两辆卡车直奔西什库教堂而去了。
无奈之下,张孝武想出了一个笨法子,他背着手对身后几个站得笔杆条直地听训的军统处长说道:“眼下是敌暗我明,十分不利呀!为今之计就是暂时封锁北平所有的印厂,把隐藏在暗处的对手逼出来!”说着话,他把手里那份从警察局弄来的印厂名单往桌上一铺,准备给几个手下分派任务,划分区域。但当他看到了手上那张印厂名单上那密密麻麻的字时,只得又颓然地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这样一来,他手下可就真的无兵可调了。
张孝武又迟疑了一下,但他不敢迟疑得太久。要知道,他手下那几个处长个个都跟南京保持着联系,他要是显得过于犹豫不决,最近行动频频失手的责任就该由他一个人来背了。作为一个对三民主义和蒋介石极端信仰的军统军官,张孝武觉得他必须死撑着面子,显得果断而坚定。这样做并不是自己怕受到高层的质疑,而是怕因为质疑而在高层那儿失去信任,导致下一步行动的迟延或失败。迟疑了一小会儿,张孝武指着离他最近的内勤处长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你去通知警察局,让他们把全城的印厂都看起来,一张带字儿的也不许印!”
简单地打发了手下的几个处长,张孝武虚脱了似的瘫倒在沙发上,他习惯性地掐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望着窗外的天空想:“‘启明星’啊‘启明星’,你的情报在哪儿呀?怎么关键时刻没动静了呢?”
南京军统局内,一直等着张孝武好消息的老A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抄起桌上内线电话对门外的秘书说道:“20分钟内,除了总裁之外谁也不许打搅我!”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老A放下电话,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本子,迅速写下了一组密码:“311256737341……”
原来,老A在张孝武身后还放了一枚重磅炸弹,那就是潜伏在北平的特务“野猫”。老A决定给她发个电报,让她加紧下一步的行动。因为军统内部互相制约的机制,早就把张孝武接连败北的情况汇报给了他,使他不得不亲自催促“野猫”,让她在另一个侧面多加努力。
1949年1月20下午1∶30
军统办公室里,张孝武看着墙上蒋介石的照片发起了愣来。张孝武发觉,不知不觉之间,画像上那位他死心塌地地效忠的领袖原本微笑着的模样儿竟然变得严厉了起来,好像随时都会走出画框,到面前来声色俱厉地训斥自己一样。尽管屋里的温度很高,但张孝武还是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他下意识地变成了立正的姿势。他清楚地知道,这两天来他的失误简直是太多了,尽管竭尽全力了,他却没能做到离开南京时给长官留下的那些承诺。
张孝武下意识地把眼神从画像上移开,猛地一跺脚回到了自己那铺着黄绿色美制军毯的办公桌前,拉抽屉拿出笔记本,仔细地研读起这起案件的记录来。根据“启明星”上一次的情报,他猛然间醒悟到共产党是要用三天的时间来完成印刷的计划。他庆幸自己亲手培养了这么多优秀的谍报人员,虽然现在自己用来重操胜券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按照共产党以往的做事风格,目前那个特使肯定已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和他的同党开始完成他的使命了,但是他不能等,等下去唯一的结果就是彻底的失败。
张孝武想:自己忙活了半天却是收效甚微,是自己真的愚蠢,还是没有尽力?片刻之后,张孝武推翻了这些自责,把失败诿过于命运。他禁不住仰望着窗外的天空中几朵漂浮着的云彩,喟然叹息道:“时也,命也!人力能逆转天力吗?”
眼看着这位军统少将心灰意冷、茫然无助到了极点的当口儿,随着两声他熟悉的敲门声,机要秘书走了进来。秘书向张孝武报告说:“站长,‘启明星’又送来了新的情报!”说着话放下了手里的情报,轻轻地退出了办公室。
张孝武像一名虔诚的教徒般伸手把情报拿到手里,他下意识地朝着墙上微笑的蒋委员长看了一眼,便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