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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明星简直就是个窝囊废。正念叨着,机要秘书来报,“启明星”的情报终于送来了。
张孝武满怀希望地开始阅读情报,从情报里张孝武得知,“启明星”已经掌握了中共特使的照片,这无疑是情报最最重要的内容,照片可以帮张孝武轻松挖出特使,彻底打击他的行动,没准还能证据确凿地挖出潜藏在特使身边、张孝武一直怀疑的那些匪谍同党。张孝武下意识地抖了抖信纸,没有照片掉出来,他只好耐着性子接着读了下去。
后面的内容让张孝武的脸色很快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原来,那个狡猾的“启明星”在这个紧要关头,非但没有把如此重要的照片送来,他现在想到的甚至不是党国的利益,居然开始跟自己讨价还价,谈起了条件。
情报的第一段写到:“卑职将带着中共特使的照片潜来北平,帮站长辨认这个一进城就失去了踪影的特使。相信此举将大大地威胁到城内共产党的行动,从而收到奇效。荡平共党匪谍、粉碎这次行动后,卑职将按照站长之教导飞赴重庆,前往中美合作所学习对抗共匪之精深技术,不负钧座所望。”这赤裸裸的废话,除了提醒张孝武兑现自己当初许下的诺言,别的就全然不顾了。
张孝武怒不可遏,像一只凶猛的鲨鱼忽然被渺小的鱼鳖虾蟹愚弄一般,站起身攥着拳头浑身颤抖地瞪着眼前并不存在的“启明星”吼道:“你走?你走了匪区递送情报的交通线怎么办?你走,他走,大伙都走!全走了之后共产党还能进不了城?等他们占了全中国之后,蒋总裁又该往哪儿走?”
一番歇斯底里之后,张孝武再次冷静了下来,强忍着满肚子怒火继续看起了情报来。下边的内容就更让张孝武无语了,自己苦心孤诣打造的谍报明星竟然自私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可杀不可留!
“启明星”之所以让张孝武这么恼怒,原来是在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之后,他又打起了钱的主意。“启明星”在情报里提到:“鉴于这次行动触及到了共党要害,随后的境况将更加艰难。为今后计,首先要保证快速递送情报的特工安全。目前共军占领区内,国府印发的法币已经全面废止。请局座用金条或美钞支付活动经费,以确保任务顺畅,不负潜伏特工报效党国之赤诚!”
张孝武恨恨地想:今天已经是任务最后的期限了,就算是“启明星”带来照片,可能也无法扭转局面了。由于他的自私,造就了事情的失败,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坏了他张孝武证明自己对党国事业一腔赤诚的机会。由此,张孝武不禁起了杀心,他要来个将计就计,让“启明星”来,然后斩草除根不让他活着离开。你不是要走吗?好,我成全你,让你走得远远的,让你直接到天上去。主意已定,张孝武又迅速地浏览了一下全文。
这一次,张孝武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次的情报不光洋洋千言,还是“启明星”手写的。这就意味着他手下的秘密电台出事了,所以才临时采用了亲笔密写的办法。
发现这个情况,张孝武浑身上下全都凉透了。这意味着他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才建立起来的交通线,刚刚畅通就被对手拦腰斩断、再也发挥不了想象中的巨大作用了。
张孝武想到对他寄予厚望的老A和粉碎中共重建金融新秩序的计划眼看着就要化成泡影了,这位军统少将感到手脚冰凉、冷汗淋漓。就在张孝武灰心沮丧到了极点的时候,他的目光又下意识地停在了墙上那幅蒋介石的画像上。不知怎的,他突然间想起了蒋介石当年在永丰号战舰上护卫着国父孙中山闯过粤军炮台的事情。跟以往一样,他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来就会热血沸腾,勇气倍增。
那是一九二二年的六月十六日,由于割据军阀粤军总司令陈炯明的突然叛变,国父中山先生只得登上了永丰舰撤离。在猛烈的炮火攻击下,随行的人员全都躲进了舱底,只有两个人依然矗立在甲板上。前边椅子上坐着的就是国父孙中山,他身后护卫着的正是如今的总裁蒋介石。特别是在经过一个炮台的时候,蒋介石请求中山先生下到了舱里,自己却留在甲板上继续指挥,最后终于带着永丰舰闯过了枪林弹雨,平安地脱离了险境。这件事早就已经是军统激励部下的陈词滥调,可张孝武却把这件事奉为了经典,经常在心灰意冷时想到它。
在这一瞬间,张孝武的心里又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决定采取行动,挽救自己失败的命运、挽回老A局长对他的信任。
张孝武让秘书把马奎等几个处长请到了面前,直截了当地说道:“各位,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共产党印制钞票的计划应该已经开始实施。为今之计,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地行动起来,再不能有任何的失误了!”说到这里,他用他那阴冷的目光扫视了面前的几个部下,咬牙切齿地下达了命令:“马奎,你继续监视邹立敬夫妇!其余的人加紧清查所有具备印刷条件的印厂!外勤处和行动队立即分布到所有出城的哨卡上,把那里的守军给盯死了,任何人出城都必须经过军统的允许!”
山穷水尽的张孝武真的急了,除了马奎手下的行动处仍在继续执行着暗中监视的任务,其余的军统特务全都从暗处跳出来,地毯式地清查着北平城内稍有规模儿的印厂,还在北平的几座城门下增派了检查人员,连赫敏慈的101师和邹立敬辖下的铁甲列车大队也不例外。闹得北平城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在保定,“启明星”已经跟着伪装老板的特务接上了关系,暂时潜伏在了酒楼中。由于保定解放时有大批的国民党军政人员没有在军管会限定的时间内登记自首,军管会为了清查漏网的蒋军士兵,在所有出城的路口都设了卡,所有经过的人员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没有军管会的路条,就连一只苍蝇想飞出城去也是千难万难。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启明星”哪里还有胆量去冒这个险,只得让那个伪装成老板的特务给张孝武发电报,请他想办法帮自己脱身。
就在“启明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伪装成老板的特务突然神秘兮兮地走进了屋里,把一份刚刚收的密电递到了他的手上。“启明星”拿过密电一看,正是张孝武发来的指令。
在这份密电里,张孝武严厉地命令道:“鉴于北平情况紧急,望你尽快潜入北平,协助查找中共特使。为了你能尽快返回北平,我已经启用了代号‘锥子’的特工,由他来掩护你,万望急速动身,不得迟误!”
望着手里的密电,原本彷徨无计的“启明星”不由得大喜过望,他连忙抬起头望着酒楼老板问道:“那个‘锥子’准备好了吗?我什么时候动身?”
酒楼老板笑着回答道:“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一会儿就送你走!”说着话,酒店老板从“启明星”的手里拿过了那份密电,划着了一根火柴……
按照酒楼老板的提示,“启明星”终于赶到了指定的接头地点。他警惕地四下里看了看,在原来的保定警备司令部楼前,停着一排卡车,许多解放军战士正在往车上装着粮食,车身上无一例外写着红红绿绿的标语。打头的一辆车上,还拉着写有“支援前线,解放北平”的横幅。一个解放军干部模样的人一边注视着搬运粮食的战士们,一边不断地看着腕子上的手表,从他的长相上看,正跟密电里描述的“锥子”十分吻合。
“启明星”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那人面前,笑着递上一支烟说道:“请问刘连长在吗?”
那个人回过头来打量着他问道:“刘连长?他叫刘什么?”
“启明星”一听对方张嘴说出了预定的暗语,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掏出火柴替那人点上了烟笑道:“你们这里难道还有好几个刘连长吗?”
那个人笑道:“姓刘的连长还真有几个。你要找的是什么地方的人?”
“启明星”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答道:“我要找的这个刘连长老家是南京的!”
那个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就是刘连长,你是后勤处派来押车的老李吧?”
原来,这个人确实就是张孝武派来掩护“启明星”的杀手锏——锥子。“启明星”赶忙笑着回答说:“是呀,我这不是来找你报到了吗?”
1949年1月21上午9∶29
眼看着战士们把粮食全都装上了车,刘连长“锥子”把“启明星”领到了最后一辆卡车前命令道:“上去吧,李干事!这辆车就由你负责了!”
“启明星”赶紧立正敬礼,大声地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锥子”还了个礼,压低了声音说道:“司机是个新兵,你只说自己是后勤处的干事就行!”
“启明星”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拉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室里。望着“启明星”钻进驾驶室后随手关上了门,“锥子”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狞笑,他快步走到了第一辆卡车前拉开门,往驾驶室的脚踏板上一站,回过身大声地朝等在身后的几辆卡车喊道:“出发!”
运粮支前的车队顺利地穿过了保定的大街小巷。当他们来到了南关的检查哨时,执勤的哨兵也没有留意他们,当下便搬开了用原木和铁丝网做成的路障,把手里小红旗一摆,把他们放出了城去。
过了哨卡之后,卡车在“锥子”的催促下猛地加速,飞快地向北平方向驶去。“启明星”为了避免和司机过多攀谈,一上车就闭着眼假装打起了瞌睡。其实他一刻都不敢放松,一双眼睛一直在紧张地注视着车窗外的一切,右手一直悄悄地握在腰间的枪柄上。当卡车通过一片坑坑洼洼的路面时,“启明星”趁着颠簸的机会悄悄地扳下了驳壳枪的机头,打开了枪套上的铜扣。
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检查哨,“启明星”渐渐地放下了心来。在经过一个不知名的村镇时,放哨的民兵还朝着车队敬了个礼。随着和北平的距离不断拉近,“启明星”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兴高彩烈的支前群众和气势如虹的解放军队伍,他不由得暗自沮丧地想:“看来北平的气数真的尽了,城破只在咫尺之间了。”想到这里,他又暗暗打定主意:“到北平帮助张孝武破获了这起印制人民币的大案后,必须赶紧设法离开这座危在旦夕的孤城,绝对不能再一次落到共产党的手里!”
邹立敬家附近的春和茶馆离通往宣武门大街的胡同口只有几丈远,绝对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儿,加上周围住着好几户身份显赫的官宦人家,不仅大街边上的巡警阁子很少来这儿找麻烦,就连混迹在这一带的地痞流氓也都很少上这儿来惹是生非,生意一直很好。
由于这会儿还早,整个儿茶馆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客人,茶馆里的伙计便跟老板凑在一起听起了戏匣子(收音机)里的节目。收音机里,麒派老生高百岁正在唱着《徐策跑城》里精粹的唱段,连屋里坐着的两位老茶客也跟着摇头晃脑地小声哼哼着,那劲头儿别提多美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古铜色棉旗袍的女子施施然走进了茶馆儿,来到了柜台前边。还没等掌柜和伙计明白过来,那女子已经把一小摞大铜子儿放在了柜台上,信步朝着通往二楼雅间的楼梯上走去。在老板和伙计错愕的眼神中,那女子已经用黄莺出谷般悦耳的声音吩咐道:“一杯红茶,一小碟云片糕!”
等老板喜滋滋地把那些大铜子儿收进了抽屉里,忙不迭地答应着时,那女子妙曼的身形已经上到了楼上。整个茶馆里包括那两位浸淫在京戏里的老茶友,竟没一个人看清楚她的长相儿。最先反应过来的老板猛地一推伙计,小声说道:“吃窝头撑傻了是怎么的?赶紧去伺候着呀!”
伙计猛然间醒悟过来,赶紧手脚麻利地从贮藏着红茶的瓷罐子里用黄杨木茶匙舀出茶叶,拿着大铜壶沏起茶来。
在二楼临窗的雅间里,那个女子手拿一本线装书倚着雕花的格子窗优雅地翻看了起来。伙计把茶点送上来,摆在了套着天青蓝缎子边儿的桌上后,偷眼望着那个被书挡住了大半张脸的女子问道:“小姐还想要点儿什么?”
那女子一动没动,再次用悦耳声音回答道:“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伙计答应着退出了雅间,心里啧啧赞叹,暗想:“这位姑奶奶好大的谱儿,一张嘴就是‘下去吧’,不是豪门千金起码也是个大家闺秀,我真得好好伺候着……”
女子见伙计退了下去,就凭窗而望看向了大街。很快她便有了收获,随着几声汽车的喇叭响,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对面铁甲列车大队司令邹立敬的家门口。邹立敬外边套着美式短风衣,里边穿着少将军装,戴二小姐身着月白色缎子面滚红边棉旗袍,身上绣着牡丹缠枝图案,肩上围着一条紫莹莹的水貂围脖,两个人先后从车里出来,朝着住所走去。
这个情况当然也逃不过在市镇府一个次长家门口监视着的特务,那小子看了一下手表,掏出一个本子详细地记下了这一情况。
与此同时,一辆洋车忽然间出现在附近的胡同口儿,一个神秘的女人轻轻地撩开了洋车上布篷下挡风的帘子,朝外望了一眼之后便迅速地放下了帘子。这辆洋车轻快地拐进了胡同里,消失不见了。
楼下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一幕也没能逃过雅间里那个女子的眼睛,她把手里的书往随身带的手提袋里一塞,便飞快地下了楼。还没等老板和伙计明白过来,整个人已经出了茶馆儿,挥手叫住了一辆经过的洋车。只见她轻快地坐上,又拉上了帘子,车夫正要开口,那个女子已经轻声吩咐道:“出这条胡同儿往前走!”
车夫答应着拉起了洋车,沿着那条胡同往宣武门大街的方向跑去。很快,前边那个女子坐的洋车便出现在了大街上。就这样,茶馆里出来的女子远远地跟上了那个神秘的女人。
在穿过了两条小街之后,前边的那辆洋车终于停了下来,里边的女子神色匆匆地走下已经放低了车把的洋车,急匆匆地走进了一座小院儿,后边这辆洋车小跑着从她的身后经过。在这很短的时间里,坐在车里的女子看清了那个女人的长相,也记住了这家的门牌号码,她还听见那个女子轻轻地对车夫说道:“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出来!”
坐在车里的女子悄然从那里经过,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军统站的办公室里,张孝武坐在办公桌前紧张地守着电话,希望派去盯梢的特务能有好消息传来。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张孝武一把抓起了电话,神经质地问道:“有什么情况吗?快说!”
电话那头儿,一个女人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张孝武的耳朵里:“张站长,有个重要的情况!”
张孝武对这个陌生的女音产生了怀疑,马上阴恻恻地问道:“我能知道你是谁吗?”
电话里的女人笑着说道:“玄武湖上的鱼多了起来,扔一块石头就能惊得跳出水面!”
张孝武猛地一惊,对方在用军统内部的暗语跟自己联络,而知道这种暗语的只有各地军统站的负责人才用,使用者则是老A手下为数不多、直接向他本人负责的高级特工。按照军统局的规定,只要对方一亮明身份,军统站就必须向对方提供力所能及的一切援助,尽可能地满足对方的要求。
张孝武不敢怠慢,赶紧回答说:“是呀,就跟杭州西湖边的雷峰塔一样,哪块砖都能辟邪!”
那个女子咯咯一笑说道:“张站长真是个认真的人,其实你不说暗语我也听出你的声音了!”
张孝武这会儿根本没心情开玩笑了,他公事公办地问道:“请问阁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哪知这句话一出口,电话那头的女人笑得更欢了:“张站长,我看是我帮你还差不多。老A局长指示,让我暗中协助你查访中共匪谍印制匪钞的案件,你说算不算帮你呀?”
听了这句话,张孝武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怎么也想不通老A居然会这样看轻自己的能力,但转念一想,自己到目前为止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能有个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帮忙,怎么也不算是坏事儿。便笑着问道:“听阁下这口气,难道你已经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那女子毫不客气地回答说:“目前我的确有了一个很值得怀疑的线索,一经查实,匪谍将全部落网!我现在就去查实,等下自会跟你联络的。记住,我的代号是野猫!”
1949年1月21上午12∶13
“野猫”的突然现身,反倒激起了张孝武的好胜心。他心里不服气地想:“我管你什么家猫还是野猫?想在北平跟我一争高下你还差得远呢!等我抢先破获了这起案件,看你怎么跟局长老A交待!”张孝武之所以敢这么想,是因为他已经接到了潜伏在保定的特务密报,知道“锥子”和“启明星”已经带着中共特使的照片朝北平赶来了。他再次坚信,只要掌握了这个有利的情报,那个野猫就休想跟他争功了!
运粮的车队停在了四野控制的前沿阵地后,那些头戴狗皮帽子的东北野战军很是热情,一边招待他们吃饭,一边派了一个连去替他们卸粮食。趁着这个空当儿,“锥子”故意对他的副连长说道:“你在这儿先招呼着,我这就去跟四野的同志交接一下,很快就回来!”说完这句话,他故意对独自一个人在车队附近徘徊的“启明星”嚷道:“李干事,你跟我一块儿去吧!”
凭着这个借口,“锥子”和“启明星”骗过了路上的哨兵,来到了两军缓冲的无人地带的第一道战线前。正当他们想要找机会溜到战壕前的荒草中去时,一个战士突然从附近的观察哨里探出身来朝他们嚷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赶紧卧倒!要炮击了!”
随着这一声喊,“启明星”吃惊地发现,他们竟然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一处由大口径火炮组成的炮兵阵地前。上百门大口径的榴弹炮已经高高地扬起了炮口,对准了远处已经遥遥可及的北平。就在“启明星”猛地一拉“锥子”就地卧倒了的时候,随着一门炮“咣咣”两发试射之后,一阵闷雷似的响声震得地皮都跟着颤动了起来。解放军继昨天之后又一次旨在震慑对方的炮击开始了,一颗颗炮弹带着强烈的气流从他们的头顶掠过,就像平地里刮起的一阵狂风。
随着炮击的开始,孤岛似的北平城外腾起一股股烟柱儿,整个炮兵阵地也笼罩在了一片烟雾之中。炮兵阵地前的第一道战壕里,所有的战士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