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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女子的来信-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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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一生中的24小时(8)
“可是,一个令人震骇的瞬间终于出现了——整个晚上,我心里一直隐隐害怕会有这一瞬间,它一直像即将来临的风暴预悬在我的紧张不安的神经之上,此刻果真突然降临了。转轮里的圆球又以那轻微的脆声转了一圈,两百张嘴唇屏住呼吸,直到管台人报出:‘空门’——同时他急忙挥动筢竿,从四面八方把叮当乱响的钱币和发出脆声的钞票全部揽光。就在这一瞬间,那两只手做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动作,它们猛然跳向半空,仿佛要抓住一件看不见的东西,随即跌落下来,落时全不用劲,只凭本身重量,气息奄奄似地掉在桌上。可是后来,它们忽地一下又活转过来,急忙离开了桌面,逃一般收回到自己的身上,像野猫一般在身上爬来爬去,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神经慌乱地窜遍了所有的衣袋,想在什么地方发现一个被遗忘的金币。然而,它们每次都是一无所获地退了回来,这种毫无意义、毫无结果的搜寻却一遍又一遍地不断重复着,越来越急切。这时候,轮盘已经重新旋转起来了,其他人都在继续赌博,钱币叮当乱响,椅子纷纷摇动,上百种杂音混在一起,嗡嗡直响,充满整座大厅。这一幕可怕的情景使我震栗,我不禁全身发抖:我清清楚楚地当场亲身感受了这一切,就仿佛是我自己的手指,急切而绝望地掏摸着个个衣袋,抓捏着衣服上每一道衣褶,要找出一个金币来。突然,我对面这个人霍地站起身来——完全像个忽然感到不适的人,站起来以免窒息;在他身后,椅子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可他却根本没有回顾一眼,也不注意身边的人,径直拖着步子离开了。大家都惊慌地避开这个摇摇欲倒的人。
  “这一瞬间我吓呆了。因为我当时立刻就明白,这个人要上哪儿去:他是要走向死亡,谁要是这样子站起身,决不会是走回旅馆,也不是去酒店,去找一个女人,去搭火车,或是去另换一种生活,而会是直截了当地跌入无底深渊。即使是在这间地狱般的大厅里感情最冷漠的常客也一定看得出来,这个人不会再在家里、在银行里或多亲戚那儿得到支援了。他明明是带着最后一笔钱,带着他的生命,到这儿坐下来孤注一掷的,现在他踉跄着离开了,是要走出这个地方,同时也无疑是要走出生命。我一直在担心,从最初的一瞬起我就着魔似地感到,这场赌博中有点什么,远超出输赢得失之上,然而此刻,我看到生命突然从他眼里消逝,死亡把这张方才还生气盎然的脸涂上一抹灰败,我只觉得一阵黑黝黝的闪电,猛力打在我的身上,当这个人从座位上忽然抽身蹒跚着走开时,我不由自主——他那种雕塑式的身姿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非要用手抵住桌子不可,因为他摇摇晃晃的样子现在也从他身上传到我的体内,犹如先前他的紧张侵入我的血管和神经。可是后来,我还是被带走了,我一定得跟随着他:一点也不是出于自愿,我的脚步开始移动了。这一切完全是不自觉地发生的,并不是我自己在行动,而是行动来到我的身上,我对谁也不加理睬,对自己也毫无感觉,就跑进通向门口的走廊。
  “他站在衣帽间,仆人把大衣拿给他。但是他的手臂已经不听使唤,殷勤的仆役帮他穿上大衣,费了好大的劲,像是帮助一个手臂折断了的人。我看见他把手伸进背心口袋里,机械地摸索着,想要赏给仆役一点小费,可是,抽出来的还是一只空手。马上,他像是突然间记起了一切,喃喃着十分狼狈地向仆役说了一句什么,便又像刚才那样蓦地一下转过身去走开了,跌跌跄跄跨下赌馆门前的石阶,完全像个醉酒的人。那位仆役站在台阶上,目送了他一阵,脸上先是一副轻蔑的神气,然后才露出会心的微笑。
  “这个场面是如此的震撼人心,我简直羞于在旁观看。我不由自主地把脸转开,很不好意思,好像在剧院的舞台前那样,把一个陌生人的失望情状看进眼里,——可是后来,那点莫名其妙的惴惴不安又突然推动了我,使我跟上前去。我匆匆忙忙叫仆役取过我的外衣,脑子里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想法,完全机械地,像是凭着一股冲动,急急追赶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C大太讲到这儿,停了一会儿。她坐在我的对面,始终保持着那种独有的安详冷静,稳重沉着地娓娓叙述着,几乎毫无间断。只有内心早有准备、对情节仔细整理过一番的人才会这样。此刻她第一次住口,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她忽然中止了叙述,抬起头来对我说:
  “我答应过您和我自己,”她略显不安地开始说,“要极其坦率地讲出全部的事实。可是我现在必须请求您,希望您能够对我的坦率给予完全的信任,不要以为我那时的举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即使真有那样的动机,今天我也不会羞于承认的,然而,在这件事上,这样估计却是完全错误的。所以,我必须着重说明,我跟着这个希望破灭了的人追到街上,我对这位青年丝毫没有什么爱恋之意——我脑子里根本不曾想到他是一个男人,——我那时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自从丈夫去世以后,事实上我从来没再正眼注视过任何男子。那些事在我已是无所动心的了:我向您说得这么干脆,而且非要说明这一点不可,因为,如果事实并非如此,那未,随后的全部经过何以非常可怕,在您听来就会难以理解了。当然另一方面,也讲不清楚究意是一份什么感情当时如此强烈地驱使我去追随那个不幸的人,这里面有好奇的成分,但主要是一种可怕的恐惧心理,或者说得更确切些,是惟恐什么可怕的事情将会发生的恐惧心理。从头一秒钟起,我就隐隐地感到有点非常恐怖的什么,一团阴云似地罩着那个年轻人。然而,这类感觉是谁也分析肢解不了的,尤其因为它错综复杂,来得过于急速,过于迅速,过于突兀了,——谁要是在街上看到一个孩子有被汽车碾死的危险,会马上跑过去将他拉开,当时我所作的很可能正是这种急于救人的本能行动。或者,换个比喻也许更说明问题:有些人自己不会游泳,看见别人吃醉了酒掉进河里,就立刻从桥上跳下水去。这些人来不及考虑决定,不问自己甘冒生命之险的一时豪勇究竟有无意义,只像着了魔受了牵引,被一股意志的力量推动着便跳下去了。我那次正是这样,不加任何思索,也没有清醒的考虑就跟着那个不幸的人走出大厅,来到门口,又从门口走向路边的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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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一生中的24小时(9)
“我相信,不论是您,或是别个双目清醒感觉敏锐的人,也会受到这种忧急焦虑的好奇心理的牵引,因为看到那个最多不过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步履艰难、犹如白发老人,脚步踉跄,犹如一个醉汉,全身骨头像被打断,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晃晃悠悠地从台阶蹭到马路边的露台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景象呢。他走到那儿就象一只草袋似的倒在一张长椅上面,这个动作又一次使我不胜惊恐地看出:这个人已经完了。只有一个失去生命的人,或者一个全身筋肉了无生意的人,才会这样沉重地坠倒。他的头偏斜着向后悬在长椅的靠背上,两只手臂软软地吊垂着,在煤气街灯惨淡昏暗的亮光里,任何过路的都会以为这是一个自杀了的人。他的形状的确象一个自杀了的人——我无法解释,为什么我心里会突然涌出这样一个念头,但是它突然出现,生动具体得伸手可以摸到,真实得令人战栗,真实得使人害怕。——在这一秒钟里,我两眼望着他,心里不由得不相信:他身边带着手枪,明天早上别人将发现这个人已经四肢僵硬,气息断绝鲜血淋漓地躺在这一张或另一张长椅上了。我确信不疑,因为我看出,他那样倒向靠椅,完全象是一块巨石坠下深谷,不落到谷底决难停止。像这样的体态动作,充分表示倦惫绝望,我还从来不曾见到过。
  “现在请您设想一下我当时的处境,我就站在那个一动不动、彻底崩溃的人坐的椅子后面,相距不过二三十步,惘然不知所措,强烈的愿望驱使我向前伸出援手,而代代相传的羞怯又使我裹足不前,不敢在大街上和陌生男人谈话。天空阴云密布,街上的煤气灯发出摇曳不定的昏黄灯光,偶而才有人影匆匆闪过,因为已近午夜时分。我是几乎独自一人和这自杀者一起呆在这花园里。接连五次、十次,我一再鼓起勇气,走近他的身边,却总是感到羞惭;依旧退了回来,也许这只是一种本能吧,困为我深心里存着畏惧,害怕踉跄失足的人会带着上前扶救的人一同摔倒,——我这样忽进忽退,自己也清楚地认识到处境十分可笑。然而,我还是既不敢开口说话,又不敢转身离开,我不能一事不作将他撇下不再过问。差不多有一小时之久,我犹豫不决地在露台上踱来踱去,我对您这样说,希望您能相信我。这简直是无穷无尽的一小时,在这一小时里,一片看不见的大海里的干重细浪把时间撕得粉碎。这个彻底垮掉的人的这付模样深深地震撼了我,使我不忍离去。
  “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说一句话,做一件事。我会整整半晚那样站着等待下去,或者,我最后也许会清醒过来顾念自己,离开他转回家去;的确,我甚至相信自己已经下了决心,准备撇开眼前的凄惨景象,就让他那么晕厥过去,——可一股极为强劲的外力作出了决定,使我无法再犹豫不决。原来这时下起雨来了。那天黄昏时一直刮着海风,吹聚起满天浓厚潮润的春云,早使人肺腔里和心胸间窒闷阻塞,直感到整个天空都沉沉降落了。这时突然掉下一滴雨点,接着风声紧促,催来一阵暴雨,雨点沉重密集,哗哗倾泻,来势异常猛急,我不由自主地逃到一个售货亭的檐下避雨。尽管我打开了伞,那阵阵狂风依然把雨水吹到我的衣服上面。劈劈拍拍的雨点打着地面,激起冰凉带泥的水沫,溅在我的脸上和手上。
  “可是,——这一霎令人惊骇无比,事隔二十年,回忆起这番可怕的景象我至今还感到嗓子眼堵得厉害,——任是大雨滂沱,那个不幸的人却还躺在椅上毫无动静。所有的屋檐水沟都有雨水滔滔不绝地流着,市内车声隆隆遥遥可闻,人人撩起外衣纷纷奔跑。凡是有生命的东西,都在慌慌张张地奔跑逃窜,寻找躲雨的地方,无论是人还是野兽都对这狂风骤雨显得非常害怕——唯有那儿长椅上面漆黑一团的那个人,却始终不曾动弹一下。我先前对您说过,这个人象是有着魔力,能用姿态动作将自己的每一情绪雕塑式地表露出来,现在他就这样静坐不动,这样一动不动毫无感觉地坐在急风暴雨之中,世界上决难有一座雕塑,能够这么令人震骇地表达出内心的绝望和完全的自弃,能够这么生动地表现死境:他显得疲惫已达极点,再也无力站起来走动几步躲向一处屋檐下了,自己究竟存在与否,在他也已是丝毫无足轻重。我只觉得,任何雕塑家,任何诗人,无论是米开朗琪罗,还是但丁,都从来没有像这个活生生的人那样让我如此动情如此揪心地感觉到这极端绝望的姿势,这人世间最深沉的苦难。他听任雨水在身上浇洒淌流,自己已经力尽气竭,难再移动躲避了。
  “我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猛然纵身,冒着鞭阵一般的疾雨,跑过去推了一下长椅上那个湿淋淋的年轻人。‘跟我来!’我抓起了他的手臂。他那双眼睛非常吃力地向上瞪望着。他似乎渐渐恢复了一点意识,可是并没听懂我说的话。‘跟我来。’我再一次拉拉他那湿漉漉的袖子,我简直要生气了。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不知所措。‘您要我上哪儿?’他问,我一时回答不出,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带他上哪儿去,只是别让他再被这冷雨浇淋,别让他由于极端绝望想要自杀似地毫无意义地坐在这里。我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拉着这个完全心无所属的人往前走,将他带到茶亭边,这般雨横风狂,一角飞檐总还能够多少替他遮挡一些。下一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只想把这人拉到干燥的地方去,拉到一处屋檐下,以后的事我根本不曾考虑。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24小时(10)
“我们两人就这么并肩站在一个狭窄的干处,背靠着锁着的茶亭门墙,头上只有小小的一条屋檐,急雨下个不停,突然刮来的阵阵狂风不时狡猾地从屋檐下把凉飕飕的雨水吹到我们的衣服上和脸上。这种境况无法久耐。我不能老是那么站着,陪着一个水淋淋的陌生人。可是另一方面,我既已将他强拉过去,又不能什么话也不说就将他一人撇在那儿。怎么也得做点什么吧;我逐渐迫使自己头脑清晰地进行思索。我想最好叫辆马车送他回家,然后自己回家,到了明天他会知道怎样挽救自己的。于是,我问身旁这个呆瞪瞪凝视着夜空的人:‘您住在哪儿?’”
  “‘我没有住处……我今天下午才从尼斯来到这儿……我那儿是没法去的。’”
  “最后这句话我没有立刻了解。后来我才明白,这个人竟将我看作……看作一个妓女了。每天晚上,总有这种女人成群结队地在这赌场周围转来转去,希望从那些手气好的赌徒或者醉汉身上还能捞到几个钱。我竟被看作是这样的女人了。归根结蒂,他又怎能有别的想法呢。我自己也只是到了现在,当我讲给您听的时候,才体会到我当时的行径完全教人无法相信,简直是荒唐怪诞。我把他从凳子上拉起来,不由分说地拽着他跟我一起走,这也的确不是高尚女人应有的举动,那又教他怎能对我有别的想法呢。可是,我没有立刻意识到这些。只在过了一会以后,直到已经太迟了,我才发觉这个骇人的误会,我才了解他将我看作了什么样的人。然而已经为时太晚,否则我绝不会说出下面这几句话。我说:‘找一处旅馆要一个房间吧。您不能老待在这儿。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立刻,我突然明白了他这种教我痛心的误会,因为他根本没有转过脸来,而是以某种嘲讽的神气表示拒绝:‘不用了,我不需要房间,什么都不需要。你别找麻烦啦,你不必费劲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你可找错人了,我一个子儿也没有。’”
  “他说话时还是那样令人惊恐,还是那样意冷心灰令人震骇:这个身上滴水衣服湿透的人站在那里,心力交瘁,浑身无力地靠在墙上,使我深受震撼,全然不暇顾及自己所受到的那点虽然轻微却很难堪的侮辱。我这时唯一的感觉,还和我看见他蹒跚着走出赌厅那一霎、以及在这不可思议的一小时里又不断感到的事情一样:这个人,一个年轻的、还活着的、还有呼吸的人,正濒临死亡的边缘,我非救他不可。我向他走近几步。
  “‘别担心钱,您跟我来!您不能老站在这儿,我会替您找个安顿的地方。什么也不用操心,跟我来吧!’”
  “他扭过头来了。四周雨声闷沉,檐溜里水势滔滔,我感到他在黑暗中第一次努力想要看清我的面孔。他的身体也似乎慢慢地从麻木不仁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好吧,随你的便,’他表示让步了。‘在我什么全部一样……究竟,那会有什么不一样呢。走吧。’我撑开了伞,他走到我的身边,挽住我的胳臂。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状态我觉得很不舒服,我简直吃了一惊,我深心里感到害怕了。可是,我没有勇气阻止他,因为,如果这时我推开了他,他会立刻掉进深渊,我所一直企求的就会全部落空。我们又退回几步,向赌场走去。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不知道该怎样安顿他。我很快地考虑了一下,最好的办法是领着他找到一处旅店,然后塞给他一点钱,让他能在那儿过夜,明天早上能够搭车回家,我没再想到其他什么。一辆辆马车急匆匆地驰到赌场门前,我叫住一辆,我们坐进车里。赶车的询问地址,我一点也不知道怎样回答。可是我忽然想到,带着这么个遍身水淋的人,高级旅馆是不会接待的,——另一方面,我也的确涉世不深,根本没有想到会引起胡乱猜疑,就冲着马车夫叫道: ‘随便找一处普通的旅馆!’”
  “马车夫漫不在意地冒着大雨赶动了马匹。我身旁那位陌生人一直默不作声,车轮轧轧滚动,雨势猛急,雨水强劲地猛击车窗的玻璃。我坐在漆黑的、棺材形的车厢里心绪万分低沉,只仿佛陪送着一具死尸。我竭力思索,想找出一句什么话来冲淡这默默相处的奇怪恐怖的气氛,可是我什么话也想不出来。过了几分钟,马车停住了。我先下车付了车费,那位陌生人恍恍惚惚地跟着走下,关上了车门。我们这就站在一家陌生小旅馆的门前,上面伸出一个穹形玻璃屋檐,使一小块地方免遭雨水袭击。四处单调的雨声使人厌烦,雨丝纷披搅碎了一望无尽的黑夜。
  “这个陌生人站立不住,身不由己地靠在墙上。他的湿透的帽子和皱缩的衣衫还在淋淋漓漓滴落雨水。他站在那儿,像个刚被人从河里救上岸来、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的醉汉,他靠着的那一小块墙上,水流如注,渍痕显明。可是,他不曾微微使出一点力气摇抖一次衣衫、甩动一下帽子,却让水滴不停地顺着前额和脸颊向下流淌。他完全无动于衷地站着。我没法跟您说,这种万念皆灰的样子是多么强烈地震撼了我的心神。
  “这时我必须作点什么了。我从衣袋里掏出了钱:‘这儿有一百法郎,’我说道,‘您在这儿要一个房间,明天乘车回尼斯去。’”
  “他吃惊地抬起头来望着我。
  “‘我在赌场里观察了您半天,’我见他有些迟疑,便催促着他说:‘我知道您已经输得精光,我担心,您正想去干什么傻事。接受人家的帮助并不丢脸……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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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一生中的24小时(11)
“然而,他却推开了我的手,我没想到,他会断然拒绝。‘你这人心地很好,’他说,‘可是,别白白糟蹋你的钱吧。我已经是没法援助的了,这一夜我睡觉也好,不睡也好,完全无关紧要,反正明天一切都要完蛋。我是无药可救的了。’”
  “‘不,您一定得拿着,’我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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