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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玉赧然道:“名气倒是不大,这老道不邀名,做事低调得很,出了城北细竹林这条街,其他人根本就没听过他的名声。我们也是偶尔听说了木雕的事,才知道这王道士深得左邻右舍的敬重,许多人称之为王真人。”
“真人?”苏辰脚步微顿,微微感应了一下紧闭的院门,笑道:“能凭借着普通竹林石头,就布下玄妙阵法,倒也当得起一声真人之名。”
真人这名号,在这个年代,还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称呼的。
没有本事的话,随便枉自尊大,很可能会被人打成死人。
他转头扫了南玉一眼,轻声问道:“不是叫你们找道书吗?这王道士家中可有典籍?”
苏辰急急匆匆的赶到,此时一看,反而不着急了。
在他的灵魂视觉之中,那片竹林石块组成的阵势之中,气机深沉晦涩、迷雾重重,着实有着奥妙之处。
最重要的是,他感应到了谢秋莹的气息,仍然十分健旺,生命力如火焰般升腾,气息中间透着一股强盛的斗志……
一股股剑意纵横冲突。
不过,冲来冲去,她只是在原地打着转,似乎在跟什么东西拼死搏杀着。
这种情况表明,谢秋莹只是被困住,在跟某些莫虚有的东西打斗,并没有什么危险。
她应该是被蒙蔽了思维和感官,以为自己遭遇到了敌人,除非打到力竭,否则不会停下来。
“是存心戏弄吗?还是展露实力,想让人知难而退?”苏辰目光幽冷,看着不过处躺着的七八个白虎堂服饰的汉子,晕倒在院墙一角。
“这是力竭之后被人打晕,然后扔出来了。”
………………………………
1208 不讲道理(下)()
南玉被苏辰目光一扫,只觉对方眼神如同闪电,有着无边锋锐。
仿佛自己身心内外全被看得一清二楚,当下不敢怠慢,回道:“因为先前所寻道典,都不合公子使用,属下就想着,或许普通人家也分不清什么真正的好东西,因此就改了方向,专寻一些有名气的出家人士打听寻找。”
“这倒是个法子。”
见苏辰看向晕倒的帮众,南玉道:“我们事前也曾找了几个道士和尚,却没有什么收获,等到了王道士这里,说明来意,竟吃了个闭门羹,连正主都没见着,于是,就……”
“于是就强闯,然后被人打了出来,不敢再进去了吧,你们堂主又是怎么回事?”
“属下本来觉得事情蹊跷,这道士恐怕不好对付,是有本事的人,柳堂主得知消息后,却说她还未见识过什么阵法,想试一试,还说如果一炷香时间没有出来,就让我前去请公子。”
“好奇心害死猫!”
苏辰暗暗嘀咕。
谢秋莹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如果是乔三在这里,恐怕也会是同样的选择。
他们这些穿越过来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各种奇功绝艺,最怕的就是平平淡淡度过几年,什么收获都没有。
真遇上了一些没接触过的力量,不去试探试探怎么也不肯甘心的。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谢秋莹心里那强大的自信,她相信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
“没想到,这女人也有着十分彪悍的一面啊,撸起袖子就干,就不怕陷在里面出不来的吗?”
苏辰暗暗吐嘈。
不过转念又想,也许是因为她知道后面还有着自己在托底,就算有什么不妥,也没有太多妨碍。
谢秋莹的事情倒也罢了,这位南玉南副堂主的行事,就有些奇怪了。
属下遇到危险,上司也失陷入内,他竟然还好好的,没有跟随闯阵。
这心机,不简单。
他深深的看了南玉一眼,直看得对方汗流浃背,方才冷笑一声道:“所有人都退开一点,我倒要看看这位王真人是何等高手,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
“锵!”的一声龙吟,苏辰腰间长剑陡然出鞘。
振臂一挥,天空一声闷鸣响起,剑锋斩破空气化为雪亮闪电,向着前方虚劈。
剑光如练如丝,只是一出现,就化为五彩。
四方狂风怒吼,直吹得周围站立帮众东倒西歪……
那道五彩光芒到了中途,绽开如莲,轰隆隆炸裂开来。
“停手!”
一声苍老喝声响起,却已经迟了少许。
雷霆剑光劈落之后,小院门楣哗的一声就碎成一片。
五彩光芒扫荡四方。
院内本来看不清晰的迷蒙雾气,在五色雷光轰鸣声中,“喀喀啦啦”全都一扫而空。
竹林石块全都粉碎,露出一桌,一椅,还有一个灰白头发的灰衣老道。
老道士目瞪口呆的看过来,面色阵红阵白,紧接着转为青色,怒喝道:“何方道友,为何不讲道理?老道与你有何仇怨,竟然打上门来?”
苏辰倒提长剑,施施然迈步走进院子,晒笑道:“王真人何必明知故问,同处一城,就不信你不知道我是谁?”
他挥了挥手,让谢秋莹等人退出院落。
这女人此时方才出阵,已是满头汗水,呼吸急促,显然是消耗了不少体力。
看了看眼前情景,知道自己插不上手,一声不吭的就点头离开,眉宇间还有些遗憾。
这是对自己没有成功失望了。
“早就听说宁公子做事霸道,我本来还有些不信,没想到比传闻中还要不讲道理,老道这里别说没有什么道经,就算是有,又岂能让人随意观瞧。”
老道士这时也不装傻了,眼中闪过嘲讽:“莫非宁公子也想抢一抢我的秘本,就象对付崂山道一般?”
“正有此意,特来领教真人高招。”
苏辰也不遮掩自己的想法。
他腰背一挺,一股气势直冲云霄。
手中丹心长剑发出蒙蒙白光,锋锐迫人眉睫。
道之相争,不在口舌。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得比一比谁的拳头够大。
心内一股思绪如野火般燃烧,杀意越来越盛……
这两天强行压制的浮躁,再也不想按捺,只想出剑斩尽眼前一切。
苏辰看人看事,直观本心。
这老道或许没有太多恶意,但也没有什么好意,至少是对自己抱有成见的。
这么一位高人就藏在金华城中,若说他不清楚自己的底细,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的。
苏辰甚至怀疑,他就躲在一旁冷眼旁观,见到自己手下前来求取道书,就故意给了一个下马威,其心思也不难猜测。
或许是想打压一下自己的气势,更或许是想为崂山道通玄真人等出一口闷气。
反正,老道士就是故意挑事。
否则的话,无非就是买书或者借书的事,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好好说开。
把人打晕扔出院落,这已经是打脸。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什么意思,就很明显了。
无非是自恃一身本事。
王老道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真是后生可畏,通玄老友心性诙谐,克己复礼,不爱与人相争,你却咄咄逼人,太过份了,就凭从崂山道抢来的五雷天罡正法吗?雷法虽然厉害,却也要看什么人来用。”
他越说越是正气凛然,突然伸手一指,掌心一道幽光闪动,桌上的一个小小酒坛封泥突然炸开。
一股浓黑如墨的烟云,向着苏辰扑了过来,只扑出三尺就迎风一晃,变为三米余高的一个青面獠牙、眼若铜铃的怪物,狂吼咆哮着一把抓了过来。
劲风起处,院内砖石乱卷,竹枝折断,那五根爪子如同五把利锥般闪着青幽幽的寒光。
“小黑已经三次浴雷,一身钢筋铁骨,你再用天罡五雷劈一下看看。”
老道士悠悠说着,袍袖一拂。
没人看见的,就有一道淡红烟气从袖口挥出,落地就化为火红色虚影贴地疾奔,如光似影,悄无声息。
“好啊,那就再接我一雷!”苏辰笑得欢畅,从善如流。
练成天罡五雷正法之后,他还没见过有人会求得自己用雷劈的,这老道士就敢,不知是谁给他的自信?
相打无好手,下手不留情。
苏辰深明这一点。
以前修练国术之时,他就知道无论修练何种拳术,都不要轻易跟人无谓动手。
切磋也好,比赛也罢,如果抱着手下留情的心思去交手,那只能说很天真。
这王老道士心中或许没有什么杀机,但出手之时,误伤误杀,他自然也是不管的。
修的是道,修的不是仁善。
因此,苏辰其实也没有想过留手。
那黑烟一出,他也跟着出手了,而且是全力发动。
如果是别人,也许发现不了老道士一明一暗两道先手,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知道鬼物攻击为佯攻,那影影绰绰快捷无比的红色小狐才是绝杀。
头顶三花一跃,一道清光汩汩然如水般铺满整个庭院。
盈盈水光中,那黑色庞大鬼物的一爪刚刚抓到苏辰头顶,就再也不能寸进。
被清光一卷,锋利如刃闪着青光的鬼爪腾起烟雾,如蜡烛一般融化开来。
“灵魂三花,玄门正宗,不……”
老道士面上先是显出惊容,看到苏辰头顶三花一道清光,面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就如同见鬼一般惊怒叫出声来。
他分明看到,那书生剑锋一跳,就恍若流光,一点艳紫雷光陡然出现在剑锋,快得无法形容,向着自己放出的红狐刺去。
………………………………
1209 只爱红尘不羡仙(上)()
两者速度极快,王老道士的喝声刚出口,那如豆般紫色雷光,就绽开如莲。
一股庞大威压出现在院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先天紫雷,他怎么可以练出来,就连崂山掌门清云真人,也只是五雷大成,练不出一丝紫芒,远远达不到运转先天,代天行雷的地步,他怎么可以?”
“吱吱……”一声惨叫。
那红色小狐身体一震,整个身体变得焦黑,身上紫光流转,不断哀鸣着。
来得比去得还快,倒窜入老道怀里。
小小兽身不停打滚,身上皮毛脱落,粉褐色的大眼睛蕴满泪光,呜呜哀鸣着。
三米高的厉鬼也是尖叫一声,象是被吓坏的孩子一般,噗的一声化为烟雾,重新窜入桌上酒坛之内。
“小红,小红,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也不活了……”老道士神情大变,就象死了孩子一样。
面上浑浊泪水往下直淌,他抱着小狐瘫坐地上,其声音之凄切,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院外众人张大了嘴,完全没看懂。
这刚刚开打,对手就被打哭了,算是什么事?
苏辰手持长剑,正要乘胜追击,就听得哭声,不由愣在原地,只感觉无比荒谬。
“想玩什么花样?难道是想要以哭泣来降低我的戒心,然后伺机出手,那么,老道士还有底牌?”
手中长剑上面光芒更甚,一缕缕淡紫如潋滟波纹,游走来去。
灵魂清光向着四方席卷,所有细微的一切都掌控在心里,森寒杀意在心头翻涌。
“别……别动手了,我认输,我认输还不成吗?”老道士苦着脸,从怀里掏出一本道书扔了过来:“你不是想看我这一门的道脉传承吗?给你,全给你,可怜的小红……”
说着话,这老头又嚎啕大哭起来。
苏辰的面色更古怪了,心里的杀机渐渐淡去,他发现自己好象是误会了什么。
这老道士是真的认输,是真的在伤心。
灵魂感应了一会,细细品位一番。
没有做假演戏,这位王道长一切情绪都发自内心。
至于那只小狐,受了苏辰全力一道天罡五雷,竟然只是震伤,皮毛焦黑着,打着滚痛叫,活力十足的。
看上去其防御力比当日封无月的那具狼妖躯体还要强横许多。
表面上伤得凄惨,实质上这红色小狐狸,身上焦黑枯朽的血肉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
它之所以叫唤得凄惨可怜,其实是因为苏辰的这一道雷光化为紫色之后,就有着一种独特效果。
多了一种缠绕灵魂的攻击,打进体内,有着不杀敌不罢休的意境在里面。
在灵魂视觉之中,小狐身上的血肉刚刚重新长好,又有一道淡紫色光芒绽放微光,毁去生机,周而复始。
也难怪那小兽会痛得打滚。
苏辰大感惊奇,他记得当日跟燕赤霞拼斗之时,这道雷光,还没有如今这般奇异功能。
“五彩雷霆化为紫色之后,还会自行生长衍化?回去可得细细研究才行。”
这些天心心念念的对付脑海中萌生的种种古怪情绪,倒是没来得及细细梳理自己一身所学,苏辰此时倒是有些后知后觉的意思,心里不由大为警醒。
刚刚出现的一股深重杀意,从自己心里腾起,这很没来由。
其实较真说起来,这次事件,无非就是老道士自恃高人,出手试探一把,切磋两手。
按自己以往的性子,并不会想着杀灭对方,只要压服即可。
“多疑、暴虐、贪婪、欲望……”
各种思绪不受掌控,肯定是出问题了。
灵魂清光在身上闪耀,种种思绪刚刚升起,就被这道清光强行压下。
苏辰目光恬淡如水,心境又恢复了平和。
王老道士感应到苏辰身上清光波动,愕然抬头,恍然大悟的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你的杀意戾气怎会如此之重,竟是到了祭炼元神的地步了……人比人气死人啊,老道一生修持,连门槛都没摸到,你年纪轻轻,就能一步登天……”
他手掌按在小狐身上,一股淡淡白光输入进去。
苏辰看得出来,他是想把紫色雷光全部驱除掉,可是,那道紫芒的本质,显然比老道士输出的白色气芒强上许多,这么做的功效并不算大。
小狐疼得混身打颤,一动不动的任由老道士施为,豆大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很可怜的样子。
苏辰心里一动,沉吟了一下,笑道:“还是我来吧,要把雷光散去,其实也简单……”
他也不待王老道同意,上前两步,就把小狐抱了过来。
一道清光闪过,那紫芒只是一振,就散成星星点点。
随着雷光消逝,小红狐的皮毛血肉很快就自动生长出来。
它眯缝着眼睛,似乎很享受的在苏辰的手中伸了个懒腰。
巴掌大小的身子柔软温暖,毛茸茸的手感很好。
它闻了闻那道清光,似乎很是喜欢这种气息,哼哼几声,伸出粉红小舌头在苏辰的手上舔了几下,还怯生生的睁着褐色大眼睛偷看他两眼。
“小家伙很会卖萌,还不记仇,的确是惹人喜爱,难怪它受伤之后,老道士会心疼得要死要活的,这是把小狐当孙子孙女在养吧。”
苏辰轻轻的抚摸着小狐的柔顺皮毛,不由笑了起来。
那本道书刚刚瞄了一眼,也明白了这一鬼一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老道士所修炼的是驭鬼驱兽法门,也不知他是怎么修练的,竟把大鬼养成了逗比,把小狐养成了宠物。
不过,无论他的养法如何,又是倾注了何等感情,至少,这两个家伙的战斗力确实不错。
就如老道士先前所言,自己如果只是用那崂山道的五雷天罡五彩雷光,还真的很难奈何得了这只小狐。
五彩雷霆打在它的身上,就算是破了小红狐的防御,转瞬之间它就能恢复伤势。
凭借着来去如电,潜形隐迹的技能,换一个人,就算是达到五阶领域,也会应付得相当吃力。
这些事只是小事,真正让苏辰态度大变,又是帮小狐治伤,又是展露亲和态度的,其实是老道士刚刚的那一句话。
他的心脏“嘭嘭”狠狠跳了两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心里却知道,自己这一次却是来对了。
脑海中不正常的思绪波动,在自己看来极为麻烦,四处寻找解决办法,在老道士的眼里,却是羡慕得很,意味着什么?
证明王老道曾经见识过,或者说曾经听说过这种情形。
看看小狐已经无事,苏辰笑眯眯的递还过去,不经意的问道:“王真人刚刚说的祭炼元神,莫非也曾有过这种经历?”
“哎,老道哪有这个福气,驱兽驭鬼乃是旁门小道,比不上玄门正宗的三花修持、灵魂清光,想要修练成元神法相,这辈子怕是没有指望了。”
老道士眼神中有些落寞,轻轻抚着小狐的皮毛,又道:“这些事情我在几十年前听师父说过,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就是觉得捉妖灭鬼,手段越厉害越好,每日里枯坐养魂,避居深山,又哪里比得上人前称尊来得咨意快活……我终归是走错路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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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0 只爱红尘不羡仙(下)()
说着话,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奉上茶水,两人落座。
苏辰挥挥手,让白虎堂的人马散去,既然找到了线索,他也就不急了。
还不忘给谢秋莹使了个眼色,告诉她原来的收集道书行动,也可以告一段落。
白虎堂的人离去,小院中气氛变得更加友好,再没有先前那剑拔弩张的紧张。
聂小倩没有离去,在一旁逗弄着跳下地来的小狐,难得的面上露出笑意。
从老道士絮絮叨叨的话里,苏辰听出来了。
这位王真人的确是没有走修心练魂的路子,他是喜怒哀乐尽形于外,就如平常俗世众生。
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躲在金华城。
老道士原名王赤城,几年前还是京城玄帝观的主持,很是收了一些徒弟,驱鬼捉妖,名气很大,尤其深得百姓敬重。
后来,朝廷尊奉国师,他们这些小门小派的,在京城就没有了生存土壤,有许多同道甚至惨遭杀害。
王赤城老道见机还算快,一见大事不妙,就弃了道观孤身南逃。
一路追杀反杀,到了金华城,他才摆脱追兵,隐居了下来。
似乎是难得遇到同道,王道长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嘴。
苏辰几次想问及自身状况,都不太好打断对方,憋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真人,你先前所说祭练元神,尊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