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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静一点更好,本就不是一个圈子中的人,不用搅扰在一起更加舒坦。”苏辰倒是不在意,更不会有着什么无聊的失落思想。
他以前看书看戏之时,最是不明白的,就是明明已经身份高贵,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了,却偏偏要跟普通下人百姓打成一片,称兄道弟,甚至要摆出一幅平易近人的模样。
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表明其人的胸怀如海。
在苏辰看来,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层次,就做什么事。
完全不必要勉强自己。
修文习武,进化己身本就是为了能够超脱凡俗,让本人和自己在乎的人过得更好一些,更是长久一些。
高人一等有什么不好,更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本就不必如此矫情。
………………………………
1282 迂回行事(下)()
苏辰跟同乡两位秀才交谈的一幕情景,不相干的人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有些诧异的多看一眼,然后就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不过,有人却是记在了心里。
过不一会,苏辰还没走到酒楼边上,就有人来请。
来的是两个娇俏丫环,身着绿罗衣裙,后面跟着几个彪悍伴当。
带头的丫环十七八岁模样,向前盈盈一礼道:“我家夫人有请公子赴宴,在客船之上准备好住处,还望公子不要嫌弃,前往赏光。”
“你家夫人是?”
谢秋莹有些好奇,刚刚上来,就有人请宴,难不成队长真的那么有魅力,人见人爱?
这两小丫环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身后跟着的护卫也是极有礼貌的样子。
那丫环抿嘴一笑,落落大方的说道:“就是兰夫人,也是这次金秋诗会的举办者,实际上,还负责延请各城秀才,一起出发前往省城,结个善缘。”
这种事情历年都有,也没什么稀奇,苏辰一听就明白了。
他不知道兰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却也不太关心,无非就是苏杭地区的大商人,这个无需介怀。
四周已经有着一些书生也被请了过去,上到一艘巨大的红舫之上。
上面张灯结彩,隐隐有着鼓乐萧琴之声,几十位丫环仆人笑脸迎客,而那些被邀请的书生全都是与有荣焉的昂首阔步登船。
当然,也有一些人并没有得到亲自上来延请的待遇,他们大多数都是衣着稍显寒酸,面有菜色。
这一部分人就会自行前往,迎客下人也会礼敬有加,迎入船上。
同样是礼遇,却还是分出了三六九等。
就比如前来迎接苏辰的,就是两个丫环,四个护卫,场面显得更大一起。
也引得有些书生在一旁暗暗侧目,不时的交头接耳。
“既然兰夫人盛情相邀,那就却之不恭了,请头前带路。”
苏辰笑了笑,也不拒绝。
这或许是别人的做秀,或许是诚心结交。
但正如刚刚的丫环所说,那位夫人也只不过是结个善缘。
身为大商大户,资助一些寒门士子也是常事,何况只是相请同船。
就如现代社会一般,就是见到了,请来一起聚个会,吃个饭而已,也算不上多大人情。
上得船来,苏辰就见到主人家在一旁见礼,更是奉上程仪,客套几句,恭贺礼让一番,就请入客房之中,并告之迟一点就开宴,还有诗会召开,大家吟诗饮酒,热闹热闹。
苏辰随波逐流,就在房中安顿下来。
过不一会,就到了开宴时分。
酒席之上。
三杯两杯下肚,气氛渐渐的火热了起来。
不时有人出题,多是思乡、望水、涨潮一类的题目,很是应时应景。
到了这种时候,就算是平日里对诗词歌赋并没有深研的秀才,也会绞尽脑汗的做上一首。
众人或起哄、或吹捧,总是多了一些雅趣。
而那兰夫人却是让人如沐春风,时不时的插言笑谈几句,让所有人都不觉得被冷落……更有着十余位娇俏丫环在旁倒酒服侍,软语温香,让秀才们差点忘了今夕何夕。
渐渐的,几位特别出色的秀才也就显露出来,无论是才华,还是风度,都高出同侪不止一俦。
这几人,也更是得到主人敬重,得到众多学子佩服。
吹着凉凉的江风,看着酒宴中的交际,苏辰也只当做见识一番这个年代的稀奇事,自顾饮着酒。
这个年头的酒水度数很低,在他看来就是饮料,再说,他的肉身极强,喝了不少,更是一点醉意也没有。
他跟谢秋莹坐在一角,没有跟人攀谈,当然,也没有人上前来跟他结交。
能考上秀才的大多都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不说心高气傲,任谁都有一些自矜之心。
不会对不认识的人有什么吹捧的想法。
就算是苏辰风度极佳,望之有若朗月晨星,也是一样。
到了科考前夕,身份的高与低,看的其实只是才学,并非相貌。
苏辰本想再观一观江景,休闲片刻,就去回房修练。
却听到一旁有人吵了起来,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谁说金华无人的,欧阳兄你是孤陋寡闻了吧,本届案首宁文靖宁兄不但文采风流,武功更是有若天人,你们龙游哪堪比拟?”
“武功,哈哈……”
一个尖锐的嗓音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啊,也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本次科考,考的是经世济用的文章,你却提什么武功?若是那邵旻还在,我倒是承认他有几分才学,诗词也算不俗,可惜这位宁秀才嘛,却没听过。”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公子长袍,衣领绣着金线,手持一把白玉折扇的青年。
青年眼眉狭长,意态狂狷,脸色泛红,似乎是喝了不少酒。
此时说起话来,有一种指点江山的味道。
“比如廷和兄、先礼兄、元甫兄几位,哪一位不是名满江南,就连区区不才,名声也是响彻各城,你金华呢?就凭那位‘武功很好’的书生,也配跟我们争一个座席?”
这人叫欧阳敏,乃是龙游城案首,他倒也不是针对苏辰,只是先前在船下之时就见到兰夫人派出两位丫环,四个护卫延请苏辰,这是难得的礼遇。
要知道,每一次赴考的金秋诗会,也是有着讲究的。
请人的时候去的下人多寡,不但代表着所请之人的名望,也代表着主人家的重视与否。
“也不知道兰夫人看中了那小白脸哪一点?难道就因为生得帅气,就会让人高看?”
好吧,最关键的是,这位欧阳敏,身为龙游案首,他也只是得了一个丫环、两个护卫请上船来。
最后安排座席,他也是坐在苏辰的下首。
本来,他还想着看看这位被重视的宁秀才,是不是有着什么独特之处。
却没想到,自从诗会唱和开始,对方竟然一语不发,只是自顾自的坐在一旁饮酒吃菜,完全泯然众人……
这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呼得欧阳敏发飙,众人齐齐大哗。
也不是没人看不惯苏辰安静看戏的行径,还有那高据上首的座席。
但各人自问修养极好,并不会无礼随意挑事。
当然,也不会当个和事佬。
遇到有人发难,却也是乐得看戏。
那开始与欧阳敏争辩的秀才不是旁人,就是先前苏辰在外面碰到的洛行儒。
也不知他是受了什么委屈,此时面色涨得通红,支支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气道:“你你……”
显然,他是被人驳斥得难过,又找不出什么说辞来证明苏辰的确很厉害。
其实他当然知道,无论怎么样,人家说的都是正理。
金华近些年来因为鬼妖之祸太过,城内有些门路的大户贵家基本上都搬迁出去,留在城中的,本就没有太多实力。
就算是那被称为金华张百万的张元山家族,也是近两年崛起的。
那还是因为朝中有人,做事不择手段才得以成功,未免少了几分底蕴。
跟人比起来,就弱上一头。
更别说如今了,因为白虎来袭一事,仅余的几位大商也走得精光,剩下的大户,那就别说了。
上流家族如此,那些书生秀才就更是如此了。
家世对才学的影响不能说很重要,也不能说不重要。
先前最出名的金华学子是邵旻,也只是矮子里面寻高个,实在称不上出类拔萃。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金华城的文运衰微。
此时被人讥讽起来,这位洛行儒,更是理屈词穷了,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他有心抬出宁文靖来压对方一头,但说到武功,那就扯远了。
的确,在所有人眼里,朝廷文贵武贱。再好的武功,无非多打赢几个人,逞一逞匹夫之勇,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你就这么看不起武夫,在你眼中学武功就是低人一等?”
正在洛行儒难过于家乡遭人鄙视之时,就听得耳中传来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
声音十分冰冷,却又格外好听。
众人听到声音,抬眼望去,就见到那位被人鄙夷的宁秀才身后,一个书童站起身来。
先前不注意倒是不觉得,此时细心望去,全都一震。
书童唇若涂朱,面如彩霞,眉分七彩,眼若星辰,让人心动神摇。
尤其是等到书童走到场中,昂首一站,就有万种风情迫人而来,那身段,那微微带笑的娇颜,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
1283 大风乍起(上)()
“走眼了!”
众位秀才全都傻眼。
就算再蠢的书呆,此时也能明白这位书童哪里是什么书童,明明是一个娇娘。
先前她缩在一旁低眉垂眼吃喝,竟然没看出来。
就连那盈盈笑着看戏的兰夫人,也是眼神一亮,坐直了身体,面上闪过一丝惊艳神色。
“哼!”
看着这些人灼灼眼神,谢秋莹面色更是一冷。
身上腾腾光焰凤凰展翼一般升腾。
元气汹涌着从江面卷了进来……
帘幕齐齐飘舞,有着云雾弥漫,满堂芬芳。
所有士子心里一沉,无论是站着的,坐着的,还是斜靠着的,全都身体一沉。
再也直不起腰,只觉如负千钧。
而那位极为高傲侃侃而谈的欧阳敏才子,此时却是满头大汗,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他四肢着地,额头磕在了地上,只是满头大汗,怎么也爬不起身来。
这动作显得极为卑微,面色也是十分惊恐,跟先前轻挥羽扇风流倜傥的模样判若两人。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压在欧阳敏的身上,让他不得自由。
“就凭尔等,也敢看不起我家公子的武功,真是好笑。”
谢秋莹身上气息一发即收,四阶巅峰的气势如同长江大河一般,让这些手无缚鸡之力书生见识到什么叫做霸道强横。
她不屑的笑了一笑,向满脸惊色的兰夫人行了个礼,退回到了苏辰的身后。
苏辰哭笑不得的看了看那欧阳敏下身一片湿痕,闻到空气中那阵臊气,转头轻声道:“人家就是过过嘴瘾,玩闹一番,你又何必吓他呢,走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就放下酒杯,向兰夫人告了个罪,苏辰就出了船舱大厅,竟是眼尾都没有瞄一下那些书生秀才。
“这是武功?还是一个秀才书童用出来的武功?”
厅内寂静无声,全都齐唰唰的拿眼看向洛行儒。
尤其是欧阳敏,眼中更是透着愤恨不平,直欲把洛行儒吃掉。
要不是这位金华秀才扯到宁文靖头上,引得自己大肆抨击,又怎会出现如此情况。
他怒火中烧之际,甚至连尿了裤子的糗事,都已经暂时忘却。
不敢记恨于苏辰,却是把洛行儒恨上了。
所有人都对他的怒火感同身受。
刚刚那如山如海的气势压力,就算对武功一道再不怎么熟悉的人,也能明白,这完全不是江湖武夫的水平,而是可称为国士的大宗师水准。
是凝神先天甚至之上的修为。
怎么能用区区“武功”二字来形容?
这已是以武入道。
称之武道,都嫌埋汰了。
在这个世界,四野虽乱,妖鬼从生。
但因为朝廷仍然正常运行,百姓在千百年来的惯性思维之下,一直由儒家统治,文人士子,世家豪族联同天子一起治理着天下,文贵武贱并不是一句虚话。
一般的江湖武人或者学了一些庄嫁把式的武夫,谁都能说一句武功很好。
这类人,在官老爷和士子眼里,的确是什么都不是。
只要有谁胆敢作奸犯科,不用官府出手,要取这等人性命也不算什么难事。
因为,这一类武功,终究敌不过体制的力量。
军队和捕出动,所谓的武功好,也只能比别人多撑一会儿,照样如土鸡瓦狗。
更何况,武功这事情,也不是一家一姓的隐学,只要是有着天赋,有着钱财,任谁都能学上几手。
那么,在朝廷,在官府大户那里,学武的人所在多有。
一句话撂下,就有无数的鹰犬出手,学不学武也就没了区别。
这种情况之下,比的自然是权力地位,学武之人的地位就高不到哪去。
但,事情总有例外。
到了先天凝神阶段,不但寿元会境长,更会获得极其崇高的地位,跟普通武人已经不一样,完全不是一种生物。
究其本质,那就是先天之上境界的高手,已经不是鹰犬所能对付的。
就算是官老爷,也得客客气气的奉为上宾。
若论及那些以武入道的四阶通幽阶大宗师,那更别说了。
就连皇帝,也不得不敬重三分。
君不闻,匹夫一怒,血溅三尺乎?大宗师已经足以威胁到皇室的性命,由不得朝廷不重视。
更别提这些还没入仕的学子了。
他们哪来那么大胆子讥讽一介宗师?
众人丢了脸,被谢秋莹这么摆了一次威风,全都面上无关,更是看不惯那洛行儒了。
“这不是明摆着误导众人吗?如此神仙中人,说得象是卖大力丸似的……”
“书童侍女都如此厉害,当主子的肯定是更加强大,会不会是飞天遁地?”
要想不丢脸,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把让自己丢人的家伙举高高,捧到神仙的的位置上。
那时,再难堪的情况,也变得无所谓了。
秀才们懂,兰夫人也懂。
“绿萝,碧云,奉上时鲜蔬果,上好酒菜送过去……先前宁公子被搅了酒,恐怕未能尽兴,对了,你们姐妹就在旁边伺候着,听从一切吩咐。”
“是,夫人。”
绿萝和身边同样俏美的丫环走了出来,微微行了个礼,面色没什么不满,就出厅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眼睛发直,有些人还吞了一口口水,十分艳羡。
听从一切吩咐的话,可不是说说而已,指的是,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就算是要求侍寝,也得高高兴兴的应承。
这如何不让人羡慕得红了眼睛。
兰夫人不但在杭州府有着深厚的后台,而且,手底下美女众多,家中资财那更不用说了,金山银海总是有的。
这么一个人,全力巴结着,宁秀才的科考,已经是未战先胜。
而且,以后的官途也会走得很是顺畅。
所付出的,其实不过是以后功成名就了,方便之时多少照拂一下罢了。
所有世家大族都是这么行事的,也有许多寒门士子一跃龙门,从此大不相同。
到了这时,才有人问起,那宁文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事迹。
等到有金华出身的秀才把“神剑斩妖”和“扫平兰若”的事迹说出来之后,所有人已是连聚会的心思都没有了,看着兀自呆坐地上的欧阳敏满是怜悯。
这等一剑倾城的人物,也是龙游一个秀才所能够非议鄙视的?
能留住一条命也算是他命大了。
不过,再次看向洛行儒,就满满的都是厌恶了。
“那小子不是东西。”
看着众人的目光,洛行儒目瞪口呆。
他扯上虎皮当大旗的行为,不但害到了别人,也坑到了自己。
原因嘛,自然是这张皮其实并不是老虎皮,而是神龙皮,如此,怎会不招人怨恨。
“那宁秀才只是跟随的‘俏书童’特别厉害,而本身却是传的虚名,本事稀松平常也说不定。”
也有一些人这么想着,他们实在是不想承认一个比自己还年轻轻的金华案首,能有如此强大武力。如此比较起来,岂非显得他们这些秀才太过废物。
不过,想了想,这些人又气馁起来。
即算是那宁文靖只是依靠着身边人,但能收伏大宗师在身旁当书童侍女,更是十分惊悚。
比他自己身居伟力,也没差到哪去。
他们的心思,如果苏辰还在场,就会发现跟现代社会有些情景十分相似。
就如一个个考上公务员的所谓精英,见到有人在说,昔日某一位同学在大学时候,跟人去做了生意。
然后大家笑,做生意,呵呵了,哪比得上咱们的官方部门好?人缘广,以后有着青云直上的机会。
结果,这时,有一位知情人说出,那位做生意的同学做得很大,年收入几百个亿。
然后,所有人都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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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4 大风乍起(下)()
船行平稳,诗会仍在进行着,却已经少了先前的几分热火,变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先前大出风头的几位书生,此时是说不出的谦逊抑己,再没有咄咄声势,互相吹捧之中,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声,全都是温润君子。
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场面中,似乎有着一座无形大山压在众人心头。
欧阳敏终于还是发现了自己尿裤子的事实,在众人鄙夷嫌弃的眼神中,逃也似的回了舱室,再不出现。
如此种种,苏辰根本没有去理会。
摒退送上门来的可口丫环,在谢秋莹古怪神情之中关上门窗,盘膝静修起来。
因为离上岸还有段时间,又是一人独处,他就把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