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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解得其实也不算太多,只是知道,普通凡人道兵法阵可是号称能扑杀法相高人的,以她这等实力,真正面对不值一提?
谢秋莹却不理会这么多,更不知道什么道兵不道兵的。
只不过,见着天地割裂,空间变幻,也是心中一凛。
如果说先前交锋之时,她还能出剑拼上一把,现在血光大盛之后,她只感觉到自己身体四肢都被束缚了起来。
不但是心灵感应不到天地元气,就连真气的运转也迟滞起来,渐渐的就如落入蛛网中的小小飞蛾,挣扎乏力。
正在这时,就听到远处隐隐传来闷雷声,一道白影排空驭气到了跟前,只是笑道:“这就是项家的看家军阵吗?看起来似乎有着兵家传承的影子……能克制道法,镇压天星之力,形成战场领域,果然是奇思妙想!你们两人退下吧。”
谢秋莹听到这声音,心里就是一喜,还没想好自己如今身在泥潭蛛网中怎么退去,就觉得天空为之一清,全身松快。
无穷天地元气反哺本身,一股欣喜雀跃的情绪涌上心头。
紧接着,就有一股柔和大力如浪涛一般扑在自己身上,身体轻飘飘的倒飞而起。
等落了下来,放眼四望,就见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十三路水军统领的身旁,已是脱出了阵法笼罩范围。
而她旁边站着卫丰娘,这位神情有些怔忡,喘着粗气,两片雪翼还不自觉的张开着,露出玲珑凹凸的身形。正四面看着,满眼的不敢相信。
卫丰娘因为是妖身,在那血煞阵法之中受到的克制也更大,在苏辰出手之时,她已经有些神魂不清了。
此时站在安全所在,好不容易才弄清是怎么一回事,狂喜之间,抬眼望去,开声大叫:
“公子小心,那阵法能镇压元气……”
“无妨,对付此等小阵,哪还用得着什么元气?”
一声轻笑远远传来。
卫丰娘愣了一愣,心里有些不解,不用元气用什么?
她还没想得分明,就见到眼前光影转换,白色身影金光刺眼,向前只是一扑。
整个血色风云骑阵,被这金光一撞,血光化为星星点点的气芒,向着四面八方溅射。
晕沉血光之中,出现一只白晰如玉的手掌,一掌就抓得那挥舞如漩的银亮长戟变成碎片,只是一探手,就掐住青年将领的脖子。
一股浪涛般的金色气浪向着前方蔓延。
青年将领身后二百风云骑惨哼一声,齐齐身形后仰,喷出一口鲜血来,瘫软在了马匹之上。
那些雄壮的马匹,也是放声嘶鸣着,受到了极大打击。
四蹄一软,就跪倒在地。
卫丰娘张大了嘴,刚刚呼喊到一半,就没了声息。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睛望去。
是了,她没眼花,先前威风不可一世的二百烈血风云骑在那道白衣人影面前,就如小孩一般不堪一击。
不但全员反噬受伤,更是连领军将领也抓在了手中。
“阵法数百人宛如一人,伤害能够分摊,更与天地联成一体,元气全部掌控,怎么会轻松被破掉呢?”
“他甚至只是出手一抓,宝剑没有出鞘……”卫丰娘心乱如麻,头脑空白。
“还愣着干什么?全部擒拿,降则生,不降则死,这一位,好好盘问一下,把他的修练功法,战阵训练之法都问明白了,相信秋莹你有着自己的办法。”
苏辰呵呵笑了一声,顺手把项英扔了过来。
这位项家大将,此时已是骨软如泥,却是被封住了穴脉,动弹不得。
他眼中全是惊惧,早就没了先前的不可一世。
……………………
1316 步步为营(下)()
苏辰运用九转玄功炼就的强悍肉身,以无双大力,强蛮不讲理的以力破力,直接破开阵式,只是一击就让项家的奇妙阵法崩溃瓦解。
这种威势,不但是项英等人无法理解,就连卫丰娘和谢秋莹两人也是看不太懂。
她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以人身之力压制天地之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不理解,索性这两人也渐渐的习惯了苏辰的强大,不至于钻进死胡同出不。
当下上前招呼众位军士接收俘虏,并且派人调集大队人马过来,收降打散杭州府所有军兵。
怎么收编降服这些土著兵马,苏辰却是懒得多费心思了。
说实在的,就算是以他经历了几个世界的知识和阅历,甚至有着大唐世界之中当过皇帝的过往,他也不一定能有谢秋莹做得顺手。
那些时候,他一直是高高在上,只是把一些专业的事情安排下去,让武将带兵,让文臣治政,如此而已。
身为一个上位者,不一定需要什么都很精通,只要会用人,舍得放权,就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
在杭州城里,当然没有那么多的文臣武将,但谢秋莹和卫丰娘却是算得上得力属下的。
尤其是谢秋莹。
在苏辰的心里,这一位最有价值的其实并非身姿样貌,也不是那四阶巅峰的武道修为,最难得的是系统化的穿越教育。
没有去过主世界的人,是永远也不会理解,那个世界对于灵魂穿越有着什么样的执着。
谢秋莹虽然身为散人,但从小到大,学过的知识里面,十成有八成,是灵魂之旅的各种技巧。
也就是说,她在学堂里学的知识,大多数是假想着如果到了一个新的位面,如何统带兵马,治理民生?
这就如古时候的书生,别的可以不精通,但议论朝政、针贬时弊,却是必须掌握的技能。
不能针对国家时政说出几个慷慨激昂的热血论点,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书生。
同样如此,不能在穿越之后统兵做战、攻城掠地的散人穿越者不是一个好穿越者。
因为,从他们进入别的位面开始,就是一个梦想的萌芽。
谁不想着有那么一天,能走大运掌控一方,从此发迹。
如果机会真的来临,却发现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技能,从而坐失良机,那该是如何的憋屈后悔。
谢秋莹乐滋滋的提着项英,就象提着一只死狗一般的进行审问。
她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掌握的这种战阵训练法门极为重要,尤其是在如今的江南地界。
掌控的地盘渐渐大了起来,百姓也越来越多,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护持,那也只不过是一只肥猪,等着被人宰杀。
就如王知府,他仗着家世和际遇,在杭州府的声望和权力极大,称一句一手遮天也未尝不可。
但那又如何,真正面对苏辰的攻击,竟是连一刻钟都没守住,就让杭州易主,己身成为阶下之囚。
这种情况,不能说是一个悲剧,简直称得上是一个笑话。
卫丰娘指挥着手下数千良莠不齐的水军行动起来,十三位统领全都出动。
她倒是没有亲自动手,只是偷偷的时不时看一眼背手远眺的苏辰。
她有些看不明白这位公子了。
不说一身实力强横得难以想象,就说性格也是如同天上的云朵,捉摸不定。
“他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权力?”
“以后是驻守江南,还是会借机壮大势力,争夺天下?如今虽然说妖鬼纷乱,百姓困苦,但实际上,却没有造反的土壤……民心思定,朝廷在大多数人的心里,还是有着极大的威信,时机不成熟啊。”
“还有那种厉害军阵,只是审问是问不出真髓所在的,或许能知道训练方法,但真正的秘诀永远也无法学到手中,可惜他要做一些无用功了。”
卫丰娘转着心事,看着赵雪怡如小鸟依人一般靠着苏辰的肩膀,正侧头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忽然间心里就多了一些羡慕。
许多年前,那时的自己也曾渴望着有某人能让自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去顾虑,只是单纯依靠着走过岁月人生。
“这位一直醉心琴艺音乐的女娃才是最幸福的吧。”
“丰娘,你觉得如今的杭州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卫丰娘想得有些发痴,耳中就听得问询。
她陡然回神,一张洁白粉润的玉脸悄悄的红了红。
刚刚想得太多,却没注意自己直愣愣的盯着这位公子,眼睛都不眨的。
幸好江边人少,各人都在忙碌着,没注意这事。
否则,若是让人误以为江流阁当家娘子在此大发花痴那可就糟了。
她收敛心内胡思乱想,恭敬施礼道:“妾身认为,如今的杭州当务之急是收拢民心,民若安定,无论外界怎生反应,都可应对裕如。否则内忧外患,就算是掌控了此地,也会难受得紧。”
“倒是老成之言,却没有说到根子上。”苏辰摇了摇头不太同意。
他也不再转圈子,只是又问道:“如果我让丰娘你统领杭州军马,有没有信心能够应对四方敌人,保得此境安稳?”
实在是,苏辰手下没有多余的人才,而杭州在他的心里又是极为重要。
谢秋莹当然要镇守金华地区,那里她已经有了根基,却是不好换人。
而乔三,在苏辰的想法之中,那是准备出手打下中间地盘,把金华杭州联成一线,那一位性情温厚稳重,攻击力强大,正是最好人选。
如此,杭州以及钱塘一带,面向北方,就少了掌控大局的人选。
这里最是危险,也最为重要。
眼前这女人不但武力高深,更是深得统驭精要,手下积聚了不少实力,交际能力也颇为不凡,却是合适。
这从她能主持江流阁,让官府都奈何不得,就可以看出其人手腕。
而接下来的对策,苏辰并没有太多野心,只想保住现有地盘,再连成一线,慢慢消化即可。
他可不想成为众矢之敌,这殊无必要。
如今的朝堂形势极其微妙,国师势力刚刚露出了冰山一角,而项家的风云骑也渐渐的出现在世人面前,威压八方。
更不用提还有外族势力、各城军马。
先前项家来的只是二百风云骑,就让自己手下势力束手无策,差点被打得全军覆没。
他一点都不敢小看对方的手段。
若是每到危机关头都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拼杀,那还玩什么穿越?
成天打仗,日子也太过无聊和辛苦了。
就比如现在,只要项家有个数千的风云骑兵,分出几只兵马四处攻击,自己岂非要变成救火队员,四处奔波?
如果地盘稍大,相距过远,一时救援不及,被敌人洗了城池,那就笑话大了。
他来此时间不长,积蓄不足,能吞下半壁江南已是阴差阳错了,再急功近利的四方攻伐,占领城池,其实得不偿失。
这跟他的目标有关。
如果只是想要打下城池,攻占地盘,倒也难度不大。
以他如今的实力,真的花费一些时间,不管不顾的,倒是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取得收获。
但那又如何,不能消化,不能转化民心气运之力,在他看来,就等于没有。
只是杭州一地,想要把灵隐禅院的影响消除,尽收数十万民心,在如今的情势之下,就至少需要两到三年时间。
只有等到所有人都觉得生活比以前过得更好,渐渐习惯了没有朝廷的管理,那时候才是收获的季节。
如今嘛,还言之过早。
就算在金华,都没有太大收获的。
他杀虎妖,斩树妖,除不法奸商,严抓治安,如今已是一片繁华。
说路不拾遗、百姓安乐或许有些太过,但比起初至此方世界之时的流民遍野、村人惶惶的情景,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但就算如此,那些百姓提起朝廷来,仍旧是十分敬仰。
在他们的心里,自己这位救世主一般的人物,恐怕就是一个很有良心的大家豪强。
会尊敬感念,但不会忠诚效死。
平日里有什么命令,他们倒也不会反对,但若是哪一天举旗造反,十人中恐怕会有八人觉得自己是反贼,大逆不道。
如此,就需要时间了。
当然,所有的事情不急,首要是得先做到实质性的掌控,免得给人做了嫁衣裳。
“寻常军马倒不足为惧,但若是今日所遇这等骑军阵法再次出现,妾身却无半点信心……”
卫丰娘眉宇中有了忧色,听到让自己全权掌控兵马,一股沉重压力压在心头,面上没有什么喜色。
“哦,你是担心这个啊,此事无妨,那风云骑兵比较特殊,并不是每一个势力都有着如此强军。”
想了想,苏辰又透露道:“过不了多久,我们也能拥有此等秘法的,你只管招收人员练兵即可。”
卫丰娘斟酌了一下,又道:“公子爷的话,妾身自然是相信的……只不过,那种风云烈血骑兵,看起来就象道家洞府所练出来的精锐道兵,其中定然有着不能泄密的控制手法,靠着审问是没法学会的。”
她说得很是委婉,免得对方面子上挂不住,但真实意思还是表达出来了。
卫丰娘根本不相信,能单凭着俘虏所交待的东西,就学会这种别人压箱底的奇妙军阵秘法。
若是能轻易学会,那些威力强大的道兵,还怎么做为各家各派的镇山军阵?
“呵呵,不如咱们打个赌,若是我真能得到那骑阵秘法,布下军阵,丰娘你就把下半辈子卖给我,替我镇守一方。”
………………………………
1317 两全齐美(上)()
江南水路四通八达,只要守住水路,防守压力就会小上很多。
卫丰娘出身水族,达到四阶巅峰高手,随时都能突破五阶境界,无论是在陆上,还是在水中,都有着强大战力,更难得的是她还具有指挥才能。
如此人才,就是苏辰需要的。
但这位收服不难,想要让她尽心尽力的办事,却不太容易。
她内心深处其实还有着淡淡的疏离。
其原因,就是苏辰当初来到之时,以强力威服有关。
以力压人者,总是很难让人心服口服,尤其是这等机警聪慧的女人。
就算她敷衍了事,你也不能真正的怪罪她,因为没有理由。
三国时期的某些文士,如果找不到中意的主公,可以终身一计不出,就在旁边看热闹。
人家不是不臣服,但表面上的恭顺和骨子里的积极,并不是一回事。
苏辰就想着是不是改变这种情况。
若能让卫丰娘积极卖命,施展才华,自己基本上就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这才是神仙日子。
不然的话,事事都要自己操心,那还修什么真,问什么道?
当然,这般看重卫丰娘,想要收服她,苏辰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的背后已经没有什么后台和牵挂,孤家寡人一个,又没有野心。
否则,如六扇门副总捕欧阳德,王家黎大先生,以及家将统领血河刀等人,苏辰就不会去想着收服。
“好,若真能做到,妾身就誓死报效,任凭公子驱驰……”
说着话,卫丰娘面色一红,她心里还是一点也不看好苏辰能做到。
因为当初钱塘龙君也曾经眼馋过别人家的道兵法阵,更曾偷偷的埋伏了数位关键将领,甚至动用了秘而不宣的搜魂法术。
结果,很让人郁闷的是。
到了关键地方,就算是搜魂,也只是搜到一些残损信息。
人家会灵魂崩毁,最终结果是什么也得不到。
不过,此时也不好说得太死,免得这位心里失望,把气撒到自己身上来。
以后可还要在他的麾下讨生活,还是顺着一点为好。
如果真的万一能做到,那么,尽心尽力辅佐也未尝不可。
有了强悍的军队,就有了立足的基石,也不至于哪一天被人打上门来,身死族灭。
她甚至没有问对方如果输了赌约,自己又能赢得什么。
经过今日一战之后,只要自己还想呆在江南,就只能臣服依附于他,区别只在于出不出力而已。
至于远走他乡,她想也没想过。
数百年来,就在钱塘江畔讨生活,不在这里,还能去哪?
“好,有你这句话在,江南无忧矣……”
苏辰欣慰笑道。
“宁公子,苏姑娘醒过来了,只是情形很是不好。”
“怎么了?”
前来禀报的是江流阁的人,负责照顾苏慕雪的婢女,此时满面慌张。
苏辰随意问了几句,就知道这事情,的确不是对方能解决的。
回了画舫,掀开珠帘。
苏辰就见到苏慕雪惨白的脸色。
此时,这位昆仑女弟子就如羊癫疯发作一般,全身抽搐着。
她双目圆睁,似乎在跟无形的妖魔鬼物拼命作战,两行血泪从眼角流下。
苏辰能察觉到对方的灵魂之火越来越虚弱,总有一种随时都要熄灭的预兆。
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一个人,无论是修炼人士,还是普通人,区别于其他人所在的,不单单只是肉身,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独特的灵魂。
灵魂作为记忆和思维的承载体,有着独特的辨识度……
就如普天之下决不可能有着两片相同的树叶,灵魂亦是如此。
而如果,有那么一日,灵魂变得不再是自己,而跟别人一样。
那这个人就算是活着,其实也等于死了。
苏慕雪的灵魂如今就一点一点的被转变着,被无穷的七情六感洗涮,渐渐的就失去了本我个性。
变成了无数情绪片段的集合体。
“在道家修炼上来说,算是走火入魔了吧?”
苏辰此时才发现自己以往修炼得有些偏科了,就算是做为一个丹林杏手,在修炼界来说也是不合格的。
治疗凡间病痛伤损,他的确是随手而为都是妙手,但对于修行界的伤势,尤其是这种跟神灵愿力相关的伤损,却是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因为他的资料库里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没有接触过,就没有发言权。
总的来说,一身所学还是偏向战斗多一点。
这是底蕴,非短时间内能成就的。
“人力有时尽啊,总不能生而知之。”
苏辰暗暗叹息,手掌中一道蒙蒙清光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