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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温泉中泡了良久,貂蝉心里渐渐放松下来。
她怔怔看着池中漂浮的花瓣,轻轻擦洗着身体,慢慢的,面上就绽开笑意,泪如珠落。
“如此结局也不算坏。”
走出玉池,貂蝉整了整发丝,有着婢女上前,服侍着她穿上大红绸衣,这是全新的,还有着淡淡熏香味道。
捏着厚实的丝衣广袖,她感受到了难言的尊重。
“以丞相府权倾长安的威势,母亲现在应该安全了吧?”
世人传闻,李御李牧海出手无情,有无敌之姿,从来不给对方半点机会,只要出手,就没有不成功的。
“听说他神力无边,又是出身武将,不知会不会很粗鲁?”
缓缓回到花厅,貂蝉心里又变得七上八下起来,耳朵有些发烧。
在原地静静呆了一会,收拢心情,她才回头走去。
“咦,人呢?”
花厅寂寂,先前领路的婢子不见了踪影,那袭白袍当然更是见不着影子。
貂蝉心里突然就十分失落,四顾茫然。
“轰……”
一声雷响。
紧接着,远远传来一声娇叱,震得整片夜空都嗡嗡震鸣。
貂蝉心中一惊,感觉皮肤都微微酥麻,扭头望去……
就见到南面不远处,青黄赤白黑五色轮转,一道恢宏剑气,带着雷霆炸鸣,向前劈落。
剑光五彩流转,映入眼帘,震动心魄。
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银发飞舞着如同天外飞仙,人剑一体,身上也是彩光如浪,冲击而下。
夜色之下,月华都被遮盖住了。
眼前只有一人一剑,直似充塞整片天地,牵引心神。波纹向着四面散去,覆盖里许方圆。
奇异的是,貂蝉却并没有听到有人惨叫,也没有听见房屋倒塌。
显然出剑之人心地纯善,很好的控制了余波攻击的方向,没有伤及无辜。
“混元五行剑,那是雪女……”
先前跳舞之时就见到雪女,貂蝉自然熟悉。当时见着,她还有些好笑,那位在长安城中令贼人丧胆的女将,私下里表现得象个撒娇的小女孩一样,完全没有什么威严。
此时一看,这哪是娇弱女子啊,简直就是一条母老虎。
“她到底是跟谁交手?没听说过尚书府中还有高手的,王允只是一个垂垂老朽,护院武士实力不行,只能对付一些游侠无赖而已。”
不用问了,先前还在花厅之中的某人,自然也是赶了过去。
因为,就算是貂蝉,也能看明白,那位不知名的与雪女交手的高人,其实也很厉害,手段十分奇妙。
剑光虽然占了优势,却有狂风暴雨组成了一条如烟如雾的黑龙,盘旋绞击着,且战且退。
看那去势,显然是往长安城外。
隐隐还能听到神秘幽远的吟唱声,听得人心烦意乱。
貂蝉眉头一皱,心里涌起极大好奇,她也没想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脚步已经不听使唤的奔跑起来。
直接出了丞相府,跑到了大街之上,抬眼望去。
“呼风……”
吼。
虎啸山谷……
一股漆黑大风无中生有,甫一出现,就锁住五彩长剑,火星零落,溅起漫空星点。
在漆黑光芒掠过之处,一处房屋,无声无息的就化为粉尘,噗哧落下。
声音响处,看不清躲在何处的不知名高人,终于现了身形。
那人面容看不太清晰,就象有着水雾缭绕。
只不过,从他身上穿着的空荡荡的麻衣布袍,还有胸前白须飘飘……就能看得出来这人不但是一个清贫自守的家伙,而且还是一个干瘦老者。
貂蝉就算没有见识过什么奇人异士,其实也能看出,那干瘦老人,用的其实是道家法术。
“难怪王允胆敢算计权倾朝野的丞相,原来是有着道家高人相助……我果然就是一枚棋子,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重要。”
貂蝉心里复杂,不知是悲是喜,悄悄的却是松了一口气。
“你是何人,竟胆敢在长安帝京闹事,不怕牵连亲族么?我劝你快快束手投降,否则悔之晚矣。”
雪女剑圈被这股黑风一绞,就往回一缩。
她面上神情淡漠冰冷,战到激烈处,竟还有余暇张口吆喝,显然处于上风。
貂蝉却是明白,如此神态,表明那位冷面女将已经发怒了,往日传闻中若是那位女将板起脸庞,就一定有人要倒霉。
果然,随着吆喝音落,雪女身姿奇妙一扭,落地拧腰,剑光化圆。
五种光芒汇聚流转,突兀一合,就化为灰蒙蒙的一团缥缈烟气。
灰光若隐若现的向前突斩,这一次,连剑锋都看不到了。
月色下的街道变得恍惚起来,不太真实,有如水中观月。
紧接着,就有一股奇异力量生成。
随着缥缈灰气掠过,那漆黑风柱,毫无征兆的就已消失不见,被某种力量,当场抹去。
而且,那股力量竟然没有消退,仍然一往无前的向前斩击。
灰光最深处,五色光华刺眼夺目,渐渐的就有白芒生成。
貂蝉连忙后退数步,远远看着,心惊不已。
只要见着的人都能明白,那股混元五行光芒之中,下一刻肯定会爆发出强大力量,十分危险。
“唤雨!”
又是一声嘶哑吟唱,这一次显得微微急促。
眼前光影变化,无数点细小白芒从虚空之中生成,却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一声叹息响起,那麻衣身影如同气泡一般,就消失在原地。
灰光一掠而过,显出雪女身形来。
她此时柳眉倒竖,眼中寒芒闪闪。
“竟然逃了?”
………………………………
1858 计连环(下)()
“逃不掉的。”
难得见着雪女气急败坏的神情,苏辰呵呵笑着,一闪就出现她女身旁。
出道以来,自己这位得意女徒就从来没有失败过,就算是面对李元化和秦长风,她也不落下风。
尤其是掌控大汉情报这么多年,她也曾化身游荡,见识过天下英雄手段。
每一次回到朝天宫,她的信心就会更强大几分。
在她的心里,恐怕会觉得,这个天下,都很难找得出对手。
此时冷不丁就蹦出一个老头在她面前进退自如,偏偏还看不清对方是怎么走的。
落差太大,难免就有些失望。
“你没看出他是用的什么手段吗?道术都忘了?”
苏辰好笑问道。
“移形遁影,这是幻术,是小道。”雪女不好意思答道,声音中有着惭愧。
她学剑倒是用心了,学道却不够重视。
尤其是会了御剑术之后,有着混元剑法在手,更掌握了剑气雷音、剑光化丝之术,对一些微末道术再不看在眼里。
此时就吃了个亏。
“当然是小道,在这片土地之上,镇压元气,大道他也用不出来?”
苏辰目光如鹰,微微泛着金光,一边闲闲说话,一边却是盯着街道之上,那里有着人头涌动。
这是被雪女交手之时惊动的长安百姓,或许还有官员。
这片地域,因为有着皇宫和朝堂大员府第聚集,就变得十分繁华。
百姓和官员,只要稍有地位之人,想尽办法,都要在此地置产建楼……
对这些自发性的商业行为,苏辰倒是从不理会,也不管束。
天色刚黑不久,月亮虽然升起,城门也已关闭,却还没有执行宵禁。
所有人都没睡下,人流涌出之时,就显得颇为有些拥堵。
苏辰的目光,看的就是人流最集中的所在,那里转角就是渭水水门。
“逮到你了。”苏辰一步踏出,幻出道道残影。
先前一刻,还在尚书府外墙一侧,眨眼之间就到了人群之中。
他一臂前探,五指伸缩。
龙吟声中金光大放……一缕缕金黄龙形气劲有如绳索一般,结成大网,向着那片百姓当头罩落。
无俦罡风如山般压下,有如实质。
尖啸刺耳,一道身材肥胖,面容憨厚的布巾商人急蹿而起,身上黑风如旋。
“遁……”
平地起风卷向半空,那人影由胖变瘦,白须飘飘,眼见得又要化为虚影。
“没有强大灵气支撑,什么遁术都不顶用的。”苏辰摇头叹了一口气,也没有第二个动作,只是五指收缩,似乎把整片空间都抓在了手中。
一大片街区形成光影,被他抓在手中,结成拳头般透明圆球。
里面还有一个细小的身影冲击呼啸着,却是怎么也冲不出来。
苏辰元神突破金仙之后,再一步强大,获得万物化生的手段。
虽然被这九州结界压制住,用不出大威力法术。
但一些小巧精妙的法术,结合着自己体内强大仙元和极强肉身,使将出来,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不知名的老道士用出的法术,是正统道家传承呼风唤雨之术,再加上逃跑的风遁术,改貌换形的水影幻法,真说起来其底蕴一点也浅。
但是,无论是道术还是武艺,并不只是学得多就有用。
老道士连雪女都斗不过,种种奇怪法术施展出来,更是被苏辰一眼看穿,命运自然就已注定。
苏辰以万物化生之术,化空气为罗网,结成泡影牢笼,把老道士封在其中,形成琥珀,实在是轻松自在。
见着光珠之中的人影已经僵立不动,苏辰才细细看去。
这人发如飞蓬乱草,胡须苍白直垂胸襟,面目苍老,身形枯瘦。
如此形象,并没有半点仙风道骨模样,看起来就混得很不好。
“学人家扶持势力,做高门客卿,行阴谋诡计,却不被人重视。在这个人道世界上,道门真的是堕落了。”
苏辰失笑,眼中带着丝丝怜悯,却也没有把对方放将出来的意思。
就这样封印他一个十年百年的,也很不错。
胆敢在一旁算计自己,当然得付出代价。
还有一个付出代价的,此时正在放声哭嚎,却没人会同情于他。
那是王允。
被一些娘子军押上囚车送走,接下来自然是抄家,直系亲属打成平民,奴婢归公。其实就是归入丞相府,这一点没人会有异议。
苏辰心肠不算太狠,他定下的法律,一人犯事一人当,并没有大搞诛连这一套。
这法规虽然失之宽仁,很让人轻视,但不得不说,如此一来,他在长安的声望却是悄悄然上涨了许多。
这一点,玉池气运可以看得出来。
“都起来吧,尚书令王允暗中谋反,已被拿下。惊扰了诸位,是本相之过。”
四周跪伏一片,所有人都瑟瑟发抖,苏辰想了想,就温言安抚。
这些百姓已如惊弓之鸟,此时治政不宜太过严苛,一缓一急,大道相通。
“丞相大人仁义!”
“大人神武,贼人手到擒来……”
跪倒众人连忙起身,拙劣的吹捧传入耳中,其中掺杂着一些庆幸情绪……当然也有一些人真心实意的感谢着。
苏辰笑着挥了挥手,让这些被惊动出来的百姓散去,才转过头来,轻声问道。
“你知道这是谁?以前见过?”
貂蝉偷偷摸摸的靠近,好奇看着拳头般透明珠子之中的老道,面上神情极为精彩,突然就听得询问,她立刻变得有些拘谨。
“见过一次,这人叫于吉,我还以为是个骗子呢。半月之前,他满面落魄,来到尚书府,出言惊人,声称能救王大人满府老小。”
貂蝉定了定神,掩饰住自己心思的窘迫,连忙回答道。
嗯,这的确是神棍的手段,苏辰若有所思……
老道士进入长安不久,直接找上了王允,不知道支持的到底是何方势力?此事不妨慢慢审问。
雪女丢了一个面子,总要找回来。
她掌管着长安王都治安,暗中却出了这么一个重大失误,定然不会让王允好过的。
“就是不知,这魔改版的连环计,到底连环在哪里,后续又是如何发展?”苏辰越发感兴趣了。
道门中人都出来了。
对方的手段应该不止于此。
不过,在强大实力面前,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没什么了不起的。
有人暗中图谋,其实也是好事,至少就送来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看着眼前羞态可掬的貂蝉,苏辰心里也激起一点点粉红浪花,很是舒畅。
“回府吧,快要宵禁了……”
话音未落,耳中就听到尖啸声,远处重楼高檐处,有一支剑型光焰,直冲九霄。
“求援剑令,皇宫有变……”苏辰面色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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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8 人各有志(上)()
长安安门大街往西,一山绵延入画,头枕渭水,随地势结城立宫,地势高耸,俯视天下。
这就是最新修葺的未央宫所在了。
也是刘协小两口居住的西宫禁苑。
往常这时候,他们就是练练剑、学学文,到了此刻天色黑沉,明月高挂,就应该在宫女的服侍之下洗漱沐浴,准备就寝。
这是苏辰给他们定下的作息时间。
按他的说法就是小孩子不能睡太晚,要劳逸结合,每天只负责开开心心的享受生活就行了。
至于朝会,那是什么?
你让一个九岁的小娃坐在大殿之上,听着文臣武将讨论天下大事,各方征战,根本就是一种折磨。
何况,他并不能作出任何决定,也听不太懂国家大事。
所以,刘协基本上就不上朝的,大多数时间都是苏辰以丞相之名召集众臣,合议一些重大事情,轻松处置国事。
除非有重要的节日和典礼,皇帝小两口才会出现在众臣面前。
当然,就算是他上朝接受了众人的晋见,也不能轻易表态。
这一点,倒不是苏辰防着一个小孩,而是小刘协,会很自觉的不去胡乱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尝到了修练的甜头。
小孩子就算是再怎么聪明老成,总是免不了喜欢有趣的事情,能感受到身体心灵一天天的进步,他们乐在其中。
……
刘协、伏寿两人做完一天的功课,临睡之前赏赏月,聊聊天。
在不合适的时间,有一个很合适的人,找上了门来。
那是刘协无法拒绝的一个女人。
“皇嫂,你回长安来吧,孤封你为弘农王妃。如今朝廷即将再兴,你是皇家的人,怎么可以流落他处。以后住在长安,你父唐太守也不会逼迫你嫁人。”
刘协流着眼泪,心中略有愧疚,眼神之中还带着丝丝孺慕之情。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十七八岁大小温雅女子,此时一身素白,形销而骨立,弱衣不胜寒。
正是故汉帝刘辩之妻,唐姬。
灵帝在位时,刘辨和刘协两兄弟的感情其实很好,尤其是这位女子唐姬,身为刘辩的妻子,因为性格温厚,对刘协更是关顾。
刘辩被董卓派人药死之后,唐姬回到了故乡颍川,其父会稽太守唐瑁想要把她再嫁出去,唐姬抵死不从。
自称王妻不奉臣子,坚持为刘辩守节。
这事情在前一段时间闹得轰轰烈烈的,刘协身在长安其实也是听说过。
对小皇帝来说,皇嫂其实就是亲人。
在董卓凌虐洛阳之后,能存留下来的宗室和熟人,很难再见到,此时一见到对方就流下泪来,是真情流露。
唐姬听到这话,没有任何开心的样子,只是苦笑一声:“董侯,你如今身为天子,却陷身贼手,幽禁于宫闱之间,汉家皇权被人窃取,却还自得其乐……却不知如今天下烽烟四起,丞相李御已成众矢之敌,留驻长安久后必有大难,你总不能与贼俱焚吧?”
“这又从何说起?师尊,不对,太傅对孤极好,并没有什么恶意。这段日子是孤最开心的一段时间,皇嫂,你错怪他了。还有,如今我是皇帝,皇嫂你应该称呼陛下。”
刘协一听微微愣住,眼神中的眷恋飞速散去……
他有点恍惚,似乎想起了往日特别亲善照顾自己的那位大姐姐,当时面如朗月,目光慈和。
再看向唐姬之时,他的眼中就有了怜悯。
这位女子,不知是被董卓以臣凌君的行为吓着了,还是因为亲眼见着故帝刘辨死在自己身前,或许性情有了改变吧,毕竟,那种对命运无能为力的恐惧,实在是一场噩梦。
她对大臣专权,尤其对方还是武将,肯定是十分害怕的。
在她心里,丞相李御的形象凶神恶煞,与刘协眼中的形象完全不相同。
“我被幽禁在宫廷?开什么玩笑,你见过这般自由自在生活的被囚皇帝吗?还能夜晚跑来见你?身边无人监视。”
到了此时,刘协已经心里已经暗暗有些后悔。
他当然有着护卫随身的,那是四个三四十岁的女子,其身份就是自己师姐。
要说是护卫也不恰当,真正说起来,就是督导平日里修练的代行人,顺手保护一下他的安全,挡住一些恶意的视线。
这样的师姐,刘协觉得多来一些更好,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到底有多强。
当日的王越和史阿也不一定比那四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强大。
想起当日的帝师王越师徒,刘协面上就有了些微笑意,。
两人对自己忠心耿耿,功利心是强了一点,做人并不坏,念及这一点,他还是向师尊求了情的。
嗯,现如今他们就在长安市井之中,收拢接洽各方游侠,也算是人尽其用,干得有声有色的。
比起以前名为帝师,实为护卫,没有半点权力的空壳剑圣。现在的生活,也许才是王越所向往的生活。
“你糊涂啊,陛下,董卓未露反迹之前,也不是那般凶残狠毒,如今丞相李御虽然未展獠牙,你又怎知……”
说起陛下二字之时,唐姬神情黯然,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协打断了:“别说了,朝堂大事,自有诸公操持,皇嫂你就别多再多想。这种事情乃是大忌,你又怎能不知?”
刘协说的是后宫干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