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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岳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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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五,你本是个佃户,蒙相公恩赐做个扈从,路上只管听我吩咐,不可没了规矩。”身着紫凉衫的韩寒在软脚幞头旁插一朵小*,皮笑肉不笑地抖动着胖脸。

  “小人随管家差遣。”小五素性沉稳,心里虽对这个肠满脑肥的家伙没有好感,面上却无丝毫显现,应了一声,提起行囊,走向骡车。

  “五哥、五哥!”同行的两个护院当日都见过小五的胆识和武艺,不约而同地抱拳相见,心里塌实许多。

  日上檐梢,赶路趁早,领头的车夫一挥皮鞭,吆喝一声,三驾沉甸甸的骡车踏上北去之途,按计划,一行人将在五日后到达宋辽分界的白沟,跟韩肖胄率领的使辽队会合,将土货交接便返回。

  依管家吩咐,两护院分别坐于后两车上押货。负责开道的小五本应坐在为首车上,却嫌骡慢,索性跳下车,大步并行,权当练脚力。韩寒趾高气扬地骑着一匹瘦马殿后,庞大的身躯直令人担心坐骑会被压趴下。

  原来宋人缺马,定期以巨资向周边邻邦大理、辽夏买马,又将马分为十五等,前十二等充战骑,末三等弱不经甲者供作邮递驿马,而有钱的大户人家虽多养马代步,却很难买到良驹。至于畜力车,皆以牛、驴、骡等为主。

  出了县城,拐上宽广的官道,迎面立一石堠,上刻“贱避贵,少避长,轻避重,去避来”。不像城中街道多铺砖石,官道皆为土路,虽有榆柳夹掩,却挡不住阵阵秋风卷起沙尘扑面而来,小五自幼有沙眼的毛病,一时难以抵受,便跳上骡车。

  “驾!”韩寒倒来了精神,打马催骑,冲到了前头,也是,虽贵为韩府管家,却整日埋头于鸡皮蒜毛之事,也难得出一趟远门。

  正是农忙时节,官道上除了飞马邮递的往来递夫,行人甚少。到了晌午,界堠显示已出了相州,小五长这么大,却是第一次离开本籍地,不禁新鲜地四处张望,目之所及,但见地广人稀蒿满野,荒坡孤雁落狐冢,怎一幅秋凉肃杀的景象。

  古人有云,父母在,不远行。小五没由地想起汤阴县老家鬓发苍苍的父母,自己这个家中最大的儿子却不能守在二老膝前赡养分忧,实在是不孝。他的内心一阵酸楚,暗自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以报父母生养之恩。

  赶了半天路,众人的腹中都打起鼓来,胖子尤其耐不得饿,韩寒远远瞧见前方的一个打着食幌的歇马亭,嚷道:“大伙儿快点,有歇脚吃食的去处了。”

  按照宋制,官道每二十里置马铺,有歇马亭,可由百姓经营饮食;每六十里建驿馆,隶属各州府衙门,为官旅公差者提供食宿。

  “有客到!”守着冷清食肆的店小二早瞄见这一票人马,大老远就殷勤地上前拉客,“列位客官快请进,小店有刚出锅的上好熟牛肉,还有香喷喷的葱花大肉馒头。”

  “别忘了给骡马上草料。”韩寒吩咐一声,踱着官步,率先进了大堂,一个人占了张桌子,先给自己点上一盘熟牛肉,一碟花生米,再加一壶黄酒。给另一张桌子的小五、两护院和三个车夫六人各点了一碗粥和一个肉馒头。

  小五难得吃上肉馒头,就着热粥儿,狼吞虎咽地几口下肚,兀自没觉得饱,却又不好意思启口,而同桌的人尚在不紧不慢地进食。

  酒足饭饱,韩寒响亮地打个嗝,见随从都巴巴地等着自己,只觉理所当然,喊小儿过来付帐,一起身却打个踉跄,敢情喝多了,他陷在肉脸中的小眼斜了一圈,落在小五身上:“岳五,本管家看得起你,这督押之职,由你暂代吧。”

  小五“喏”一声,心头暗喜,须知衡量一个武人优劣的标准便是骑射,他的射术已有所成,但骑术却嫌生疏,盖因无马练习之故。

  将胖管家扶上尾车顶厢歇息,小五返身上马,恰似如鱼得水,一抖缰绳,大喝一声:“大伙儿启程嘞!”

  既为了行使督押之责,又兼练习骑术,小五驾着瘦马在空荡荡的官道上来回驰骋,同时挥舞铁枪与心中的假想敌厮杀。

  按说,宋人的假想敌理应为多年征战不休的西夏人,但因燕云十六州的缘故,反而对辽国这个友邦更为敌视,小五也不能免俗,幻想着自己为收回祖宗之地与辽人大战。

  马战枪法的要领跟步战全然不同,以冲锋陷阵为主,一轮冲杀要面对无数敌人,要求一个照面便杀敌于马下,不像步战跟敌缠斗,至死方休。

  小五的枪法亦周侗传授,但周侗所长为弓射,枪法却是一般,这一点,当小五碰上真正的高手之后才明白。

  正“杀”得兴起,耳畔忽然隐隐传来一声少女的轻笑,小五当即收枪勒马,警惕地四处张望,但见前后一线连天的官道上并无他人,两边的荒丘蒿地中也无人影,难道自己听岔了?小五摇摇头,身为射手,最要紧的就是目力和耳力,他相信自己没听岔,莫非有剪径的强人缀上了?

  小五虽出身农家,却天生大志,好读古书,研习兵法,是以小小年纪,遇事不慌。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来回“厮杀”,如同一个沉迷游戏的顽童,但耳朵却直竖起来,捕捉任何可能的异声。

  当小五又沿车队由首及尾冲骑时,再度听到了低笑,他这下听仔细了,笑声分明来自居中的骡车,他心中暗惊,莫非强人是趁刚才歇脚的空儿偷上的车,这还了得?

  “大伙儿停车,有贼人!”小五当机立断,在强人可能发动攻击之前先发制人,提弓拉箭,直指出声的车厢,“咄,大胆贼人,敢动国使礼货,即刻出来,否则射你个穿心凉!”

  两个护院见小五不像儿戏,皆紧张地举起刀枪,逼住另两驾车。车夫们也反应甚快地跳下车,抱头伏于路边雨天泄水的沟堑中,以防误伤。

  “啊!有贼人?在哪、在哪?”躺在尾车顶厢的韩寒像个肉球般滚将下来,连幞头掉了都不顾,酒也被吓醒了,哆哆嗦嗦地躲在小五的马后,颤声发问。

  “臭岳五,给个鸡毛就当令牌啊。你倒是射啊,自家把头伸出来让你射!”伴随着一个脆生生的嗔声,自车厢中探出一个云髻慵娇、妙龄绝色的绿衫少女,不是韩府最得宠的小祖宗韩九儿是谁?

  “九姑娘?”“我的小姑奶奶!”小五和管家几乎同时叫出声来,韩寒不迭叫苦,“小姑奶奶,你怎么跑这儿玩啦?这可如何是好,万一有个好歹,相公还不生吃了小人?不行,小人要送你回府。”

  “送我回府?这一来一去可就耽搁一天,你就不怕误了我爹爹出使的大事,不怕朝廷要你的脑袋吗?”韩九儿顽皮地半眯双眼,好整以暇地斜倚在厢门上,她自是算好了时辰,才敢现身。

  “这个……”韩寒如何是精灵古怪的九姑娘对手,自忖委实担不下这个责任,不由左右为难,俄而一拍脑门,自以为得计道,“有了,岳五,你快马加鞭,送九姑娘回府,再星夜赶来,与我们在夜宿的驿馆会合,如此两不耽搁!”

  “喏!”小五应一声,翻身下马,就欲上前“请”韩九儿落车。

  “狗才尔敢?”这个主意委实不错,激得韩九儿一下跳起来,立在驾座上跺着小蛮靴,柳眉儿倒竖,“反了你们了!谁是主,谁是奴?眼下自然是我九姑娘说了算,快点出发!”

  “九姑娘,不要胡闹了!”小五一个箭步站在驾座前,以防韩九儿跌下,又转头看一眼管家,等他发话。

  韩寒却真有点不敢得罪这个小祖宗,额头渗出汗珠儿,两只小眼睛乱转,拿捏着带韩九儿上路的风险,算起来到白沟只四日的路程,又有好武艺的岳五护驾,不至于出什么岔子,只要见着了大衙内,谅小妮子就乖乖听话了。

  “岳五,你负责守着中车照顾好九姑娘,有何闪失,惟你是问。”韩寒终于拿定了主意。

  “寒儿伯伯,还是你疼我。”韩九儿顿时喜笑颜开,把管家由狗才升格成伯伯,又冲小五扮个鬼脸,甜甜道,“五哥,有劳你了。”

  “不劳、不劳!”小五嘴上应承,头却一下子大了,做个车队扈从没有问题,可是照顾一个小妮子该如何论处呢?

  “既是虚惊一场,大伙儿就赶紧上路吧。”有正主子在,韩寒也不敢拿大了,对众人的语气和缓不少。

  “且慢动身!五哥……过来说话。”韩九儿忽然一洗方才的娇蛮,扭扭捏捏地把小五喊到近前,欲语还休,对他耳语几句。

  “啊……”小五倒闹个大红脸,浑没想到自己对韩九儿的照顾还要包括这一项,他转向管家,不知该怎么启口,总不成当众说要陪九姑娘下车小解吧,唉,带个妇人上路就是不便。

  “九姑娘叫你干嘛就干嘛,不须问我。大伙儿都在车边候着。”韩寒不愧八面玲珑的管家,看出九姑娘的难言之急,帮忙掩饰。

  “五哥,快扶自家落车。”韩九儿也半是羞涩半是矜持,借着小五的胳膊跳下车,指指不远处一个小土堆,“随我到那边。”

  路边沟深土疙草盛,小五一面以脚开道,一面不得不搀着韩九儿的纤手,以防她摔倒或被尖草所刺。

  第一次碰到韩九儿柔若无骨的小手,小五也不由有所感触,家中娘子虽是娇美,但毕竟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要操持家务,手儿自比不得大家闺秀……好歹上了土堆,小五的额头竟也出汗了,自不是因为累的。

  “五哥,守好我。”通常女儿家,天生对荒郊野外感到害怕,好在韩九儿对这个救过自己一命的五哥有说不出的放心,嘱咐一声,便轻移莲步,转到堆后,既不敢离得太远失去保护,又不敢离得太近被他听见羞声。

  小五的耳力远超常人,如何听不到韩九儿悉悉索索的解裙声?他虽有家室,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的又是一个含苞待放的绝色少女,要说心无杂念那是假的,惟有不迭默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肆' 好汉子
在路边守侯的其余人等全不知道堆上两人的辛苦,待见到小五愁眉苦脸地携韩九儿一步一小心地回来,皆露出古怪的笑意。

  总算把九姑娘安稳地带回来了,小五如释重负,心道怎么每次遇上这个小妮子都这么累呢?

  耽搁一番,总算上路,韩寒要表现自己的尽忠职守,骑着瘦马儿担起开道之任,小五只能步行跟随中车,好在他脚力甚强,如此走个一天也无问题。

  就在小五自以为轻松之际,不曾想真正得到轻松的九姑娘如何让他得闲:“五哥,自家藏了半天,又饥又渴,快弄点吃喝来。”

  小五瞅瞅前路意气风发的管家,不便扫了别人的兴致,想了想,自肩上的搭裢里掏出一张浑家准备的胡饼,再递上自己的水囊,歉然道:“九姑娘,路上不比家里,将就用些吧。”

  “是阿嫂烙的饼子么?自家倒要尝尝。”韩九儿老实不客气地接过,喝口水,再咬一口饼,开始尚顾仪态,毕竟刚脱童稚,逐渐大嚼起来,边吃边赞,“没想到仅粗面和葱韭也能做出这般好味道,怪道莲香说阿嫂是个心灵手巧的美人儿,与五哥这样的好汉子确是般配。”

  “九姑娘过奖,贱内不过河北一村妇,小人亦不过河北一村夫耳。”小五难得被人如此当面夸奖,不禁赧颜。

  “空碛无边,万里阳关道路。马萧萧,人去去,陇云愁。香貂旧制戎衣窄,胡霜千里白。绮罗心,魂梦隔,上高楼。”刚刚还是天真之态的韩九儿娥眉一蹙,搁下只剩小半的胡饼,婉转凄切地吟出一曲《酒泉子》,其行途之苦与两地之思的意境倒跟眼前契合,她人儿也仿佛一下子长大几岁,呆呆地望着官道远处,呢喃道,“五哥,你不想念阿嫂?”

  “这首词唱的是征人怀乡思亲之情,我不过刚离家半日,又非征人,哪有这般矫情?”小五哑然失笑,对九姑娘的态度亦逐渐跳出了生硬的尊卑关系。说起来,一行人中,也就他和韩九儿的年龄最为相近。

  “好一个河北村夫,竟也识文知书。”韩九儿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儿半是嗔怪半是质疑地瞪向小五,却是反驳他方才的言语。

  “小人不过读些村书而已。”小五跟随中车的步伐一滞,感觉这个九姑娘真难伺候,连一句话都喜究根问底。

  “臭岳五,是不是觉得自家很是难缠?”蕙质兰心的韩九儿竟似看出小五所想,板起了小脸,“罚你坐到车厢里,陪自家说话。”

  “九姑娘,这可使不得。”小五却是被她的后一句话吓一跳,忙摆手拒绝,须知男女独处斗室可是犯了宋人礼防的大忌。

  “自家是逗你的。”韩九儿却又扑哧一笑,双脚随意地挂在车沿下摆动,“五哥,那你可要跟上了。”

  “晓得!”小五忙加快步伐,他从小养成艰于生计、不拘言笑的内敛性格,第一次接近韩九儿这样衣食无忧、率性而为的千金娇女,真有些不适应。

  “听先生讲,你跟他借了《左氏春秋》和《孙吴兵法》,这些也是村书?”果然少女初长成,无邪空惹人,韩九儿还是抓住小五的话结纠缠不放。

  “飞虽一介村夫,却也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五终于受激,一吐心中所志,“当今之世,表面太平,其实外有夷狄环伺,内有奸佞当道,直如悬剑危卵。我等武人,当思以史为鉴,不差英雄,投身许国。”

  “好一个不差英雄,投身许国!”韩九儿明眸异闪,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五果然非比寻常,“未知五哥推崇史上哪个英雄?”

  “自然是桃园三结义的关、张二人。”小五不假思索道,他自幼爱听串走乡间的说话人讲述的《三国志平话》,俗称“讲三分”,对忠肝义胆的关羽、张飞可谓膜拜之极。

  “关羽与张飞可算不得一等一的英雄!论功业,不及项羽、韩信、周瑜,或灭一朝,或定一邦。论结局,一个为敌国擒杀,一个为帐下所害,死非其所,亦不及那三人或死得轰轰烈烈,或死得令人扼腕。”韩九儿通读史书,又出身高贵,自然没受到市井坊间流传的话本影响,却不知关张二人的英雄形象早已随着说话人的添枝渲染深入人心、妇孺皆闻。

  “九姑娘说得不错,但飞以为,以对国家之忠、兄弟之义而论,古今又有谁及得上关、张二人?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当为大丈夫是也!”小五怎容自己的楷模被看低,扬声激辩,不知不觉间,自称不再卑恭,把韩九儿当作了平等的谈伴。

  “原来五哥以忠义自许。”韩九儿仿佛瞬间触及小五的内心,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英雄气概不正是她一贯激赏的么?却不甘心就此被一个庄汉打动,却要反驳,她年纪虽幼,但常听父兄谈论政治,自是见地不凡,“古今成大业者,或叛逆不羁,或忍辱图存。而求忠求义者,鲜有善终。岂不闻,自古壮士多悲歌,全忠全义不全尸!”

  “自古壮士多悲歌,全忠全义不全尸!难怪民间有云,好汉子,不好死!”小五也生出对韩九儿重新看过之感,想不到她一个黄毛小妮子,竟有如此深刻的锐眼,他步履不停,坚持己见,“九姑娘说的不差,但有机会,飞仍要做关、张这般的好汉子!”

  “五哥,你或有机会的……”韩九儿受到小五的感染,虽觉他所言不吉,也不忍与之争辩。

  如此晓行暮宿,一路无事,于四日后的晚间抵达雄州白沟驿馆。宋辽东部边境以白沟即拒马河为界,白沟驿馆位于拒马河南岸,以安顿宋使或迎送辽使。

  贺辽帝生辰的使辽队已提前到达,国信使韩肖胄正由馆吏设宴软脚洗尘,闻得家乡土货到,便命副使前去查看验收,不曾想副使竟捎回一个小妮子。

  “爹爹!”一见父亲的面,韩九儿就先下手为强地腻在他怀里撒娇。

  “九丫头,你也忒大胆,竟敢私自离家?”韩肖胄措手不及,半晌才想起斥责。

  “女儿没有擅自行事,是翁翁首肯的。他老人家说,北国风光多娇,我汉人子弟原该见识故土。”韩九儿灵气十足,故意模仿着祖父的声音,学得煞像。

  “胡闹,明儿就乖乖回家。”当着部属的面,韩肖胄自要摆出父亲的威严。

  “不成,人家就要去北国看看!你若逼我回去,我便路上偷跑……”韩九儿却不理这个茬,耍赖使蛮,眼泪也流将出来。

  “你……都是你阿翁惯的!”韩肖胄为之气结,吹胡子瞪眼。

  “大使,且慢动怒,借过说话。”副使打起圆场来,将父女俩请至边厢房,避开馆吏驿卒,“属下以为,令爱既不愿意,与其让她负气而回,不如带她走一趟。”

  “这个……”韩肖胄沉吟起来,让女儿随来车返回,还真有点不放心,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妮子,万一真的偷跑呢?

  “大使可是担心令爱夹在使队中不方便?属下有个主意,可令她女扮男装,充个使从。反正使队势威,谅无人敢疑。”副使索性好人做到底,。

  “就怕她顽皮好动,无人看管。”韩肖胄觉得可行,又想深一层,使队护卫自是保护正副国信使,却如何着意一个使从?

  “爹爹是怕无人保护我?岳五也来了,有他看住我便可。”韩九儿见父亲语气松动,可怜兮兮地提议。

  “岳五?”韩肖胄对这个艺高胆大的少年庄汉自然印象深刻,心里肯了,面上仍是阴沉,“臭丫头,你若再肆意妄为,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爹爹,下次不敢了……嘻嘻,没的下次!”韩九儿见父亲默许,吐吐舌头向副使致谢,泪痕犹在,笑靥尽开。

  次日晨,接到通报的辽国正副接伴使立马于界河北岸迎接,接伴使——接送陪伴之使也。在两国边卒的肃目兵光下,数十人的大宋使辽队旌旗振展,车骑相接,隆隆通过白沟桥。

  白袍使从装扮的小五和韩九儿夹在队伍中,随马车而行。使节关系国家颜面,车力自然用马,三马并驱而行,车厢宽大,能载多人,厢尾载货,可长途奔驰。

  小五团坐车内,沉静如湖,内心却起伏不定,一方面心潮澎湃,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跨过界河,踏上被异族侵夺的旧土,另一方面又惴惴难安,归期延迟,徒教家中娘子担忧。

  韩九儿自然没小五这般规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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