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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玄神情一变,身体以不可思义的角度扭曲起来,恰恰避开那一击。胡明焰想继续,却发现身体已被蛇尾紧紧缠住,对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扣住了他的咽喉。
“你不是阿旭。”
“……”
“阿旭的身手没这么弱,可是这明明是他的身体。”司玄皱了皱眉,“换魂?你是哪里来的小妖怪?”
“我才不是小妖怪!我是狐王爱子,九尾火狐胡明焰!”胡明焰气得大叫起来,“你竟敢辱我!我就算比不得时旭,也没堕落到小妖怪的程度!你放开我,我们堂堂正正一战!”
“啊呀呀,原来是你,八尾之前进境之快如同嗑药,却在九尾大关上卡了几百年,还被妹妹超越了,直到十年前才终于修得九尾的火狐胡明焰啊,真是久仰大名。”
“你……你……你你你!!!”
“如传闻中一样,你的性格不怎么像狐狸呢,心眼还不如尾巴的九分之一。”
“你倒是伶牙俐齿,”胡明焰怒极反笑,“我就是要杀你,怎么了,有本事就对我下手啊,这可是时旭的身体,你就是舍得,也得掂量掂量狮王的怒气你承不承受得住。”
“这嘛,他可以对你的身体下手啊。”时旭轻飘飘地落在司玄与胡明焰面前,“我是不介意痛一下的。啊,这样子看自己的身体还是第一次呢,我长得真是帅气~可惜这个表情蠢了点。”
胡明焰冷哼一声放弃了挣扎。时旭围在自己的身体旁边左转转右转转,一边玩一边跟司玄说明情况。只是摸着摸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
“怎么回事,”时旭握住自己身体的手腕,脸色一变,“糟,这家伙要用我的身子自爆!”
金狮的身体防御力超强,又自带疗伤技能,想要简单地打晕可不容易。司玄当机立断,扯开他的衣领浅浅地咬了一口。玄蛇的毒液迅速注入金狮的身体,胡明焰翻了两下白眼就失去了意识。
“我控制了剂量,应该是毒不死你的。”司玄说。
“应该?”时旭从司玄那里接过了自己的身体,痛惜地看着那个咬痕,“你这叫我是急救呢还是放着呢……万一我被你毒瘫了或者毒傻了怎么办?”
“那你可以考虑长期霸占胡明焰的身体——总比爆了好,对吧。”
“也不知得怎么换回来,”时旭愁眉苦脸地把自己的身体捆了起来,关进司玄给自己挖的蛇洞(冬眠用的)里,“阿玄,我换这么个狐狸身子你会不会嫌弃我?亦白会不会……咦!哎!啊!亦白会不会更喜欢同族一点?!”
他学着亦白的样子变出了狐狸耳朵和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是火焰般的红色,很是好看。时旭背着手舞着尾巴走了一圈,感叹道:“原来有九条尾巴是这种感觉——阿玄阿玄,你这回要帮帮我,不要告诉亦白,我看看换个身份他会不会感觉好一些……”
“需要我提醒你胡明焰在银狐之中的恶名可止小儿夜啼吗?他不常找银狐耍玩,但是找了就一定会玩死。你要是被亦白见到,还是早点自报家门的好。”
红色的狐狸耳朵和尾巴瞬间挂了下来。
苗灵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疲乏,眼皮如有千斤重——妖力抽空的感觉实在是糟糕。她此刻已经变成原形,乃是一只斑纹花猫,“喵——”地伸了个懒腰,感到身下柔软软的,不由得蹭了蹭。
“灵灵——”虚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苗灵费力地抬起头,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了闺蜜的胸‘脯上。
“母亲,灵姨,你们还好吧?”“胡明焰”关切地走了进来,“对不起,我莽撞了,法阵没有成功……”
这个胡明焰自然是披着他皮的时旭。其实额间的心魔本是无法遮掩的破绽,不过谁叫胡明焰这家伙从小就戴着额饰呢,好像还是个宝贝,轻易不摘下来的。胡明焰与时旭气场相差甚远,时旭的演技也不怎么样——他也不太了解胡明焰私下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会儿他其实表现得过于客气了,表情也没什么诚意,不过蓝娴失血过多,苗灵妖力虚脱,都没精力去注意他有什么不妥,即便直觉上有什么不对,也当是受到法阵冲击的后遗症。
“明焰,你无事就好……”蓝娴捂脸哭道,“你妹妹,她,她是没这个命……命不好,能怪谁呢?”
“怎能这么说,妹妹的事,自然是凶手的错。不把真凶揪出来,妹妹泉下也不得安宁。”
“明焰,别……别去跟时旭动手了,母亲求你,母亲已经没了明心,不能再让你有任何闪失了……”
“我自有计较——母亲和灵姨先安心休息,我去看看妹妹。”
时旭逃似地离开了蓝娴的宫殿。他对狐王宫不大熟悉,一时没找到胡明心所在,又不好询问宫女,只好装成在闲逛。走着走着,便遇见一个熟人——狐族太子胡明炼。
狐族太子之位本是胡明焰的囊中之物,只可惜他一直不能成就九尾,狐王再怎么偏爱他,也不好在这事上松口,就让胡明炼捡了便宜——但就算封了太子,狐王也还是最爱毛色像先祖的胡明焰。可狐王去人界之后,胡明焰居然突破了,这下胡明炼整个狐狸都不好了——这等父王回来了,废立太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讨厌胡明焰,便对胡明焰讨厌的时旭有一种天然的同盟感,所以时旭与胡明炼的关系尚可。见到胡明炼时,时旭本能地给了个灿烂的笑脸,向他挥了挥手。
胡明炼像看疯子一样瞟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焰弟,你妹妹的尸骨还未入土,这笑得倒是开心呀?”
时旭这才想起胡明焰与胡明炼是不对付的:“我见到兄长还活得好好的,心中欢喜,所以发笑。”
遇见胡明炼,看来这方向是不太对了。时旭转身就走,却听见胡明炼在身后骂他:“几日不见,牙倒变尖了,不就是毛红了点,呵,父王是赤金狐,可是某只蓝狐居然生得出纯正的火狐,也不知是不是偷了种呢。”
时旭没理他。他又转悠了一会儿,这回找对了方向。胡明心依然封在冰中,地上的法阵痕迹也无人清理。时旭悄悄打开一个水镜,把法阵映射下来。
胡明心的宫殿有些偏僻,不过防御法阵一应俱全,也不见被修改破坏的痕迹,凶手要么有内应,要么是个超极高手。他要能来无影去无踪,还得能造出几十年不化的寒冰……但是这样厉害的妖怪,有什么必要对胡明心出手呢?如果只是想要妖骨,怎么也不应该打胡明心的主意才是,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寻仇?
他苦恼地按了按额心——手指被额饰挡住了。
“一只公狐狸戴什么额饰……”他嘀嘀咕咕地伸手,想把这东西摘下来——这是蓝娴所在的蓝狐族的宝物,但毕竟是女性的款式,胡明焰能从小到大地戴着它也真是不容易。
他手一用力,只觉得额间一痛,额饰没能取下来,倒是流了些血——细细一感觉,这东西居然是长在他皮肉里的,刚才一用力,额饰与皮肉间的连接处有些撕裂,这一点儿血顺着他的鼻子一路流下来,中间带着一些骨殖的味道。
有哪里不对。
这件宝物里,似乎封着什么东西。
血与骨的法术。
刚才胡明炼的话瞬间浮上心头——天啊,这胡明焰别真是蓝娴跟别的狐狸偷生的吧。
狐狸都是喜欢吃鸡的。
胡明焰梦见自己正在吃鸡。吃着吃着,小小只的妹妹跑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嫌弃地看了妹妹的条纹一眼,炫耀式地摇了摇自己火红的大尾巴。但是妹妹扒着他的腿呜呜叫着,他还是分了她一半。
妹妹突然变大,身后有了九条漂亮的尾巴,然后她开始哀叫起来,好像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他想冲上去,却总是碰不到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心的身体空下去,然后结起一层一层的冰霜。
“明心——”他突然惊醒,发觉自己被捆在阴暗的地底,眼前有一只熟悉的九尾银狐正在愉快地吃鸡。
“你倒是挺喜欢你妹妹的嘛。”亦白慢条斯理地啃着鸡腿,“鸡是不会分给你的,安分地在那边流口水吧。”
“是你……”胡明焰咬牙切齿。身体几乎没法动,玄蛇的毒素是致命的,被金狮的血液中和了之后也依然有麻痹的效果,胡明焰说几句话就觉得费力,真的把鸡给他的话,他大概也吃不下去。
“把我妹妹的妖骨还来!”
“胡明焰,你妹妹是什么属性?”
“她自然是火狐。”
“原来如此,我对狐族的公主是不太熟,没想到她也是个火狐。”
“你什么意思?”
亦白展开九条尾巴,每条尾巴舞动间都带起一股风,向无法动弹的胡明焰逼去。风中又生出水,每道水流在高速地自转,化成最尖锐的水刃,贴近胡明焰的身体,却又不割下去。
“我司掌风,我控制水,”亦白向前一步,白色的衣袍在风中舞动,银色的长发微微荡开,碧玉般的眼眸清亮狡黠,“我也可以呼风唤雨,召来雷电——胡明焰,我五行属水,水火相克,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我需要你妹妹的妖骨?”
胡明焰有一瞬间的错愕。但他数了数亦白的尾巴,又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我听说过,你资质尚可,所差的妖骨并不多,就算水火相克,补全的妖骨也比不全的好。”
“我要补妖骨,哪怕是挖个九尾狐的坟,也比去闯狐王宫好。冒如此巨大的风险,克服如此巨大的困难,杀一个无冤无仇的姑娘,就为了找一个属性相克的妖骨?胡明焰,你可以侮辱我的狐品,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那你的妖骨是哪里来的?不会真是挖了坟吧?”
“……与你无关。”亦白冰冷地回答,“你现在没有立场问我问题。”
“要是挖了坟的,那还真是配你,银狐就活该用死狐狸……”
“啪!”
胡明焰被一条银色的尾巴狠抽了一下。
“你闭嘴!”亦白收回尾巴擦了擦,“有点对不起阿旭的身体……算了。狐族的火狐狸还真觉得自己高高在上,银狐怎么了?狐族那么多妖骨齐全的狐狸,修不成九尾的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就连你这狐王贵子,也差点卡在八尾的坎上过不去,你有什么资格嘲笑银狐?”
“可我毕竟还是过去了啊,”胡明焰笑得一脸扭曲,“我可没挖谁的妖骨。”
“别用时旭的脸做出这么难看的表情。”亦白厌恶地望着他,“我成就九尾还比你早呢,恶心的家伙。我只问你一句话——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亦白近乎凶狠地盯着他。胡明焰顿时感到一阵慌乱——他玩过的银狐有公有母,有媚有乖,但是名字他一个也没记住,也不晓得是不是有哪个是亦白的母亲。
“我怎么知道!银狐就只是银狐而已!母亲……等一下,我母亲……时旭在我身体里,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去狐王宫了,他要对我母亲干什么?!”
银狐的死亡是很常见的。有时候尸体会被拖回来给小崽子们看,警告他们不如何如何就会是这种下场。但更多的时候尸体被就地抛弃,因此突然有一天母亲再也没回到幼小的狐狸身边是很自然的事。没有谁会告诉他母亲去了哪里,因什么而死亡,死在何处,能翻到的记载也只是银狐数目的变化。
腰间的水镜微微抖动。亦白将它拿起,注入妖力将其展开,看到了时旭传回来的法阵图。
果然是猫族的秘术。这东西要解开,还是得会九身术的苗灵来才行。
“你母亲安全得很。当然,如果你能说出我母亲的消息,她会更安全一点。”亦白不紧不慢地说,“我的母亲叫白十二娘,她的眼睛是红色的,服侍过蛇王司炎,那一场宴席你应该也在场。我十二岁的时候,她消失了。连管银狐的灰老头都不知道她最后去了哪里。”
“你难道没有想过,”胡明焰艰难地动着嘴唇,“她也许是逃了呢?”
“她没有。我知道她死了。悄无声息,毫无痕迹,但我就是知道。”
血是为了混淆血缘,骨是为了掩盖缺陷。
时旭小心地在指尖点了一团火,轻轻地举在额饰的顶端。在火光的映射下,地面上投影出一些古字。时旭认不得全部,但大体能明白它的意思。
他化成一只火焰红狐,躲在冰块后面,悄悄筑起一道结界围住自己,然后在前方展开一面巨大的水镜。
果然,化成红狐的时候那额饰也还在,不会像衣服一样隐去。不过这不是重点。
时旭深吸一口气,开始循着记忆摆一个动作——银狐是出了名的柔韧,有一些动作,银狐做得出来,别的狐狸却不行。时旭养了亦白甚久,自然非常熟悉。
镜中的红狐轻松地扭成了他记忆中的样子。
原来如此。
胡明焰,是披着红色皮毛的银狐。
蓝娴与银狐私通,生下妖骨不全的胡明焰,为了掩盖事实,动用了蓝族的宝物,所以胡明焰从小就戴着这个额饰。但是蓝娴是蓝狐,所以胡明焰身上的红色大约也是伪造。
可是这个额饰只能掩盖。要真正成就九尾,胡明焰需要补全妖骨。越是至亲,效果就越好,因此他向胡明心下手——而胡明心的宫殿当然不会阻挡她的兄长。
但还是有点不对。胡明焰是个爆竹,假如是他下的手,他装得也太好了一点。而且他是火狐,或许做得出一小块冰,但几十年不化、又没人在周围发现温度不对的寒冰,所需要的浓厚妖力并非胡明焰的水平可及。
冰……是蓝狐所擅长的方面。
时旭猛地站起来。他从结界中走出,化回人形,伸手就是一道火焰,将包裹着胡明心的冰块小心化开。他从半化的冰水中小心地抱起湿漉漉的小狐狸,果然在她身上看到一道道冰针。
封在冰里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但拿出来就很明显了。火烧不化,尾部有六角冰花的冰针,是蓝狐族有“冰后”之称的蓝娴的成名法术。这些冰针锁住了胡明心的七窍,定住了她的魂魄,可见她的母亲还是存着一点复活她的心思——因为蓝娴的闺蜜苗灵恰巧是一只九命猫妖,可以自己三命换他人一命。
完美的计划。
胡明焰自然想不起什么白十二娘。
银狐不过是天生妖骨不全的玩物,他哪会在他们身上花一丝一毫的心思呢?此时他脑子空空,想着想着,竟连肚子也饿了,“咕咕”叫了起来。
他闭了眼睛一扭头——反正是时旭的肚子叫了,丢的不是我的脸。
“哎呀,你们要是没换身体多好,我就可以尽情地饿着你了。”亦白遗憾地摇摇头,回身舀了一碗鸡汤。胡明焰忍不住被那香味勾动,但伸长脖子一看,那碗里真就只有一点汤,不带一块鸡肉,汤面上飘着一小朵梅花。
因为惊讶,胡明焰微微张开了嘴。亦白就趁这时手指一动,鸡汤从碗中飞出,凝成一道细细水柱,“刷”地射进胡明焰的喉咙里,呛得他连连咳嗽。
汤的味道根本来不及尝,胃中就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束缚感,胡明焰发现身体正在变小,接着他整个摔在地上,被亦白捏着尾巴拎了起来——他被下了药,变成一只狮崽子了。
“我想来想去,要留在这儿看着你的话也太无聊了。这样比较方便一点。”
这究竟要算时旭的黑历史还是他的黑历史呢?被亦白揣在怀里的胡明焰伸出两只小狮爪子扒住了亦白的手臂,忧伤地思考着。
于普通妖众来说,妖界小报就是妖界小报,但对乌鸦族与喜鹊族来说,妖界小报就是他们的战场。这些天来狐王宫周围埋伏了不少乌鸦喜鹊,还有一些小妖在山脚下开盘下注,赌传说中美得腥风血雨的银狐亦白会不会被抓住,何时会被抓住。还有些口无遮拦的,直接就拿了把扇子说起书来,其实连亦白长什么样也不知道。
“却说那银狐亦白,生得一对碧玉无双美人眸,肤如天山顶上雪,毛如神蚕把丝吐,尾巴一扫,就是一道香风,把个狮族太子迷得七晕八转,樱桃小口一开,哪有不从命的道理,别说是取狐族小公主的妖骨,就算是……”
“咋停了,继续说呀!”
“看、看天上!”
九尾的银狐怀中抱着一只幼年金狮,施施然向狐王宫飞去。
“哇,真的有九条尾巴!是九条尾巴的银狐啊!”
“那只狮子,莫非是狮族太孙……”
“亦白不是公狐狸么?”
狐王宫的正中,有初代狐王留下的一件上古法器,乃是狐王一脉的至宝,名为珤鍑(音:饱腹),其形如一只公鸡,若是狠狠扼住它的脖子,它就会发出洪亮的鸡鸣,并散发出一种异香,整个狐王宫的狐狸闻到后,都会觉得口中仿佛含着自己最喜欢吃的一种鸡,睡着的会从梦中醒来,醒着的会精神亢奋。根据初代狐王的旨意,狐狸崽子们若是有天大的冤情,或是必须通知全族的大事,便可使用这一法宝。
时旭抱着胡明心,捏了这法宝的脖子。他现在用着狐狸身子,口中泛起梅花炖鸡的味道时冲击力远胜以往,又一直忙忙碌碌没顾上吃饭,口水几乎止不住。不过陆续赶来的其他狐狸看着也没好到哪里去,大约并不是他自制力不行,只是这上古法器太强大的错。
狐王不在,太子胡明炼便坐了首位,他看宫中的狐狸们都到得差不多了,一双眼睛盯着胡明心身上的冰针,皮笑肉不笑地发问道:“焰弟,你因何事鸣响珤鍑?”
时旭却没有回答他。胡明炼顺着他眼睛的方向一抬头,不禁大怒:“谁开的结界,怎么放一只银狐进来了?!”
亦白抱着怀中的小狮子轻飘飘地落在时旭身边:“你们不是怀疑我偷胡明心的妖骨吗?既然要处理这件事,我怎么不能来?”
胡明炼本想出手,但看到那只小金狮,又把招式收了回去。
“是我让他来的。”时旭上前一步,把胡明心的尸体放在中央,“我要请大家给明心一个公道。”
蓝娴是抱着苗灵来的。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觉得十分陌生,心中的惧怕已到达顶点,但亦白又为什么在场,也许事情并没有败露,毕竟明心身上的冰针是为封魂所留,真相完全可以有别的解释……
但时旭的下一句话就让她乱了阵脚:
“我不是父王的儿子。母亲,我今日才发现,孩儿竟是一只银狐。母亲为了补全我的妖骨谋害了妹妹,把罪名推在亦白身上,可是母亲,这样的妖骨我情愿不要!”
话音未落,他就狠狠扯下额饰,用力摔在地上,撕破的伤口喷出一道血来,倒是遮住了他的魔气。
这话一出,反应最快的就是胡明炼。他割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施展血缘法术,只见他与胡明焰的身体所流之血相触之后,升起一团光,化分两极,阳极相容,阴极相斥,正是同父异母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