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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雄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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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普雷特尔四十八岁,他是一个前龙骑兵队长,圣路易骑士,具有高贵的容貌,自负的神气和潇洒的风度。居荣和阿米埃的真名实姓从来也没有人知道过。他们是应该把他们的真姓名告诉那些殷勤备至的护照商人的。请想象一下,那是两个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冒失鬼;由于某种共同的责任——也许是共同干了坏事,或者是由于某种比较微妙、比较高贵的利益——担心有损他们的姓氏,他们两人总是难分难舍。关于居荣和阿米埃两人的事情,凡是我所能回忆起来的,大家都会知道。阿米埃的脸色阴沉,也许是因为他可怕的外貌,才得了传记作家给他的坏名声。伊凡尔是里昂一个富商的儿子,他曾经贿赂负责押送他的班长六万法郎,要这个士官放他逃跑。他在这一帮人中间既是阿喀琉斯①,又是帕里斯②。他身材适中,四肢匀称,举止潇洒,动作迅速,反应灵敏。他的眼神里始终带着激情,嘴角上永远挂着微笑。他的相貌使人看了不会忘记,就像是一个难以表达的轻柔与刚强,温和与力量的混合物。他发表意见的时候,滔滔不绝,热情洋溢。他的谈吐说明他青年时代曾经受过良好教育,而且才智横溢。他的最使人感到震惊的是他轻松愉快、喜气洋洋的神情,这和他所处的地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使人看了心里难受。此外,大家一致认为他很善良、慷慨,有人情味,同情弱者;因为他喜欢打抱不平,果敢坚决,这从他的有点儿女人腔的面容上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的;他以自己从来不缺钱用,和没有一个敌人为荣。这是他对指责他犯了抢劫杀人罪的唯一的回答。他二十二岁。

  ①阿喀琉斯:希腊神话中的英雄,全身除脚踵部分外任何武器伤害不了他的身体。

  ②帕里斯:希腊神话中的特洛伊王子,容貌俊美,替力过人。

  “这四个人的任务是攻击一辆装载着四万法郎政府公款的驿车。这次行动是在大白天完成的,几乎是以彬彬有礼的方式进行的,旅客们和这件事没有利害关系,采取漠不关心的态度。这一天,有一个十岁的孩子,勇敢得出奇,他抢过车夫的手枪,向劫车者射击。因为根据习惯,平时武器只装火药不装子弹,因此没有人受伤。这时候马车里的人当然全都惊惶失措,害怕报复。这个孩子的母亲吓得突然瘫倒。这次新的混乱使强盗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位母亲的身上,也顾不到其他人了。有一个强盗急步向她走去,用最亲切的方式安慰她,祝贺她的儿子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勇敢,并把他们这几位先生平时备在身边给自己用的嗅盐和香料慷慨地奉献给她使用。她又恢复了正常,她的旅伴们注意到,在这次感情冲动的时刻,那个强盗的面具掉了下来,可是他们并没有看到他的脸。

  “这时候的警察局,依靠一种松懈的监视进行工作,但没有力量遏止强盗的行动,可是他们不缺少找到他们踪迹的办法。通缉令一直传达到咖啡馆里,弹子房里的人全都明白出了大事;有人要掉脑袋。像这样的事不仅罪犯们非常关心,连老百姓也是十分注意的。果然,到了晚上,这些江洋大盗又来到了社交场合,像谈起晚上的娱乐消遣一样谈到了他们夜里所从事的勾当。于是,勒普雷特尔、伊凡尔、居荣和阿米埃便被带到邻省一个法庭前面。他们那次罪行没有任何受害者,除了国库以外;而国库和任何人无关,因为已经不再有人知道国库属于谁的了。除了那位漂亮夫人,也没有人能认出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而那位漂亮夫人又绝对不会这样做。大家一致通过宣告他们无罪。

  “可是舆论反应非常强烈,警务部不得不提出上诉。原判被撤销,可是当局十分犹豫,甚至有些害怕,唯恐惩罚了那些日后会被当作光辉业绩而到处宣扬的过火行动。几名被告被带到安省的布尔城法院,在这个城里有被告的一部分朋友、亲戚、支持者和同谋。当局以为,只要把那些牺牲者重新带给那个提出抗议的政党就能使他们满意;当局又以为,只要同时把这几个牺牲者置于绝对可靠的保护之下,也肯定不会得罪另一个政党。这些被告进入监狱真像是一次胜利。

  “预审重新开始,起先的结果和上次完全一样。四个被告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这是伪证,可是表面上有一百个人签名的证明,即使要一万个证明人也能找到。在这样一个权威的证据面前,任何信心都会瓦解。宣告免诉看来已成定局,突然,检察长提出了一个也许是出于无意的,可是十分奸诈的问题,改变了这次诉讼的局面。

  “‘夫人’,他问那位曾经受到其中一个强盗非常热心关照的女人,‘这几个被告之中,哪一位是曾经亲切地照顾过您的?’

  “这种出人意料的讯问方式打乱了她的思路。也许她以为事实已经清楚了,要她当面指认;只不过是一种改变那个和她有关系的人的命运的方法。

  “‘是这位先生,’她指着勒普雷特尔说。

  “这四个被告都是以不在现场的证据为自己辩护的,而且四个人是不可分割的,这一下子就全跌倒在刽子手的刀斧之下。他们站起来,微笑着向她致敬。

  “‘好哇!’伊凡尔在重新坐到他的小板凳上时放声大笑,说,‘队长,这件事告诉您,以后对女人可要殷勤一些。’

  “我听说,不多久之后,这位不幸的夫人因懊丧优郁而离别了人世。

  “照例有上诉,可是这一次却希望渺茫。拿破仑在一个月以后就要进行镇压的革命政党力量又重新抬头;反革命政党由于过去可僧的暴行受到指责。人们需要一些例子,并为此作出了安排,就像人们一般在困难时期所做的那样,因为有些政府就像人一样:

  最弱小的是最残酷的。再说,耶户一帮子也支离破碎了。这些凶暴的匪帮的英雄人物德博斯,阿斯蒂埃,巴里,勒科克,达布里,德尔博尔勃和斯托肯费尔特都已经死在断头台上,或者是死在断头台的旁边。对那些罪犯来说,己经不能再指望那些胆大包天的疯子,这些疯子已经累了,从此以后,他们甚至不能再保卫他们自己的生命,他们像皮亚尔一样,在快快活活地饱餐一顿以后,冷漠地结果了自己的生命,免得还要麻烦法庭或者让人进行报复。我们的强盗死路一条。

  “他们的上诉被驳回了;可是首先接到通知的不是司法当局。牢房围墙脚下三声枪响把消息通知了犯人。负责法庭安全工作的督政府委员被这种内外勾结的迹象吓破了胆,召来了一些武装力量,我的伯父就是这支部队的长官。清晨九点钟,六十名骑兵排列在监狱院子的铁栅栏前面。

  “为了走进这四个不幸的人的囚室,尽管狱卒已经采取了所有可能的措施——头天晚上已经把他们紧紧地绑住,又加上了沉重的镣铐——,还是很快就被犯人们制服了。囚犯们已经卸去了身上的栓桔,全身武装,把他们的看守人员反锁在囚室里以后,毫无困难地走出了牢门:由于他们手上有了全监狱所有的钥匙,他们同样轻而易举地穿过了监狱的院子。在那些待在铁栅栏外面的小百姓看来,他们的外貌无疑是相当可怕的。为了能行动方便;也许为了装出一种无所畏惧的气概——这种气概比起和他们的姓名连在一起的勇敢坚强的声誉更有威力——;也许甚至是为了在身上流出鲜血时不太显眼——这些鲜血在白布上很快就会渗出来,泄露了这是一个受重伤的人在作最后挣扎;他们的身上都是赤裸裸的。他们胸前交叉着背带,红色宽阔的腰带上插满了武器,他们狂热的呼喊冲杀的声音,所有这一切都显得有点儿古怪。他们走到监狱院子里,看到展开在前面的一动不动的宪兵队,这是不可能冲破,不可能穿越的。他们站定了一会儿,似乎是相互商议了一下,勒普雷特尔,我已经说过了,他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又是他们的首领,举手向宪兵队致敬,一面带着他所特有的那种高贵风度说:”‘好样的,宪兵先生们!’

  “随后,他在他的伙伴们前面经过,向他们作热烈的最后告别,接着朝自己头上放了一枪,自杀身死。居荣,阿米埃和伊凡尔装作要自卫的样子,他们两只手里的枪的枪管转向面前这支武装部队。不过他们根本没有开火;可是宪兵们把这种行动看作是一种公开的敌对行动,开枪了。居荣直挺挺地倒在勒普雷特尔的一动不动的尸体上死了。阿米埃的大腿在靠近腹股沟的地方被打断了。《当代人传记》中说他被处决了。我好几次听说他是在断头台下面断气的。只留下伊凡尔一个人了:他神色泰然,目光可怖,他两只灵活而有经验的手挥舞着他的两支手枪,以死亡威胁着所有的观众。我不知道如何来赞赏这个飘动着秀发的、绝望中的漂亮的年轻人,——他以从来没有叫人流过血而闻名,眼下法庭要他以血来赎罪——他像一头被猎人追得走投无路的狼一样在三具尸体上跳来跳去,这种见所未见的可怕场面,使这群宪兵怒气稍许平息了一些时候。他发现了这种情况,作了妥协。

  ”‘先生们,’他说,‘要我死!我去!我甘心情愿地去死!可是,任何人都不要靠近我,如果有人走近我,我就向他开枪,除了这位先生以外,’他指着刽子手接着说,‘这是一件我和他之间的事,这件事对我们双方来说只涉及到一些程序问题。’

  “这个让步是容易做到的,因为对那场可怕的悲剧,那儿没有人能再看得下去,都想看到它早些结束。他看到他们作出了这个让步,就把手中的枪咬一把在嘴里,再从腰带上抽出一支匕首,往自己胸口猛刺进去,只露出了刀柄。他还是站在那儿,显得对自己还能站着感到很惊奇。大家想向他冲过去。

  ”‘太美了,先生们!’他重新又朝着那些准备包围他的人吼道,在他的鲜血从插着匕首的伤口大量喷出的时候,他又把两把枪抓在手中,‘你们知道我们的协议:我要一个人死,要不我们一起死三个。我们一起走吧。’

  “大家让他向前走去。他笔直地向断头台走去,一面在绞动插在他胸口里的刀。

  “‘是啊,’他说,‘我的生命力一定很强!我死不了。想法子把这件事结束了吧。’

  “他请几个刽子手帮忙。

  “一会儿以后,他的脑袋掉了下来。也许是由于偶然,也许是由于生命力的某种特殊现象,这颗脑袋在掉下来时跳了一下,滚到了断头台的外面,在布尔至今会有人对您说,伊凡尔的脑袋还开口讲过话。”

  我还没有看完,就决定把《阿尔贡的勒内》放在一边,准备着手写《耶户一帮子》。

  第二天,我把旅行袋挟在胳膊下面走下楼来。

  “你要走吗?”亚历山大问我。

  “是的。”

  “你去哪儿?”

  “去布尔让布雷斯。”

  “去干吗?”

  “参观当地,访问那些看到过处决勒普雷特尔,阿米埃,居荣和伊凡尔的人,请他们谈谈当时的情况。”

  大家知道,从巴黎到布尔有两条路可走:可以乘火车在马孔下车,随后乘从马孔到布尔的择车,也可以乘火车到里昂下车,随后乘里昂直达布尔的火车。

  我犹豫不决,不知走哪条路好,由于一个暂时和我坐在同一节车厢里的旅客,我终于下了决心。他是去布尔的,他对我说,他在那儿有很多关系;他走经里昂去布尔这条路,因此,里昂这条路是最好的。

  我决定和他走同一条路。

  火车到里昂我躺下睡觉,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我到了布尔。

  王国的第二首都①的一份报纸在那儿盯上了我,这份报纸上登了一篇对我冷嘲热讽的文章。

  里昂自一八三三年起就对我耿耿于怀,我想,那是在二十四年以前,我曾经说过这个城市缺少文学气息。

  唉!我在一八五七年对里昂的意见跟一八三三年完全一样,我不轻易改变自己的意见。

  在法国还有像里昂一样的对我心怀不满的第二个城布:那是鲁昂

  鲁昂对我所有的剧本,包括《埃尔马恩伯爵》,都报以“嘘声”。

  一天,一个那不勒斯②人向我夸口说他曾经嘘过罗西尼③和拉玛利勃朗④,《塞尔维亚的理发师》和黛丝德蒙娜⑥。

  “大概是这么回事,”我回答他说,“因为罗西尼和拉玛利勃朗也夸口说他们曾经被那不勒斯人嘘过。”

  因此我也夸口说曾经被鲁昂人嘘过。

  一天,我身边正好有一个真正的鲁昂人,我下定决心要弄清楚为什么我在鲁昂被人嘘。有什么办法呢!我喜欢对最小的事情刨根究底,弄个水落石出。

  鲁昂人回答我说:

  “我们嘘您,因为我们恨您。”

  为什么不恨呢?鲁昂还恨贞德⑥呢。当然,并不是为了同样原因。

  ①指里昂。

  ②那不勒斯:意大利南部港市。

  ③罗西尼(一七九二——一八六八):意大利作曲家,著有《塞维尼的理发师》。

  ④拉玛利勃朗(一八0八——一八三六):西班牙籍法国女歌唱家。曾在伦敦演出《塞尔维亚的理发师》。

  ⑤莎士比亚名剧《奥瑟罗》中的女主角。

  ⑥贞德(一四一二——一四三一);百年战争末期伉击英国侵略军的法国女英

  雄。后被封建主出卖被捕,在鲁昂被由英军操纵的教会法庭判处火刑,壮烈牺牲。

  我问这个鲁昂人,为什么他和他的同胞恨我:我从来没有讲过他们苹果酱的坏话;在巴尔贝先生任市长期间,我始终是尊敬他的,在他被文人协会委派参加伟大的高乃依①塑像落成典礼时,我是唯一想到在他开始演说以前行礼的人。

  在这一切里面,没有任何值得鲁昂人憎恨的说得过去的理由。因此,对“我们嘘您,是因为我们恨您”这个骄傲的答复,我低声下气地问道:

  “那么为什么你们恨我呢,我的天主!”

  “啊,这您很清楚,”鲁昂人回答说。

  “我?”我说。

  “是的,您。”

  “不管怎么样,您就当作我不知道吧。”

  “您还记得市政府为了高乃依塑像的事请您参加的那次晚宴吗?”

  “当然记得。是因为我没有回请而恨我吗?”

  “不,不是这个原因。”

  “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是这么回事,在那次晚宴上,有人对您说:‘仲马先生,您完全应该用鲁昂城的历史做题材写一个剧本。’”

  “对这个问题我是这样回答的:‘没有再容易的事情了;只要你们一提出要求,我就到鲁昂来住上半个月。你们给我一个题材,我就可以在这半个月里面写一个剧本,作者的权益我可以送给穷人们。’”

  “是这么回事,您是这么说的。”

  “在这些话里面我看不出有什么得罪鲁昂人以招致他们嫌恶的地方。”

  “是的,可是接下来又有人问:‘这个剧本您用散文写吗?’对这个问题您回答说……您还记得您是怎样回答的吗?”

  ①高乃依(一六0六——一六八四):法国古典主义剧作家。生于鲁昂。

  “说真的,我记不得了。”

  “您那时回答说:‘我要用诗句写,这样可以写得快一些。’”

  “我很可能讲过这样的话。”

  “是吧!”

  “那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这是对高乃依的侮辱①,仲马先生;所以鲁昂人恨您,而且还会恨您很久。”

  原来如此!

  可敬的鲁昂人啊!我但愿你们永远别原谅我,别为我鼓掌,可别跟我这样恶作剧。

  报纸上说,仲马在里昂只待了一个晚上,一定是因为一个极其缺乏文学气息的城市不配更久地留住他。

  仲马先生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在里昂只待了一个晚上,是因为他急于到布尔去;因此,仲马先生一到布尔就叫人把他带到省报报社去。

  我知道那家报社是由一位杰出的考古学家领导的,他是我的朋友波,关于布罗②教堂的那本著作的出版者。

  ①高乃依以诗剧闻名。

  ②布罗:布尔城东南一个区

  我求见米利埃先生。——米利埃先生马上出来迎接我。

  我们握了握手,把我此行的目的告诉了他。

  “您的事交给我了,”他对我说,“我带您到我们这儿一个地方官那儿去,他在写外省的历史。”

  “可是您说的那个历史写到什么时候了?”

  “写到一八二二年。”

  “那么,一切顺利。因为我要讲的历史是一七九九年的事情,而我那些主人公是在一八00年被处决的。他已经写过了那个时代,会告诉我一些情况的。我们到您那位地方官那儿去吧。”

  一路上,米利埃先生告诉我说,这位历史学家地方官同时又是一位杰出的美食家。

  自从布里亚-萨瓦兰①以来,地方官食不厌精已经成为习气。不幸的是,很多人仅仅是些饕餮之徒,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①布里亚-萨瓦兰(一七五五——一八二六):法国作家、美食家,做过地方官员。

  我们被领进了地方官的办公室。

  我见到了一个容光焕发、脸上带有嘲笑神情的人。

  他带着历史学家关照诗人的那种保护人的神态欢迎我。

  “那么,先生,”他问我,“您是到我们这个可怜的地方来找小说的题材的?”

  “不,先生:我的题材早已找到了;我只是来寻找历史材料的。”

  “是吗!我不相信写小说还要花这么大力气。”

  “您错了,先生,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我习惯于对我要探讨的历史题材作非常严肃认真的研究。”

  “您至少可以派个人来。”

  “如果我派人来,先生,他对我的题材毫无所知,因此很可能对一些极为重要的事情视而不见;而且,当地的实际情况对我有很大帮助,我不是亲眼目睹就难以描写。”

  “那么,您准备亲自写的是一部小说吗?”

  “啊,是的,先生。上一部小说我是叫我的跟班写的;因为那部小说取得了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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