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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中国著名女作家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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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中国作家,是中国人民的女儿。中国人民的艰难生活哺养着我,使我一生都跟着人民的足迹生活、工作、写作,六十多年来,可以说是见过一点世面,经过一点风雨。现在我已七十七岁,我只存一点希望:为人民战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隔绝了半个世纪的另一半球上的人要了解丁玲,丁玲也要了解他们。在美国期间,她会见了三十年代相识的老朋友,埃德加·斯诺的前妻——尼姆·威尔士女士,还有三十年代曾在上海主编英文版《中国论坛》的伊罗生。丁玲也结识了不少的新朋友,接触了美国社会各种各样的人。她以作家的敏感,特别关注人的命运,当她无意间看到了曼哈顿街头的佝偻老人时,丁玲百感交集,纷纭复杂的美国社会在她心里投下的影子实在难以抹掉。    
  丁玲在爱荷华停留不到三个月,11月23日她又飞往加拿大,进行短暂的访问。丁玲是第一位由中国正式派往加拿大的作家。短短的十天,她奔赴蒙特利尔、渥太华、多伦多、威尔匹克等四大城市。1981年岁末,丁玲取道旧金山、洛杉矾、香港,回到北京。    
  西方世界在她心里的人和事催促她迅速地拿起笔来,散文《访美散记》一篇又一篇地连续在报刊上发表。另外,她还写了《我认识的瞿秋白》、《胡也频》等振撼人心的作品,发表了《我希望的文艺批评》、《我也在望截流》、《五代同堂,振兴中华》等论文多篇。    
  丁玲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不曾停止写作。但她又不是一个埋头于自我天地的作家,她始终关注人生、关注社会,她的创作与社会取同一步调。从美国回来后,她的脚步遍及祖国的东西南北中,从她匆匆的行程上看,好像忘记了自己是八十高龄的老人了。但分明又没有忘记,常常挂在她嘴边的一句话是: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1982年,丁玲先后赴天津、沈阳、大连、长沙及故乡常德、临澧讲演、参观、探亲访友。年底,又应云南人民出版社之约,到昆明、个旧,景洪等地访问。1983年4月丁玲应法国总统密特朗之邀,与作家刘宾雁一起赴法国访问。5月底,又赶往上海,浙江等地访问巴金,参加冯雪峰学术讨论会。1984年6月去厦门、泉州、福州等地参加丁玲创作讨论会,凭吊胡也频故居。10月去湖北武汉、葛洲坝等地。11月,已是北方的初冬季节,丁玲为了完成《在严寒的日子里》的创作,又到了桑干河地区的蔚县,看望并访问了土改时的战友,老县委书记王纯。来到桑干河,好像又回到了解放战争年代,她打算着:这回可以找回一些感觉,明年无论如何也要把这部书写完,以完成她后半生的心愿。1985年初春,丁玲又去了广西,接着从西安直奔延安,在西安、延安,她参观访问了那里的工厂、农村、学校,带着对延安的无限眷恋之情,回到北京,5月又去澳大利亚访问。    
  这一段时间,是丁玲创作的丰收季节,也是她生命里程上最后一个创作高峰,她撰写了大量的回忆录:《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前前后后》、《毛主席给我的一封信》、《我与戏剧》、《易俗社与西北战地服务团》、《回忆潘汉年同志》、《回忆宣侠父烈士》等。除构思《在严寒的日子里》的部分章节外,还创作了饱含辛酸,给她带来巨大灾难的两本回忆录《魍魉世界》、《风雪人间》。丁玲曾对我们说:“这两本书无论如何我都要写完,我写这两本书的心态是完全不同的,南京和北大荒虽然都是失去自由的生活,但南京是鬼蜮的世界,而北大荒虽然有风雪,却是人间。”    
  1985年7月13日,丁玲终于不堪重负,因病住进了医院。这次病倒与其说是因为频繁的社会活动和艰苦创作的劳累,不如说创办《中国》文学双月刊的无限烦恼,使她难以承受。《中国》文学双月刊的诞生是丁玲文学生涯的又一辉煌,也是她生命的归宿。丁玲从1984年开始筹办《中国》文学双月刊,同年11月28日《中国》文学双月刊创刊招待会召开,直至1985年春天,《中国》文学双月刊创刊号问世,花费了多少心血,有谁能算得清呢?申请刊号、编辑部的人事安排、找经费、找房子,到刊物组稿、印刷发行无一不渗透着她的苦心。创刊号上刊载了她亲笔写的报告文学《一代天骄》,她不顾疾病缠身,亲自去采访一位普通的青年改革者,不正是体现了她自己对改革的献身精神吗?一位八旬高龄的老人去创刊并主编这样一本大型文学刊物,实属罕见。她为什么要执拗地这样做呢?回答自然很简单:丁玲就是丁玲。其他的解释都显得多余和累赘。丁玲和《中国》共存亡,1985年8月出院,9月又住进了协和医院。住院期间,她一直关心《中国》文学双月刊的工作,在医院多次召集、接待编辑部的工作人员,研究安排工作,直至1986年3月4日,九死一生的丁玲,终于未能闯过这一关,留下了许许多多的遗憾,离开了我们。    
                  丁玲不死    
  3月15日,庄严、肃穆的灵堂里有来自四面八方的人送的挽联、花圈;一批又一批的人流向她作最后的告别……最引起我们注目的是:丁玲身上覆盖的那面红旗。这是农工代表们从遥远的北大荒带来的,上面绣着“丁玲不死”四个耀眼的大字。“丁玲不死”既表达了北大荒人对丁玲的高度评价,也说明了丁玲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同时也代表了许许多多与丁玲相识不相识的人对她的“盖棺定论”。多么真诚、简炼、朴素的语言!丁玲逝世后,党和国家给她很高的评价,新华社3月15日在介绍《丁玲的生平》中写道:  
   丁玲同志是我国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文艺战士、国内外享  
  有盛誉的作家和社会活动家、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中国人民  
  的好女儿,我们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深切悼念这位为中国革命  
  和中国革命文化事业艰苦奋斗了一生的、久经考验的革命文学  
  家!    
  丁玲的逝世,许多国外知名人士也极为关注,前苏联、法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驻华使馆及作家协会,还有许多外国友人,都发来了唁函,对她的逝世表示哀悼。法国作家苏珊娜·贝尔娜的唁函是:“她永远在那里!”是的,丁玲不会死,她永远在人民的心里。          
杨刚         
                 阎纯德    
  火,是生命。杨刚是一团烈火,她的精神是一团烈火,燃烧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她的生活“像天空的手指永远挑动竖琴”,“弹着生命浓郁的音乐”    
  她是一位革命家、作家,是共和国纪念碑底座上一颗储满火的隧石。    
  我很早就知道她,但并不了解她。1979年,杨刚的挚友——著名作守萧乾,借给我好几本她的著作,还附一则小传及数张照片。于是,我便在无数为中华民族流血牺牲的先辈之中,真切地看到了她的身影,在积满尘埃的历史长途上,辨认出她的足迹。    
                  一    
  杨刚一生走南闯北,云游八方,常无定居之所。青年时代,她在北平参加革命,中年之后,她在北京辞别人间。她来来往往,出出进进,在北京生活的时间最长,前后大约十五六年。    
  她在《桓秀外传》的《代序》里说:“有男人,不能作男人的女人;有孩子,不能作孩子的母亲。”她说的是自己,是她革命生涯的写照。她是一位女强人,聪明、勇敢、勤奋、坚贞,但她是个女人,并非无情。她有过家庭,也有孩子;是她不爱自己的孩子,不需要家庭的温暖吗?不是!而是她把炽烈的感情、深挚的爱,给了祖国和人民,把一切都献给了革命事业。    
  杨刚曾用英文写过《一个年轻的中国共产党员自传》,但她只写了童年和青年时代的片段。要了解这位忘我舍身的革命家和作家,必须从头说起。    
                  二    
  杨刚的家乡——湖北沔阳,北有汉水,南有长江,那里像一个地势低洼的小盆地,水害连年,河水经常淹没那里的庄稼和村庄。民谣说:“沙湖沔阳州,十年九不收”,道出了沔阳的苦难。她的家庭,就是那些穷困不堪的家庭中的一个。祖父是个秀才,早逝后,撇下二十五岁的祖母独立支持赤贫如洗的家庭。她靠日夜给人家洗衣服、修鞋补袜、织布来糊口,靠勤俭供两个儿子念书。当儿子在清末的考场上大显身手,连连获得成功时,不久,这个家庭便突然富贵起来:杨刚的伯父当了广东省的地方官,父亲做了武昌的守备,后又做过江西的道台、湖北省财政厅、政务厅厅长。1905年1月30日(阴历十二月二十五日),杨刚便诞生在江西萍乡父亲杨会康的任所里。她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她在英文自传里说,她的父亲“总像是在以十足的镇定和威力在指挥着什么……他平时虽然沉着安详,脾气却很暴,有时会无缘无故发起火来……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他的意志顽强,当他立意要如何时,往往使人觉得他的心肠是铁做的……他可以当面申斥他的上司……”他倔强而固执,认为照别人的意见办事是可耻的。而杨刚的母亲,出身富绅,没有文化,心地善良,对人忠厚,慷慨大方,见义勇为。她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见解;在丈夫面前,既不甘拜下风,更不屈从,不喜欢听凭丈夫的指使,即使丈夫理由充足,也不肯接受。所以杨刚的父亲常骂她“固执,不听话”,而她则责备丈夫“自私、残忍,是个无用的怪物”。她有一般女人少有的坚毅、勇敢精神。辛亥革命后,沔阳一带土匪蜂起,经常明火抢劫。这时,她便成了对付土匪的总指挥。她把丈夫和他的姨太太、孩子、女仆分批护送走。而自己则同厨子、男仆和朋友留在家里,分路把守。她性格的另一面——善良、仁慈,远近闻名,镇内外不少穷人向杨家求援,她从不拒绝,总是在吃食和衣物上给予帮助。每逢他们遇到婚丧,她更是热情相助,不等他们求上门来。后来,“慈善”引导她信了佛,于是“施舍”成了她生活的重要内容。    
  人,是在无意识的观察中成长的。杨刚在这样的大家庭中,不仅有父母的影响,也有那些男佣女仆们的影响。婴儿时代,在她的记忆里是一片空白,比她大十三岁的姐姐使她那片空白的记忆得到了充实。中国人口之众,在人类历史上,从来都是世界之冠,在漫长的中国历史上,中国的统治思想一直都认为女孩的降生是不祥之兆。杨刚的祖母也特别讨厌女孩,认为女孩都是“赔钱货”。杨刚说:“我是母亲生的第四个女孩,祖母永远不能饶恕我,也不能饶恕我母亲……”    
  五岁时,杨刚上了家塾,开始了那个时代人生最初的熏陶:读“四书”、“五经”及文史古籍。此外,还有商务印书馆出的新式教科书及地理。她父亲认为,应当让孩子读些实用的西学,可是又认为新式学堂只能培养一些无法无天的寄生虫。杨刚回忆说,她父亲总是非常严厉地要求孩子们去做他们不愿做的事情,而禁止他们去做想做的事情。他最反对读小说,不仅《红楼梦》、《西厢记》不许读,连历史小说《三国演义》也在被禁之列。    
  1911年,杨刚回到沔阳家乡,继续在家塾学习。那时老师有绝对权威,可以任意处罚孩子:饿,打,跪石头,不好睡觉……杨刚的头就被老师打破过,淌了一脸血,但她并没有得到同情,母亲说:“谁让你不听老师的话?你这是活该!”这冷酷无情的话,不过是那个时代的习俗对母亲束缚的结果,实际上,作为母亲,她心里未必不痛。关于杨刚的私塾生活,1931年她用英文写的自传残稿《童年》中有一段具体的描述:    
   “……从六点钟起床,一直念到夜里十二点或凌晨一点,只  
  有在吃饭的时候才歇口气。撂下饭碗又去念书……我们每天要  
  念上十八个小时的书,中间没有休息,只有夏天才准许我们中间  
  回家一趟,洗澡和喝绿豆粥……整天都望着塾师那冷酷、怒气冲  
  冲的脸,听着兄弟姐妹们挨骂哭泣的声音……我们一边念书,一  
  边却留意听着街上卖糖的吆喝声。门只要一响,我们就感到兴  
  奋,但愿不是塾师来了客人就是家人来看望我们了,这样就可以  
  休息片刻……所谓学堂不啻是座监牢,塾师不过是个狱吏。我们  
  竭力想摆脱他。挨打之后,我们就越发恨他了。”    
  于是,她和兄弟姐妹们,曾经报复过一位不学无术而又格外残暴的“无敌”塾师:在他的茶里投放巴豆,使之整夜泻肚不止。    
  父母的性格,大家庭的众生相,无穷的动乱,家塾的生活,这些便是她记忆里关于童年的主要画面。    
                  三    
  杨刚原名杨季徵,1922年进江西南昌美国美以美会创办的葆灵女子学校学习,以后改名杨缤,并开始写作,笔名贞白。她学识超群,是同学中的佼佼者。她不爱管闲事,却爱帮助人;她不谈论芝麻小事,却爱与同学谈论政治;她熟悉各地军阀的情况:他们的实力、后台、动向,以及互相之间的较量。她发表起议论来日惹悬河,说得头头是道,辩论问题,坚持己见。1926年,革命军北伐时,南昌的学生们也掀起了拥护北伐的热潮,她和好友廖鸿英、谭诲英代表葆灵女中参加全市学生总会的活动,上街游行示威,在街头巷尾给老百姓讲解革命道理。在班上,她还冒险带头剪掉辫子,以实际行动反对吃人的封建礼教。是年11月,北伐军占领了南昌,并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群众大会,在那个难忘的庆祝集会上,她见到了孙中山的夫人宋庆龄及总政治部副主任郭沫若。之后,经市学生总会的联系,教会学校也首次成立了学生自治会,葆灵女中经过全校民主选举,廖鸿英当选为主席,谭诲英为英文秘书,杨刚为中文秘书。从此,校内外的一切活动,就由学生自治会负责,凡有事情,她们就在饭厅里饭前饭后向同学们报告,征求意见,作出决定。对杨刚来说,这是一段重要的社会生活,动荡的中国社会陶冶着她,使她在不大熟悉的政治跑道上,找到了起点,并在自己尚未成熟的思想里坚定了人生的选择。    
                  四    
  1927年,“四·一二”事变使中国社会内部结构发生了巨大变化。黑暗的阴影不断扩大,但光明的因素也在迅速增长。那时,南昌的学生运动和其他地方一样,虽然没有汹涌的浪潮,但6—7月间动荡不安,人心惶惶,时有罢课。葆灵女中校长易人,换成一位曾留学美国的中国人。杨刚夏天毕业。由于她平时和毕业考试成绩优秀,经学校推荐,9月免试直接进入北平燕京大学。    
  军阀混战,土匪猖獗,苛捐杂锐,灾荒连年。中国在动荡着,人民,在苦难中。    
  杨刚告别故乡北上,在三哥的帮助下来到北平。古都一片杀机。但燕京大学的那片未名湖水的林荫小道却冷静地欢迎这位湖北姑娘。她在英国文学系读书。她的勤奋、聪明和渊博的学识,独立思考的性格和风度,很快赢得了美国女教授包贵思(Grace M·Boynton)的好感,并结下深挚的友谊。这时,她开始用笔名杨刚发表诗歌、散文与小说。    
  从1928年至1937年,杨刚基本上学习、生活、工作、战斗在北个。这是她一生中极为重要的时期,无论是她的政治生活,还是文学创作,都是如此。在大学,她是一位活动家。1928年,她在满城白色恐怖中加入中国共产党,积极参加并参与领导北方学界反对封建军阀和帝国主义的斗争。1930年4月20日,他们举行示威游行预演,大约五十名学生被捕。为了营救他们,杨刚参与组织燕大营救团体,筹措狱中同学的生活用品,时常入城集会,筹备纪念活动。整整一个夏天,她都没有休息。每天一早5点起身,一直忙到深夜,有时整天不吃饭,深夜才回到宿舍。但是,斗争就是幸福。杨刚说:“生活是那样充满了工作,我感觉到了活着的价值。”    
  8月1日,事先筹划好的由学生、洋车夫、士兵参加的示威游行照计划进行。而后果,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但杨刚及其同志们,既不灰心,也不在意。游行开始后不久,阎锡山出动两倍于游行者的便衣侦缉队从四面八方,向这些手无寸铁的游行者袭击。杨刚的头发同时被几只大手狠狠地揪住,眼里冒出许多金星,她被捕了。但她十分镇静。当两条大汉要用绳子捆绑时,她讥笑说:“你们是两个壮汉子,还需要用绳子捆我?”于是,她被投进阴湿乌黑臊臭的女牢里,后来又转到警备司令部的牢房里。    
  夜,外面黑糊糊的。审讯室里透出昏黄的灯光,传出凄惨的尖叫声——是她的同志在受刑。她心里烧着愤怒的火,上牙磕打着下牙。但她心里,又默默地祝愿他们坚贞不屈。    
  终于,她也被带进审讯室。但她已经拿定主意如何对付敌人。她一一回答法官的问讯,心里一点也不慌。她的回答永远不会使法官满意。法官失望地用板子使劲敲击桌子,厉声厉色地威吓,而她始终泰然自若。    
  在牢房里,她同其他犯人面面相觑,听着互相的呼吸或骂语;有时她趴在只有一线光亮的狱窗上,同站得很近的荷枪实弹的看守士兵谈话。杨刚说:“他们几乎个个深深同情我们,并且安慰我们说,总有一天局势会改变,那时我们就会重获自由;但他们这些可怜的丘人注定要倒霉一辈子。他们祈求专制统治者的末日早早到来。”有一次,杨刚同一位到屋檐下躲雨的少年兵攀谈:    
   兵;你们吃大麦粥,咸菜,不三不四的汤,比我们强多了;我  
  们每日两遍米糊糊加水……狗,他们全是狗。我们同你们一样,  
  也是犯人。你们还有释放的一天,我们得熬一辈子。  
   杨;你是干什么的?  
   兵;种地的。我们是庄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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