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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二人皆是一愣。
影逸寒剑眉轻凝,冷魅的眸子滑过一丝别扭的暗光,修长的手指,指肚下温暖细柔的触感,竟令他一时晃神直至花如墨微微侧身躲过才微微回神。“劳王爷费心,妾身并无大碍。”
对他,她总是冷冷淡淡,疏疏离离,对待别人总是嫣然浅笑,顾盼流离。她可知,为了保她、护她,他煞费苦心,甚至不惜动用教内门众的力量。
心头又开始疼痛,大手下意识地攒紧,冷凝的眸光隐隐地冒起怒火,稍一用力柔弱无骨的身子跌进他的怀抱,花如墨眸光一怔,想要挣扎腰间的力道勒得生疼。
抬眸,望进一双发怒的冷眸,吐气如兰。“王爷,你喝醉了,放开……”
影逸寒微微蹙眉,面露不悦,神态有一丝酒憨,靠近俯首耳语,语气带有一丝挑衅与不可违抗的霸道。“本王不放,你又如何?”
花如墨因为恶心脸色泛着病态的白,双手不自觉地握拳,二人本就坐在高台显眼的位置上,此时看在周围众人的眼里,更像是众目睽睽之下打情骂俏。
好事者已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听闻寒王的王妃是个南国女子,生得娇弱妩媚,床上功夫又好,难怪哪怕是红杏出墙,寒王也不舍得休了她。”
“难道你没听说吗?新婚之夜、夜战五男,已经在民间传开了。”
“诶?真的吗?看起来柔柔软软的,想不到这么淫/荡。”
这一幕落入坐在轮椅含笑听着婉妃说话的北国圣上眼里,锐利的视线穿过灯红酒绿的缥缈朦胧,直直地射向与自己长相有七分相似的影逸寒身上,冷然地拂袖召唤身边的宫人,而后厌烦地瞥了一眼。
原本的好心情,都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破坏了。如果当初就不应该留下他……
阴沉的眼神杀机一现。
在众人多双看戏的眼神,人前还是得做样子,花如墨挣扎的举动不能太过明显,二人一来二往,靠得越来越近,近到男子染着猩红的墨色眼眸,邪魅而又张狂,浑身的酒气幽然,肆虐的眼神竟与那晚的面具男人渐渐重合。
这时,身后传来宫人的行礼声,清风率先一步拦下,貌若冠玉的面容,带上几分戒备与冷然。“什么事?”
宫人明显被清风冷然的气势吓到,连忙躬身行礼,战战兢兢道。“皇上……让寒王爷在公共场合注意举止。”
花如墨的眼眸已经染上一层水雾,听到宫人的话更是羞愤难当,却也知道此时场合不宜发作,越是挣扎越显得欲擒故纵,抬起的胳膊慢慢放下,顺从地靠在影逸寒怀里,鼻息间满满的全是酒气与檀香。
而后她看到影逸寒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眼底似乎划过一道叫做叹息的情绪,揽在腰间的手松了松,花如墨慢慢地直起身子,抬眸看向他,但见他微眯冷眸,再睁开时寒光一现又恢复到原本的模样,好似刚才那个稍稍失控的人不是他。
淡而冷的视线掠过宫人身上,吓得双膝一软噗通跪了下来,引得周围人再次侧目。似乎不管是之前的冷阎王,还是现在的废人寒王,都有令人恐惧的资本。
影逸寒笑有时是因为生气,花如墨下意识地拉紧他的衣袖,小手轻轻柔柔的触感自单薄的布料传来,女子清清冷冷的视线中带着三分惊悸、三分淡漠、三分安慰,还有一丝不知为何的情绪,原本暴躁的情绪似乎就在这只手温热的掌心下得到安抚。
他现在还不能和所谓的父皇反抗,还不到时候。而且,他还有花如墨要保护,如果做得太出格,圣女那边也不好交代……
宫人战战兢兢地走后,花如墨拿起银盘里的水果,小口咬着掩饰方才的尴尬与脆弱,抬眸间与一双含笑的眼睛相对,那双眼睛太过纯粹竟让她有一瞬的无地自容。
这就是做女子的悲哀吗?因为力量、能力的悬殊所以处处受限制,哪怕不情愿也只能被动接受。
她不能这样妄自菲薄,要坚强,如果自己再不爱惜自己,还会有谁愿捧在手心上。
咬了咬牙,再抬眸时眼底已没了方才的狼狈与凄楚,花瓣般透着荧光的唇瓣弯起,扯起一抹淡然的弧度,对着影逸尘点点头算是回应。
就在这时,中央舞池众舞女一舞完毕渐渐散去,酒席上已然有人酣醉,富家子弟、王公贵族皆是公子哥儿,玩闹起来便没了分寸,几名胆大的名门闺秀已然自荐表演,希望在这种酒宴上争得头彩。
闲王影逸尘虽顶着‘花太岁’之名,个性洒脱、不受拘束,嗜赌好色,王府上女人多,却迟迟没有立正妃,这次酒宴办得如此宏大,众人心知肚明正是国主要想为最疼爱的小儿子选其正妃。
花如墨还在南国时,就听说北国女子善琴艺,今日一见倒是比传闻还要悦耳三分,且不说名门富甲闺秀长相多为出众,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中不乏气质文雅清新者,心中竟也开始为所谓的十三弟挑起弟媳。
其中留有时间停顿时,当朝太子妃岳梦曼悠然起身,今天的她穿了一身淡蓝色铺边露肩长裙,外罩一层轻缕金色薄衫,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被挽成高贵的发髻,右侧几支玉色发钗,垂下的几道流苏衬得整个人越发灵动娇艳。
面如桃花的脸上带着温仪端庄的微笑,对着高坐在龙椅上的帝王轻盈一拜,悠然开口,声音甜美动听。“臣妾素闻南国女子清灵善舞艺,今日正好如墨妹妹在场,不如就请妹妹为我们舞一曲,也好见识一下南国的文化。”
第39章 坑深三十九米软剑()
当朝太子妃岳梦曼长相倾城,性格温婉大方、端庄贤仪,并且十三苏那年已在北国四年一度的名门闺秀诗书大赛上拔得头名,而后更是以其高超曼妙琴艺,哪怕是在才女辈出的宫廷内仍旧是稳坐一方的大家闺秀。
此时,一句话引得在坐宾客哗然。
名门闺秀展示皆是才,虽然酒宴随意没有太多规矩,然在王公贵族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好舞者仍为劣性,不可登大雅之堂,靡靡之音宛似亡国,更别说是在王公贵族一辈。
花如墨的名声再差,如今仍为寒王王妃,又是奉南国国主旨意前来和亲的傲月公主,于公她算是象征两国友好和平的厨房使者,于私她仍然是北国寒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无论哪个身份都算是皇室的人,不应当也不能在公共场合、众目睽睽之下跳舞。
影逸轩蚕眉微蹙,俊美无双的面容,温润儒雅的微笑,嘴角上弯却扯起一抹阴沉的弧度,看向岳梦曼的视线寒冷骇人,万万没想到在东宫时已然因为花如墨的事情与他置气,在这种场合下也如此嚣张,不留情面。
花如墨端着墨玉茶杯的手指一颤,清冽的水眸越过身边脸色冷凝的影逸寒,盈盈的视线望向坐于左侧上等席位,恰好与岳梦曼投来微凉视线相撞,女子眉目如画的脸上笑得宛若春风,然笑意却不达眼底,夹杂着掩饰不住的挑衅与戏谑。
大殿内嬉嬉闹闹的声音渐渐沉静,宾客们四目相对不知所措,气氛似乎冷了几分,本来红墙内的恩恩怨怨、事事非非就是众人酒足饭后的闲聊话题。
此时,更是有胆大者借着酒劲儿起哄。
寒王的王妃又如何,如今的寒王不过是个空头王爷而已,又有何惧?南国与北国表面上签订友好停战条约,实际上除却经济贸易的必要往来,其余仍旧是针锋相对、势不两立。
南国女子长相灵巧,多文雅娇媚,来到北国沦落风尘,他们这帮公子哥儿们可没少去照顾生意。
娇弱的、温柔的、哀婉的、热情的、胆大的什么样都见过,但还未见过像寒王妃这般清清冷冷,宛如盛开在天山的雪莲,高贵典雅不可亵渎,不知跳起南国的风俗舞蹈来是何等的销/魂。
北国皇上影渊季剑眉蹙起,面露不悦,锐利的鹰眸扫视全场,但见王公贵族们懒懒散散、得意洋洋的神态,不觉有些感慨,真的是老了、累了,如今的这帮人已经听不得他的话了。
坐于身旁的纪灵,脸上微笑一僵,花如墨毕竟是皇族的人,岳梦曼如此一闹,看似是在侮辱她,实则连带整个皇室也一起羞辱了。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可当着富甲名门的面,影渊季也不好太过明显地拒绝,显得小家子气,只是轻轻颔首,凉薄的视线越过众人看向面容沉静、不起波澜的花如墨,还算端庄。
他眯了眯眼,语气低沉,“寒王妃,你意如何?”
花如墨眸光微潋,眼底滑过一丝无奈,想必是太子妃还在气那日披风的事,如今这种情况,她是拒绝不得。就要起身时,左侧的手腕被拉住,回眸望进一双冷凝的眼。
影逸寒喝了不少酒,却不显醉态,面容低沉透着隐忍的薄怒,吐字斟酌,酒气香远。“本王替你回绝。”
他的人,没见过她的舞姿,又岂会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个舞女一般供众人取乐。
花如墨淡看了一眼影逸寒,男子微冷的冰眸迸射出令人生畏的流光,这份护她的心意领了,只是如今的她不单单是寒王妃,更是南国的傲月公主,虽对南国并未有太多情感,但她的身后代表的是整个南国,这个挑战必须应下。
争强好胜,一向不屑,涉及尊严,倾力而为。
花如墨深吸一口气,对着影逸寒一拜,“劳王爷费心,妾身应付得来。”
影逸寒眸光一凝,顿生恼怒,阴沉的面容带着风雨欲来的冷,这副‘我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漠视他的存在,她是他的妃,却不屑他的保护。
影逸寒伸出手想要拉住花如墨,轻柔的薄纱划过指尖,花如墨已经缓缓起身跟着前来引路的宫人走了,身后隐隐可闻众人细碎的讨论声,似乎在嘲笑,堂堂的南国公主也不过如此。
一盏彩绘琉璃灯,烛光艳艳晃晃悠悠,花如墨跟在引路宫人的身后,顺着弯曲延伸的两排酒席来到当今北国国主影渊季面前。
大概是不喜影逸寒,影渊季连看都懒得看花如墨一眼,烦躁地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开始了,谁知女子并未顺从地领旨,而是落落大方对他行了个礼,轻开口声音温婉透着一股子柔弱劲儿,口气却异常的坚定。“南国女子善舞艺着实不假,只是如墨笨拙懒惰,学艺不精,未能习得舞蹈之精,不会翩翩起舞,只会舞剑,还请皇上宽宏,允许如墨以舞剑代替舞蹈。”
天下之剑者,除却北国皇族御剑之术,当属南国的夏氏剑法,相传夏老将军曾以百人持剑就抵挡住北国千人铁蹄,筑起以少胜多佳话。
花如墨的一席话令原本嬉闹着的气氛静了一分,南国虽不及北国兵强马壮、战力雄厚,却稳居三大国宝座,靠得不仅仅是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还有国内安良有序的治理策略。
没想到连南国的女子也会舞剑。
影渊季轻蹙眉,眼底划过一道惊诧,众目睽睽之下被指名点姓跳舞取众已是羞辱,敢于迎战当属不易,如今一席话以柔克刚,既巧妙地应下赞赏,以剑为舞,很好地给予反击,告知众人南国女子能文能武,不可小觑。
赞扬地点点头,“准了。”
影逸寒冷如魅的冰眸流光一现,花如墨看似软弱好欺,实则一身的刺,方才为她担心实属多余,冲清风摆摆手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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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端来衣服的宫人走后,静白急急地冲过来,将一头柔顺的青丝挽起。“王妃,奴婢怎么不记得梅妃娘娘还教过你跳舞?”
记忆里的柳月诗好像是会跳舞的,只是打入冷宫后再也没人见过她的舞姿,对于花如墨的教导,虽是琴棋书画,却从未教她过舞蹈。
花如墨穿上略显妩媚宽松的舞衣,在镜子前照了照,蹙眉面露不满,裙摆太长善文雅之舞,如果是舞剑那便是累赘,当下脱下衣服换上自己那身,裙摆上拉围于腰间,简单地系了个结,才转头对着静白微笑。“我有说过母妃教过我跳舞吗?”
静白一愣,不明所以地皱眉。“没教过……你怎么跳啊?”
看着女子淡然似风的微笑,静白恍然大悟,纤手一伸颤巍巍地指着她,“你、你……你不会又想糊弄过去吧!”
花如墨弯弯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小点声,这可是欺君之罪,让别人听了去,你我脑袋都不保。”
你也知道这是欺君之罪!静白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桌角,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胆跟着自家主子了,真是上敢欺君,下敢欺夫,怎么在南国的时候不见公主这般狡猾。
行至门口的清风脚步一顿,纠结地蹙起眉头,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事情,正犹豫踌躇不前时,二人已经行至门前。
清风一愣,恭敬行礼。“清风见过王妃,传王爷的话,舞剑请用这把软剑。”
花如墨垂眸,温润的视线落在男子手持的软剑上,剑柄玲珑剔透金属制成,精雕细琢的纹路,巧夺天工的锻造,剑鞘是腾龙盘旋翻飞,材质上好、精细无比,一看便知是把好剑。
花如墨的眼底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芒光,伸手接过软剑,剑质轻薄便携,竟是比普通佩剑轻了不知多少倍。
随着宫人回到酒宴,缓步慢入舞池,众人见花如墨的装扮皆是一愣,原本铺地的裙摆被简单地折起,随意地挂在腰间,一头浓黑的秀发挽起,浓妆淡抹的妆容配上清冷淡漠的气质,此时持剑站在舞池中央竟显出一番英姿飒爽的女将气质。
这时,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起了哄,宾客内几名善琴艺的闺秀蠢蠢欲动。以剑为舞、当需伴凑,寒王妃看似柔弱,实则有一颗坚强的心,这样的女子如若不是嫁给残废了的寒王爷,母仪天下只是时间问题。
在众人熙熙攘攘时,影逸尘率先站了起来,出尘俊美的面容带着宛若清风的轻笑,微敛的眼眸弯成似笑非笑的弧度,对着影渊季拱手行礼道。“父皇,儿臣愿为七嫂伴奏。”
说完,敏锐地察觉到对面射来两道阴沉的视线,回望过去正是太子影逸轩与寒王影逸寒,影逸尘淡笑着弯弯嘴角,笑得无害。
影渊季眸中划过一道诧然,微蹙眉,并不记得他还识音律,这会儿却不好询问,只是点点头。“再好不过。”
影逸寒放在桌面上的手指缓缓攒紧,心底泛起的情绪不知为何酸酸的,当年镇守边关时,日日夜夜对着苍穹大漠,只一片树叶便可吹响音律,这时却碍于身份不能够出面。
沉寒的眼神落在持剑的女子身上,眸光幽幽深不见底,随即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眼底暗芒初现,冷寒逼人。
第40章 坑深四十零米剑舞()
花如墨淡然地站在舞池中央,一身浅黄色铺地罗裙,淡冷的色彩衬得略显苍白的面容越发清秀,水眸盈盈似墨,流转间带着一丝浅然与灵动。
影逸尘优雅地走到舞池外围,黑亮的瞳眸带着令人心安的银辉,大手一挥衣袂飘飘,一只白玉精致细琢而成的笛子握于手中,玉笛衡然,修长好看的手指一按,一串极美的笛音在空气中震荡,清脆空灵,余音绕梁,宛转悠扬,似涓涓细流的清泉,叮咚击打着两岸,清澈优美,惊动了安静清幽的夜色。
夜色朦胧,黑如点墨,如银的月光轻轻洒洒,斑驳着的醉人光晕透过浓密的枝叶,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摇曳着的光柱,落在大殿前清冷光洁的地板,映出一道清瘦婉转的碧波身影。
如何舞剑,花如墨是真的不会,只是在前一世曾学习过体操,多年未涉足,动作僵硬耿耿,白皙细嫩的小手攒在泛着银辉的软剑柄端,银色的剑刃粼粼,阴寒的冷光耀人眼、醉人心。
像是察觉到女子清灵的身姿跟不上自己的节奏,影逸尘嘴角微勾扯起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灵巧的手指放慢速度,笛音凉凉缓缓而奏,如流觞曲水、晚风过境,闻之眼前似展开一片碧波蓝天,白云朵朵间,惠风和畅,绿荫草原,广阔无垠,蔓延天际,一望平川。
花如墨跟上节奏,反转手腕,长剑轻扬,时而如山涧幽花,时而如风中劲草,时而婉转悠然,时而紧迫浅蛟,浅黄色的裙摆在旋转中荡起,似碧波万里的清幽波澜,圈圈涟漪幽然远方。
原本喧闹的众人渐渐安静了下来,一张张戏谑的面容,僵硬的表情停在脸上。
花如墨舞得并不十分完美,几个节拍下来也是险险跟上,然女子的表情自始至终清冷淡漠,灵动的眼神透着沉静幽然的柔光,不慌不忙、宠辱不惊,这份清雅淡然的从容不迫、处变不惊,早已压制其不够悦目的舞姿。清瘦的身影在空中舞成翩然的弧度,纤细的手臂,轻盈的剑刃映着满殿的烛光灯光泛着耀眼的光芒。
影逸寒的神色越发清冷幽深,捏在指尖的白玉酒杯咯咯作响,冷魅的冰眸掩饰不住的惊艳一闪而过,抿了口幽香的古酒,口感甘醇,就像女子柔软的薄唇,带着天然的香味儿。
影逸尘的眼神越发深邃澄澈,映着女子处之淡然的面容,微抿唇角笑得倾城,右手突然急按玉笛,一声刺耳的笛音传来,把众人从恍然仙境的美梦中拉回,无不侧目看向面露尴尬的闲王。
影逸尘的表情显出一丝尴尬,眼神飘忽,五指呼呼地乱按,一串乱音震得人头昏目眩,耳鸣眩晕。
吱的一声,笛音戛然而止。
影逸尘淡而轻地蹙眉,黑亮宝石般的瞳眸弯成似笑非笑的弧度,嘴角微勾扯起一抹玩世不恭的轻笑,对着高坐在龙椅上的影渊季行礼。“儿臣学艺不精,惊扰圣驾,望父皇恕罪。”
影渊季锐利的鹰眸扫向因为舞剑,呼吸略显不均,面容却十分淡然毫无丑态的花如墨,剑眉紧蹙,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无妨。”
随后,视线凉薄地落在面色难看的岳梦曼身上,“太子妃精通舞艺,觉得寒王妃舞跳得如何?”
岳梦曼被突然点名,吓了一跳,纤纤玉手微颤,酒水洒了一身,略显惶然地起身行礼。“妹妹刚柔并济,跳得好。”
闻言,花如墨屈膝行礼,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影逸尘的这曲笛音堪称绝色,虽有所烂尾仍然令影渊季龙颜大悦,当即赏赐不少珠宝贵品,视线一转落在花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