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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逸寒滚着轮椅来到书桌前,不再说话。
苏沫善察言观色,看得出他是真的不想搭理自己,便兴致阑珊地行礼退了出来,行至院内时,恰好碰上同期的姐妹名唤夕颜,夕颜是北国女子,生得娇媚大方,可惜身世可怜,最终落得被贩卖的结果,好在碰到了外藩进京,凭借其倾城长相,出挑才艺,为自己争得一席进宫名额。
“妹妹怎么沮丧着脸,有人欺负你了?”夕颜拖着铺地的长裙,嘴角含笑地走过来。话虽是这样说,然四姐妹十分相熟,苏沫是什么的女子,夕颜最清楚不过,凭着其刁蛮跋扈的性子,谁又能欺负的了她?
“没有。”苏沫黛眉紧拧,四姐妹中属她与夕颜关系最好,这会儿心中疑惑太深,拉着夕颜的手臂晃了起来。“我觉得王爷的心思不在我身上,而在王妃身上……”
夕颜听了苏沫的叙述,细长的弯眉轻蹙,没有像其余人一样表现出来惊讶与恐慌,只是面带微笑说道。“不可乱说,这关乎到整个王府的名誉,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是你我能够嚼舌根的事情。”
苏沫面露不满,“怀上了王爷兄弟的孩子,王妃也算有手段。”
夕颜不赞同地摇摇头,“有些事情并不像看起来得这般简单,你在王爷身边伺候,可要小心谨慎点,莫要因为逞口舌之快,而落下什么罪名。”
苏沫的脸上露出天真的微笑,“王爷宠我呢,才不会惩罚我。”
夕颜一愣,秀美的脸上划过一道异色,然很快被微笑取代,“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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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的潮气重重,就连空气也湿漉漉的,弥漫着浓浓的腐朽气息,闻起来令人难受作呕,四壁爬满了深绿色的藓类植物,密密麻麻的缝隙中渗出水珠,嘀嗒嘀嗒的,像是落在耳边惹人心烦。
似乎再次回到了那个夜晚,她支开静白,独自一人在浴盆里洗澡,水温刚好不烫不冷,坐在里面被温水包围,就连白日里被皇后恐吓压得窒息感也消失不见。
身体渐渐沉入水中,黑色的青丝浮于水面,波光涟漪中映出女子清澈明媚的眼。
憋气憋得难受了。
花如墨从水中浮了上来,满脸挂着水珠,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身上。
这时,冷清的地板上显出一道人影,几乎是在她反应过来的那刻擒住纤细的手臂,整个人被压至一角,身体很痛,心更痛……
那人戴着面具,腰间系着一枚玉佩。
花如墨猛地睁开眼睛,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不知是因为噩梦还是因为疼痛,额前渗出冷汗,顺着光洁的脸颊缓缓流下,十指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黛眉忍不住蹙起,就连呼吸也放缓了些。
“如墨?”察觉到怀中人幽幽转醒,影逸尘紧拧的眉头舒展开,拉过外衣披在肩上,抱着身体的手紧了紧,面如冠玉的脸上,显出少有的几分凝重与心疼,视线落在已经被包扎好的纤细十指上,回忆起林太医摇头叹息声。“已经伤及筋络,恐怕这双手要废了。”
花如墨并不是个在意外在的人,只是这样的一名女子为何要遭遇这些。
“嗯。”恍恍惚惚中,听到有人喊自己,花如墨强打起精神应了一声,这会儿神智稍稍清醒些,才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
她的手下意识地扶向小腹,掌心传来温热的温度,尽管知道这个小生命留不得,却仍旧感受到希望与即将为人母亲的惊喜与快乐。
只是那夜的那人并不是影逸尘啊,他为何要承担下这般丧尽天良的罪行。
手指的疼痛再次袭来,延至四肢,虚弱的身体忍不住轻颤,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呻/吟声,影逸尘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碎了,难过得快要死掉,生平第一回恨自己的无用与无力,似乎明白了影逸寒那日所说的话。
在遇到花如墨之前,以为皇位最重要,遇到她之后,感觉皇位更加重要了。
到底是生于皇室,有些事情命中注定,躲不过,逃不掉。
只是如果,如果他没有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而是像三哥、七哥一样,自小专心习武、勤补朝政,现在是否就不会落得个无力反抗的下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怀中人痛苦难受。
“如墨?”怀中人没了声音,影逸尘低头担忧地看向她,女子清秀的小脸满是苍白,左脸处还竖着一道十公分的血痕,即使上过药仍旧泛着狰狞的血口,看得人触目惊心。
“嗯。”花如墨的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只能微微抬眸对上那双满含忧郁的清眸,弯了弯嘴角扯起一丝牵强的笑。“对不起,逸尘。”
花如墨与影逸尘是知己,却超越知己,二人心思清明,无需过多隐瞒。
一句对不起,其含义都知道。
影逸尘终于再次露出了微笑,直起身子换了个姿势使得女子靠得更舒服些,拉紧外衣将其完全裹在温暖中,关于孩子的事情。
他想问却不能问,她想说却不能说。
长久的静默,影逸尘隐隐做下决定,垂眸表情认真地看向花如墨。“如墨,那天……我在河灯上写得名字是你,我希望我能够照顾你和孩子。”
花如墨无端感觉眼角湿润,记忆里回荡得却是夜里动作轻轻抱住自己微冷的怀抱,以及清晨轻颤着手指碰触脸颊的身影。“我……”
就在这时,天牢外响起打斗声,冷兵器相接的铿铿锵锵,震得头脑发晕难受难耐。
第55章 坑深五十五米虎符()
同一时间内,北国皇宫较为偏僻的一处寝殿内。
“王爷,请三思啊!”说话的人是一名身着暗紫色宽袖锦袍的青年男子,此时正单膝跪在地上对着影逸寒恭敬行礼。
影逸寒冰封般冷凝的面容夹杂着冰天雪地的冷,对着无影厉声道。“退下!”
“王爷!”无影咬咬牙,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他的身后两名同样装扮的青年男子也跟着跪下。
“王爷,请三思!”
影逸寒冷鸷的冰眸紧紧眯起,透着寒气,视线落在他们三人身上寒冷刺骨,由于自己身体状态的原因,上回虽是中了小计量的化功散,但于他来说却十分难缠。
因为有人在化功散中加了一味药剂,也正是这一味药剂才延长了解毒的声音。
毒并不是花如墨下的,她不屑做此事,具体是谁,早已心知肚明,却无奈到无力,想想自己自从五年前被偷袭、被害,所做的事情没有一样是发自内心真正想做的。
按照他之前桀骜不驯的性格,纵使落草为寇也定不会屈身于皇城被监视、被屈辱,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个人。
她想让他按照计划好的方法夺回江山、报仇雪恨,他没有犹豫地应了下来。如今,影渊季的身体已撑不了多少时日,情况迫在眉睫,花如墨与影逸尘却落到皇后手中。
且不说花如墨现在到底在他心间占了多重的位置,单单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影逸尘,他就不能放任他不管。
那可是他的弟弟啊!
影逸寒凝起的内力掌风向下,一身的戾气渐渐收敛,出奇在将要爆发之前冷静了下来。如今的他不再是五年前嚣张跋扈的寒王爷,也不是五年来冷血残暴的废王爷,他现在的身份是北国的七皇子,影逸尘的七哥,花如墨的夫君。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救他们,必须救。
放在轮椅上的大手缓缓攒紧,已经有了决定,包括无影在内的数百名暗卫,对他皆是忠心耿耿,胆敢忤逆命令也实属无奈,现下情况的确不容许他这样做,但他有必须这样做的原因。
影逸寒敛起了眼底的暗潮,手指缓缓松开摸了摸光滑的轮椅把手,沉声道。“怎么?不相信你们主子的能力?本王自有分寸,今日交出去的兵权,早晚有一天会再夺回来。”
闻言,无影抬眸,看向效忠多年的男人。论年龄,他要比影逸寒大上一岁,论智谋,影逸寒不知能甩下他几条街,这个在战场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男人,却有一颗极其固执的心,做了的决定绝对不会改变,就像当年他们也曾在厢房门口跪了一夜请他三思,不要回到北国皇城一样。
五年前,当他还受着伤、中着毒,只剩下半条命时,他们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如今已经卧薪尝胆五年,忍气吞声五年,敛去了以前一身的戾气与嚣张,现在的影逸寒更有一国之君的王者风范。
无影皱皱眉头,起身垂眸,抱拳行礼。“还请王爷诸事小心,交了兵权,太子定会趁机动手。”
影逸寒点点头,看向皱着眉头的清风。“去凤栖宫。”
行至门口,三米多高的朱红色大门旁站着一名身材娇小、长相清秀的女子,清风最先认出那人的身份,皱着的眉头紧拧,清冽的冷眸冲她使了个眼色。
谁知,那女子却视而不见,就像当年在北国皇城外一样,没有犹豫地冲了过来,噗唋一声跪在冷寒的石砌地面上,“王爷,求求你,一定要救回王妃。”
清脆的声音带着一分哭腔,有些刺耳。
“王妃不是个在乎外在的人,从未想过要离开或者背叛过王爷,她一定是被人用强的。”静白咬唇抹抹眼泪,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寒冷,颤抖的小手在袖口翻了很久,才翻出一条做工精细、串着暗红色玉佩的剑穗,恭敬地递给影逸寒。
影逸寒忽而想起之前对花如墨下达的命令。
——给本王做个剑穗。
没想到她真的做了。
影逸寒接过剑穗,冷魅的视线落在静白的身上,花如墨一身傲骨、胆大心细,倒是没想到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是如此,这份关键时刻敢于站出来护主的做法实在难得。
随即看了一眼面露担忧神色的清风,倒是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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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内,纪灵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双宛如琉璃般的美眸瞪大,略显惊讶的面容盯着神色一场漠然的影逸寒,“寒儿,你确定要这样做?”
影逸寒阴鸷的冷眸微抬,稳如泰山般的坐姿,眉宇间那分冷漠睿智看得纪灵心底发虚。“儿臣确定。”
一旁上等位置的影逸轩坐不住了,脸上如沐春风的淡淡微笑一僵,眉目如画,暗含锋芒,本是风华绝代的模样,却显出几分狼狈的苍然。“你说这是先皇曾交于暖妃娘娘可统领万军的虎符,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曾经费尽心机、尔虞我诈,为何沦为废人,却不敢动他的原因,就是影逸寒手中握有先皇留下可随意支配北国任何一队人马的虎符,由此可见先皇对暖妃娘娘是极其宠爱的。
如今,虎符到手,上面刻着的腾龙伏凤,做工精细、雕工精良,哪怕从未见过,影逸轩仍旧在第一眼时就看出影逸寒手中托着的就是传说中的虎符。
影逸寒冷魅的眸子转动,冷然的视线宛如锐刃射向影逸轩,冷声开口。“三哥言重了,本王不过是以物换物,以虎符换回自己的王妃和兄弟而已。”
自己的王妃和兄弟……
影逸轩无端感觉呼吸发紧,凝着影逸寒的眼神冷冽结冰,明明还是坐在轮椅上,为何还能感觉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压力与霸气,明明他是残废的,明明他才是太子的!
从很小的时候,影逸轩与影逸寒就不和,归咎到底应该是皇后与暖妃的矛盾,而后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延续至下一代,但影逸轩视影逸寒为对手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便是这人太过冷傲、性格随意,桀骜不驯、雷厉风行,说到底不过是妒忌加羡慕。
他自小被灌输的思想便是一定要得到金銮殿上的那个皇位,为了这个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杀兄弑父,实际上他也是这样做的,五年前在母妃的帮助下,逼死哥哥,杀死弟弟,陷害影逸寒,流放影逸尘,坐上太子之位,迎娶选秀佳丽,一切的一切那便是为了更好、更快地登上皇位。
影逸寒与他不同,性格随意,想要的那便竭尽全力去争取,不喜的那便一脚踢开,与其说做事不考虑后果,不如说活得坦荡滋润。
为了皇位,他把自己苦苦追寻几年的女子双手奉上,如今却连站出来保护她的勇气都没有。
影逸轩突然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在这份气魄上,输得彻底、输得可笑。
不,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他影逸寒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但他还有秘密武器,只要这样做了,花如墨绝对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
虎符被宫人呈上,纪灵再也按捺不住接过来细细地看,明明只是块破石头雕成而已,不明白为何有统领万军之力。先皇驾崩之前曾传还是一名普通宫女侍寝,而后便把虎符交于她保管,后来先皇驾崩,影渊季凭借战功赫赫、力压众人,顺利登基,第一件事便是迎娶这名宫女,起初只是为了得到虎符,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相处得久了,影渊季开始对暖妃动心动情,冠宠一时。
转折点就是影逸寒的出生,宫内的说法是早产两个月,但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影渊季与暖妃之间开始围绕着影逸寒而来闹矛盾,直到后来不可调和,仍旧没有舍得将其打入冷宫,而是赐予皇宫内最华丽的宫殿,供其居住。
直到那一天……
“皇后?”一旁的嬷嬷走上前来,小声地低唤,把还沉浸在回忆中的纪灵吓了一跳,蓦然回神,见影逸寒俊美无暇的面容,覆着一层寒冰凝着她,心底不禁冒起一丝恨意。
影逸寒长相与当年的暖妃有七分相似,除却影逸尘长相儒雅温润外,影逸寒算是其余皇子中最出众的一个。
每回看着他,她都会莫名地想起当年暖妃盛宠六宫时,独守闺房的日子,真是令人难以忍受。
如今,她赢了,坐上皇后的宝座,她的儿子也即将登基,之前所受的所有屈辱也都没有白费。
这样想着,纪灵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笑颜盈盈地看向影逸寒,“寒王妃真是有福气,哪怕是与闲王通/奸,寒儿还是不嫌弃她,并且肯拿出关乎整个北国江山社稷的虎符来交换她,这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影逸寒见目的已达到,便不想与她废话,转动轮椅,修长的身影被暗色的阳光拉长,“儿臣现在可以去天牢接他们出来了吗?”
纪灵嘴角的微笑拉长,含笑点头,随即示意藏于暗处的影卫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影卫恭敬行礼领命,随后来到影逸寒身边,抱拳行礼。“寒王爷,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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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中,光线越来越暗,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大,影逸尘出尘脱俗的黑眸望向外面,不比花如墨不会武功,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侍卫高喊‘有刺客’,灵敏的听觉,能够听出外面的大体人数。
影逸尘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因为被关进天牢时搜身,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伙刺客是什么人,赤手空拳的她能不能打得过,何况还有花如墨要保护。
这时,原本落幕着暗色的光线的走廊突然亮了起来,伴随着几声刺耳的尖叫,鼻息间已经隐约可闻浓稠的血腥味儿,一名刀下亡魂的尸体已经躺到了走廊潮湿的地板上。
花如墨仍旧很虚弱,双腿软软地用不上力,十指又被包成粽子,连个支撑点都没有,耳边听着走廊外的铿铿锵锵以及对话的南国语调,心中隐隐地已经猜出这伙人的来历。
夏子夜!
他果然还潜入在北国,没有离开!
这样的认知令她心头一紧,不觉联想起之前酒宴时,看到的熟悉□□,他怎么会出现在北国皇宫内?
虽说南北两国地域相邻,除却生活习俗有所迥异外,在语言、文化上差异不大,然口音细听起来还是会有所不停,夏子夜并非谋士,能够长久地潜伏在皇宫绝非易事,他的背后定有人指使,而且这人就在这皇宫内。
手指的疼痛已经减轻,只是动弹的时候仍旧很疼。
影逸尘把花如墨扶起来,动作轻轻柔柔的,使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又为她紧了紧外衣,才来到牢房的门前,伸出手臂去勾倒在走廊里不知生死侍卫腰间的佩刀,勾到后拿在手里,凝神汇聚内力到掌心,佩刀寒光一现直直地劈下,只听咣当一声本不太牢固的锁链被劈开。
“快走!”影逸尘好不犹豫地撕裂碍事的衣摆,伸出手想要扶起花如墨时,却被制止。
“等、等一下……”花如墨咬牙忍着疼痛,一只手扶着墙壁,在影逸尘的搀扶下站起身,抬眸间水眸盈盈,敛着虚弱的雾气,却显得异常清明,冷静道。“实不相瞒,这伙刺客应该冲我而来,你是北国的王爷,他们恐对你不利,你快先走,去找……找寒王……”
影逸尘的清眸暗了一分,望着面露坚强表情的女子,花如墨的话点到为止,并没有说出刺客的身份,一句‘北国的王爷’足以表明身份。
恐怕正是前不久流窜在北国的那伙南国人。
尽管他知道这时的情况不允许儿女情长,花如墨冷静睿智,让他先走必有道理,然抛下女子自己逃命并不是他影逸尘的作风,当即不顾花如墨的反对,揽住纤细的腰身,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往外走去。
“得罪了。”临到牢房门前,打横抱起,却在转身间对上足有数十人的黑衣人。
数量上差距悬殊,其武艺不精,影逸尘此时有些绝望,当即放下花如墨,攒着大刀站在她面前。“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擅闯皇宫!”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颀长消瘦的男子,身着黑色的夜行衣,手中拿着一把泛着浅绿色寒光的长剑,柄端系着一条墨绿色剑穗,细滑的流苏随着动作的起落轻轻晃动。
花如墨淡然无波的眼眸触及到剑穗的那刻,虽已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惊得涟漪荡荡,面露惊诧地看向夏子夜。
夏子夜反转手腕,长剑在空中舞成华丽的姿势,剑锋直指,寒光乍现,声音凝着冰天雪地的冷,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交出花如墨,可饶你一命!”
夏子夜不想滥杀无辜,影逸尘到底是北国的皇子,如果杀了他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他的想法很单纯亦很简单,只是想带走花如墨,其余人与他无关。
影逸尘攒紧大刀,并不常用这种武器,拿在手中显出笨拙,清晨脱俗的黑眸微眯,沾上污渍的白衣被灌入的冷风掀起衣角,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