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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一突然趴在我肩膀上哭了起来。我傻了，一动不动的楞在那儿。
就这样……过了良久……［霸气 书库 ·电子书下载乐园—wＷw。QiＳuu。cＯm］
“吱……”手术室的门开了……
“怎么样了？医生？！”一听见了声响，抬头冲了过去。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轻轻的摇了摇头。
“啊？！”一带着很明显哭腔企求道：“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啊……”
电视上出现过多次的镜头如今在我眼前发生了，我茫然，终于明白了人在现实中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晚上，我和刚打电话通知了二在远方的父母，也安慰了一很多，直到把一送回到了寝室，已经转钟了。
“人啊……真是眇小……昨天还谈笑风生的，今天却永远的睡着了……哎……”我感叹道。
“是啊，所以要抓紧时间享受生活，要不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也就那么消失了呢……”刚感同深受。
“昔日对酒两相听，如今阴阳两相隔……”
然后，默默无言的，我们也回到了寝室。
“一现在很脆弱，你要好好安慰她。当然，不可以那么求之过急。”这时候我终于敢提到那个方面的话题了。
“安啦……你放心，我会好好把握的……”刚说：“不过……真是很奇怪啊，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呢？”
“结果？不是开始么？”我诧异。
“一个结果代表另一个开始吧……”刚伸了个懒腰：“今天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安。”
“安……”见刚不想多说，我也打住了话题。
躺在了床上，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想着一在台上唱的《檄！帝国华击团！》；想着我刚刚接到医生电话那一瞬间的惊慌；想着一在医院的脆弱；还有一趴在我肩膀上时留下的温度……
想着想着，终于不知不觉的也睡着了……
三天后……
二静静的躺在那里，很安详的闭着双眼。
“一，去一起吃点东西吧……”二的母亲在一边说道。
“不……伯母，我想多陪二一会……”一很平静的坐在长椅上，婉言拒绝了。
“哎……”二的母亲叹了一口气，和二的父亲一起走了出去，大概是吃饭去了吧。
“一，你也去吃点吧……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心里一阵难过，也不知道是为了二，还是为了一。
一茫然的摇了摇头，呆望着二。
“你这样也没用啊！别把身体累坏了啊……二肯定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的……”我继续劝着，虽然知道没有多大用处。一其实是个外和内刚的女孩。
“你就让我再陪二一会吧……明天他就要火化了……我就再也看不见他了……”二眼看又要流下了眼泪。虽然如此，可是毕竟她只是个女孩，很多脆弱的时候，眼泪只唯一能发泄的方式。
“别别……”我四下寻找刚的踪迹，关键时候这小子却不知道跑哪去了。明明刚才还在的。
“嗯，你和二是怎么认识的呢？”我试图插开话题。
一楞了一下，终于掉下了一滴眼泪，我暗骂自己找错话题了。
“对不起啊……”我道歉。
“没什么的……让我想想……”
“我是从初一开始玩游戏的，当时的学校离家远，我就住在了奶奶家，晚上功课不紧，闲着也是闲着，就找来了一台游戏机，开始玩了起来……”
“其实我们班的男生都很爱玩游戏的，我在班上一说我也开始玩游戏啦，结果就炸开锅了，男生都把我当奇怪的女生看呢，我才不管呢，这时候我发现RPG很好玩啊……”
“初二的时候给带进了街机店，几次以后，在附近居然大有名气啦，很多男生也都认识我、了，这样我玩到的游戏就更多了。”
“就这样一晃三年过去了，高中我换了一所学校，离家也近了，家里有电脑，我于是把大部分游戏时间都放在了电脑上面。”
这似乎和我的问题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乐的没提到二，所以我很耐心的听着。
“我高中的时候，曾经许下了以后的愿望，就是做一个游戏编辑或者是专业玩家，所以我大学选报了日语系，而且也考上了，就是现在我们的这个学校。”
“报名的第一天，我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准备开始讲注意事项了，我才珊珊来迟，其实是刚来就去附近观察游戏机房和网吧去了。”
“给老师说了一顿后，在后面仅有的两个位置中找了个坐下，想想、怎么才能比较淑女的混进游戏机室，这时候发现，原来还有比我更迟的人，他出现了……”
“二吧？”我打断了一。
“嗯……老师问他为什么那么迟，他摸摸脑袋说玩游戏机去了，挑实况足球一个人老是输给他，不让他走，他好不容易又赢了好几盘才脱身的。”
“这么直接的回答让全班都大笑了起来，老师也不禁莞尔，让他进去，说下次要注意啦。”
“只有一个空位了，他自然只有坐我旁边了。”
“他刚坐下来，就有些傻傻的冲我笑笑……很可爱呢……我到现在依然那么清晰的记着……”
说道这里，一处在了甜蜜的回忆中，一脸很幸福的感觉。我不禁心疼了起来……
“我也对他笑笑，说你会玩实况足球？”
“他呆了一下，说是啊，姑娘你也知道实况足球是什么？”
“我说我当然知道，还是高手呢！”
“他说不信啊！我才是高手！罢刚才连赢了十几盘，姑娘你不服气我们过会挑去？”
“我说只要你付钱一切OK！”
“结果老师讲完了以后我们就跑到游戏机房，就是我们第一次见你们的那家去挑实况去了。”
“最后结果是我3胜6负。他真的是很厉害呢，我玩不过他。其实学长你的实力虽然比我强，但和他最多也是差不多的。”
“嗯，是啊，操作方面我们不相上下，我胜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和战术的运用上。”这点我一向是承认的。
“可是他比我更吃惊，惊叹我的实力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呢。然后就和我谈论起游戏来。虽然他不很喜欢RPG，可是在其他需要操作的游戏方面，他绝对是个天才，我一直很佩服他这个方面的。”
“刚进大学，没几个认识的人，何况周围的女生都没有喜欢玩游戏的，我自然而然的就和他走的很近了……”
“大学以前我根本不知道恋爱是什么，可是一个月后，我觉的自己应该是和他在恋爱了吧？经常在一起，互相充满了好感，这不是恋爱是什么呢？”
“有一次我问他是要游戏还是要我，他想了一会说虽然你很重要，可是我还是要游戏。毕竟游戏是生命啊！没有生命要其他东西干什么呢？”
“我说你笨死了，我又没说你不能两个都选啊！”
“他问我是什么意思啊？我说你真是木头，什么都不明白。非要我明说么？呆瓜小贼！”
“他又想了一会，恍然大悟，坏坏的笑了笑。回了我一句：野蛮丫头！”
“从此以后，我就正式的成了他女朋友啦！一个星期后，就在那里遇到了你们……”
“大概就是这样了，一点也不浪漫，不精彩，是么？”
“不……哎……”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可是现在……”她目光转向了二，又呆滞了。
沉默……安静……
“冰，一，你们吃点东西吧。”刚走了进来，打破了沉默。原来他是帮我们买吃的去了。
“是啊……”我从刚手上接过了外卖，递给了一一份：“吃点吧。”
一可能也真是饿坏了，不再推辞，接了过去，吃了起来。
我看她开始吃了，才打开了盒子，动筷……
“你没有去送二最后一程么？”第二天，一居然没有去参加二的火化仪式。
“嗯，没有，我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脆弱……”一淡然的说：“何况我已经哭够了……”
“哭够了？”我不明白一的意思。
“我从来都是个坚强的人，很少哭的，可是最近已经哭太多了……”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
“可是……”我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妥。
“怎么？你认为我很没心没肺，是么？”一问。
“不，不，当然不……”面对一的时候我总发觉没有平时的伶牙利齿。
“刚学长人呢？”一没看见刚，问我道。
“他先过去了，担心你，叫我来接你一起去……”估计这下够呛啊。
“我不去……ICE学长……你……陪我去喝点东西好不好？”天知道一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念头。
“……当然奉陪……”我只能答应。
学校门口的那家咖啡馆，平时偶尔也会进来，可是从来没有和女孩子单独来过。
我帮一把椅子挪开，等她坐下以后，我才在对面坐下。
“谢谢。”一道了声谢：“ICE学长经常和女孩子来这种地方？那么有经验。”
“哪可能啊？！”我苦笑了一下：“我一般只进游戏机店的啦！”
“嗯，喝什么？咖啡好么？”一见我点了点头，对走过来的服务员说道：“两杯咖啡，谢谢！”
出乎我意料之外，一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伤心难过，脸上的表情似乎比平时还要平静一些。
“玩过《明星志愿2000》么？”一低下头，整了整裙子，问我道。
“玩过。”其实我是满喜欢这款游戏的。
“感觉怎么样呢？”一抬起头，看着我。
“近年来最出色的一款养成游戏。”我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游戏中追到了几个MM呢？”
“这个……我想想……好象除了林什么的那个，其他都追到了吧？”不明白她问这个干什么。
“哦，我明白，为什么追不到呢？”一打破沙锅问到底状。
“听人说是要拍三级片才能认识她，我不想拍，同时也不想找这样的女人为伴。”我继续如实的回答。
“呵呵，很传统的男孩啊，连游戏都是如此。不过你错了啊，不一定要拍三级片才能认识她，只要是王金导演的片子就可以了，虽然说三级片占据了很大一部份，可是也有不是的。”一微微的笑了笑。
“是么？我下次试试。”我觉得有些惭愧。
“你们男孩子是不是都腻味自己的女朋友这样呢？”
“怎么样？”我不明白。
“比如说拍三级片什么的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这个，其他人我不明白，至少我接受不了。”
“你们男生为什么就这样呢？其实女生很多时候也身不由己的啊！”这时候，咖啡来了。一先递给了我一杯，才拿起她自己那杯，打开糖，加了一点点，搅拌。
“谢谢……”我道了声谢后，接过咖啡，把糖全部倒了进去，搅拌。
“ICE学长总是放那么多糖么？”一看着我搅拌咖啡的手，问道。
“还好了，不习惯喝苦的东西。”我还是没明白她和我说上面那么多话和这些东西干什么。
“ICE学长你是个务实的男孩，不过男孩通常都是这样的，二也是……”话题突然又回到了二的身上：“他喝咖啡也是要加满糖的……”
我低下了头，搅拌着早已经熔化干净糖了的咖啡，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早该知道，这是躲不开的。
“快过年了？”一跳跃性的又转换了一个话题。
“是啊，要过年了。”我稍微舒了一口气。
“过年你回家吗？”
“当然啊！”我随口应道“可以看见很久不见的家人，朋友们，团圆了，一定很开心吧？”
“当然啊。”
“如果你不回去，他们看不见你，他们和你都会难受吧？”
“当然啊……”我口气一次比一次弱，大概明白她要表达什么了。
“马上要过年啦……哎……应该是举家团圆的时候……”
我又不敢说话了，低头轻轻喝了一口咖啡。
“知道人生三大悲苦是什么么？”一问。
“愿闻其详？”
“幼年丧父，中年丧子，老年丧偶……”
“…………”
“我真对不起二的父母……”
“别那么说啦！真不关你的事！就是个意外啊！再说了！二的父母是很明理的人他们又没有怪你！”我终于受不了了，几乎是一口气的喊了出来。
“……”
“……”
“二现在已经火化了么？”沉默了一阵后，一又问。
“应该……是吧……”激动过后，我还是只能支吾。
接着压抑的气氛，继续尴尬的沉默。
我抬起头，偷偷看了一一眼，久违了的泪水，就那么一滴，一滴的掉进了咖啡里……
“一，要成熟些，知道吗？”我实在不忍心看见这样的情景。
“我不想成熟。我想回到童年，想我喜欢的人都是我童年的玩伴，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没有忧愁烦恼。”
“喜欢的人都是童年的玩伴？”我不解。
“对，我一直那么想的。他可以和我一起玩沙子，一起拍画片，一起玩电子游戏。我一开始肯定玩不好。他可以教我，我可以慢慢学。然后被他骂笨，我哭，他再哄我。”
“……青梅竹马啊？”
“我们一起吃糖果，一起玩。他保护我，和别的男生打架。最后被家人骂了，我再哄他。”
“是啊，这种感觉一定很好的。邻家女生。”尴尬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
“我最向往这种感情了。一辈子在血液里流淌，最后即使不能在一起，也是好美的回忆。可是我从来就邂逅不到这样的。”
“不过你有二呢。”
“对啊，有二，我就很满足了。可是没有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天哪，我居然自己把话题给转回来了。
“对不起……”我道歉。
“没关系的。ICE学长，你向往的感情呢？”
“我？”我有点儿措手不及。
“是啊，你向往的感情是怎么样的？”
“不说可以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我……我一直希望能有个女朋友，她能喜欢游戏，爱好游戏，能和我一起玩……”我只能如实回答道。
“这样啊，真是奇怪的念头呢。呵呵。”一想了想，笑了。
“是啊，真奇怪。”我也陪着干笑了两声。
“啊！”一好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有些红。
“……”我无语，只能无语。
“我有二了，即使他去了另一个世界。”
“啊……啊……”我觉得她好象有些会错意，可是你叫我怎么解释呢？
又是沉默，比刚刚还要尴尬的沉默。
又过了良久……
一拿起杯子，一口把混有她泪水的咖啡全部喝了下去……
“我们走吧……”她站起身，去柜台付了钱，又走了回来，拿起了那个小包包，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
其实这种场合应该是我付钱的，可是我也没有阻止她什么，等她出门以后，我才跟在了后面，慢慢的跟着她走了出去。
一站在门口，望着天空，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问我的说道：“二，他会在天堂吗？”
我没有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陪她在门口，看着蔚蓝的天空。今天的天气很不错的……
“谢谢你陪我来喝东西。”一低下了仰望天空的头，看着我，谢道。
“没什么啊！应该是我谢谢你请我喝东西才对啦！”我汗颜。
“帮我向刚道个谢，谢谢他那么热心的帮忙。”一委托我说。
“这个一定！”我答应。
“那么我先走了……”一没有要我送或者我陪的意思，扔下这句话，朝学校走去。
我没有跟着，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了很久，才摇了摇头，往学校方向走了回去……
天之高，月之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我有所思在远道……
期末考试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最后一科考完，正式放假了……
我家就在这个城市，刚却不是，而且离的还蛮远，所以我自然要送他。
“一似乎也是本城的？”到了车站，刚放下行李，问我。
“嗯，是的。”我好象有听一提过。
“这个月好好照顾她啊，她还是很脆弱，别看她表面上那么的坚强。”刚顿了顿，说道。
“放心吧，我会的。”我明白的，虽然一也一直说她坚强，而且她确实是比较坚强的女生。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呜……”远端，火车进站了。
“好了，车来了，我上车了……”刚提起了行李。
“我送你上去吗？”
“不用了！”刚用另一支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挤上了火车。
在窗口中隐约看见了刚很费力的找到了位置，放下行李，坐了下来，冲我挥挥手。
我也挥了挥手。然后，就那么无言的，等待列车的开走。
其实我是很讨厌这种离别的情绪的，但很多事情还是这样，即使你讨厌，却也不得不做。
直到看着列车消失在了远方的尽头，我才转身离开了车站……
第五章
走在回去的大街上，漫无目的。想想看还是买点东西，然后就该回家准备过年了。
不过我从来很少逛街的，所以也不知道要买什么，转了几圈还是两手空空。
猛然发现了一家连邦软件店，想想好久也没逛软件店了，就信步走了进去。
连邦里面人并不多，想是快过年的缘故吧，大家都在家准备过年了。
“没什么新游戏啊……”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我转身欲出，后面听见了有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ICE学长！”
“哦……一，你也来逛啊？”我还没转过身就知道是谁了，其实根本不用看，叫我ICE学长的一定是一。
“是呢，刚刚在付帐，填电话地址什么的，连邦就是麻烦啊，半天了才看见学长，怎么了？学长买了什么呢？”一提着一个袋子，里面大概看来是一款正版游戏。
“我只是随便看看啊！一，你买了什么呢？”我反问道。
“嗯，一款叫作《石器时代》的网络游戏。”一低头看了看，回答。
“网络游戏？就和〈笑傲江湖〉一样吗？”我以前也玩过类似的文字MUD。
“不啊，那是文字MUD，这是图形MUD啊！就和一般的RPG一样，不过互动了许多啊。就象个完全自由开放的RPG。反正过年月这一个月估计很无聊的……”一的表情有些黯然。
“这样啊，对了，要过年了，先祝你新年快乐了啊！”我见话头不对，忙插开话题。
“谢谢ICE学长，也祝你新年快乐，对了，ICE学长你也要走了，一起吗？”一问。
“哦……不不不，我还要看看有什么游戏，你先走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出了这样的话，婉拒了和一一起离开。
“恩，那好，学长你慢慢看啊，我走先啦！”一冲我挥挥手，转身离去。
“〈石器时代〉……”我找到了这款游戏：“29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