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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嫁到-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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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回到半小时以前

    看到邹采越突然出现在包房里,萧天只是冲商谈的对象说了句“再约”,站起送对方离开。对方见美人来到,“心照不宣”地看着萧天笑了笑就离开了。萧天也只是笑了笑,不做任何解释。

    在沙发上重新坐下,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面前这个自做聪明的女人看起来就像一个自以为自己是悠然地看着猎物正落入陷井中的猎人,却不知道她自己的前面已是万丈深渊。

    “萧董,这么巧,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您。”

    萧天笑了笑,没说话。他连和她废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在他面前茶几上的纸袋里就是她画皮背后的真面目,连这个女人都可以收买的人他又何须费多少功夫搞定呢。

    从他和商谈对象约好在这里见面,他就对几分钟后会出现的戏码已心如明镜,所以他把这个牛皮纸袋带了过来,但他并不希望今天能用得上这个纸袋里的东西。他之所以愿意继续呆在这里就是想知道他在乎的那个人会不会真的来。

    这个女人也知道和他不可能真的发生什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就离开了。她想要的不过就是把她的香水味留在这间包房里。

    接下来的结果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最在乎的那个人真的来了,并且是带着对他的怀疑而来!

    离开银桥,萧天驱车直接往别墅开去。在车上,他打了个电话。那个叫邹采越的女人既然如此贪婪却又如此喜欢耍小聪明,既想要好处,又想披着好人的外衣,十足的做了**还想要牌坊,自以为八面玲珑、魅力无穷、游走于富豪之间,那他也乐得让其他被她玩过的男人去收拾她。

    要他亲自动手收拾这女人,她的级别还真不够。若非顾虑那傻女人被她耍得团团转,他也真没心思陪她玩。

    夜晚来临,今天是周六,以往没有特别的事,萧天一定会来找她。可是今晚采月不确定他会来。手里捧着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心里想的却是不能承受之重。

    这么晚了,他不会来了吧?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静音挂钟,已经十点半了。

    正想着,手机响了,说不清道不明,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希望在这个时候接到他的电话,但他还是打来了。

    “睡了吗?”他的声音没有以往那种令她心醉的温柔和宠溺,多了一丝疲惫和平静。

    “没有。”

    “在做什么?”

    她想了一下还是如实地说了:“想你。”

    手机那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希望我过来吗?”

    以前他通常是这么问“我过来好不好”。她嘴角微微弯了一下,不是甜蜜和欢喜,是悲哀和辛酸。她理解他的疲惫,只是在这段感情里,她同样也累。两个人都爱得辛苦,不如就都休息一下吧。

    “太晚了,早些休息吧。我也累了!”

    “好!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发了一会儿呆。反正这书是没心思看下去了,索性关了灯睡吧,免得想东想西。采月躺下了。可是大脑思考不像眼睛看书需要灯光,在大多数光线条件下,大脑都可以正常思考。所以这表示这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这个夜晚,萧天是坐在沙发上度过的。

    连续三天,两人零交流,没有电话、没有信息,更没有见面。这一次两人都迷茫着、都彷徨着。

    第四天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采月明显不对的状态想要逃过裘岩的眼简直和大象想在空房子里玩捉迷藏没两样。

    “没事,昨晚没睡好。”她一如以往地明知骗不过他也要自欺欺人一下。

    “真没事?”

    “放心,真的没事。”她选择了死扛。

    见她如此,裘岩没有再逼问她。

    一整天都昏沉沉的,下午时她已经觉得有些扛不住了。当裘岩用内线把她召进办公室,要她将一份文件递给他时,他一看她的脸色就站了起来。

    “你现在的样子比早晨到公司时还要糟。你现在感觉怎样?别再告诉我说你没事?”

    她习惯性地说了一句“没事”,不过还是多说了一点别的实际情况,“就是头晕得厉害。”

    “头晕?”裘岩立即紧张起来,她半年多以前可是刚做过开颅手术的。

    裘岩立即走到她身边将手探向她的额头。果然,热得烫手。

    “你发高烧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别再跟我说不。”裘岩二话不说,直接抱起采月就往办公室外面走。

    “别这样,快放我下来。”采月慌了,挣扎着想要脱离裘岩的怀抱。

    “别动!”裘岩的脸又黑又沉。

    说话间裘岩已抱着采月离开总裁办公室走到了写字楼公共办公区。全办公区的人都瞪大了眼,盯着他们的总裁和他的秘书就这样在众目睦睦之下公主抱地离开。虽然两人之间是情人关系的绯闻已经传了足足两年半多了,大家也基本默认了周秘书就是未来的裘氏少夫人了,但在写字楼里两人还从未像今天这样地当着众人的面这么高调地秀过恩爱。

    采月本想继续挣扎,可是看到裘岩紧锁的眉头和紧张的神色,她就又放弃了。

    自从她重新与萧天走到一起,她就尽量避免一些私下和裘岩独处的情况。而他也完全明了她的顾虑,也有意减少了与她在一起的场面,许多的应酬他也不再与她一起,而是重新和翁玉一起出席。

    此刻她躺在裘岩的怀里,他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她,为了让他省力些,也为了让自己舒服些,她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两人的脸就这么地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裘岩强有力的心跳。裘岩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强烈的成熟男人的气息任她如何抵挡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她不禁慢慢将头靠在了他的怀里,她也的确头昏得不行了。

    电梯直达地下停下场,采月的保镖立即出现在车边。裘岩没管,直接将采月小心温柔地抱进了他的世爵车里,又帮采月系好了安全带才关上门,然后才绕过车头进了驾驶座。

    车子发动,裘岩朝附近采月手术的那家医院开去。那也是本市最好的医院。

    “39度6!要是我再不抱你来医院,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晕倒在办公室里了?”取出采月身上的体温计,裘岩才看了一眼就低吼起来。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只是觉得头昏得厉害。”采月犯了错一般地低着脑袋。

    “都快40度了,不昏才怪呢。不许再说话了,闭上眼好好休息。”

    “我妈那里……”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一切有我!”裘岩的声音不算温柔,完全是强硬的命令。

    “嗯。”她点点头,闭上了眼。

    很多时候,她对裘岩的话比对萧天的话更会遵照执行,因为萧天是她的爱人,她还会故意撒撒娇和他闹闹别扭,但裘岩除了是她的朋友,还是她的老板。

    等采月睡着,裘岩走出了病房给肖灵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采月发高烧了,现在正在医院静脉点滴,有可能今晚还要留院观察,所以可能不会回家了,他会一直陪着她,让她不用担心。

    肖灵一听就要赶来医院,裘岩一再保证采月没事,只是普通的季节性病毒感冒而已,只是因为她的体温太高,又考虑到她年内才动过大手术,所以才会慎重对待些,留院观察一下情况。让她千万不要担心。

    肖灵一听是这样就稍稍放心了些,想着这样裘岩可以单独照顾采月也没什么不好,就没再坚持要过去了。

    回到病房看着熟睡中的采月却依旧紧皱着眉,裘岩不禁伸手轻轻朝她的眉头抚去,他好想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萧天这几天精神都不太好,本来话就不多的他更是若非必要一天可以不说一句话。他甚至连人类生存最基本需要的饮食和睡眠都省略掉了,三天时间,他基本上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饭也没怎么吃。

    下午,小伍的电话打过来,“周小姐病了。刚刚裘总抱她到了医院,现在她正在打吊瓶。”

    萧天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是市中心第一医院吗?哪个病房?”

    很快萧天的车就风驰电掣一般地冲出了别墅大门。方向:市中心第一医院。

    采月安静地躺在床上,高烧使她原本白晰的皮肤显得越发苍白,原本湿滑水润的双唇也起了白皮,滴管中药水正一滴一滴地注入她的身体。

    裘岩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病房外传来,裘岩听出来那脚步声是萧天的。他的脚步声很特别,有一种特殊的沉稳和节奏。但此刻沉稳依旧节奏却有些乱了。果然,萧天很快就推门出现在了病房中。

011 有所保留

    “她怎样?医生怎么说?”一进门,萧天就小声地问道。

    “高烧,39度6。不过,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着凉了。”

    萧天稍微松了口气,拉了张椅子挨着裘岩坐了下来。

    “你们又怎么了?”裘岩扭头看了萧天一眼。

    萧天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裘岩看着他,眼神很是复杂。

    似乎在睡梦中也感觉到萧天来了一般,采月有些虚弱地睁开了眼。萧天立即站起向前迈了一大步坐到了她病床边,用手轻轻搭了一下她的额头,烧虽然还没有完全退,但显然已经没有39度6那么高了。

    “是不是很难受?”

    “你来了?我没事。”她努力笑了一下。

    “都这样了,还敢说没事。你要我担心死你吗?”明显的责备加心疼。

    裘岩站起来没有和两人打招呼,转过身离开了病房,然后又关上了门。

    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男人,原本英气豪迈的脸现在却是憔悴和焦虑,眼下是明显的乌青,唇边和下巴也都是乌青的胡茬。采月伸出手抚向他的脸庞,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有些扎手的胡茬,这些天一直流不出的眼泪此刻终于流了出来。

    萧天没说什么,怕牵动她还在打点滴的胳膊,小心地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用自由的一支胳膊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衫,眼泪虽然很多,哭声却并不大,但那压制着的悲声越发令萧天难过。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爱你?”她呜咽着。她终究还是没有做到欧阳晴对她说的无条件信任他,她觉得自己不配得到萧天的爱。但同时,她也觉得她真的不喜欢现在这样每天如惊弓之鸟、又缺少自由的生活。这一切超出了她曾经的想像,她不知道原来爱他会这么地难。

    “没关系,别想了。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过去的。”他轻轻地拍着她,安慰着她。

    她哭累了,又睡了过去。萧天帮她盖好被子,将她脸上残留的泪擦干,又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小心地退出了病房。

    裘岩并没有离开,就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前段时间采月遭绑架的事他从国外一回来就知道了,看到明显升级的保护措施,裘岩知道这是因为萧天的担心和戒备升级了。他天天和采月在一起,采月这段时间持续明显低落的情绪表明她和萧天的关系又一次进入了低谷。今天她更是病倒在床上,不用说,除了她本身的体弱,更多的还是心病。

    萧天走过去,挨着裘岩坐了下来。

    “采月又睡了?”

    萧天轻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不是你。我的决定对你没有参考价值。”

    “但有一点你和我是一样的,你也爱着采月。”

    萧天的话让裘岩心头一震:萧天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说?他心中冒出一种想法来,顺着这种想法他说道:“不同的人爱的方式也会不一样。”

    “裘岩,不管我怎么决定对采月的伤害都是无法避免的。我怎么决定都会是错。”萧天的口中如同含着黄莲,说出的话无比的苦。

    萧天的话证实了裘岩的想法:他果然是想退出这段带给采月危险和痛苦的感情了。

    “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你还是选择和她在一起了。”

    “是,都是我的错。但错已铸成,现在我只想让她少些难过。”

    听到萧天如此说,按理裘岩应该感到高兴,但他最先冒出的感受居然是有些唏嘘。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因何而起。

    “萧天,这件事我们三个人都没有错,错就错在命运的安排让我们都纠结在这段感情里。”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医院贵宾病房楼层走廊里安静异常!

    许久,裘岩打破了沉默:“萧天,如果没有我的存在,是不是你就会少些纠结?你认为我才应该是采月最好的选择,所以你会更在意自己给不了采月的东西。”

    萧天弯下了腰,双肘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或许吧?但没有你也会有别的男人出现。也许他们没有你优秀,但他们依旧可以给采月我给不了的东西。”

    “你这么想我知道是因为你真心爱着采月,想给她女人应该得到的一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我们不如都放下纠结,看命运到底怎么安排?许多人许多事不是我们想要就要得到,想放就放得下的。”

    “你也会说出这么宿命的话?”萧天回头看了一眼裘岩,这位情敌在他的眼中几近完美,他很难想像在这样一个时候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怎么?我为什么就不能说这样的话?”裘岩笑了一下,也看向萧天。

    “我以为以你的智慧和执着从来都应该是意气风发,对想要的一切都志在必得的。尤其对采月,你从未真正想过要放弃。”

    裘岩和萧天一样,慢慢弯下了腰,也将双肘靠在了大腿上,“你的智慧和执着难道比我少吗?你现在的无奈怎知就不是我的无奈呢?”

    两人对望着,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方的无奈。笑了笑,两人又都转移了目光。

    两人保持着这样弯腰的姿势,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你留下来照顾她吧!”这一回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打破了沉默。

    对于这样的默契两人还是只能报以轻笑和摇头。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弃?”萧天的情绪明显很低落,还是裘岩先开口问。

    “既然已经知道是自己错了就不能再把错误继续下去了。我退出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既然当初是我的自私和贪心引起这一切的,那么现在就还是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萧天说这话时不仅弯着腰还垂着头,说到‘结束’两个字时他的眉重重地皱了一下,却很快又松开了。说出“结束”两个字对他的艰难并不比当初他决定“开始”要容易!裘岩注意到他紧紧握着的双手因为过于用力血液不流通,某些地方甚至有些发紫和发白。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这个问题我和采月迟早是要面对的,现在面对比以后面对要好,对采月的伤害也要小。”他的声音很小,仿佛突然力气被人抽空了一般。

    “你就一点都不怨采月吗?如果她愿意承受这一切,你们未必就不会幸福,你未必就不会是一个优秀的好丈夫和好父亲。”

    “我怎么会怨她?这么多年,我是怎么生活的没有人知道。采月选择和我在一起,即使我保护她周全让她不受任何敌人的伤害,但我本人就会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没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爱人永远生活在一个让她看不清却又永远无法靠近的黑暗角落里。我可以爱她,而且很爱很爱,我甚至可以为她死。但在我活着时,我不能把自己完全交给她。如果她继续留在我身边,她就必须接受我对她永远的有所保留。”

    萧天的头一直垂着,话也说得很缓慢。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的身份?”裘岩犹豫着可还是问出了口,因为这事不仅与萧天有关,还与采月有关。

    “当然想过。”萧天微微抬起了头,眼神有些迷离:“十年前,宛云因为我而离开时我就想过。但最终我还是留下来了。虽然我现在做的事并不完全是我当初想像的那样,但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若是别人不如是我。至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说到这里,他再次低下了头:“你知道我是个孤儿,我再危险也不会像别的人那样有亲人为他们牵肠挂肚,或是他们自己要为不能好好照顾家人而歉疚。

    宛云的死对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所以她离开我以后,我就对自己说从此我就不再爱了。我和采月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错误。我以为我一心地爱她,给她一切我能给的,我们就能幸福。但原来幸福并没有这么容易。”

    萧天的话令裘岩有些动容,“你不觉得自己为理想和那个身份付上的代价有些太大了吗?”

    “太大?我的代价不算什么太大。”萧天轻轻地摇了摇头,又微微抬起了头:“如果你看到每天与你在一起战斗的战友一秒钟内就不能再对着你笑了,甚至突然之间他们的身体都找不到完整的一块了,和他们相比,你就不会觉得你失去了很多。

    这个世界要更好地运转一定是需要一些人带着执念去做些什么的。我的身份让我不得不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但也让我有机会做一些别人做不了的事,这是我的不幸也是我的幸运。

    我的感情和生命在我决定加入这支队伍时,就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了。我摇摆过也痛苦过,但我并不后悔!至少我现在不后悔!而且,即便我后悔了,你也知道,有些事到了身不由已时后不后悔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012 如此情敌

    “我理解你说的。我一直很佩服你可以为了许多不认识的陌生人而失去自己身为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基本幸福和生活。可是,已经牺牲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够吗?”裘岩微微有些激动。

    “我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你别忘了,我可还是个商人,赔本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萧天淡淡地笑了笑:“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让我自己感到心安我才会愿意失去一些东西,即或这些东西在许多人眼中是重要到不能失去。我是个自私而冷酷的人,我会为了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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