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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受伤逃脱,闯入了采月的住处。但采月不顾自身安危地救了他,又因为采月外在柔弱的气质,让他想起了青梅竹马的初恋,最终,他没有用伤害和逼迫采月的方式,来达到他的目的。
之后,萧天的人很快就查清了他的身份。综合各方因素的考虑,将他的两名亲信遣送回了c国国内。杨玄在确认亲信安好后,也回了c国。
不久,沙林的三子全部死于不断升级的争夺战。沙林悲痛之余,为避免金花会继续发生争位惨剧,很快就确认了杨玄接班人的身份。并且为确保他顺利登位,沙林以雷霆之手段,将六大堂主中不服杨玄的三人果断地杀死。
半年后,沙林过世,杨玄成为了金花会的新任首领。
又两年多以后,杨玄在会里建立了自己的核心力量,地位终于初步稳固。因此在那年清明前,安排好会内各项事务后,杨玄陪着祖母再次回了一趟祖籍,去看望遗骨归回已两年有余的祖父。
杨玄深知祖母这次是想着就这样守着祖父,直到她自己归土了。因此,这次归来,杨玄没有像第一次一样很快离开,而是安顿好祖母后,又陪着祖母呆了一些日子。
杨玄的祖宅恰巧就在落枫桥下游处不远的水边。采月落水那一晚,他正巧在河边散步思索。采月入水的瞬间,因强大的河水阻力当场昏迷,顺着水流朝下游飘去。杨玄远远地看见水面有个黑影像人,飘浮而来,命人捞起,发现人还活着,并很快认出了她。
那时,杨玄在本市已有几日,对轰动本市的惠谐小区事故一案已有所耳闻。聪明如他,他立即猜到了事情大概的情由。
采月当时人被通辑,又必须让欧阳振军相信她已死,因此,她答应了和杨玄一起去c国。
他们并没有通过正常的出关手续离境,这对当时已经是金花会首领的杨玄,并不是一件多难办到的事。
“她因为高空落水,双腿严重伤损。医生说,她不可能再重新站起来了。”杨玄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后停住了。他的神情很是黯然,心伤让他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了。
萧天的双手紧紧地握起来,“所以,她因为这个才不来找我的吗?”
杨玄摇了摇头,“你没有从她的名字,看出她怎么想的吗?过往的一切如烟云如梦幻一般,现在的她,只想要一份平静和安宁。”
。。。
036 爱情败给现实
萧天难过地垂下了头。
经历过她的经历,的确是会觉得人生如梦、生死平常的。
前世,她是周采月,她将所有的爱恋都给了他,为了他舍弃了一切、甚至舍弃了命。只可惜,她一直渴想的平静安宁,他一直都给不了她。
而今生,她是越如梦。她遇上了杨玄,杨玄给了她一座真正的城堡,给了她一个她一直想要的家,还有孩子。
可是,她现在的生活就安宁了吗?就平静了吗?做杨玄的女人,当然可以拥有万人不及的高贵地位。但同时,身为杨玄这种男人的女人,不说惊心动魄,但也绝不会是太平无事的。有多少人想对杨玄和她暗中下手?不然,为什么她身边的保镖和警卫警惕性会那么高?
或许,她注定了就不能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她总是会倾尽全力、不顾自己地去帮助她的男人。以前对他是这样,现在对杨玄也是这样!
那种心被啃食的痛,再度凶狠地向萧天袭来。
但,他不甘心。
“她爱你吗?”
杨玄淡淡地笑了一下:“我不在乎她爱不爱我,只要她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萧天瞧不出情绪地看着杨玄:“那你爱她吗?”
杨玄微微昂起头,浅笑了一下:“这重要吗?在这个如丛林一般残酷的世界里,谈爱是一件奢侈的事,尤其对我这样的男人而言。我和她都彼此需要,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萧天这回是惨然地笑了一下。
是呀,彼此需要就够了!在这个现实无比的世界里,爱情在许多的时候,的确是比不过彼此需要的!因为这个世界,处处充满了各样的交换。
她需要一个家,杨玄给了她。杨玄需要一个好的助手,而她,在任何方面都可以说,是位无人可及的最佳助手。
但至少,她和杨玄除了彼此需要,除了彼此的扶持,还有更多心理和精神层面的东西。萧天也看得出,虽然杨玄身处万人不及的权力巅峰,但其实他算不上是一个唯利是图和心胸狭隘的男人。相反,杨玄是个相当有涵养和深度的男人。
但就算是这样,萧天还是不甘心。
虽然现在的她,在c国是如女王一般的存在,但她明明可以得到更好的,而不应该是眼前这样的生活。
“难道你不在意她的双腿不方便?”
萧天这话其实是在试探杨玄。越如梦不久前扑救他时,她的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更重要的是,如果她的腿果真有问题,杨玄又怎么会专心地对她,并与她生下了杨越?
但这些只是萧天心中的疑问,他并不敢肯定。而且,越如梦自己也曾说,她的双腿并非完全失去了功能,只是不能久站而已。
杨玄听到萧天这个问题,很少过多地表露真实情绪的他,居然笑出了声。
“萧将军,我想你真正想问的应该是,我是否会在意如梦在床上表现不佳,对吗?”
萧天听了这话,一股难以言说的悲戚让他说不出话来了。他难过地将头扭向了一旁。但这的确是一个很现实、他又很想了解的问题。
他认为这世上没几个男人会不在意这件事。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男人的确有时候是下半身做主的生物。
他自己不那么在意,是因为他和她之间已经经历过了种种常人难以面对的生死与共,他们对彼此的意义已不同于普通的夫妻。所以,他可以包容她的某些不得以的不足。
何况,她的双腿是因为他才落下的残疾。何况,她并不是失去了性的能力,只是夫妻生活这方面,可能会有那么些不方便、有那么些不完美而已。
杨玄没再笑,脸上认真了很多。
“虽然如梦出现在人前时都是坐着轮椅的,但除了我,没几个人知道,她的双腿其实已经可以正常行走。虽然她并不能像正常人一般快跑和久站,但这并不影响我和她过正常的男女生活。事实上,自从和她在一起以后,我就没再碰过别的女人。只是平常,我和如梦都不太习惯身边睡着另一个人。”
萧天听了这话,心里简直都要苦出汁来了。
杨玄的话和昨晚越如梦对他说的话,完全是如出一辙。所以,他们的话应该是真的。所以,他们之间的确是有了那种亲密的男女关系的。
萧天的两腮绷得铁紧,双眼就像要喷出火来,双手更是握拳握得紧紧的,差一点忍不住就想上前揍杨玄几拳。
可,这是她自愿的,不是杨玄强迫她的。
或许因为杨玄救了她的命,她认为重生后的她就应该是属于他的。不管是报恩还是因为别的,她终究还是选择了他。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几年,是杨玄将他给不了她的,给了她。
顿了一下,杨玄又看向了窗外,仿佛又在回忆。
“她实现了一个奇迹!她用了近三年的时间,接受各种痛苦的治疗,又配合做艰苦的复健和拉伸运动。好多次连我都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却只是对我笑笑说:‘我这人不够勇敢。我不怕死,但我怕自己把自己废掉。我可以平静地接受我完全地死掉,但我接受不了我有一双只能做摆设的腿!’
我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像她这样!她究竟有多坚强,才可能忍受这种男人都受不了的痛苦!她又究竟有多脆弱,所以才无法忍受她生命中的稍许不完美!”
萧天眼中的怒气,已全然被伤心所取代。他为她伤中那几年所经受过的痛苦而伤心。她的那些痛苦,是因为他而有的。而他,却全然不知。
杨玄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转而看向了萧天。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生活。你已经错过了她,就让她这样一直安静地生活下去吧!爱情和婚姻这些东西,对于我和她,都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我未娶她,她也没有嫁我!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像家人一样地生活在一起,而且,我和她还有了可爱的杨越!”
萧天痛苦地闭上了眼。
他和她之间如此至死不渝的爱情,最终却还是败给了现实!
他和她之间没有所谓狗血的误会,更没有所谓杀亲夺产的仇怨。他和她之间有的,一直都是对彼此毫无保留的痴爱与给予。可命运还是这样将他和她一次又一次残忍地分开了。
可是,如果命运非要把他和她拆开,又为什么要在他要离开了时,让他知道她依旧是那样地爱着他,她依旧会在他遇到危险时,毫不顾惜自己地要救他?
既然爱情还在,又为什么非要让他们分离?
萧天低下了头,强忍心痛的辛苦,令他双眼噙满泪水,用力地摇着头——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啊!
可是,他完全说不出话来,胸口和嗓子口完全地被堵着。
杨玄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只是双手暗中地握了握。男人总是更容易明白男人的心伤,就像女人更容易理解女人的痛楚。
萧天用了不短的时间,才稍微地平抑了一些自己的激动。
“她一直爱着我!我丝毫不怀疑,她更愿意和我在一起!”
杨玄又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既然是这样,那等如梦醒来后,萧将军可以亲口问一问,看她究竟是愿意留下,还是愿意跟你走?”
萧天听了这话,又是一呆。因为坚信她对他的爱,才好不容易带来的一点勇气,立刻又土崩瓦解了。
杨玄的神情是那么的淡然,他的话又说得那么的笃定。
是啊,杨玄当然可以有恃无恐的。他是这几年真正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他是她孩子的父亲!
什么叫身不由已?什么叫天命难违?他和她就是!
心里愿意又怎样?人总道是愿有情人终成眷属,这话的言下之意其实是,有情人在现实世界里往往是难成眷属的,所以自古以来,才会有这么多的人虔诚地祈下这个简单而又无比美好的心愿!
不管她人在哪里,此生,她的心都将不再完整了!
杨越是杨玄唯一的孩子,他是不可能允许她带走他的。所以,她若和他走,她就只能抛下孩子。她若要陪着孩子,那她就只能是舍掉他。
可是,萧天还是不甘心!已经痛了这么多年,也不怕再多痛一次了。他一定要亲口听到她的答案,听到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对格朗的审讯,很快就有了结果。
的确如之前的猜想,军政府当局想借萧天之死,若不能切断,至少也要拖缓杨玄与中国的进一步联合。而格朗之所以就范,是因为妻儿被绑架,而且他本人也不喜欢大主和中国走得过近。
至于为什么会想到设这个陷阱?
那是因为昨晚他得到杨玄的命令,为萧天顺利走进如梦夫人的禁院制造条件。聪明的他,立刻就猜到了这个中国来的将军和如梦夫人可能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但做了杨玄这么多年管家的他却知道,这个如梦夫人,原本就是几年前才从中国来到c国的。
。。。
037 你心自知
听到这个结果,杨玄也并没有太感意外。
格朗从他入主翠山公馆第一天起,就一直是他的管家。他对他的信任自是不必说的。若非因为家人有性命之忧这种事,他也绝不至于会背叛他。何况,刺杀萧天这件事,格朗自己也认为对金花会是利大于弊的。因为c国人,对华人普遍地存在一种仇视。
当初,若非沙林一口气杀了三位公然敢反对的堂主,杨玄是不可能顺利登上大主之位的。即使是这样,沙林过世后,会中还是有不少不服他的人。而这,也是他暗中大力扶持越如梦的原因之一。
午餐时,萧天再次被请至主餐厅,与杨玄一起用餐。
“刚刚侍女来报,如梦还在睡。不过,她通常都不会错过这个饭点。我想再等等她,可以吗?”
萧天对此自然不会有异议。
杨越虽然只有两岁多点,杨玄却完全将他当成大人看待,让他坐在特制的儿童椅上,与他同桌一起吃饭,虽然他根本都还不能准确而熟练地将勺子送入自己的嘴里。
杨越还太小,不能饿。所以,杨玄没有让他和大人一样等。吩咐侍女在一旁协助他用餐。
杨越吃完饭,放下了他的小勺子,越如梦却还是未到。
杨越一脸的大人样,皱着眉地道:“阿爸,阿母睡大懒觉,不乖!”
杨玄微笑着,站起走至了杨越的身边,亲手为杨越擦了擦嘴。
“越越,阿母昨夜忙了一夜没睡觉,所以才会上午补觉,这不是睡懒觉,懂吗?”
杨越一脸恍然的神情,点了一下头:“阿母辛苦,越越不闹!”
杨玄也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嗯,越越很懂事!吃好了吗?要是吃好了,就自己去玩一会儿。”
杨越朝杨玄伸出了双手:“阿爸抱抱!”
杨玄笑起来,接过了孩子朝他伸过来的、如藕段一般胖胖又可爱的双臂,将他从儿童用的餐椅里抱了出来。
“好,阿爸抱抱!”
边说,杨玄还边在杨越的脸上,重重地、又响响地亲了一口。
萧天坐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两父子之间亲密而又自然的互动,尤其是听到孩子口中那一口一声的“阿爸”和“阿母”的称呼时,只觉得心痛得一阵一阵地发着抽。
曾经,他和她也曾有过一个孩子的,只是,那孩子却没机会和杨越一样,顺利地来到这个世界。若是当年,那孩子能成功地出生,那么现在,她应该说什么都不可能再和别的男人生下孩子来。
“阿母!”突然,杨越从杨玄的膝上挣脱而下,飞奔而去。
果然,餐厅入口处,戴着面具的越如梦由侍女推着,正慢慢朝餐桌而来。
萧天只觉得,这餐厅因为她的到来,瞬间连看不见的空气都变得馨香和美好无比了。任何时候,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怎样都是幸福的。
“越越,刚吃饱,慢点!”越如梦坐在轮椅上,见到孩子飞奔过来,口里这样提醒着,双臂却更是早已大大张开。
杨越连爬带拽地上了越如梦的膝头,抱着她很响地亲了一下。
孩子不管不顾的动作,无意中触碰到了越如梦手臂处的枪伤。她的脸微微地绷了一下,嘴里轻轻地“嘶”了一声。
杨玄连忙站起,将杨越从越如梦的身上抱了下来。
“越越,阿母受伤了,不能抱你。”
杨越这才看到了越如梦胳膊上缠着的白色绷带,就也没闹地任杨玄将他抱离了阿母的怀抱。
餐桌上的饮食已完全凉了,见越如梦已到,杨玄吩咐人重新拿去热了,然后又走至越如梦面前,拉住了她的手。
“休息好了吗?”杨玄的声音是无比的温柔,完全不似他之前以金花会大主出现在人前时的冷峻模样。
越如梦抬头很仔细地看了一下杨玄:“嗯,我倒是休息好了。你上午一定没有休息片刻,下午一定要好好地补一觉,我会亲自监督你!”
杨玄爽朗地哈哈一笑:“你亲自监督,我哪敢不睡?你既睡好了,胃口也一定好!你身子一向弱,这阵子事情又实在是太多,你总是胃口不好,我真怕你会病倒。”
这样的两人,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对极恩爱的夫妻。而且,他们彼此的眼神和小动作,完全自然,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两人说话间,已从餐厅门口到了餐桌前。
萧天站起,表示了对女主人的尊重。越如梦也客气地与他打过了招呼。
杨玄特意让厨房做的中国菜,但萧天却完全地食不知味。
见萧天没怎么动筷子,越如梦尽责地以女主人的身份对他表示了关心。
“萧将军,这些菜是否不合您的胃口?”
听到这话,萧天只觉得心中悲苦。难道她不知道,让他亲眼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如此地秀恩爱秀亲情,他的心有多痛么?心痛了,饭菜再可口,又怎么吃得下?
萧天神色黯然地笑了一下,回道:“哦,不是!这些菜味道都很不错。可能是昨天一夜都没休息,所以现在不太有胃口。”
越如梦笑了一下,“嗯,萧将军说得是,人要是没睡好,胃口的确是容易不好的。”
杨越用过了餐,已由侍女带着去玩了。所以,桌上现在只有他们三个大人。
三人都没有说太多话,而且三人也都没有吃太多。
用完餐,餐桌上的餐具被一一取走,侍者将各样适合餐后食用的水果递了上来。
杨玄稍微地用了一点水果,就站了起来。
“萧将军,请恕我不能久陪了。下午晚些时间,我还有要事要处理。我答应了如梦,一定要补觉,恐怕也只有这会儿,才有点时间休息一下了。”
萧天知道,杨玄这其实是在给他最后的机会与越如梦独处。
于是,他也站起,很客气地道:“杨先生请便!不必客气!”
杨玄离开前,走至越如梦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越如梦抬头,温柔地对杨玄笑了笑。
餐厅只剩下了面对面而坐的两人。
越如梦从玻璃碗中,取了一块被盐水浸泡过的菠萝,轻轻地放进了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萧天想要阻止她,却忍住了,只是担心地道:“以前,你虽然喜欢菠萝,却是不吃菠萝的。因为每次吃完菠萝,你的舌头都会发麻过敏,嘴唇也会肿胀刺痛。”
越如梦继续地细口地嚼着:“许多事都是会变的。我现在吃菠萝就不会再嘴里发麻了。”
萧天看着她,眼中神色黯然:“是么?或许吧!但麻不麻,或许也只有你本人才真知道吧。”
越如梦微微皱了皱眉,没回话。她仿佛在艰难地压制着某种情绪。过了一会儿,她放下了手中的那块菠萝,挥了一下手,摒退了餐厅中留下的侍从,包括她身边的那名近身侍女。
“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