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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柳飘飘-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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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秋宜满眼感激地看着我。

我顿时生出一种保护欲,盯着冀老爷的眼里透出凶光,冀老爷浑身哆嗦了一下啊,结结巴巴地说:“就是阎村阎老爷家的公子,阎世钊。”

“他今年多大?”

“二十有三。”

“他……个子多高?”

“身长六尺有余。”

六尺?我飞快地心算了一下,那也一米八多呢。我狐疑地看了看秋宜,只见她满脸通红,神情依旧是悲悲切切。

“他……很丑?”

“阎公子是我们县有名的美男子。”

“那……那你有什么不满意啊?”我低头轻声问秋宜。

“他行为粗俗,胸无点墨。”

“咳!”我叹了一声:“秋宜,你没听说过知识越多越反动吗?一起过日子,踏实是最重要的!”

秋宜没说话,也没点头。我努了努嘴,问她:“你不愿意?”

秋宜还是没说话,买糕的,我最怕的就是别人攥着拳头让我猜。不管她了,我转过头,走到冀老爷身边,想了半天,鼓了半天气,嘴巴抽了好几次,想挤个笑容出来,发现冀老爷此刻看着我的表情也好不到拿去,索性一跺脚,一咬牙,粗鲁地说了一句:“借我点儿钱!”

“轰”满屋子人倒过去一片。冀老爷浑身抖了抖,头上冒出两滴汗,神情变了又变,终于释然了,他擦了擦头,挺了挺胸,转身坐在了椅子上,鼓着腮帮子对我说:“这个好说,只是不知柳姑娘借钱做什么,要借多少?”

这是我第一次向人借钱,本来还酝酿着实在不行,抱个大腿,痛哭流涕什么的,真没想到还挺顺利。我说:“我想去找小谢,哦,就是谢大人。我知道他家在江浙地区,只是不知道去一趟要多少钱,需要多长时间。”

冀老爷眯眼看了看旁边尖嘴猴腮的管家,管家立马有眼力界地说:“姑娘要是取道山东,经京城南下,估计三五个月也就到了。”

“什么?!三五个月?!”

“是的!”

“不行,不行,时间太长了!”

“那走官道,沿途歇息驿站,也得需要两个月。”

我考虑了考虑,很是痛恨自己传回来的时候没有开辆车,要不这千儿八百公里,撑死两天也就到了。我翻了翻白眼,勉强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可是官道都地处荒凉,你一个姑娘家,估计还没走到江浙,就……”

“啊?那怎么办?”

“这……”

我心里想了想,心中明白了一些。伸手摸了摸身上,除了哪根簪子,就剩小谢给我的勾玉了,我狠了狠心,拿出玉簪,递给冀老爷:“我现在没钱,这是赵彦玥给我的。我估计这东西也不便宜,只要您能将我平平安安到了江浙,这簪子我就送给您了!”

看到簪子,冀老爷赶紧站了起来,一脸恭敬的样子,他冲我连忙摆手,说道:“不敢,不敢!既然是王爷所托,老夫必然竭尽全力,送姑娘到江浙。”

看来有后台就是好使啊!如此这般,我就住到了冀府。听冀老爷说,小谢是江宁人,谢家在当地也是大户,随便一打听就能找到。我心里乐开了花,赶紧到邮馆给小谢写了封信。说起这信,我本来是想让秋宜帮我写得感人些、精彩些、文才飞扬些,但又有些不好意思,索性要来笔纸,自己画起符来。

“小谢,您好!我是柳飘飘,我又回到蓟县了,只是你不在了。你身体好些了吗?背后的伤口怎么样了……”真是提笔是千言万语,下笔又不知从何说起啊!我使劲想了想,索性直截了当算了:“小谢,我很想你,并且很快就要启程去看你了!你要吃好喝好睡好养好身体,白白胖胖等的等着我啊!想念你的飘飘!”

第二天,我约着秋宜出门寄信,门口一个男子,看到秋宜,赶紧鬼鬼祟祟地躲开了。我心中起疑,秋宜倒什么也没看见。我俩手拉着手,在街上走着,那人一直探头探脑地跟着我们。

“秋宜,你先去那边茶馆等等我,我内急。”说罢,等秋宜离开后,躲在街角拐弯处,等着可疑分子出现。

“呆!”那人被我吓得一蹦三尺高:“你是什么人,敢跟踪我们!”

“姑……姑……姑……”

“别这么叫,我不吃这套!”我趁他不注意,使出一个大拇指反关节控制:“说,你要干什么?!”

“姑娘,我不是坏人!”

“呸!越这么说,越说明心虚!”我手上加大了一分力气。

“哎呀!我真不是坏人,我是……我是秋宜小姐的……我叫阎世钊!”

“阎世钊?”我低声重复了一遍,哎呀,这不是秋宜的未婚夫吗,我手上慢慢撤了劲儿。上下打量了一番:一米八多,二十出头,长得嘛,还真是相貌堂堂。

我赶紧松开手,疑惑地说道:“那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姑娘有所不知,我对秋宜小姐仰慕已久,能结为夫妻更是三生有幸,可是小姐似乎不待见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天天在冀府门前守着,希望能见到小姐一面……”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看着阎公子似乎挺忠厚老实的,对秋宜也算痴情。可是这个阎公子不明白,越是有些小才情的所谓才女,越爱无病呻吟,装神弄鬼。我凑近他,低声说:“你想尽快钓到秋宜吗?”

“啥叫钓啊?”

“就是让她对你死心塌地!”

“求之不得!”

嘿,瞧你那痴样!

两天以后,冀老爷让我和他家的商队一起上路,走官道,加速赶路,两个月一定能到江宁,我欢呼雀跃,一边和县衙里的众人告别,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说是收拾东西,其实就是大伙儿给我大包小包的塞东西。

胖婶儿给我拿了一斤油纸包着的灌好的猪大肠;小红给我赶制了一薄一厚两件衣服;王头偷偷塞给我满是臭脚味儿的半贯钱;李威给我摘了半篮子山楂果;还有小三哥、老陶都倾其所有,给我拿了很多东西。秋宜更是夸张,从梳头的篦子到胭脂水粉,拿了三大包。我看着自己像小山一样的装备,哭笑不得。

临要走了,冀府邀请县衙里的人和府里的人一起给我举办了桌酒席。秋宜悲悲切切地看着我,满眼是舍不得。我拖着她好好打扮了一番,早早来到了办酒席的院子里。还没走进,就听见一阵笛声传来,我偷瞄了秋宜一眼,她皱了皱眉头,我心说,完了,看来这笛子吹得不好。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只听得一个沉稳的男声,在伤心地低吟着一首词。秋宜顿下了步子,听得渐渐痴了。一首词念完,那男声又如泣如诉地吟起了另外一首,听起来十分奇怪的诗:“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秋宜脱开我的手,直直向那个声音走去,我也快步跟上,只见阎世钊站在桂花树下,肩头落着星星点点的桂花星子,整个人都沉静在悲伤氤氲的氛围中。

秋宜见是他,赶紧低下头来,脸红了一片,转头就要走,阎世钊赶紧跑了过来,急急将她拦住。

“秋宜小姐……”

被叫的人不说话,依旧低着头。

“秋宜小姐,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是真心对你的,我……我……”

秋宜一跺脚,羞愤地说:“别说了!”

阎公子慌张地看了我一眼,我冲他做了个口型:“彪悍些!”

阎公子一咬牙,一把拉住秋宜的手,将她一个大力揽到了怀里,秋宜的小身子像个泥鳅一样不断挣扎,阎公子怀抱一紧,颤着身子、红着脸说道:“我在佛前千百次的祈祷,只求今生你一个回眸。现在佛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我知道自己还不够好,但我会努力成为你终身的依靠!”

我咧了咧嘴,酸死了!可是看起来秋宜还挺吃这套,她停止了挣扎,身子也不再那么僵直。我拾取地走开了,抬头看看满天月色,我的心也情不自禁地飞到了遥远的江宁,小谢,我见到你,一句话该说什么呢?你现在是不是也如我一样抬头看着这一弯明月呢?

第二卷 一梦醒来已三秋 第三十章 自有贵人相助

前一天开始我就睡不着觉了,天还没亮,就收拾着自己的包袱跑到商队歇息的后院。冀老爷给我找了头驴子,还专门给我安排了一个马车。为了方便,我也做男装打扮,就像个小护卫一样,混在队伍里。

四更天,我们就出发了。商队里除了我还有一个老婆子,负责烧火做饭。我骑着自己的小毛驴,哼着歌,心情巨好!

“柳姑娘……”

我一个白眼顶回去。

那人挣扎了半天,才叫出来:“小柳哥。”

我点点头,还了一个微笑,甜甜地说:“怎么啦?”

那人愣了愣,憨憨地笑道:“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我为什么不高兴啊?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空气”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当然高兴了!”

“呵呵。”

我开口唱到:“我有一头小毛驴啊,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骑着它去啊去赶集……”

天越走越亮,路越走越荒凉。官道就修在太行山脉上,左右都是青山绿树,我们一队人快步走着,除了我,其他人都看起来面色紧张。

“怎么了?”我问身边的小伙子。

“没什么,没什么。这段路比较荒凉,咱们得快走!”

“为什么?”话音还没落,一个响哨就冲上了天空。

我们领队的冀三,耍的抽出腰间的哨棒,勒住了马头。我心中紧张,心说不会是遇到打劫的了吧?正想着,一队人马从草里冲出来,怪不得说是草寇呢!

一个披头散发、黑脸狠恶的刀疤脸冲在最前,眼看就到冀三眼前了,刀疤脸猛然勒住缰绳,马头高高腾起。

冀三不慌不乱,从容镇定,就像看大戏一样,等着刀疤脸表演完毕后,一拱手,不疾不徐地说道:“马爷,咱们又见面了。”

马爷也拱拱鞭子,用鼻子哼了一声:“是啊!”

“不知这次马爷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只是马上要入冬了,兄弟们缺衣少食的,想向冀老爷借点儿钱花花。”

“原来就这点儿事,马爷派个兄弟来就行,何至于亲自开口啊!”

听冀三说的客气,马爷“呵呵”一笑,说道:“那哪儿成啊,咱们兄弟也好久不见了,正好聚聚。”

“马爷客气,只是小弟要赶着上路,这批货是朝廷益王爷的,耽误不得。”冀三故意咬重了益王爷,还拱了拱手。

看来再凶恶的土匪,也害怕当官的,马爷干笑了一声:“如此,等兄弟回来,咱哥俩儿再聚!”

冀三也豪爽地应了下来,转头就要招呼我们走。

马爷伸手拦住我们:“兄弟等等!”

冀三了然一笑,让小弟送上去了一个红包袱,然后笑咪咪地看着马爷。

马爷扔个了兄弟,缓缓开口:“今年兄弟们多了,按照往常的数量,肯定不够花。”

冀三呵呵一笑,说道:“马爷说的是,可是老爷出门给了定数,兄弟我惦念着哥哥,自己掏腰包再给哥哥十两。”说着就要再送上银子。

我看他俩一来二去,看着客客气气,实际暗中刀光剑影早已经拼杀了几个回合,这真比看电视看电影过瘾多了!

“十两?”马爷夸张地笑了笑,伸出一个指头:“我要这个数!”

冀三没说话,只是盯着马爷。

“一百两!”

“马爷真会说笑话,小弟怎么会带着那么多钱!”

“没钱,就留下货来!”说着马爷抽出刀,他身后的小弟也都“刷”得将刀枪棍棒都亮了出来。

我身边的小弟身子一个劲儿的抖,我也有些腿肚子打颤。我们三十几口子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冀三。只见冀三眉头皱也不皱,我心里赞叹:“英雄啊,英雄!”

“马爷这是什么意思?多年的交情怎么还亮起了家伙?”

“我也不是为难兄弟,只是这几年蓟县太穷,投靠的兄弟多了,我这个当家的,也不能委屈了我的这些兄弟!”

“哼,可是一百两,我也是在拿不出!”

“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说着就要冲来劫货。

这是我第一次亲身参与被抢劫与打群架,虽然我们与对方人数不相上下,但对方都是凶恶的光着膀子的小伙子,而我们这边都是些矛毛头小子和老弱病残,其中还有一个做饭的老妈子。虽然我也勉强算是身强力壮,但看到对面闪亮亮的冷兵器,我腿肚子开始转筋。

我这儿正转筋儿呢,一个声音高叫着:“马崽子,你敢动一下,别怪你奶奶我不留情面!”

我们六十多口子人转头一看,尤其是我,差点儿要晕过去,只见我身边五步处,做饭的老妈子一手举着菜刀,一手举着饭勺站在那里,大声骂着:“马崽子,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当时也没觉得你小子有三两肉。你娘的,这些年没见,你小子还鼻孔插葱装起象来!还不快滚过来,给奶奶磕头!”

我的下巴都要掉下去了,赶紧往她远处挪了挪。她疯婆子不怕死;我还要留着小命见小谢呢。

众人都呆愣着,马爷皱着眉看了半天,突然脸色变了,人家毕竟是老大,非常有水平,还真就下马,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李奶奶。”

我见风转了,我赶紧向这位奶奶靠近半寸。

马爷皮笑肉不笑、别别扭扭地说:“奶奶,早就想把您接来孝敬,没成想在这儿遇见您!这下好了,等孙儿劫了这批货,就带您上山,让您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受半分委屈,也不用再给这些人做饭!”

“呸!你这崽子还是自己吧,奶奶我可享受不了这缺德福气!”

“这怎么是缺德福气呢?你看咱们村儿的狗子、银山都在我这儿呢!”

“少废话,快让我们过去!”

“奶奶,您要是来孙儿这看看玩玩,孙儿喜欢得紧,要是想断我的财路,孙儿也不是吃素的!”马爷转向冀三,凶狠地说道:“冀三,你到底给钱不给?”

冀三“哼”了一声,没搭理他。马爷恼羞成怒,一张脸气成了马脸,他抽出刀,大喊一声:“兄弟们上!”,他身后的三十来个人就冲将了过来!

只见一声劈木头的声音,一个箱子被劈开,露出丝绢来。妈呀,来真的了?!我赶紧从驴上跳下来,伸手在地上摸了块砖头,攥在手里。

只见冀三提着哨棒,一棍子就扫倒了一大片,可是很明显,冀三手下的小弟都不怎么靠谱,很多人都只有挨打的份儿。两方人马混作一团,我没处藏,没处躲,这时一个人还举着大刀冲我扑来,我赶紧闪开,高叫着:“您抢,您抢,您随便抢!我投降!”那人愣了愣,停了一下又醒过闷而来,继续冲着我扑来。

“救命啊!救命啊!”我的声音在一片刀枪剑戟的乒呛中被淹没,生死关头,大家都自顾不暇,谁有功夫来救我。我心说,拼了!举起手里的石头就蹲在了驴身子底下。

那人的刀划过我的头顶,削了我一缕头发。我正准备趁他放下刀的时候猛踢他死穴,谁知那人停住了,我俩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突然他喊道:“这儿有个女的!!!”

我急得恨不得冲上去捂他的嘴,可惜已经晚了,马爷策着马冲我扑来,我赶紧猫下腰,在车轱辘下飞快地爬着。可是马爷的马已经将我的小马车围住,马蹄子来回刨着地,见了我一脸黄土。我一边咳嗽一边想着完了完了!

最终的结果,的确是完了。我头顶的马车被劈成八瓣,被人灰头土脸的从下面拽出来。一开始,有人拽我,我还能来个抽绊抱摔、屈膝顶肘,可是人一多,我就招架不来,看看我们的人,也都被揍得满脸乌青,满身是伤。我索性一扔手,大喊:“停!”

周围的人被我的一声嚎叫震住了,我站起来,用袖子抹了把脸,狠狠地盯着马背上的马爷说道:“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女孩,算什么英雄好汉!”

“呦,还遇到一个敢龇毛的!就欺负你了,怎么样?”

“无赖!”我没敢大声说,趁着他们没动手,我赶紧想办法,一想,只能咬着牙试试了。

“哼,马爷莫不是怕我这,不敢与我一对一的比划两下?”我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轻松,但腿早已抖得不行了。

马爷上下打量了我一翻,说道:“若是你输了呢?”

“哼,我才不会输呢!”

“哈哈,这性子,我喜欢!行,就依你,你说比划什么?”

我稳了稳神儿,指着五十米外的一棵树说:“咱们比赛跑,谁先跑到哪儿,就算谁赢!”

马爷看了看那里,又看了看我,仰天大笑了几声,说:“和你比划,我都怕别人说我欺负你!哼我让你先跑!”

“不用!你先!”

马爷像看二百五一样看着我,从马上下来,摊了摊裤脚,那意思想是说准备好了。

我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往空旷处走走,离开人远一些,马爷也不怀疑,跟我走离官道大约五十米,我用脚在地上画了条线,马爷突然拉住我的手,在嘴上亲了一下:“你就等着跟我回去吧!”

我冲他一笑:“我这手刚摸过马屁股!”马爷明显一怔,有些气恼,我怕他变卦,赶紧对着他说道:“预备,跑!”

马爷“嗖”的窜了出去,跑了几步,感觉不对,扭头看我,喊道:“哎,你怎么往回跑。”

我不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不要老命的使劲迈开腿,向前跑。只听马爷已经反应过来,打马追上,一边追,一边喊:“小丫头,你跑的再快,能跑过马?”

我憋住口气,只顾拼命向前冲,身后马蹄声越来越靠近,一下、两下、三下,马蹄声已经近在耳边了,我猛吸一口气,一个腾空跳跃,“哗”的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没入水中。

八月份的水冰凉无比,我一下子就沉入了水底,乍得我险些抽筋,意识却无比清醒。我尽量深深地憋气,在水中挣扎着游了几下,然后缓缓放出肺里的空气,让身子尽量向水底沉。岸边的嘈杂都消失了,我实在忍不住了,一蹬腿,游了上来,头伸出水面大口吸气,只见我跳进的水潭是多条河的汇集处,此刻我已经被水冲到了离官道有一定距离的远处。没人跟上来,我稍微放松了一下,

舒展开四肢,一点点向岸边划去。上岸时,我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天也逐渐黑了下来。怎么办?我身上什么也没带,难道要钻木取火?我抱着膀子,紧紧蜷缩着,靠着一棵树坐下。也不知道冀三他们怎么样了?货被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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