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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武-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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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却是淡然处之,恬然一笑,“一会洗了,把筋抽了,烤来大家吃。”

“噢……”小小的队伍里欢愉雀跃此起彼伏。

“什么是鹍鸟?你为何单单要射这种鸟儿?”琉熙不解。

“此鸟,形似鹤,展翅疾飞,一日百里。”

“你老打这个鸟儿干嘛?”琉熙问道,随即垂头掩嘴娇笑,“这一路往西北而去,鹍鸟恐怕都要奔走相告,互通信息,千万躲开神箭蒙校尉。”

“这个鸟,身上别处其实都不十分珍贵,唯有鸟筋,是做琴弦的极品。”

琉熙含情脉脉看他,眸中两抹珀色漾动流光溢彩。

蒙恬文武全才,不但剑术超群,神箭百发百中,还雅通音律,擅弹瑟拨琴。琉熙善舞,但古琴手法却不如阿璃入神如化,又被琴上七根琴弦所限,无法奏出千变万化的琴音。因而,日常琉熙并不喜欢弹奏。

“你府中古琴,不是用的丝弦吗?”琉熙回想一瞬,问道。

蒙恬双眸凝视她盈盈秀脸,只淡淡答道,“丝弦易断,接弦会令弹者烦扰。”

琉熙便也不再多想,安然靠在他肩头,赏析周遭风景。

一行人,白日赶着北行,夜晚则借住村落之中,因蒙恬手中有赵政早已备好的行商官文,一路借宿,都颇为容易。

秦国百姓虽然惧怕秦法严苛,然而但凡行者手中有通行文书,便会安心招待,热情周到。

赶了两日的路,是夜,蒙恬一行人早早便落脚于一小小村落之中,主人家殷勤好客,将众人一一妥善安顿,琉熙与蒙恬恰恰被安置在鱼塘边高高架起的木屋之中。

明净的夜,唯有半轮残月高挂中天,黛青色的天空被如玉光泽照亮,亦照见屋檐下全神贯注的蒙恬。

琉熙在屋中洗净风尘,悄悄走到檐下,偷偷看着独自忙碌的蒙恬。

只见他手中数尺长的桐木已琢成琴座模样,十二支鹍鸟玉筋紧紧绷在琴身之上,在月夜下闪着令人迷离的光。

蒙恬聚精会神,手中刻刀在琴头划出神来之笔,朵朵杏花在他刀尖绽放,灼灼盛开。

“这是什么琴?”琉熙禁不住问出声来。

“这不是琴,”蒙恬垂首继续用力于手上刻刀。

琉熙默然坐到他的身旁,静静相陪,直至他将琴头刻花最后一笔勾勒完美,才忍不住抬手轻拨琴弦。

“铮……”琴音雅致动人,与古琴的低哑惆怅截然不同,天壤之别。

“好美的声音!”琉熙不禁叹道,侧目问蒙恬,“这琴叫什么?”

“铮……”蒙恬将琉熙轻抚弦上的手包裹掌中,顺势也拨了一下琴弦。

“就叫筝吧!”

“筝?”琉熙看一眼蒙恬膝上乐器,蓦然目光炯炯,“蒙恬造筝。”

蒙恬柔色淡淡浮出双眸,将她移到膝上,执了她的手,一根一根拂动筋弦。

“你嫌古琴音域狭窄,只七根弦,不宜弹奏。这筝,有了十二根弦,音色又不同于古琴的萧瑟哑然,最适宜你日常弹奏,抒发心事。”

“你做这筝,是为了我?”琉熙停下手上拨动,转头凝视身后蒙恬。

蒙恬不置可否,却只仍旧淡淡而语,“鹍鸟之筋做弦,柔韧耐用,不易折断。你性急,往日抚琴,每到弦断,必然焦躁,用此为弦,正合你的性情。”

琉熙垂首侧耳倾听,蒙恬的声音,却是比那筝音更美。

“来,我来教你如何弹拨。”蒙恬抓了她的手,抚在筋弦之上,指尖灵动辗转下,如山泉叮咚的婉转天音徐徐散开。

琉熙全然无法在意指下乾坤,只觉得一颗心,一双眼,完全定在蒙恬身上,可筝曲宛若仙乐,却又让人不忍打断,她只得静静地听了,直到一曲终了。

“蒙恬,”她悠悠唤他,推筝依入他的怀中,“你为我做得已经太多了,日后换我对你好。”

“你只需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最好了。”他将手中筝琴搁到一边,伸手揽了她,“前几日王上对你说了什么?你从宫中回来,李斯便来找你,连着几日,见你都是心事重重。”

“王上说,要让我做秦人,做扶苏和桃夭的姨母,做你的妻子。”

蒙恬浅笑摇头,“后两件,你能做,前一件,你却做不到。”

琉熙瞬即抬起搁在他肩头的脑袋,知她莫若他。

“那你呢?”她问,“王上说,蒙氏祖上乃是齐人。”

蒙恬释然一笑,盯看木楼下的黄土,“脚下四方土,何处无故国。”

“你是秦人吗?”

“是,”蒙恬斩钉截铁答道,“四代秦王扶植我蒙氏三代,由籍籍无名到一门高官,识我者为主。”

琉熙黯然垂了眼帘,“可我不是秦人。”

她肩头蒙恬温热的大掌一紧,已将她牢牢搂进怀抱,“玉娘,在我看来,你只就是一个女人,我的女人。”

“那若秦王要我死呢?”

“我绝不答应。”

“那若他执意要我死呢?”

“有我蒙恬在一日,就绝不许人伤你一根指头。”他肃然说道,忽而眼中柔色潺潺流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她的目光沉静缠绵,一瞬不瞬凝视着他,仿若万载洪荒,天地繁华,都不及他在她的眼中。

可那话题过于沉重,压得她有些透不过起来。

忽然,她话锋一转,笑问,“我要什么,你都给我去弄吗?”

“是。”

琉熙坏笑,指指天上繁星“那你去,给我把星星摘到眼前来。”

蒙恬瞅了眼墨黑天空,眸中的笑渐渐深沉,出其不意间,手腕已经抬起,两指卡了她的下颚,将她绝美脸颊拉到他的唇下。

炽热的吻晕眩她的意识,她被他的唇舌纠缠,几乎失了心智,直到仿佛窒息,他才恋恋不舍放开。

琉熙娇喘着推开他,“耍赖,让你摘星星,你却来占我便宜。”

蒙恬却恍然大惊失色,“咦,夫人还没看到星星在眼前吗?”

琉熙瞬间一个失神,犹不及反应过来,他又俯下,用力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竟是比前一个更绵长热烈,唇舌在纠缠间互相吮吸给予,有那么一刹那,她微微半睐双眸,却是居然真的看到了眼前金星跳脱,如梦似幻。

他的呼吸渐渐沉重,嘴中犹在低喃,“夫人看见星星了吗?”

“嗯。”

他的手抚上她莹白胸间,忽然力道加重,引得她嘤咛出声,喘息娇吟愈加急迫。蒙恬健臂轻展,将琉熙横抱身前,走近木质小楼,……

琉熙眼前的星星眨了一夜……

翌日,一向少雨的关中,竟是罕见落下倾盆大雨,村外小河河水慢涨,没过木桥,阻断北进的道路。

蒙恬与琉熙只得吩咐部署休整一日。

众人聚在主人家的堂屋下躲雨,忽然却听河边喧嚷嘈杂,尖叫哗然。

主人家忙问恰从河边回来的小儿子,“快说说,出了什么事啊?”

青年身上被大雨打得湿透,一头摘着竹笠,一头脸色凝重回答,“河里有个小木盆,盆里有个孩子,搁在淹掉的木桥边了,村里的人想捞起来,可谁也够不到。”

“唉,”青年叹了口气,“那孩子看来还不满周岁吧,可怜可怜!”

琉熙原本跪坐席上,却刹时腾身站起,回过身子,方要与蒙恬商议,却已被蒙恬拽住走向屋外,“我们去看看。”

走过门边时,蒙恬顺势取了两顶斗笠,一顶按在琉熙头上,剩下一顶才自己戴了。

大雨如瓢泼一般,还未到河边,已顷刻湿了两人衣衫。

蒙恬拽着琉熙飞跑,须臾便到河边,果见一个平常人家装米的木盆,乘着个不满周岁的婴孩,漂泊于湍急的河水之中。

婴孩的襁褓已被雨水合着飞溅的河水浸透,木盆中也已蓄起半盆水来,若不是被没于潮水中的木桥所阻,恐怕早已倾覆。

那孩子放声嚎啕,哭声已经沙哑,可肥圆的手臂却依旧凌空挥舞,昭显着生命的活力。

琉熙毫不迟疑解下腰上素绢铜铃,旋身飞掷出去,依照往日功力,那铜铃自可落在木盆之中。可此刻大雨滂沱,素绢刚刚飞出,便被雨水打湿,沉沉落下,铜铃掉落时,竟犹离着那婴孩半步之遥。

琉熙惶急中,抽回素绢,踌躇看看身前湍急河流,脚下绣鞋缓缓蹭地移出半步,没入滚滚黄涛。素绢又一次抛出,还是没有够到。

她贝齿轻咬,蹂躏着红唇,脚步再次深入河水,可潮水浑浊,不见河底,她也不敢贸然前进,只得稍稍移出寸许。

突然,她腕上一暖,回身时,果然眼见蒙恬的暖笑,他坚定眼神将勇气与力量无声传递,“信我。”

琉熙回视中,向他重重点了点头,脚下大大向前跨出半步。

幸好,河水不深,未及膝盖。

她手中素绢旋动,圈圈飞掷而去,看看落在婴孩所在的木盆里。

琉熙腕上劲道顺势一催,两股丝绢随之分离,勾上盆沿铜把。

木盆缓缓靠着半露的木桥,被丝绢拉到岸边。

婴儿的哭声忽然止住时,众人已见他在琉熙怀中。

57、几番魂梦与君同 。。。

“是个男孩儿!”人群的村妇惊喜叫道。

琉熙摘下头上斗笠,为怀里的小生灵遮挡雨水,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一连问了几遍,众人虽都你一言我一语地呱噪着,却是无一人出来认领。

忽然,人群里响起一声沙哑的高呼,“这是河神送子呀!”

方才惊叫的村妇身子一颤,转头郑重问道,“这位贵人,是否已嫁良人?”

琉熙不及回答,蒙恬上前半步,摘了自己的斗笠,戴到琉熙头顶,向村妇笑说,“真是在下的夫人。”

“哦,那真是恭喜了。”村妇拊掌笑道。

周遭哗然众人,也皆随之上前道喜。

琉熙哄着手里的男婴,懵懂看着村妇,一位须发全白的老人却从人堆中走出,向着琉熙笑道,“此地素有传说,水,乃是万物之灵,河神通晓世间诸事。每到大水泛滥,河神便会显灵水中,为心底良善之人送来贵子。这便是河神送子!老朽恭喜夫人了!”

琉熙眼中已是藏不住的喜色,暗自压抑着,回首看向蒙恬,蒙恬自她手中抱过婴孩,笑如饮蜜,跪在泥泞地中,朝向滚滚河水一拜,“多谢神灵赐我蒙氏长子,蒙恬必用心养育成人。”

琉熙随他跪下,诚心叩谢。

蒙恬丝毫不敢疏忽,以外袍包裹了怀中的孩子,牵起琉熙快步回去借住之处。

因蒙恬琉熙救子之时,蒙恬为求稳妥,曾紧抓河岸边一颗艾子树。

因而,蒙恬以艾为名,为他们救下的孩子起名为——蒙艾。

有了蒙艾之后,北行之路便显得越发生机盎然,漫漫二十多日,却是转眼即逝。

待回咸阳,蒙恬更将府中正屋之后的配间修缮一新,用以抚育幼子。

日子匆匆已过五月,初夏伴着太液池中幽绿的荷叶延展开来。

有了蒙艾,琉熙往宫中去得愈发勤了,一会向芸姜讨教养儿之法,一会怕蒙艾寂寞,带着往芸姜宫中,与扶苏、桃夭一起玩耍。

这日,因天气憋闷,琉熙想着宫中有池水巨冰清凉,故而又携着蒙艾入宫去找芸姜。

方走至太液池边,便见赵政迎面而来。

“拜见王上。”琉熙抱着蒙艾,粗粗向赵政欠了欠身。

“这就是蒙艾?”赵政笑着勾起手指,轻逗蒙艾精巧秀气的笑脸,“寡人倒还是头回见着。”

说着,招手叫过赵高来,“赵高,你先把蒙艾抱去芸姜王妃宫中,寡人有事与女史商议。”

“奴臣遵命。”赵高谦恭笑着,躬身上来,自琉熙手中暗暗用劲,竟是生生夺过蒙艾,才又向琉熙施礼后倏然转身退走。

琉熙心头一凛,炎炎夏日,竟似有一股透骨的寒意自耳后吹过,激起她微微的战栗。

赵政头也不回,不耐地抬手一扬,身后成队宦者悄然退后,移到十步之外。琉熙身后两名婢女,也只得退开。

“阿璃似有身孕。”赵政平时眼前无垠湖水,一池碧波带着漾动的绿叶,似有诉不完的柔情,可他的眼中却是没有一丝温度。

琉熙屏息静气,躬身垂首,不敢仰视,缄默不语。

“此时,她不能有孕。”他的语气淡得似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干系的琐事。

琉熙定定俯首站立,半晌,噤声无语。

“你可知道如何处置?”他悠然询问。

琉熙阖目咽下口中咸苦,她怎会不知?!

“要寡人与你细说她为何不可有孕吗?”赵政俯下腰来,拽她直起身子,与他对视。眼中寒意,似是严冬深潭底下的裂冰,无论何物,都不可能将其融化。

吕不韦大势已去,昌平君如日中天,此刻阿璃若有身孕,必然要立她为后。从此以后,无论朝堂宫中,皆是楚人为尊了。

琉熙仿如是用尽了所有气力,才瓮声吐出四字,“琉熙明白。”

“那便去做吧!”赵政闲适语气似是毫不关己,“要干净利索!后宫诸人,随你找谁替罪,莫要牵连自己。”

“王……王上!”琉熙一时双唇颤颤,语不成声。

他斜睨她似要憋出血滴的脸庞,“怎么,阵前军中,雍城郊外,你剑下冤魂还少吗?”阴鸷声调沉沉压人,“不过是个胎儿……”

“王上!”

“怎么,心软了?!”赵政笑睨她,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似千年寒冰,只一触,便令人遍体身寒,“她屡次遣暗卫杀你时,可曾想过与你师出同门?!”

“知错能干,善莫大焉。”

“哦——你是这么看的?”赵政似是恍然大悟,笑问道。

琉熙颤颤一颔首,看着赵政眼中冷厉,她已了然,阿璃定然难逃此劫。

“你就不怕蒙艾方才去的不是芸姜宫中?!”赵政的笑洒脱不羁,却带着阴寒之气。

琉熙一怔,嘴角微微扯动,半日,忽然躬身领命,“琉熙领命。”

“嗯,很好。”赵政点头,忽然似是想到什么紧要的事,招手示意琉熙上前,到了近处才低声说道,“其实,要一个妇人的命很容易,要她腹中一个没有成形的胎儿的命,更容易。比如哪日恰好在玉阶之上有一片滑腻的落叶,再比如夜晚碰巧宫人不慎,未将井盖盖上,再或者……”

“王上,”琉熙仰头,眼中似在哀求,哀求他停下,“琉熙自会处置。”

“嗯……你通医术,自然可以了无痕迹,又不伤她的性命。”赵政满意点头,挥手允她退走。

琉熙倒退两步,转身扭头便往芸姜宫中飞奔,跟随的婢女不明所以,只得一路提裾紧赶。

她失了礼数,霍然推开宫门,踉跄进入殿内,一颗提着的心,在见到并趴席上嬉戏打闹的扶苏和蒙艾的瞬间,才携着五脏六腑落回原处。

芸姜被她推门声响惊吓,骤然回头,将她慌乱神色,切切问道,“熙儿,你怎么啦?后面有老虎追你吗?”

琉熙心头一紧,原来这就是做母亲的感受,孩子,永远是母亲心头的一滴血,母亲眼中的一刻泪,母亲掌上的一条纹路。深深刻在那里,时时牵动心弦。

她紧走几步,抱起席上的蒙艾,贴在胸前。

蒙艾咿咿呀呀环抱她的脖颈,向她格格地笑着。孩子,对母亲总有一种无间的信任,说不出理由,只因她是他的母亲。

“熙儿,”娇润声音在耳侧一晃,琉熙惊醒似的转头,却见阿璃站在侧旁,“怎么啦?”

“阿璃,你怎么在这?”

阿璃俯头笑眼翘着席上的扶苏,又看看摇篮中的桃夭,“我来看看孩子。”

芸姜虽是眼里犹有戒备,却也忍不住浮上笑意,“是啊,阿璃来了好一会了,刚才还夸蒙艾长得结实呢!”

“我也来得久了,宫中必然还有事等我,先告辞了。”阿璃最后走上几步,抚了抚蒙艾娇嫩额头,领着女官婢女出了殿门走远。

她走得极慢,不长的裙裾拖曳过墨玉似的宫装,皆小心甩在身后,背影不再窈窕袅婷,妖娆多姿,却是格外添了稳重端庄。

琉熙咽下口中的叹息,阿璃已然知道自己有孕。

阿璃缓缓走着,充满对新生生命的渴望。她低头看了眼依旧波澜不惊的小腹,虽然这孩子来得侥幸,还带着她的屈辱,但她不悔,亦不嫌弃,反而心头充斥着憧憬与期望。

……

那夜,她自太王太后宫中回转,四下清寂的殿宇里散着浓郁的烈酒芬芳,宫人一个不见。

她在重帘前驻足,隐约间仿佛嗅到那熟悉的男子气息。掀帘而入却见灯火寂寂,空照冷清的殿宇,只一只金樽倾倒案上,泼洒半杯琼浆玉酿。

她拾起金樽来,樽中犹剩点滴残酒,凑唇杯沿,饮下候去,仿佛触到了他唇上熟识的温存。

骤然腰间一紧,已被帘幕后躲藏的他抱住,紧紧圈在怀中。

她仰起玉色颈项,轻啄他的唇。

他的吻顺着她的肌肤蠕动,勾起她阵阵凌乱肆欲。

月华透过朱户照进室内,落在明镜宫砖上,溅起冷冷清光。

帘幕忽而鼓扬,轻飘漫卷,拂在两人身上。她转身攀上他硬实肩背,眸中迷乱深邃,“王上。”

他的燥热再难遏制,狠狠将她地上身后宫柱……裂了丝罗宫装,掉了珊瑚佩环,一地风流狼藉,半明半暗的宫室内,只有低重喘息,呻吟断续起伏,飘忽的纱帘后隐现难舍难分的躯体。

纠缠情浓时,她婉转低喃,“王上。”

他却哑声回应,“芸姜。”

她有刹那的失神,却再次被他温柔万端的浪涛淹没。

那日,不曾用药。

云布雨落,撒子成种。

……

阿璃纤白玉指不由自主抚上那片平坦,即便屈辱,她也甘之若饴。

琉熙望着她的背影,将怀里的蒙艾抱得愈发紧,引得孩子咿咿地低叫。

芸姜见阿璃走远,才问琉熙,“你究竟想什么呢?”

琉熙笑着摇了摇头,“没想什么,我想回去了。”

“哟,原来是想蒙艾的爹爹了。”芸姜取笑她一句,却也不留,叫过女官来,令人去抬她的肩舆,送琉熙出宫。

方到宫门之前,恰好蒙恬也奏事已毕,两人便登车同回。

琉熙心事重重,早被蒙恬一眼穿透,相问之下,她顷刻吐尽。

“你打算如何?”蒙恬问。

她如木胎泥塑,只是搂紧怀里的孩子。

“王上虽是识才重才,有容人的雅量,也有用人的明智,但若狠下心来,对无用的人,却也狠厉绝决。”蒙恬语气凝重,似在提醒琉熙此种利害。

“我知道。”琉熙喃喃低语,思量问道,“阿璃原来是知道自己不可有孕的,却又为何要耍如此伎俩?”

“吕相邦一旦倾覆,昌平君便可伺机而动,阿璃此时有孕,必是为夺后位。”

“唉,”琉熙深叹一口气,“知道不能有是一回事,若是已经拥有,然后再失去。这要一个女子,如何去承受?”

“如此说来,若你与阿璃明言,她也不会相让。”蒙恬默然半晌,沉思中压低声音说道。

“应当不会。”

“那便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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