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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小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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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如同人,有它的命运以及生老病死的规律。凡一座城市的消亡,不外乎两种原因,一为战火,一为灾难。不同的是,有的城市屡毁屡建,可以浴火重生;有的城市则一经毁灭则不复再生。一千年前,北宋与大辽这两个政权,同时出现在中国的版图上。宋汴京(今河南开封)与辽上京,作为两国的都城,都曾经是繁华的大都市。一千年后,这两座城市的命运却迥然相异了。
  汴京繁华依旧,而辽上京,却成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牧场。
  城市的幸运,一在于没有战火与灾难的光顾,二在于有人记录它的历史。我们可以从《析津志》了解元朝的北京,从《东京梦华录》了解北宋的汴京,从《桐桥倚棹录》与《扬州画舫录》了解清朝之前的苏州与扬州。但是,我们无法找到一本书来了解已经湮灭的辽上京。北宋与契丹的文人,似乎都没有记录这座塞外都城的愿望。由于政权的对峙,中原地区的文人无法来到这里。
  北宋的大文学家,仅有欧阳修一人作为朝廷的使节来到过辽上28京。他来的时候正值严冬,冰雪铺地,见不到一棵青草,欧阳修自然也就写不出热情洋溢的诗文了。
  站在残破的土城墙上,我一面感叹辽上京的命运,一面等待日出。五点零五分,远处的山脊上,霞光突然变得炽亮,须臾间,火球一样的太阳腾地一下从霞光中钻了出来。但见土城墙内巨大的草场上,一个高出地面数丈的土堆被阳光染成了赭红色。邂逅的一位野老告诉我,那是辽上京宫殿的遗址。只见十几只羊在上面散漫地吃着露水草。这一幅图画,是我见到的最富有历史感的日出了。大辽国建都前,这里本是青青的牧场,当岁月的流水冲走了上京所有的繁华,它又能重新变成了牧场。皇帝发号施令的地方成了羊群的栖息地,还有什么画面比这个寓意更为深刻呢?
  

长白山秋色
一入山门,便感到嗖嗖的凉意,同行的人有的已穿上了租来的羽绒服。此时尚值九月中旬,在江南,秋老虎尚如木马病毒,在烟林横陈的田野上蔓延。侧耳,似乎还能听见叶子们在暑气中的喘息。但斯时的长白山,绿色已经收敛。高纬度的秋风,在茂密的森林中吹奏出动听的箫鼓。
  虽然,儿时我就知道长白山、天池、白桦、金达莱等圣洁的词汇,它们同长白山一起嵌入我的记忆。但希望亲近它,朝拜它,在它的苔原上徜徉,在它的温泉中濯足,却是近两年的冲动。
  五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接触了女真人的历史。兹后,我对北方少数民族的历史产生了兴趣。西北的匈奴与回纥、契丹与蒙古,东北的鲜卑与女真,等等,在中华民族的银河系里,它们都曾是耀眼的明星。他们在某一个特定的时空绽放的光芒,一次30次烧灼我的情感,炫迷我的眼睛。
  短短的两年时间内,我七次来到东北,目的是了解这一地区数千年来各民族之间的爱恨情仇,他们怎样从隔膜走向理解,从分裂走向融合。我驱车两万余里,看了很多已经消失了的城市,已经生长着茂密庄稼的战场,沿途阅人无数,阅景无数。在那里,我知道牡丹江的名字与花无关,在女真语中,牡丹即弯弯曲曲的意思。宁古塔也与塔无关,它的意思是六个人居住的地方。在那里,我还知道,长白山是东北许多少数民族的圣山。它的地位,犹如佛教徒的灵鹫山,穆斯林的麦加。它对应的,是人的心灵,人的不可亵渎的神性的一面。
  因此,长白山就成了我不得不去的地方。
  31长白山最好的季节是九月下旬,经霜的林叶一片灿烂。南方称这种景色叫秋山红叶,东北叫五花山。因为时间的安排,我早来了一个星期。昨夜,陪同的朋友告诉我,因为今年气候偏暖,五花山可能看不成了。秋的气息虽然有了,但霜娥尚未展开她七彩的裙裾。我虽然觉得遗憾,但还是能够接受。朝拜圣山,岂能一次就能看清它的恢弘与热烈?
  车子盘旋而上,在两山夹峙之中,长白山渐渐升高了我的眼界,青灰色的火山熔岩,壁立千仞,一屏一屏回环推进。仿佛是重重帷幕——那帷幕的后头,应该是秋之交响诗的演出吧?我期待着,甚至想伸手去拉开帷幕,看看这座圣山秋意表演的舞台。
  遐想才起,不用我伸手,帷幕突然开启,但见眼前景色,刷地一下全变了。仿佛有人调了一大桶七彩的颜料,一挥手泼向了千崖万壑。
  饕餮秋色,本是赏心乐事。自翡翠而清泠,自清泠而灿烂,自灿烂而热烈,自热烈而萧瑟,自萧瑟而枯杀,自枯杀……说什么枯杀啊,那已不是秋的范畴了。秋的过程,演绎的是大自然最为丰富饱满的一程。
  眼前的峰峦沟壑,应该就是我盼望的五花山了。路边一位老人说,昨天山中,尚是一片葱绿,皆因晚上下了一场雨,所有的阔叶与针叶,便都在梦乡里改变了颜色。
  一叶知秋,这是古人赏山的心得,而一叶知秋,则是长白山奇特的魔术了。
  32站在海拔两千米的天池飞瀑之下,眺望四周,但见眼前的岳桦林,苍白的树干,如同敷了一层月光,杆枝上的叶,绿中泛黄,黄中透红,红中略略又蕴含着紫。更高处的苔原,都是草与藓,大片大片的红,如熨过的霞光,如凝固的火焰,偶尔的杂色斑斓,给那轰轰烈烈的红,掺进一些异质的霜情。
  在中国的大地,秋有着许多风格迥异的模特儿。黄山的秋与烟云相伴,红之深浅,绿之苍嫩,都在营造着寓言里的玄境;峨眉山的秋总是在雨雾中氤氲,体会它的秋意与品味恋人的眼神。
  而长白山,在秋的T台上,也许是步履最为飘忽的一个了。它不仅让你一天经历四季,更让你在倏忽变幻的季节中,感受浓烈而浪漫的自然神话。
  我突然悟到,为什么长白山是东北许多少数民族的圣山。因为许多民族,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神话,而长白山,是产生神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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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泊湖的黄昏
黄昏有时是一个错误。譬如观飞瀑,黯淡的光线使你无法领略飞腾的气势;譬如草原上的故友重逢,天不假以阳光,无法纵马驰骋,只好入室把盏,醉里挑灯看剑了。但有时,黄昏又是一个不可复制的美丽。譬如暮霭降临时,桂子树下情人的相拥;譬如泛舟,泛舟在山环水曲的湖上。
  如今我正在湖上,在镜泊湖的游船中,倚着舷窗,看夕阳在波浪中书写活泼的禅机。
  说到禅机,似乎有些突兀,但我如此表述,绝非空穴来风。说它之前,让我们还是先来欣赏镜泊湖的黄昏吧。
  用地质学家的说法,镜泊湖属于高山堰塞湖,海拔高度世界第二,仅比瑞士的日内瓦湖低了二十五米。所谓堰塞,就是被堵塞的河道。镜泊湖乃牡丹江的故道。造物主却赶着青山打了一个34滚,牡丹江被截断,只好改道而走。于是,一座美丽的高山湖泊,留在了长白山支脉张广才岭的腹部。
  张广才岭并非以某位汉人的姓氏命名,它是满语,读“遮根采良”,意为吉祥如意。镜泊湖在历史中亦有多个称谓,汉朝时,它叫湄沱河;唐高宗时,改称阿卜湖;唐玄宗时,又名呼汗海;明代称镜泊湖;清代称毕尔腾湖。这满语的毕尔腾,仍然是“水平如镜”的意思。辛亥革命后,它复改为镜泊湖,沿用至今。
  既是牡丹江的故道,镜泊湖便不像洱海、洪湖、太湖那样一片浩瀚,泛舟湖心,有横无际涯的感觉。它虽然有九十公里的水域,但仍然曲折如河道,最窄处只有三百余米。唯其曲折,我们才能见到别致的生动。
  下湖时,已经五点多钟,枕着山脊的夕阳,已经不再炽烈,你可以用肉眼去细细地观察它,看它像太极图一样散发光晕。这最好的生命的蛋白汁,在饲养着那一双旋转不息的阴阳鱼。被阴阳鱼啄剩的光泣,散散地洒落湖中,它们飘荡着、浮漾着,像金箔打造的浮萍。
  游船入浦深深,船头向东,切开的是渐渐凝集的暮色。两岸的青山,将葱茏投入湖中,孵化出翡翠般的大宁静。而船尾,那金箔般的浮萍,却是穷追不舍。船头的翡翠,船尾的金箔,在夕阳中穷极变幻。不知为何,这情景让我想起阮籍的诗句:“朝为媚少年,夕暮成丑老。
  ”我不明白,放逸与纵酒的阮步兵,为何心境如此苍凉。中唐的李商隐吟咏“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虽然35含蓄一点,也是过分地感伤。这两位诗人,均生存于中国的禅宗诞生之前,尚不能借助禅家参透生命。
  大凡美的东西,莫不都转瞬即逝。把握生命之内的东西,才是积极的人生态度。就像我此刻站在船尾,眺望夕阳由猩红变成淡红时,我才真切地感到,生命的每一种境界,都是无法替代的历程。它既有色彩,也有温度;既是灿烂,也是淡泊。就像这镜泊湖,成为河道时,它流得欢畅,堰塞成湖,它仍然逍遥。
  不知不觉,三分之二的夕阳,已经沉入了山脊,剩下的半弯,似乎激情更为充沛,投放到水中的光晕,金灿灿的更为明亮。船尾的排浪中,水花更为璀璨。这最后的辉煌实在太美了。我突然想到应该拍下这一帧照片,于是揿下快门……刹那间,夕阳完全沉没,湖上的金光也骤然收尽。我捡拾刚才拍摄的湖波,取景框中的画面一出来,我不免大吃一惊。潋滟的金波中,有一尊完整的弥勒佛,正冲着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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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汉中
一来到汉中,我仿佛回到了家乡。这里的山川植被、风土人情,同我的家乡大别山极为相似。所不同的是,汉中的特色更为明显,历史更为灿烂。
  汉中这块地方,是西南与西北连接的枢纽之地,虽然从地理位置上讲,它属于北方,但因为北边秦岭阻挡了寒冷气流的入侵,形成了它独特的温润如江南的气候特征。去年①十一月份,我从宝鸡经大散关、凤县进入汉中的时候,不禁惊叹这片土地的富饶和美丽。这是一片夹峙在秦岭与大巴山之间的平原。它盛产优质的大米,房舍建筑、树木花卉同天府之国的蜀中平原毫无差异。
  汉中不仅特产丰富,而且历史悠久,最重要的,它是大汉王朝的①作者撰此文于二○○七年。
  53发祥地。刘邦受封汉王来到汉中,然后又走出汉中统一全国。至今,我们称自己为汉人、称自己的文字为汉字、称自己的文化为汉文化,都与这个汉中有关。我们来到汉中寻访历史遗迹,最为丰富的有两块:一是大汉王朝开创者刘邦以及辅佐他的张良、萧何、韩信等一批超级国士留下的;再就是东汉末年三国争雄时,诸如曹操、刘备、诸葛亮、司马懿、姜维等一批英雄人物留下的。
  汉中的历史,始终与汉朝联系在一起。
  今天,由成都通往西安的高速公路经过这里,使汉中的交通变得便利。但是,在漫长的世纪中,汉中一直交通闭塞,无论是翻越秦岭前往关中还是翻越大巴山前往蜀地,道路都极为艰难。
  唐代大诗人李白当年从成都出发经汉中而至关中平原上的长安,54走的就是这条道路,他曾写下著名的诗篇《蜀道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一千多年后,当我踏上前往秦岭山脉的主峰太白山的山间公路时,依然可以领略李白面临的艰难。
  从关中进入汉中,有四条路可通,它们是傥骆道、褒斜道、子午道、陈仓道。这四条道路都必须翻越秦岭。秦岭峰高谷深,山崖陡峭,极少有平坦的地方。因此,山中道路多半地方都用栈道相连。从蜀中经大巴山到汉中,也有三条路,分别是金牛道、米仓道、荔枝道,也是小道如肠、栈道勾连。如今四川广元境内嘉陵江中的明月峡,还保存了一段完整的栈道。
  今天,我们虽然不用再在栈道上行走,但山间残存的栈道仍让我们可以想见当年道路的险峻。其实,第一个用诗歌的形式来咏叹秦岭行路难的,不是李白,而是比他早了七百多年的曹操。
  在建安二十年的四月,是曹操从洛阳出发前往汉中*张鲁,到达陈仓古道的大散岭上,登高一望,但见万山重叠、小道如肠,他于是写了一首《秋胡行》:
  晨上散关山,此道当何难!
  晨上散关山,此道当何难!
  牛顿不起,车堕谷间。
  坐盘石之上,弹五弦之琴,作清角韵,意中迷烦。
  55以歌言志,晨上散关山。
  让曹操“意中迷烦”,可见行路是多么的艰难。但是,一旦进入之后,汉中的旖旎风光又会令人流连忘返。
  汉中的古迹,除了以勉县武侯祠和定军山的武侯墓为代表的一大批三国时期的存留之外,最有名的还有两处,一是留坝县的张良庙,一是褒斜道上的石门。
  张良庙在紫柏山中,传为张良功成归隐之地。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无论是张良之前,还是张良之后,因为功高盖主而遭杀身之祸的,历代不乏其人。相比之下,张良的人生可谓完美。参观时,应留坝县领导的邀请,我为张良庙即兴撰了一副对联:
  以剑气养文心,无双国士先黄石后赤松,惟一英雄至于石门,留下的只有遗憾。前面讲到,由长安入汉中,路险难行,褒斜道是行人最多的一条。石门是褒斜道中的一处长约56三十米的隧道,传为西汉时数千名囚徒整整花了两年时间从花岗岩中开凿出来的,是世界上的第一条隧道。后人为记其事,在道的石壁上凿出不少诗文。最著名的有十三篇,被称为“石门十三品”。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修建褒河水库,石门沉入水底。“石门十三品”被切割下来,现珍藏于位于古汉台的汉中市博物馆中。我专门到古汉台参观这些汉朝的书法珍品。而后到褒河水库的石门被淹处寻觅遗踪,面对黛翠的水波,我信口吟了几句:
  仰慕汉石门,来到青山隗。
  徘徊复徘徊,惟见褒河水。
  诗名就叫《寻石门不见》。
  离开汉中不觉半年多了。但对那方土地,心中始终存着一份惦记。五月汶川大地震,汉中亦受到波及,听说那里也发生了人员伤亡、房屋倒塌的情况,我不免忧伤。但听说那里的古迹大多完好,惆怅的心情又约略有一些安慰。
  

登黄鹤楼
历史播迁,春秋数易。武昌蛇山上的黄鹤楼几次焚毁,又几次重建。耗资之巨,气势恢弘而趋鼎盛的,则是今天的这一座了。
  古时的黄鹤楼是文人骚客聚首之地。五月登楼,望短笛之梅,落瓣于芙蓉雪浪;九月凭栏,看长亭之柳,系舟在米市渔街。弄笔者对此,各有各的感悟;托兴寄情,写忧患文章者有之;叹乡关无觅者,更是不少。
  今天登楼的人,旺季时如云。然而在这里发思古幽情的,却没有几个人了。人们当然不必追寻汉朝的黄鹤翩然何处,唐代的白云又飘向哪里。鸡犬桑麻的往事,早已失落在满楼喧响的迪斯科舞曲中。夹在旅游的人群中,我也曾好几次置身这高拔的仿古建筑,临观苍茫汉河,回之望之,歌之啸之。
  人的视觉世界建立在两种经验之上:重力线是垂直的,水平65线与它直角相交,呈十字架结构。九省通衢的武汉,正在这十字架结构的交叉点上。万里长江自西而东,京广铁路自北向南,两条大动脉在黄鹤楼前的长江大桥交会,车骑舟航,达至东西南北。
  而漫步黄鹤楼的高层回廊,亦能任乱发飘然,把四面江山,看个痛快。
  倚楼西望,苍茫一片,乃是莺飞草长的江汉平原。这云梦大泽的遗址,尚有碧水千湖。牧歌与渔歌糅成的水彩平畴上,更有一水横来,涌入楚地的长江,开始有了大气魄。溯江而上,再进入南津关,探奇二百里三峡,继而去巴蜀买醉,天府搜神之前,不妨先来欣赏葛洲坝的水利枢纽工程。鬼斧神工,耸大江铁门;经天纬地,锁高峡洪波,好一幅精美绝伦的智能风景画。更有旋转于江心的巨型水轮发电机,让你体会到现代化建设进程的宏伟。凭栏东眺,拍天而去的长江早已挣断了西塞山前的千寻铁锁。
  66轮船穿梭在吴头楚尾,往返穿过迷蒙烟雨,当然也有二十四番花汛。如果在黄花初吐、紫蟹才肥的季节,长江三角洲的冲积平原上,大小游船就多于过江之鲫了。十年改革中的经济建设,正在改变金粉故都、烟雨六朝的江南情状。金山寺没有了法海,寒山寺远度的钟声,已滤净旷古的忧愁。买棹而去的游人,可在江浙的莺花月露中,乐成一尾春江上的活泼泼的游鱼。
  在黄鹤楼上引颈面北,胸中顿生侠气。在古典的中原大地,是谁在黄河的左岸磨剑?又是谁在萧萧的易水上放歌?古来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他们的忧患意识凝为中华民族代代相传的情结。
  中原逐鹿,多少人逐老了青春,多少代又逐瘦了国脉。这一头政权之鹿,吸纳数千年的中原精气,跃过一个又一个漫漶着雾障的历史陷阱,最后终于纵身一跃而上天安门城楼,化为五颗金星,在人类文明的灿烂星系中闪射异彩。现在,一场新的中原逐鹿战又开始了。不过,人们逐的不再是政权之鹿,而是经济之鹿。这一只鹿,再一次凝聚全民族的信心和力量,跳跃在中原大地崭新的地平线上。
  当我站在黄鹤楼上遥望南方,俄顷中,一颗心已随着呼啸而去的火车,越洞庭烟波,过潇湘峻岭,载欣载奔,去到南粤的椰林蕉雨中,体会新世纪的大氛围。南国多山,山生雾,雾生神秘,神秘而生智慧。智慧则如南国山外的海。在这片海中,中原之鹿更化为拨浪长鲸。在世界经济的大潮中,它仪态万方,锦鳞游泳。
  飙风回溜,概莫能阻。在一个春天,它忽然一口气吐出十四颗明67珠,在古老的东方海岸,串成了一条光芒四射的黄金项链——这是我们民族新的自豪。
  置身黄鹤楼头,眼界宽,心界更宽。与楼相对,汉阳的龟山之侧,是俞伯牙摔琴谢知音的古琴台遗址。龟蛇对峙,控扼大江;一琴一鹤,隔江呼应。然而我眼前翩跹的,不再是那一只汉朝的黄鹤。我心中弹奏的,也绝非春秋时代的那一张古琴。在今天,恐怕没有人愿意当跨鹤巡天的仙人了,要么做中原大地的逐鹿英雄,要么当大海上的骑鲸勇士。当然还有一种人生态度,那就是在这黄鹤楼上看帆船。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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