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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小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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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更迭,世事纷纭,极乐二字,究竟含多少重实在的意义?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志士乐在天下,鄙夫乐于一身。凡人乐在今世,佛家乐在西天。
  佛家既然乐在西天,便以人世为苦厄。蓬头垢面是苦,天生丽质是苦。富甲天下是苦,名满人间是苦。妻离子散是苦,儿女成群是苦。卢旺达难民营是苦,爱丽舍宫的戴安娜是苦,经济封89锁的伊拉克是苦,富翁如蚁的美利坚何尝又不是苦?痛苦是苦,极乐也是苦。乐极而生悲,这样的例子,在五千年文明史中,有谁不能信手拈来。
  两千四百多年前的释迦牟尼,看到人间种种悲苦,终于悟道成佛,人为为伪,人弗为佛。伪者生苦,佛者得乐。但这乐,在芸芸众生看来,是天际飞鸿,杳不可及。我既生在今世,当以今世为乐。西天只是梦幻,而人类早已不是做梦的少年。人类的理性已达成这样的共识:让生活更丰富,让生命更欢乐。但科技进步显然还没有达到这样的高度:为每一个诞生的婴儿,植进一粒释迦牟尼思维的芯片,让每一个新生命的灵魂中,都生长一株嫩翠欲滴的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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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洗心亭记
洗心亭在杭州著名风景区云栖竹径之内。云栖竹径在西湖之西,九溪之北,五云山之下。晋时于此建五云寺,后屡建屡废,终至荒圮。仅于竹径里得见洗心亭一座,虽非古物,然清秀可爱。
  我游览到此,踱步亭中,禁不住浮想联翩:
  亭名洗心,当以心为重,以洗为要。古有餐霞友鹿之贤士,隐居山中,友人造访约他做官,听了这等脏话,他慌忙跑到泉边洗耳;更有牵鹰狎鹭的渔翁,往来江上,风月相逼诱他入局,遇到这种事情,他干脆坐到水中濯足。隐士与渔夫,以山中岁月为清,以世俗生活为浊。唯清之境,有泉石千回,有烟霞万轴,有穴可居,有藤可床,有消磨永日的残棋,有喧哗竟夜的秋雨;唯浊之境,有色相千般,有风情万种,有权可握,有利可图,有一笑倾国的红颜,有百吃不厌的佳肴。感叹人间世,清浊两重天。洗耳94与濯足,洁身当自爱。
  然耳不必洗,脏话说了千遍,你沉在与山花对语的禅趣中,又能听见什么?然足不必濯,你痴在与江鸟为侣的诗境里,又能败到哪里?是真才子留大手笔,唯真性情得大道理。
  大道理是什么?最勤莫过于洗,最脏莫过于心。人生百年,须臾不可放松的,便是洗心。
  心为何物?儒家说“由内圣开出外王”,这“内圣”便是儒家对心的最高期望。心为圣,圣是礼仪,圣是仁德,以礼仪待人,以仁德持世,凡我国民,必有泱泱大家的风范。
  心为何物?释家说“心即是佛,佛即是心”。佛乃释家最高境界,无善无恶,不垢不净。六根清净,畅游大千世界;五蕴皆空,普度一切苦厄。不修来世佛,看住自家心,凡我众生,必得苍苍智慧之菩提。
  圣心为一,佛心不二。治世重在治人,治人重在治心。智者常叹人心不古,阳明先生疾呼“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皆因世事推移,人心易变。天有常道而人无长心。心贼之人若为民,殃及者仅及家人与邻舍;心贼之人若为官,受害的将是众生与社稷。纵览域内,居心不良而为官者,似乎不在少数。在他们看来,95追名逐利,可以出人头地;趋炎附势,可以沐猴而冠。为一己私欲,敢置人民利益而不顾,徇党羽私情,视国家公德如草芥。情不真,国事焉能托付?心不正,*怎能根除!以民情为镜,方知孰美孰丑;以民心为鉴,分清谁恶谁善。众心即我心,才是光明磊落之境;洗心与治国,即是“内圣开出外王”。
  行世不可虚伪,做人先要洗心。唯心净者,可为民之楷模;唯心清者,可作国之公器。心清心净,即圣即佛。可亲上古之贤,可开来世之风。民心清净,国家祥和;官心清净,国运隆昌。
  徘徊杭州此亭,深感风物宜人。翠竹万竿,森森夹道;古树千木,峭峭临风。更有一溪清泉,于亭前结潭而过。眼前山花杂落,耳中鸟声互答。于此处洗心,真能领略到天人合一的妙谛。
  愿此亭长在国人心中,为心之清静,长洗不疲。
  

华山下棋亭记
赵匡胤在成为宋朝开国皇帝之前,曾来华山拜访隐居于此的一代名士陈抟,两人于山中对弈围棋。后人彰其胜,便在其对弈之地,建亭纪念,名下棋亭。
  亭在东峰之侧,一座窄仅盈丈的小山峰上,四周孤峭,去来之路,皆借助于贴壁之铁链攀上东峰。上有青天不可覆,下有深渊不见底。因此,来华山的游人,多半只能在东峰上,对下棋亭凭栏一望。能援铁链而下到亭中作一时半刻之盘桓者,实乃少之又少。我来到亭中,坐在石凳上,看着石桌上的棋盘,缅想千年前的那一场盛事,心情肃然,卒不能不发一言:
  一个天之骄子,一个世外高人。一个金戈铁马,志在千秋社稷;一个闲云野鹤,心连百丈烟霞。两人对弈华山,逐鹿棋枰。手起手落,咫尺间风云变色;眉蹙眉舒,须臾间人神易位。泾渭在100其脚下,黑白在其眼前。沙场秋点兵是英雄气概,松下问童子是仙家从容。陈桥兵变虽是后话,但杀机已从眼中射出;华山炼丹正值此时,看逸气自他发际留连。千兵万卒死而何惜,只需赚得胜券在手;一炉一扇用而可贵,也好赢得云水在胸。
  英雄与神仙,过招在千仞苍崖之上。蕞尔之地,龙腾虎跃。棋有棋风,弈有弈趣。一个月下挥斧,一个绵里藏针。一个层层紧逼,一个步步为营。起于草莽者,以图搏杀凌厉之痛快;隐于江湖者,欲得虚实相生之玄妙。潼关在右,万马奔腾且为嵯峨帝室;马嵬在左,六军不发只因婉转峨眉。四面楚歌,端的得道多助?
  五千奥义,岂必治国无为!二十四桥明月,七十二处烟尘,战士军前,美人帐下,兵戎相见,生灵歌哭。
  治世者匡胤,养心者陈抟。潇潇洒洒,在天地间作一手谈。观棋者何人?朗朗乾坤,竟容不得第三人在侧。战马在山谷嘶鸣,101童子在洞中面壁。且喜岩隙有二三古松,既可挂英雄的铠甲,亦可挂儒士的诗囊。万山肃立,听落子之动静;一鸟悠然,探胜负之消息。秦陵在前,始皇或叹后生可畏;茂陵在后,太宗静观文武斗法。壮士在黄河磨剑,智者在渭水放歌。太白鸟道,有麋鹿姗姗走过;终南紫气,引青牛款款而来。棋者奇也,纸上谈兵,智勇兼收。
  一局棋罢,两人大笑。治世者以权造势,养心者练气化神。以权造势者阳亢,练气化神者阴柔。以柔克刚,人间至理。英雄输棋不输志,好一个大家风范;神仙赢棋不赢气,真正是悟透玄机。
  西北乃纯阳之地,华山乃华夏之根。于此对弈,可算是古国第一*!
  如今,此亭在山,弈者已去。游人至此,心下怅怅。一亭之下,万山之中,既无烹茶,又无煮酒,轿车不能到,玉馔不能迎,问谁还能于此弈出一段千古佳话?江山非宠物,可以私蓄;智慧非财宝,可以巧取。以贤事贤,岂能停诸口头;以棋会友,方显古道热肠。有道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方能够,世事如棋局局新。
  此言不谬,题以为记。
  

饮一口汨罗江
汨罗一水,迤迤逦逦,在中国的诗史中,已经流了两千多年。
  诗人如我辈,当它为愤世嫉俗之波的,不乏其人;取它一瓢饮者,更是大有人在。当然,饮的不是玉液琼浆,而是在漫长的春秋中浊了又清,清了又浊的苦涩。这苦涩,比秋茶更酽。
  这会儿,我正在汨罗江的岸边,捧起一摊浑黄得叫人失望的江水,手持鲜花时,花香浸入衣衫中,双手舀水时,天空在水中反映出来。这一捧比虫蛀的线装书还要古老的浑黄能反映什么呢?天上艳阳正好,今天恰恰又是端午节。软白的粽子香在别人的嘴中;翠绿的艾剑戟立在苍茫的原野上。这些,都使我手中的这一捧,浑黄有加。我想,大凡成了历史的东西,肯定是再也清澈不起来了。可是,为了在端午节这一天,饮一口汨罗江的水,我可是千里奔驰特意赶来的啊!
  160脖子一扬,我,饮了一口汨罗水。
  立刻,我感觉到,就像有一条吐着芯子的蛇蹿入我的喉管,冰凉而滑溜,在我肝胆心肺间穿行,如同在烟雨迷蒙的天气里穿过三峡的蛟龙。
  愤世嫉俗的味道真苦啊!
  同行人大概看出我脸色难堪,埋怨说:“叫你不要喝你偏要喝,这水太脏了。
  ”
  我报以苦笑。
  朋友继续说:“你们诗人都是疯子,不过,也像圣徒。恒河的水污染那么严重,圣徒们也是长途跋涉,非得跑到那里去喝一口。”
  我得承认,朋友这么说,并不是讥笑我,他只是不理解。我的行囊中,带有青岛啤酒和可口可乐,为什么,我非得饮这浑黄的汨罗?
  这小小的隔阂,让我想起禅家的一段公案。
  一次,著名禅师药山惟俨看到一个和尚,问:“你从哪里来?”
  和尚答:“我从湖南来。
  ”药山又问:“湖水是不是在泛滥?”答:“湖水还没有泛滥。
  ”药山接着说:“奇怪,下那么多雨,湖水为什么没有泛滥?”和尚对此没有满意的回答。因而药山的弟子云岩说:“是在泛滥。
  ”同时,药山另一个弟子东山大叫道:“何劫中不曾泛滥!”
  细细品味这句话,不得不佩服禅家独特的思维品质。何水不脏?我想对朋友当头棒喝的这四个字,本源于何劫中不曾泛滥的161设问。这种心境,当不属于柳枝无主,憔悴东风的哀叹。
  不过,那四个字我终究没有问出口。然而由禅家推及诗家,我想得更多了。
  汛期湖水泛滥,每个人都看得到。可是,干旱季节的湖水泛滥,又有几个人能感觉到呢?屈原淹死在汨罗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汨罗不只是湘北的这一条,也不尽然是由波涛组成,知道这一点的,恐怕更是微乎其微了。
  何劫中不曾泛滥!还可以推补一句,何处没有汨罗江?
  刘伶的汨罗江,是一把酒壶;嵇康的汨罗江,是一曲裂人心魄的广陵散;李白的汨罗江,是一片明月;苏东坡的汨罗江,是一条走不到尽头的贬谪之路;秋瑾的汨罗江,是一把刎颈的大刀;闻一多的汨罗江,是一颗穿胸的子弹……写到这里,我禁不住问自己:
  你的汨罗江会是什么呢?
  屈原本姓熊,是我的同宗。其祖上是楚王的儿子,封在屈地,即今秭归县一带,从此便以封地为姓。大概因为这个缘故,我对这位天生叛逆的诗人也就格外敬重了。从知道他的那一天起,他就是我写诗做人的坐标。每当灾难来临,我就想到那形形色色的汨罗江。好多次,当我的愤怒无法宣泄,我就想跑到这里来,跳进去,让汨罗再汨罗一回。今天,我真的站到了这汨罗江的岸边,饮了一口浑黄后,我的愤怒被淹灭了,浮起的是从来也没有经历过的惆怅。
  徘徊又徘徊,在岸边的蒿草丛中,我歌我哭的心境,竟沦为鱼虾之沼。
  162江面上,二三渔舟以一种“与尔同销万古愁”的悠然,从我眼前飘过。不知道屈原为何许人也的渔翁,一网撒去,捞回来的是最为奢侈的五月的阳光。偶尔有几条鱼婴,看上去像二月的柳叶,也被渔翁扔进了鱼篓。那也是他的收获啊!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渔翁之意,却是肯定在于鱼的。
  中国的渔翁形象,从劝屈原“何不随其流而逐其波”的那一位,到“惯看秋月春风”的那一位,都是明哲保身的遁世者,权力更迭,人间兴废,与他们毫不相干。船头上一坐,就着明月,两三条小鱼,一壶酒,他们活得好逍遥啊!你看这条因屈原而名垂千古的汨罗江上,屈原早就不见了,而渔翁仍在。
  这就是我的惆怅所在。
  一位清代的湖南诗人写过这么一首诗:
  163萧瑟寒塘垂竹枝,长桥屈曲带涟漪。
  持竿不是因鲂鲤,要斫青光写楚辞。
  看来,这位诗人的心态与我差不多,又想当屈子,又想当渔翁,结果是两样都当不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古人早就这么说过。
  既如此,我得饮一口汨罗的朝圣心情,到此也就索然了。归去罢,归去来兮,说不定东湖边上的小书斋,就是我明日的汨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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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花笑谁(1)
昆明昙华寺的院子里,两殿门上,各有一块匾,前匾是:听鸟说甚。后匾是:问花笑谁。两匾相对,正好组成一副绝妙的对联:
  听鸟说甚问花笑谁站在花木扶疏的院子里,把这副联轻轻吟诵了几遍,富有诗趣的佛家情怀便油然而生了。
  花与鸟,这是春天的一对伴侣。江南三月,莺飞草长,那是多么蓬勃的生气。古代的诗人们,多以鸟与花对举,来歌咏明媚的春天。我十七岁时,也曾写过这样的诗句:“山高花上树,天窄165鸟扶云。”我想,热爱生活的人,大概没有不喜欢花与鸟的吧。“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这绝妙的一联,为我们营造了一幅多么好的美人怀归图。其实,它又何尝不是蕴含着深深的禅意呢?
  ⊙花鸟禅意图关于花与鸟,《五灯会元》中记载了两则典故:
  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眼法藏,涅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
  师(百丈怀海)侍马祖行次,见一群野鸭飞过。祖曰:
  “是什么?”
  师曰:“野鸭子。”祖曰:“什么去也?”师曰:“飞过去166也。”祖遂把师鼻扭,负痛失声。祖曰:“又道飞过去也。”
  师于言下有省。
  摩诃迦叶,被公认为禅宗初祖。释迦牟尼拈花示众,众皆默然,唯有迦叶破颜微笑,释迦牟尼便认为他开悟了,于是把禅宗*传给了迦叶。
  百丈怀海是中国禅宗史上一位光辉的人物。得到禅宗五祖慧能衣钵真传的马祖道是他的师傅。当他如实地回答师傅的提问,说野鸭子飞过了头顶时,却被师傅使劲地扭住鼻子,以致痛得嗷167嗷大叫。但是,当师傅怒斥他:“又道飞过去也。”他的心中顿时划过了一道明炽的闪电,他开悟了。
  拈花一笑,迦叶明白了佛法的妙谛,被扭痛了鼻子的百丈怀海,竟然获得了禅的奥义。这在常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这只能说明,常人与禅师之间,的确存在着思维上的鸿沟。我们常人,从小就受到严格的逻辑思维的训练。冷了就要穿棉衣,病了就要吃药。这看来很平常的生活上的道理,其实也会引起我们逻辑上的判断。由冷想到棉衣,由病想到药,这就是逻辑的推理过程。而得道的禅师,首先要走出的,便是这逻辑的藩篱。将人心从二元思维的陷阱中拯救出来,回到“一心”,回到空,回到如如不动的佛陀境界。我之所以说回到而不是找到,乃是因为每一个婴儿本来就是在佛陀境界中,自从他呱呱坠地,随着意识与语言的产生,他便离开了佛陀境界。人为为伪,人弗为佛。伪与佛,用《心经》来解释,伪是色,佛是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即是化二元为一心,弃经验而入禅的关键所在。
  禅的暗示是普遍存在的。鸟飞鸟唱,花开花落,这些自然界常见的现象,往往也隐藏着巨大的禅机。所谓禅机,即是把复杂的客观世界化为自体的单纯的感觉。用铃木大拙的话说,禅“除自体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目的”。释迦牟尼拈花,迦叶微笑。花成为迦叶入禅的契机。百丈怀海因为局限于野鸭子飞过头顶的真实性(也就是逻辑性)而被马祖道一扭鼻子。这只野鸭子,终于把百丈怀海引进了许多人终生寻觅不到的禅关。在这两则故事中,花与168鸟不再是逻辑语言所给定的那两个呆板的概念,而是在漫漫长夜中突然亮起的两盏明灯,给苦苦追求的跋涉者带来了新生的曙光。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问花笑谁(2)
前面说过,花开花落,鸟飞鸟唱,它们都那么无拘无束。它们也绝不因为人们的好恶来改变自身的存在。这一点,正是迦叶微笑的理由:禅是生命本来的自由。所以,当我置身在昙华寺的院子里,看到“听鸟说甚,问花笑谁”这两个问句时,我好像突然捕捉到了对生命的最细微处的知觉。我更看到伟大的佛陀说出的那四个字:“无情说法。”
  按禅的知解,无情即是有情。既然禅宗大师们演释过“法无定法”,“非法非非法”的公案,我们也可以说“情无定情”,“无情无无情”。我们可以无情说法,但绝不可以用“无情”来对待鸟的歌声和花的微笑。玫瑰花红得那么鲜艳,可是,它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娇媚而去讥笑路边杂草丛中的矢车菊,而矢车菊也绝不会对玫瑰花生出嫉妒之心。阗无人迹的深山,枝柯交复的树林,是鸟的快乐的家园。有一棵树鸟就满足了,它不会像人类那样贪得无厌,为了满足一己私利而不惜互相屠戮。在恶欲横流的人的世界里,鸟说什么,花笑什么,似乎并不能引起芸芸众生的注意。
  但是,花与鸟,都是生活在大慈大悲的佛陀的世界里。我们爱花,我们爱鸟,即使不能获得禅的启示,也可以获得一种爱悯的精神,促使慈悲在我们的心灵深处萌发。
  关于花与鸟,历代的禅僧与参禅的诗人们留下不少诗作,以传递他们的开悟,试举几例:
  169慈受深禅师的诗:
  烟笼槛外差差绿,风撼池中柄柄香。
  多谢浣纱人不折,雨中留得盖鸳鸯。
  张无尽的诗:
  莲花荷叶共池中,花叶年年绿间红。
  春水涟漪清澈底,一声啼鸟五更风。
  宝峰照禅师的诗:
  一口吸尽西江水,鹧鸪啼在深花里。
  自有知音笑点头,由来不入聋人耳。
  王安石的诗:
  午鸠鸣春阴,170独卧林壑静。
  微云一过雨,淅沥生晚听。
  红绿纷在眼,流芳与时竟。
  有怀无与言,伫立钟山暝。
  戴呙的诗:
  幽栖颇喜隔嚣喧,无客柴门尽日关。
  汲水灌花私雨露,临池叠石幻溪山。
  四时有景常能好,一世无人放得闲。
  清坐小亭观众妙,数声黄鸟绿荫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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