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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有喜-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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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前方是泥水滚滚,后方是追兵汹汹,唐思咬牙道:“真是遇上你就没一件好事。”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三儿,跳着跳着就习惯了。”

作为一个男主角,要有随时陪女主角跳崖跳水的心理准备。

唐思回头瞪了我一眼,在后面几人杀上来之前,将倒在地上一个甩腿踢到泥水之上,他随即猛提一口气,双膝一弯,助跑起跳,落在浮木之上一个借力再跳起,堪堪落到对面山崖上,把我往地上一放,趁着这个调息时间不知从何处摸出压箱暗器对准了对岸的黑衣人,眼中闪过狠色,手腕一扬,登时对面惨叫着倒下了两个人。

我瞪大了眼睛,“三儿,你哪里还藏着暗器?”

他低下头白了我一眼。“什么暗器,只是两片树叶!”

果然高人,飞花摘叶即可伤人了!

可惜叶子都只有两片了,他四处一扫,目光落在我发上,抽去了我的发簪又解决了一个人。如果我多插几根簪子,那我们大概就能脱离危险了,如果我打扮得后宫妃子一样,那估计他都能消灭一个团。

可惜我的发型实在过于简单,眼看对面的人又要冲上来,唐思正准备带我带球跑之时,又有人出现了。

这人长着一张陌生的脸孔,穿着充满异域风情的衣服,对我们低喝一声:“这边走!”

唐思一怔,我已经兴奋地拍上他的胸口。“燕小五,你他爷爷的终于出现了!” 你就像那一把火 。。。

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间,这回换燕五背着我,唐思边跟着边断后。哎呀呀,这回我圆满了,连身后的追兵看上去都顺眼了一点。

燕离几个起落后,突然开口提醒道:“抓住了,小心一点!”说完我再一次体会到失重状态,并且持续了相对来说较长一段时间,燕离熟悉地在山间腾挪,隐入山林之中,很快地把追兵甩在了身后。

躲到了安全之处,燕离将我放下,二话不说就搭上我的脉搏,皱着眉闭目不语,看上去似乎比乔羽还愤怒。

唐思落在我们身前,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燕离,大概还看不习惯燕离的伪装,目光有些怪异,半晌问道:“她没事吧?”

燕离这才睁开眼睛,狠狠地瞪着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有没有一点常识难道不知道孕妇不能淋雨可能会滑胎吗你不但淋雨还在雨中骑马颠簸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以为自己金刚不坏福大命大他们是男人不懂得这些你自己是个女人就不会自己想想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一点自觉都没有!”

我被他骂着,呵呵傻笑,唐思的脸色在他一句接一句不带喘气的责骂下也渐渐难看了,回过头来瞪我,我登时孤立无援,卑微到尘土里去了。

燕离剥了脸上的面具,怒其不争地看了我一眼,一副恨不得扑上来咬死我的狠毒模样。唐思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探了探温度,回头问燕离。“有没有动了胎气?”

燕离无力地叹了口气,纠结万分无比焦躁。“脉象不是很稳,最好尽快回去,我开几副安胎药让她服下,静养一阵子,怀孕三个月仍很危险。”

听燕离这么说,唐思也不淡定了,掐了我的脸颊一把,我哎哟叫了一声,听他咬牙道:“等回去有你好看的!”正说着,脚下又晃了一下,大概是哪里的炸药又被引爆了,燕离脸色微变,对我和唐思说:“我去探探路,你们在这里等着。”

我看着燕离的背影,心里琢磨着——燕离他是混入白族高层去了?看他对这里的地形想当熟悉,想必是熟读地图的。

燕离去了不过片刻便又回来,脸上神色不太好看,一问之下,他无奈道:“那边路口被封死了,我们只能从另一边出去了。”

我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不过是换条路走而已。”

“另一条路比较远,通往盘龙谷,之前我从未走过,从地图上看来,只怕有两三日的路程。而且,那出口正对闽越围场,有重兵把守。”

“走一步算一步,先走再说。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还有多余兵力把守围场,燕小五……”我嘿嘿笑着凑上去蹭蹭他的胸口,“你穿这套古里古怪的衣服还是挺好看的嘛。”

他好气又好笑地低头瞪了我一眼,“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想些什么!”

“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啊,有美男环伺,没强敌追杀,已经很不错了。”我自我安慰也顺便安慰他们。

二人同时嗤笑一声:“你这出息!”

燕离边嘲笑我边伸手要来脱我衣服,我眼睛一亮,主动配合他宽衣解带,眼睛左右扫射,不好意思地干笑道:“那啥,我知道咱们许久不见小别胜新婚,不过会不会太急了?你确定要玩野外三人行?”

燕离面无表情地给了一个响当当额头一指禅,不过耳根悄悄红了。唐思一副想捏死我的憋屈模样,那无语凝噎的小样真是我见犹怜……

燕离把我剥到只剩中衣的时候,唐思已经找好木柴来生火了,不过多数木柴都受了潮生火不易,还是燕离掏出了一瓶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倒上去这才燃了起来,唐思眼睛一亮:“火油?”

燕离点点头,不及多说,便把从我身上剥下来架在火边烘干,又解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给我披上。那衣服上还带着他的温度,让我登时暖和了一些。

唐思的衣服也湿了,一同脱下来烘干,燕离只着中衣,将我从额头看到舌头看到指头全身体检。

我一双贼眼滴溜溜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同样体检。

闽越白族的衣裳都是云月图案灯笼袖,纯白衣裤滚金边,外面一层素雅高贵,里面一层柔软贴身,甚至有些透明……

我抽了抽鼻子,收敛了心神,努力严肃问道:“燕小五……”装不下去了,我挪了下屁股,靠近他怀里讨好笑着:“你跑哪里去了,三月不见如隔三生啊!”

燕离冷哼一声,嘴角却微微扬起了一点弧度。“我还以为没有我你会乐得自在。”

“这自在嘛,是有一点的。”我摇头晃脑缓缓道,“可是我习惯被人管了嘛,真是男人女人都犯、贱啊……”

燕离嗤笑一声,两手夹住我的脸来回搓揉了几下,含笑道:“真是圆润了不少。”

唐思晾好了衣服回来,也是仅着薄薄的中衣,不过因为淋雨湿身,看上去……我鼻子热热的……

此情此景,我肚子里却有个碍事的第四者,让我的人生少了一番酣战……

唐思见我直勾勾盯着他,倒也不怎么羞涩,大概是老夫老妻了,也大概是他脸皮在我的影响下日久见厚了,就那样大咧咧地在我跟前坐下,还对我挑了下眉梢,红果果地诱惑……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得见吃不着了——我别过脸挠燕五的胸,鼻血,再转头挠树皮。

燕离笑了一声,按住了我的头顶把扳正了对着他俩。“你在做什么?”

我哀怨地瞥了他们两个一眼,说:“抵制男色诱惑,我要面树思过。”

燕离被呛了一下,唐思挑眉笑了,笑得不怀好意。“终于找到整你的法子了。这七个月,你就慢慢思过吧!”

我双手合十,闭眼道:“阿弥陀佛,施主,你好坏啊……”又睁了只眼看他,笑嘻嘻道,“我思过,你也不好过。”

燕离捏了下我的鼻子,把我拽过去对着他。“你少耍嘴皮子,现在先好好躺下睡一觉休息一会儿,不要胡思乱想。”说着他自己站了起来,我心上一紧,拉住了他的袖子。“你又要跑到哪里去?”

他低头看我,拍拍我的手背笑道:“我去给你找点食物,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草药。”

听他这么说,我才放心松了手,一夜没睡,这会松懈下来确实有些累了。这一带他比唐思熟悉,便由他去寻找食物水源,唐思留下来照顾我。我窝进唐思怀里,合上眼睛没一会儿便睡熟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烤得微焦的香味,我抽了抽鼻子,肚子打了声鼓,这才醒转过来。

看日头位置应该已经过午许久了,唐思仍然维持着我睡着前的姿势,见我醒来,他才动了动胳膊,看他姿势,应该已经全身发麻了。

我于心不安地帮他捏捏手臂锤锤腿,眼睛却往篝火上瞟去,那上面架着两只烤兔,皮焦肉嫩,靠得金黄油亮,香气喷喷,我看得猛咽口水。

燕离转了下烤兔,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你醒得倒及时,这里没有其他食物,只打到两只兔子,你将就着填饱肚子吧。”

这哪里还叫将就啊!

想不到我们家燕五还有一手野外烧烤的绝活!

烤熟了兔子,燕离撕了个腿用大树叶包着递给我,另外扔了半只给唐思,三人相对坐着,优雅地狼吞虎咽。

温饱问题这算是解决了,燕离又扔了个不知名的果子来给我解渴,我一边啃着嘎嘣脆的果子——没什么甜味,不过挺爽口,一边审问他。“老实交代来,你到底哪里鬼混去了。”

燕离帮我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随意答道:“混入白族上层,当卧底。”

“说详细点。嗯,果子再来一个。”

燕离笑了下,又给我和唐思一人扔来一个果子。唐思看上去对燕离的事知道得差不多,因此并不好奇,却也没有插话回答。

“我师傅原是白族护法,蓝白二族内战之时受波及而出逃至陈国。我原只知道师傅之死为闽越人所为,却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势力,后来总算查明为蓝正英派人诛杀,目的是为了白族秘术。”

我绞着手指皱眉思考。“我对闽越不大熟悉,只知道蓝族为皇族,白族信奉密宗,以教辅国,分了蓝族一半权力,如此看来,若有政策利益相左,内战也是不无可能。不过关秘术什么事?”

“这一次对陈国的战事,白族主和,蓝族主战,以白族密宗宗主的影响力,若宗主坚决反对,那战事便很难成功。白族以为凉国齐大非偶,居心不良,对闽越存利用之心,发动战事只是劳民伤财,因此一力主和。只是要成为密宗宗主,必须掌握密宗三门秘术,如此方能得到闽越万民的认可。这三门秘术,自上任宗主被蓝正英强迫离位后便再只有逃亡的护法,也就是我的师傅鬼医白骨通晓。”

“所以他们找到了黄花谷,斩草除根!”我惊愕接道,“那白笙笙?”

“她是白族的人,之前是我们错怪了她,和我们一样,她们也只是到迟了一步,之所以易容成师妹,也只是为了试探我,从我身上夺取三门秘术,甚至——直接扶持我新一任的宗主。”

“啊?”我愕然张大了嘴,“啊啊啊?”

他托上我的下巴,含笑道:“这么惊讶?”

我双手在脑门上转着圈思索道,“这事情好生复杂,所以说权力啊斗争啊什么的最讨厌了。那你现在这身打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真当宗主了?”

问到这个,他却笑了,眼中微波荡漾,捏着我下巴的手轻轻滑到我耳后。“我若选择当宗主,此刻你便见不到我了。密宗宗主,须剃度出家,一世不得婚娶,说好听点是位高权重,说难听点也不过是权力的傀儡。”

我脑中闪过一声霹雳。“所以那时离开李府,你是打算当和尚了!”我脑海中凭空冒出燕离脑袋光光、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口诵佛经的假慈悲模样,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微妙地觉得——禁欲系的诱惑更加引人犯罪……

燕离轻笑道:“你若不留,我又何必眷恋红尘,当上白族宗主,阻止两国战事,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我心里暗叹一声,幸亏当时月下追夫,否则现在就只能拿着大砍刀杀上闽越逼他还俗了。他就算没有头发我自然也还是爱的,不过他那三千乌发保养了这二十几年,全剃光了他不心疼我都心疼,这头发乌黑发亮柔顺及腰长,手感数一数二,乃我李府宝贝之一。

“既然不当宗主,你又回白族做什么?”

“以我的易容术和演技,潜入白族并不是十分困难。我假扮之人只是白族贵族中不起眼的一个,却能盗取许多有用信息——你以为,九雷阵的消息和地图是从哪里漏出去的?”燕离一笑。

“所以……”我转眼看向唐思,面无表情道,“你们果然沆瀣一气,一丘之貉,珠态暗结,就一点口风都不透露给我!”

唐思哼哼笑道:“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二哥要你闲着你就别多操那些闲心了。这里也不是没你就不成了。”

靠,感情我是真多余了!

我郁郁不乐地抱胸生闷气,老子难得虎躯一震发威一次,可是他们全都没看到,依旧看扁我,如此想来着实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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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推荐我家慕慕新作——《时差》,顺便炸一下霸王……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见你

竟花光所有运气

***

澳大利亚和中国之间,是两个小时,或三个小时的时差。

而我和陆亚卓之间,是整整,五年的时差。

施主有毒 。。。

闽越这一带的地形着实有些复杂,唐思对白杨谷了如指掌,出了白杨谷便成了路痴,只有靠着燕离认路,一行三人在山林中跋涉。

路程比燕离估计的远了许多,加上多绕了些冤枉路,待我们走到盘龙谷,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吃遍了山中鸟兽,却一个活人也没见着,两边的山陡峭难攀,可以说我们是与世隔绝了。山中静谧祥和,有时候闭目养神想起外界的杀机四伏真是身心俱疲。这突如其来的天灾把两个阵营的脚步都给打乱了,也不知道外界情况如何。徐立构不成威胁,刘澈不在,按理来说应该是师傅和白樊主事,这两人我都是信得过的,但心里仍隐隐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李莹玉。”唐思揪了一下我的耳朵,蹲到我身边,“在想什么?”

我摸了摸耳朵,睁开眼睛呆呆看了他一眼,叹气道:“我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当太上皇……”

“哧。”燕离不客气地嗤笑一声,“还没登基就想着退位?”

“唉,你不懂的,我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坏事做尽,所以这辈子不怎么被命运眷顾,不过好在我这人就像小强一样顽强,活着坚强,拍死溅墙,所以即便命运是个鬼畜攻,我也仍然是个女王受!”握拳,打气!

“就你还命不好。”两人一左一右戳我脑门,唐思鄙视我道:“那些人抢破了头要抢这个皇位,结果莫名其妙落到你手中,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所以说你不懂啊……”我委屈地捂着脑门,“庄子都宁愿曳尾于涂,燕五都不稀罕当什劳子宗主,凭什么要我当女皇!”

所以说命运对你是否眷顾,不在于给你的好不好,而在于是不是你所想要。我要亲人,结果天煞孤星,孤家寡人。我要自由,结果权力束缚,不得逍遥。我要安定,结果战乱四起,不得安生。我要专一,结果五夫临门,难以抉择……

这话我却不敢说出口,只怕惹得唐思生气,一个冲动秒杀了我。

“白族密宗的宗主绝非一个好差事。”燕离苦笑着摇了摇头,“宗主之名听着风光,实际上却为长老院所控制,成为一座只会呼吸不能思考的神像,接受万民膜拜,却什么都做不了,孤独至死。上一任宗主便是受不了此等煎熬,又与信徒相恋,触犯了禁忌,这才被驱逐出密宗。只不过这件事干系到密宗声誉,因此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内情,对外只是宣称宗主闭关参悟,其余一概不答。”

如此说穿了,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的宗主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其实行尸走肉并不悲哀,悲哀地是清醒地知道自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拍拍燕离的肩膀,安抚他道:“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逼你出家当宗主。他们要敢剃了你上面的发,我就让人剃了他们下面的毛!”

燕离:“……”

唐思:“……我们该起程了……”

盘龙谷出去便是闽越的皇家围场,围场这种地方素来不太安全,一不小心就会一箭射出个干女儿。据燕离说,这个围场的守卫向来森严,但要出谷必须要经过围场,我则认为鞭子国的围场都能让个三脚猫轻功的伪江湖人翻山越岭跑进去,那守卫森严什么的大概也只是天边的浮云看看而已。

“你给我老实呆着!”燕离一个眼神制止了我下一步的行动,又转头对唐思说,“这个地方我没有来过,还是先查探一下兵力分布比较妥善。你们先在这里等我,小心藏好了。”

唐思郑重点了个头,把我箍在怀里。

燕离离开后,唐思拖着我藏到极为隐秘的一个谷地里,这谷地风光倒是极佳,在盘龙谷的龙角之地,不是有意隐藏的话很难找到此处。谷中一片青葱翠绿,有山泉经过两岸开了零零碎碎的各色野花,我百无聊赖地摘花编花环,唐思跳上高处瞭望,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

便是在这时,又有高人出现了,那高人担着水,低头与我默默无语对视了三秒钟,道了声:“阿弥陀佛,施主你啊——”

最后一个字是唐思的无影脚踹上他的肚子引起的惨叫。

唐思这一出脚也愣住了,压根没想到这个“和尚”不会功夫。之所以叫他和尚,是因为他自称“贫僧”,之所以加了引号,是因为他留了过耳的短发。

彼时唐思有些抱歉又有些狐疑地给他上药,我好奇地盯了他半晌,问道:“和尚,你真的是和尚?你这头发怎么跟柴刀割出来似的一截长一截短?”

那和尚面目倒也算清俊,看上去有四十岁模样了,一双眼睛有神而略显狡黠,脸部表情因疼痛而扭曲成一团——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他说:“女施主你说对了,这就是用柴刀割出来的。”

我:“……和尚,不是要剃光头吗?”

和尚双手合十说:“女施主此言差矣,心中四大皆空,何必强求顶上无发?”

我:“那你为何要割发?”

“头发太长了,洗起来不方便,而且也不容易干,干活更是碍手碍脚。”和尚叹了口气,“其实光头还是比较方便的,可是女施主不觉得用柴刀剃头发实在太危险了吗?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第一次遇到比我更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敢问大师法号?”

和尚弯腰答道:“贫僧法号不秃。”

“不秃……大师……”我呛了一下,干咳两声,“不秃大师,你……住在这附近?”这可是皇家围场,莫名其妙出现的和尚,怎能不让人心生警惕。

不秃又念了句佛号,看似老实地答道:“贫僧本是山中之人,因这几日泥石入水污了下游泉水,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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