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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沉默了一会,方才继续开口。
“还继续吗?”
“自然,无上大宗师呢,若是杀了,可是好大的名头。”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进了一间木屋,他们将身上的衣物脱下,同时身体也开始缓缓发生着变化。
片刻后,两人重新换上一套新的衣裳,原本十七八岁的两人,此时已变作了三十来岁的憨厚汉子。
两人出了木门,推上已经被放满酒坛的板车,再次往斗酒场而去。
他们要观察情况、收集信息,他们要了解沈鸣的行为习惯。
这三日里,他们日夜观察沈鸣,已经得出了一百三十四条信息,熟悉了沈鸣五十三个习惯,从某方面来说,论起对沈鸣的了解,恐怕沈鸣自己也比不上他们。
但这还不够,他们觉得这还远远不够,不够他们刺出那必杀的一刀,他们还要继续观察情况,等待时机。
“嘎吱,嘎吱!”
他们推着板车再次走进了斗酒场,熟门熟路地将板车上的酒搬了下来,如同普通人一般,不时将惊讶的眼神投向喝酒的两人,眼神恰到好处,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咚!”
将最后一坛酒搬了下来,他们用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对着沈鸣两人礼貌性地笑了笑,便要准备离开。
沈鸣举起酒坛,淡淡开口道:“累了?喝口酒吧!”
两人闻言一愣。
窗边。
阿朵儿见场中发生这一幕,焦急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喜意。
半倾城轻笑一声,缓缓道:“别想多了,你那主人是不可能看破那两兄弟的伪装,他们曾经伪装成一位大宗师的孙子,同其一起生活了三月之久,直到将那大宗师的一切习惯都彻底摸透,确定百分百无误以后,方才出手杀人,一击致命。”
阿朵儿脸上的喜意顿时褪去,脸上再次挂上了担忧。
酒道人道:“哎,道友,你别耍赖啊……”
还未等酒道人说完,千变已经满眼兴奋地接过了酒坛。
“谢大侠赏!”
他扮演的这人本就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此时自然要做出应该有的应对。
万化却是毫不做声,老实地躬身低头,悄悄地拉了拉千变的衣角以作提醒。
内向腼腆,小心谨慎的汉子,这便是他扮演的角色。
千变不满道:“干什么,这是大侠赏的,我喝一口又怎么了?”
万化小声道:“得赶紧回去,铺子里还有事。”
千变不耐烦道:“好好好,马上马上,喝完这口酒我就走。”
说着,千变再次满饮了一口酒。
沈鸣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人,实在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戏挺足的,不累吗?”
第八十四章 无敌?可怕?(求收 推)
被沈鸣道破身份的千变、万化两人顿时僵在了原地,没有丝毫想要逃跑的想法。
他们两兄弟有一种很特别的天赋,从小就心思玲珑,能从别人的一句话中听出很多的东西来。
很多很多年前,传授他们功夫的老头曾笑骂道:你们这两个鬼灵精,割了***进宫去伺候皇上,可比跟我这糟老头子学武有前途多了。
“戏挺多的,不累吗?”
他们从这句话中除了听出百分百的确定外,还听出了很多的东西。
第一、说这话的主人早就看破了他们的伪装,只是一直没拆穿而已。
虽然他们现在很好奇自己那里出了问题,但现在这个问题不重要。
第二、说这话的主人不怕他们逃跑,似乎挥手间便能将他们解决。
这个信息让他们有些生气,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们继续分析。
第三、说这话的主人很自信,在他眼中,他们似乎只是唱台上的戏子,现在他腻了这出戏,所以拆穿了他们。
这个信息令他们更生气了,他们是什么人,杀手榜第二和第三的存在啊,鬼狐千变,妖狐万化的名号响彻江湖,就算是大宗师得知被他们盯上了,也是处处小心谨慎,深怕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可没想到在这人眼里,他们竟然同一个唱戏的没什么区别。
这是羞辱,毫不掩饰的羞辱啊,他们很想不顾一切,上前一刀捅过去。
可他们不敢,或者说现在的他们不敢,他们不再年轻了,他们老了,怕死了。
他们的心思快速地转动着,看似用了很久的时间思考,其实不然。
两人被沈鸣道破身份后,身子只是微微僵了下,便开始发生奇诡的变化,他们身上的气息不再掩饰,一股先天顶峰高手的气势自然地散发出来。
是的,声名响彻江湖黑白两道的鬼、妖二狐,曾暗杀过大宗师的千变、万化,仅仅只是先天修为而已。
同时他们的个子慢慢开始发生了变化,不断在变矮着,身上的皮肤也不再紧致,慢慢开始变得松弛起来,那张憨厚的脸,那头漆黑的发,也在转眼间变成了鹤发童颜。
原本两个身高七尺的憨厚汉子,转眼间便变成了两只身高四尺的侏儒小老头。
酒道人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再次看了看眼前的画面,然后将头看向天上。
“老道我难道喝醉了不成?不应该啊,我的酒量还能再喝两天啊。”
千变和万化两人却是丝毫不理会酒道人的问题,在他们心中,此时讨好沈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们想起曾经跟自己师父学武时那些讨好的手段。
两人苦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齐声开口抱怨道。
“程千好累!”
“尚万也好累!”
他们的表情滑稽,有些孩子气,让人看了忍不住捧腹大笑。
此时的他们哪里有丝毫的形象可言,任谁也不会将这两人同名满江湖的鬼狐千变、妖狐万化联想在一起。
可两人却不在乎,传授他们功夫的老头曾说过一句话,他们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这江湖啊,什么名利,什么称号,什么美色,什么金钱,这些东西都是虚的,只有活着才是最实在的。
在沈鸣开口道破他们伪装的那一瞬间,他们便明悟了这话的意思,是的,形象名声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杀手榜第二、第三又如何?
他们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的程千、尚万才是好程千、尚万,死了的就是一堆粪土,一点屁用也没有。
至于半倾城对他们事成之后的许诺,更是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沈鸣忍不住轻笑一声,饶有兴致的问道:“这是你们本来的面目?”
两人脸色更苦了,表情更加滑稽了,然后点了点头。
……
窗外。
阿朵儿同样开口问出了这句话,她侧头看向旁边的半倾城。
通过斗酒场中发生的事情,她觉得似乎半倾城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可怕。
半倾城并没有回答阿朵儿的问题,被半张鬼面遮住的绝美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阿朵儿平稳地握着银色弯刀,她可以察觉到半倾城眼中的惊讶和厌恶神色,联想起先前的一些话,隐隐有些所得。
半倾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睁眼时,眼神又恢复了先前的从容,他看了眼鼓起些许勇气的阿朵儿,轻声一笑。
“你以为就只是这样吗?”
阿朵儿被看的一慌,不由转头看了眼斗酒场的沈鸣,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自信一笑,使手中的银色弯刀直直地对准半倾城,不再有丝毫的颤抖。
“主人是无敌的。”
“无敌!?”
半倾城轻蔑一笑,“没有谁是无敌的,是人便有破绽,无上大宗师又如何,宗师修意,大宗师聚势,世人练武,便离不开这个道理,我特意从那得来了破势的法子,三日的功夫,阵势早已经被布置成了,封了他的势,我倒要看看他还如何个无敌法,至于那两个侏儒,失败了也不打紧。”
阿朵儿冷冷一笑,想着跟在沈鸣身边见到的种种,她不屑地摇摇头。
“主人的可怕你是不会明白的!”
“可怕?这世上还能有比散布谣言,操控人心更可怕的东西吗?”
半倾城不以为然,他指着斗酒场,缓缓开口道。
“你听没听说过这样一个说法,凡是当年追杀过沈修之人,此生皆不可再踏入江湖一步,违令者杀无赦!”
阿朵儿面色一变,手指着半倾城,愤怒道:“是你在背后散布谣言!”
半倾城笑了笑,有些感慨道:“散布谣言?我只是小小地挑了个头而已,世人都说江湖险恶,可江湖又那里有人心险恶,仅仅是一句谣言而已。”
“可你看看,看看下面这些人,黄沙派大长老黄沉叶,刀王郁盏,柳城王家家主王颇……这些人那一个不是跺跺脚,整个西北武林都要抖上一抖的人物。”
“可就是这么些人,仅仅因为我的一句挑拨便齐聚一堂,为什么呢?他们心里怕啊,他们怕你的那个主人真说出过这种话,怕你那个主人找上门去报当年的仇。”
阿朵儿不由沉默了。
半倾城重新斟满了一杯酒,嘴角玩味道:“看吧,看封了他大宗师的势后,他还能有多无上,他还能有多无敌,看他还能敌得过几个宗师,杀得了多少先天。”
“今日,此地,注定是他的葬身所在,想他死的人可多的是。”
第八十五章 蠢货?(求收 推)
斗酒场中。
沈鸣手中提着坛酒,斜靠在座椅上,在他旁边,本就矮小的程千、尚万两人,此时正点头哈腰,小心得伺候着。
酒道人此时全身紧绷,浑身功力运转,神色戒备地看着缓缓靠近场中的众人。
“你们是什么人?”
那数十上百位围拢上来的玄衣人皆不作声,沉默、戒备、十分谨慎地缓缓向沈鸣靠拢,带着鬼面的他们此时就真的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鬼怪。
他们不说话,为了保住自己性命的程千、尚万两人却是毫不客气。
现在他们的小命在沈鸣手中握着,那里敢不竭尽全力讨好。
程千挤了挤眉毛,得意道:“嘿嘿,别以为带上面具,穿上马甲,换了身行头,我就不认得你们了。”
正如程千所说,他们是杀手,是那种收集信息,仔细分析,最后策划行动,一击必杀的杀手。
他们杀人用的是脑子,靠的是信息,对于江湖上那些有名有姓的人,他们每一个都仔细研究过的。
眼前这群玄衣鬼面人别说只是换了身行头,戴了副面具,便是再做上些伪装,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难度。
毕竟论起易容伪装,他们才是行家。
尚万手指着一人,开口道:“呀!黄长老,走路背手你也好歹背右手在后面嘛,你右手那么一个刀疤是生怕别人认不出你吗?”
被尚万指着的那人闻言步子一顿,视线飞快地扫视了一眼自己的手,刚想将自己的手背负在后,可又觉得若是真如此做了,岂不是更加坐实了自己的身份。
一时间,不由觉得有些尴尬。
程千挤了挤尚万,不甘落后地指着另外一名鬼面人。
“郁刀王,藏头露尾可不像你的性格呀,话说回来,十年不见,刀王怎么还是用的原来那把刀呢?”
郁盏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大刀,身子顿了顿后,也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去。
尚万不甘示弱地挤了回去,哈哈笑道:“哈哈,王家主真是稀客啊,不在家宠爱你那守寡的儿媳妇,怎么有空来这儿?”
此言一出,场中明显安静了片刻,所有人的视线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的都投入到了王颇身上些许。
王颇怒道:“胡说,老夫没有!”
“略略略……”
尚万做了个鬼脸,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异样眼光,王颇此时更是怒极。
程千拍了拍尚万的肩膀,纠正道:“万儿啊,你记错了,不是儿媳妇,是孙媳妇!”
尚万不满道:“胡说,我怎么可能会记错,明明就是儿媳妇。”
程千纠正道:“真的是孙媳妇!”
“儿媳妇!”
“孙媳妇!”
“儿……”
两人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场中争论起了这个问题。
“坚子!”
王颇实在是怒到了极点,他大喝一声,运功提掌,场中自有一股宗师气势弥漫开来。
“安敢辱我,死来!”
话音起时,他的身影已经如离弦之箭般飞速袭去。
话音落时,他已出现在争论中的程千、尚万两人面前。
瞬息之间,便跨越数十上百丈的距离,如此轻功,倒也不负宗师之名。
他左手握拳,右手提掌,浑身带着惊人的杀意,毫不留情地对着程千两人轰杀而去。
就在这时,程千两人突然止住了争论,齐齐转身侧头,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程千就地一滚,躲过王颇拳头的同时,借着这一滚的力道滑到王颇身边,他张开双脚双手,如同小孩打架般缠住王颇右腿。
“小孩子把戏,上不得台面!”
王颇冷笑一声,运转内功,正欲以宗师的功力将这区区一个先天震脱开去,却猛然觉得大腿处一麻,浑身功力滞涩了一下。
也就是这瞬息的功夫,尚万抓住机会,在原地猛地窜起,整个人呈大字向王颇扑去。
“砰!”
强横的力道将王颇猛地扑倒在地,一摊鲜血缓缓从他倒下的地方流淌开来。
“嘿嘿!”
尚万嘿嘿一笑,左手提着王颇的头颅,右手握着一把锋锐小刀缓缓站起身来,他一把扯下脸上的鬼面。
程千惊讶道:“嗨呀,认错人了,扒灰的好像不是他。”
尚万舔了舔嘴唇,眼中泛着光芒,小跑着到了沈鸣身边,掐媚讨好道。
“爷,这人头,黄金千两。”
程千顿时就不高兴了,眼珠子一转,提刀卸了王颇一条胳膊,同样献宝似的一路小跑到了沈鸣边上。
“爷……”
沈鸣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
尚万脸色立马一变,随手将头颅抛到了程千怀中,指着程千一脸鄙夷道。
“庸俗,庸俗,像爷这样的人,会缺钱花吗?不是我说你,千儿你真庸俗!”
程千面色一正,一脚就将头颅踹到了黄沉叶等人身边。
“爷赏给你们的银子,自个拿到黑市上去换,还不谢爷赏!”
“咕噜噜……”
王颇的人头缓缓滚到黄沉叶等人脚下,此时的场中没人开口说话,显得很是沉默。
死了!
一个宗师高手就这么死了。
他们来时不是没想过会有人死去,但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快死去,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荒唐的方式死去。
酒道人更是有些傻了,他咽了咽唾沫,再一次感觉到宗师原来是这么的脆弱。
黄沉叶一把扯下脸上的鬼面,看着程千两人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鄙视。
“耻辱,简直是耻辱,江湖中竟然还有你们这种不要脸皮之人。”
郁盏同样扯下面具,冷冷道:“杀手前三,鬼、妖二狐,好大的名气,没想到竟然是这般贪生怕死之人。”
两人不以为然地哈哈一笑。
程千掐了掐自己的脸,疑惑道:“我脸皮还在啊。”
尚万倒是直接不少,笑道:“活着的狐狸才能有脸皮,死了的狐狸,皮都就被人扒去做大衣了。”
随着黄沉叶两人的动作,场间其他人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纷纷将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
黄沉叶讥讽一笑,撇了眼程千两人,他大袖一挥,视线一一扫过身旁的同伴,冷冷开口嘲讽道。
“看到了吗?蠢货,真以为他一个大宗师就护得住你们?”
第八十六章 程千两人的心思(求收、推)
随着一张张鬼面被揭下,酒道人不由瞪大了双眼,满是震惊地看着鬼面下那一张张很是眼熟的面孔。
作为一名老江湖,对他来说,当今江湖上那些有名有姓的人,很少有他不认识的。
也正是因为知晓,他才会觉得可怕,如此多宗师,如此多声名响彻江湖的顶尖高手,竟然齐齐出现在了这里。
“这……”
江湖寻仇本来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酒道人早就料到沈鸣在传剑山庄大杀了一场后会有人前来寻仇。
他本以为随着沈鸣无上大宗师的称号传扬开来以后,会吓退一些人,可如今看来,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
黄沉叶讥讽一笑,缓缓开口道:“沈修,没想到会见到这么多老朋友吧?”
沈鸣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更加舒服点的姿势躺着,他倒了口酒进入口中,淡淡地开口回了句。
“呵……这么多年不见,你们怎么还是这么蠢呢,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真是令人失望。”
对江湖上的那些传言,他早就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没有理会罢了,其实抛开彼此恩怨不谈,他还真想感谢一番传播这个谣言的人。
以他如今的实力,虽然不惧躲在暗地里的那些阴险小人的算计,但若是让他们一波又一波,如同蚊子一样冲上来,他难免还是会感到心情不爽的。
现在因为一句谣言,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都跳出来了,这样很好。
程千两人拍掌大笑附和道:“哈哈,没错,蠢货!一群蠢货!”
他这话顿时就让场中大半的人涨红了脸,他们不是没想过这是个谣言,可久久不见沈鸣出来澄清,他们难免会觉得这是真的。
郁盏冷哼一声,开口道:“休要多说,沈修,今日我等在此布下天罗地网,便是为了诛杀你这魔头,为惨死在传剑山庄中的诸位江湖同道报仇,我倒要看看,待会你的嘴还能不能这么硬。”
沈鸣轻声笑问道:“天罗地网?一个简陋到了极点,甚至不能被称为阵法的鬼画符,一堆毫无作用的破烂玩意,一群无胆无脑的废物,呵……这算是我这些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这话一出口,场中人的面色不由变了变,被骂做废物尚在其次,主要是沈鸣居然知道他们布置了封势之阵。
黄沉叶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有些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