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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了伤。”
“天哪!你……”
“伤不重,肋骨略被擦伤,是被柳叶刀割破,快去取黄旗。”
黎明前的阵黑消失,他们俩已相搀相扶到达山麓。
东方发白,他们已站在紧闭的栅门外,门楼上的警哨拒绝放他们进入,必须等天亮后由周教头前来接人。
两人虽说出受伤不轻,但警哨仍然不加理会。
…………………………………………………
第 七 章
终于天亮了。
庄内各处的活动已停止,早课亦已毕,将台前一百八十名男女排列得整整齐齐,形成一方奇奇怪怪的行列。
每个男孩女孩都是浑身大汗,身上披带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零碎,头上是沉重的头盔、肩垫、加重臂套、带铅皮护腰、铁瓦腿甲、铁钉靴,手中还提着重量不同的石锁。即使是成人,佩带了这些玩意,也难支持半个时辰。
难怪在三年中,损失了三分之一以上的人。
天亮了,但他们已做完早课。
早课是一炷香,约半个时辰左右。
早课后每个人皆已精疲力尽,还得列队迎接凯旋归来的人。
将台上的一列虎皮交椅,列坐着大小罗天二十余位执事。中间是江庄主,左首是大总管甘飞。
卅余名男女教头。则排列在将台的两侧。
各组的负责人,则在队伍的后方虎视眈眈。
两名大汉挟住了受了伤、神色委顿的辛文昭和余小秋站在台下。
算算时刻。他两人已整整辛苦了十二个时辰,一天一夜未获休息,铁打的人也禁受不了。
一名大汉上前,向台上行礼,禀道:“上禀庄主。辛文昭与余小秋伤势不重,只需调养十日便可复原。”
辛文昭与余小秋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只感到身心一懈,浑身脱力。
如果这位负责验伤的大汉,口中吐出骨折筋伤的噩耗,便间接地宣布了他们的死刑,小罗山下必将新添一丘黄土,新增两个可怜的小冤魂。
另一名大汉将两面黄旗同时呈上。
庄主审视良久,冷冷地问:“取回两面旗、是谁的主意?”
辛文昭的脸色显得更为苍白。
余小秋打一冷战,浑身发抖,不由自主地转头向辛文昭注目,心中叫苦。
“是……是弟子的意思。”辛文昭硬着头皮答。
庄主冷冷一笑,再问:“你知罪吗?”
文昭悚然而惊,答道:“弟子知罪。”
庄主向大总管挥手示意。
大总管站起冷酷地说:“三十皮鞭,执刑弟子何在?”
台下专门负责掌刑的一名大汉。朗声道:“本日执刑弟子出列。”
男女孩童呆若木鸡,鸦雀无声谁也不敢乱动。
仅有四名男童四名女童出列,将他们手中的石锁放下、同时行礼并同声说:“弟子们在。”
“执行!”掌刑的大汉大叫。
负责验伤的大汉欠身票道:“上禀庄主,可否等他创好再执执行?他肋肉割裂,伤势不轻。”
“住口!经受不起考验的人,形同废物。立即执行,无可宽贷。”江庄主声色俱厉地大声说。
八名童男女卸下文昭的兵刃暗器,架住他牵向将台旁的刑桩吊起双手,一声令下,八个人轮流掌鞭,一人喊数一人行刑。
三十记皮鞭,打得辛文昭死去活来,创口崩裂,鲜血染透衣衫。
行刑毕,将他拖回原地,他再也无法站立,爬跪在地,浑身可怕地抽搐。
庄主毫不动容,沉声问:“你怎知山巅的黄旗是伪品?”
他不敢不答,吃力地说:“上复庄主,那……那面旗是……是竹……竹制的旗杆。”
“发觉不是原来的黄旗,为何带回来?”
“弟……弟子必须证明已……已到过山巅。”
“你以为你们的行踪,能瞒得了人?”
庄主哼了一声,又道:“除了你们的技击在应敌时可以全力自由发挥之外,任何人办事擅作主张,必须接受严厉的惩罚。
你两人第一次奉命出外办事,好在所犯的错误并不严重,因此从轻处分。你必须牢记,下次决不能再犯错误了。”
接着,大总管向众人,把昨晚辛文昭与余小秋两人第一次奉命出庄办事的经过,概略地说了。
声称昨晚守护黄旗的八个人,四名是来自江西的巨寇,四名是黄山一带的绿林悍匪,辛、余两人能以最少的代价,换取光荣的成功,本庄弟子应该引以为荣、并须加紧用功,埋头苦练以便出人头地。
日后庄中的弟子所学有成,便须分派外出办事,决不许可今大小罗天的声誉蒙羞,丝毫怠忽皆足以自毁前程。
并公然声称,今后七年内,现有的弟子中,只能有一百名弟子修业期满外出行道,只有最坚毅、最强韧、最高明的人,才能获得锦绣前程,强存弱亡绝无侥幸之事可言。
最后庄主宣布,下月初,将有二十余位宇内闻名的高手名宿前来执教,精选一批子弟加以专门授艺。
昨晚取旗的事,证明本庄的弟子可当大任,因此提前个别造就,严格要求所有弟子勤力苦练,强悍坚忍。才是成功的不二法门。
个别授艺便要重新分配居室,此后弟子与弟子之间。一同练功的机会少之又少,将比目下的分组同练更苦更严,如无超人的智慧与强韧的体魄,难逃淘汰的命运。
并且直率地告诉所有的人,结业之后,每位弟子皆是独据一面的一方之雄,荣华富贵垂手可得,予取予求无人胆敢拂逆。
辛文昭养了五天伤,尚未完全痊愈.便投入无休无止严酷万分的苦练大洪炉。
十月初,新的教头陆续到达。
今所有男女弟子惊讶的是,这批新教头全都是面目阴沉落落寡欢的人,年龄约在五十至七十之间,一个个性情孤僻古怪,眼中饱含怨毒、仇恨、无奈等等复杂神色。
对庄中那些执事人员,从不假以辞色,甚至对主掌生死大权的庄主。也经常表现出桀骜不训的反抗举动。
而庄中的执事人员,居然并不介意。
辛文昭迁至后面的雅室,与梁志豪及另一名叫岑世清的同伴,各住一间宽大的房间。由一位姓雍的六十余岁老教头负责指导。
这位雍老教头相貌清癯,性情孤僻、除了指导练功时的必要指示,终日不发一百、像个没口子的葫芦。
一切从头学起,雍老教头的一套与往昔的大大不同、重视内练一口气,不讲究外练筋骨皮。
雍教头教了三年。这期间,辛文昭的艺业日进千里,这得感谢雍教头的严格指导与监督。
在经过多次的过招与不少不知名的人无数次考验下,雍教头终于无技可授,从此绝迹不见其人。
接着来了一个姓董的中年人,又开始了一连串可怖的训练岁月。
这期间,他曾经被派至山区与不知名的高手追踪、搏杀、逃匿、忍饥、耐寒等。
任何人每三个月必须接受一次酷刑迫供,每次为期五天,遍尝金木水火土各种惨无人道的酷刑。
这期间,他长成了。
良好的饮食,第一流的医药.最佳的内外用保元培本膏丹丸散酒,使他的体格出奇的健壮。
十六岁的人,已有将近七尺高的身材。
六年漫长的岁月,残忍严格的训练,这些逐渐成长的孩子,成为健壮的少年人。
笑颜在他们的脸上消失了,童真早就无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成年人的严肃,与超过常人的阴沉。
在这种非人境界锻练,不难想像所调教出来的人是何种型类了。阴沉、机警、残忍、冷酷无情。豹一般机敏残忍,狐一样狡诈,狮一般凶猛,狼一样贪婪,是介乎人与兽之间的畸形超人。
鞭刑在这一年取消,代之而起的是较温和但却令人无法忍受的刑罚。
有过失的人,除了主要功课以外的余暇,须在旷野所挖掘的八尺见方深坑内,将一桶水倒入另一只桶中。
上面有人监视并记数,每炷香须倒来倒去三百次,连夜间也不例外,只许睡一个半时辰,如此连续十天至半个月之久。视过失大小而定期限。
这种刑罚看似简单,而且并不费劲,但日子一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疲劳令人浑身的力气消失。更糟的是这种重复无望的苦闷工作,会将人迫得发疯发狂,因此而发狂自杀的人,比被鞭死的多三倍以上。
处死的刑罚也取消了,代之而起的是决斗。
令两个犯死刑的人互相决斗至死,侥存的一方则加以囚禁,直致另一名犯死罪的人产生,再安排他另一次生死决斗。
因此,死囚牢中,长期囚禁着一名决斗之囚,除非双方同归于尽,不然死囚牢中决不致于空着。
正月初二,是每年必须全体集合的日子。
第七年的这一天,辛文昭发觉三年前的一百八十名同件中。竟然只剩下一百一十二名了。这是说,在个别授艺的三年中,小罗山又埋葬了六十八位友伴。
这一年的秋季,辛文昭与二十余位成绩最优的同伴、已经没有更高明的教头前来授艺了,换了一位年约半百的狄教头。
从此,他的命运有了转机。
七年来,没有人知道大小罗天的底细,更不知庄主训练这许多童男童女有何用意,只听说日后他们出道,将是雄霸一方的方之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如此而已。
谁都在心中存疑,要长期开办如此大规模的训练处所,到底需要多少金银?
谁有如此雄厚的财物能当此任?
但谁也不敢问,问也不去获得答复。
这位狄教头与以往的教头完全不同.身材修长。洵洵温文、笑口常开,和气安祥毫无威仪,有一双明亮而锐利的大眼,一天到晚嘴角挂着温和的微笑。
辛文昭第一眼便喜欢这位狄教头,这是他七年来首次喜欢一个人。
他又换了住处,独占一间有厅有房的独院。
除了向狄教头学艺之外,他得至前院与几位夫子型的中年人,学些杂艺与接受一些待人接物的指导。
转瞬到了八月,狄教头已来了一月。这天,狄教头指导他练气毕,微笑道:“文昭,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
“弟子恭聆教益。”他端坐着垂首恭敬地答。
“你在此地快乐么?”
他一怔,感到无比的震惊和错愕。
六年来,第一次有人向他问这一突兀的问题,他简直不知所措。
狄教头呵呵笑说:“我指导四个人,你是四人中天分最高悟力最强的人,所以我要知你的心中感觉,以便因材施教。”
“弟子不知如何说起。”他嗫嚅着答。
狄教头的笑容消失了,正色问:“你没想到你的将来?你没打算知道他们的日后要你做何勾当?”
他惊得瞠目结舌,脸色苍白说:“前辈明鉴,这些话弟子必须票告大总管的。”
狄教头哈哈大笑,声震屋瓦,笑完说:“对、你必须一字不漏地禀告,不然你就完了。”
“前辈知道结果么?”
“呵呵!我当然知道。在这里.我只是教头,你我之间。并无师徒的名份,也没有亲情可言。
如果别的教头说了这种话,他就活不到明天了。而我,哈哈!你放心江庄主还不敢杀我。”
“前辈是说……”
“你们以往的教头,全是被迫前来执教的可怜虫,有家有小有儿有女,以他自己的性命,换取家小的安全。他们即使不犯错而死,艺业交出也将无疾而终,小罗山下便是他们埋骨之地。”
“前辈……”
“哈哈!至于我,无家无累,只身浪迹江湖,无牵无挂。我来,也不是完全被迫前来找死的。
贵庄主想学我的大罗剑,整整想了十年,在我未交出这套剑术之前,他决不会要我的命。”
“可是……”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可以将我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江庄主,好吧!我们不谈这些了。
这一月来,我已经完全了解你的修为火候,从今天起,我要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不但是兵刃拳掌,也包括修身养性的宝典,得看你的造化了。取剑来!”
他取来长剑,双手奉上。
狄教头双手捧剑,神情肃穆地说:“孩子,说说你对剑道的看法。”
他蹲坐在一旁,恭敬地答:“御剑六合如一,意到神及,要诀是快狠准,静如处子,动如游龙……”
“够了,够了,他们只能教你这些,把你们变成一群嗜杀的行尸走肉。”狄教头微笑着说。
他不禁打一冷颤,惊疑地说:“弟子请前辈指示迷律。”
“武林人剑分三等,以分上智下愚,称之为侠士之剑、隐者之剑、邪魔之剑。侠士之剑以仁为锋,以礼为锷,以义为脊,以信为脊,以智为柄;以之行道江湖,直之无前,击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弟子愚鲁,难悟其真义。”他讪讪地说。
“日后你会领悟的。我双目不盲,浮云掩月,灵台蒙垢,这只是暂变而非恒常。如锥在囊,如龙之潜;只要你多用耳目、终有破囊飞腾的一天。”
“敢请释示隐者之剑?”
狄教头哈哈狂笑,笑完说:“举世汹汹,学剑者责无旁贷。狄某所学乃侠士之剑,不及其他。你,必须具此胸怀,但愿你能悟此大道,我死而无憾。诚意正心,我传你无上心法。”
“弟子以至诚受教。”
狄教头捧剑肃立,辛文昭跪伏于前。
…………………………………………………
第 八 章
往事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令辛文昭恍然大悟。
在天下各地劫掳幼年童男女,谁能有这种能力?
大小罗天的规模,岂是普通人所能支撑得了的?
数不清的秘密传递站,京师传信至南昌仅需十二日,谁能维持这空前绝后的庞大组织呢?
谁能令大小罗天的弟子,至天下各地雄霸一方?
荣华富贵从何而来?天!他成了朝中权臣倾轧、奸贼造反的工具。
可是江庄主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犯了生平最大的两个错误。
一是低估了人性,大小罗天的残酷锻炼,并不能泯火人性,物极必反,反而更为强烈,只要机会到来,人性必会复苏。
二是不该将十来岁的孩童掳来,十来岁的孩子已经懂得许多事,可以明辨是非了,应该掳一些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许可以如愿。
现在,他被派来屠杀忠臣义士。
船向上游疾驶,他的心陷入迷乱中。
大小罗天可怖的八年生活,不住在他脑海中显现。
长久压抑的逃亡念头,重新从内心深处油然上升。
但是,大小罗天八年的恐怖控制余威,仍冤鬼似的死缠着他,反抗的意识受到抑压。
迟疑,恐惧。
蓦地,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位神秘的狄教头,想起了侠士之剑。
接着,他想起了雷凤,那曾经给他无比欢乐的女人,正在人小罗天等着他返回厮守一生呢!
他的思想混乱,心乱如麻。
最后,他内心深处有两个声音在交互呼喊:“富贵荣华!富贵荣华!富贵荣华……”
“还我自由!还我自由!还我自由……”
依稀中,大小罗天八年来受虐待、受摧残的情景,走马灯似的在眼前出现,恶梦似的幻现、破灭、破灭、幻现。
他的意念在飞驰,血泪交织的岁月在倒流。
鞭打!酷刑!残杀!
终点是小罗山下一百七十余个悲惨的冤魂。非人生活的往事,像皮鞭无情地鞭挞着他的精神和肉体。
“你想什么?”宫永的声音在他耳畔轰鸣。
他倏然回身,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这位与他同病相怜的同伴,突然大踏步入舱,等宫永跟入后,拉上了舱门,向错愕困惑的老大人与范、彭两人沉声说:“你们进中舱去,把门拉上,快!”
口气横蛮,老大人一惊,正想询问,范林却以目示意相阻,三人默默地进入了中舱,拉上舱门。
辛文昭转身,面对着惊讶的宫永,阴森森地说:“我要脱离大小罗天,还我自由。因此,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决斗。这里足够施展,拔剑吧!”
宫永大骇,举目四顾。
“不要打算破壁而走,那是不可能的,准备了。”他冷酷地说,剑徐徐出鞘。
宫永仍在震撼中,缓缓拔剑,剑出鞘一半,突然放手笑道:“辛兄,我也要自由,我跟你走,咱们有志一同。”
他脸上的杀气逐渐在消融、说:“好,咱们要为忠臣义士尽一番心力。”说完,转身向中舱叫道:“请诸位出……”
突变倏生,生死间不容发。
宫永手一扬,夺命飞刀发如电闪。
他倏然挫身跪下一膝身形扭转,长剑脱手破空而飞。
有物擦过他的左肋背,冷气彻体,但却有灼热的感觉,“得”一声射在中舱门上。
“啊……”惨叫声同时传出,变化太快了。
他缓缓挺身而起,脸色苍白。
中舱门拉开,抢出老大人等三人。
宫永挺立着,“叮!”一声响,另一把尚未发出的飞刀跌落舱板,双手抓住贯入心坎的长剑,身形一晃,厉叫:“你……难逃庄……庄规制……裁……”
“砰!”一声,宫永倒下了,至死不悟。
“你受了伤!”范林惊叫。
他左肋背裂了一条血缝,鲜血透衣,深深破入一口气,沉声道:“明晚,临清东北二十里河湾,三方高手四十余,群起而攻。
今晚,舟泊僻野,费大人全家,需悄悄迁至另外一艘官船中,只许带贵重物品,以防监视的人发觉。
这条船必须在群匪发动时,由我引火焚毁。船必须在昼间赶至埋伏区,白天脱险的机会要多些,赶不到,咱们九死一生。
我还有六名同伴,与我一样,剑术暗器无人可当,两位前辈的人,千万不要靠近我这艘船,以免枉送性命。”
“小老弟……”
“请退出,我要静一静。”他乖戾地说。
范林向老大人挥手示意,悄然退出。
他盘膝坐下,在包裹中取出金创药。身后响起脚步声,嫩嫩的嗓音入耳:“伤在后背,请让我帮助你。”
“不要。”他不加思索地说。
“辛爷……”
“我叫你走开!”他一面大叫,一面转身。
“砰!”一声响,一个穿翠绿衣裙的小姑娘,被惊倒掩面发抖,手中的一盆温水泼翻在绒毡上。
他乖戾的神色逐渐消融,说:“请你出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是一位侍女、他第一次看到这么一位柔弱惊惶的女人,口气一软,又问:“如果我拒绝你的帮忙.你会怎样?’’
侍女脸色苍白,听不懂他话中之意、迷惑地说:“我会怎样?你的意思……”
“他会不会杀你?”
侍女更摸不着头脑,更加迷惑地说:“谁会杀我?咦!你问得好奇怪,我是伺候老夫人的,虽是奴婢,但老夫人并不将我以奴婢看待,我在老夫人身边长大,还没挨过一次打骂呢!”
他以为老大人堂堂大学士,位极人臣,必定婢仆如云,也像大小罗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