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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酒楼更是在一早便炸开了锅。
各种各样的人混杂在一楼高声喧闹着,一个粗大的皮货汉子大口喝了一碗酒,粗鲁地将碗放下,朝着邻桌的一个白面汉子高喝:“吴三,都说你这会发大财了,快给哥们说说门路呀,我张二闯了二十年的北疆皮货了,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呐。”
他这话一说完,周围刚刚卸了货的商货汉子们都跟着附和了起来。
那吴三本是个爽朗的主儿,这次去南华刚刚新进了一批粮食打算回赫连卖。哪知还没有离开南华就听到消息说大批的南华商铺突然易了主,并且在南华大量地收购着粮食布匹等东西。其实这样的收购并不怎么奇怪的,但是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如此大面积的收购只针对南华,而且价格比平常高了三四倍。
各商铺甚至是稍微有着多余粮食的农家都将粮食拿出去卖了,如此好的商机怎容错过。
那吴三碰上这等好事,心里早就乐翻了天,赶紧将刚刚进购的粮食拿去卖了,一身荷包鼓鼓的回了赫连。
所以听到大家这一发问,立即爽朗地笑了,脸上连带了丝得意与兴奋:“我那批粮食啊,还没有回赫连就在南华卖掉了!”
人群中有人羡慕,更有人起哄着不信。
吴三也是稍有疑惑:“我给你们讲,大伙别不相信呀!我刚刚准备回来的那天,南华最起码一半的商铺都换了招牌,据说是外地来的商人,在南华大量收购粮食,价格比平常高了三四倍,起先我还不信,后来我拉着一袋大米去,还真的是!”
说罢,吴三接过旁边小二殷勤敬来的酒,向着大家吆喝开了。
那旁边的张二本来就是一个爱八卦的人,听到他这么一说,立刻揪住了其中的话点,拉着吴三的膀子道:“你说,能有谁有那么大的手笔,以那么高的价钱收购粮食?”
张二这一问,众人都稀稀疏疏传开了。
那本来听得正上心的小二,给张二倒了杯茶,也凑过了头,贼眉鼠眼地道:“你们说,会不会是李家呀?”
“如今他们在赫连的商铺被查封了,但是李家可是天下第一商家,这暗地里不知有多少钱呢,要说收购那些粮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张二想了想,不甚同意,自有一番见解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赫连皇家?”他语气压得很低,最近街道上的官兵越发多了起来,大家伙们行事说话也小心了许多。
吴三却摇了摇头:“在各国行商的外地商人都需要文书的,南华怎会让另一个国家掌握自己的经济命脉。”说罢,他顿了顿,像是深思熟虑了一会,才不是很肯定地道:“我当时在南华卖了粮食后,想着要大吃一顿,在南华都城的酒楼上,看到了一个赫连的商人,你们猜猜我看到了谁?”
他眼神中仿若有奕奕神采,却又自己都是一副疑惑样。
张二见他这样神秘的模样,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这一角落的人都安静了起来,大家都屏气凝神地看着吴三。吴三撇了撇自己空了的酒碗,小二立
马会意的给他倒上,吴三这才喝了口酒,压低声音道:“我在南华看到了柳家最不受宠的小公子,柳水潋……”
……
八月的天气持续在下雨、天闷、下雨的循环中。
地面上因为刚刚下了一场大雨而湿湿滑滑的。李可萌外面披了一件雪纺纱衣,静静地坐在露天的院子里。
暗劲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李可萌身后,他气色看上去比前段时间好多了,只是右手胳膊还吊着。
李可萌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石桌上,声音在空寂的院子里显得有些轻忽:“绿竹和浣溪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暗阁已经将她们秘密送走了。”
“我父亲……”李可萌想到父亲,心里就是一阵愧疚,“他……不走吗?”
扳指之意(三更一)
暗劲摇了摇头,声音也是一阵沙哑:“老爷子说,要留在这里,这里是他的……家。”
李可萌闭了闭眼,眼神中满是疲累。
她那日从沁王府回来,老爷子就突然病犯了,这次心疾来得比往常每一次都要凶猛,不仅人彻底的不能下床,还时常陷入自己的回忆中走不出来。
大哥被关进了大牢,李可萌只好去请了行医馆里的其它大夫来诊治,个个来看病的老大夫都是一脸惋惜和怜悯地摇头,不用他们说,李可萌也知道结果了。
她知道,父亲定是知道了什么事,不管是大哥入狱还是姑姑被劫走,都足以让他元气大伤。
夜晚凉风阵阵,暗劲缓缓抬了头朝院门口看去,暗远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曾经叱诧暗阁的伟岸男子,如今也是两鬓斑白。
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声音中的一丝颤抖,泄露了他的心声:“二小姐,老爷子说,想要见你。”
……
李可萌让人在父亲的院子中点满了灯笼,算是一种祈福。她走进父亲的房间时,李老爷子正挣扎着坐起来,无奈双手却没有力气,每每又都滑了下去。
李可萌心里一酸,走了过去,将父亲扶着半倚在床上。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印着父亲身上的白褂显得特别醒眼。
李盛只是瞥了它一眼,便又去看李可萌的眼睛。见她眼神哀伤,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他语气舒缓,每一个字都仿佛在用生命说着:“萌儿不用自责,其实父亲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到来……咳咳,你哥哥也是,他不会怪你的。”
李可萌眼神黯了黯,勉强扯了个笑容,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李盛叹息了一声,才继续道:“你回家来住,我本以为是因为我这病……”李可萌的手紧了紧,李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闭上了眼,他顿了好长时间,李可萌以为他睡着了,抬起头才复又看到他嘴角竟有浅浅的笑。
“父亲?”李可萌疑惑地叫道。
李盛睁开了他浑浊的双眼,看着李可萌疑惑的双眼,才又轻轻问道:“萌儿,我听说,沁王爷要娶的女子,是柯将军家的小女儿,叫柯欢,是么?”
李可萌点了点头,掩去了眼底的那抹痛色。
李盛突然就笑了,那笑容那么慈祥那么温和,李可萌却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地收紧,她掩饰了自己的心情,小心地问道:“父亲,怎么突然问起了她?”
李盛眉心微动,眼中似有欣喜的神色,下一刻却又如一潭死水,抽空了眼中的光芒,他淡淡的朝李可萌摇了摇头,眼神飘忽,喃喃地道:“柯将军一家忠良,她生的地方好呀……好呀……柯欢,这名字,是想让她一生都欢欢乐乐的么……”
说罢,脸上呆呆的,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可萌回过神来,扯了个笑脸:“父亲,柯欢是个好姑娘,人也好心地也好。”
大夫说了不能让父亲心情变得不好,他的心情要一直保持在一个平稳的状态,否则难保再一次病发就保不住了。
刚刚见父亲谈到柯欢时,脸上涌上了慈祥神色,她心中惊疑,差点忘了。
李盛的记忆已经不是很好了,甚至会发生许多记忆错乱。他此时见李可萌笑着对她说柯欢是个好姑娘时,也忘记了柯欢即将嫁的人是自己女儿的丈夫,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说好。
李可萌心中起起伏伏,里面更是溢满了苦涩,她其实一直怀疑一件事,只是却一直没有问出来,如今见父亲似乎不顾忌从前的往事了,她才缓缓的、小心的看着李盛,低低地问道:“父亲,你说我母亲喜欢,睡莲么?”
李盛一听到李可萌一说起她的母亲,眼中呆滞了一会儿,神情木木的,恍如一只破败的木偶。他眼神空洞,直直看着李可萌的眼睛,仿若又透过她的眼睛看着另外一个人,最后才无意识地道:“不像呢……不像……呢!”
李可萌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她沙哑了嗓子,握住了李盛的手,声音里是急不可闻的颤抖:“父亲,姑姑当年……是不是有一个孩子?”
李盛本身身子已经无意识,可是一听到她说的这句话,立时眼里又是一片澄澈,他浑身无力,想回握住李可萌,可是手却无力地任她握住。
李可萌闭了闭眼,继续道:“姑姑是不是以人质的身份,进入皇宫的……”
李盛本身没有力气的身子,突然生出了一股蛮力,他“啪”地一声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李可萌愣在了那里,他脸上立时红了起来。
李可萌被吓着了,赶忙去抓父亲的手,慌张道:“父亲,你干嘛?干嘛打自己?!”
李盛老泪纵横,他从自责中抬起了头,声音里满是哽咽:“我这一生,对不起两个女人……你姑姑,她其实是……是……咳咳咳!”
李盛说话时吸气太过,他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李可萌坐在他身边帮他拍着背。
李盛突然又看见了她手上那枚血红的扳指,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突然将那枚戒指拔下,狠狠朝地上砸去,那血透色的血玉扳指,瞬间碎了。
李可萌身子一僵,将刚刚用力过
度,此时已经趴在床沿的父亲给扶了起来,他剧烈的喘着气,眼睛紧紧闭着,脸色比刚刚苍白了好多。
外面的暗远一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立马闪了进来,此时看见李盛的表情更是脸色大变。他刚要出去叫大夫,却被李盛死死地拉住了衣服。
李可萌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父亲,父亲你怎么了?你不要吓萌儿呀,你怎么了?!”
李盛听着她的哭声,才深深地缓了口气,看着地上的碎片,他久久才说出一句话:“你姑姑本身有一个孩子……萌儿,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是有些人总想走捷径,东西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呀……那枚扳指,只是你姑姑的计策而已。里面,什么都没有……”
送画话别(三更二)
十天前,李家突然被查封所有的商铺,偌大的京城一下子便觉得冷清了起来。
那些从乡下或者本来就在京城居住的李家商铺聘请的人,都回了家,一下子没有活干,也就没有了收入,整个京城都是一片怨声载道。
可是,那还不算什么。
如今,李家一狠心,停止了所有的商品运作。
纺织、布制、摘茶、粮食垄断……各行各业的生活用品都从源头切断了,根本没有再多的东西流入市场。
从三天前开始,李家更是大批量地回购各种生产和生活用品,价格高得令人咋舌,包括像柳家这样的大商家都坐不住了,倾囊售出了自己存仓中百分之九十的物品。不管白天黑夜,京城如今都处在疯狂的抛售之中。
清晨,街边一个挑着担子卖糖人的老人看着如今街上疯狂的一面,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这京城,只怕是要变天了!
……
任是外面已是狂风孟浪了,李府仍然是一方安静的桃花源。
李可萌让暗劲找来了一些木炭,削成了长条形,外面用葛布包裹好,做成了这个世界的第一支铅笔。
她想着在萌园的那个菊花圃,那些坚韧低谦的菊花,微微的笑了,手轻轻一动,开始在纸上细细地画开。
李可萌在现代的时候是一个动漫专业的学生,画画的功底自然不差,尤其是素描,当初还在动漫节上得过最佳素描奖。
如此一思量那园圃中的菊花便映在了她的脑海中。
矢车菊图,是她答应了香葵要给她画的一幅画。李可萌细致而精巧地勾勒着矢车菊的花朵、茎、叶,一丝一丝地描着矢车菊的坚韧。一幅简简单单的矢车菊田,李可萌竟然花了一个早晨的时间。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可萌认真听着暗劲给她报备的消息,嘴角牵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如今柳水潋已经将南华的经济垄断,而李掌柜也已去了北疆,将北疆的经济也垄断了。赫连这里,也是该让他们恐慌恐慌了。
皇上设计让李家被查封,无法卖出东西。可是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既然无法向外卖出,那她就大肆买进,有多少买多少。这么高的利润,还有谁不眼红?!
暗劲看着李可萌闲散地吃着午饭,一阵欲言又止。
李可萌瞥了瞥他,只是淡淡地笑:“放心暗劲,我自然会给你惩罚。”
暗劲是暗阁里的首领,平日的脾气她也知晓。犯了错误,就要以身作则,所以从不对自己心软。前段时间已经提了两次,都被她不轻不重地挡了回去。
暗劲听她这样说,只是垂了头,叹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可萌吃过午饭,带上了早上画的那幅矢车菊素描,由暗劲陪着去了沁王府。
出乎她意料的是,门卫这次没有拦着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见她回来只是恭敬地行了个礼,叫了声:“王妃。”
李可萌低头掩饰住自己听到那一声称呼时,眼中闪过的勉强,“恩”了一声便走了进去,直奔萌园。
她直觉,香葵还在萌园。
今日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明媚,又并不太晒,萌园的小院子里,香葵正低头给大片各种各样的菊花修剪着枝叶。
李可萌一进门就看见了那片菊花田,顿了顿,眼中有温馨流过。她想起了香葵当时冷硬着脸,对她说过的话,自己的身子总是自己才会最珍惜的……王妃何苦为难自己。
她虽然是赫连沁的人,却对自己并不差,甚至让自己从那场痛苦中看到了这片菊花田,看到了这里的坚强,这是只有心中有着菊花田的人,才会有的韧性。
李可萌微微一笑,香葵已经察觉到门口站了个人,一转身就呆住了。
李可萌几步走了过去,扶起回过神来就要行礼的香葵。
香葵到底是跟在赫连沁身边的丫鬟,一会儿便恢复了冷静,只是向李可萌问道:“王妃为何今日回王府?”
李可萌知道她是担心她,明天是赫连沁娶妻之日,她定是怕她心生不快,便佯装洒脱地道:“这不,赶着给你画了一幅矢车菊的图,上次不是答应过你要给你的么?”说罢,将那幅素描递了过去。
香葵接过素描一愣:“这画……”香葵心中涌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李可萌淡淡笑了:“我不是说过我不会用毛笔么,我只会这个。”
香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奴婢是想说,王妃的这幅画,奴婢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虽然没有色彩,但是却很好看,很生动……”
李可萌乐了:“那好,送给你了。”说罢,手指指着图上那大片的矢车菊田,状似无意地道:“这片矢车菊田,我是仿造绕城有一处景色画的,那里很美,虽然三面环山一面隔水,但是那里的景色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见过最美的地方了……”
李可萌没有说谎,她说的来到这个世界,是指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她到来后去过的地方也不多,京城、江南、绕城还有北疆的枭城,可是觉得最美的地方还是赫连沁带她去的绕城的那片城郊。
那里也是他真正相信她的地方……
李可萌
将画推到她怀中,想了想,朝着她淡淡问道:“香葵知道,欢儿明日是从哪里出嫁么?”
香葵一愣,继而带了点点疑惑地道:“王妃,是要去送欢小姐?”
李可萌见她带着点点防备,轻轻地笑了:“香葵,跟我呆的那段时间,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欢儿对我怎么样我清楚,但是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香葵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深吸了一口气,才定定地朝李可萌道:“欢小姐虽然母亲已经不在,但是他的哥哥们都回来了,按照规矩,自然是应当从柯府出嫁。王妃你……”
“放心。”李可萌朝香葵安抚地笑笑,漫不经心地道,“以后也估计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我好歹也是做了这么久的王妃,该去送送她的。”
香葵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她的深意,怪不得她刚刚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王妃她这是来跟她告别的吧?她是要……走了么?
怕自己弄错,香葵急忙问道:“王妃这是干什么?以后多的是见面的机会!”
新婚喜日(三更三)
李可萌只笑不语,她知道香葵明白的,能对她说出那样话的人,必是看透了很多世事的人,不会连这些都不懂。
果然,香葵见她转身看菊花田不语,只是缓缓朝李可萌行了个礼,脸上是久经沧桑的平静和隐忍:“王妃……一路保重。”
有些人,虽然他们的立场不同,可是他们还是会为彼此惺惺相惜,比如她和北铭晨,比如她和香葵。
李可萌看了那片菊花田良久,才淡淡地朝香葵道:“香葵,其实你明白的,不管我是以怎样的面貌出现在他面前,都挽回不了结局。结局只有一个,但是我可以选择另一种退场的方式……”
那日有清风拂过,菊花田中的各色菊花们摇摆着身子,追寻着最灿烂的阳光。在各种坚韧不屈的意志中,有那么一束矢车菊,始终坚定不移!
……
沁王爷大婚的前一日,所有疯狂的抛售和高价买进都奇异地停止了。京城还是如前几日那般,一半热闹,一半冷清。
皇上特下圣旨,从今日晚上起,全城点灯,整整三天红灯笼不熄,象征吉兆。
偌大的京城又突然变得亮白一片,照着稍显空落的街道,一片祥和。
可是任是谁都能感觉得到,这片祥和底下遮掩的汹涌。这几日看似风平浪静的京城,实际已经暗中翻了天,街上越来越多的侍卫,人们上街越来越小心的说话行事,都能昭显出这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可萌晚上早早地就在屋子里歇着了。
前院似有打斗声隐隐传来,她翻了个身,嘴角牵起一抹嘲讽,呢喃了一句:不自量力。
这样的情形从几天前就开始了,她知道是谁,不过都是不屑一顾,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是龙遇浅滩。
快到卯时时,李可萌就醒了。她默默地起了身,穿上了一件浅红色水纺雪衫,头发用一条红色发带束好,便出了门。
马车已经在李府门外接应了。
上了车,李可萌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上的血玉扳指。
本身那枚已经被父亲摔碎了,这一枚,是她让李家的工匠仿制以前那枚重新做的,亦真亦假,扣在她的大拇指上,有种极致的艳丽和端庄。
柯府离李府并不远,远远地就已经听到唢呐和卡子欢快的声音,整个京城在李可萌的眼前都变成了一片红色。
马车很快就到了柯府,柯府如今喜声震天,李可萌只给门卫说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