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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惜字纸-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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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敬惜字纸
作者:妖妖不惑

 

文案 

“我不要字和画”
哦,女人手指微动,片刻一只纸鹤出现在掌心。
这是一个关于纸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纸的甜文。

这是个现代阿姨穿越到古代养小夫婿的故事,女主是淡定中年阿姨,跟普通阿姨一样有些啰嗦,有些爱管闲事,有些莫名的责任感。
中年阿姨不能多吃糖,会胖!所以中年阿姨喜欢看别人吃糖。
绝对甜文,肯定不虐。

内容标签:甜文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敬惜,仓吉儿 ┃ 配角:周衡江,严袖水,蔡皖晴 ┃ 其它:女尊,独宠,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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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光笺

  晚春初夏,一年中最适合用微甜这个词形容的季节,阳光在还带着丝丝娇嫩绿色的枝叶间流淌,留下类似蜜的味道。这时的阳光不像春时要穿透要唤醒的毫光,也不似夏季要酝酿要催熟一样的炽热,刚刚好的微甜像是裹着少女的娇嫩。
  哦,在这里要说,像裹着少年的娇嫩。
  余敬惜的目光透过绿色小道落在一个穿着粉色小褂的少年身上,他提着一个有些陈旧的小竹篮,袅袅婷婷的走过蜜一样的阳光。十一二岁的粉嫩年纪,和他身上那浅粉小褂一样,即使洗的有些微微发白也在阳光下散发着娇嫩的蜜样味道。
  “小姐。”少年的袅袅婷婷没有妩媚味道,只有碧水样的温柔,看着树荫下躺椅里少女还苍白的脸色,即使在阳光的照射下都有几分脆弱的透明感:“屛儿熬了红豆白水。”
  余敬惜眼角斜了斜,红豆白水?穿越过来这个半个月,除了适应这男丫鬟,还要适应各种奇奇怪怪的食物名字。
  带着蓝色花饰的小碗有些陈旧了,靠近经常接触手掌的碗底那处,花纹已经有些模糊,屛儿纤细的手指靠着蓝色的花纹隐隐有些发青。
  空气中挥发出淡淡的鱼汤香气,白色的鱼汤里有像小花朵绽放的赤红小豆,红豆白水?是红豆鲫鱼汤。
  益气补血,健胃消食,利水消肿,清热解毒还有、、、通乳,她可不是什么营养专家或者药膳大师,只是上辈子做了十几年黄脸婆,厨房里的事情多多少少留下一些痕迹。
  余敬惜就着喂到嘴边的小勺喝了一口,鱼汤有些淡还残留淡淡腥味,应该是鲫鱼下锅前没有去腥处理。红豆倒是软软烂烂火候十足,默默的看着奶白色的鱼汤半响:“你们又吃红豆饭。”
  不是疑问句。
  屛儿一怔,手中的小勺磕碰在碗沿发出不太清脆的声响。
  “红豆鲫鱼汤、、红豆和鱼一起下锅,鱼汤是红色的。”这碗鱼汤里的红豆是后加进去的,而且她刚刚在碗底还发现了混进去的几粒黍米。
  “红豆白水?”余敬惜眼神有些奇怪的从少年脸色扫过,看着他小脸像晕开的调色盘,一时间粉红夹着紫白青轮流泛滥。
  屛儿脸色变化了片刻便恢复了正常,只是粉色的小褂也再映衬不出原来的粉嫩:“魏婶子早些时候就辞了,近来都是奴婢做的粗糙吃食。”
  他一直都是小姐的贴身小侍,哪里做过这些粗笨事情。
  前些日子还好,厨房里总还剩下些可用的食材,可到现在木姨还不回来,今儿的鱼还是柯煜在园子小沟里逮的,不足三寸。米缸里不足小把的白米是留着给小姐晚上熬粥的,小姐可还伤着呢,红豆掺着黍米焖出来的饭可是吃不得。
  “木姨还没有回来、、。”已经去了快半个月了,再不回来恐怕红豆饭都没得吃了。
  余敬惜从躺椅上慢慢坐直身子,不大的动作却让额头冒起细细密密的汗珠,肋下传来的隐隐刺痛提醒她,断掉的骨头可不是半个月就能长好的,不过再疼能疼过当初生女儿么。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余敬惜的目光沿着不大的园子绕了一圈落在已经断掉的屋檐角上,两辈子留给她唯一相同的就只剩下余敬惜这个名字了。这个已经开始衰败的余家,她还没有从小卖身进来的屛儿熟悉。
  原来的余敬惜,那个十四五岁读书读的有点呆呆的小姑娘,在半月前债主来抢东西的时候,就被推撞在石阶上一命呜呼了。新来的余敬惜顶着一张稚嫩的小脸,原来懵懂迷瞪的眼眸变成秋后沉静的湖泊,这样的余敬惜让屛儿有了莫名的安全感,也让木姨生出几分安心,终于下定决心去安阳讨要夫人还在世时,赊给仓家的一批宣纸。
  是的,余家是个制纸世家,当然跟安阳据说是仓颉仓祖后人的仓家,洛阳洛水侯府分支严家,皖南清溪旁的蔡家,那是不能比的。但是余家依旧被称为世家,最少在余敬惜的老娘余北宣在世的时候,余家依旧是北方的制纸世家,因为余家有被前朝平太祖亲赐名‘纸寿千年’的北宣纸。
  余北宣,用余家最有名的北宣纸为名,这能看出余敬惜的外婆当年是多以北宣纸为敖,虽然余家的北宣纸一年的产量不过丈六八十,丈六是尺寸,八十是数量。八十张丈六的宣纸,这是余家纸坊一年的产量,也是余北宣过世那年赊给安阳仓家的数量。
  五年前仓家家主突然过世,仓家的贡纸因此出现了问题,让这个千年纸业巨头不得不低头四方求助。余北宣便是在那个秋天,带着余家当年新出的全部宣纸去了安阳,余家所在的曲涧离安阳不过五六日路程,来去的路程加上在仓家耽搁也不过半月,但是余北宣却在安阳的仓家足足住了三个月,没人知道这三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包括一路同行的余家管事木秦彦也不知道。三个月后余北宣悄然回了曲涧,之后十日在余家的老宅里阖然长逝,那年余敬惜还差一个月十岁。
  余敬惜的老爹在生她的时候就难产而死,余北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但是母女两却并不亲近。也许是这个女尊世界里父与子关系的翻版,也许是因为余敬惜不够聪明。准确的说余敬不是不够聪明,而是有点呆。这个跟当初她老爹难产,在肚子里呆的时候过长有点关系,跟她常常不说话只是闷头读书也有点关系。
  屛儿端着已经凉透的鱼汤,目光追随着小姐没什么血色的面孔,巴掌大的小脸却有一个光洁略显宽的额头,眉目有些淡鼻子也不够挺拔,嘴唇因为缺血而呈现非常淡的浅粉,这是个能被三月春风吹散的烟一样的女孩儿,偶尔却能瞥见那烟后秋高澄水一样沉静的眸子。
  “柯煜呢?”
  木柯煜是木管家的女儿,比余敬惜小一岁,但是个子却比她足高了一头,可惜是个哑巴,那是小时候高烧留下的遗憾,这孩子也不算个聪明的,但做事却足够踏实。
  “在捣坊呢,木姨走的时候下了一池料,今儿个该起了。”余家从余北宣过世后,北宣纸就算是正式失传了,世人都是知道余敬惜是个痴儿,没人相信她学会了余北宣制纸的手艺。看到余家就剩下这么个痴呆,很多人都在打北宣纸传承的主意,余家纸坊里的师傅学徒陆陆续续的被挖走,原来百来人的制纸坊最后留下不足十人,但是依旧没有人拼凑出北宣纸的制法。
  世人皆知北宣是青檀树皮为主料,洗、浆、捣、煮、捞、燥,余家纸坊的工序也摆在明面上,但是北宣依旧是余家的北宣,‘纸寿千年’依旧是只有余家北宣能担得起的赞誉。虽然因为它太过稀少,所以从本朝圣后祖就将它从贡品行列里剔除,但是这依旧不能改变它凌驾纸业与洒金纸,藏经纸,并列为当今三大名纸。
  但是现在余家没有北宣纸了,余家纸坊只能出产最普通的麻纸,而且不是能用来打铳的黄表纸,也不是能用来书写的白麻纸,而是穷人家用来糊窗户贴门缝儿的黄麻纸也称为黑麻纸。                        
作者有话要说:  

  ☆、金粟笺

  屛儿看看手里已经凉透的鱼汤,小嘴张了张想是要说些什么,看看自家小姐明显走神的样子,最终只是无奈的低叹了一声。
  虽然他只有十二岁,但并不表示他知道的比十五岁的小姐少,半月前闯进来的那些所谓债主想要的是什么,他自然知道,但他也知道小姐是真的没有。
  作为余家唯一的最后的血脉,所有人都以为夫人将北宣纸的制法留给了小姐,但是小姐真的不会北宣纸的制法。别说北宣纸,就是麻纸小姐也不会,因为小姐不喜欢。从小到大小姐除了看书,对什么都不上心,夫人当年最后一次带小姐去纸坊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小姐五岁的时候吧,从那以后,哪怕纸坊就在一墙之隔,小姐也再没去过。
  那天回来,小姐也是这样呆呆明显走神的模样,夫人难得耐下性子问了她半响,她还是呆呆走神的模样。夫人那时的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下水来,害的他在一旁紧张得差点绞碎了衣角,最后夫人站起身走进青黛的夜色时,一直挺拔的腰身不知为何佝偻了几分。
  余敬惜确实在走神,她想起前世女儿刚学写毛笔字的时候,她们家不是什么书法世家,也不是为了附庸风雅。只是周围的人都给孩子报了各式各样的兴趣班,所以随着大流她也随意挑选了几个让女儿去参加。不只是书法,还有绘画,到后来的硬笔书法,国画。那些兴趣班的老师总是夸奖女儿很有天分,而女儿也确实很喜欢,小孩子总是喜欢被表扬的,这样想着她微微扬起嘴角。
  宣纸,在前世是多么普通啊,普通到她虽然学会鉴别、学会挑选、学会分类、学会估价,却从来没考虑它从哪里来,这世界上有种地方叫商店。
  纸是多么普通的东西啊,书本画册,海报新闻,纸盒纸箱,折纸彩签,墙纸挂画,卫生用纸。她脸色变的有几分古怪,想起早上入厕用的那黄的近乎黑的粗糙东西、、那是麻纸?
  “这是什么纸?”她用手指着茶案上那本卷起来留着翻看页的《神异经》,这是一本神话志怪小说,被她拿出来打发时间,书上的繁体字连猜带蒙也算能读得通,女儿学书法多有涉及繁体字,她也跟着学了些。
  书本是古色古香的线装本,纸张有些泛蜡黄,边角摩挲久了已经有些毛糙,炸开的纤维却不是蜡黄,而是带着淡淡青光。
  屛儿愣了一下然后答道:“这是官堆纸。”
  看小姐还是一脸懵懂,便接着解说道:“官堆纸是严家出产的纸张,大多书籍的用纸都是这种官堆纸,当然还有更好些的,如山贝纸,玉扣纸都适合用来制作书籍,它们都是竹纸,大多是由严家纸坊出产。”
  “洛阳洛水侯府的严家?”余敬惜侧着头想了一下
  “洛阳洛水侯府分支严家。”屛儿加重了分支两个字,侯府是侯府,严家是严家。
  “蔡家呢?”
  “蔡家出棉纸。”
  余敬惜细眉挑了挑,棉纸让她想起前世的湿纸巾还有、、女生最大的挚友,卫生巾,也不知道女尊的女生来不来大姨妈。
  “棉花做的?”
  屛儿拧起小眉心:“棉花是什么花?棉纸是构树皮、楮树皮一类的树皮为主料制作的,皖南清溪的源头是白棉山,构树在白棉山有许许多多,所以皖南清溪旁的蔡家可是占着地利呢。”
  看来此棉非彼棉,余敬惜用指尖在书面上勾画:“那仓家呢?”
  “仓家据说是仓颉仓祖的后人,据说现在仓家还有仓祖留下的《仓圣鸟迹书碑》。”屛儿小脸上露出慎重和神往的神情:“仓家出产的是和我们余家齐名的洒金纸,也是圣旨封诏的御用贡纸,据说当今高圣后的玉旨就是雨金纸做底的。”
  “小姐对制纸有兴趣了吗?”屛儿解释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期盼的望着余敬惜,
  小姐居然问起跟制纸相关的事情,木姨如果知道只怕要喜极而泣。
  余敬惜摇摇头,兴趣?半个月前的那场闹剧,让余家工坊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现在余家就留下一老三小,肚子都快顾不周全了,还谈什么兴趣?
  屛儿明亮的眼睛瞬的黯淡了几分,只是他这绵软的性子是说不出半句指责自己小姐的话,就连鼓励的话也不知如何说。
  “小姐好好休息,等木姨回来就好了。”他喃喃的低语,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余敬惜还是在说服自己。
  余敬惜顺着他的手缓缓躺回椅子里,心底也不经溢出一声低叹,回来又能怎样?八十张宣纸,便是银子做的又能值多少?何况还是五年前的旧账,能讨回来?或是能讨回来多少?对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有多少帮助?她心里没有一点底,还是赶紧养好身子出去找找活路才是正经。
  女尊啊女尊,余敬惜迷瞪过去时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幸好是女尊,出去找工作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
  、、、、、、、、、
  安阳仓府
  木秦彦紧瞪着眼前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脸上早没了前几日的恭敬与谦卑,小女孩苹果一样圆乎乎的脸,也涨得跟熟透的苹果一样红彤彤。
  “这是大公子的意思?”
  “你管是谁的意思!”小女孩像进了油锅的蚂蚱一样一蹦老高:“我是仓家现在的家主,我的意思就是仓家的意思。”
  木秦彦暗吁了一口气:“这么说,这就不是大公子的意思。”
  “我说了,不管是谁的意思,现在都是我们仓家的意思!”小女孩红彤彤的脸用力绷起来想要挤出几分严肃:“拿着桌上的银票和庚帖赶紧回曲涧去。”
  “银票我会拿回去,但是庚帖我是万万不会带回去的。”木秦彦打心眼里佩服夫人,居然在五年前就给小姐定下了仓家的大公子,那可是仓家大公子!周国万千女儿都佩服,被高圣后亲口称赞为仓家风骨的仓家大公子。
  五年前仓家家主暴毙,眼看着贡纸都交不齐了,年仅十二岁的仓家大公子以男儿之身四处奔走,包括当时的余家都是他亲自求上门去的,而后用了差不多仓家一半的家产收购了许多珍贵的藏纸,亲自上京去向高圣后请罪。
  那时的仓家真正是风雨飘摇,害怕受牵连的亲朋好友纷纷跟仓家撇清关系,恶戚刁奴包围中的仓家夫主带着年幼的女儿连热饭都吃不上。就在大家以为仓家就此一蹶不振的时候,高圣后居然亲口称赞上京请罪的仓家大公子,而高圣后最宠爱的衡江公主亲点了分雪金纸为下一年的贡品。
  仓家没有倒下,仓家大公子留在洛阳坐镇,仓家的洒金纸依旧是洛阳贵族的最爱,因为据说它是衡江公主的最爱。而仓家大公子成了周国上下闺阁男儿的传说,传说他玉质金相,雅人深致,如竹似兰。
  “这庚帖是当初家父代为保管之物,现在退还与你又有何错。”
  木秦彦也在心里挠头,要说定下了吧,为什么只把小姐的庚帖给了仓家,家里却不曾见到仓家大公子的庚帖?
  可要不是定下了,为什么要把小姐的庚帖交给仓家夫主?
  “真的不是交换庚帖?”她再一次带着期盼问面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炮仗一样一蹦三尺高:“都说不是了!这是当初余家家主交予家父保管之物。”
  木秦彦再次在心里挠头:“不管如何说,木氏只是余家的区区一个下人,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等我家小姐上门时,仓夫主亲自还于我家小姐才是。”
  “你家小姐要来?”小女孩脸上露出八分诧异:“你家小姐不是傻子么。”
  木秦彦直起腰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泥金笺

  仓府后厅
  一个容颜婉约的男子盯着面前桌上早已没有半分热气的茶盏,几丝轻愁几丝幽怨挂在眉梢眼角,一身上好的青螺绢衫却更映衬着人弱不胜衣。
  “父君。”前厅的小女孩正是仓大公子的妹妹,如今仓家唯一的女主人仓澜宜。
  而盯着茶盏发呆的丽人就是仓家的夫主。
  听到女儿的声音,他将目光移过来便看到她手上那抹刺目的红:“她想怎样?”这句话听不出一点底气。
  而他也真没有一点底气,虽说当初是自个儿亲口答应的,但是也算得上形势所迫。虽然只是一个口头的约定,他并没有交给那人吉儿的庚帖,但是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不然余家也不会做出那么大的牺牲。现在反悔好嘛?关键是如果被吉儿知道了,自己只怕是再难抬起头来。
  她不肯带回去,说是以后让余家小姐上门来取。”
  “余家小姐?”仓夫主一怔:“她、、她不是、。”
  “说是好了。”仓澜宜回答的声音矮了几分,怎么可能好了,胎里带出来的病岂是说好就好的?说好了,大概也是自家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仓夫主大概也听懂了女儿的意思,攥在手心的手巾更紧了几分,手指节变得惨白惨白:“便是好了、、、又怎么能配得上吉儿。”
  仓澜宜有些骄傲的一抬下巴,没有错!这世上便是光芒万丈的衡江公主也配不上自家大哥。
  “打发人给余家送去。”手指碰到冰冷的茶盏似乎被冰的一哆嗦:“再送五千两银票过去。”仓夫主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是从那绝望之境走过来的,当然明白区区五千两根本不能弥补什么。
  “是。”仓澜宜圆苹果的脸上露出几分纠结:“万一大哥以后知道了呢。”
  仓夫主唬了一跳,心虚的目光左右来回游荡:“我明天就去洛阳,这么久不见你大哥,我就留在洛阳陪他些日子。”
  仓澜宜疑惑的盯着自家老爹,这么胆小的老爹,居然敢在这么心虚的时候自家送到大哥跟前?
  “你大哥今年已经十七了,最好能在洛阳遇到佳媳订下来才好。”这才是斩草除根的最好办法。
  高明!大哥要是嫁到洛阳,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余家那个痴儿了。
  “我说老爹。”仓澜宜抖抖肩膀:“你没瞒着我什么事情吧?”
  仓夫主一愣,然后眼眶一红。
  “便是这样,不也是为了吉儿打算?”难道真真让自己的心尖尖嫁给一个痴儿?再说当初那个约定也只是说,待到余家来人时再考虑,他考虑过了呀!考虑的结果就是不同意,这样把庚帖送回去不算不守承诺吧?
  “父君是想大哥嫁于衡江公主么?”仓澜宜跺跺脚:“大哥便是再好、、又怎可能做得正室?”
  那是可是衡江公主,高圣后唯一的女儿,以后大周的主人,她的正室不就是夫后?这个已经超出奢望范畴了,不用考虑。
  “我不要大哥做小,便是公主也休想!”小女孩跳脚。
  “爹爹怎会如此打算?”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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