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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家的早晨就没这么轻松愉悦了,仓家夫主身子弱一般需得辰时初方才起身,小澜宜还在长身体正是嗜睡的年纪早上难免赖床。卯时一刻的饭厅里只有仓吉儿一个主子,但里外伺候的七八个人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连续三个早上大公子都没有好好用早饭,厨房里的管事侯在外面念佛,以往都是魏侍人亲自交代大公子每餐的安排,这几日也不知道被大公子差遣去了哪里,厨房也只能按照以往的惯例来做。
“怎么样?大公子吃了吗?”负责厨房的李叔快步走过去检查托盘里的早点:“还是没有动过?”
“恩,除了碧梗米粥用了一勺外,其他的看也没看。”
“那大公子可有吩咐?”李叔画得乌黑的一字眉变成了ㄟ字眉。
“、、、没有”捧着托盘的菊儿是临时提拔到大公子身边伺候的,原本只是大公子院里的二等小侍。
大公子身边的一等侍人只有魏分儿一个,私下里他们这些小侍儿也凑在一起嘀咕愤慨,谁家公子身边不都有三四个一等侍人?起居、衣物、首饰、餐食都被分儿一手包办,连出门也只让分儿跟着,这让府里的侍儿们眼红不已。
菊儿也曾经是眼红中的一员,这次被暂时调配到大公子身边顶缺,让他兴奋不已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表现,但这种兴奋仅仅只持续了半个下午,可怜的孩子就被无情的现实打击到了。
大公子其实是个很好伺候的主子,便是他配错了饰物,点错了熏香也没有责罚他,昨天看他手慌脚忙的归类铺子里送来的账簿,还叫了外院的王姐姐指点自己。去公主府中忘记带公子常用的竹靠,分不清公子让研的松香墨和松烟墨,把博雅墨斋的账本交给了翰艺墨斋的掌柜,闹了一系列笑话后,菊儿深刻的认识到自己与魏侍人之间的差距,再遇到事情总会去寻一寻魏侍人的旧例,处理起来果然顺当了许多。
“是按照魏侍人以往订下的单子做的吗?”
“哎呦喂,我们哪里敢自己拿主意?”李叔巴掌一拍:“这三天来卯足了劲儿,连最费工夫奶脷酥今早都做出来了。”
菊儿有些眼泪汪汪:“那也不见公子吃一口啊?”
以往他站在厅外看着魏侍人伺候公子用早饭,总见他随意取了两三种粥并七八样小点小菜,公子也不挑剔每样都会用些,而自己挑选的东西公子只扫了一眼,然后吩咐他盛了半碗碧梗米粥喝了一勺。
“唉,那午饭该如何准备?”
“今儿个上午说是要去四通市那边,然后再去公主府,午饭应该会在公主府用。”
“那就好那就好。”李叔常舒了一口气:“公主府的饭菜自然要精致些。”
菊儿将手中的托盘一塞:“躲的过中午能躲得过晚上?要是晚上公子还没有胃口,看你们怎么给老夫主回话。”
李叔瞪着菊儿的背影嘀咕:“、、、这能怪到厨房么?”
坐在桌边的仓吉儿闭着眼睛,屋外的对话在静谧的清晨分外清楚,他知道他这几日吃的不好,但是他真的丝毫没有胃口,空空的胃里刚刚喝下去的一勺粥翻腾着,一阵阵的抽搐痉挛让他心中焦躁烦闷。
如果分儿在,这几日的早餐应该有山楂桂枝红糖羹。如果分儿在,桌上的日铸雪芽会换成月季花茶。如果分儿在,冰凉的五花梨木椅上会垫着柔软的皮裘。如果分儿在、、、好吧,在更麻烦的事情来临之前,他需要先把手里的事情安排妥当。
“菊儿,备车。”
、、、、、、、、、、、、、、、、、
四通市是洛阳最大的商品集散地,以雁塔月老祠为中心,往外一圈是出售文房四宝、诗词古画的雅风街,再往外一圈是玉石珠宝、玩物古董的金玉街,再再往外一圈是绫罗绸缎、丝帛锦绢的锦绣街,还往外走有酒楼茶馆、风味小吃的百味街,充满异域风情的外世街。这些街道回行相扣、彼此通连、店铺林立、人潮如织。
雅风街上有墨斋、书馆、装裱铺子等等,平日里来往的多是褒衣博带气质文雅的读书人。但这几日熙熙攘攘的人潮里,能见到许多短褂布衫的普通百姓,他们路过一间间散发着清雅之气的店铺,目光中带着敬畏和赞叹。或评论那画上雀儿活灵活现,或感叹巨幅的草书比村头老道儿写的有气势多了,或跟随众人大声为挥毫的书生喝彩,或摇头晃脑的赞叹吟诗的女子说话的调调咋这么顺耳呢,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博雅墨斋的小二点燃台阶上的爆竹,砰然巨响中青烟夹杂着红色的纸屑喷洒在空中,人潮慢慢向这个方向流动,王掌柜带着笑一团和气的站在,台阶上向四方熟悉的人拱手招呼。
“王掌柜真是泰然自若啊,还以为博雅墨斋不会做活动了。”说话的是文心墨斋的李掌柜,文心墨斋是严家的铺子。
“哪里哪里,总要应应景儿,翰艺墨斋前日不是刚开了画会么,东家的意思是,总不好扎堆儿一块,人手不够啊。”王掌柜说的谦虚,但是除了仓家谁也没能在四通市开两家墨斋,虽然翰艺墨斋挂在公主府名下,但是谁都知道那是仓家的分店。
“晴雪纸不用参加新品纸会就已经能上榜了,王掌柜自然泰然自若。”清轩墨斋的蔡掌柜是蔡家的族人,蜡黄的一张脸说话不阴不阳的。
王掌柜也不搭话,还是一团和气的乐呵,眼神往二楼一溜,晴雪纸能提前上榜那也是自家公子的本事,这世上总有些人喜欢吃酸葡萄。
“翰艺墨斋前日的画会可是请了左相家的大小姐坐镇的,不知道今日博雅墨斋的诗会请了谁?”蔡掌柜往屋里张望:“不会是公主殿下亲自来了吧?”
“博雅只是一个小小的墨斋怎能劳烦公主殿下?”
蔡掌柜听完收回目光,嘴角露出几丝轻蔑的笑意。
王掌柜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小二将木制的公示牌架起来:“只能请到公主殿下的两句题诗。”
一张装裱好的诗笺悬挂其上。
“这就是仓家的晴雪纸?”
“风雅幽意,卷舒取舍,造化之秀!”
“公主的诗题的好,新晴天嫩绿,落照雪轻红。贴切!”
“近不类物象,远景物灿然,让人幽情远思。”
一时间人头簇动,阿谀奉承不绝于耳。
蔡掌柜脸上挂不住哼一声准备拂袖离去,眼角却瞥见一个坐在店里喝茶的中年女人。
“公主殿下言,这两句诗乃是笔下遗慧,如有才子能续完上下厥和了她的心意,公主殿下将赠送一张元月梅林宴的帖子。”
人群轰然鼎沸,元月梅林宴是皇家御宴,那可是陛下亲自主持的。
“怎么蔡掌柜想要试试?”王掌柜伸手拦住跨上台阶向店内探视的蔡掌柜。
“我、、好像见到了一位熟人。”
王掌柜回头看了一眼:“蔡掌柜在洛阳经商多年,面熟的人自然不少。”
蔡掌柜回想了一下然后伸手拽住王掌柜的袖口:“我想起来了!她是北宣余家的木管事!”
王掌柜盯了她一会儿然后扯回衣袖淡淡道:“是又如何?”
“难道余家又出北宣了?”蔡掌柜快步向里挤:“哎呦,你们仓家不能吃独食。”
王掌柜和小二张开手构成人墙:“木管事现在是仓家的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藕莲笺
仓吉儿面含几分倦意,用指尖轻揉了一下眉头,抬眼看到坐在对面的女子神情专注的阅读手中的合约,便侧身小声吩咐菊儿:“你下去看看在吵闹什么?”
他声音微哑探手取过茶盏,发现里面的茶汤已经冰凉,便不悦的皱眉放了回去,微挺直脊梁后腰就传来一阵酸胀麻疼,见余敬惜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纸,他便垂了广袖遮掩着用拳头轻敲了几下,这不适感不但没有纾解,反而一路向前延伸,让他觉得小腹也变得酸胀麻疼起来。
余敬惜看得仔细,虽说繁体字已经不是障碍,但是古文语法还是让她颇不适应,这是一张商业合约,她读的很慢努力解析其中的意思。
“这里没有注明分销覆盖的区域。”她将合约推到仓吉儿面前:“如果你们只想要做四通市这一块儿的生意,那么大业市和小业市是不是要另找分销商?”
谈到生意仓吉儿自动忽略掉身上的不适:“四通市的商家做的都是批发出售的生意,就是这博雅墨斋每月卖出的笔墨纸砚也多是书院、书肆,真要等人上门做这些零卖怕是早就喝西北风了。”
“大业市和小业市也有出售笔墨纸砚的地方,只是店面小一般称为墨轩,这些小店也是从我们手中拿货的,转手倒卖赚些差价。”他低咳一声继续说道:“这皱纸不过是把墨轩换做杂货铺子罢了。”
余敬惜听着点头:“却不知公主府的铺子也在这雅风街上?”
皱纸放在这里卖好像有点怪怪的。
“自然不是。”仓吉儿姿势有些僵硬的向后仰了仰:“在南池街上,我想这皱纸应该和黑麻纸、黄表纸一样归为日常百货吧?”
白麻纸常被穷苦人家用来书写所以在墨轩墨斋还能见到,而黑麻纸和黄表纸一类却绝对不会出现在柜台上。
余敬惜听到他音色低哑,然后注意到他干枯起褶的粉色唇瓣。
将他面前茶盏的残茶倒掉然后续上半杯温茶。
仓吉儿点头致谢,举杯到唇边顿了顿然后微仰头却只是润了润嘴唇。
“合约上的价格我没有意见。”余敬惜指了指合约:“但是这产量余家纸坊现在达不到,不要说一半,便是十分之一都困难。”
“半年两千令原纸,一月才三百多令。”这也是仓吉儿计算过的:“余家的纸坊由于水锥捣槽,只需要再增加十个人手就能做出来。”
“你总不会还打算就两三个人支撑下去吧?”他微皱眉:“既然有了皱纸和熟宣,余家纸坊总是要重新招人的。”
余敬惜先点头然后再摇头:“不是人手的问题,我现在用的熏蒸消毒法无论是成本、耗时或是效果都不算理想,在解决掉这个问题前不打算大量生产。”
“何为熏蒸消毒法?”
“这种皱纸是用来清洁用的,所以对纸张中细菌的含量有严格限制。”
“细菌?”
“恩,你可以理解为、、用来清洁的纸,纸本身需要很干净。”
仓吉儿似懂非懂的点头。
“所以皱纸加工需要多一道工序。”
皱纸其实就是类似于卫生纸的产物,用白麻纸浆为主料配比上粗绒棉浆和少量淀粉,捞纸时使用细孔浣纱纸帘,急水快走让纸帘上附着的纤维稀少形成薄纸,这种薄纸只有普通纸张三分之一的厚度,因为掺着了粗绒棉浆和淀粉所以质地轻软兼具韧性。
跟普通捞纸不同,这时的纸张不能从纸帘上揭下来,而是和纸帘一起送进燥房,在这里做皱纸最重要的一步工序起皱。直接将纸帘上的纸烘干至七成,这时薄纸边缘会开始微卷,握住纸张边缘一口气将它掀起,细密的纱网会吸出无数的纸泡,彻底干燥之后会形成规律的皱纹,这样的皱纹将大大提高纸张的柔软性和吸水性。
将这样的两张薄纸光滑面相对重叠在一起,用大黄、艾叶熬制的消毒药汤闭室封门熏蒸一日,然后送进燥房彻底焙干,这样皱纸才算完成。
余敬惜使用的手帕纸是配比原浆时的实验产物,她发现将粗绒棉换成长绒棉纸张更据延展性,而换成丝帛则纸质细密有润光,手帕纸就是加了丝帛浆料的皱纸,但出于成本考虑普通的皱纸还是使用了粗绒棉浆。
“那、、不增添人手,余家现在一月能出纸多少?”
“三十令。”
“三十?”仓吉儿的眼中明显有失望的神色,一家大些的杂货铺子一个月能卖出黑麻原纸三令,三十不就是十家杂货铺子?这点货哪里用得着在四通市里占用一个门面?这门脸儿就是租兑出去怕也不止赚这几个铜板。
余敬惜也知道,而且按照童家这几日的销量,她估么着童家一月卖掉四到五令原纸都没问题,余家一个月三十令原纸丢进小业市都翻不起浪花。
“所以我觉得不如这样。”余敬惜身子微向前倾直视着对方:“你、、、很热?”
也不像是闷热出汗的样子,虽然额头布满了汗珠,但脸上没有一丝红晕反而隐隐发青。
“你这是不舒服?”余敬惜问他没反应,仔细一瞧却见他瞳孔都有些发散,急忙站起身走过去,才发觉这人掩藏在广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抵在小腹上,手背青筋迸出指节惨白。
“是哪里疼吗?”余敬惜拍拍他的肩,才发现他在不停的微微颤抖,顺靠这余敬惜的手掌慢慢佝偻起身子,倚靠着桌边额头上的汗水滑过长长的睫毛滴落在黑漆的桌面上。
“我去叫王掌柜,我去找大夫。”余敬惜见他痛苦便轻抚他的后背安抚说,这片刻后襟便已湿透,滑腻的绸和冰凉的汗传到手中的感觉如一块冷玉。
“别、、叫。”他打着颤儿,虽然疼的直不起腰,却没有纠眉结目,只是下唇两个被咬出的齿痕里渗着血丝:“菊、、儿、菊。”
“好好,我去找他。”余敬惜听他叫菊儿奉茶,知道是刚刚屋里伺候的小侍。
回头正好看到菊儿踩着楼梯往上走急忙招呼:“快来看看你家公子。”
菊儿也吓一跳,三两步跑进来哭叫道:“公子!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一面伸手扶人,一面抽出腰间的手巾擦拭他额头的汗水。
余敬惜见仓吉儿被他摆弄得摇摇晃晃,便伸手将人揽到自己身上靠住:“你家公子可有旧疾?”
“啊?”
余敬惜见他一脸懵懂茫然的样子,一口气郁在心间提高声调呵问道:“你家公子是哪里不舒服?可带有药物?”
菊儿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这时早就吓慌了神儿,直愣愣的盯着仓吉儿一脸无措。
“你去找王掌柜,让她快寻大夫来。”余敬惜压了压火气,今日怎么不是分儿跟来?换了这么一个蠢物!
菊儿连忙点头,跌跌撞撞就往外跑。
“别。”怀里的人儿费力的向后仰头:“、、让、、回来、、没事。”
“你疼得这般厉害,怕是急症,怎么还说没事?”余敬惜继续安抚的轻拍他的后背:“大夫很快就来,别怕。”
“你、、”仓吉儿又急又疼一时间眼前有些发黑。
“我看到隔间里有床铺,我扶你过去躺会儿如何?”手下的温度很低,这轻颤中有七分疼也有三分冷。
“不、、。”
余敬惜比划了一下自己和他的身高,相差不多啊。虽然这里女子的力气比较大,但是估计自己这小身板儿没可能完成漂亮的公主抱了,于是连拥带抱的半架着往百宝格后的床铺移动。
没发现怀里的男人,早就一脸羞愤的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烟絮笺
仓吉儿悠悠回醒时便觉得浑身的潮腻,湿润的发和冰凉的领口绞缠在一起像是根绳索,勒得人喘不上气来。湿冷的后背,僵直的腿,隐隐坠痛的小腹、、还有那黏滑的羞处。
屋外有人声,隔着多宝格的空隙能见到余敬惜淡蓝罩纱的背影,她坐在自己原先坐着的椅子上。
她发现了?圈椅也是上了黑漆的,应该不显眼才对。
又想着自己今日穿的草青绢缎裙,被她扶起来后怕是醒目得很。
真是多事!他羞恼的想,手掌攥紧身上的薄被,这只是平日里自己小憩的软榻,这薄薄的锦被聚不住热气,要是让他叫住菊儿现在怕是已经回到府里了,他好想念自己又软又暖的厚绒毯子。
“、、、本就畏寒,怕是冬日里还受过冻。”一个老夫人的声音娓娓说道:“气血不足,脾胃虚弱,失于濡养,不荣则痛。”
王掌柜尴尬的轻咳一声:“菊儿你要记好吴大夫的话,我楼下铺子里脱不开身,有事下去找我。”
然后慌张跑路,菊儿懵然的应答。刚刚吴大夫啰啰嗦嗦了一堆,他就听懂了一点,就是公子这几日不能喝绿茶,难道是因为自己煮的茶汤害公子腹痛?
余敬惜看着菊儿靠不住的样子直皱眉,只好自己开口询问:“不知道能不能先开一剂止痛的药?我见他疼的实在厉害。”
痛经这毛病余敬惜上辈子虽然没得过,但听的也多了。再说要养女儿总得教会她日常卫生、护理调养的一些小知识。如,学习掌握卫生知识,正确面对恐惧、紧张与害羞等心理变化。生活起居规律,勿贪凉喜冰。经期忌食生冷寒凉以免寒凝血瘀,也不宜辛辣香燥以免热迫血行。
到这里后虽然听闻过是男子生子,确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让她感受与前世的不同。惊讶过却没有反感和无措,无论是人或者动物,对于能孕育后代的物种总会给与更多的尊重。余敬惜也有自己的女儿,十月怀胎的幸福和辛苦,做女人的种种不便与方便,她算是品尝了个通透。免不得用关爱弱势群体的眼光看待仓吉儿,多了许多怜惜。
“月事痛乃常见病,关键在于日常养护,无需用药。”
余敬惜脸色变的不太好,疼成那样难道只能忍着?放到前世吃两片去痛片治治标也好啊。
“虽说无需用药调理,却也不可大意,需知常痛则情志过极,郁久化火,气滞血瘀,长此以往会影响孕育、早衰乃至短寿。”
菊儿听不懂前面那些名词,但后面的早衰乃至短寿他是明白的,一时间吓得小脸惨白。
“要缓解疼痛可以饮用一些姜糖水。”吴大夫摊开纸墨:“我再开一剂通调方,温补、疏泄、益血月事前后都可饮用,长期调理会有所减轻。”
吹干墨迹递给一旁的菊儿:“你先去买些红糖和干姜,用煮茶的小壶煎熬即可。”
向屋内望一眼有接着说:“最好能再买床厚些的被褥,他现在怕是冷得很。”
说完提着药箱站起身,见余敬惜眉间残有忧色便开导说:“你也无需担心,这次看着凶险只是被凉性茶冲到了,往后饮食注意些也不会如此。”
“许多男儿的这个毛病,在成婚后会有很大好转。”她拍拍余敬惜的肩膀:“看你也是个会疼人的,赶紧娶进门自己照顾就是了。”
余敬惜拱手称谢,倒是不会被这样取笑的一句话弄的神色慌张。
叫住菊儿,看着娃呆呆不太灵光的样子就不放心的问:“你知道要买什么吗?”
“红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