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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湿一片。
“别吹冷风,受寒了怎么办?”余敬惜将布帘放下。
仓吉儿哽咽一声一头撞进她怀里:“我不喜欢她了!”
余敬惜知道他说的是高圣后陛下,从五年前拯救仓家于绝境,仓吉儿一直视她为尊长,喜爱、尊敬、崇拜无比。
“便是今日不走,过几日也要回曲涧的。”
“不是说好春耕后整修河道才上任么。”他闷闷的说:“明明就是、、”
竖起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唇上:“虽说是那时才上任,但总想着要先回曲涧去做些安排,当时本只打算给你送大白的,结果一路送到了洛阳。”
她轻笑一声:“幸好我来了,不然在老家听到失火或是你受伤的消息,怕是要担心死了。”
双手抬高将他整个搂进怀里,贴在白玉一般的耳畔低语:“好好保重自己,两年,两年我就来迎娶你。”
仓吉儿忍着耳畔的酥麻也转头贴在她耳边说:“嗯,我不喜欢洛阳,我等你,在安阳老家等你。”
两人静静的相拥着,直到车外响起衡江公主策马的声音。
将仓吉儿送回自己的马车,向衡江公主拱手道别,双马的小车掉头消失在皑皑风雪里,只是这次除了虎妞,身旁还多了一个黑色劲衣的女人。
她叫颜谷晚卿。
、、、、、、、、、、、、、、
五月
清池县,渭水有河入清池分支流无数,多低洼积涝地,良田绝少荒山颇多,乡民多以捕鱼采果,捉野鸭钓青虾换取粮食。
说要囤田,清池县令挠头,难道要挑淤泥上山?
余敬惜看着一个个不足百米的小山包也在挠头,这地势,就算挑淤泥上山也造不出梯田来呀。
看着乡民拖着长竹竿挂着的细纱网在浅塘里驱赶小鱼,有浑浊的黑泥翻起水变得浑浊,鱼儿的白肚皮十分显眼,余敬惜看的出神,脚下一滑一条腿就踩进软泥里,如果不是颜谷晚卿手快拎住后脖的衣襟,大概会滚成泥人。
余敬惜盯着自己没过小腿肚子的黑泥一拍手:“我知道了!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这个也是田!”
“哇卡卡!我真聪明。”
颜谷晚卿摇头后退几步,离这个傻大姐远点。
六月
豫章县,靠近渭河口,这里也有一个小型的码头,从这里连接到宜善、进贤、钟陵几个县城,地少人多颇为繁华。
说要积淤屯田,县令直摇头,这里哪有荒地?荒山被租出去给人种了李子,荒地一亩都没有,最差的也是下等田。
用淤泥养下等田?农户不愿意呢!自家用肥慢慢养就是啦,干嘛花钱买淤泥?买淤泥的钱要种好几季才能收回来呢。
宜善县倒是眼热,他们县荒地多啊,但是河水走她们县外面一点的地方拐弯了,淤泥轮不到她们用,余敬惜便建议将河水开个新支流引进宜善,这样把淤泥卖给她们囤了田以后,也有水灌溉不是?
豫章县卖淤泥,宜善县买淤泥,应该是两利的买卖吧?
豫章县令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她们县不缺这点钱,让宜善县令攒政绩,她不乐意。
余敬惜只能再调停,最后豫章县用淤泥换到了宜善县产的井盐,这些盐用来腌渍山上出产的李子干,这东西还没人见过,一时间算是豫章县的特产,连洛阳都有商人前来采买。
豫章县令高兴了,税收多了,关键是包荒山的还是自家亲戚。
八月
太女殿下大婚,余敬惜从原阳县寄出自己的贺礼,当地清理河道时逮到的一对红鳞的长须金鲤,哦,随鱼寄出的还有,用原阳县今年刚收获的黄豆制作的酱油。
清蒸鲤鱼浇上新鲜酱油,啧啧,味道一绝。
但是据说太女殿下把鱼放到御花园的鱼池里养起来了,唉,可惜错过美味,也不知道酱油如何处理的?
原阳县新囤田三百余亩,全被县里一个大户包圆,她家打算以后大力种植黄豆,为县里的作坊提供原料,要知道做豆芽、豆腐、豆干还有酱油,都需要大量黄豆啊。
新转型的两家豆芽作坊,以前就是小型的麻纸坊,余敬惜亲自跟进解决问题,连启动资金都由她垫付。
十一月
余敬惜来到了跟曲涧相邻的西泥沽县,这里的县令与曲涧的县令交好,春耕结束便也着手清理河道,但是因为县里无人垫资,所以并未加阔河道。
新囤田不足百亩,现在县令命人种上了苜蓿,看样子打算明年翻耕进去做为青肥。
十一月天气已经变冷,凭借现在的工具,想要冬天施工翻挖不是容易的事情,余敬惜和西泥沽县令核算完预计囤田收入,就靠着小炉开始吃涮锅。
“莫县令,这苜蓿在我们这边少有见到种植啊,你这是哪里弄的种子?”
“是我家妹妹托人送来的,她在漠北从军是个小兵头子。”
莫县令眯眯眼睛开始讲述漠北的局势,从她的讲述里余敬惜知道了,在这个时空里还比较太平,外族不算强大战争离普通百姓有些遥远,难怪高圣后陛下对自己警惕异常。她说的那些话,会被人打上恐怖分子标记吧。
着急忙慌的把自己踢出洛阳,把衡江公主升为太女加强圈养,都是为了想要继续维持这种平和的局面。
余敬惜咽下口中微辣的酒液,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黑洞被制造出来了,世界末日还会远吗?
呃、、她也是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凤尾笺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本书完结,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新书《阿祖》马上开坑。
开坑前5天会一日两更,章节比《敬惜字纸》长,欢迎收藏。
三月三
周朝传统的男儿节,据说这天是上古黄帝的诞辰,故有“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的说法,这个有传承、生育、发源意义的日子,黄历上写,宜祭祀诸事吉。
余家将大婚的日子也定在了这天,从曲涧到安阳因为通了水路所以仅需三天,三天前余家迎嫁的船队就出发了,领队的是木柯煜。代为迎嫁的女子一般都是新娘的族内姐妹,但余家人丁单薄与余敬惜年龄相仿的只有木柯煜一人,木姨见小姐如此看重自己的笨女儿心中又喜又愧,但依旧坚决反对木柯煜挑大梁,不说其他的便是催妆诗让她怎么读?这时屛儿蹦出来举手说要同行,催妆诗什么的通通交给小姐吧!
余家只有柯煜、屛儿和纸坊十个伙计,看着人不少但分到迎嫁的两艘船上却真不起眼,没想到租船行的张老板早做了安排,迎嫁的大船不但重新上过红漆,披挂红绸和大红的灯笼更是喜庆,船上的船娘也比平日多了两倍,一个个短衣青褂要系红带显得分外精神。
余敬惜连连致谢,她知道人家这是还她建码头的人情呢,自从曲涧开了水路县里的百姓生活好了许多,来往货运新开的小铺子,县里还出钱整修了城里的道路,一水儿的青石大板路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余家去年新翻修了老宅,青黛石墙的大瓦房占据了原来的小花园子,三进三的宽阔大院,后面有一个引河水修建人工湖的花园。
木姨站在大门口迎接早到的宾客,不时有迎客的鞭炮和喜乐响起,张县令带着小侍一摇三晃的走来,看到道路两旁去年移种的玉兰树开出大朵大朵美丽的花卉。
“这曲涧该改名啦,叫玉兰县。”张县令自得的晃悠脑袋。
“可不是么,主路两旁都是玉兰树,据说有三千八百颗,还是太女殿下搜罗了京郊所有花农庄子才凑齐的。”小侍一脸艳羡:“这仓家公子有多喜欢这玉兰花啊?”
其实喜欢玉兰花的不是仓吉儿,当然余敬惜也没有特殊喜欢,只不过给衡江太女去信问一问,能否寻到三月早开的花卉用来装饰花园,她想要仓吉儿嫁过来的时候能见到一个不是单色调的后园。
三月能开的花很少,迎春花、木棉、木兰、海棠,还有就是果树的桃花、李花、杏花、梨花、苹果花等等,余敬惜没打算把后花园变成后果园,于是挑了木兰和海棠,只多嘴了一句说木兰最好能多点,从家门口一直种到码头。
太女殿下大笔一挥,多一点就多一点,三千八百颗玉兰树从洛阳顺流而下到曲涧只用了十天,随行来的园丁一看,从余府到码头不过两里路,这三千八百颗玉兰树怎能放得下?于是便有了这个曲涧县处处开花的奇景。
曲涧的百姓很爱护这些移栽到自家门口的花木,这可是皇家的恩赐能带来好运的,每早浇水时免不得相互嘀咕一句,快开花了吧?余家小姐如今到哪里了?三月迎亲该回来了吧?
是呢,余敬惜这两年一直在外面奔波,便是纳征、请期都由木姨一手打点,余家老宅翻修、纸坊的事宜全都远程遥控指挥,三次路过曲涧都没回老宅看看,颇有些大禹的风范,一路跟着她的颜谷晚卿隐隐的觉察她似乎在赶时间,原本三年才能走访完的囤田县,硬生生的压在两年内完成。
现在隔窗盛开大片海棠映衬的花厅里,余敬惜将最后一本奏折与相伴两年的小印放在桌上。
“快午时了。”她笑着:“喝完我的喜酒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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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来啦!”沿着河岸有十多个小童哄笑着跑来,手中的小竹篮已经空了,看着潺潺流动的河面,有五彩斑斓的纸屑形成的彩带,向着船队来的方向缓缓流淌。
依旧是张家船行的红漆大船领头,只是原来的两船迎嫁队变成了十多只的大船队。
河两岸围观的百姓发出惊叹声:“仓家公子好多嫁妆!”
新加入的八只大船上站满了人,敞开的红木箱子里或金或银或丝或锦,总有耀眼的光泽在三月微暖的阳光下闪烁。
余敬惜把风吹到胸前的长锦带拨到脑后,木姨紧张的帮她整理身上已经平整无比的衣襟:“小姐不要紧张,只要把仓家公子扶上花轿就行。”
“木姨,我不紧张。”余敬惜拍拍她微颤的手:“而且也不能叫他仓公子,总要木姨带头改口才好。”
木姨顿了一下,露出欣慰的笑容:“是,那就请夫人去接夫主大人吧。”
喧天的喜乐响起,漆红木的大船停靠岸边有人跑着架好踏板,两侧用红绸缠绕的扶栏也被递送到船上,一个大红的身影被人簇拥着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双凤点翠冠,口衔珠滴,薄透的红纱半覆面容,只有点得绯红的唇露在外面,此时轻轻抿起显得有些紧张,缀着金玉坠子的霞帔微微晃动,一阵微风让其上的蕊头、翠叶、珠穰花、珠翠云齐齐摇曳。
男子身量高挑,精瘦的腰身被七彩云锦的腰带束出美丽线条,便是盛装华臃的嫁衣也穿出潇洒飘逸的味道,在仓澜宜虚虚的搀扶下缓步行来,真有‘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的味道。
余敬惜迎上去将手中大红的苹果递到男子手中,另一只手要接过原本仓澜宜搀扶的方向。
小苹果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大眼睛里的泪水,便猛一低头让两点晶莹落在朱红的衣襟上:“对我大哥、、好,回、、娘家、、陪着。”
余敬惜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然后从她手中接过男子如玉的手指。
仓吉儿也被引得有几分难抑的哽咽,余敬惜安抚的握紧他的手,送上花轿的时刻靠近他耳畔悄声的说:“里面小匣子有点心,不太干的那种,先吃一点。”
男子原本紧绷的肩线瞬间松了松,这几日他紧张得要命,船上总归不方便他克制自己少食少饮,如果不是菊儿每晚用些安神香,他连睡都睡不安稳,一面庆幸自己是从安阳出发,要是从洛阳回来,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大婚当日。
余敬惜倒是没有猜到仓吉儿这几日会自己把自己饿到,只是想着午时拜堂,据说后面一系列活动下来要倒戌时才会放她回新房,这期间新郎只能在房里端坐,这覆面的红纱跟前世的红盖头一样,在没掀起之前自然只能错过午饭和晚饭。
再下花轿时,余敬惜没能再凑到他跟前,两个新人一前一后被喜郎隔开只有一根红绸相连,便是拜天地时男子也落后女子一步以示恭敬,这样错位的站立让余敬惜没能看到仓吉儿薄纱后的表情,只从微微勾起的唇角猜测他没有像先前一般紧张,对这个婚礼也是欢喜的。
在新房门口打了个转儿,她便被人簇拥着要回前厅,慌忙间给门口站立的菊儿使了个眼色,还好这孩子这次有心领神会,回了她一个放心有我的手势。
饭菜酒肉的香气也压不住随风送来的阵阵花香,浓郁的木兰和青涩的海棠,余敬惜陪酒的多是像张县令和码头老板、铺子掌柜这样的中年女人,她们倒是不会恶意的灌酒但免不得也要你贺一句我敬一杯,从午时到戌时不停的迎来送往,便有几分酒气也挥散在花香里。
将晚宴的待客一股脑推给柯煜和澜宜后,余敬惜拽着还在饮酒的喜郎往后院走,余家没有内眷,新房里只有菊儿和屛儿守在里面小声的嘀咕着。
掀过面纱,饮过合卺酒,结过同心发,喜郎拿着红包说着吉祥话便退了出去,屛儿嬉笑着拉了菊儿往外走,还顺手关好了房门。
仓吉儿瞬间紧张起来,见面前的女子满含深情的凝视自己,便觉得有火从脚下一直烧到头顶,余敬惜伸手从凤冠上抽出一支红翠凤头金步摇,冰凉的翠珠沿着脸庞滑到下颌,微微用力便迫使男子仰头露出姣好的颈项曲线,浑圆的喉珠轻轻的上下滑动了一下,唇瓣轻启想要说什么,便被女子火热的红唇堵了回去。
半响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窒息的时刻,余敬惜后退了一步,而支撑在他脑后的手掌却没有离去,一支又一支固定凤冠的金钗被抽出,随意的丢落在大红的锦被上。
最后沉重的凤冠被取了下来,仓吉儿无声的松了口气,耳边一热却是女子用唇轻轻的蹭了蹭洁白的耳廓。
“是为妻先喂饱你?还是你先喂饱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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