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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扫视众人神色,知道他们并无异议,当下便沉声问道:“左儿飞,你可愿意统领西土大军,北上而去,为我西土攻城掠地,开疆辟土,立下那不世的伟业?”
跪拜在地的左儿飞猛地抬首,仰首望着面前那个衣裙飘扬的女子。
就是这个女子,将族人自贫苦中拯救,又命人教他武艺,传他本领,如今,她还要授予自己如此大任吗?
他年轻的面容上有着无法抑制的激动,目中隐有水光闪动,郑重抱拳一拜,咬牙道:“左儿飞遵命”
阿九微微劾首,走到他的面前,手托龙渊剑,递到左儿飞面前。
“这把龙渊剑,今日便交付于你,望你承继客飞的斗志,手持龙渊,战无不胜攻无不取!”
左儿飞看着眼前那纤纤玉手托着的古剑龙渊,再也克制不住,目中泪光闪耀。
他强自压抑着手上微微的颤抖,郑重地取过那把重予生命的龙渊,那把从此以后伴他一生的龙渊剑。
将那把古剑郑重地捧在手中,高举过头顶,深深地伏地跪拜。
他接过的,何止是一把龙渊,而是西土振兴的希望,是古代名将的遗愿。
“左儿飞定不负部众大人所托!” 他郑重地说出自己的承诺!
后来的他,的确没有辜负他自己的承诺。年轻的左儿飞手持那把龙渊剑,为西土大地立下了不世的功勋,从而开创了一个西土大地前所未有的繁华盛世!
离人心
……》
在谢劲的协助下,左儿飞对各部所率领的人马进行了清点整顿,其中毛南族三万,步诺族三万,科菲族一万,另有其他各族分别有八千,五千,三千不等,总计十万大军。
“部众大人,南昭的大军早已出发,我们何时动身?”拿经一旁问道。
阿九正仔细研究着北狄地形图,闻言抬首一笑:“如今各部皆全,唯缺一族。”
拿经恍然:“束屠的人马,还没有到呢!”
阿九轻蹙柳眉:“左秋秋和天飞燕已回到束屠调遣人马,只是不知为何时至今日,还不见踪迹。”
谁知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护科进来禀报。
“部众大人,左秋秋大人带领束屠人马,已至阵外!”
阿九闻言一笑,微微劾首:“来得正是时候!”
此次带领束屠将士前来的是左秋秋,率兵五万,加上之前各部的十万,便是十五万大军了!
虽然远远不及南昭的五十万大军,但兵在精而不在多。况且,此次北伐的主力还是要以南昭为主,西土为辅的。
我们可以不轻易动兵,也可以对这场大战做壁上之态,但是我们却不能没有自己的兵马!所谓缔结的盟约,还有那口说的承诺,甚至还有建立在亲情之上的两国交好,在大好河山面前,都将变得不堪一击!唯有强兵良将,唯有我们自己手中的刀枪,才能去护卫去开辟去争夺我们自己的利益。这是阿九没有说出口的心思。
“阿九,你一向很令我佩服。但今天我才知道,你看人的眼光也让人很是佩服。”左秋秋打量着一旁左儿飞的少年英姿,笑着对阿九说。
阿九但笑不语。
她一向认为八部众之中心思最难以捉摸的就是左秋秋了。但是没想到,在她得到尊字令后,第一个站出来对她做出服膺之态的居然是左秋秋,这不能不说出乎她的意料。也许一向最识时务的左秋秋也觉得,此时应是八部一心以大局为重的时候?
明日,西土的十五万大军就要出发了。
阿九将谢劲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浆洗好,叠放整齐。
谢劲将和这十五万大军一起出发。左儿飞虽为统帅,但到底年轻,并没有统领军队,治理部下的经验。而谢劲在天门镇的四年,一直留在军中,从马前卒升到左将军,治军经验丰富,因此让谢劲协助左儿飞带兵北去。
他那日随她过来,并没有带几件衣服。不过谢劲向来于穿着上毫不在意,也许他本来就没有几件衣服?
阿九忽想起昔年在盛京城,她还是公主的时候,按照规制,谢劲的衣服是极多的。而他却每日家只知道穿着那几件纯黑色毫无样式可言的普通布衣。
若是衣服脏了,自有侍女下人拿去浆洗,他自己是从不操心也不会去在意的,而她嘛,那时候只是要做一个万事不在心头的公主罢了,也从来没有去关心过这些,只是偶尔会想为何他总是一身黑衣。
如今,离开了那些荣华富贵的日子,两个人又重新团聚,阿九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果然是对衣服毫不在意的,两身简单朴实的黑色外衣,穿脏了,便晚上冲洗时顺便搓洗几下,放到外面一晾,第二日马上就穿。
当阿九低头认真浆洗着他的衣服时,忽想起,自己以前似乎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而这些,在那些普通的人家,难道不应该是为□者每日应该做的吗?
他们,他与她,是夫妻,却一直走着怎么样的轨迹?
阿九默默看着浸在水中的黑衣,那黑衣,曾穿在他的身上,在未洗前,尚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汗味。
如果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农家夫妻,是不是每一日,她都会这样认真地垂首为他浆洗?
而刚整顿完大军回来的谢劲,便看到眼前这番景象。
那个他心爱的女子,白日怀揣尊字令,手持龙渊剑,令西土各部俯首听令,晚间,却在这料峭的春寒中,垂首为他洗衣。
他走上前,蹲下来,伸手握住她的。她的纤纤素手,因浸在水中而冰凉微红。
他用两只大掌将她的手包住,用自己的体热给她温暖。
“以后你不要再做这个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他剑眉微皱,眼中皆是心疼。这个女子,在南昭为公主便是金枝玉叶受尽娇宠,在西土为部众便是号令群雄俯视天下的。她的一双柔荑,握的是世间最锋利的剑,掌的是天下最神秘的权。
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可以亲手为他做这些呢?
阿九的手被他包拢在手心中,靠贴在胸膛上,顿时感到说不出的暖意,那暖意,不光在手里,还在心里。
她看着这人一副心疼愧疚的样子,心里一甜,抿唇笑道:“你定是以为我不曾做过这些了?”
谢劲明亮的眼睛宠溺地看着她,温柔一笑,这笑柔和了他平日冷峻的脸:“你难道做过?”
阿九歪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很小的时候——”
她话一出口,忽然想到什么,陡地顿住,便不再说了,只是冲他宛然一笑。
谢劲却没注意到她的心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刚才,仿佛就在那一霎那,他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他最初见过的那个顽皮机灵的她,还有他们刚刚成亲时的那个娇憨骄纵的她。她的明媚娇态,看在他心里,让他的胸膛发热发烫。
阿九见他也不说话,只是傻傻地看着自己,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心里竟然有了点羞意,柔柔地睨他一眼:“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谢劲被她那样一睨,只觉得自己仿佛喝了盛京城最极品的女儿红般,醉到了心里,又甜又软。这下不光是胸膛发烫了,连心都跳得快了几分,喘息也变得不太自然了。
“阿九”他炽热明亮的眸子认真凝视着她,唇间发出一声似叹息似呓语的呢喃。
而阿九,在这个男子那样的一声低唤下,只觉自己的心已经化为一滩chun水。
月光之下,两个人,一个轻盈美丽,一个挺拔俊秀;一个柔软如丝,一个坚强如铁。
两道视线相互交缠,一个柔情似水,一个炽热如火。
这一生,我们就这样,永不分离,好不好……
第二日,天还未亮,阿九便睁开了眸子,首先看到的,便是他沉睡的脸庞,坚实的胸膛。昨晚一夜迷乱,后来她便伏在他胸膛上睡去了。
她轻轻抬起身,认真凝视着他沉睡的容颜。
平日的他,一个人挺拔地立在那里,从冷峻的脸,到坚实的胸膛,到握紧剑的大手,无一不是锐不可挡坚忍不拔。
也只有在他睡去时吧,剑眉下那双总是明亮锐利的大眼闭起,睫毛轻轻垂下,高挺的鼻梁微微起伏着,冷清的薄唇也泛出一点柔和,这种睡去的坦然和放松,令他的冷峻都显得有些孩子气了。
她想起昨夜,在最狂乱的迷情之后他的呢喃:“你是我的阿九,也是我的凝西公主……”
她是阿九,也是凝西?阿九唇边浮起一抹笑容。
当日清心冷欲的阿九,学着墨儿的那一颦一笑,只愿去做一个天底下最为无忧最为幸福的人,于是这个世间便有了凝西公主。
后来,凝西公主化为了水中月影,她还是一个清冷淡薄的阿九。
如今呢,他却说,她既是阿九,也是凝西。
曾经以为那个凝西不过是一场倾心演出的游戏,一个精心装扮出的浮影,于这世间,本不存在。
但时至今日,她却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又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如他所说,她是阿九,也是凝西。
也许凝西真得并不是不存在。凝西是阿九深埋于内心深处连自己都不曾发掘的另一个自己。
若是没有那一场皇宫剧变,若不是经历了后来那样的沧桑磨难,若她从小长于父母膝下,受尽娇宠,今日的她,就应该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凝西吧。
但世间没有如果,她经历了太多,也看到了太多,她还是成为了阿九,冷心冷情的阿九。
可她的心,还没有完全冷去。那一点尚存的余温,便是谢劲面前的凝西公主。
所以,她是阿九,也是凝西。是如今心怀天下号令群雄的阿九,也是他面前骄纵任性受尽宠爱的凝西。
望着他孩子般的睡颜,她泛起一抹温柔的笑。
这个男子,终究是会伴她一生的吧。而她,既会成为他捧在手心的骄纵,也会是他最温柔贤惠的妻。
温柔贤惠?当这个词涌到阿九的脑中时,连她自己都略微一惊。
也许,当一个女子面对她心爱的男子时,无论她是嚣张骄纵的,还是泼辣跋扈的,都会变得温柔,变得贤惠起来吧。更何况,她并不嚣张,也不泼辣,只是在对着那个疼宠包容自己的男子时,有一点点的骄纵任性罢了。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上外衣,到屋外取了昨夜为他晾晒上的衣服,拿回来仔细地叠好,看着他酣睡的模样,听着他细微的鼾声,她感到莫大的满足。
如果,如果不是马上将要分离,如果不是阿宝远在北狄,她如今便是世间最幸福的一个女子了。
她随手拿起一边的包袱,就想把叠好的衣服放进去,却在就要解开包袱的时候,想起那日的情景,手便顿住了。
她那日本想打开包袱看看,谁知道他却拦住了她,神色很是可疑。
就在她正要解开包袱的手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要收回时,谢劲微微动了一下,醒了。
昨夜,他的确是太累了,又有她在身边,十分心安,竟在她醒后还睡了这么久。
他抬起身,冷峻的脸上带着刚刚睡醒的傻气,双目迷糊地看着眼前情景。
阿九想起之前情景,便干脆伸回手,将那薄薄一叠衣服放在一旁,坐到炕边,白了他一眼,微微撅嘴道:“你的包袱,我可没有乱动,自己收拾吧!”
望着眼前人儿似乎有些撒娇生气的样子,刚刚睡醒尚在迷茫状态的他过了好一会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难道竟是因为那个?
看着她那撒娇的小女儿情态,谢劲一下子笑了,笑得明亮而赧然。
他拉过她的手,笑看着她微微撅起莹亮柔唇的娇态,宠溺而无奈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阿九自然不依,晶亮的眸子眨呀眨,看着粗布被上的蓝色花纹,就是不看他,嘴里嘟囔道:“那又是哪样子啊?”
谢劲见此,一下子笑出了声。无论怎样,她在他面前,终究是昔日那个凝西公主啊。
阿九见他也不说话,只是冲着自己笑,更加恼了,当下就要起身离开。
谢劲却一把将她拉倒在怀里,另一只手伸出捞过那只包袱打开。
“你还记得这个吗?”他俯首在她耳边,柔声问道。
阿九低首一看,却见他手中拿的是一本书。
那本书上,赫然写着:落花集。
落花集,多么遥远的记忆。
那一日,他和她,还有阿宝,一起学了平常人家在街上闲逛,竟然走到了书局里。她翻来翻去,一时兴起,就卖下了这本落花集。
后来落樱山狩猎时,她还曾待了过去闲看呢!平日无聊时,她也喜欢倚靠在雕花窗棂前,随手翻看一下,看看里面那些女子的爱恨情痴。
后来呢,后来那一夜,她在最是无奈伤心时,也曾觉得,自己就是里面那只走投无路的白狐。
如今,经历了离别和重聚,有过了泪水和欢笑,她竟然重新看到了这本落花集。
那本书,想来也是经历了人世间的一番沧桑吧,已经变得稍微有些磨损陈旧了。想来有人虽将它随身携带,却并没有精心保存吧?
而且看这本书书页虚浮,应该是被人翻看过很多遍吧?
“你……”靠在这个男子的怀中,心里不禁想起,在他们分离的日日夜夜,她固然心痛,而他,这个白日家铮铮铁骨的坚忍男子,在一个个孤身的夜里,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在忍受着思念之苦?
她将脸轻轻地在他肩上磨蹭,眼中不自觉地开始湿润。是我不好,我从来都是想着自己的痛苦,却从未体谅过你的心情。
谢劲感觉到怀中的阿九微微颤抖的娇躯,心里一痛,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揉进身体里。
“阿九……”这一声轻叹足矣,这一刻,本来不需要再说什么。
母子重聚
……》 天慢慢亮了起来,外面马嘶声士兵聚集声此起彼伏,这对难舍的夫妻也起身穿衣出来了。
晨曦中,不远处的男子身姿挺拔,巍然而立,在十五万大军之前,调度有方,井然有序,举手投足间俨然已有大将之风。
她回来想起,她第一次看到谢劲的样子。
那个少年,彪悍勇猛,锐不可挡,眼神如一头豹子般狂野,身形犹如一头猛兽般强劲。
这是十年前的事了吧。如今他经历了世间的酸甜苦辣,为人夫,为人父,尝过甜,吃过苦,忍过痛,已经变得隐忍、内敛、温和却又不失当年的锐猛。
仿佛感觉到远处的视线,谢劲忽然回头望向这边,见到远处阿九身姿窈窕,凭门而望,锐利的眼眸不禁闪过一丝温柔,眼神交错间,心中泛起一丝甜蜜,但情知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忍下心中的那点悸动,转首面对眼前气势磅礴的大军。
一切准备就绪,十五万大军整装待发,谢劲和左儿飞巍然立于军前,统领全军。各部族首领再自行选出一将,直接掌管各自人马。其中束屠将士,暂由左秋秋掌管,科菲的一万人马,则有护科负责。(注1)
阿九一杯浊酒,轻洒于地:“第一杯,敬我西土大地千年来不灭的精魂!愿祖先在上,保佑此次出师,无往不利!”
十五万大军振臂高呼,西土大地雄起的时刻到了!一时之间,呼声四起,震耳欲聋。
一旁拿经上前为阿九斟上第二杯酒。谢劲右手轻抬,示意众人安静。果然,众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不过几日治军,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很是不错了。谢劲在心中满意地想,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军队,假以时日,必能成为精良之师。
如果这样一支大军,和南昭的军队对上,又会如何?这样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浮起,却随即一闪而逝。
阿九高举第二杯酒:“第二杯,敬我西土大地期盼千年,即将现世的真神斗魂,愿他为我西土找出能够统领西土,走向太康盛世的王者!”
十五万大军高呼着斗魂大神,降福万民!
阿九复又举起第三杯酒,目光慢慢扫视过这十五万大军。
众人在她那清冷淡远的目光下,呼声停了下来,十五万大军,渐无声息,周围静得只能听到猎猎风声。
风吹起阿九的衣衫,吹乱她的秀发,她却盈盈立在军前,绝世的容颜肃穆地望着眼前大军,素手高举那杯浊酒。
“第三杯,阿九敬在场诸位!”风中,传来她沉着清冷的声音:“这一去,愿你们为我西土,为我族民,开疆辟地,重建昔日耀世繁华!”
此话一出,十五万大军再次振奋了!
千年以来,西土不是没有热血男儿,也不是没有兵马粮草!西土沉睡千年萎靡不振,为只为,斗魂不出,天命未到。
千年以来,多少热血男儿仰望西土苍茫大地,空悲切,白了少年头,却报国无门,雄心壮志无处施展!
他们这些人,何其兴哉,竟能在斗魂即将出世的年代,披战衣骑战马,上阵杀敌开疆辟土!
十五万军士的心都澎湃了起来,他们愿意用他们的热血,在这千年难逢的一刻,去浇洒西土大地!去燃起这块古老土地上的雄心烈火!
他们的呼声回荡在这片长满青萝蔓的大地上,冲霄直上,仿佛要震破苍穹!
浩荡的军队出发了,阿九含笑进屋,接下来,她也有她要做的事。
年仅七岁的阿宝尚在北狄皇宫,虽说如今各方人马都在设法保护,陶知非也早已潜伏在北狄皇宫,但是阿九总是不太放心。
作为一个母亲,她已经四年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了,如今又知道他身在敌国,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的,是非要自己亲自跑一趟北狄的了。
就在南昭的大军挥鞭北上,而谢劲和左儿飞率领西土大军也紧随其后之时,北狄的孟远侯也开始了部署。
虽然这几年北狄皇帝昏庸无道,杀害忠良,强征暴敛,但北狄到底是巍立北方数百年的大国,如今早已归隐的孟远侯又重回朝堂,使得那些躲于一隅不敢多言的忠臣良将迅速聚集在他的身边。于是,短短不过几日的功夫,孟远侯便集结了三十万的雄师,往南而下,迎南昭大军于盘龙山。
作为兀立于北方平原上的一脉山岭,盘龙山并不高大,也不险峻,只是绵延数百里,横亘于北狄之外,被北狄江山数起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孟远侯微皱眉头,威然立于盘龙山上,凝神望着山下这即将发生一场恶战的旷野。
他生于帝王之家,长于行伍之中,少年时一箭射雕,威震北狄,名传天下。后来,他蒙受皇恩统领三军,因治军有方而威名显赫,荣极一时。
二十四年前,他在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