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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前,他在人生最巅峰的时候,放下了荣华富贵权势名利,离开了朝堂。原以为,昔日的孟远侯将平淡地了此一生,却不曾想,北狄竟出了这样一位祸世妖姬,也不曾想,昔日他所效忠的帝王,他儿时的兄弟,竟然为了一个女子甘愿拿江山做注!使得他不得不重新出仕,统领三军,抵御外敌。
孟远侯如箭般锐利的目光遥望着南方。他虽归隐多年,但世间能瞒过他的事,原也不多。
在南昭和西土联盟北上的时候,那个女子,如今又在做什么?
你是不是已经长成了那倾国倾城的容颜?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算无遗策智冠天下?
你是不是以为北狄已如你囊中之物伸手可探?
可是你不要忘了,北狄还有我孟远侯!有我在,你休想夺走北狄一分一毫的土地!
他负手而立,遥望着远方,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越千里苍茫,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女子。
不管你是谁,我都绝不会姑息!
不管这一场大战将是怎么样的结局,你都将会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夜色中,阿九轻盈站于树梢,如蜻蜓立于小荷之中。
传闻孟远侯治军有方,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山下营帐连绵数里,却整齐划一,相互守望。那些兵卒将士虽在夜间,依然不哗不闹,井然有序。
孟远侯,这是个怎么样的人呢?他将是成为这一场大战中,他们最终的敌人吧?阿九瞭望者山下军营,不禁微微陷入了沉思。
她此次独自北上,原本是要直接进入祁阳城,寻找阿宝。谁知走至半途,却得到逆光的消息,说阿宝已经随着北狄大军南下至盘龙山。她也就只好改路前来盘龙山。
如今北狄大军已经在盘龙山安营扎寨,而南昭和西土的人马却还要数日之后方能行至此地。
数日之后,这里便要成为一片沙场了吧!只是不知,将是谁的埋身之地?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纵是不忍,却是逃不过这世间的争争杀杀!
阿九轻声一叹,她以前总是无法明白,为什么三长老眼中有着那悲天悯人的无奈,却又对人世间丝毫没有一点的恻隐之心,无情地操纵着多少人的命运。现在她竟然能多少体会到一点三长老的心境了。
在主帅附近的某个营帐里,阿宝扎了两个总角,配着一颗硕大的红玉宝珠,穿着精美缎衣,翘着小小的二郎腿,悠然自得地啃着烤羊腿。
一旁的陶知非翘着眉毛、摸着下巴琢磨:“阿宝,你这是在当卧底,还是在享乐啊?”
阿宝嘴下不停,边啃着羊腿边模糊不清地嘟囔:“二师伯……握底……也能享乐……”
陶知非无奈了:“行了,阿宝,你再说下师伯我要头疼了。”
他机灵地侧耳倾听了番,低声道:“阿宝,外面有人来了,我先回去了。”
阿宝啃得自顾不暇,挥手示意,走吧。
陶知非说完就要一跃而去,谁知刚要离开,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看,见阿宝面前的盘子里还有数块烤羊肉,烤得香喷喷的,无比诱人。
现在是在外行军的日子啊,如此待遇,这个六殿下对阿宝真是宠爱有加啊……
他小小地叹息了下,一伸手毫不客气地捞起那个盘子飞跃而出。
阿宝望着空空如也连个盘子都没有的桌子,目瞪口呆,二师伯好贪心啊!
阿九悄声潜入大营中,四处寻觅终于来到一处营帐。根据逆光所提供的讯息,阿宝应是住在这个营帐里了?
她忽地有些犹豫,竟不敢掀开营帐一看。盼团聚,盼了这么久,如今将要见面,竟有些情怯了!
四年了,她都不曾见过阿宝。
昔日那个胖乎乎,梳着小抓髻,晃着大脑袋,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的阿宝,如今长成了什么样子呢?
她能认出自己的儿子吗?
当初离开之时,他不过三岁罢了,四年过去,在他幼小的记忆里,可还有母亲的样貌?
他还能认出自己的母亲吗?
阿九想起往日种种,想起这个可怜的孩子幼年便离开母亲,流落它乡,心里真如刀割一般。
阿宝,是娘亲对你不住。
她一咬牙,掀开了营帐里一个小角,往里看去。
里面,有一个小男孩,自得其乐地躺在毛毯上,翘着小脚丫,嘴里吮着一块没有多少肉的烤羊腿。
他一手拄着大大的脑袋躺在那里,小脚丫调皮翘起,一双大眼神采飞扬滴溜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细看,大眼挺鼻,小嘴嫣红,桃形小脸,和以前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整个身形变瘦了一些,拉长了一些。
阿宝,真的是你!
骨肉分离四年,阿九见到这个孩子的第一眼,心都碎了。
她何其狠心,竟抛下这个孩子不闻不问?
她曾自怨自艾,以为自己是天下最为无辜伤心之人,以为自己所遭所遇乃天下最为凄凉之事,却从未想到自己的一走了之,扔下这样一个孩子与父亲相依为命,是何等的不负责任!
这一刻,阿九心中是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而帐内阿宝正躺在床上悠然自得地想着心事时,耳中忽然捕捉到一些异样声响,再细细凝神感觉,竟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是谁在帐外?
其实依阿九的武功,小小的阿宝又哪里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只不过如今她乍然看到儿子,心里激动再加上周围并无旁人,一时疏于防备罢了。
阿宝不动声色,继续敲着二郎腿,却在心里已经暗暗注意来了。
这样的武功这样的气息,会是谁呢?难道是孟远侯?
阿宝的眼珠转了几转,那个孟远侯看到六殿下竟然带着一个孩子随军出征时,也没有说什么啊!难道这个老家伙暗藏了其他心思?
他小脑袋瞬间浮过无数念头,却忽地感到来人掀开帐子走了进来!
他心里一惊,哎呀,那个孟远侯难道要光明正
大地对付我!忙一跃而起,手中随手拎起一把短剑,看向来人。
谁知却见营帐掀开,走进来的竟是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有着绝世的容颜,却为何在眉目间带着一抹凄然和哀楚? 他应是并不认识这个女子,却为何觉得莫名地熟悉?
阿宝见那女子眼中含泪,温柔而殷盼地望着自己,忽地心中一动,莫非她是?
再定睛细看,脑中模糊遥远的记忆竟然渐渐清晰起来,那个昔日总是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的那张容颜和眼前所见逐渐重叠起来。
阿宝心里被掀起了巨浪,小小的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口中试探地喊出:“娘亲?”
阿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一下子涌出,上前将小小的阿宝紧紧搂在怀里:“阿宝……” 此时的她已是泣不成声。
阿宝被搂在这个久违的怀抱里,这是他残存记忆中的味道,温暖柔软,充满馨香,是娘亲的味道!
娘亲,你总算来找阿宝了!阿宝总算找到你了!
阿宝颤抖着唇,紧紧靠在娘亲柔软的怀中,想起很久很久前有娘亲疼爱的日子,又想起娘亲离开后,自己无望的等待,心里更加委屈,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阿九紧紧抱着怀中的这个小身子,泪流满面。在这个孩子最需要母爱的时候,她却远走他乡,如今好不容易得见,却是在这敌营之中。这个孩子受过多少苦楚,又经历过多少危险啊!
阿宝平日也算是一个比较坚强的孩子,但到底他才七岁而已,当日在那天门镇,听说娘亲要来,已是那般心焦地等待,谁知道阴差阳错却来到了北狄,陷入险境,虽说最终逢凶化吉,但到底还是吃了苦头的。如今看到好不容易得见的娘亲,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在娘亲怀中哭得稀里哗啦。
就在这母子二人相拥痛哭之时,一个人慢腾腾地掀开了营帐。
看着营帐中的这般情景,他俊美的脸上满是惊讶,嘴巴张开再也合不起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九在那营帐被掀开时,已察觉到,但此时再躲已是来不及了。
是什么人,竟能令她毫无所觉地靠近营帐?
谁知转首一看,那人竟是昔日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六殿下!
或许是自己见到阿宝,太过激动,以至于都没有听到六殿下过来的声响吧。
“你,你,你是阿宝!”六殿下乍然见到阿九抬首,只觉她那眸子如浸入水中的星子般,璀璨夺目,马上便认出了这边是当年在祁阳城中的小乞丐。
阿宝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从娘亲怀中探出头,怎么六哥指着娘亲叫阿宝呢?我才是阿宝啊……莫非六殿下糊涂了?
阿九陡然想起昔日自己随口编出的一句谎言,当时以为再已不会相见,便胡乱说了一个名字,没想到,今日竟然就这样被人当面拆穿?
她抹抹脸上的眼泪,眨着眼睛,心想,这下该怎么解释?阿宝在这里受到六殿下的颇多照顾,她也是知道的。要她面无表情不管不顾带着阿宝一走了之她还真有些做不出来。
谁知道六殿下很快收起最初的惊讶,慢慢绽出了惊喜的笑容:“你是阿九吧?”
他怎么知道?
阿九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迟钝的人,但面对这位善变的六殿下,她一时真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怔怔地点了点头。
阿宝一跃而起,小身子档在娘亲前面,抬头睁大眼睛,勇敢地对着六殿下道:“这是我娘亲,不许你伤害她!”
他知道现在南北两国交战在即,而自己娘亲已经成为了孟远侯的眼中钉。
六殿下笑容可掬地摸了摸阿宝的脑袋:“阿宝想多了,我和你娘亲是故交的,怎么会伤害她呢?” 说着他冲阿九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啊,阿九?”
阿九再次一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一直都非常自以为是。这个六殿下,被所有的人都忽略了的六殿下,却是一个最不能忽略的人。
想来也是,北狄诸位皇子都已被红衣赶尽杀绝,却唯独这个六殿下依然活得逍遥自在,足可见他的不同一般。
之前怎么所有的人都没有提起过这个六殿下的可怕之处呢?自己当日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怎么也丝毫没有在意呢?
但是这个时候,眼下这番情景,阿九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呢。她眨巴着一双泪眼,在阿宝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下,在六殿下亲切和蔼的笑容中,木然地点了点头。
阿宝恍然,放心地笑了:“原来六哥和娘亲真得认识啊!”
阿九无奈蹙眉:“阿宝,这是六殿下,不要乱叫。”
六殿下忙阻止:“不用不用, 本殿下和阿宝很投缘,就这样叫吧!”
阿九尴尬,那接下来怎么办?就这样走,还是说要和六殿下话家常?
六殿下凝视着眼前分明有些局促不安的女子,心里是轻轻的一声叹息:“阿九,现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防备稍微松懈一些,你还是赶紧带阿宝离开吧。”
六殿下这话一出,阿九心里歉意更甚,但当下也没什么可说,望着眼前含笑的清俊男子,盈盈一拜:“六殿下,阿九就此别过了。”
六殿下的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但两国交锋,各在敌营,以后如何实在难以预料,多谢这两个字阿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心下一叹,阿九回首轻轻抱起阿宝,就要飞身而出。
谁知阿九刚要纵身一跃,飞出营帐,外面却传来一个声音:“尧尘,你在里面?”
声音威严洪亮,底气十足,不是孟远侯是谁呢!
闻此六殿下心中一慌,别人他不怕,唯怕这个三叔啊!
他慌忙低声道:“阿九,三叔孟远侯来了,你先躲一躲吧?”
阿宝听到孟远侯来了,也有些怯意……这个孟远侯,是看着挺可怕的,怎么办?他会怎么对付娘亲?
阿九环视营帐,里面陈设简单,根本没有无处可躲啊!
看着陈设简单的帐内,小阿宝却眼珠骨碌一转,小声道:“躲到那个帐幔后!”
原来营帐虽陈设简陋,但因北方天寒,在营帐的内层还有一层粗布的帐幔,平日不冷的时候,这层帐幔并没有放开,只是拿个钩子挂在一旁。
外面孟远侯见里面并无人答应,蹙眉问道:“阿宝在吧?”
阿九见此,知道此时离开已是根本来不及了,只得轻身一闪,拿那层层帐幔掩住身子,躲于其后。
她这边刚躲好,外面孟远侯已经掀开帐幔进来了。
他一进来,见六殿下和阿宝居然都在,浓眉微皱:“怎么回事?”
六殿下连忙赔笑:“三叔,刚才尧尘正和阿宝说话,三叔过来,有事?”
阿宝赶紧咧嘴一笑,笑得无辜灿烂。
六殿下漠然地扫过阿宝,锐利的目光落在六殿下身上,紧皱着眉头喝斥道:“本侯这次带你过来,是要你学习一下行军用兵之道!你怎么丝毫不体谅本侯的苦心,还是这么不图上进,每日只知道和个小孩子混在一起!”
阿宝听着孟远侯严厉的话语,知道那个小孩子就是指的自己,不禁缩了缩脖子。孟远侯,很厉害的,连六哥在他面前都大气不敢出的。他也怕这个孟远侯的啊!佛祖保佑,千万不要让他发现娘亲就在这里啊!
六殿下心里也是胆战心惊,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三叔的!更何况如今这番场景,心里有鬼的啊!
可怜的六殿下压制着心里的惊颤,暗暗握紧了拳头,让自己露出无辜的笑容:“三叔,尧尘也是知道三叔的苦心的,今晚是特意出来查看一下巡夜的事啊!谁知巡夜到了阿宝的营帐,不放心他,才过来看看的。”
闻此,孟远侯面色稍霁。不管如何,尧尘是诸位皇子中最为聪明的一个,如今也是当今皇上唯一的血脉了,北狄的将来,全都在他身上了。
想起这些事,孟远侯轻轻一叹,又对六殿下一番淳淳教诲。
六殿下恭敬地听着,认真地点头,口里时不时答应着。一边的阿宝也只能陪着六殿下低头听训,心里却在暗暗担心,千万不要让他发现娘亲啊!
而帐幔之后的阿九,听得孟远侯在那里谆谆教导六殿下,不敢暗想,孟远侯对北狄忠心耿耿,且智勇双全,有了这样一个人在,北伐之事不知道会有多少阻碍。
她这时心下也不禁有些一丝好奇,孟远侯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当下她悄悄掀开一点帐幔,偷偷瞧了过去。
谁知一看孟远侯,心里便有些疑惑。
孟远侯身形伟岸,威仪赫赫,相貌堂堂,阔鼻大眼,这倒没什么稀奇,他年轻时就是北狄有名的美男子。
但是,为何在看着孟远侯的时候,心里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阿九心里开始泛疑,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人吗?
不可能,她一向自诩聪明,几乎过目不忘,如果真得见过,她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印象呢?况且,她五岁入二十四天时,名满天下的孟远侯已经退隐而去了。她也不可能有机会见过他的。
但是若没有见过,那莫名的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当下阿九心里虽有颇多疑惑,但此时显然不是追根问底之时,孟远侯的武功也绝不容小觑,她也只能小心翼翼地用着吐纳大法,收敛气息。
而在孟远侯的一番教导下,阿宝越来越心急,怎么办,被他发现了娘亲在这里可就糟糕了!他心里一急,便福至心灵想出一个主意,赶紧酝酿情绪,开始打起了哈欠,啊,好困啊!
六殿下见阿宝连打几个哈欠,马上明白他的用意,小心陪笑着问:“三叔,阿宝困了,要不咱们出去说,让他先睡?”
孟远侯见那个孩子捂着嘴巴哈欠连连,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变红了,也有些不忍,只好道:“也好,出去说吧!”
六殿下心下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对阿宝使了一个眼色,便小心地陪着孟远侯出去了。
阿宝眼见他们出去,还不放心,又悄悄撩起帐幔,看着他们走远,这才放下心来,总算走了啊!
阿九躲在帐后,侧耳倾听,已知道两人走远,转瞬便已来到阿宝身后,抚着他的大脑袋,温声笑道:“阿宝,我们走吧?”
阿宝仰头看着娘亲温柔美丽的笑脸,心里别提有多么欢喜了!他牵着娘亲的手,笑得大眼睛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娘亲,我们走吧!”
至于什么卧底,什么二师伯,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沙场,一家团聚
……》
庆昊二十九年三月,南昭大军自天门镇出发,沿章回官道往北进军。同年五月,行至距北狄祁阳城五百里处巩家坡,统兵大元帅彭世雄命就地驻扎,巩家坡距北狄盘龙岭二百里。
此时的彭世雄心知南昭大军长途跋涉,一路劳顿,而北狄大军以逸待劳,若是就这样上前迎战,于己方大是不利,因此命就地安营扎寨,养精蓄锐。同时下令运粮官公孙若务必疏通由南向北的粮道,保证粮草供给。
依照彭世雄的想法,南昭供给充足,后勤无碍的话,是要在巩家坡休整七日,然后一鼓作气行军二百里,急攻盘龙岭。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命手下两将,萧望北和陈四回分别从东西两路而出,形双翼之状往北而去,以防不测。
而孟远侯呢,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盖世奇雄,岂会给予彭世雄这样远途跋涉而来的大军一个喘息之机?他迅速集结兵力,分三路而出。
中路仅三万兵力,直插南昭大军而去。左右两路各十万,绕至巩家坡两侧,欲对其形成包围之势!
依孟远侯的打算,彭世雄所派出的左右两路,仅为威慑之用,不足为惧,自己用三万精兵吸引彭世雄的注意,却在左右两路放下重兵对其形成夹击之势。
彭世雄,你虽是一代名将,但你远道而来,无地形之利,且长途跋涉,又怎及我以逸待劳的三十万大军呢?
孟远侯打得这个如意算盘,本来是极好的。事实上,当彭世雄看到探子送来的情报上,便脸色大变,好一个孟远侯,你竟然派出二十万精兵左右包抄,却只留六万镇守盘龙岭,其用兵之险真是出乎意料!只是如今,我的四十万大军,是进是退?进,前路便是易守难攻的盘龙岭,退,于士气不利,若是打,则被三面包抄,如今如何是好?
而就在孟远侯远望着山下的茫茫原野深谋远虑,彭世雄拿着那一纸书信愁眉紧锁的时候,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出现了。
这个意外,就连带着阿宝隐在附近观战的阿九也没有想到。
鞋劲和左儿飞率领的十五万大军,原本比南昭大军晚了数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