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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蔺琦墨非但不松手,反倒抬起头靠向她,长腿更是用力夹住她的,让她动弹不得。罄冉不妨,被他死死困住,瞪大了眼错愕的看向他!这厮到底想干什么?
蔺琦墨迎上她瞪大的双眸,勾唇一笑,目有委屈道:“说了不放,谁让你这几日敷衍人。”
罄冉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顿时急的额头冒出一层细汗,反手去扯他扣在腰上的手,可他竟抓地极紧。
“你快放开啊,别闹了!”
“你说你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快松开。”罄冉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忙不迭说着,蹙眉示意他放手,谁知他仍面容悠哉,毫不松手。
脚步声马上便到,罄冉大急,此刻他不松开,就算动武她一时也是挣不开的。他们现在的样子要是让兵勇们看到那还了得,罄冉顿时气软,低声道。
“你到底要怎样?”
蔺琦墨见她服软,顿时扬眉一笑,悠哉道:“除非你答应晚上让我去找你,不然休想让我放开。”
罄冉此刻方知什么叫死皮赖脸、得寸进尺,瞪向他的目光险些冒火,可听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甚至已能隐约看到人影过来,再看蔺琦墨悠然的面容,闲舒的笑意,她咬牙冷声道:“我答应便是。”
蔺琦墨扬眉一笑,松开右手,指着面颊,笑道:“亲个。”
罄冉腰际力道微松,哪里还理他,御气一挣,骤然翻身,右手反向背上,抓住他扣在腰际的手便是一带,随即一扭。
“哎呦。”
蔺琦墨夸张的惨叫声传来,罄冉已经脱离他的钳制站起身来。再不看他一眼,迈步一面整理微乱的衣衫,一面向走来的小兵迎去。
“怎么了?”罄冉轻咳一声,微微轻吼,问着走来的小兵。
小兵恭敬低头,回道:“禀将军,公主请您过去。”
罄冉点头,大步而去,那小兵偷瞄了眼躺在地上的蔺琦墨,纳闷地闪动两下目光,忙也转身跟了上去。
蔺琦墨见两人走远,四肢伸展望着灿烂的阳光只觉满心欢喜,他开怀一笑,禁不住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带着地上厚厚的落叶扬起又落下。
……
闺女初吻没鸟,素妈泪奔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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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10章 中了春药
罄冉回到大队,迎上白靖炎望过来的探究目光,竟有些不敢与之对视,忙点头一笑,转身大步向燕奚敏所在的马车走去。
苏亮正坐在车辕上和车中的燕奚敏说着话,见罄冉过来微微一愣,燕奚敏顺着他的目光望来,与罄冉清亮的双眼一触,她眸光一闪,转开了头。
罄冉一愣,脚下却是不停,于马车前站定,笑着拱手道:“不知公主唤易青所谓何事?“燕奚敏隐藏在袖中的手暗自一握抬起头来,冲苏亮道:“你先下去,我有些事情想和易大人单独说。”
苏亮笑容一滞,面色微有铁青,目光在罄冉和燕奚敏面上扫了一翻,这才起身,拍拍罄冉肩膀:“我下去了。”
罄冉见他神情越发肯定了前几日的猜测,不免微微蹙眉点了下头。
“易青,你进来。”
燕奚敏话语传来,苏亮脚步一顿,微微扭头。
罄冉亦是一愣,要知道这一路公主起居皆在马车之上,这所乘的马车相当于闺房了,岂是她一个“男儿”能随意进去的?
“公主,易青乃是外臣,此举怕是于礼不合,臣恐坏了公主声誉。”
“本公主都不怕你怕什么?上来,我有话问你。”燕奚敏不容罄冉再言,说罢转身便入了内车。
罄冉无奈,挑眉抿唇跟着弯腰上了马车。
“将车门关上。”
她正欲向内车走,燕奚敏的吩咐传来,罄冉只得回身将车门关上,心中却纳闷她到底意欲如何。
燕奚敏用的车架比罄冉所用要大上一倍,车中甚为奢华,一共两间,外间供侍女服侍,内里较大的一间才是燕奚敏的起居室!)
内室空间很大,足足有三米宽,四米长,宛若一间小房子,车中铺着厚厚的毛毯,安置着舒适的软榻,软榻旁放着一张小方桌,最里面是一个小架子放着各种物事。
此刻燕奚敏正坐在小桌边的软垫上冲罄冉示意:“过来坐。”
罄冉弯腰迈入内室在小桌另一边软垫上坐下,笑着望向桌旁置着的炭火:“公主不介意臣将车窗打开吧?这炭火甚旺,着实有些热。”
燕奚敏挑眉冷哼一声:“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你爱开就开着吧,我只是请易大人来饮上一壶清茶,有几句话想问问罢了。”
罄冉淡笑,微微躬身,这才不疾不徐地回身将车窗推开。回头时燕奚敏已经自青瓷水瓮中取水,缓缓注入了执壶中,察觉罄冉的目光她抬头微笑:“前几日落雪,阙城驿馆倒是有一小片红梅开的好极,我采了些梅枝雪水,入茶虽是不及京中清云泉的泉水,配这江远的白毫倒也算不得辱没。放眼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能吃的上我燕奚敏煮的茶。”
燕奚敏说着,抬眸对罄冉一笑,将执壶放在小火炉上煮水,复又去取盛茶的小瓷坛。
罄冉淡笑抬手:“臣惶恐。”
燕奚敏见她不多言倒也不再开口,只专注的取茶,选茶,马车中一时间只闻茶夹碰撞瓷器的声音,罄冉静静听着那声音,侧目透过开启的窗户刚好看到方才所呆的密林,不觉微微勾起了双唇,面上微有飘忽。
燕奚敏沏好茶,推至罄冉身前,抬头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清风拂面,微微吹动着男子耳际的碎发,阳光洒下金辉明光,落在他的面上衬影一晃如碎玉浮动,他唇际若有若无的笑容,飘忽的神情更是趁的整个人宁静而闲适。
燕奚敏心头微跳,不觉看的入神。罄冉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燕奚敏忙收回目光,双颊微烫,低头一瞬才抬手道:“上次在边关承蒙大人相救,奚敏还没能好好谢过,这杯茶聊表心意,易大人请。”
罄冉点头一笑,执起茶盏:“公主折杀易青了,易青只是尽职责罢了。
燕奚敏点头,抬手,罄冉这才将茶盏凑近鼻翼,轻闻一下。微微垂眸,借着观茶色之机掩去眸中光亮。今日的燕奚敏有些奇怪,她负青带她前往青国促成和亲,虽是极少有人将毒放入茶水之中,然后却也不得不防。
罄冉似是轻嗅茶香,却并不饮,放下手抬眸笑道:“茶色橙黄明亮,茶香飘溢馥郁,公主不似熟稔茶道之人,却不想竟有这等好茶艺。”
燕奚敏目光在罄冉抬起又放下的手上微微凝滞,笑道:“我性子急,本也不爱茶,但二哥却爱极。他说煮茶能磨掉人的毛躁,便教了我些皮毛。二哥常年在军营,一年都不能在宫中呆上几日,后来我起了心思,便好好学了这茶艺,每每他回来我都煮茶给他饮。说起来,除了二哥,可还没人饮过我煮的茶呢。易大人怎么不饮?莫不是嫌我煮的不好?”
罄冉忙笑着举盏,一面抬手:“公主请。”
燕奚敏回她一笑,举盏轻啜一口,罄冉见此,这才将茶凑向唇际细细品着。
方才燕奚敏用沸水将茶具一一煮过,她倒不担忧茶杯上会涂抹毒药。茶香岩韵十足,齿颊留韵,罄冉不禁眉宇微亮,未曾发觉她茶方入口,燕奚敏掩在袖中握着的左手渐渐松开,面上如释重负,一闪而过。
罄冉饮下一盏,将茶杯放下,笑道:“公主有何事相询?”
“此去青都谧城不知还有几日?“
“按行程,还有四日。”
燕奚敏笑容微敛,苦笑一声:“还是到了……奚敏想问,依大人看,此番青旌两国和亲有几分可能?”
罄冉见她笑容苦涩,暗生一叹,却笑道:“依臣下看没有八分,也有六七分。凤瑛非是鼠辈,与旌国结盟,对刚建国不久的青国大有益处。公主……
您虽说远嫁,但是旌国会是您强有力的后盾,依青国国力,十数年甚至数十年都不可能对旌国用兵,北面又有战国强势,凤瑛定会好好待公主的。再者凤瑛俊逸温雅,雄才伟略,公主活泼美丽,大方高贵,臣想你们定能成为一对佳偶的,还请公主放宽心。”
燕奚敏定定望着罄冉,目光苦痛难言,半响她忽而淡淡一笑,抬手道:“你且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罄冉见她这般,蹙眉叹息,起身微微一礼,转身出了马车。她轻轻将车门关上,车中那抹消瘦的身影映入眼中,心头一窒。
她会不会太冷血了?毕竟都是女子,燕奚敏的心情,她还是能够了解的。若是要她嫁个不爱的人,怕是如何也是不能的。想到原来那个可爱活泼的女孩一下子变得这么沉静,罄冉再次摇头,蹙眉向远处走去。
守在马车不远处的清荷见她远去,忙提裙奔了过来,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目光在桌上茶具间凝住,她面色一变,蹙眉扑入内室,跪了下来。
“公主,您当真对易大人……,用了药?”
清荷急急问着,声音微颤。
燕奚敏抬头看向她,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神情微苦,眸中尚带着几分茫然,几分挣扎。
清荷眼眶一红,眼泪便淌了下来:“公主既然喜欢易大人,为何不告诉他?也许他也喜欢公主,那样他会带公主离开也不一定啊,为何非要……”
燕奚敏苦笑,打断她的话,叹息一声,道:“他心里没我,何况纵使有又如何?我是注定要嫁往青国的,这些年来母后,大哥,二哥,他们事事依着我,宠着我。如今大哥让我和亲,我岂能逃走。大哥这些年太累了,还那么年轻便落的一身病,好不容易我能为他分担些,我……我应当开心才是。
现如今别说他不会带我走,便是他放我走,我也不会走的。我只是不愿意将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个陌生人,清荷,我只是不甘心啊,这世上哪个女子能不怀春呢……我也曾无数次的幻想过爱情,可是……”
燕奚敏摇头,低落两串珠泪,她抬手将泪水抹去,淡淡一笑:“罢了,多想无益。”
清荷却止不住泪水长流,她挽上燕奚敏的手,低声道:“公主这般,那……那到时候若是青国皇帝发现公主您……”
燕奚敏抬手轻抹她流淌的泪水,冷哼一声:“清荷本公主在后宫长大,后宫看似光鲜,实则是这世上最肮脏的地方,什么稀奇的东西没有,我自有法子给青国一个完整的承敏公主。何况便是发现了又如何,你以为那凤瑛要娶的是我燕奚敏吗?他要的只是旌国的高贵的承敏公主,只是一个联系青国和旌国的工具甚至是人质。”
清荷望着燕奚敏冷漠的面容,但觉心痛难抑,再克制不住,压下身体将脸埋入膝头呜咽了起来。
“出发,天黑前赶往棉江。”
外面传来小将的喊声,马车缓缓而动,燕奚敏望着窗外飞走的树木淡淡一笑。
哭,又有何用呢?若是哭泣能止住这前进的马车,她便是哭瞎了也是愿意的。这便是她的命吧,一个公主的命。
此时棉江城西城的一座民宅中,梅林中白影舞动,剑气纵横,夹杂着冷风飕飕,寒光道道,将周边梅花震得漫天飞卷,远望之下宛若一场花雪。
凤戈一身黑衣,身影宛若一道黑色闪电滑过梅林,在离林中花厅不远处停下,微整衣衫,低头躬身走向小亭,在小亭旁垂首而立。
那舞剑之人并未停下,清喝一声,一招长虹落波,剑光宛若白龙在空中盘旋,只卷起地上厚厚的梅瓣纷纷狂旋。
他收剑回身,撇了一眼凤戈,踏上台阶,早有侍女上来接过他的佩剑,奉上香巾。他取过金丝托盘上的香巾试脸,在椅子上落座,接过侍女奉上的香茗,淡声道。
“起来吧,怎么样?”
凤戈面色凝重起身在小亭中躬立,并不敢抬头,只微蹙眉道:“回皇上,朱广义很是狡猾,他似是发现了我们的人,臣带人过去时院中已空。臣已下令全力搜捕,这些个前朝余孽整日兴风作浪,人人得而诛之,皇上但请放心,朱广义既已露面,我等定然能遁迹找到他,寻回藏宝图。”
凤戈说罢,半响不听声响,微微抬头,余光下那抹白影把玩着手中茶盏,似乎并未在意他说的话。可是凤戈知道,主子生气了。
自打主子登基称帝后,便越来越令人敬畏了。他不觉已是额头冒汗,惴惴不安。
“没想到联此番亲自前来,还是让他跑了,莫非他朱广义的嗅觉比之常人要敏锐的多?”凤瑛撇了眼凤戈,放下手中茶盏,望向一株开得正好的梅花,轻声道。
凤戈听罢,微微一惊,忙拂袍跪下:“若是出了奸细,臣有不察之罪,臣罪该万死。”凤瑛淡笑一声:“事情未曾查明,也许只是巧合。不过该查的还是要查,你下去吧。”
凤戈忙俯首:“臣谢皇上恩典。”
凤瑛见他犹豫着未曾转身,微微挑眉:“说。”
凤戈忙拱手道:“我等在搜寻朱广义时无意发现小然山中藏着一股人马,大概有两三百人,个个武功高强,查不出这股人马来自那里。此地离小然山甚近,臣请皇上起驾回宫,臣定领兵将这股人拿下。”
凤瑛面有沉思,起身踱了两步,回身道:“今日旌国的大队该经过小然山了吧?”
凤戈一愣,忙沉声道:“回皇上的话,正是。”
凤瑛点头,又问:“可知那些人说话是否带有战国口音?”
凤戈微微一思,已明了凤瑛所虑,惊异道:“臣观那些人武功极高,纪律严明,不曾喧哗,似是军人。难道这些人是战国派来刺杀承敏公主,阻止青国与旌国结盟的?陛下,要不要臣现在就领兵去保护公主?”
凤瑛回身优雅落座,道:“不必了,你派人提醒下旌国大队便可。听说旌国新秀易青乃是个智勇双全的人,联倒要瞧瞧他的能耐。再者,这旌、战两国仇恨越大,越有利我青国。你且去吧。”
凤戈忙领命,躬身退去。
一个时辰后,旌国大队。
大队进入小然山正停下了做暂时休整,罄冉刚进入马车,便觉一道劲风扫来,她双眸一凛,抬手间一握住一支穿过车窗飞射而来的青羽箭。
“全军注意!”她大喝一声,冲出马车,望向箭羽飞来的东面,但见蔺琦墨一骑飞冲而去。
她低头见箭羽上挂着布条,忙扯下一瞥,眉宇微蹙,抬头大喝:“不必追了!”
蔺琦墨听到她的喝声,勒马回转,待到了罄冉身边,苏亮和白靖炎已经围了过来。罄冉见他们目有询问,将手中布条摊开。
三人一看,齐齐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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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11章 阴错阳错
换回女装么……为何她觉得他这建议有以公询私的嫌疑?
罄冉狐疑地盯着蔺琦墨,却见他无辜地挑起了俊眉,笑道:“冉冉若是不愿意那便只能想其它法子了,只是现下情形可是不妙啊,我们都不知道狼藏在何处,何时会从哪里扑出来。若不然,今夜便退出小然山过夜,等明日打探了前面地形再走不迟。”
罄冉沉吟一声,道:“不行,如此无疑打草惊蛇,狄飒若是发现我们起了警觉,定然藏的更深,那更更防不胜防了。再者,若现在下令让大队退出小然山定然会引起恐慌。就照你说的办吧,只是此事需得做的隐秘。”
蔺琦墨双眸一亮,勾唇而笑,凑近罄冉:“放心,他们想看冉冉女装的样子,小爷我还不愿意呢。”
他说罢对罄冉眨巴几下眼睛,转身向白靖炎二人走去,罄冉但见他对两人嘀咕了几声,白靖炎扭头望了她一眼,转身向前队走去,而苏亮则向队中燕奚敏的马车而去。
罄冉低头微思,迈步走向蔺琦墨,他灿烂一笑:“莫兄会负责大队安全,苏亮会悄悄带公主离开马车并守护在公主身侧,冉冉只管在车中装扮公主即可,我会护在马车外面的。”
罄冉点头,望了眼蔓延的山道,沉声道:“就如此吧,再过片刻天就该黑了,火把点燃前需得将公主安置妥当。“蔺琦墨兴冲冲一笑:“你放心吧,我都交代苏亮了。”
片刻后,苏亮拿着一个包袱走来,将其交给罄冉,沉声道:“公主已经安置好了,大人快换装吧。”
“照顾好公主,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罄冉接过包袱,吩咐一声,转身便上了马车。
蔺琦墨见她关了车门,回头和苏亮交换了一个眼神,苏亮大喝一声。
“都起来吧,继续前进。”
大队重新行进,无人注意到,公主的马车在不知不觉中位置移动靠向队前,而一直行在最前易大人的马车移向中队,两辆马车紧挨着滚滚向小然山深处行去。
蔺琦墨坐在车辕上,握缰驾车,却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向紧闭的车门,满心期待。他虽是见过罄冉女装的样子,可那是在宫宴上,她又化了极浓艳的妆,后来他将她救出宫,她顶着张大花脸面对他,再之后于花街重逢时她已是男装。
如今他已情根深种,可是竟想象不到心仪女子女装的姿态,要他如何能不心痒?所以趁此机会,他才会提这个建议,一来是形势所迫,但多是出于私心,他太想知道罄冉女装会是何等的美丽了。
蔺琦墨竖起耳朵听着车中传来的换衫窸窣声,他竟觉得有些紧张,心也砰砰跳了起来。
片刻,轻轻的叩击声传来,蔺琦墨双眸璀璨,目光锐利在四周一带,飞闪入了马车。他将车门关上,回过头来,一个月华般的身影撞入眼帘,他一时但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内车里,软塌边,罄冉含羞带笑,身上一袭碧色描银花的淡色绫袄,葱蜜绫锦裙,裙边系着银丝宫绦,长长的裙摆如同雪月光华般流动轻泻于地,乌黑的秀发沿着颈部优美的弧度如同瀑布般垂下,一对翡翠耳珰安静地垂在柔嫩的耳畔,眉心处碧玉雕刻的梅花额饰在透窗而入的光影之下泛着雅致的光彩。
她泉水般纯净而侬丽的大眼睛宛若盈盈秋水,整个人如空山灵雨般秀美,她盈盈而立,人不胜衣,如同碧潭寒水之中盛开了的一朵精致玉兰花。
蔺琦墨猝然没了呼吸,心间宛有万鼓擂动,不能自制。他浑身僵住,只能怔怔地望着眼前人儿,心想,完了完了,这下自己彻底沦陷了,可这甜蜜的陷阱他却甘愿飞扑而上啊。
罄冉似是被他望的娇羞起来,低头绞着垂在胸前的一缕青丝,双颊微红。此刻她举手投足间完全是女儿形态,浑不似扮作男儿时的样子。
“很糟糕吗?我实